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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將軍 一
作者:石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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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將軍》中的人物向你問好!!!!!!
花將軍的妻妾
夫人張夢鸞
二姨太張紫嫣
三姨太吳佩佩--被房中書奸殺
四姨太何香姐--被房中書奸殺
五姨太葛三娘
六姨太蔡美玉
七姨太玉鐘兒--被奸後凌遲
八姨太鐘七姐--被奸後凌遲
採花大盜
玉面銀槍房中書--陽具切片,魚鱗細剮
女犯
押寨夫人--斬首
白菊花吳小蕓--斬首
惡廚娘馬鳳姑--凌遲
鳳凰三點頭白媚兒--被仇家奸殺
茶花娘子何三春--穿刺處死
洞庭七鳳
金鳳胡明月,二十二歲,鉤喉吊死
銀鳳潘巧巧,二十一歲,穿刺處死
紅鳳席秀娟,二十歲,倒灌開水處死
藍鳳徐碧蓮,二十歲,剖腹處死
黑鳳鄔巧雲,十九歲,劈成兩半
玉鳳何嬌嬌,十八歲,被坐在口鼻上彆死
彩鳳蘇玉娘,十六歲,三縊溺水處死
引子
花將軍當不了大官,因為他不願意當大官;花將軍經常調防,因為他喜歡調防。
花將軍叫花敏,但人們叫他花將軍卻不是因為他姓花。
花將軍喜歡山,喜歡樹,因為有山有樹的地方才能藏人,能藏人的地方才有土匪出沒,有土匪出沒的地方才會有女大王,有女大王的地方才是他發揮自己才能的地方。
花將軍喜歡剿匪,特別喜歡剿年輕女大王的匪巢。他最喜歡那些武藝好的,狡猾的女大王,因為他可以同她們鬥智鬥勇,可以在親自制服她們的時候表現出自己的偉大,更可以在捉住她們以後,給她們兩個選擇,一個是金盆洗手,作自己的姨太太;另一個是充英雄,讓他親手把她們整死。花將軍曾經有許多姨太太,大都是他戰利品,而這些武藝高強的姨太太又成了他捉新姨太的好幫手。不過,相比之下,他還是更喜歡充英雄的女大王,因為他更喜歡用各種自己喜歡的方法把她們殺死。正因為他喜歡女英雄,所以他對這幾個選擇作他姨太太的女人反而不那麼客氣,每有機會,他就找藉口把她們脫光了綁起來,然後恨恨地教訓她們。
花將軍的官階是副將,但職務卻只相當於一個千總,他喜歡這樣,因為一但真的升了官,他就沒有機會再在這山林裏捉女大王了;他也喜歡調防,因為他所過之處,再沒有女人敢作土匪,而只有調防,他才有機會找到一個新目標。
上司很喜歡他,因為他總是能夠成功地剿滅那些給地方上帶來麻煩的女匪,又不居功,這樣功勞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歸於上司,所以每當某個地方出現了年輕的女響馬,花將軍就會被請去剿滅,當然,軍餉,犒勞之類的地方上總不能少了他的,這就叫各取所需。
(一)
花將軍開始喜歡上剿匪這種差事是在二十年前,那時候他才十七歲,剛剛吃糧當兵,雖然身懷祖傳的武功絕技,卻還只是個無名小卒,我們且叫他花小卒吧。在他駐防的附近山上就有一座土匪的山寨,寨中的押寨夫人喜歡自己獨當一面,帶著嘍兵下山作案,許多人都見過她,甚至於她在當地的名聲都遠遠超過了她作大寨主的丈夫。
抓到這個女匪是很偶然的,那天是他的頂頭上司派他去省城巡撫衙門送公文,結果在路上遇見了土匪。這夥人正不知打劫了哪家的財物,亂哄哄地往山上走,那個女匪騎著馬,看著滿載而歸的嘍羅們,自己也十分得意,同幾個喜歡拍馬屁的小嘍羅跟在稀稀拉拉的隊伍後面。因為有樹林擋著,花小卒看到他們的時候已經到了隊伍跟前。
當發現前面有大群土匪的時候,花小卒犯了一個錯誤。本來他騎著馬,如果硬衝,完全可以過去,可由於事情發生得突然,亂了陣腳,他偏偏作了一個完全相反的決定,便是想把馬勒住,然後掉頭逃跑。但馬是有慣性的,等馬站住的時候,正好停在土匪中間,再想跑已經錯過了時機。
土匪中只有那女匪騎著馬,怕花小卒跑了,便自己縱馬上來。她自恃有些功力,又見他只是個小兵,不會有什麼本事,便欺他人單勢孤,想單人獨騎把花小卒活捉,在部下面前露露臉。
花小卒發現犯了錯誤,急忙重新打馬想跑,但因為剛才那一停,重新加速需要時間,所以才跑出不足一箭之地就被趕上了。見後面女匪的馬來,花小卒抽了刀趕忙自衛。
要論起武藝來,那女匪不過是花拳繡腿,無法與花小卒家傳的功夫比,只不過花小卒當的兵不是戍邊部隊,入伍以來,從未經過戰陣,沒有經驗而已。一開始交手,花小卒因為倉促應戰,缺乏信心,所以只是抵擋,心裏只想著找機會逃跑。但頭幾招一過,花小卒發現那女匪的武功不過是小孩子的把勢,心中稍定,雖然仍是在招架,手腳卻靈活多了。
那女人發現自己上來幾招沒有奏效,心中不免著急,怕在部下面前丟面子,也就不想活捉他了,開始用起狠招,想置花小卒於死地。如果一上來她就想殺人,也許能夠得手,但這個時候,花小卒已經醒過捫兒來,再想殺他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十個回合沒過,花小卒賣個破綻,中間空門大開,那女人見了,一刀直搶入懷。花小卒用自己的刀立著一拔,把刺來的一刀拔開,順著自己左腋滑過去。那女人因為著急建功,招勢使得老了,刀雖然走空,人卻直撞進花小卒懷裏,被花小卒空著的左手順勢一帶,摟個滿懷,腳下一磕馬蹬,便把那女人活捉過馬來。
害怕後面的土匪嘍羅追上來,花小卒縱馬急馳,一直跑出五、六裏,心中稍定,這才注意看手中的俘虜。那女人約麼二十六、七歲,人生得十分白淨,也十分標致,中等身材,不胖不瘦,一身黑色短打,身子上挺下翹,透出一股子女人特有的誘人氣息。被他摟著,一直在掙紮,但力氣遠不如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她使出吃奶的勁兒也無法掙脫,反而把自己的上衣掙得搓起來,露出柔軟的腰間一抹雪白的肌膚和一個圓圓的肚臍眼兒。花小卒第一次見這陣仗,下面不由自主地就敬起禮來。
他把她臉朝下按在馬背上,解了她自己的腰間大帶把她捆個結實,她一邊掙紮,一邊威脅地喊:「混蛋,快放我下來,不然老孃就不客氣了。」見不奏效,又軟語輕聲地說:「小兄弟,快放開姐姐,姐姐有好東西謝你。」
「什麼東西?」
「無非是金銀珠寶,隨你挑,隨你要。」見花小卒沒反應,她又說:「你不會連姐姐也想要吧?」那眼睛裏分明就是委身於他的感覺。
花小卒聽了,心動了一動,他才十來歲,第一次接觸女人,怎會不動心,所以差一點兒就上了當,但馬上就反應過來了:「別來這套,如果老子想要你,也不用放了你呀,把你這麼捆著不是更方便嗎?何必耽誤我立功呢。」
「那你究竟想怎樣?」
花小卒就那樣按著她,心中判斷了一下形勢,這裏離省城還有二十來裏路,而且前面就該出山了:「老子要把你送到巡撫衙門去報功。」
「不要!不要!」那女人又掙紮起來:「你殺了我吧,要不就送我去督府衙門,我不要去巡撫衙門。」
「為什麼?」
「那些大兵都不是人,他們……」
「他們怎麼?我也是大兵。」
「我不是說你,你是好人,可他們……,別問了,你快殺了我吧。」
「我偏不殺你,非要送你去巡撫衙門。」花小卒見她那麼怕去巡撫衙門,心想那裏一定有什麼不一般的地方,便更加好奇,反而更想送她去試試。見那女人恐懼得亂喊亂叫,便從她衣服裏掏了一塊女人身上都有的小手巾塞在她嘴裏,然後一手抓著窄窄的肩膀,一手按住肥圓的屁股,用力把她壓伏在馬鞍上,放馬往省城而去。
(二)
到了巡撫衙門,把那女俘暫時寄押在班房裏,然後去見巡撫遞公文,巡撫張大人讓他且到前面客堂休息,等著把回復帶回去。
功夫不大,巡撫又叫他堂上問話。回到堂上,一眼就看見那個女匪跪在那裏。大人問下來:「這女匪可是你抓住的?」
「正是小的抓住的。」
「怎麼抓住的?」「來時路上遇見她和一大群土匪,被這女人追趕不得脫身,便與她鬥將起來。這女人武藝不及小的,就把她捉了。」
「你可知她是何人?」「小的不知。」
「哈!哈!哈!好小子,糊裏糊塗就立了個大功,來呀,賞銀二百兩。」
「謝大人。」花小卒沒想到自己捉了一個武藝平平的女土匪竟能得這麼多賞銀,一時喜得不知如何是好,要知道,如果是在鄉下,有二百兩銀子那可就是大財主了。
「小子,你單槍匹馬就能在一大群土匪中把他們的頭兒給逮住,武藝一定不錯,去到院中試演一下給老子看看?」
「小的聽令。」
花小卒下得堂去,抖摟精神,先打了一趟拳,又練了一回刀,使了一路槍,然後使起祖傳絕技。這是一種極為少見的兵器,名叫桿棒,曆史上宋太祖趙匡胤用的就是這種兵器。乍一聽這名字,一定以為是棍,其實不是。槓棒是一種類似流星鎚的軟兵器。那是一根拇指粗的牛皮繩子,長有兩丈,其中一端裝有一個鴨蛋大小的銅球。這兵器兼有流星鎚和鞭的兩種優點,因為有銅頭,所以可以像流星鎚一樣攻擊一條線,同時,牛皮繩比較有份量,所以又可以像鞭一樣掃打一片,而且比鎚輕得多,最適合那些作小買賣的防身之用。花小卒的這條桿棒,又與旁的不同,特別長,足有三丈還多,一端是銅頭,另一邊兼作套索,使起來呼呼生風,看得巡撫大人頻頻點頭。
演練已畢,回到堂上,大人便道:「看你武功確實不錯,一定受過高人指點。」
「回大人,小的的武藝是家傳,祖上作過將軍。」
「噢,難怪。作這麼個小兵可惜了你的好本來。我看你也別回去了,去南營作個把總,聽候調遣。」
「謝大人!」
下了堂去,左右聽差的都過來為他道喜,這才知道,這女匪敢情就是那個有名的押寨夫人。這股土匪在本地人數最多,為害最重,官府想圍剿已經整整一年了,卻找不到他們的巢穴。為了蕩平這股土匪,官府發下賞格,作為土匪的二號人物,這個押寨夫人的賞格從五十兩升到了二百兩,不想卻被花小卒,現在的花總爺輕而易舉,手到擒來。
花總爺到南營報到,一見分給自己的這幫兵,心裏可樂得不得了,怎麼?都是些十來歲的半大小子,身體強壯自不必說,年齡小,不至於不服管,更可以有同自己一樣的喜好。花總爺祖上有過功名,雖然後來家道中落,當官的竅門卻知道得並不少。一到營中,馬上就把自己的賞銀拿了一半出來,分賞手下兵丁,大傢伙兒自然喜歡這位新來的頭兒,加上他鬼主意又多,小子們都喜歡聽他的,沒用什麼訓斥的招兒,就把下邊的人整治順了。
過了兩、三天,巡撫大人又叫了花把總去,告訴他,那個押寨夫人把什麼都招了,大軍準備去剿山,命花把總帶手下隨營聽令。
下了堂,差人們都知道巡撫大人喜歡這位新提的把總爺,紛紛過來討好地與他搭話。
花把總不知道巡撫大人給那女匪用了什麼刑,怎麼這麼快就把什麼都招了,好歹她也是個綠林女英雄,不會那般不禁打吧?
