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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將軍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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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石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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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馬鳳姑見那劍來得奇險,想用左手的菜刀格擋已經來不及了,只得抽身向後縱退,才躲開了這致命的一擊,嚇得心中怦怦亂跳,不得不加起小心,再不敢象開始時那樣只攻不守。

吳佩佩見一擊奏效,信心大增,兩隻眼睛緊盯著馬鳳姑的眼睛,瞅不冷子就來一劍,攻一劍就退回來再等機會,她是拿馬鳳姑練起手來了。

馬鳳姑可就慘了,自己兩件兵器舞動起來,一刻也不敢停,生怕人家一攻,自己不知如何防守,而人家是以逸待勞,攻守全掌握在人家手裏,這不是等著挨宰嗎?這樣一來,鼻尖上就見了汗,手腳也不那麼靈活了。

看看再打下去,自己的老婆非斷送在人家手裏不可,柴琨急忙一擺九環刀,從陣中跳了出來:

「夫人且退下歇息,待為夫會她。」

馬鳳姑一聽,像是撈著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樣,急忙跳出圈子退回陣中。

吳佩佩見柴琨出來,不敢追趕敗落的馬鳳姑,仗劍立一個門戶,等著對手來攻。

花管帶正想叫吳佩佩曆練曆練,所以暗囑她小心應付,自己並不急著出手。

這柴琨的功夫可比他老婆高多了,他使刀,走的是剛猛的路子,盡管吳佩佩小心防備,還是險象環生,幸虧佩佩輕功一流,否則就可能傷在柴琨手裏。

花管帶且不著急,讓吳佩佩同柴琨遊鬥了有近五十個回合,見佩佩的劍法慢下來,臉上也有了汗,知道差不多了,便也托地跳進圈子裏,叫一聲:

「佩佩退下,待本官擒他。」

柴琨見花管帶出馬,叫了一聲

「來得好!」

便當面一刀劈來。

花管帶雖然絕活兒是桿棒,但不到要緊的時候是不肯輕易使用的,所以他用的也是一口刀,而且是一口輕便的樸刀,也叫雙手帶。

你看他,會家不忙,藝高人膽大,從從容容便將柴琨接住,而且方纔已經看過柴琨同吳佩佩的拚鬥,對他的武功已經有了瞭解,所以上手就是一陣急攻。

這武功之道是一點兒也馬虎不得的,俗話說: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花管帶的功夫比柴琨強出何止一倍,三招兩式,柴琨是隻有招架之功,全無還手之力,勉強鬥了三、五回合,抽身跳出圈子,拔腿便跑,一邊跑一邊喊:

「風緊,扯乎!」

你看一聲

「扯乎」,眾嘍兵便扔下旗幟,沒命地往山上跑。

花管帶怎肯輕易放過,招呼一聲:

「追!」

自己當先向山上追去。

土匪們性命相關,跑得比兔子都快,饒是花管帶追得緊,還是一窩蜂給他撤了回去,寨門一關,花管帶只差一步沒能趕上,寨牆上留下守寨的嘍羅們已是箭如飛蝗般射將下來。

花管帶雖然武功高強,也不願意輕易涉險,更怕自己的手下多受傷損,所以見亂箭射來,便急忙退回,綏靖營還是有幾個跑在前面的被箭所傷,好在他們平日訓練有素,沒有傷著要害。

花管帶知道這裏是出寨的唯一通道,便命退回到那塊開闊地上,且紮下營寨,埋鍋造飯,吃飽了再說。

吃過了午飯,又吃晚飯,吃過晚飯,花管帶便與吳佩佩閒扯,並不見有任何舉動。

眾軍兵都是下屬,非常相信自己上司的才能,所以只管按吩咐吃飯、守營。

吳佩佩可有點兒坐不住,因為她早看出了花管帶的心思。

說起今天這一仗,鬥三陣勝三陣,雖說土匪們退回了寨中,可要論起自己和花管帶的武功,完全可以運用輕功躍上寨牆,再奪門而入,即使軍兵有些傷亡,上陣麼,殺敵一萬,自損八千,哪有傷毫毛的,所以根本用不著這麼費事。

吳佩佩知道,花管帶的心只在那個何香姐身上。

這何香姐是個小美人兒,武功也可圈可點,花管帶是個憐香異玉的人,看上她也是正常的,何況這何香姐身上並無命案,如果想替她解脫,還是甚有機會的。

只是,如何讓她自願投誠,立功贖過才是正理,花管帶今天不攻寨,保護手下減少傷亡固然是目的,但給何香姐一個機會才是真正的目的。

吳佩佩猜出這一點,心裏不免酸酸的。

女人少有不嫉妒的,三小姐如此,紫嫣如此,佩佩又怎能免俗。

不過,上行下效,三小姐都能夠克服嫉妒心而替丈夫留下一個好助手,吳佩佩又何樂而不為呢?再者說,花管帶下邊那寶貝也實在是太粗太硬太厲害,哪個女人也難以獨自接下,所以,心裏再酸,也不得不聽憑他去花,去風流,還得幫他實作品願望。

「老爺,妾身有句話不知當不當問?」

「什麼?」

「老爺可是想替那何香姐開脫?」

「是啊,佩佩。她和你當初一樣,不過是暫時誤入歧途而已,這麼多年以來,她從未濫殺一人,足見她也是善心不泯。這樣的一個女孩子,要是因為作過土匪而年紀輕輕就法場餐刀,你們於心何忍。不過,如果她自己不能覺悟,我想替她開脫也沒有用啊!所以我正為這個事兒犯愁呢。」

「老爺若有此意,妾身想替老爺去寨中走一趟,說服她向官府投誠,擒柴琨以消罪過。」

「佩佩若有此心,為夫甚是欣慰,只是,你獨自一人深入險境,叫我放心不下。」

「老爺請放寬心,佩佩武藝也許平常,輕身功夫還自認不弱,若是想跑還是遊刃有餘的。」

「還是小心為妙。」

是夜,花管帶親自幫吳佩佩穿了夜行衣,帶上百寶囊,千叮嚀,萬囑咐,叫她小心謹慎,見勢頭不妙,要早作打算,佩佩十分感動。

佩佩離了軍營,自旁邊峭壁縱躍而上,直接繞過寨門進了羊角寨,制服一名小嘍羅,問出寨中各寨主的住處,然後把他點了穴道,藏在灌木叢中,徑向何香姐的住處尋來。

何香姐是個單身女子,自已同幾個女嘍兵住在一處獨門小院中,此時天晚,小院兒已經上了鎖。

吳佩佩繞到院後,運輕功縱上院牆,然後來到屋頂,至後簷處一個倒掛金鉤,舔破窗紙往裏面看。

見何香姐獨自盤腿坐在床邊,上衣和鞋襪已經脫了,只穿著個小紅肚兜兒和綠色的褻褲在那裏發楞。

她的左肩頭上包著白布,那是日間陣上被佩佩所傷,佩佩不免有些過意不去。

看了許久,見何香姐從床上下來,趿上一雙拖鞋,慢慢來到桌邊,喝了一口水,拿起桌上的一塊玉珮,輕輕撫摸著,嘆了口氣,眼中現出一絲淚光。

佩佩知她心事,知道自己此番探營可能會有收獲,便故意弄出一點動靜。

「誰?」

何香姐一步躥到牆邊,伸手去抽牆上的劍。

「是我,吳佩佩。」

聽見佩佩的聲音,何香姐把手從劍上抽回來,卻去床邊取了自己的上衣來穿上:

「在那上面不冷麼,請入室一敘。」

 

(三十二)

「吳姑娘膽子不小哇,單身到此,不怕我把你抓起來嗎?」

「佩佩敢於前來,就是知道何寨主不會對我不利。」

「你這麼自信?」

「不是佩佩自信,是我家老爺自信。」

「你家老爺?」

「就是日間鬥敗柴琨的花管帶,佩佩不過是他的一房小妾而已。」

「姑娘說笑了,以姑娘這等本領,怎肯作人家的小妾?」

「女人的終身之事豈能說笑,我家老爺的本領高強,佩佩的功夫在他面前不過是三歲頑童而已,我是三姨太,家中還有夫人和二姨太未隨我家老爺前來,她們的武藝也強過佩佩甚多。」

「你家老爺有這等本領?」

「日間交鋒何寨主想必看到了,佩佩武藝本不及寨主甚多,都是我家老爺暗中指點,佩佩才僥幸得勝。」

「這就是了。」

何香姐不由得點點頭:

「姑娘前來,可是受你家老爺差遣?」

「正是。」

「是來勸降?」

「不,是來招安。」

「招安?」

「對,招安何寨主和令尊的手下。」

「我要是不從呢?」

「那你現在就把我殺了,我決不反抗。」

「你為什麼這麼自信?」

「我家老爺說了,何寨主是羊角寨老寨主的女兒,老寨主在世時,於地方並無過犯,何寨主也從未濫殺一人,可見是頗具善心,不過一時走錯了路而已。何寨主既有善根,自然不會不知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的道理。」

何香姐沒有說話,沉吟了半晌,才說:

「為什麼來找我?柴寨主才是山寨之主。」

「我家老爺說,柴琨和馬鳳姑居心險惡,禍害地方,恕無可恕,自不在招安之列。」

「同一山寨,何分上下?」

「同寨落草,何用投毒,又為什麼見死不救?」

何香姐頓時語塞。

原來,這正是何香姐心中之疼。

何香姐的父親作這羊角寨的寨主已經二十多年了,他建寨以來,收容無家可歸的窮人入夥,向來以仁義為本,不肯殺生。

山寨中自已有土地,只有當不敷已用時才下山取財,而且,羊角寨取財都是事先給那些巨富發下帖子,言明何時取錢糧若干,因為所求甚少,所以被索者大都心甘情願地放糧放錢。

有時候碰上災荒,山寨還會直接下帖子,叫那些富戶們用錢糧若干直接賑濟災民,並不取回山寨,所以也頗得百姓稱贊。

可是,前些年,柴琨和馬鳳姑來山寨要求收留,老寨主看他們武功不錯,就讓他們作了二寨主和三寨主。

不想這兩個傢伙原本是惡人,總是想方設法強取毫奪。

老寨主數次訓戒,這兩夫妻表面一套,背後一套,暗中招兵買馬,收了些頑劣之眾上山,妄圖奪權。

去年,他們終於給老寨主酒中下了毒,並慌稱老寨主是暴病而死。

他們利用親信扶自己上臺作了大寨主,並把原來老寨主的老人兒一個個都排擠下去,自此把持了山寨的一切事務,使山寨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土匪窩兒。

老寨主雖然死了,何香姐卻依然是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必欲圖之而後快,所以,上陣之時,雖然看出香姐已處下風,他們既不傳迅收兵,也不上前助陣,就是想讓香姐戰死陣前。

這些事情何香姐並非不知道,但現在山寨的一切已經都被柴琨夫婦把持,自己人單勢孤,力不從心,只得隱忍待機。

吳佩佩一說,香姐被人把自己的心事說穿,所以半天沒有答上話來。

「何寨主,老寨主之仇不能不報,現在正是你的機會。何況,大軍平寨只是時間的問題,寨中還有追隨老寨主多年的老弟兄,你怎忍讓他們受柴琨等人的連累而被當成土匪玉石俱焚呢?」

「……」

「我家老爺說了,如果姑娘同意招安,定要報請朝廷重加封賞,凡追隨姑娘招安者,願留者收入官軍,不願留者發給盤纏銀兩,放歸田園。」

「……」

「何寨主,這是一個最好的機會,也是最後的機會,如果不抓住,到時候玉石俱焚,怎麼對得起老寨主在天之靈。難道寨主還有什麼難處麼?」

「這個……,香姐也知機不可失,吳姑娘一番話,正是香姐心中所想。只是,我現在孤苦零丁一個單身女子,招了安,沒有了山寨,沒有了家,沒有了安身立命之地,要那些封賞何用?到時候,我也只好尋個草菴,永伴青燈,了此一生了。」

「何寨主何須為此事煩憂,以何寨主的人品、武功,還怕找不到好的歸宿?其實,佩佩眼前便有一個好去處,只是怕何寨主不肯屈就。」

「香姐一個落草山寇,能有立足之地已是心滿意足了,若有這樣好去處,怎敢挑剔?」

「我家老爺,論武功,不敢說天下無敵,諒也不下於何寨主,論品貌,也不辱沒了何寨主。只是家中還有夫人和二姨太,若寨主不願意,佩佩也不敢相求。」

「吳姑娘說哪裏話來。能有你家老爺這樣的英雄相護,能有吳姑娘作同牀姐妹,想來家中的夫人也必是通情達理的人,何香姐夫復何求。只是,香姐陋質,怎敢高攀?亦不知你家老爺夫人肯收留否?」

「何寨主放心,佩佩此來便是奉了我家老爺之命,我家老爺既有相救之心,怎會不肯收留。我家夫人更是天下第一通情達理的奇女子,二姨太和佩佩都是夫人親自作主收留的,此事何寨主盡可放心,如果真有不肯收留之事,佩佩願將自己的位置相讓,你看如何?」

「吳姑娘不必如此,香姐相信你就是。既然你家老爺如此看得起我,無論如何不能辜負了他的一番信任,說吧,要我做什麼?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三十三)

吳佩佩回來,把向何香姐遊說的情況向花管帶一說,花管帶連連誇獎吳佩佩,說她立下大功一件。

此後的幾個白天,花管帶依然在營前列開陣式,並派兵丁去寨門前罵戰,羊角寨是緊閉寨門,堅守不出。

晚上呢,則是吳佩佩溜入寨中與何香姐接頭。

在吳佩佩遊說何香姐成功的第二天晚上,花管帶就托佩佩帶了他自己的一封親筆信給何香姐,並附自己的玉珮一塊,作為同香姐定親的信物。

香姐得了花管帶的保證,自然更加賣力。

不幾天,她就把原來何秀山的老兄弟們都聯絡好了,只等花管帶一聲令下,便將柴琨夫婦擒下。

有話則長,無話則短,這一日初更時分,吳佩佩再度潛入羊角寨,向何香姐傳達花管帶動手的命令,花管帶則組織好人馬,悄悄摸到離寨門一箭之地的地方,等待何香姐的手下奪下寨門,放大軍進寨。

卻說吳佩佩見到何香姐,轉述花管帶的將令,香姐急忙把幾個親近的手下召來,佈置接應官軍事宜。

一切佈置停當,靜等著三更一到,便一齊發動。

此時有了同牀姐妹的關系,佩佩也不叫香姐寨主了,香姐也不叫佩佩姑娘了,兩個人就以姐妹相稱,同在香姐的住處用茶,一邊閒聊,一邊等候發動的信號。

看看已是二更末刻,兩人站起身,拿了兵器並肩往外走,剛出院門,一張大網突然從天而降,將兩人罩在中間,何香姐的幾個女嘍兵見事頭不好,忙來相救時,卻被暗中埋伏的一群人亂刀齊下搠翻在地。

事情來得突然,兩人又毫無防備,縱然吳佩佩一身好輕功,也終不能逃脫。

「哈哈哈哈!」

從暗中閃出的是柴琨和馬鳳姑:

「三寨主,吳姑娘。有道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我道這幾晚三寨主的小院怎麼這麼熱鬧呢,原來是同吳姑娘商討獻寨之事。三寨主,你與我柴琨本是一家人,怎麼今日卻夥同外人對付我?」

「呸!一家人?你們兩個狗男女狼狽為奸,用毒藥害死我爹爹,別以為我不知道。」

「哦。這一定是這位吳姑娘告訴你的吧,無非是想挑撥你我的關系呀,你怎麼能相信她的話呢?」

「算了吧,柴琨。你們用毒害人的事情,全寨的人都知道,用不著誰告訴我,一年以來,我一直在尋找機會報仇。可惜,天不佑我!」

「好吧,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了,不過現在你們在我手裏,要死要活不過是我一句話而已。」

「哼!生何歡,死何懼?!」

「好,兩位真是英雄,柴某佩服之至。既然你們想當英雄,柴某就成全你們,來呀,給我帶到聚義廳去。」

到了聚義廳,柴琨叫手下把兩人捆在廊前兩邊的柱子上,然後說道:

「三寨主,吳姑娘,別怪我柴琨心狠手辣,今天我就送你們上西天,然後再引誘那花敏進寨,我在寨門內佈下伏兵,定要將那花敏一鼓成擒,到時候,我叫他親眼看看你們兩個的下場。哼哼!」

「別作夢了,柴琨,我家老爺武藝高強,用兵如神,豈會被你擒獲?你還是乖乖地把我們放了,隨我們去投案自首吧,說不定你跪下磕上幾十個響頭,我家老爺饒了你也不一定呢。」

「好,說得好。你家老爺?噢,我忘了,你是花敏的小老婆。不錯,那花敏確實武藝高強,也許還很狡猾,不過,柴某人將計就計,那花敏就一定會上當。現在,還是先想想你們自己的事情吧。」

「你想把我們怎麼樣?」

「怎麼樣?當然是殺了你們。不過,你們兩個一個是花敏的小老婆,一個準備給花敏當小老婆,殺之前,老子得先給那花敏多戴上幾頂綠帽子,然後讓他親眼看看你們兩個的光屁股屍首,最後再送他上路。」

「狗賊你敢!」

「你們兩個現在是老子砧板上的魚肉,有什麼不敢的。」

「我們就是死了,也決不讓你得逞。」

「別說死啊死的。老子有個絕門秘方,可以叫你們活得好好的,捱上一千個男人肏也不會死。」

「你……」兩個人話沒說出來,便被柴琨點了頭上的幾處穴道,使她們只能微張著嘴,這樣她們就無法咬舌自盡。

「你們兩個不要急,等一會兒寨門那兒一點砲,就能聽見官軍喊殺之聲,那就是花敏來了,那時候,老子再來收拾你們。」

不一時,三更鼓響,寨門處突然傳來一片喊殺之聲,柴琨的臉上露出了一股殘忍的笑容,正要動手,一旁的「惡廚娘」馬鳳姑走了過來。

「夫人,你可有話對她們說?」

「有。兩位妹妹,別怪姐姐心狠手辣。咱們黑道上混的,無非就是一個利字。如今你們同我我們利害相關,說不得只好得罪了。等下我叫這兩廂的弟兄們把你們姐兒兩個侍候得好好的,一定叫你們享盡人間大樂,然後姐姐親自動手,用姐姐的馬勺挖下你們的奶子,捅了你們的騷穴,再用這菜刀替你們割開肚子,好生洗淨你們腸子裏的屎,再把你們一塊塊割了,下在大鍋裏燉了,給弟兄們打打牙祭。」

吳佩佩兩個心裏這個罵呀,但事到如今,自己被人家捆得結結實實,無法反抗,想一死免辱吧,嘴也被制住了,只能眼睜睜看著人家奸汙自己。

馬鳳姑看到了兩女眼中的羞憤之色,十分得意,回頭對兩旁站立的二十幾個親信嘍羅說:

「這兩個妞兒賞你們了,也嘗嘗朝廷大官兒的小老婆是個什麼滋味。上!」

 

(三十四)

聽到一聲「上」,兩個被綁的女人眼睛一閉,心裏說「完嘍!」

柴琨本想親自玩一玩兒這兩個天仙一般的美人,卻被馬鳳姑半路裏截了去,只好退而求其次,看著手下玩兒,心裏把自己的老婆「醋壇子,醋罐子」的罵個不住。

聽到馬鳳姑說「上」,他把兩隻眼睛瞪得包子一樣,靜等著看那兩個小美人兒被剝得兩條大白羊一般的光身子,心裏頭猜測著兩個人的奶頭兒是個什麼些子,腿子中間的毛兒是密是稀。

可惜等了半天,不見有人動手。

「這群賊養的,平時說起玩兒女人來,眼睛都放綠光,怎麼見著這麼漂亮的女人,倒拿捏起來了?真他嗎廢物!」

柴琨心裏罵了幾句,忽然覺得不對勁兒,見那些手下個個兒都像泥塑的一樣,一言不發,一動不動,除了眼睛會轉,整個兒就是一群木頭,他知道是著了一家的道兒。

「夫人,事兒有點兒不大對。」

話一出口,就發現老婆也有點兒不對勁兒,怎麼歪著個脖子在地上打轉兒呢?正在狐疑之間,聽得腦後風聲,急忙一個就地十八滾,沒有被打中,仔細看時卻是小指甲蓋兒大小的一塊碎瓦。

「什麼人,膽敢暗算你家柴爺爺。」

柴琨狼狽不堪地站起來,一把將刀抄在手裏,站在院子當中往那碎瓦打來的方向亂找,可惜什麼也沒找到,卻聽見背後又傳來風聲,回頭一看,見一條黑影像大鵬展翅般飄落聚義廳前,只一刀便割斷了捆住兩個女人的繩子,又解了她們被制的穴道。

「啊,老爺,你怎麼來了?妾身差一點兒就見不到你了。」

吳佩佩一邊說著,已是淚如雨下。

何香姐同花管帶之間已經有了那一重關系,見了花管帶是又驚又喜,又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在一邊陪著落淚。

「你們且把這賊婆娘捆了,退在一邊,看本官生擒這柴琨惡賊。」

柴琨見是花管帶,就知道自己的計策全都泡湯了,想一想,寨門那裏雖然喊聲震天,卻聽不見放箭的梆子響,看來自已派去埋伏的人早都被人家解決了,這喊聲只不過是人家裝裝樣子讓自己上當而已。

現在的情況看,今天贏是沒門兒了,跑吧。

想到這兒,柴琨叫一聲:

「夫人,為夫顧不了那麼多了,我去也。」

說著,車轉身,拔腿便跑。

此時花管帶怎麼還能放他逃走,三步並兩步,幾個縱躍便趕到了柴琨前面把他攔住:

「柴琨,哪裏走?」

柴琨見跑也跑不了,只得硬起頭皮,揮刀來鬥。

他是沒了退路,所以使出拚命的招數,只攻不守,倒還真的堅持了二、三十招,然後便完全喪失了信心,把刀一丟,撲通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般求起饒來。

花管帶最看不得軟骨頭,十分不屑地斜了他一眼,隨手點了他穴道,用手抓住他腰帶拎著,回到聚義廳前。

兩個女人已經把那馬鳳姑四馬倒躦蹄,捆得江米粽子一般。

見花管帶回來,又幫著把柴琨也捆了。

見大事已定,一切都安全了,吳佩佩一下子撲上來,紮進花管帶懷裏嗚嗚地哭了起來。

何香姐在一旁默默流著淚,此時此刻,她多想像佩佩那樣紮在一個男人懷裏痛痛快快哭上一場,但卻心懷忐忑,踟躇不前。

花管帶一邊哄著吳佩佩,一邊向何香姐伸出一隻手,輕輕叫道:

「香姐,過來。」

這一聲把何香姐叫得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低著頭慢慢走著跟前,突然一下投入花管帶的懷抱。

花管帶知道兩人方纔所面臨的兇險,所以任她們在自己懷中哭了個夠,然後讓她們起來,把眼淚擦乾,還有許多事情要乾呢。

三個人從聚義廳出來,有幾個嘍兵正在院門口候著,何香姐認得是自己父親手下的老人兒,便問道:

「你們怎麼在這裏?」

「是我叫他們在這兒等著的。」

花管帶接過來說:

「你們快去,按我事先吩咐你們的傳令,還有,叫上些人,把院兒裏那些被我制了穴道的都捆起來,等著我發落。」

嘍羅們答應一聲,轉身而去。

「老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吳佩佩不解地問道。

「你離開之後,我總覺著有些不放心,就叫副管帶替我指揮綏靖營作好攻寨準備,然後親自到寨中來看看。來到聚義廳,正巧看見柴琨兩口子也在佈置用計賺我們,原來你們這幾天安排大事的時候,香姐那兒來往的人太多,引起了柴琨的懷疑,所以他就派人暗中監視,發現了你們的排程。我悄悄跟上柴琨派出去的人,把他們一個個都制服了。然後我設法找到香姐派出來管事兒的那個什麼劉大頭,叫他如此這般,先聯絡了綏靖營暗中入寨,把柴琨手下那些惡棍都給我拿下。然後我回去找柴琨,卻發現你們兩個已經被抓住了。我就在聚義廳前的牆上藏好,揭了一塊瓦捏成碎塊,把那些小嘍羅全都打穴制住,又制住那賊婆娘,沒想到這柴琨還真有兩下子,竟然躲過了我用暗器手法打出的碎瓦。」