一個班頭模樣的老差人笑道:「花總爺還不知道吧?咱們巡撫大人問女人的案子永遠不用大刑,只要把刑具一擺上來,從未見有不招的。」
「為什麼?」
「因為大人的刑具與眾不同。」
「怎麼不同?最多一下子就骨斷筋折罷了,我看那個女人不像是怕疼的呀。」
「骨斷筋折?那多煞風景。」
「那要怎樣?」
「咱們巡撫大人有三件寶。」
「哪三件寶?」
(三)
「蜂蜜、黃鱔、豬鬃。」「這算啥寶?」
「啥寶?!」那老班頭道:「這用刑的時候,把女人脫個精光,把蜂蜜呀塗在女人的下身,再從下身抹一溜兒到腳上,然後把她捆到外面,山螞蟻一聞見蜂蜜的味兒,就會往她身上爬。這女人呀,一怕螞蟻,二怕老鼠,三怕蛇,有這幾樣,不等上身,早就嚇得吱哇亂叫了。」
「噢?!」花把總來了興趣,這種刑法倒是沒聽說過,何況還要把她剝光,怪道那女人一聽要送到巡撫衙門來就嚇成那樣兒。
「那,還有兩寶呢。」「第二寶是黃鱔。找一個大銅鼎,裏頭灌上涼水,放上百十條黃鱔,然後把女人手腳捆在一起,吊在銅鼎上面慢慢放進去,女人的下身兒正好泡在水裏,然後在銅鼎下面點上小火慢慢燒。那水一熱,黃鱔就要找地方逃命,可只有那女人的後門兒和洞子裏頭才是涼的。你想,百十條黃鱔往那些地方一鑽,那是個什麼滋味?不用說受了,想一想都嚇死了,還敢不招?」
「第三寶呢?」「第三寶是豬鬃,有兩種用法,一種是往女人的奶眼兒裏頭紮,那疼勁兒鑽心,比拶子和壓槓子都管用;還有一種用法是拿細銅絲把豬鬃擰成這麼粗的圓刷子,往女人的屁眼兒或是屄眼子裏頭一捅,一轉。女人那兩個洞子最是怕紮,這豬鬃刷子在裏面,疼又不是疼,癢又不是癢,想扛扛不過,要死死不了,那罪過,再沒女人能受得了。有這三件寶,什麼樣的女人到了巡撫衙門都得招供。」
「妙!真妙!」花把總聽到這裏,想像著女人受刑的場面,下邊硬得像根鐵樁。
「不過,這能行嗎?我聽說這用刑是有規矩的。」
「嗨,那些規矩是給文官衙門用的。巡撫是武職,不受那些規矩的限制。再說,要是偷雞摸狗的小賊也沒資格到咱巡撫衙門過堂,到這兒來的都是殺人放火的江洋大盜,進了巡撫衙門,少有活著出去的,說不說都是一個死,當然也用不著管他挺不挺得住刑。還有,這些刑法既死不了人,也不會殘廢,總比那什麼壓槓了、跪火鍊好多了,爺您說是不是?」
「可不是說,婦人刑不去衣嗎?」
「那也是文官衙門的規矩,是給罪過不大的女犯用的,免得她們罪不至死,卻給羞死,就為了這個才對婦人使拶子,輕易不打板子。不過,已經判了死罪的不在此列。聽說過女人打板子嗎?」
「聽說過,山陰縣的那個打殺公婆的媳婦殺之前就打了四十大板。」
「對呀。打板子打哪兒?打屁股呀!不脫褲子怎麼打?」
「可也是。」
「還有,殺頭的時候女人都得脫衣裳。」
「為什麼?」花把總可沒見過殺女人。
「為了方便呀。別看鬼頭刀快,可砍人腦袋的時候也不保險能一刀砍掉,差一點兒都不行。所以呀,不管男的女的,砍腦袋的時候都得光著膀子,剮的時候就什麼也不穿了。女人還特殊。」
「怎麼特殊?」
「除了家裏肯使錢,或者是貞女失手誤傷之類,老爺特別開恩用個絞刑,或是給她們留條褲子遮羞,一般女人砍腦袋也都脫光了殺。」
「為什麼?」
「為什麼?就因為她們是女人。女人犯法罪加一等,正刑之外當加辱刑,還有比脫光了示眾更好的辦法嗎?」
「好!好!」花把總一聽,拍手叫好。忽又想起那個押寨夫人來:「那天我抓的那個女匪用的哪種刑?」他是滿心希望把那幾種刑都給她用一遍,一想到那個生得還不錯的女人光著個身子尖叫掙紮的樣子,他心裏充滿了渴望。
「上刑?用不著。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限來時各自飛。她一上堂,就有人把她給認出來了,想抵賴也不行。大人一問:你們那些鳥賊人的山寨在什麼地方?她起初不肯說,大人一生氣:賊賤人,想嘗嘗本官的三寶嗎?那女人當時就硬不起來了,不過還算英雄,說:也罷,反正是個死,少受些罪吧。就都給說了。」
花把總聽說沒上刑,不免有些失望,那個本來長得不錯的女人在他心目中就醜陋了不少。
(四)
第二天一早,花把總就帶著自己的手下跟張巡撫上了山。張大人叫花把總當先鋒,把那五花大綁的女匪交給他,讓她帶路。那女人一開始帶著他們亂轉,想找機會逃跑,花把總是個琉璃作的,哪會上當,一生氣,把那女人一把拽過來,臉朝下按在自己的腿上,朝著那圓滾滾的大屁股就是一頓巴掌。
花把總不過十七、八歲,雖然長了幾根稀稀拉拉的鬍子,但怎麼看也還是個半大小子,那女人已經快三十了,長得再年輕也能看出比花把總大不少,卻被他像大人教訓小孩兒一樣按著打屁股,那場面把兩旁的兵丁看得直樂。
這女人也不甘心被人家整得這般出醜,有心想反抗,卻被花把總左手拿住了腰間要穴,又酸又麻,渾身一點兒勁兒也使不出來,那花把總是個練武人,這大巴掌上面十分有分寸,看上去每一下都打得不重,偏偏疼得鑽心,直打得她尖聲喊叫。
打夠了,他說:「半個時辰之內,要是找不到你們的老窩兒,老子先脫了褲子把你屁股打成兩半,再找根大針,從屁眼兒到臭嘴用繩子穿了,掛在城牆上晾成風雞。」
聽得周圍的兵丁們紛紛笑起來,心裏說,屁股打成兩半兒,哪兒還有屁眼兒可穿?
那女人可笑不出來,她看得出,這位爺是說得出來就做得出來的。俗話說:鬼也怕惡人,那女人不是鬼,當然更怕惡人,一頓屁股已經給打懵了,再想想自己被用繩子穿著掛在城牆上示眾時的醜樣子,再不敢耍花樣,乖乖帶著官軍找到了山寨。
花把總沒想到離山邊這麼近的地方就有土匪的山寨,而且還盤踞了好幾年。看看那山寨的地勢,除了隱蔽,實在算不上險要。這花把總初出茅廬,不知天高地厚,竟不等後面大軍跟上,就帶著手下一哄而上,直衝進寨中,不想卻給他得了手,原因是土匪比官軍更亂。
雖然土匪同官軍人數相當,但沒想到官軍這麼快就來了,所以防範不嚴,到處都在開飯,被殺了個措手不及,兵找不著將,將找不著兵。不像官軍,雖然攻得沒有章法,但畢竟知道自己的頭兒在哪兒,在乾什麼,所以局勢立刻就一邊兒倒了。
待巡撫張大人帶著大隊人馬趕到的時候,花把總已經把土匪老巢翻了個底兒朝天,土匪們死的死了,降的降了,所有金銀細軟都搬出來放在空地上,聚義廳也給一把火點著了。而那個大寨主呢?早在花把總剛衝到聚義廳前的時候就一刀砍掉了他半個腦袋,眼見得是不活了。
見到急忙忙趕來的張巡撫,花把總心中得意,趕緊報告自己攻寨的經過,說起那女人路上耍滑頭的事兒,突然想到,方才只顧了帶人攻打山寨,卻把那女人
忘在了山坡上,這會子不知怎麼樣,別是跑了吧。
張巡撫大笑起來:「臭小子,光顧了立功,就不想想後果,要是人家人多,又有準備,這會子剩半拉腦袋的就是你了。那女人跑了吧?狗熊掰棒子,拿了這個丟了那個,哼!來呀,帶過來。」
花把總一看,見兩個官兵揪著那女人,一步一個趔趄地走了過來,原來,她確實是想趁花把總帶隊衝進寨中的機會逃跑,卻被隨後趕來的大隊官軍碰上,又給捉了回來。張巡撫一問,知道花把總已經帶人衝進寨裏去了,怕有閃失,急忙催兵過來,卻只剩下打掃戰場的份兒了。
這一戰大獲全勝,花把總手下的弟兄除了幾個被樹枝劃傷的,還有兩個搬東西時扭了腳脖子的,都是全須全尾兒,張巡撫十分高興,告訴花把總,回去一定重重有賞。
回到省城,巡撫讓花把總安排手下回營,卻叫他自己跟著回衙門。到了府中坐定,張大人問道:「小子,這次你立了大功,想讓老子怎麼賞你呀?」
「回大人,小的雖有寸功,全仗大人調度得法,弟兄們捨命相搏,又有三寶助陣,小的怎敢邀功?大人若是想賞,就讓小的留在您身邊,作個掌刑小官便是。」
「什麼?」張大人起初一頭霧水,馬上就會過意來:「他媽的,你小子敢情是喜歡老子的三寶哇,這有何難,以後有這等事安排你乾就是了。你不居功,不自傲,這很好。不過,功必賞,過必罰,這賞必是要有的。再說,這次剿匪,你功不可沒,不賞你,你手下的弟兄們也不服哇。你且回去,等老子奏明朝廷,升你作個七品管帶。回頭老子還有特別獎賞給你們。」
「謝大人。」
回營的路上,花把總心裏不住地亂想,不過想的不是陞官發財的事兒,像他這樣好武藝,陞官發財不過是時間問題,他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個女人。想著那天捉她的時候,自己的一隻手就這麼按在她的屁股上,還有今天,自己又打了她的屁股,那屁股上的肉軟軟的,十分有彈性,感覺甚美。想著自己既然摸了她的屁股,還打了她的屁股,那時候為什麼沒把她褲子扒下來,不由得有些後悔,早知道武衙門和文衙門不一樣,早知道對該殺的女響馬可以不擇手段,為什麼不趁機會佔些便宜?!
最可惡的是這女人,骨頭太軟!三寶中竟然連一寶都沒用就招了,真他媽的沒水準,應該好好教訓她一下。
回到營中已是傍晚,手下那幫小兄弟知道巡撫大人叫花把總去一定是要打賞,自然都來給他道賀。不多時,巡撫大人派了那老班頭抬了牛羊美酒到營中行賞,凡參戰的,每人十兩紋銀,各個記了功勞簿,平酒方肉地大吃大喝了一頓,吵嚷了半宿,個個酩酊大醉不提。
花把總同副手陪著那老班頭和他帶來的幾個差人吃酒,人家歲數大,自然不可過度勸飲,所以並沒有喝醉,那老班頭神秘兮兮地對花把總說:「花總爺,巡撫大人對你營中弟兄還有特別犒賞,不知你收是不收?」
「哪裏話,撫臺大人賞下來的,敢不收麼?不知是什麼賞?」
「總爺隨我來。」
花把總跟著老班頭來到屋外,那裏停著幾輛馬車,是拉酒肉的,最後一輛車上有一個帶蓋的柳條筐子,老班頭命跟來的兩個差人抬著那筐子進了屋,放在桌邊。
「總爺自己打開看吧。」
花把總小心地把蓋子揭起來一看,不由得全身的血都衝到了腦袋上。見裏面是一個女人,精赤條條,一絲不掛,捆得粽子一般。
「這?」花把總疑惑地看著老者。
「看看是誰?」
花把總把那埋在自己兩膝之間的女人的頭拉起來一看,見是一張十分漂亮的臉,約麼二十六、七,一條小手巾塞在嘴裏,不住驚恐地哼哼,敢情就是他抓的那個女匪。
(五)
「老人家,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把這麼標致一個女匪脫成這般模樣送在你營中,難道還有別的意思嗎?」
花把總當然想親眼看看這個女土匪的光身子,但卻不明白脫光了到底乾什麼,可又不敢往下問,直把臉彆得通紅。
老班頭突然明白過來了:「嗨,您瞧我這個笨勁兒。忘了總爺這麼年輕,應該還是童身呢,當然不明白撫臺大人的意思了。告訴您,撫臺大人說了,這女人身上有十來條人命,論罪過,就該千刀萬剮,不過本官有好生之德,免去凌遲之苦,沒入娼籍,叫她去營中侍候著,等刑部批復以後,讓她死個痛快的。您明白了嗎?」
「有點兒明白,就是送到這兒讓弟兄們嫖,抵她凌遲之罪,是不是?」
「您真是明白人。」
「這撫臺大人的意思我明白,可我不會嫖哇。就是我手下的弟兄,也都和我差不多的歲數,對這事兒都是磚頭扔在井裏撲通(不懂)啊。」
「總爺,難怪撫臺大人喜歡您,當兵的就得像您這樣實在,少來文人那些虛頭巴腦的,我看您呀,早晚有大發達。小老兒年長幾歲,別的不懂,就是對這事兒還知道一二,要不,我就賣賣老,給您說說?」
「那是最好。」
老班頭就讓兩個差人把那女人從筐裏拎出來,扔到花把總的床上,把捆著的腿解開,光讓她反綁著手,然後兩個人按著她那不停扭動的身體。老班頭叫花把總過來,把這女人身上哪兒是怎麼回事兒,從頭到腳給他講了一遍,又告訴他怎麼同女人交合。
敢情這回事兒這麼簡單,只不過一、兩句話的事兒,花把總就都明白了,不過他還是喜歡老班頭把那女人一個腳趾頭一個腳趾頭地給他掰扯,因為他發現嫖女人的妙味並不全在捅那肉洞的幾槍。
老班頭給他講完了,對他說:「怎麼樣,把總爺,試試吧,自己弄得了嗎?要不要我這兩個差人幫你?」
聽完了介紹,這位花把總早就有些按捺不住了,急忙說:「不用,不用,都捆成這個樣子了,我一個人還弄不成那不是太廢物了?」
「那好,您慢慢弄,我們先走了。」
「好好好,那就不送了。」花把總早就迫不及待了,忽又腦袋一轉:「哎,別走,有福同享,好事兒大家一快兒樂樂。」
「也好,也好,我們就先在屋外邊等著,要幫忙的時候言語一聲。當心,別讓她尋了短見,到砍頭的時候沒了犯人」老班頭其實也早想得不行了。
兩個差人剛一鬆手,那女人就急忙想翻身起來,那哪成啊,花把總一把按住她的的肩頭把她重新按倒在床上。
屋裏就剩下他和她兩個人,她拚命掙紮,想翻身爬起來,但她發現,這位花把總一個人的力量就比那兩個差人強,一隻手按著她,卻象座山一樣,上身兒一點兒也動不了,只有兩條粉腿亂蹬,卻也起不了任何作用。現在真後悔當初為什麼非要逞能去鬥他,死倒沒什麼可怕的,可一想到自己這麼大一個押寨夫人,從此就成了娼婦不如的爛貨,不由得悲從中來,眼淚撲魯魯象斷線的珠子一樣掉下來。
花把總不是個硬心腸的人,他知道那女人為什麼哭,有心放她一馬,但又一想,這女人又不是良家婦女,這是她當土匪活該受的恥辱。再說,巡撫大人特地派差人送來的,就算他自己不玩兒,也不能不讓手下玩兒啊,便硬下心腸來罵道:「哭什麼鳥哭,怕被人嫖就別當響馬。再哭老子派人把你拉到大街上去嫖。」
那女人一聽,真要讓人家拉到大街上去,當著全城老少的面被人家嫖,那人可就丟得更大了,嚇得不敢再哭,可一時又控制不住,哽噎著,彆得一張本來十分白淨的俊臉都變成了青紫色。知道一切都無法挽回,她也不再掙紮,絕望地別過頭,身子一鬆,整個人軟得像根面條兒一樣。
花把總也不管她,把按肩膀的左手挪到她胸脯子上,握住一隻白白的奶子,依然按著不讓她動,右手卻把她近處那條腿拎起來,把她腳腕夾在腋下,手則順勢從她那大腿後面滑下去,撫上了她那肥膩膩的大白屁股。
那女人身上的肉像那張臉一樣又白又細,不,應該說,比她的臉更白更細,嫩得能捏出水來。兩顆奶子站著的時候像一對小碗,現在攤在胸前變成了兩只圓碟子,銅錢大的乳暈中間生著兩顆小奶頭,像花生米一樣,紅紅的,尖尖的,十分耐看。她的小腹扁平,帶著少量的肌肉紋理,腰兒細細的,髖部曲線圓滑柔和,小腹下十分明顯的腹股溝兒形成一個鈍角,在那角的項端,一個小孩拳頭大的圓圓小丘上生著一叢捲曲的黑毛。那毛不算密,呈倒三角形分佈,向兩腿間延伸了一寸多,再向裏就沒有了。在那陰毛組成的三角項端,有兩片厚厚的肉唇,因為一條腿被花把總拎著,兩腿大敞,那兩片肉唇也分開了,裏面是兩片更小一些的肉唇。
花把總左手揉弄著那女人的奶子,眼中看著那女人的下身兒,見那女人兩片小陰唇前端那一顆豌豆大小的圓形突起,想到老班頭告訴他的,女人這個地方十分敏感,便好奇地用右手的中指伸過去一按。那女人果然哼了一聲,渾身一抖。把總爺覺得挺有意思,便按著揉弄起來,他感到那女人的身子緊張起來,嗓子裏不停哼哼著,身子顫抖著,微微扭動,不一會兒,從那兩片小陰唇的後面便流出了一股稀薄的液體。此時花把總也摸得夠了,下面的槍也硬得像鐵橛子,便放下那女人的腿,自己用右手解開衣服,掏出自己的巨形肉棒來,也不管她願意不願意,也不管她是疼是癢,扯開她的兩條腿子,便自顧將龜頭塞進那小陰唇之間。女人起初有點要躲的意思,隨後便安靜下來。
花把總年輕力壯,並沒有刻意用力,只把下身稍稍挺了挺,便齊根插了進去。他發現那感受真是好極了,這女人雖然年近三十,但大概還沒生過,肉洞裏面非常緊,像一隻溫暖的小手一樣用力抓著花把總的肉槍。隨著花把總開始抽動,那女人的身子也一挺一挺地,兩只奶子一上一下地亂抖,更讓花把總感到興奮。他畢竟是頭一次,感覺特別強烈,而且還不知道控制自己,所以不過插了四、五十下,便感到一股熱流衝了下去。
(六)
那女人在營中關押了十來天,每天用她的肉穴替一、二十個兵丁磨槓子。
那一天,巡撫大人把花把總叫到府中,說刑部批文已下,將女匪梟首示眾,叫花把總掌刀,花把總十分高興,當即領了令,回去叫手下把那女人準備起來。
這一晚,兵丁們給那女人洗了澡,把頭發隨便挽成一個大髻盤在頭頂。那女人似乎明白將要發生的事情,也似乎很希望那事情趕快發生,所以特別合作。
那女人被押到營中的第二天,為了關押那她,在糧草庫裏專門打了一個大木籠子,裏面鋪上棉花套子,那女人每晚就睡在裏面。
四更天,兵丁們就把她叫起來,先用撓鉤從外面搭住手腳,這是每次把她放出來的時候必須的,因為她畢竟會武,如果把總在不在跟前,小兵們是打不過她的。籠門一打開,兩個兵丁過去接住她的兩手扭住,然後拖出籠子,立刻又撲上幾個人,用繩子把她五花大綁捆了個結實,再拌上兩只腳,背後插上斬標,這才架起來抬到街上。街上停了一輛毛驢車,車上立了一根碗口粗的矮木樁。女人被架上去,背靠那木樁跪好,先在乳房上下各勒了兩道繩子攬在木樁上,再將兩腳從木樁兩側繞過去,交叉著捆在一起,使她只能分開兩腿跪著,讓人家看著兩腿間的春宮遊街。
整個行刑的事兒全都由花把總的手下負責,這幫臭小子對這件差事可是十分有興趣,除了捆人架人的四個,鳴鑼開道的四個,還有負責組成押送隊伍的二十個人,其他人一大早就都跑到街上去,大呼小叫的把全城人都給吵起來看熱鬧,並早早的跑到法場去維持秩序。
花把總負責掌刀,所以不跟著去湊熱鬧,自己在營中喝著茶等著日上三竿,快出門的時候,撫臺大人又派那老班頭過來給花把總作些指點,兩人便一道騎著馬到法場來。
那女人在城中遊遍了大街小巷,最後押到西門外的空場上。那裏是行刑的專用場所,有一個五尺高的石頭檯子,上面的石頭上還鑿有許多五寸粗,一尺深的圓洞,用來放置捆人的木樁子。
花把總到法場的時候,那女人已經被拉到臺上,跪著捆在一根木樁上展覽了小半個時辰了。臺下人群黑壓壓一片,又是起鬨又是喝彩,還夾雜著對那女人的各種難以入耳的議論。那女人紅著個臉,低著腦袋一聲不吭。
花把總上了臺,見到這個剿匪的大功臣是個只有十幾歲的小夥子,臺下一片贊嘆,使他感到特別得意。
快到午時初刻時,才見本城縣令帶著知事人等乘轎而來。這女匪並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人物,用不著巡撫大人親自監斬。
縣令一下轎,便命人點了頭一通追魂砲,然後到臺上驗明正身,還向花把總拱了拱手,使這位總爺有些受寵若驚。其實這就是人家縣令會當官,雖然花把總現在官階比他低,但花把總是巡撫衙門的紅人,而且馬上就要升管帶,與他這個七品縣令平起平坐,況且清朝重武輕文,武七品可就比他這個文七品吃香多了。因此,不光不敢在他面前擺縣太爺的架子,還得設法討好他。