「原來是這樣。老爺你真行。」

吳佩佩不由得贊道:

「都怪我,實在太不小心了。」

「不,這事怪我。」

香姐接過來說。

「不怪你們,你們兩個江湖曆練還不夠,也是這兩個賊人心計太深。以後你們遇事多加小心也就是了。」

閒話少說,花管帶未損一兵一卒,便將羊角寨拿下。

老寨主原來的手下大多已經年紀不小了,花管帶叫地方出錢給他們尋個好去處安家立業,少數年輕的則收入官軍,那些柴琨後來招在旗下的惡棍五、六十人通通捆了,串在一起送當地州府制罪,單只把匪首柴琨和他老婆馬鳳姑留在綏靖營,親自處置。

花管帶見了當地知州,擬了給兵、刑二部的摺子,其中,花管帶把剿山的主要功勞都給了知州和各縣官員,那知州怎能不受寵若驚,也擬了一道摺子給刑、吏二部替花管帶和綏靖營報功,從此對花管帶是言聽計從。

不幾日,兵部、刑部和吏部的聯合批文一同下來。

吏部批示為:柯州知州並所屬各縣大小官吏俱受嘉獎一次,各有升賞;兵部批示為:花管帶立功一次,著升為從六品副都統,仍任綏靖營管帶;刑部批示為:匪首兩名柴琨、馬鳳姑罪大惡極,著就地正法,以儆傚尤;羊角寨所俘頑劣惡匪,俱脊仗八十,站木籠十日示眾,有人命者,斬立決;何香姐以下諸人,雖有從賊之過,但未殺傷人命,亦未禍害鄉裏,且從官府招安,亦有協助剿山之功,著免一切罪過,有功者依功勞大小給賞,年輕者許其從軍,年邁者發給田地銀兩,各應安居樂業,再勿從惡。

這邊大小官員各得封賞,大宴慶功。

柯州知州知道花管帶要收何香姐作四姨太,與各級官員充為孃家人,各備厚禮給香姐作嫁資,當晚便送花管帶與何香姐圓房。

 

(三十五)

進了洞房,何香姐才知道花家的女人為什麼不妒,原來誰也沒本事單獨接下花管帶的進攻。

那花管帶一條大槍如怪蟒一般,又粗雙硬,何香姐一個黃花處女,如何消受得了,三下兩下便求起饒來。

花管帶怕她受傷,所以見她洩了便不再整她,自己抽出來,在她那尖尖的兩峰之間磨上一陣兒,又在她那白白的臀兒之間磨上一陣兒,折騰了半夜,才將香噴噴的粘液射在香姐的肚子上。

連著三天都是如此,到了第四天,香姐便把吳佩佩拉來,兩個人一同服侍花管帶,這才勉強得以過關。

這幾日,那

「惡廚娘」馬鳳姑也沒閒著。

綏靖營對女響馬一向是來者不拒的,何況這柴琨惡棍平日裏搶男霸女,也該嘗嘗戴綠帽子的滋味兒。

兵丁們把柴琨使鐵籠子裝了放在旁邊,叫他看著把那蛇蠍美女解了上衣,脫了褲子,肚兜兒鞋襪剝得乾淨,露出雪白的脊樑、豐腴的大腿、半球形兩只大奶子,還有亂蓬蓬一叢陰毛,反剪了雙臂,按在一張大席上。

你看他們這個摸了那個壓,一會兒讓她仰著,扯開兩腿插她的陰戶,一會讓她撇開兩腿趴著,從後面乾她的屁眼兒,又側著身子扯起一條腿子,讓柴琨看著男人的大鳥怎麼寨在他老婆的洞子裏,氣得他暴跳如雷,卻毫無辦法。

倒是人家馬鳳姑,想起柴琨撇下她自己逃走的情形,從心眼兒裏頭生氣,挨肏的時候竟然一不哭喊,二不掙紮,反而像是十分解氣似的看著柴琨罵:

「你這軟骨頭,不管老婆的死活自己逃走,臨了兒還向人家磕頭求饒,天下響馬的臉都讓你丟盡了。活該你今天戴綠帽子,老孃要好好活著,多活一天,就多讓你戴一頂,叫你柴家十八代祖宗在陰曹地府也沒臉見人。」

過得十天半月,柴琨手下那些惡匪已經十成有五成站木籠站死了,活著的又砍了多一半,還剩了十幾個也被木籠折騰掉了半條命,不死也成了殘廢。

然後花管帶才著手收拾柴琨夫婦。

柴琨現在是真不想要這個被人家快玩兒成破爛兒的老婆了,可現在寫休書也沒用了。

兵丁們可知道如何對付這位昔日的大寨主,把他關上木籠放在柯州小校場上,然後在他的木籠前邊放上一條一尺寬的大板凳,大板凳上立一根嬰兒胳膊粗的木橛子。

將那馬鳳姑脫得光光的綁了來,陰門兒套上那木橛子騎在扳凳上。

那木橛子挺高,馬鳳姑也不敢真的坐下去,只能那麼半蹲半站地呆著,任人看那插在木橛子上的羞處。

還將一塊白布上寫了

「柴琨之妻犯婦馬氏」八個字,用小絲拴著兩個上角繫在她的乳頭上。

看著成群的百姓圍著自己老婆的光屁股又看又摸又罵,柴琨氣得氣都快背過去了,不住地說:

「我家沒有這樣不要臉的老婆。」

偏偏那馬鳳姑故意氣他,不停地大聲向圍著玩兒他的人群說:

「籠子裏那個就是我的男人,武藝不怎麼樣,下邊那話兒也不管用,害得老孃只好到處打野食兒。老孃現在已經被一千多個男人肏過啦,你們誰還想玩兒,趁著我沒死,快點兒玩我呀,你們越玩兒我,他們柴家的祖宗越高興啊。」

花管帶聽說後回去告訴吳佩佩和何香姐,兩個人也止不住脹紅著臉笑出聲來。

在校場示眾三天,又把他們弄回來緩了三天的勁兒,好讓他們恢復體力接受死刑的折磨。

這柴琨兩口子自登上寨主寶座以來,禍害了不少百姓,所以花管帶叫把法場設在州城外一片河灘地上,這樣就可以容納更多的觀刑者。

天還沒亮,那些受害百姓就把親人的牌位都搬到河灘上的法場兩側,設下各色祭品、香、燭,靜等著拿兩個匪首祭奠亡靈。

不過陣式最大的卻不是老百姓,而是羊角寨寨主何秀山的老弟兄們和他的親生女兒何香姐,足足上百人,在行刑的高臺邊佔了好大一塊地方。

本來這種場面女人是不便到場的,特別是其中還要剮一個馬鳳姑,但何香姐是受害人的獨生女,因此就顧不了那麼多了,考慮到祭靈之時,孝女難免放聲大哭,花管帶也就特地派吳佩佩陪香姐前來。

其實佩佩和香姐是滿心希望找個理由到場的,主要原因是她們差一點兒就叫柴琨夫婦給糟蹋了,還有那馬鳳姑想原施加在她們姐妹身上的酷刑,都要一點兒不差地叫她馬鳳姑自己嘗嘗。

花管帶也真會想主意,沒有顧劊子手,也沒有親自動手,而把行刑的工作交給了十幾個羊角寨招安來的年輕兵丁,而香姐就把自己要如何折磨那兩個匪首的想法告訴了他們。

這些兵丁早就對柴琨兩口子的倒行逆施恨得牙根疼,得了這麼一個工作,那還不好好表現一下,不用說也知道這柴琨兩口子該如何倒黴了。

午時初刻前後,綏靖營的兵丁們把兩個匪首給押來了,那模樣也夠看。

兩口子都給脫得精精光,柴琨在前面囚車上釘了木籠,面朝後垂頭喪氣地站著,馬鳳姑則在後邊騎了頭木驢。

那木籠上綁了一根小竹棍,棍頭上綁著一個羊皮圈,車一顛一晃,那羊皮圈就在柴琨的屌子上套來套去,這柴琨的屌子還真是不頂用,就這麼折騰,楞是硬不起來。

再看馬鳳姑,可到是十分得意的樣子,騎在高高的木驢上,兩個奶子上拴著銅鈴,被一條粗粗的木橛子在毛叢之中亂頂,爽得她挺著兩個高聳的大奶子,一邊嗷嗷地浪叫,一邊不停地搖動著肥美的大屁股,還不時喊上句:

「我就是這個大廢物柴琨的老婆。」

其實這木驢並不真的那麼爽,乾巴巴的木橛子插進去挺疼的,馬鳳姑也本不是個不知廉恥的淫婦,她這麼做一是要逞英雄,二也是故意作出一副淫浪之態報復柴琨的無情。

她確實達到目的了,柴琨面對這麼一個女人,真是又氣又無奈,偏偏陽痿又是男人最無法面對的心病,所以他現在只有低著頭,閉著眼,連罵都罵不出來。

不過,倒是便宜了圍觀的老百姓,不花錢看了一場最高水平的春宮表演,有些膽子大,臉皮厚的半大小子則瞅不冷子就湊過去,在在那

「惡廚娘」的屁股上摸上一把。

 

(三十六)

押送死囚的隊伍緩緩進入法場,兩旁等著祭奠亡靈的苦主家屬紛紛擠過來揮著手,咬牙切齒地叫罵,有的則把些個臭雞蛋爛瓜果往兩個死囚的身上亂扔,等負責行刑的小夥子們把兩個人犯綁在法場的刑架上的時候,那滿身的臭味兒弄得他們直惡心,只得用木桶去河裏打些冷水來,把兩人身上的臟東西衝掉。

那柴琨自然是綁在一個「丫」字形的樹樁上,馬鳳姑則一個「火」字捆在兩根相距三尺遠的立柱上。

劊子手們用一塊鴨蛋大的卵石塞在柴琨的屁眼兒裏,對馬鳳姑則特殊照顧,使兩根同樣粗細的圓木棒子,一根塞了屁眼兒,一根塞了陰門兒。

你看那馬鳳姑,白花花一條肉身子,該高的高,該低的低,該白的白,該黑的黑,玉面如花,曲線玲瓏,就是窯子裏的紅姑娘也沒有那般誘惑,兩條雪白的大腿中間,兩根木杵露出半尺來長,肥白的兩塊大屁股不時夾上兩下,濃密的亂草也偶而抖動幾次,那景色,那風光,誰見了都會贊嘆不已。

等兩個犯人在法場上綁好了,花管帶的馬和知州的轎子才並著膀兒到來。

知州是個文官,自作官以來還是頭一次看凌遲犯人,剮女犯更是從沒有過的事,看著檯子上那個精赤條條的年輕女人,不由得就在官袍上支起了一個小帳蓬,不過他倒是沒有太在意,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是唯一一個支帳蓬的男人,這種場面下不硬的才真不是男人呢!

兩人在臺上專門設定的公案後就坐,殺人這等事,武將在行,所以,知州大人就力請花管帶親自主持。

花管帶也不推辭,命人當眾宣佈的兩犯的罪狀,然後衝著臺上的兩個犯人喊:

「哎,你們兩個賊死囚,哪一個先死啊?」

那馬鳳姑當仁不讓:

「老孃先死。」

「為什麼?」

臺下一陣起鬨似的喊叫聲。

「老孃是女的,當然應該佔先,再說,這個廢物關鍵時刻撇下老婆自大逃跑,就該讓他親眼看著自己的老婆怎麼讓人家玩兒死。」

她倒是還沒忘了報復。

「好,那就讓她先死。她不是叫惡廚娘嗎,就用她自己的傢伙把她做道大菜!」

答應一聲,臨時充用劊子手的一群年輕軍卒圍攏上去,其中一個人從地上的一個布套裏取出兩件傢伙來。

對於頭一次見到馬鳳姑的人來說,這兩件兵器也是第一次看見。

那大馬勺是鑌鐵打製的,黑乎乎,長有二尺五,勺把有成年男子的手指粗細,勺頭直徑三寸,勺口仔細磨過,有著鋒利的刃口,這東西在馬鳳姑手中,可以用勺頭的底部砸,也可用勺口挖肉,是一件十分古怪但又十分有效的兵器。

馬鳳姑用的菜刀也與眾不同,其基本形狀是前頭帶尖,弧形刀刃的廚刀,但比一般這種形狀的廚刀也大一號,而且刀背也有三分厚,拿在手裏十分壓手,更像是一把剁骨頭的砍刀。

劊子手拿那大廚刀平著在馬鳳姑高聳的乳房上捱了一下,鋼鐵冰涼的感受讓馬鳳姑倒抽了一口涼氣,四肢的肌肉抽搐著,身子慢慢扭動起來。

照說馬鳳姑能這樣已經算是十分英雄了,一般人要是知道人家要碎割了自己,早嚇得屎尿橫流了,要不怎麼把她的屁眼兒給堵上呢。

不過,再英雄豪氣,那畢竟是要割肉,能不嚇得哭爹喊媽就不錯了,還不興人家作作忍疼的準備嗎。

劊子手把刀舉起來,作勢要向那乳房上割下去,馬鳳姑扭過頭,一閉眼,劊子手卻把刀收了回去。

「二當家的,你雖然是十惡不赦,到底還是十分英雄,倒是你那男人實在差勁,就這麼讓你受罪死了也太便宜那廝,我看,就先割他一刀,讓他疼著,再來殺你。」

說著,那劊子手果然放下馬鳳姑不管,又來到柴琨跟前。

柴琨一見那口磨得雪亮的大菜刀,渾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由自主地喊起來:

「求求你們,殺了我,快殺了我吧!」

臺底下一片不屑的起鬨聲。

「殺你?那著什麼急呢。你一個大男人,看著自己老婆受罪,就應該求我們讓你自己替她,怎麼還替自己求饒?真她媽沒人味兒,老子們更要叫你多受苦。」

然後,他把那刀端在手裏,卻把眼睛往那柴琨的肚子底下看,柴琨感到不妙,更是嚇壞了:

「不要。我,我不是人,我不是英雄好漢,我豬狗不如,我是條小蟲好麼,求你快殺了我吧,不要割那裏,求求你,不要。」

「不要什麼,老子就是要割那裏,你一個大男人,看著老婆的大光屁股這麼多天都挺不起來,要它何用啊?不如老子替你把這廢物給摘了去。」

「啊?p「啊!不要!求你,你是我爺!不要割,你看,它還能用,它挺起來了。」

劊子低頭一看,可不是嗎,一直死蛇一樣耷拉了好幾天的那話兒居然真的直撅撅地站了起來,雖然比一般人小了一些,但畢竟算得上是根硬棒棒了。

劊子手看了,更是笑罵起來:

「他媽的狗東西,看見女人你不挺,看見刀了你倒是站起來,分明是喜歡和刀親熱,那更該割它一刀了。」

說完,把手中的馬勺遞給旁邊的人,刀換右手,把左手去握那柴琨的屌子。

柴琨那東西本來就是因為害怕給嚇硬了的,現在想讓它縮回去,卻偏偏說什麼也不成。

他哀求,掙紮,但無論如何也無法擺脫劊子手,終下嚇得一脬熱尿躥出來,澆了劊子手一手。

「他媽的!到處撒尿,你還算不算人?」

「我不是人,我是狗行麼?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啊,不要,嗚」旁邊有人把一塊破布給柴琨塞進嘴裏,這是怕他因為疼痛而咬掉自己的舌頭。

劊子手可不管他願不願意,只管一刀割下去,三件兒全落,像個小榔頭一樣拿在手裏,卻轉過馬鳳姑這邊來。

「看看,誰說你家男人是廢物,這不是挺得硬硬的嗎?分明是你在床上太過兇惡,叫他提不起興致來,可惜,現在他挺起來了,你也沒機會了。」

這位敢情是兩頭兒說便宜話。

 

(三十七)

那馬鳳姑不愧人稱

「惡廚娘」,見劊子手拿著那個物件,竟然說道:

「既然臨死還能硬一次,浪費了卻不可惜。我們怎麼也是夫妻一場,何不讓我這當老婆的嘗嘗?」

劊子手聽了,便過去要拔她陰道裏的木杵,想換成這個物件,馬鳳姑卻說:

「不是那裏,這東西一割下來還能硬嗎?老孃要吃了它。」

「吃了它?」

沒想到馬鳳姑還喜歡口交這個款兒,劊子手就把那東西替她遞到嘴邊,不成想她竟然一口咬住,從劊子手手裏奪過來,三口兩口生生給嚼嚼吞下去了,看得那劊子手渾身直發冷。

臺下一片喝彩聲,誰也想不到這柴琨有其名無其實,而這個年輕美豔的女人才真正算得上是悍匪,算得上是綠林豪傑。

劊子手叫身邊的人把一塊白布給馬鳳姑擦淨嘴邊的血跡,然後把嘴給她堵上,她知道那是為什麼,仗著自己的一點兒豪情,她說什麼也不肯,聲稱自己不怕痛苦,決不會咬舌自殺,劊子手也只好作罷。

劊子手把手裏的菜刀換回了那把大馬勺,用勺頭在馬鳳姑兩腿間那半戴兒木棒頭上橫著輕輕敲擊,木棒的振動傳入毛叢之中,一陣麻癢令馬鳳姑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身子,張開一張性感的大嘴輕輕地吭哧起來,看樣子這刺激比捱上兩鞭子還難以消受。

敲得時間長了,馬鳳姑感到有些受不了,開始請求劊子手放過她,這麼大一個女豪傑,千刀萬剮都不怕,卻因為這輕輕的一敲而求告,可見對女人的處罰並不一定是要她們疼的。

劊子手隨後圍著馬三姑轉了一圈,看看在哪裏更適合下手。

他先把馬鳳姑的兩條臂膀從手腕到肩頭捏了一遍,搖頭搖,肉太少了,又捏捏她白嫩的光板兒脊樑,摸了摸彎彎的一握小腰,還是嫌太瘦,握了一把圓滾滾的大屁股,點點頭,看來這裏不錯,然後轉過前面,摸了摸她的小肚子,再捏捏兩顆堅挺的大奶子,最後終於下了決心。

他把那把大馬勺舉起來,扣在女匪的胸前,那馬勺的尺寸剛好把馬鳳姑一顆大好的乳房包住。

馬鳳姑的四肢繃直了,嘴唇緊閉,銀牙緊咬,靜等著挨宰。

劊子手手上稍用力一按,往懷中一拖,馬勺的邊緣是開了刃的,十分鋒利,只聽馬鳳姑悶哼一聲,嬌軀亂顫,胸脯子上就留下一個大血窟窿。

劊子手把勺子一翻,那奶子正好盛了一勺,嘟嚕嘟嚕的,像一塊剛凝好的豬血豆腐。

馬勺在那木樁上橫著一敲,一團紅紅白白的肉便飛出去一丈多遠,叭嗒一聲掉在地上,依然拴在那尖尖的小奶頭上的銅鈴發出了「當啷」一聲脆響。

旁邊一個助手隨手將一小碗鹽水譁地潑在馬鳳姑那血肉模糊的胸前,這種劇痛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饒是馬鳳姑如此英雄,也不由得糝人地慘哼一聲,渾身的肌肉抽成一團,身子幾乎反著彎成了一張弓,一脬熱尿再也控制不住,從她兩腿間那毛叢中箭一樣噴射出來,衝在地上濺起一片水霧。

看見女人放尿,圍觀的人群一齊喝起彩來。

劊子手再接著用馬勺將馬鳳姑另一隻乳房也刮下來,依樣潑了鹽水。

然後轉到身後,一馬勺就把那雪白的屁股挖下一塊,一共挖了四馬勺,那女人的腰肢下面就只剩了兩個大窟窿。

待幾碗鹽水一潑,那女匪便抖作一堆兒,胸脯急速地起伏著,卻連哼的力氣都沒有了。

接下來,劊子手換上馬鳳姑那把大廚刀,來到她的面前。

女匪此時臉色慘白,一頭長發像水洗的一樣,劇烈的疼痛使她滿口銀牙都咬活動了,順著嘴角流血,卻依然硬挺著不肯喊叫,倒也著實讓人佩服得緊。

這馬勺和菜刀本是馬鳳姑的成名兵器,平日裏也不知用它們挖下多少人的肉,砍過多少人的脖子,再不想今天卻用來挖自己的肉。

這也算是玩兒火自焚吧。

劊子手又用刀面敲了敲下面那根木棒,但此時的馬鳳姑已經根本感覺不到那種振顫帶來的麻癢。

劊子手見她沒有反應,便把刀面放平,從下向上在那木棒上盡力一下,馬鳳姑身子痛苦地一挺,那木棒齊根沒入她的毛叢之中。

劊子手把刀從她下面抽出來,然後用刀尖對準她的胸骨下沿,向前一頂,向下一劃,刀尖切入肌膚一寸深,一直割入了女人的陰唇中間。

切口的肉譁地一下翻開了,起初還是白的,接著就滲出了點點血跡,血跡漸漸擴散,很快,整個切口就變成了紅色,並從女人腹下的黑毛中滴落到地上。

接著,劊子手的刀又從原來的刀口切進去把肚皮完全捅穿,然後一邊用手向兩邊扒著切口的皮肉,一邊繼續向下豁開,直到那本來插在女人陰戶中的木棒隨著一大團腸子從切開的肚皮中掉出來。

軟軟的粉白的腸子濕乎乎的,上面散佈著條條紅的或藍的小血管。

劊子手把那腸子從女人肚子裏扒出來,從腔子裏切斷直腸,又切斷食道,連著胰臟、肝、膽一齊摘下來,先從腸子肚子中取下馬鳳姑的肝臟,又割開胃取出那被咬成幾個大塊的柴琨的陽具,然後把剩下的扔進旁邊的一個破竹筐裏。

助手往馬鳳姑的肚子裏又澆了一大桶鹽水,而此時的女匪首卻連哼都沒了力氣。

一個助手走到臺前,向下高喊:

「大人有令,凡家中有親人被害的苦主,每家派一人上來,各取一塊女賊的肉祭奠亡魂。」

話聲未落,幾十個早已等在臺下的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拿著大大小小各種刀子爭相撲上臺來。

腿最快的一個拿著一把牛耳尖刀,徑直來到那「惡廚娘」面前,也不管好歹,左手捏住女匪腿襠子裏的那兩片肉,右手刀左一下,右一下,便順著兩側的大腿根把她腿襠子裏的器宮都割了下來,用手握住插在她肛門裏的那根木棒,像舉著兩只毛茸茸的免子耳朵一般,一路招搖著下臺而去,那馬鳳姑可就再也不算是個女人了。

跑在第二的人本來也是打算取那女匪生殖器的,只慢得一步便沒了戲,只好退而求其次,不想回頭一看,扔在地上的兩顆大奶子和四塊屁股肉早讓自知腿慢的六個人拾了去,他可是什麼也沒撈著,不禁懊悔不已,無奈何,只得在那馬鳳姑最靠近私處的大腿內側割了兩塊肉,算作是自己的戰利品吧。

看他們你一刀我一刀,等各自取了所需要的下得臺去,木樁上就只剩下血淋淋的一副骨頭架子,馬鳳姑的四肢完全沒了肉,失去了肌肉聯系的四肢骨自動離斷,在木樁下的地上落了一小堆兒,軀乾上的肉也被割沒了,只剩下一顆拴著頭發掛在半空的女人頭和只由肋骨圍著的胸腔,以及脊椎和骨盆。

人們甚至搶走了女匪的兩只玉手和一雙弓足,偏偏她還沒有完全斷氣,兀自緊閉著嘴,硬撐著充英雄,只有兩只大眼睛緩慢地移動著,疑惑地看著周圍的一切。

劊子手用馬勺從馬鳳姑那隻剩肋骨的胸廓下向上伸進去一挖一擰,等馬勺出來時,那勺子裏已經有了一顆還在跳動的心臟。

劊子手把那女人的脖子一刀割斷,血淋淋的軀乾骨掉在地上,頓時摔作幾段。

可憐一個只有二十四、五歲的美貌女匪,化作了一堆血淋淋的爛肉。

 