縣令下了臺,去到對面另一個檯子上的蓆棚中坐定,那是專為監斬官設的公案。有差人把女犯的亡命招牌遞上去,縣令用紅筆把那上面的斬字一圈,犯人的名字上一劃,然後重新給她插回背後,這就算從世上除了名。
二聲追魂砲響過,老班頭低聲吩咐兵丁,把那女人從木樁上解下來,架到臺前跪下,按倒上身,撅起屁股,尋一個雞蛋大小的卵石,給她塞在屁眼兒裏,說是怕嚇出屎來,花把總看得臉紅耳熱,卻是又長了一回學問。
那女人此時倒也十分英雄,沒喊沒叫沒掙紮,老老實實地跪著,反倒把個豐滿的酥胸挺得高高的,本來因為羞恥而低著的頭也抬起來了,臺下便多了些喝彩,少了些色情議論。
終於到了午時三刻,最後一聲追魂砲響起。架人的兵丁把那女人的斬標拔了,讓她跪直了,微低下頭,伸長了雪白的脖子。
花把總把鬼頭大刀上的紅布套取下來,走到那女人身後,覷準了那長長的脖子,見那女人的身子微有些抖,心裏不免又罵了一句「濃包」。
用餘光瞅著,見縣令把一支火簽丟了下來,一群站堂衙役喝一聲:「斬!」
聲音剛起,花把總的刀已經從那女人的脖子上掠過,一顆美麗的人頭應手而落,直落到臺下去了,血沫子撲哧撲哧地噴起老高。沒了頭的身子搖兩搖,晃兩晃,向前撲倒在地,兩腿交替蹬了幾下,然後半撅著那雪白的大屁股停止了垂死的掙紮。
花把總將刀在那女人的屁股上蹭了蹭血,重新用紅布包起來交給手下,轉身下臺。扯下了代表劊子手的紅布巾,從一旁的手下手中接過自己的軍服穿了,然後同老班頭並肩回營。這邊兵丁們把女人的首級掛上城牆,沒頭的光身子拖到臺下,四仰八叉一放,任人參觀不提。
(七)
不過三、五日,兵部批文下來,花把總果然授了武七品,作了個候補管帶。一月未過,兵部又下批文,從巡撫議,設綏靖營,把花管帶由候補轉了正。這綏靖營其實是張巡撫建議設立的獨立建制,就是個專門負責剿匪的小分隊,不過幾百人,但為了行動時的統一指揮,花管帶的權力可不小,配合行動的駐軍,管帶以下均受其節制,儼然是提督的地位。花管帶接到官防印信,就以自己原來的部下為主,又到其他營中去挑選了一些年輕力壯,而且腦袋瓜子靈活好使的組成了綏靖營,親自教授武藝,研練各種陣法。花小卒一下子變成了管帶爺,真是風光無限。
才上任不久,又有老班頭找到花管帶,為巡撫大人的掌珠三小姐提親。且不說張巡撫是頂頭上司,自己的前途全掌握在他手裏,就是這位三小姐張夢鸞,雖然沒有見過,也早聽說是個豔名遠播的大美人兒,花管帶哪有不依之理,馬上就答應下來,親赴巡撫府重新拜見老丈人。誰知到那兒卻遇上了坎兒。
原來這位三小姐將門虎女,從小練武,十八般兵刃樣樣精通,就是心高氣傲,一心想嫁一個武藝高強的如意郎君。雖然也聽說過這位花管帶剿匪立功的事兒,但打個把土匪需要多大本領卻不摟底,所以不願輕易把自己給了人家。巡撫回來一說起合婚之事,三小姐就埋怨他不同自己商量,還說,自己要同花管帶比武,除非他能打贏自己,否則自己寧願老死閨中。
巡撫張大人對這位三小姐可是愛如掌珠,不肯逼她,可自己又實在是喜歡這位花管帶,怎麼辦,只得同花管帶商量。花管帶也希望娶個會武的老婆,可以同自己一道切磋武藝,不過總是面有難色。因為這種比武太難了,出手輕了怕輸,出手重了又怕老丈人心疼。
張巡撫看出來了,便安慰他道:「賢婿不必為難,我這女兒被老夫慣壞了,自以為武功天下第一,不知天高地厚,也該有個人教訓她一下兒。賢婿不必有所顧忌,只管與我重重地打來,讓她多吃些苦頭才好。」
花管帶知道,這一關是躲不過去的,只得答應。
此時正是黃昏時分,張大人叫花管帶隨他到後院演武廳坐下,吩咐喚三小姐前來。這位三小姐一露面,花管帶便看得癡了。見那女孩兒約有十五、六歲,面白如玉,直鼻小口,美豔如花。高高的個兒,穿一身翠色短打,緊裹著玲瓏玉體,胸脯兒挺挺,美臀兒翹翹。一條大帶紮在腰間,益發顯出細腰如柳,裊裊婷婷。
三小姐見了張巡撫施禮問候,花管帶不待引見,急忙起身給小姐施禮。這小姐愛答不理,給了他個下不來臺。
張巡撫叱道:「丫頭,他是你未來的夫君,不可如此無理!」
三小姐馬上撒起賴來:「爹爹,他還沒同我比過武,怎麼是孩兒的夫君?!」
「要是人家贏了呢?」
「女兒終生為他洗腳提鞋,做牛做馬,任打任罵。要是他輸了呢?」
「在下輸了,願給小姐為奴。」花管帶被三小姐激起了性子,急忙接過話茬。
「呸,誰要你為奴。若是輸了,跪在本小姐面前,讓我用繡鞋打二十下臉。」這可是要命的事,假如真個娶了她,讓老婆用繡鞋打臉那叫閨房之樂,可被別人的女人用繡鞋打臉就是奇恥大辱,都死得過了。
「好!就依小姐。不知怎麼個比法?」花管帶這個氣呀,心說:「倒看你有幾多本領!」
「哈哈哈哈。」張巡撫見花管帶被激起性子,十分高興:「依老夫之見,以三場為限,先比輕功,再比拳腳,最後比兵刃。先得兩陣者勝,如何。」見兩個人都無異議,便道:「如此就下場比來。」
花管帶衝三小姐一拱手:「三小姐先請。」
三小姐也不謙讓,鼻子裏哼一聲,直走到院子裏,左右看了看,稍一蹲身,輕輕一縱,便躥起三丈多高,落在左邊高一些的大柳樹頂上,細細的柳枝只稍微沉了一沉。連花管帶也不由得叫出好來。不過,這心裏可就有些作難,因為這棵柳樹是院子裏的制高點,無論如何自己也不能再比她跳得高了,就算平齊也不行,因為人家已經佔了那裏,自己總不能同人家身貼身站在一塊兒呀。看來這三小姐是存心給自己出難題。
花管帶故意一臉難色地走進場中,然後隨便躥上院子另一側稍矮一些的柳樹,在樹梢上站了一站,拱拱手跳下來,然後說道:「三小姐輕功超群,在下輸了。」
三小姐十分得意地跳下來,往堂上叫到:「爹爹,女兒贏了。」
「傻丫頭,這一陣是你輸了。」
「怎麼是孩兒輸了,明明是我比他高嘛。」
「可你縱身之前先蹲了一蹲,上去以後那樹梢又沉了一沉,人家並沒有作準備,直著腿便跳起來,而且樹梢紋絲沒動,功夫可比你深多了。」
「我不管,我比他高,是我贏了。」三小姐耍起賴來。
「岳父大人,這一陣是小姐贏了。」
「好好好,既然人家讓你,就算個平手吧。」三小姐便不再說。
(八)
「你兩個再比試拳腳,記著,點到為止,不可傷人。」
花管帶可不捨得把這般一個玉人兒打傷了,自然答應得十分痛快。
回到場中,兩人丟開架式,花管帶本想讓她三招,可一見這三小姐十分愛面子,一讓她恐怕會激怒她,便決定在招式上暗中讓她。說:「請小姐出招。」
等一打起來,花管帶發現這位三小姐的武功還真不是蓋的,不小心應付真就要壞。倒不是說她武功能高出多少,只是花管帶束手束腳。因為三小姐是個大姑娘,如果上陣交鋒,性命相搏,就沒有許多顧忌,可這是招親,許多部位都打不得。首是軀乾部位絕對不能沾邊兒,腦袋脖子是致命的地方也不能碰,就只剩下四肢能打,可哪那麼容易呀,所以,這一交手就是百十個回合,兩人都見了汗,還是不分勝負。
張巡撫在上面看得清楚,知道花管帶的難處,便喊到:「賢婿,你贏了,她便是你的妻室,不必有那麼多顧忌,就像你捉那女匪一樣,把她擒上堂來。」
花管帶聽是聽見了,可哪敢吶!還是得小心應付著,尋機會贏她。到底花管帶功夫強得多,終是得了一個機會,候三小姐一腳望面門上踢來,他稍一閃身,用腳在三小姐支撐腿的腳脖子上輕輕一勾,她便失去平衡,一跤往後便倒。花管事怕她摔著,趕一步過去,伸手在她腰後一攬,把她扶住,說了句:「承讓。」不想三小姐隨手一巴掌打在他臉上,呸了一聲跳在一旁。
「丫頭不可無禮。」巡撫在上面看見,知道花管帶可能會著惱,急忙喝叱自己的女兒:「人家怕你摔著,扶你一把,如何出手傷人!」
「哪個要他扶!」三小姐知道是自己錯了,可還是嘴硬。花管帶這回真生氣了,心裏說:等下一場比試,定要讓你知道厲害,磨磨你這大小姐性子,不然以後怕不騎到丈夫頭上來了。
「此番可是賢婿贏了。」
「就算他贏吧。我還要同他比兵刃。」三小姐這次總算沒耍賴。
「丫頭,我看就不用比了吧。這刀劍無眼,難免著傷,難道你還看不出來,人家比你高得多呢。」
「不,一定要比!不比怎麼知道比我高。怕傷人,我不使刀槍,使棍行了吧。」
「哈哈哈哈!」巡撫又笑起來:「還使棍行了吧?你不就是棍使得最好嗎?賢婿,你用什麼?」
「小婿就用槓棒吧。」
「甚好,甚好,賢婿把兵器帶來了嗎?」
「不曾帶來。不過,這是比武,又不是性命相拚,用不著那上面的鎚頭,也就不一定非要那槓棒不可,使拇指粗的棕繩也是一樣。」
「這好辦,紫嫣,去與姑爺尋條棕繩來。」
紫嫣是三小姐的貼身丫環,答應一聲,便去馬房討了一盤準備作韁繩用的棕繩,拿回來遞給花管帶。
這花管帶接過棕繩,取刀割下三丈來長一段,三、兩下把繩頭揸好,省得散了。巡撫看他手下利落,不免更是喜歡。
三小姐一見那兵器,心裏便有些發忤,為什麼?沒見過呀。她從小跟著父親練武,十八般兵刃樣樣使得,也都知道各種兵刃的弱點,知道怎麼破,可就是這繩子當兵刃的沒見過,不知怎麼使,也就不知道怎麼破,心裏說,這次是輸定了。有心別比了吧,開弓沒有回頭箭,只得硬著頭皮去兵器架子上拿了條齊眉棍,在圈子外站定了,擺個架式,說道:「這次你來攻。」
她本心是想先看看人家的兵器怎麼使法,再去想怎麼破,這也算是一種不錯的戰略,可惜功夫上有差距,再落了後手,根本就沒有翻本兒的機會。花管帶也是惱她不知進退,上來就想給她個教訓,所以也沒謙讓,手腕一抖,那繩頭就箭一樣直奔她嚥喉而來,把她嚇了一跳,沒想到一根軟軟的強子竟能直來直去地當槍使。那繩子是軟的,不敢用棍去拔,怕被他纏住,忙一閃身想躲出去,卻不知繩子的另一頭已經悄悄到了下盤,把她兩只腳腕纏住了,花管帶輕輕一拉,三小姐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花管帶手一抖把繩子收回來,道一聲「承讓」。
「這個不算。」三小姐與人比武,從沒吃過虧,現在當著老爹的面給人家摔個屁股墩兒覺得很沒面子,又想耍賴。
「丫頭,明明讓人家摔倒了,怎麼又不算?」
「人家還沒準備好,他就動手,就是不算。」
「那好,這次你來攻。」
三小姐想來個突然襲擊,人家話剛出口,她人已經躥上來,一棍戳向花管帶的面門,心想,我這直來直去的打法,看你用軟兵器怎麼防。可惜棍到跟前,不知怎麼就被人家纏住了,人家一奪,她不敢不鬆手,否則被人家拉進懷裏那多不好意思,這次又輸了。
「不算,不算,人家沒看清。」她又開始耍賴。
花管帶也不爭,也不吵,把棍給她踢回去,讓她再來。
三小姐這次舞著花過來,看看都到跟前了花管帶還沒動作,心裏說:這次該著你輸了。把棍突然順直了,整個人躥起來,連人帶棍直向花管帶飛過來。
這一次三小姐輸得更慘。人在半空,就見那繩子突然抖起來,像條怪蟒一樣來纏那棍,她怕再讓人家把棍搶了去,急忙向回一收,繩子卻跟過來,把她連人帶棍纏了七、八道,有那棍子支著,把她整個捆得直挺挺的,平著就往地上掉。這次她可是真的怕了,自己捆成一根棍兒,一動也動不了,要是掉在地上,那可就摔一個鼻青臉腫,破了相可怎麼辦?一想到這兒,嚇得尖叫起來。可就在她將要掉在地上的一瞬,花管帶不知怎樣就到了她的身邊,兩手一抄,把她接住了。
花管帶把她輕輕放在地上,抖開那繩子:「這番又承讓了。」
「不算不算。」女孩子就是這般輸不起,贏不了就耍賴。
花管帶一聽,怎麼?還不算?那好:「撫臺大人。三小姐既然不願嫁我,這門親事就到此為止罷。」
「賢婿莫急。」巡撫一看,也有些著惱:「這婚姻大事,父母作主,由不得她不依。」
「大人。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小姐既然不願意,過了門去也不得美滿,還是算了罷,大人的厚意,末將心領了。」
「丫頭,你怎麼說!」張巡撫的臉色十分難看。
三小姐這回害怕了。原來比武之前,她並不知道這位花管帶有多大膿水,不願意隨隨便便就嫁了。等一比試,人家比她高著一大截呢,就是老爹的武功也未必高過他,這心裏就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如意郎君,只是因為意氣用事慣了,不肯認輸,誰知道竟把人家惹惱了,這要是煮熟的鴨子給飛了,那可就慘了。等老爹一問,這願嫁的話又說不出口,心裏一急,眼淚就出來了。
「願嫁就說願嫁,不嫁就說不嫁,哭什麼?」張巡撫就見不得人哭,可這三小姐偏是越問越急,越急越哭,越哭越說不出話來。
「大人,小姐不願意,您就別再逼她了,末將這便告辭。」說著,花管帶起身要走,這下子三小姐可急了,也顧不得什麼臉面了,一縱身跳到前邊把他擋住:「別,別走。誰,誰說不嫁了。我,我,我是說,不算你贏。」說完了,突然破涕為笑,頭也不回,一溜煙兒跑回繡房去了。
(九)
後面的事自不必多說,總之這位三小姐張夢鸞成了花管帶的夫人。洞房之夜,花管帶也不管好歹,把新娘子掀翻在床,三兩下剝得乾淨,露出一身如雪香肌,拿了好幾盞燈到床邊,借著燈光一邊欣賞,一邊雙手齊出,這手捂著酥胸,那手按著粉臀兒,揉麵一樣把她揉搓了小半宿,直把她羞得粉臉兒通紅,摸得得落花流水,然後才亮出自己的傢伙,一砲轟開城門,殺了個七進七出。
等花管帶從三小姐身上爬起來,卻見她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地躺著,叫也叫不應,活像死了一樣,可把花管帶嚇壞了。摸摸心還跳,試試還有氣兒,這倒是怎麼了?急得他撅胳膊撩腿折騰了半晌,三小姐才睜開一雙秀目。
「娘子,你怎麼了,可把我嚇壞了。」「還說呢,人家都被你插死了。」三小姐紅著個臉嗔怪地說,然後便把個精赤條條的身子紮在花管帶懷裏,再不肯起來。
小兩口甜甜蜜蜜,膩膩歪歪廝混了三、五個月,這位夫人的大小姐脾氣就又犯了,稍不如意就摔盆砸碗,與花管帶大吵大鬧,撕撕擄擄地糾纏不清。起初花管帶還讓著她,後來鬧得越來越不像樣子,都快騎到花管帶脖子上來了。是人便有三分火性,何況花管帶又是個武將,哪能由著她這麼折騰,這一天她又鬧,終於把花管帶給激怒了。
這花管帶也不管她是巡撫大人的千金小姐了,一把把正在大吵大鬧,舞著粉拳亂打的三小姐扯過來,拖到床邊,面朝下按倒在床上,大巴掌照著那粉臀兒就一通狠揍。這三小姐大穴給人家拿住,想掙紮掙紮不動,連忍疼的勁兒都使不出來,疼得哇哇直叫,就像那個女匪在山上被花管帶打屁股的時候一樣,只是這一次花管帶沒忘了把三小姐的褲子扒下來,直接揍那個雪白的大光屁股。
打完了,花管帶也不管她嗚嗚啼哭,把她光著屁股丟在床上,自己拂袖而去,跑到前面書房去生氣。過了一會兒,老院公來報,說夫人帶著丫環紫嫣回孃家去了,花管帶心裏這才有點兒慌,人家到底是撫臺大人的千金,怎麼說打就打了。想到這兒,趕快叫家人備馬,又準備了點心盒子自己拿上,一溜煙兒望撫臺衙門而來。
走到半路,見三小姐的轎子回來,小丫環紫嫣跟在轎子後面,花管帶急忙過去詢問。
小丫環神秘兮兮地說道:「老太爺叫我把小姐給姑爺送回來,說路上碰上您,告訴您不用去府中看他,有什麼不明白的,回家看了小姐便知道。」
花管帶聽了十分狐疑,伸手去拉轎簾,卻被小丫環攔住,說:「這裏不方便,回家才能看。
花管帶一聽,心下不安,想著:「這轎中一定不是三小姐,說不定是岳爺大人讓用轎子抬了個家法回來,讓我自己揍自己一頓好給三小姐出氣。要不然,為什麼只有小丫頭一個人答話,三小姐坐在轎子裏,吭都不吭。」
到了府中,小丫環叫轎夫把轎子直接抬進內宅,放在花管帶的臥房門口,然後吩咐人都出去,請花管帶自己把轎簾打起一看,花管帶更是傻眼。
只見三小姐被條繩子五花大綁著,連腳捆得結結實實,背後背著一條一寸五分寬的厚竹板,眼淚汪汪的坐在那裏。
「呀!娘子,這是怎麼了?」花管帶急忙過去給她解繩子,卻被她一扭身躲開,說什麼也不讓他動。
「紫嫣,這是怎麼回事?誰乾的?」
「除了老太爺老夫人,誰敢把小姐給捆起來呀。」
「為什麼?」
小丫環便一五一十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
原來,這位三小姐捱了打,心中氣惱,也不打招呼,便帶紫嫣回了孃家,見了母親,把捱打的事兒一說,又脫了褲子讓母親看那一屁股紅紅的大巴掌印子,可把老太太心疼壞了,急忙叫丫環去書房請了老爺過來,讓他替女兒出氣。
人家巡撫是明白人,一聽女兒捱了揍,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大膽奴才!姑爺是個明禮之人,又知道你是老夫的女兒,怎敢隨便出手,分明是你這奴才有違綱常之道,不敬夫君,鬧得太不像樣,他實在氣不過了才動手打你,你道是也不是?」
別看三小姐在家十分嬌慣,卻還是害怕父親,更不敢在他面前說慌,見老爹爹把真相戳穿了,便不再言語。
「大膽奴才,為父平日怎樣教導於你,夫妻之道如君臣父子之道,以妻違夫就是以下犯上。他是你的丈夫,就是你的天,不要說你有不恭敬之處,就是他心中煩悶,想找人出氣,你作妻子的也該把臉送上去讓他打。你不向姑爺認錯陪禮,還敢回來告狀,直是沒規矩!我問你,你回來,姑爺知道嗎?」
三小姐搖搖頭。
「女人出嫁從夫,就是人家的人,未經夫家許可,不許回門,你難道不知道嗎?!你不知禮義,給為父丟人現眼,就該嘗嘗我的家法。來呀,家法侍候。」
老太太一聽,別呀,女兒外面捱了打就夠窩心的了,就算不給她出氣,也別再打呀?趕緊過來攔著。張巡撫衝著老夫人就罵:「都是你這賤人,從小嬌慣她,把她都慣壞了,不讓她得些教訓,怎麼知道該如何作女人。」
「老爺,女兒是錯了,可是姑爺已經教訓了她,您就別再打她了,就看在妾身份上,饒她這回吧。」
「也罷。」張巡撫其實也不捨得真打她:「老夫氣就氣她惹了事,不去認錯,反而回來搬弄是非。紫嫣,拿條繩子把這奴才捆結實了,放個家法在她背上,給你家姑老爺送回去,要打要罵都由他。告訴你家姑老爺,若是不想要她,寫封休書,再給條繩子讓她自己上吊,別讓她回來給我丟人。」
嘿!人家這老丈人當的!聽小丫環一講,花管帶感動得都快哭了,趕快叫紫嫣:「還不快給夫人解開?」
紫嫣一聽,忙不迭去解繩子,卻被三小姐一扭身甩了個趔趄。小丫環不敢再動,拿眼睛看著花管帶。花管帶自己過去給她解繩子,又被她睹氣甩開:「不要解,我就這麼捆著。」花管帶清楚,這會兒她也知道錯了,只是面子上下不來,便又好言好語解勸,還是不聽,花管帶便把她一抱從轎裏硬抱出來,進了裏屋放在床上,回頭叫紫嫣召轎夫來把轎子抬走,然後又叫紫嫣到房外侍候著,自己關了門回來,軟語輕言在三小姐耳邊陪不是,越說吧,小姐越委屈,越哭得兇。
花管帶與她過了這些日子了,知道怎樣對付她。說不如做,便一把把她按倒,也不管她胡掙亂扭,三兩把扯開衣服脫了褲子,就那麼捆著,一肉槍把她給捅翻了。敢情這一招兒挺靈,那巨物剛一進去,她就不再掙紮,三、二十砲一過,哭聲便止,等百十下以後,下邊流成了河,就光剩下動情的哼哼了。這場肉搏戰持續了挺長時間,花管帶看著三小姐倒背著手,挺著兩個奶子挨插的樣子比平時更動人,所以他也就更勇猛,更狂放,把個三小姐插得更爽,更浪。
有人說,第一次常常會影響人一生的興趣,這花管帶的第一個女人是那個押寨夫人,那時候也是捆著乾的,這種反綁著的形象在他的腦子裏形成了一種特別的美感,所以在他以後的幾十年中,一直對捆綁著的女人特別感興趣,三小姐知道後,便經常叫丫環把自己捆起來送給花管帶作禮物,夫妻關系也從此變得格外甜蜜和牢固。
花管帶也不是個傻瓜,俗話說: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張巡撫綁送女兒的事讓花管帶特別感激,等把三小姐一頓肉槓子打服了。起身穿好衣服,急忙吩咐備馬備轎備禮物,親自帶著三小姐到巡撫府上看望,老頭子自然高興,置酒相待。
一場可能的大風暴雲消雨散,這便是人家張巡撫和花管帶會作人的