(三十八)

劊子手們在讓柴琨親眼看著自己老婆被人割碎後,也把他千刀萬剮了。

柴琨可就沒有他老婆那般英雄,剮的時候狼嚎鬼叫,哭爹喊媽,讓在場的人十分不屑。

行刑之後,各家苦主把割來的兩犯皮肉在各家死者的靈前供祭了,然後各自拿到遠離州城的地方扔掉,殘碎的人骨由柯州下屬各縣派人取去丟在荒野之中,只有兩顆人頭在城牆上掛了三日示眾。

何香姐近水樓臺,官家事先已經知會了苦主,把兩犯的心肝留給羊角寨的人祭奠了何老寨主。

這次剿匪之役,花管帶又大獲全勝,還帶回一個美貌的何香姐來。

三小姐此時一心都在兒子身上,那種事兒就沒了興趣,更沒了閒心去管花管帶的性事。

花管帶也不是那種沒心計的人,白天只要不升堂,就在三小姐房裏守著老婆兒子,晚上才去吳佩佩和香姐處廝混。

三小姐也頗知如何拉攏人,所以每到晚上兒子睡下,就叫花管帶把紫嫣帶走,也好讓她沾些雨露之恩,直到一年以後,三小姐才重又加入了同花管帶肉捕的戰團。

轉眼花管帶的兒子便三歲了,三小姐又懷上了。

一家人日子過得尚好,可惜太過平淡,先開始幾年,省城裏還不斷有些個飛賊行竊,都叫花管帶給逮住了,這些年,飛賊們大概是怕了,都跑到別處去了,花管帶沒了買賣,平淡得每天都為此而唉聲嘆氣,時不常就去街上遛遛,總想找點兒事做,哪怕看人打架吵嘴都行。

這一天花管帶閒得難受,便帶上小廝花安,一起去街上走走,到得四喜樓,兩人上得樓去,大吃大喝了一番,等吃完了,花管帶卻發現自己的銀子不見了。

花管帶並不是忘記帶銀子了,他不是個欺壓百姓的人,所以無論買什麼都付錢,平素出門身上總有個四、五十兩碎銀子,有時還帶些銀票,今天出門時也仔細檢查過,確實裝了不少銀子在身上,怎麼會沒有了呢,一定是被人偷了,什麼人這麼大膽,竟然偷到自己身上來了?

花管帶瞑思苦想了半天,這才多少有點明白。

原來方才在大街上走的時候,與一個身材矮小的書生走了個對面,不知怎的,那書生突然絆了一下,一跤往花管帶面前摔過來,花管帶趕上一步扶了他一把,當時也沒太在意,現在想想,那分明就是個假書生,目的就在自己的腰包呢。

花管帶本身是個大官,商人們巴結還巴結不過來呢,所以,他吃頓飯不給錢本來也不算什麼,哪個酒樓的老闆也不敢向他要,可問題不在這裏,問題是這讓他很沒面子,而且心裏還「咯登」一下子,冒出一頭冷汗來。

因為什麼?花管帶是個一流高手,一般人輕易近不得他的身,現在竟然有人從他的身上偷東西,這可是好說不好聽,還有,如果人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從他身上掏東西,那麼如果換成行刺,那不就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嗎?!

究竟這小偷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出門害怕招搖,是一身武生公子打扮,所以對方可以只是個外在的小賊,不知道自己是誰,如果真是這樣還則罷了,如果對方知道自己是誰,那麼又是什麼目的呢?

花管帶這一天苦思瞑思,不得其妙,回到家,連自己可愛的小兒子都沒心思抱了,把自己關在書房裏,一天一夜沒出來。

四房妻妾見他不快,也都急得不得了。

第二天,花管帶從書房出來,又恢復了往日的模樣,他想:「如果那小賊不知道自己是誰,那隻不過是破點兒小財,沒什麼大不了的。如果對方目的是自己,那麼他們一定還會再找自己的麻煩。不怕他們不動手,就怕他們蜇伏起來,自己可就沒抓撓處了。」

於是,他沒事兒人兒似地把關切地等在書房外的四個大小老婆安慰了一番,叫小廝再給他準備些銀兩,照常上街去亂逛。

當然,頭天去過的地方還要再去,萬一碰巧遇上昨天那個小賊呢,也好順手抓來。

在街上轉上一天,沒再發生什麼,轉過天來,花管帶剛要出門,老管家來報,本地知縣劉大人求見。

一見面,兩人互致寒暄後,花管帶忙問:

「劉大人到此,不知有何見教?」

「豈敢,下官此來,確是有一件奇怪的事情求教。」

「什麼事?」

「花大人請看。」

劉知縣從袖筒裏掏出一張黃裱紙遞過來。

花管帶接過來一看,上面用一筆小巧娟秀的字寫著:

「今借去白銀五百兩,改日當面奉還,綏靖營管帶花敏拜上」。

花管帶弄得一頭霧水:

「劉大人,這是?」

「噢,花大人別誤會,這是今天一早有人給下官留在書房桌案上的,下官一查,書桌櫃子裏的銀子果然少了一封,共是五百兩下官知道,經花大人這等身份,自然是不可能做那樑上君子之事的,不過,這竊賊留下書柬,似是與大人有什麼怨恨也未可知。」

「必是如此,不瞞劉大人說,前天在下也被人偷了銀兩,在下正在調查,不想又出了這等事,看來,下手之人目的不在銀兩,似是故意為難在下。」

「那,花大人打算怎麼辦呢?」

「劉大人放心,此事既然與花某有關,所失銀兩,花某一定如數給大人補上。」

「嗬嗬嗬嗬,花大人誤會了,五百兩銀子在尋常百姓不算個小數,可在咱們為官的裏算得什麼?那些賊人目的既在大人,這區區五百兩銀子在他們眼裏只怕也只是小錢而已。下官是說,如果大人有什麼打算,用得著下官的地方,只管知會一聲,下官一定鼎力相互。」

「如此就多謝劉大人,既然他目的在我,我也決不與他乾休。劉大人,可否帶花某至府上書房一看,花某想知道這賊人行竊用的是什麼手法。」

「那是自然,咱們這就走吧。」

 

(三十九)

兩人起身剛要走,老管家又來了:「老爺,伋古閣的王老闆求見。」

「我們正要出門,就到大門處見他。」

花管帶同著劉知縣一到門口,就見王老闆畢恭畢敬地站在門口外面,一見花管帶,急忙過來施禮。

「罷了,王老闆有什麼事嗎?」

「那兩幅畫雖然年代久些,可也不是什麼名家之作,多不過百兩之數,大人想要只管拿去,還說什麼還吶?小人特來將借據奉還,就當那東西是孝敬大人的。」

說著,把一張黃裱紙雙手遞了過來。

「什麼畫?什麼借據,和本官有什麼關系?」

花管帶說著,把那張紙拿過來一看,上寫著:「今借去古畫兩幅,改日當面奉還,綏靖營管帶花敏留字」。

「你店裏昨晚丟了東西?」

「不是丟,大人要用……」

「胡說,本官要你幾張破畫乾什麼?這是飛賊所留,目的是想嫁禍於本官,你且隨我和劉大人同去縣衙,寫一張失單送在衙門裏,等本官破案之後,原物追還就是了。」

「是是是。」

王老闆還在點頭哈腰地說話,知州的轎子又到了,甭問,又是借金留據,一連氣就是四、五起兒,而且遍佈省城各處,最遠的相距七、八裏,雖然大家都相信不是花管帶乾的,可也把花管帶鼻子差一點兒氣歪了。

什麼人竟能在一夜之間偷遍省城東西南北四方?而且還都留下同樣的字柬?花管帶感到這人來頭不小,便叫老管家:「去叫你家三姨太準備準備,和我一同去現場檢視一番」。

為什麼要找三姨太,因為吳佩佩是空空門中弟子,所以對這裏面的道道兒要比花管帶清楚。

被偷的有兩家是地方官,按道理這竊案他們也有責任查辦,所以都跟著一起到各家去查勘。

這四、五家被盜的都有一個共同特點,第一是放東西的地方都上著鎖,卻沒有把鎖破壞;第二是偷的都是失主放最寶貝的東西的地方,而丟的東西卻都不算值錢,縣官的五百兩已經是最多的了;第三是門窗完好;第四是屋裏整齊如故,沒有亂翻的跡象,一看就知道人家早有目標。

綜合了這幾處的特點,花管帶感到,這應該不是一個人乾的,一是因為一夜之間偷遍四城已經十分困難,而且每一處又都是輕車熟路也不大可能,還有一點,就是所留字柬雖然口吻相似,卻非出於一人手筆,看來這群人是故意來與花管帶為難的。

「既然他們找上花某,花某一定讓他們滿意。」

花管帶恨恨地說著,回頭看看佩佩,卻見佩佩一臉輕松,彷彿同她沒什麼關系似的,花管帶心中著惱,彆著一肚子氣回了家。

三小姐早聽老管家把事情說了,同著另外兩個侍妾在後宅候著,見花管帶氣衝衝地回來,急忙上前來詢問情況。

「沒什麼,這群人是衝著我來的,老子接下就是。」說完,白了吳佩佩一眼。

佩佩趕緊過來:「老爺,消消氣兒,讓妾身給您弄碗茶喝。」

「不敢勞你大駕!」

「老爺,這點小事用不著生這麼大氣嘛。」三小姐不明就裏,過來相勸。

「這群小賊怎麼值得我生氣,我氣的是,老子叫人捉弄,家裏人倒像沒事兒人兒似的。」

「誰?我們?」三小姐一聽,敢情是因為這個:「老爺並沒告訴我們呀。」

「不是說你們。」

「那說誰呀?」幾個人的眼睛都轉到了佩佩身上,卻看見吳佩佩在那裏笑。

「你呀!太沒個體統!」三小姐明白了,立刻拿起大太太的架子,罵起人來:「老爺有事,你不幫著解決,還在這裏笑,當心家法。」

「夫人,我不是笑別的,我是笑,老爺的桃花運又到了。」

「胡說!」花管帶真的惱了:「老子這邊的事兒還沒整完,桃花運?桃什麼屁花?討打就說一聲!」

三小姐可聽明白了:「老爺,別生氣,佩佩這麼聰明,哪能是那不知好歹的人?我看哪,她是知道這夥人的來曆。」

「嗯,但願如此。」花管帶的氣兒還沒消。

「佩佩,你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

「猜個八、九不離十吧。」

「是誰?」

「我不認識。」

「別賣關子,快說是誰。」

「不是賣關子,我只是聽說過這麼一夥人,和我還算有點淵源,只是沒有過什麼聯系,也不曾見過面。」

「究竟是什麼人?快說,急死人了!」

「別問她了,她什麼也不知道。」花管帶沒好氣兒地說。

「誰說我不知道?!」

 

(四十)

佩佩被花管帶將了一軍,好勝的小臉騰地紅了:「我師父在的時候,曾經說過我有一個同門師叔,也金盆洗手在家教徒弟,聽說她手下有四個徒弟,也都是和我歲數差不太多的女孩子,個個聰明貌美,雖然入門比我晚,出道可比我早了兩年,在江南一帶早早就闖出了名,號稱是空空門中四朵花。我師父死後,我也曾奉師命去看望師叔,沒想到她也死了,而那個時候我這四個師門姐妹正在外面闖蕩,所以也沒機會見面。昨晚這幾起案子,一般小賊乾不了這麼漂亮,所以我猜一定是她們乾的。」

「為什麼要在這兒乾?又為什麼要留借據害咱家老爺?」

「人的名兒,樹的影兒,樹大招風嘛。咱家老家在這何州地面兒上抓了無數飛賊,人家都叫他飛賊剋星,我想這名聲已經傳到外邊去了。武林中人哪個不是為了名利赴湯蹈火的,空空門中人哪能容下這世界上還有個飛賊剋星,所以她們這是故意跟咱們老爺找麻煩,目的無非是想同老爺鬥鬥法。要是她們贏了呢,老爺自然沒臉再叫這個飛賊剋星了。」