(十)
三小姐的事兒過去了,花管帶的事兒還沒完呢。過了一年有餘,新婚的熱乎勁兒漸漸過去了,男人的花心就表現出來了。花管帶是個慾望十分強烈的人,每天必要,而且得要好幾次,可三小姐一個月總是會有幾天不方便的日子,每到這幾天,花管帶時不常的,眼睛便向紫嫣身上溜。
過去富人家裏有了女兒,常常很小時候就買一個歲數差不多的小丫頭,半僕半友地侍候著小姐,這便是小姐的貼身丫環。由於每天從早到晚在一起,所以對小姐心裏想什麼,貼身丫環知道得最清楚,而且小姐有什麼心事也都會對這貼身丫環講,等小姐出嫁的時候,這貼身丫環一般也當作嫁妝陪送過去,便成了通房大丫頭。
什麼叫通房大丫頭,就是睡在主人房裏的丫頭。一般大戶的居處都是一明兩暗三開間,臥房裏有床,堂屋裏一般都有一個可坐可臥的榻,平時主人在屋裏便坐在榻上,晚上就是近身的僕人睡覺的地方,為是的是端個茶,遞個水的方便。結婚以前,公子房間裏的榻給小廝睡,小姐房間裏的榻給丫環睡,等成了親,主人房間裏就不能有第二個男人住,所以只有通房大丫頭才能睡在這裏。由於整天在一個房間裏生活,主人的私生活永遠不避著她們,而且男女主人沐浴也是她們在跟前侍候,而她們自己換個衣服洗個澡什麼的也不能說:「老爺,我換衣服,您出去。」所以實際上,通房大丫頭多半最後都成了男主人的姨太太。你看《紅樓夢》裏鳳姐那個丫環平兒就是典型的通房大丫頭。由于小姐的終身也多半意味著自己的終身,所以貼身丫環對小姐的婚姻之事比別人更上心,否則《西廂記》裏的小紅娘乾嘛那麼起勁兒的折騰啊。
這紫嫣也是由貼身丫環被陪送過來成了通房大丫頭,她比小姐小著兩歲,大眼睛滴溜溜的,十分機靈,就和那個小紅娘似的。跟著小姐過來的時候她還只是個嫩芽芽,一年的光景,已經發育得十分成熟,原來核桃似的胸脯變成了小茶碗大的兩個小山,瘦瘦的小屁股也變寬變圓了,一走路那小腰扭呀扭的,實在惹人憐愛。
剛來的時候,紫嫣見到花管帶時總有些羞澀,有些特別的事兒都想辦法躲到他看不見的地方去,晚上主人喚她端茶遞水的時候,也總是等穿戴整齊了再過去,時間長了,躲得有些辛苦,也就不那麼避諱了,而且主人叫的時候常常很急,根本來不及穿衣服,便只戴著個紅兜兜兒進去。紫嫣本身就是個俏丫環,這一身肌膚一點兒也不比三小姐差,那一副雪也似的香肩粉臂兒往花管帶眼前頭這麼一亮,加上彎腰遞水時候從紅兜兜兒上露出來的那淺淺的乳溝,怎不叫花管帶動心。
可女人總是嫉妒的,即使紫嫣是小姐從小一起長大的,這自己的男人卻也捨不得讓她碰。有時候花管帶的眼睛往那邊溜溜,三小姐就酸不溜丟地說上幾句風涼話,這天過中秋,同花管帶一齊回孃家的時候,就私下裏對母親說起。
這次老太太倒沒有迎合女兒說話:「嗨,男人嘛,三妻四妾不算什麼,看你爹爹,都那麼大歲數了,還不是一個又一個的往回娶。管不住的事兒就別管,要不然他們在外面置個外室,乾脆連家都不回了,那不是更糟糕嗎?再說,他都是個管帶了,大小也是個七品官,以後還有升遷的機會,沒個三妻四妾的,也讓人家說他沒本事,面子上也不好看。我看那,你還不如順水推舟,就把紫嫣給他收了房,他也得感謝你,紫嫣也得感謝你,好歹紫嫣是和你一起長大的,就算他以後再娶了,也總有紫嫣和你一條心,在家裏呀,有了紫嫣作幫手,你說話就更管用,你說是不是。」
三小姐一聽也是這麼個理兒,誰讓自己是女人呢。回到家,三小姐真就作主,把紫嫣給花管帶收了房。
這花管帶對紫嫣是早有圖謀,紫嫣呢,與主人同處一室,雖然一個在臥室一個在堂屋,但兩口子行房的時候,紫嫣想不聽也不行。何況兩主人對她本也不甚避諱,每每完事以後洗下身的時候,還要叫紫嫣端水遞手巾的侍候著,所以紫嫣早就猜出他們每晚在作什麼,心中也不免浮想連翩。這樣的一男一女到了一處,那還不乾柴烈火,一點就著。
三小姐這一招還真管用,家裏家外所有人都說她賢惠,使她在家裏的地位得到了進一步的提高和鞏固。
從此以後,這花管帶擁紅倚翠,樂不可支。
花管帶也確實不是凡人,這兩個女人都歸了他,照樣應付自如。雖然紫嫣成了姨太太,但在小姐跟前仍然是丫環,所以就讓她住在另一個套間裏,平時繼續照顧三小姐的起居。花管帶今天這屋,明天那屋,夜夜不空。有時候,還叫三小姐去那邊,把紫嫣脫光捆了拎過這邊來,花管帶則親自動手把三小姐也剝光捆了,放在同一張大床上,扮成女匪過堂的樣子,就把那肉槍當成刑具,這邊問了那邊問,不招就捅上兩槍。兩個女人都是一樣雪白粉嫩的身子,一樣黑黑濃濃的陰毛,一樣緊襯的陰戶,你看他一槍兩鳥,打了這邊打那邊,把兩女打得哀聲求饒,而他自己則越戰越勇,其樂融融。
(十一)
除了閨房之樂,小三口兒沒事就在一起切磋武功。
三小姐的功夫是跟張巡撫學的,比花管帶是差得多,但同一般練武人比還是強不少。平時三小姐學功夫的時候,紫嫣也在一邊跟著練,雖然沒有三小姐功夫深,可也有了相當的功底,加上她腦筋靈活,喜歡琢磨,倒根據自己身體柔軟的特點,練成了一些特別的怪招。
這花管帶是祖傳的功夫,後來又拜過不少名師,不光自己武藝好,還是個不錯的老師,根據三小姐和紫嫣的身體條件和武功特點隨時指點一下。借著指點之機,在一妻一妾的腰兒臀兒,乃至於前胸襠下,這裏摸一把,那裏捏一下,摸得興起,便挾回屋去好生風流快活一番,比起一般房事又多了幾分樂趣。
三小姐在女人中屬於有力氣的,所以特別喜歡用棍,但花管帶說她畢竟是女人,再怎麼練在力量上也不可能超過男人,仍以柔韌靈活為上,所以先把她的齊眉棍改成花槍,又讓她下功夫練軟劍。紫嫣原本用的是娥眉刺,花管帶覺得這還比較適合她,就沒讓她改。
三小姐還有一樁祖傳的絕技柳葉飛鏢,這飛鏢與眾不同,一般飛鏢一頭帶尖,後面有一塊紅綢子用來保證鏢尖在前,三小姐的鏢兩頭帶尖,沒有紅綢布,打出去是旋轉的,全靠出手時手上的控制保證其命中時鏢尖在前,由於沒有紅綢布兜風,這鏢比普通鏢打得更遠,而且目標也小,更難防範,只是練起來要難得多了。紫嫣本來沒有練暗器,但花管帶覺著女人天生是弱者,應該有一樣防身保命的絕活兒才行,再說紫嫣的娥眉刺攻近不攻遠,也需要一樣長兵器補充一下,可這練暗器需要花費的時間比較長,三小姐的鏢是從小練的,紫嫣臨時抱佛腳,急切之間卻不容易練出來,所以花管帶根據她身體柔軟的特點,教了她一樁相對好練一些的東西,便是獨門麻藥煉過的雞爪飛抓。
花管帶還根據自己三口子的武功特點,獨創了一種聯手攻防的陣法,可以使三人武功的威力大增。
經花管帶一指點,兩女的功夫是突飛猛進,很快就擠入了一流高手之列,成了他後來建功立業的好幫手。
學會了功夫不用,那可是件讓人難受的事兒,所以三小姐和紫嫣自己覺著功夫練得差不多了,每天都想找人比試比試,最好是真刀真槍地拚上一拚,所以兩個人比花管帶還想立功,剛聽說省城出了一個女飛賊「白菊花」,便迫不及待地讓花管帶去張巡撫處討令破案。
這「白菊花」何許人也?不知道,只知道她出道時間不長,從武功上判斷是個本地失蹤多年的老飛賊的弟子。她的輕功十分高超,幾丈高的城牆一步便可縱上去,使一口烏黑的單刀,穿一身黑色短打,見過的人都說她十分年輕,身材窈窕,但總是以黑紗遮面,所以無人見過她的真面目。
「白菊花」一出道,便偷了省城裏最有錢的「何記當鋪」老闆何百萬的家,盜去價值五千兩白銀的一顆寶珠,那可是一位過路的珠寶商托當的東西,人家還要來贖當呢。二一出兒,偷了古董商焦老爺子的蟠龍玉環,也值個萬兒八千的。三一回,偷的是退休在家的禦使胡老爺子的禦賜端硯,如果不是張巡撫的老父親與胡老爺子是過命的交情,胡老爺子都不敢說自己被人偷了,因為禦賜之物被盜,那可是關乎人命的大罪過。
這「白菊花」出手三件案子,件件都是驚天動地的大案子。張巡撫是官場老手,也對綠林道頗為瞭解。這失竊的三件寶貝雖然都價值不菲,但目標太大,不可能隨便銷贓,或者說根本不會銷贓,實際上,飛賊的目的不在錢財,而是為了揚名立萬兒。正因如此,破案難度很大,因為按一般規律,這飛賊在一地作案不超過三起,所以幾乎不可能再在此地找到她。花管帶是自己的愛婿,可不願意讓他去接這沒機會的案子。
而花管帶卻有他的想法,他說:「白菊花作案的目的既然是為了揚名立萬兒,達不到目的是不肯罷休的,案子出來以後,頭兩家雖然報了官,但官府並未公開案子的情況,而第三起案子胡老爺子又沒有報官,所以仍有機會讓她再次作案。她是個新手,雖然功夫不淺,但難免心浮氣躁,利用她急於揚名的心理,是有機會抓到她的。依我看,不如如此這般……」
果然,第二天,省城四門貼出了巡撫衙門通輯女飛賊「白菊花」的告示,這是官方第一次驗證「白菊花」的存在,不過,對於她的功勞,寫的卻是:連續入室盜竅十餘起,竊得贓物銅錢三百餘吊,另有銀酒壺、銀戒指等財物若干,殺死老婦一名,溺殺幼童兩人。這張告示,表面上是說「白菊花」罪大惡極,骨子裏卻是說她不過是個偷雞摸狗的小蝥賊,您想啊,神偷怎麼會去偷那些臭了街的銅錢呢?而且,有道是「盜亦有道」,講究是「留財不留命」,殺人可就不是神偷該乾的事兒,這會激起武林共憤的。所以,告示貼出來沒幾個時辰,巡撫告示上就被人貼上了一張「白菊花」的宣戰書,在上面對官府篡改事實的事兒罵了個狗血噴頭,又對巡撫衙門提出挑戰,要張巡撫劃下道兒來。
張巡撫那麼大的官兒,怎麼可能劃下道來同一個女飛賊賭什麼勝負呢,不過,這不等於官府中的人不能同「白菊花」賭勝,於是,在白菊花的挑戰書旁又貼上了新的貼子,上面寫明要在南市的「得月樓」頂上放一枚夜明珠,叫「白菊花」三日內來取。若「白菊花」得手,則當眾給她磕三個響頭,請她送回以前盜走的財物,並以夜明珠為賭勝的彩物相贈,若「白菊花」失手,要將她千刀萬剮。落款是「掐花手」花敏。這綽號可是花管帶自己起的,寫這麼一個綽號的目的只有一個,進一步激怒「白菊花」,使她不能不應戰。
真放顆夜明珠?真放!巡撫大人家裏有這麼個東西,給花管帶借來了,價值連城啊!誰不心動?!
夜明珠是當著眾人的面兒大中午放上去的,放好後花管帶和兩房妻妾在「得月樓」上吃酒,樓下全是看熱鬧的人,一直堅持到半夜才散。
這三天裏,三夫妻就住在「得月樓」,每天晚上有一個人坐在樓頂守著,白天則在樓中的客房休息。兩天兩夜沒動靜,第三夜是花管帶自己上去守著,一直到了天亮,也沒見「白菊花」的人影兒。天光大亮,人們又在樓下聚攏起來看熱鬧,三小姐和紫嫣也起了身到樓前空地往上看,卻見那夜明珠仍然好好地放在樓頂的一個玉杯裏,花管帶站在旁邊,顯得有些著急。三個人並不怕那「白菊花」來偷,怕的是她不來,就算她再強,來了至少可以知道她是誰,以後還有機會拿她,她要是不露面,那就一切都白費。
(十二)
看看日上三竿,從夜明珠放上去快有三十六個時辰了,待午時三刻一到,賭勝的時間就過了,如果「白菊花」不來,她就輸了,可花管帶也沒機會抓她。花管帶有一點兒惱怒地向著樓下的一妻一妾說:「看來這白菊花徒有虛名,不過是個鼠竅狗偷的小賊,算了吧,咱們該回了,讓巡撫衙門的差役們來把夜明珠拿走。」三小姐聽了答道:「既然如此,我們且去樓中吃了飯再走。」
「也罷。」花管帶答應一聲,看著一妻一妾縱身上了二樓,贏得下面觀眾一片喝彩。他自己彷彿戀戀不捨地走到屋簷上,眾人瞪大了眼睛,想看他如何從房頂上面進到樓裏。花管帶彷彿想給眾人作一個表演似地,身子向下一栽,以腳為軸翻向下面,在人們的想法中,他會借這一翻從窗戶躥進樓裏,這已經夠令人驚訝了,然而更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人已經幾乎翻下屋簷的花管帶不知怎麼來了個突然剎車,而且又翻回去了,不光如此,借著這往回翻的勢頭,他的人突然躍起,騰空飛向那枚夜明珠。
人群驚呼了一聲,這才看見從屋簷的另一頭,已經有一個快得幾乎無法看清的黑影飄向了夜明珠。兩個人影在空中相遇,「叭」地一聲暴響,那個黑影便突然止住,變成一個黑衣女人的身影從樓頂飛落樓下,而花管帶也順手抄起夜明珠飄回到房簷邊。
那黑衣女人在空中喊了一聲:「好厲害!」頭朝下直撞下樓來,快要落地的時候突然一個鷂子翻身掉轉身子變成頭上腳下的姿態,腳剛一著地,便又騰身而起,就想從人群的腦袋頂上飛出去逃走,但已經晚了,迎面遇上了花管帶的姨太太紫嫣,手舞娥眉刺攔住了去路。女賊不敢戀戰,轉身又朝另一個向逃走。
「哪裏走?!」三小姐張夢鸞使軟劍站在那裏。
這夫妻三人的配合實在是默契。原來,從那顆夜明珠一放到樓頂上,花管帶就已經盯上了混在人群中看熱鬧的女飛賊「白菊花」,原因是她的眼神與眾不同。不過,花管帶不能因為她眼神怪異就去抓她,他必須人贓具獲。所以一直等到今天。一般人認為,女飛賊動手一定要選夜深人靜的時候,白天人多的時候不大可能作案,花管帶卻不這麼認為,因為這樣一個專業女飛賊的功夫不是一般小蝥賊可比,越是不可能的時候越有可能作案,所以,當他自己值夜的時候,實際上卻是在睡覺,不過兩個眼睛是睜著的,他早已感覺到了女飛賊埋伏在樓後,所以早晨天一亮,他便通過事先約定的信號通知了自己的妻妾,讓她們配合自己擒賊。借著守夜的機會,他悄悄將一根極細的天蠶絲繩一頭拴在樓脊上,另一頭夾在手指縫裏,靠著自己的絕好輕功和借著絲繩的這一點點力,他完成了幾乎不可能的空中剎車回翻的動作,正好在女賊的手觸到夜明珠前攔住了她。
女飛賊的輕功確實不錯,但內功和力量就差遠了,兩人空中一對掌,「白菊花」就落了下風,被擊落樓下。
女賊知道這一男兩女的武功一定不善,三個人圍住自己,想要毫發無損地逃跑幾乎是不可能的。便乾脆站下來,從背後拔出了那口烏黑的單刀。為什麼是烏黑的?因為刀的表面用東西練過,烏黑的刀在夜間不會反光,便於隱蔽,其實刀刃還是磨得飛快的。
「呔!大膽女賊,你賭勝負已經輸了,還不把刀放下,束手就擒。」花管帶把夜明珠在身上收好,從樓頂上跳下來,腰間也抽出一口軟劍來。
「束手就擒?」女賊心裏說:「貼子上寫得明白,那就得千刀萬剮,管他什麼賭勝,我還是保命要緊。」她要早明白這些,管他什麼賭勝,來個打死不出頭,也不至於落入圈套,到了這步田地,後悔也晚了。
「呸,說什麼束手就擒,有本事來抓我!」一邊說,一邊用餘光向四周掃視,看看哪一邊的防禦力量最弱,可以給自己提供逃脫的機會。
「好,既然你不見黃河不死心,本大人就讓你知道知道厲害。看劍!」說完,把劍一抖,帶著一陣嘯音,一陣風一樣向「白菊花」殺來。
「來得好!」女賊叫一聲,把刀一擺,看似要招架刺來的軟劍,人卻橫著飄出去五、六步遠,直接飄到紫嫣跟前,她早就看好了,這個小婦人在三個人中功夫最差,而且使的又是短兵器,應該是三個人中的軟肋,所以便來一個聲東擊西,企圖從這裏突破。等刀斜肩帶背往紫嫣頭上劈下來,才知道人家的功夫也許不如她,但並不像她想像中的那麼弱,因為紫嫣有著十分怪異的功夫,見刀過來也不擋,細細的小腰一扭,整個上身竟然以女賊根本無法想像的幅度一擺就躲過了她的刀。連續三刀,都被紫嫣輕易躲過,第四刀直上直下劈下來,紫嫣的腳才動了動,不過這一動,可就隨手還攻了一招,兩支娥眉刺一支直指嚥喉,另一支刺向她的肚臍眼兒,來的方向十分怪異,女賊的刀使老了,無法回防,嚇了一機靈,急忙向後一躍,退出一丈多遠,隨手架過三小姐攻來的一劍,來不及轉身迎敵,只得又向側面躍出五、六尺遠,腳下好像踢到了一塊石頭,身體失去了平衡,一歪就跌進了一個人的懷裏,持刀的右手被人抓住,一隻有力的臂膀從左腰間攬過來,直捂向右胸前。
直覺中,「白菊花」感到那摟住自己的是那個男的,一陣強烈的羞恥感使她的左手及時地擋在自己的胸前,才沒有被人家吃了豆腐。那男人的手勁真大,只一捏,「白菊花」就感到右手象被鐵鉗夾住,痛入心脾,老老實實鬆手扔了刀。那男人真壞,竟松開右手,也繞過自己的腰間攬向自己的下腹,迫使她把自己的右手也只能收回來摀住下陰,雖然沒有用繩子,自己卻像一根棍子一樣束手束腳,老老實實地讓人家摟著。她感到那男人用力把自己的身子摟緊,自己的屁股被迫貼緊了人家的下腹,一根硬撅撅的大傢伙頂在了自己的屁股下面,那強烈的屈羞感使她不由自主地落下淚來,真後悔為什麼要向人家下帖子賭勝。
周圍看熱鬧的人群哄地叫起好來,這種場面可真難得一見。三小姐兩個看了心裏酸溜溜的,臉上卻一副沒什麼的表情。
(十三)
花管帶沒帶繩子,也沒打算用繩子,他有許多比捆綁更有效的辦法讓這女賊老老實實,眼前這種辦法就十分管用。他兩臂一用力,把那女賊抱離地面,左手按住女賊自己捂胸的左手,右手腕壓過女賊摀住自己下陰的右手背,緊按著她的左大腿根,讓她的整個身子向左邊傾斜過去,就那樣頭高腳低,斜叉叉地摟著往巡撫衙門走,一路上圍觀的人們又笑又罵,把個女賊羞得恨不得找條地縫兒鑽進去。她也想過反抗,自己的力量沒有那男人大,但也許能夠僥幸掙脫,可一想到自己的手一離開,人家的手就要伸進自己那些碰不得的地方,她便氣餒了,只有一個勁兒地罵花管帶下流,可人家花管帶這時候脾氣好得很,聽著她罵,也不急也不惱,還十分開心地笑。
三小姐和紫嫣跟在花管帶後面,本來見自己的男人把別的女人摟得緊緊的心裏很不是滋味,聽到女賊罵,自己的臉上也有些發燒,不過等聽到圍觀的人們的議論,都是贊成老公的作為的,想法便慢慢改變了。男人嘛,尋個機會吃豆腐是天性,否則就不是男人了,再說,這女賊也確實該這般修理一下兒,要不然都去當神偷,那還了得!聽說自己的老爹爹對付女犯人比這還讓人臉紅,相比之下,自己的老公已經算是柳下惠了。
到了巡撫衙門前,那老班頭出來說,張大人已經知道女賊就擒的事情,花管帶是七品武官,這女賊的案子就交給他審,不必送巡撫衙門了。花管帶知道,這是故意要讓他把這女賊繼續這麼摟著遊街示眾,一是要顯一顯他花管帶的功勞,二也是起到對匪類的震攝作用,便叫三小姐兩個先回府,自己把那女賊從其他的街道遊著街轉到天色黃昏,這才回到綏靖營。對於一般人來說,抱著一個大活人遛一下午那可受不了,不過,對於功夫在身的花管帶來說,這簡直象吹糖人兒一樣容易。
倒黴的是那個女賊,整整半天都在滿街筒子人的嘲笑羞辱中渡過,心裏的滋味該是個什麼樣了,讓人想得出可說不出。尤其是,她早就聽說過從前有個押寨夫人在處死之前,就是在這個花管帶的營中象娼妓一樣失了貞節,嚇得她哭個不住。
到得營中,花管帶把女賊交給手下,釘了鐐銬,關在那木籠子裏。自己回到府中,與一妻一妾擺酒慶功。兩個女人對自己今天沒得著機會多試試手感到有些遺憾,花管帶答應她們,以後再有這種事兒就讓她們打夠了自己再上,兩個女人這才滿心歡喜起來。花管帶告訴她們姐妹,明天自己要親自審這女賊,要逼出那三件贓物,這女賊不會輕易吐口,所以可能要給她動刑,問兩人用什麼刑法最好。三小姐心裏明鏡兒一樣,知道他想什麼,呸了一聲道:「你們男人就想那些,還用問,把我爹爹的三件寶用上不就行了。」然後又想起什麼來:「哎,讓我們姐妹去給她動刑好不好?」
「為什麼?」
「用那些辦法審女犯雖然管用,但讓你們男人動手說出去總不大好聽,我們是女人,就不妨事,到時候,只要你讓周圍的人退下,我們動手,你在旁邊看著不就行啦?」其實更重要的意義是,三小姐過去意使氣指地慣了,自打那次捱了花管帶的屁板兒,便再不敢胡來,在家裏,雖然自己是女主人,但為了收攏人心,也不能隨便衝著家人僕婦撒氣,所以彆著火有些難受,現在有了機會發洩一下,可不是個好事兒嗎。正因為如此,三小姐才主動要求當打手,防備老公玩兒女犯人倒在其次,從此以後,凡是花管帶審女犯的時候,必定是三小姐和紫嫣在場。
卻說第二天吃過早飯,夫妻三個來到營中,花管帶在桌子後面坐定,命把那女賊提來。雖然此前花管帶也見過這女賊,但她是化過裝的,看不真切,昨天捉她的時候,臉上一直矇著黑紗,為了向人們證明女賊確實是「白菊花」所以也沒有給她取下來,加上回營時天色已晚,自己又急著回家同妻妾慶功,所以並沒有仔細看過這女賊長得什麼模樣,此時自己完全控制了局面,便可仔細欣賞了。那女賊中等個兒,比例均勻,十分苗條,穿著一身黑色夜行衣,用黑綢子束著腰,益發顯得胸脯高聳,腰肢細柔,美臀高翹。腳下一雙黑色牛皮軟靴,頂著兩顆黑絨球。腿兒在全身的比例中顯得很長,怪道有如此輕功。她的頭上用一方黑巾束發,另有一條黑紗遮面,從黑紗上露出來的眼睛和額頭看,她應當是個生得不錯的女人。
花管帶叫手下把她臉上的黑紗取下來,果然是個十分標致的女人。只見她年齡大概比花管帶大個一兩歲,白白淨淨一張瓜子臉,大大的眼睛,細細的眉毛,高高的鼻樑多少有點兒鷹鉤,小嘴紅紅的,雖不敢說比三小姐漂亮,至少也能說是半斤八兩。你看她扭著個頭,斜著個眼睛,一臉的不服氣。