「那要是她們輸了呢?」

「人見利不見害,鳥見食不見網,交手之前,哪個認為自己會輸?」

「老爺,您看佩佩說的有可能嗎?」三小姐忙問。

「嗯。」花管帶的氣兒順了點兒:「很有可能,那天偷我腰包的書生,生得十分瘦小,現在想想,很可能是女扮男妝。」

「那一定是老四蔡美玉,她專門喜歡穿扮男妝作買賣。」

「那你知道她們的長相嗎?」

「我沒見過她們,只是聽師父說起過。老大玉鐘兒,比我還大著一歲,同我的身材差不多,瓜子臉,喜歡使娥眉刺;老二葛三娘,和我同年,但生日比我小,身高大概和我相仿,不過聽說比我瘦一些,也是瓜子臉,喜歡用劍;老三鐘七姐,比我小一歲,聽說比我還能高出半頭,長圓臉兒,喜歡用劍;老四蔡美玉,今年應該是十七歲,長得是小巧玲瓏,嘴角這兒有一顆美人痣,喜歡用匕首。」

「那便不錯了,我記得那書生嘴角上確實有個小黑痣。」

「老爺,那您說咱們應該怎麼辦?」三小姐問。

「我一時也拿不出主意來,不過,既然知道她們是誰了,想找她們就好辦。」

「老爺,我倒有個主意,不知行不行?」佩佩說。

「說。」

「這事若是經了官府,將來把她們抓住了,或殺或關,卻於我這同門臉面上不好看。所以,我們不如私了。」

「怎麼個私了?」

「劉縣令不是立案了嗎?老爺派人拿個帖子去,先把案子給他消了,然後我去設法找到她們,說服她們化敵為友,把偷去的東西一還,不是就大家無事了嗎?」

「你能找到她們嗎?」

「老爺不是同丐幫在此地的分壇主相識嗎?除非人走了,否則托丐幫去找,一定能找到。」

「老爺,我看行。」三小姐接過來。

「要是她們不肯呢?」

「老爺就親自出馬,給她們點兒教訓,讓她們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她們敗了,還能不老老實實?」佩佩說。

「嗯,我看這是個主意,就這麼辦吧。」

丐幫找人的本領果然不可小覷,只多半天的時間,就有了回信,說前些日子確實有吳佩佩形容的這麼四個年輕女人買了城南的一處老宅子,從裝束上看是武林中人,不過誰也不知道她們的來曆。

吳佩佩一聽,便急不可待地要去見她們,誰知到那宅子一看,一個人也沒有。

佩佩回來一說,花管帶一笑:「你是一陣聰明一陣糊塗,現在是什麼時候?傍黑了,她們一定是出去作買賣了,明天早晨看吧,準又有好幾家找上門來」。

果然,第二天一早,就又有四、五家失主找到管帶府,自然又是盜金留帖。

這回花管帶實實在在,丟了錢的就直接替她們還了,丟了東西的許他們不日奉還,這才叫吳佩佩去那宅子裏與她們會面。

不過,佩佩再回來的時候,卻沒的帶回花管帶希望的息事寧人的答復:「她們說,自古官匪不兩立,哪有沒失手就認輸的,她們一定要同你賭個輸贏。我問:你們贏了怎麼樣?她們說:讓他從此不再叫飛賊剋星這個綽號,還要給我們磕三個響頭。我說:你們要是輸了呢?她們說:任他處置。我就說:既然你們一意孤行,作師姐的也沒辦法,你家姐夫的能耐高出你們不是一星半點兒,這才一天,就找到了你們藏身之地,就算你們每天換住處,不出三日,定叫你們一鼓成擒。到時候也不叫你們磕什麼響頭,我家老爺是個風流情種,只把你們一個個梳弄了,給他再添四個姨太太。」

「胡說。」花管帶對這個吳佩佩是又氣又笑。

「老爺,我看這是個不錯的主意,這樣的四個高手,不正是老爺的助力嗎?」三小姐說。

「那她們怎麼說?」花管帶問。

「她們說,要是真給逮住了,還不是人家想怎麼整怎麼整,要是老爺真有這個心,她們就算不想當你的姨太太也不行啊。」

「那她們一定又搬家了。」

「那是,她們把那宅子都送給了我,這是她們這幾日弄來的東西,也都交給我,要我替他們還給失主,從今天起,三天之內,您抓到她們當中的一個,她們就認輸。」

 

(四十一)

花管帶笑了,有丐幫幫忙,還怕找不到她們?誰知仔細一想,也不那麼簡單,她們要是跑到城外什麼地方一藏,那到哪兒去找哇?當然,她們不會這麼做,因為她們都是空空門的弟子,不是小偷小摸的「扒手,不會做那種讓人恥笑的事,她們敢這麼說,一定有別的什麼招數讓自己打不到。什麼辦法呢?還是去問問丐幫吧。

丐幫的黃堂主同花管帶是老相識,自然肯幫這個忙,一聽花管帶的話,他告訴花管帶,要想讓丐幫都找不到,只有一個辦法,就是不停地運動,根本就不落店,不留宿,讓丐幫來不及傳信。

果然,黃堂主吩咐下去不多時,弟子們就開始陸續回報,一會兒說人在東邊,一會說人在西邊,人是沒出城,可就是沒準地兒。

花管帶心裏想,她們這樣,能堅持多長時間不休息?三天?不可能,到了晚上,她們必須得睡覺哇,那麼,在哪裏睡覺才能既躲過丐幫的眼睛,又十分安全呢?

第二天,丐幫的人來傳信兒,人失蹤了,看來真的是找地方睡覺去了。

自已在這裏找得辛苦,人家卻躲在什麼地方睡覺,花管帶這個氣呀,等逮住她們,一定要她們好看。

眼看就到晚上了,丐幫還沒信。

能在丐幫眼皮子底下消失,看來這四個黃毛丫頭還真有點子道行。

花管帶一個人在書房裏瞑思苦想了半宿,突然多少明白點兒了:丐幫也有丐幫的盲點,這些盲點在哪裏呢,自然是丐幫去不了的地方?什麼地方?官衙、人家的宅院。

這四個丫頭都不是一般人兒,決不可能住在窮人的家裏,所以最有可能的是官衙和富人的宅院,而這些地方哪裏是最安全的呢?當然自己的家花宅!!!

她們就在自己的家裏,在什麼地方偷偷笑呢。

花管帶想到此,急忙把四個妻妾叫起來,讓她們穿好衣服,到屋頂上去把著,然後自己把老管家叫來,問哪個地方長年不住人?老管家說,前院兩邊的廂房共六間,一般作為是客房,平時沒有人住。

花管帶便叫老管家跟著,來到前院,到兩邊廂房前看了一看,見地上十分乾淨。花管帶便問老管家:「這房子每天有人打掃嗎?」

「回老爺,平時有客人到訪的時候,都是讓到東廂房待茶,等老爺傳出話來,才請客人進到裏面,所以東廂房平時每天都有人打掃,西廂房一般只有有留宿的客人的時候才用,所以平時並不打掃。」

「那這幾天有留宿客人嗎?」

「沒有。」

「那麼,這屋子這幾日並無人打掃了?」

「正是。」

花管帶正在問著,突然就一縱身上了西廂房的屋頂,轉眼就躍過屋脊到了房後,把老管家嚇了一跳。

還沒等他醒過夢來,已經聽見房後一聲年輕女人的驚呼。

這聲音三小姐等人也聽見了,紛紛趕了過來,等到了西廂房上往下一看,只見花管帶正站在牆外的地上,面對著一條黑乎乎的人影。

此時正是望月之日,一輪冰盤把一切都照得通亮,三小姐等人急忙躍下屋頂,各站一方,把花管帶和那三個人影圍在垓心。

「師妹們,事到如今,還不認輸麼?」

吳佩佩眼尖,見花管帶身後的地上還躺著一個,分明已經讓他制住了,雖然看不清是誰,但一定是那四個中的一個沒錯。

「不認輸,」這是老二葛三孃的聲音:「這是他突施暗算,才抓住四妹,我要把她救出來。」

「什麼叫暗算?」花管帶笑著說:「就憑你們兩個,還用得著本官暗算。就算我把她放開,叫你們兩個聯手,不出十招,我定將你們一勺燴了。」

「大言不慚!」

「不信就試試,不給你們點兒教訓,將來還不知怎樣不遵教誨,來吧。」

說著,花管帶一擺手,地上躺著那一位便翻身站了起來,看來是花管帶給她解開了穴道。

「她們不許上手。」玉鐘兒指著周圍的四個女人。

「聽見啦?她們不要你們上手。」

「是,全憑老爺吩咐,我們只作壁上觀。不過,要是她們想跑,那我們可就要出手了。」

「好了,來吧。」花管帶隨手取出自己的桿棒,這傢伙可是隻在同三小姐比武招親的時候才用過,現在對著兩個武藝高強的女子,又不便傷了她們,說不得也只好用用。

那兩個姑娘分站在花管帶前後,各抽兵器,眼睛看著他,等待時機出手一搏。

三個人默默地站了好半天,安靜得出奇,一顆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忽然,花管帶乾咳了一下,就像是發動了機關一樣,兩個姑娘幾乎同時嬌喝一聲,一齊朝向花管帶撲了過來,不過,來得快,結束得也快,花管帶不知怎麼一讓,就閃過從後面襲來的蔡美玉到了她的身後,然後桿棒一抖,白蛇吐信一樣疾射而出,只聽幾乎是同時發出的兩聲嬌哼,兩個姑娘被那桿棒攔腰帶手纏住,一動也動不了了。

花管帶的四個妻妾走過來一看,葛三娘和蔡美玉被那桿棒纏得結實,兵器早掉在地上,苦苦掙紮著想擺脫那桿棒的束縛。

其實這兩姐妹的武功也沒那麼不濟事,只可惜碰上了花管帶,再有就是兩個人被花管帶輕易找到已經亂了方寸,加上天黑,根本就沒搞清楚花管帶用的是什麼兵器,所以被人家一擊得中。

花管帶叫紫嫣:「去,給我找幾條繩子去,老子要教訓教訓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老爺,您手下留情啊!」吳佩佩關切地說。

「這事不用你管,今天不收拾她們一頓,他們日後一定不知道誰是這家裏的天。」看來他已經打算把這兩個丫頭收歸自己名下了

 

(四十二)

不一時,紫嫣拿來了一堆油麻繩,花管帶先把纏在桿棒裏的兩個放出來,不容她們反抗便點了一個的穴道,然後把那蔡美玉捉住。

捉美玉的手法簡直土得掉渣,就是把她兩手擰在背後,按跪下來,然後自己單腿跪地,把她的肚子按在自己前面呈弓步狀的膝蓋上,那小姑娘自然又喊又叫,不停地掙紮,但偏偏人家的兩手象鐵鉗一樣,這麼簡單的拿法,她竟然就掙脫不掉。

三小姐且等人看見了,偷偷笑起來,想想自己也經常這樣讓老公捆綁,又不由得脹紅了臉。

花管帶把美玉的兩只小手交叉著在她小小的屁股上一按,左手抓著,右手扯過一條繩子,三兩繞就給捆住,然後把她往地上一放,扯過一隻腳腕來就和兩手捆在一處,卻放著另一隻腳不捆,來了個三馬躦蹄,這捆法也是頭一遭用。

別看這蔡美玉在武林中也算得上是一流,可在花管帶手裏就是這樣不堪一擊。

花管帶把她扔在一邊,又扯過老二孃來,先起解了被制的穴道,然後硬是那樣老鷹捉小雞一般捆了,不過捆的是另一隻腳。

花管帶把兩個姑娘捆好了,對自己四個妻妾說:「你們都回去歇了吧,我去後花園花廳裏教訓她們三天,叫那些丫環僕婦們別去礙事。」

說完把兩個女人翻過來,一手一個,抓住美玉和三孃的腰間絲絛,往起一拎,像提著兩個大包袱一樣飛身上房,直奔後花園而去。

三小姐她們知道他去做什麼,相視一笑,心裏又不免酸酸的。

進了花廳,花管帶把兩個姑娘往當屋一放,然後將葛三娘拎進了裏間屋。

美玉在外面被捆得一動也動不了,只能靠耳朵聽著裏間屋的動靜,只聽見她的二師姐在裏面先是說:「不要,不準這樣,不然我就咬舌自盡。」

「咬吧,老子一個大男人,還能讓一個丫頭片子給嚇住,不過咬掉了舌頭,那可是疼得很,而且還不一定能死,要不然怎麼會有割舌刑呢?」

「不要,求求你,放開我。」

「好吧,放開你。」

「啊!不要!吭吭吭吭!不要!求求你了。」

「認輸啦?」

「不認輸又能怎麼樣?」

「那還求我乾什麼,事先說好的,你們輸了就任我處置,怎麼出爾反而爾了?」

「沒說要這麼處置,要是知道,我們也不會答應。」

「可現在你們已經答應了,再想反誨可就不行了,不光不行,你們若得我很生氣,所以今天一定要教訓教訓你們,讓你們知道老爺我的厲害。」

「啊!不要,……不行!……別這樣弄!……求求你!我再也不敢了!……別……哦……別……不要,啊,啊,啊,啊!……」

「怎麼樣?服不服?」

「服了,……別再折磨我了,……放過我吧……哦……」

美玉這邊聽得怪怪的,不知這花管帶對二師姐用了什麼辦法,要知道她們可是都受過挺刑的訓練的,什麼刑法能讓她這麼幾下子就服軟了呢?那一定是一件極為可怕的事。

過一會兒,美管帶出來又把美玉拎了起來。美玉聽著裏面姐姐的哀求,心裏已經投降了,只想現在就對花管帶說:「求你,放過我吧,我認輸了。」可進到裏面一看,乖乖!太可怕了!只見二師姐是一絲不掛地躺在一張大床上,五花大綁著,油麻繩把雪白的乳房勒得異常突出,一隻腳腕被繩子捆著,向上吊在屋樑上,她們姐妹四個都是處女,所以雖然因為捆成這種怪異的樣子兩條腿分得那麼開,但葛三娘兩腿間的那個地方卻依然夾得緊緊的,像一顆生著長長黑毛的水蜜桃。稀薄的液體混著紅紅的血絲從那蜜桃的縫隙下方流下來,越過會陰、繞過充分暴露著的小小菊門流到床上。

美玉才十七歲,哪見過這陣式,立刻就覺得渾身發軟,呼吸急促起來,沒等花管帶怎麼樣她,已經告起饒來。

花管帶才不管她怕是不怕,現在她就是服軟也晚了。

花管帶把美玉越那床上一撂,幾下子就把繩子解開了。

美玉此時沒有跑的念頭,也早沒了戰鬥的勇氣,只是把嬌小的身子蜷成一團,一邊「啊」地叫著一邊討饒。

花管帶把她推成仰面朝天的姿勢,硬把她抱著自己雙膝的手扯開,然後用自己的身體一壓,就把個蜷縮著的小姑娘壓直了。

他用雙腿把她的兩條美腿一夾,然後爬起身,跪坐在她的下腹部位,壓住她的雙腿,兩隻手側按住她的兩手,讓她呈一個十字仰著,他就這樣用兩只色迷迷的眼睛盯著她的胸脯。

她越發慌張,蛇一樣扭動著性感的身軀,哀求著希望他放過她。

他當然不會放過她。

他看了一會兒,然後把她的兩手合攏,放在她的頭頂上方,用一隻手按著,另一隻手騰出來去解她的絲絛。

她驚恐扭動著,扭過頭看著精赤條條的葛三娘:「二師姐-」她是想求助,可惜葛三娘是泥菩薩過河,自己已經下了水,哪裏救得了她。

他解開她的絲絛,然後又解開她上衣的扣子,把衣襟向兩邊扒開,露出水紅的薄綢肚兜兒和潔白如玉的兩個肩膀。

他把她的手拉下來,硬碰硬地捉住她把上衣從她胳膊上捋下來,然後把胳膊重新推到頭頂上按住。

依然一隻手按住她的小手,另一隻手捏了捏她的臉蛋兒,捏了捏她的耳垂,然後順著細長的脖子滑下來,滑到香噴噴的肩膀上,慢慢撫摸著。

她開始喘息起來,漂亮的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花管帶,依稀有一點潮濕。

花管帶的手順著她的肩頭滑下來,摸了摸她瘦瘦的兩肋,然後跪起來,一抓她胯部的褲子一拎,輕易地就把她翻了個身。

他跪坐在她軟軟的小屁股上,把她的兩只小手扯到背後交一隻手抓住,然後用另一隻手捏住肚兜帶子的活結一扯,便把肚兜給她摘了。

 

(四十三)

他放開她的手,看著她用兩手撐著床想爬起來。

他壓著她的下身兒,她的努力全是白費,反倒是方便了他用雙手盡情地撫摸著她那光裸的脊背和柔軟的小腰,直到享受夠了,才順手斂過一根繩子,往她頸後一搭,兩手一攏她的雙臂,只輕輕一拖就給反扭過來,三、兩下就把她捆得像她的師姐一樣了。

他這才從她屁股上離開,坐在旁邊,一手抓著她背後的繩子,一手隔著褲子輕輕拍了拍她的屁股,然後順著屁股的弧細切入她的兩腿之間,再傳回來,再切入……。

她渾身顫抖起來,嗓子眼兒裏發出她的師姐曾經發出過的那種哼哼聲,她這才知道,原來師姐也都照這個樣子讓人家摸過。

她不知道這樣會是什麼結果,不過這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就同那個什麼貞節有關了。

這叫什麼?強奸嗎?應該不是,人家這是把自己當小老婆了。

憑自己這樣的容貌,這樣的武功,怎麼會去給人家當小老婆?蔡美玉想不通,但當初自己姐妹四個可是答應過佩佩師姐,為什麼要答應她,要是早知道當小老婆要叫人家扒光了亂摸,自己一定不會答應的,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想掙脫是不可能的,只能求他別那樣乾,多羞人哪?花管帶看出她已經認命了,便順手脫掉她的軟底快靴,褪去了羅襪,露出那一雙纖柔白嫩的小腳丫來,握在手裏把玩著,然後重新跪在她的兩腿上方,把兩手從她腰際掏進她的肚皮底下,在她一片

「不要!不要!」

的求告聲中扯開了她的褲帶,然後抓住她的褲腰。美玉嚇得「媽呀」一聲尖叫,褲子就給人家扒了下來,圓滾滾的小屁股就暴露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了。

與姐姐們相比,美玉還只是個小姑娘,身體要長開沒長開,乳兒已經挺挺,腰兒也細細,只是那小屁股雖然又圓又結實,卻還緊緊夾在一起,腋下還只有細細的絨毛,不過,就這也足夠讓花管帶喜歡的了。

他把兩只大手往那雪白的屁股蛋子上一按,就開始亂摸起來。

美玉趴著,自己的屁股讓人家又捏又柔,使屁股蛋兒不時地分開,屁眼兒上感到股股涼意,分明人家就在自己的屁股後面盯著那兒看呢!那太羞人了,所以雖然面朝下俯臥著,美玉也還是羞得閉上了眼睛,只在嘴裏輕輕地說:「我認輸了,求求你別看了……」。

「不看?這麼漂亮的屁眼兒不看還行,你現在就是老爺的五姨太了,老爺想看哪兒就看哪兒,不光要看,老爺我還要摸呢!」

說完,起身把她翻過來,把兩隻眼睛只往她小腹下那一撮黑黑的捲毛上看,看得她趕緊把兩腿蜷起來,卻被花管帶抓住腳腕一抬,就把她兩條細長的玉腿朝天舉了起來。

在花管帶面前,美玉感到自己連個三歲的孩子都不如,都說胳膊擰不過大腿,可自己兩只細細的腳踝被人家用一隻手抓住,自己居然掙脫不開,只感到這個強壯的男人一隻大手從自己小小的腳丫上直摸到屁股,然後人家兩手抓住自己腳腕輕輕一分,自己兩腿中間的一切就都暴露在人家眼前。

「不要!」

她的心裏用最後的一點兒力氣掙紮著,但人家的身體已經欺近了自己的下體,兩條大腿被對方的身體隔在兩邊,想不讓人家看也不行了。

就這樣人家還不依不饒,一根粗大的手指順著自己的大腿內側向那個地方滑過來,輕輕碰一下那厚厚的陰唇,再向前移到那長著恥毛的小丘上,然後移到另一側,就這樣來回摸著,美玉是又怕人家的手伸進那裏去,又希望人家早點兒伸進去,好趕快結束這種心理上的折磨。

那男人的手指終於從陰阜正中向下滑了過去,指尖緊壓著美玉身體的中線,慢慢擠進那溫熱的縫隙中,美玉的兩只小腳繃直了,不再求饒,小嘴微微張著,輕輕地呻吟起來。

她感到自己那裏的什麼地方被人家揉弄著,一股無法抗拒的感覺刺激著自己的神經,使她的渾身肌肉都抽搐起來,她怕那種感覺,可又覺得自己似乎非常需要那種感覺,她輕輕哼叫著,很快就感到一股濕濕的液體從自己的那個地方流了出來。

「嗯,不錯!現在該給你上大刑了。」

花管帶贊了一聲,美玉偷偷睜眼一看,「我的媽呀!」她不由得叫出聲來。

只見花管帶敞開了自己的夾袍,露出滿是肌肉疙瘩的身體,只見下面那一縱濃濃的黑毛中直挺挺地站著一個碩大無朋的傢伙,足有小孩兒的胳膊粗,將近一尺長,紅紅的一個大圓頭,正好對著她的腿襠。

她猜出那東西是乾什麼用的了,也明白師姐的那裏為什麼會流血,這麼粗的東西怎麼能放進一個女孩子的尿眼兒裏,她嚇壞了,尖叫著掙紮起來,想要逃避那東西對她的懲罰。

不過,人家怎麼會讓她逃掉呢?花管帶雙手把她的兩胯一掐,就把她的下身牢牢固定住了,她只能驚恐地尖叫著,眼睜睜看著那東西伸進了自己的兩腿之間,然後她便感到了那象鐵棍一樣硬的大傢伙開始壓迫自己尿尿的地方。

她感到那麼粗的東西頂進自己窄小的尿眼兒一定疼極了,所以緊緊咬住銀牙忍刑,誰知那東西竟然非常順利地就滑入了自己的身體,雖然自己的洞口處有一點兒輕微的撕裂的疼痛,但隨著那東西在自己的身體裏的反復抽動,那疼痛很快就消失了,代之以一種難言的刺激和快感。

男人起勁兒地插著,美玉此時已經忘記了羞恥,忘記了自己現在是在讓人家強暴,全身僵直著,秀麗的一雙眼睛發出迷離的光芒,紅紅的小嘴哼叫著,完全成了人家的俘虜。

說不清讓人家插了多少,美玉只知道自己已經無法控制,私處的肌肉一陣緊似一陣地收縮起來,把那男人的傢伙包得更緊,也使自己的刺激感更強,很快,自己下身兒的肌肉便失去控制地抽搐起來,一股股液體從陰道深處衝了出來,然後她便感到全身累得像散了回子似的,渾身無力,癱在床上。

花管帶起身,用一根繩把她的一隻腳向上拴在房樑上,那姿勢和她二師姐一模一樣。

然後,他把她丟在一邊,又扯過二師姐葛三娘來

「你剛才表現不錯,不過現在你妹子已經頂不住了,輪到你」。

美玉看見二師姐臉脹得通紅,被花管帶解開捆腳的繩子,用手象剛才玩兒自己一樣玩兒下身兒,然後用那大肉樁子插進了兩腿之間。

 

(四十四)

既然是教訓,花管帶當然不會只讓兩個女人享受,所以,當他自己滿足了之後,並沒有解開她們的繩子,而是繼續那麼捆著,自己坐在旁邊開始審問。

「告訴老爺,你們那兩個丫頭片子跑到哪兒去了?」

「不知道。」

兩個人沒好氣兒地說,雖然現在除了作人家小老婆外,再也沒有別的選擇了,可讓人家這樣霸王硬上弓地玩兒,還是讓她們彆了一肚子氣。

「嗯?」

「不知道。」

「佩佩有沒有告訴你們老爺家的家法呀?」

「沒有。」

「那老爺就告訴你們。第一,你們要時時刻刻聽老爺我的話,要時時刻刻讓老爺我高興,要是惹惱了老爺,就要受懲罰;第二,要尊敬太太和你們的幾個姐姐,要是對她們不恭敬,也要受懲罰;第三,不許對老爺說謊,老爺我問什麼,你們就答什麼,打一個磕巴,也要受懲罰。聽清楚了?」