花管帶見她釘著鐐銬,叫兵丁給她摘了,手下有些猶豫,花管帶說:「不妨,她跑不了的。」於是,兩旁兵丁過去給她去了刑具。那女人自然是想跑,不過一看三小姐和紫嫣在門口站著,知道沒戲,所以也就暫時斷了這個念頭。
花管帶這是第一次審案子,不過從戲文裏還有說書的那兒聽過不少大老爺升堂的事兒,再者說,他這兒也不是什麼衙門,用不著那麼麻煩。
「咄,下面可是白菊花麼?」
「知道還問!」嘿,膽子還不小。
「見了本將爺,為何不跪?」
「俺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師父、單不跪狗官。」
兩旁兵卒過來,往她膝彎兒裏猛地一腳踹過去,一般人馬上就得跪下,這女賊只晃了晃,仍然站著。三小姐兩個看見,知道她身上有功夫,一般人奈何她不得,便想自己動手,花管帶使個了眼色,示意不用她們。
「犯人在我面前永遠不敢站著回話,你這女賊如此大膽,就該受些教訓。來呀,把她褲子給我脫了,什麼時候跪下什麼時候給她穿上。」
(十四)
「喳!」答應一聲,兩邊兵丁呼啦就往上擁,那女賊一聽,雙手把褲腰抓住,大聲罵起來。這群兵丁倒是沒有女賊力氣大,使勁掰她的手也掰不開,不過人多呀,倒是把她扯倒了,雖然脫不了褲子,那手可不管好歹,在她那圓圓的肥臀上摸起來。花管帶可不是怕罵的,他笑著看著:「罵吧,罵吧,罵得老子高興了,叫他們給你在褲襠裏夾上一桿槍。」女賊沒有辦法,使勁兒團起身子,怕人家急了直接把褲子撕爛,這屁股照樣還是得露出來,這一來可好,幾個兵丁把她一拎一按,剛好是跪著放在地上。
「你到底還是跪了。」花管帶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淺笑,擺了一下頭,讓兩旁士兵躲開,那女賊沒再站起來,就那麼跪著,別著腦袋,本來白白的臉兒被那一折騰羞得通紅。
「我問你,你姓甚名誰,多少年紀,哪方人氏,與我從實招來。」
「哼!」她小臉兒一扭,來個懶得回答。
「我看你這褲子系得挺緊,不知道好脫不好脫,咱們還是再試試吧。」
「吳小蕓,虛歲二十二,杭州人,怎麼樣?」沒等兩旁兵丁再動手,她就出聲了,雖然聲音中充滿了英雄氣概,可到底還是招了。
三小姐和紫嫣兩個在門口聽著,一開始聽見說要脫那女飛賊的褲子,兩個人都羞得臉紅脖子粗的,後來見女賊也跪了,也招了,又不由得竅笑。想一想,老公這招雖然損點兒,可確實管用,要是自己當了飛賊落在他手裏,碰上要脫褲子的時候,也得招,反正要的是口供,管他用什麼方法呢。
「吳小蕓,我且問你,你一共作了多少起案子,竊得贓物多少,放在哪裏,誰是你的同夥,給我一一招來。」
「我乃是安善良民,不知老爺問的是什麼案子,又哪裏來的什麼贓物。」
「哈哈!玲牙利齒啊!好,不知道是嗎?那我問你,何記當鋪的寶珠可是你偷的?」
「老爺,抓賊要抓贓,沒有贓證,怎可誣良為盜?」
「說得好,老子正要問你贓證何在,既然你不肯說,老子只好讓你嘗嘗咱三寶的厲害。」
女賊一聽,就知道這位爺不可理喻,俗話說,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你不是要贓證嗎,我要你自己說,說不出來就上刑。
「老爺,律條上寫得明白,沒有人證物證,你不能給我用刑。」
「啊,是嗎?!可惜老子這裏是兵營,不是衙門,律條只管文官,不管武將。老子現在就是想讓你自己把贓證拿出來幫老子給你定罪。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招了吧,免得受苦。」
「我沒犯事,讓我招什麼?」
「好硬的嘴!你們都下去吧。」花管帶使了個眼色,讓兵丁們都出去,這些兵丁似乎知道是怎麼回事,一個個暗笑著退了出去,只留下花管帶三口子和那個女賊。
「吳小蕓,知道本省的三寶嗎?」
「不知道!」其實哪能不知道呢。
「嘗過就知道了。娘子,紫嫣,幫這女賊想想贓證在哪兒。」
三小姐早就迫不及待了,同紫嫣兩個一左一右向女賊走過來,吳小蕓知道這一關是過不去了,不如拚了命,打出去吧,於是,就在兩女離她已經夠上步數的時候,她突然發難,一轉身,左腳向紫嫣面門一撩,人卻飄向右邊,直撲三小姐而去。這次她攻擊的是三小姐,因為上一次她把紫嫣當成對方的弱點進行襲擊未成功,所以這次希望三小姐是真正的弱點。誰知人家兩個看上去面無表情,其實心裏早有準備,正想同她交交手呢,這可找到了機會。
女賊本想借突然襲擊撕開一道缺口衝出去逃跑,可一動上手,才知道人家的功夫不比自己差,她馬上就被三小姐糾纏住,完全沒有逃跑的機會,而且,那男人從上面走下來,好整似遐地走到了門口看熱鬧,其實是把她逃走的路給徹底封死了。女賊感到了絕望,她現在唯一想的,就是拚一個夠本,拚倆賺一個,所以這一場打得十分熱鬧。
三小姐自小習武,這還是頭一次與人性命相搏,心裏特別興奮,把看家的本領都使出來了。吳小蕓是已將生死置之度外,顧不上自己會受傷,用的都是拚命的打法,所以雖然三小姐功夫比她強一點兒,兩人還是隻打了一個平手。
看看打了一百餘個回合,不分勝負,紫嫣看得手癢,在一旁叫道:「小姐,你下來歇歇,讓我上去試試手。」三小姐打得有些累了,便「托」地跳出圈子說:「你來吧。」
吳小蕓的武功比三小姐稍差,卻比紫嫣強一點兒,先同紫嫣交手還會有贏上一局的機會,先同三小姐動手可就沒戲了,因為在同三小姐的拚鬥中,她的體力已經消耗了大半,而紫嫣卻是個生力軍,所以交上手沒多久,吳小蕓就感覺有些頂不住了,手上沒了力氣,腳下也不穩當了,心裏說:「完了。」才想到這兒,紫嫣一腿便掃到了她的腳脖子上,吳小蕓撲通一下子趴在地上,被紫嫣上去用膝蓋在後腰上一壓,沒再起來。
(十五)
「你們誣良為盜,該當何罪?」這是吳小蕓最後的一點掙紮。
三小姐可不管她那一套,過去扭住她的兩手,同紫嫣兩個人把吳小蕓拖起來,由紫嫣把吳小蕓的腰間綢帶解了,再剝了上衣,只剩個肚兜兒,把她兩手並在身前,用繩子捆了,再把兩腳也捆住,吳小蕓便有天大本領也使不出來了。然後,她們把吳小蕓拖到院子裏,那裏還有十幾個等著聽招呼的兵丁,花管帶本想把他們也轟走,三小姐卻說:「不必了,等會兒讓他們看熱鬧,需要的時候也好幫幫忙。」
三小姐兩個把吳小蕓吊著兩手捆在西廂房的廊下,使她只能踮著腳尖站著,然後叫軍卒去尋些飴糖和一隻洗澡的大木桶來。士兵們很願意跑這種腿兒,不一會就找來一大碗飴糖和一隻大浴桶,三小姐叫把糖放在一邊的地上,大浴桶放在吳小蕓旁邊,灌上滿滿一桶冷水。自己同紫嫣兩個卻過去一邊一個,把手在那女賊穿著紅肚兜兒的胸乳上拍了拍:「怎麼樣?想不想說?」
「你們怎麼可以汙辱良家婦女?!」吳小蕓拚命扭著身子。
「我們是女的,想汙辱你也汙辱不了哇。」三小姐十分惡毒地笑著說。
「你們還算是女人?下流!」
「下流不下流不是你說了算,我們再下流也是從一而終。你呢?一會當著這營中兄弟的面脫了褲子,你說誰下流哇?」說著,把手指捏住肚兜帶子的繩頭,那裏系的是活釦,一扯便開,女賊驚恐地扭著身子:「混蛋,放開我,放開我。」
「招了就放開你。」
「沒什麼可招的。」
「好。」三小姐一扯,那女賊「啊」地尖叫一聲,肚兜兒就開了,變成一個紅綢片鬆鬆地垂在身前,從兩腋處露出兩塊雪也似的肉球,不過還好,至少還有肚兜兒的頸帶吊著。
「有招嗎?」
「無招。」
頸帶也被扯斷了,高聳的兩顆玉乳露了出來,挺著兩只紅紅的乳尖。
「有招嗎?」
「無,無招。」
鞋襪被剝去,露出一雙纖纖玉足,又解開捆著的雙腳,然後褲帶一鬆,女賊帶著哭腔尖叫了一聲,便露出了滾圓的大屁股和小腹下那黑茸茸的三角地。這女賊的主要武藝在於輕功,輕功是靠下肢的,所以她的兩條腿十分強壯,肌肉疙瘩十分明顯,屁股也是圓滾滾的,肉皮緊繃在肌肉上,就像現在的體操運動員。女賊的陰毛很濃,漆黑如墨,在漢白玉一樣的皮膚映襯下顯得特別誘人。花將軍的下面硬了,那十來個兵丁更是忍不住哼將起來。
「怎麼樣,想不想讓這些弟兄們看看你腿子中間的樣子?不想就趕緊招。」
「混蛋!賤人!我就是死了,也不與你乾休。」吳小蕓的眼淚終於下來了。
「不乾休又怎麼樣,在這邊打不過我,到那邊就更打不過我,你就認命吧。」
「賤人!賤人!」吳小蕓現在除了罵,再沒有什麼別的本事了。
「罵吧,一會我讓你想罵都罵不出來。」轉頭又衝著紫嫣:「咱們先給她來哪一種刑法?」
「就來黑芝麻拌豆腐吧。」
「好,就依你。把飴糖拿過來。」一個士卒屁顛屁顛地把那碗飴糖遞給三小姐,三小姐用拿指沾了一些,然後伸進吳小蕓的毛叢當中,只見吳小蕓突然全身緊張起來,小嘴張著想喊卻強忍著沒喊出來。
「怎麼樣?舒服嗎,過一會兒還更舒服呢。」三小姐說,然後把手抽回來又沾了些飴糖,再伸進去,前後折騰了三、五次,又把些飴糖從吳小蕓的毛叢裏面順兩腿的內側一直到大腳趾抹了一長條。
「小賤人。」三小姐罵道:「過一會你自己就會分開腿子讓人看春宮。紫嫣,把東西拿出來。」
「哎。」紫嫣幸災樂禍地答應一聲,到屋裏去拿了一個大肚壇子出來放在吳小蕓的腳前頭:「賤人,想看看嗎?」紫嫣問道。
「混蛋,放開我。」吳小蕓顯然猜到裏面的東西,身子扭得絞股糖一樣。
「那就快招。」
「我沒幹什麼,叫我怎麼招?」
「那可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三小姐過去親自掀起了壇子蓋,然後站過一邊。吳小蕓驚恐地扭動著身子,不停地說:「放開我,快放開我。」
那壇子開始並沒有什麼動靜,但突然之間,從裏面爬出了一群黑黑的大山螞蟻。
張巡撫是練武之人,這螞蟻是非常好的補益品,經常叫人去鄉下收購來吃,三小姐也是從小就吃這個,並不覺得有什麼怪異。但那女賊可就不一樣了,一是女人天生害怕這些蟲蟲蟻蟻的東西,二是一想到那東西聞到飴糖的甜味就會往那個地方爬,這心裏頭就發麻發癢,登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看著那大群的螞蟻浩浩蕩蕩奔自己的腳下爬過來,吳小蕓便顧不上罵了,吱吱哇哇地尖聲哭叫起來,兩腳亂踩,生怕那東西沾到自己身上,可惜的是,那螞蟻不是一隻兩只,而是成千上萬。哪裏躲得開呀,眼看著下面已經沒了站腳的地方,吳小蕓只得把腿蜷起來,讓腳離開地面。
那些螞蟻也煞作怪,那麼大一個院子,偏偏就聚在吳小蕓的下方,團成臉盆大小,足有半寸厚的一個大圓餅就是不走。吳小蕓現在就靠著捆住兩手的繩子吊在半空,兩腿蜷著在半空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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