「……」其實這是任何一個家庭裏小老婆都應該遵守的條款,不過兩個人都還沒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仍在使性子。

「再問一遍,聽清楚了沒有?」

「……」

「沒有人敢讓老爺一件事兒問三遍,念在你們從小慣壞了,今天本老爺破例一次,再問第三遍,要是還不回答,老爺可就要生氣了。最後一遍,聽清楚了沒有?」

「聽清楚了。」

美玉從沒有感到過從一個男人身上傳遞給她的巨大壓力,就像一個小孩子面對自己嚴厲的父親時的那種感覺,她妥協了。

「我聽見你說了,不過聲音不夠大,大點兒聲!」

「聽見了!」

「那麼大聲乾什麼?怎麼?敢根老爺我鬧大小姐脾氣?再說一遍!」

「聽見了。」

「嗯,這回乖多了,老爺今天且饒過你。記住,下一次老爺一個問題不會問第三遍,回答的時候要象個小妾的樣子,不然的話,老爺不會嚇唬你,直接就給你用家法,聽見了沒有?」

「聽見了。」

美玉這回知道怎麼作人家小老婆了,不過,小淚珠可就含在眼睛裏,差一點兒流出來。

花管帶捆美玉的繩子解開,卻不讓她穿衣裳,光著個嬌嫩的身子跪在床上,看著自己收拾那葛三娘。

「小賤人,敢在老爺面前使性子,你膽子不小哇!不讓你知道知道老爺的手段,以後你還不爬到老爺頭頂上去!」

「……」葛三娘倔強地衝著花管帶格愣眼睛,那是佞小子挨老爹捧時的那種不服氣的眼神。

「好,你行!」

花管帶去外間拿了一隻乾燥的鬥筆,然後坐在葛三娘旁邊。

「你這小奶子上落了土了,老爺我替你刷刷乾淨。」

說完,他拿那筆峰輕輕在三娘那新鮮花生米一樣的小奶頭上一刷,葛三孃的身子就是一掙,嗓子裏發出十分好聽的一聲嬌哼,花管帶連著刷起來,葛三娘用頭和腳頂著床,把一條瘦瘦的裸身反拱著,不停地發出無法控制的呻吟聲。

女人沒有不怕癢的,美玉不用試就知道那一定癢得讓人受不了,所以一想到葛三孃的那種感受,就覺得渾身發冷,不由自主就打了一個寒戰。

花管帶可不管那個,刷完了奶頭刷腳心,刷完了腳心又刷陰蒂,他是輕輕鬆鬆,葛三娘可是難過得要命,不住抽搐著,掙紮著,尖叫著,弄得渾身是汗。這滋味可是真難受,葛三娘堅持了足有半個時辰,終於還是投降了:

「求求老爺饒了我吧,妾身再也不敢了」。

花管帶停了手,然後問:

「知錯了?」

「知錯了。」

「那告訴老爺,你那兩個師姐妹藏在哪裏?」

「妾身不知道。」

「討打!」

「真不知道。」

「看來,不用大刑你怎麼肯招。」

「老爺千萬別再動刑了,妾身真的不知道。」

「還敢不招!」

花管帶又要動手,美玉在旁邊忙跪過來:

「老爺饒了我二姐吧,我們真的不知道。」

「你們不是在一起嗎?怎麼會不知道?」

「那天佩佩姐走了以後,我大師姐就帶著我們從那宅子裏搬出來了。大師姐說:那姓花的武藝高強,咱們誰也打不過他,想要贏下這場賭博,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沒辦法在三天內找到咱們,所以,咱們四個分開走,免得萬一哪一個失了風讓人家一鍋端了。所以,我們就四人分四處,分開走了。」

「那你們兩個怎麼會走到一起了呢?」

「我們兩個都想到了你這裏,因為這裏離你最近,所以你最不可能想到我們會藏在這兒。二姐是先到的,然後我也到了,進了屋才發現走到一塊兒來了。」

「哦。看來你們兩個沒撒謊,這次饒了你們,今後再敢不聽話,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再不敢了。」

 

(四十五)

「你們兩個丫頭片子,給老子滾出來。」

第二天半夜,花管帶叫上自己的六個妻妾再次來到在前院的西廂房,讓三小姐她們四個守住後窗,自己領著新收來的兩個姑娘站在前門外大聲命令。

「老爺,大師姐她們沒在裏面。」

美玉說。

「你們怎麼知道?」

「我們在裏面呆了兩個晚上,沒見過她們哪。」

「你們呆在哪兒?」

「在裏間屋的床上」

「你們沒睡在樑上?」

「有床還睡樑乾什麼?」

「你大師姐她們比你們來得早,也比你們精,明明看見你們進來卻不打招呼,還故意躲開你們。」

「為什麼?」

「不想讓老子一鍋端吶。」

「真的?我不信。」

美玉搖搖頭。

「等等你就信了。別藏了,老老實實自己走出來投降,不然讓老子找到了,那可要受懲罰的。」

「哼,姓花的,算你利害。」

聲音未落,廂房的窗戶已經開了,一條修長苗條的身影穿窗而出,手持長劍落在院中,拉開架式防了一個門戶。

「三姐,是你麼。」

「是我,怎麼樣?二姐,四妹,你們已經投降了?」

「不投降又怎麼樣?江湖人一言九鼎,輸了就得認輸。」

「我可不想就這麼認輸,一定要他打敗了我才行。」

「你想打?那好,我就給你機會,一招之內,擒不住你就算老爺我輸了,老爺許你自己決定自己的去處。不過,要讓我逮住了可要受懲罰。」

「你就那麼自信?」

「實力如此。」

「那好,看劍!」說著便一劍望花管帶嚥喉刺來。

如果說花管帶能在一招之內擒住她,並不是隨口胡說,昨晚花管帶一招擒住葛三娘和蔡美玉兩個人,鐘七姐已經聽見了,所以她相信對方有這個實力,不過終究還是不想作人家的小老婆,特別是不想讓人家挾迫她當小老婆。但要想贏對方可沒那麼容易,正好花管帶說要一招擒她,給了她一個投機取巧的機會,所以不等花管帶取兵器,她就搶先一劍刺來。

花管帶見劍到眼前,舉左手便要用兩個手指去夾那劍身,卻見鐘七姐捏成鉤手的左手一揚:「看鏢!」劈面打來。

其實七姐的左手中什麼也沒有,她就是故意要用這種辦法擾亂花管帶的心神,如果他在此時退一步,或閃一閃,便不能夾住自己的劍,而自己抽身一退,就可以耍賴說一招過了,花管帶是個大男人,怎麼好意思同一個姑娘家在這種事情上爭論。

想得是不錯,但就像讓人家都算計到了似的,花管帶既不躲,也不閃,根本沒答理她的茬兒,左手仍然捏住了劍尖。

鐘七姐以為他下一步就是奪劍,所以搶先往回一抽劍,想搶在他用力之前先把劍奪回來再出招,卻不知道人家不是想奪劍,而是想送劍,這一抽一送,鐘七姐就著了道兒,劍柄正回撞在自己的乳尖上,疼得她一呲牙,一家的右手兩指卻悄悄地從她劍身的下面伸過來點在了她兩乳正中,鐘七姐立刻渾身發麻,一動也動不了了。

「怎麼樣?才半招。」

「你使詐。」

「我使什麼詐?」

「反正你使詐。」

「老爺懶得同你多費口舌,三娘,美玉,把她弄到花廳去,脫光了衣裳捆起來,等著我來收拾她。」

「老爺……」兩個丫頭正想說什麼,花管帶

「嗯?」

了一聲,兩個人便不敢再說。

「你們敢,咱們可是同門姐妹。」

看見三娘和美玉過來,七姐喊了起來。

「姐姐別怪我們,我們現在都是老爺的人了,女子出嫁從夫,自然不能再講同門之誼,何況你輸了陣,也算是老爺的新人,老爺要我們對你作什麼,我們就得聽命於他。」

美玉畢竟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七姐此時也沒有什麼話可說,只有由他去。葛蔡兩個把鐘七姐一抬,才要走。七姐又對花管帶說:

「你不用找大師姐了?她不在這兒。」

「誰說的,她就在這兒,昨天晚上我只注意了這兩個小丫頭,所以沒太注意你們,讓你們多混了一天,現在可就別想矇混過關了。出來吧,我聽見你在南套間的床底下,雖然閉住了氣,可你的心跳得太響了。」

還是沒人應聲。

「姓花的,你失算了,想詐出我師姐來,沒那麼容易,她不在這兒。」

「住嘴,現在老爺要逮那個什麼鐘兒丫頭,沒功夫同你瞎扯,還是想想你一會兒怎麼受罰吧,等我捉了那鐘兒丫頭,把你們兩個作一處梳攏。

三個女人還是不信玉鐘兒會在這兒,憑花管帶這麼說,也不見動靜,足見花管帶是在使詐,但又十分好奇,所以就沒有馬上走,反而停住腳步想看看結果。花管帶見沒動靜,冷笑一聲道:「你倒是真沉得住氣,不怪能在她們當中作老大,不過你碰見我了,什麼花招也沒用」。

說完,他開門進了屋,直奔南套間,到了床前,伸手在床底下一撈,撈出一對娥眉刺來,又伸手一撈,床底下「哎呀」一聲。外面的三個丫頭聽見了,心裏暗自佩取花管帶的本領。

卻說花管帶二次去床下撈出一聲尖叫來,然後,那聲音便說:「輕手,讓我自己出去。」

「你像個小老鼠一樣藏在裏面,還是讓老子抓你出來吧。」說完,手一拖,便把玉鐘兒從床底下掏了出來。

也就是隻有花管帶和她兩個人在場,否則的話,玉鐘兒只怕要羞得鑽進地縫兒裏去,只見花管帶那隻手正抓住玉鐘兒黑色夜行衣的褲襠,玉鐘兒羞得滿臉通紅,兩只小手緊抓住花管帶那隻手往外推著,絲毫也不敢放鬆。

原來,玉鐘兒也聽見花管帶在外面所說過的所有話,暗暗佩服花管帶的心思,自然芳心暗許,可是仍然想再拖一拖,要是自己找上門去要求他明媒正娶地娶自己,那自己以後的地位就不會單純一個小老婆了。

所以她還是想贏他一陣,好提高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剛才花管帶把手在床下撈第一把的時候,玉鐘兒就把那兩只娥眉刺輕輕往他手裏一送,為什麼輕輕地送,一是因為猜到他聽風辨器的本領很高,自己一用力,必然會發出聲音,讓他判斷出自己的姿態,進而把自己擒獲,二是如果自己用力,把他的手剌穿了卻不是麻煩,所以她只是輕輕迎著他伸進來的手一送。

去不料那刺尖要捱上沒捱上的時候,那手突然翻腕,就把兩根娥眉刺同時抓住奪了出去。

那手再次進來的時候,動作飛快,玉鐘兒還沒反應過來,那手已經抓住了自己的褲襠,嚇得她尖叫一聲,趕緊雙手抓住他的手,生怕他的手指會隔著褲子摳自己一把,連往外拽她的時候也不敢反抗,老老實實讓人家給拖了出來。

後面的事兒不用多講,花管帶叫三小姐她們四個回去休息,又讓三娘和美玉抬著七姐,自己揪著鐘兒的耳朵,把兩個人帶到花廳中,解了兩個的穴道,然後吩咐三娘她們把新擒來的兩個丫頭脫光了捆起來。

兩個人現在已經完全服氣了,只管求饒,不敢反抗,任人家把自己剝得乾乾淨淨,丟在床上,花管事自然是又演繹了一曲《大樂賦》,先七姐,後鐘兒,把這兩個都給弄得狂洩一番後,又叫先收的兩個自己脫了衣服上床,然後把她們四個都給推上頂峰,這才滿意地射進蔡美玉那窄窄的洞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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