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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肉食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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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详

自序

“人不但吃动物的肉,还要吃人的肉;不但动物吃人,人也吃人。” 

某日,某网,看过某篇文章后,头脑一热,试笔这篇另类故事。 

单看故事的题目,就令人感到不适,其实完全可以换一个,但总感觉不如这个来得吸引眼球。 

文中有一些人性变态的情节描述,仅仅是为了尝试文字带给人的刺激与思考。 

再罗唆一句:故事最后的邪恶结局或许让人有“未完”的感觉,我不否认留下了太多的伏笔,好在我已经表达了想要表明的粗浅想法,或许当我“写作欲”再起时…… 

二○○五年十一月二十日 哈尔滨 

计算机前,天黑,眼倦。

因水源被污染,全市即将大停水。

另据社会传闻,本地将发生地震。



有着洪水般声响的车辆在路上蛇行,街上热浪逼人,高温几乎使得草木生烟。我望着熙攘拥挤的人群,微微皱起了眉头,感觉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我再一次失业了,又是我主动辞职。或许是厌烦了朝九晚五、忙碌、平凡的工作,又或许是不想再受制于人,不想再看到老板那刻薄、虚伪的嘴脸。我一直坚信,自己不会永远属于这样的生活,最终下了决心,尝试自己做老板。

想做老板不光要有激情,还要有机遇。刚巧在我居住的公寓附近,有一间半地下室出租。那里原本是经营网吧的,后来在它旁边的一层又冒出一家网吧,市场的竞争永远都是那么残酷,听说这家的老板在欠了很多债后,一走了之,去如黄鹤。

经过一番考察,我最后决定做餐饮生意。我租下了那间半地下室,开了一家小吃店,主食定为馅饼。

小云是我店里唯一的服务员,是个入世未深的小女孩,是我在劳务市场找到的。

记得那天我将招聘服务员的纸牌子抱在胸前,在劳务市场里打转。我看见两个小青年围着一个像是打工妹的女孩,其中一个在前面极力鼓舌,另一个站在女孩的背后,一对眼珠不住地上下打量她,是那种色咪咪的眼光。女孩后来想要离开,却被一人拽住,看起来她有些惊慌。我走过去,嘴里喊着:“招聘服务员。”她忽然将我拉住…… 

后来小云跟我说,是因为我长得很像她的一个叔叔。呵,其实我还不到四十,自问长得还没那么老吧。

我曾经有过一次婚姻,可是很不幸,以失败告终。一个人的日子很孤单,但是过得还算平静,虽然有几次夜半醒来的时候,突然感到无边的寂寞,轻抚身边空荡荡的床,发觉全身都在鼓胀、发烫。

我自认为受过良好的教育,也有着不菲的积蓄,所以我不会铤而走险去找小姐,一个是不安全,再有就是怕得病。有人说,在卖淫、嫖娼的人群中,有不少人是怀有恶意传播性疾病的心态。

我在网上曾看到过一篇报道,据有关专家预测,我国艾滋病的流行正以每年30%的速度递增和蔓延,如果不采取积极有效的措施,到2010年感染者将超过1000万人,感染的对象也将从高危人群拓展到一般人群。更可怕的是,90%的人将不知道自己已被感染。

唉!中国已经没有一块净土了。

我知道自己喜欢的是那种古典的女人,她们永远忠实于爱情,一生都坚持自己的纯洁,贞洁的身体只能属于爱人。或许我真的老了。

小云中等身高,留着俏丽的短发,她的身材很苗条,长得也很好看,尤其是笑的时候,大眼睛配着微俏的小嘴,露出两个可爱的小梨涡,一派的天真烂漫。只是她的双手略显粗糙,我想农村的女孩子因为干活多,可能都是这样吧。

我把以前老婆的一些衣服拿给她穿,望着她腰肢纤细的背影和曲线完美的小腿,时常令我怦然心动,想入非非。

我把店内布置成类似酒吧的感觉,并将厨房搬进了店堂的一角,木制的框架,玻璃的分隔,完全的开放式设计。我在每张桌上都摆上一本时尚类杂志,舒适的软椅,柔和的灯光,还时常放上一曲轻音乐,尽量透出清雅的朴素。

其实,光设计店面就花了我一番心思,我要让人一看装潢,就知道这里主人与众不同的品位。

我没有再请厨师,因为做一些简单的溜炒、拌菜,对我来说并不困难。只是在忙不过来时,请我的老友们过来增援。

开业两个多月了,生意还算不错,光顾的客人多数是那些在旁边网吧上网的少男少女。有些人是匆忙吃完后,就又扎进网吧里,或是干脆让我打成盒饭送过去。而有些人在吃完后,却并不马上离开,经常是再要一杯饮料或茶水,同时拿出自带的书或笔记,边看边记,看得出这些人上网是有目的的学习和查找资料。

有的时候,我和进来吃饭的“时代青年”也聊上几句,甚至嬉闹着开上几句粗俗的玩笑。他们表面上看,似乎无论做任何事都是走在时代的尖端,但平日的嗜好却是玩乐和泡妞,“金钱教”和“睡觉”是他们的信仰。

难道这样就会活得更精彩?就会体验到更多样的人生?

我发现当今有些女孩子,变得愈来愈虚荣和浅薄,不仅在生活中忙着攀龙附凤,竟然还希望在网络中能够找到可以依附的阔绰男人。

我觉得因羡慕财富而去傍人门户,那是昏昧的做法,“嫁个有钱人”固然不是坏事,但有钱男人的心并不都是靠得住的。青春的美丽转眼即逝,一个女人还是要自食其力,凭着才干和努力,开创自己的财富和事业。

其实在这注意力经济的年代,没必要更多的讨论这些问题,发这些无益的感慨,我自己都觉得无味。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对事情的看法,每件事情又可以从许多不同的角度去衡量,同样的一件事情,有人可能认为极好,有人却可能认为极坏。

或许世间的事,根本就没有什么对和错,有的只是一个观念。

旁边网吧的老板姓吕,比我小两岁,因为是邻居,他常到我这里来吃饭。闲暇之时,我也去他的网吧打打游戏,查查资料。喝过几次酒之后,我们已经混得跟十多年的哥儿们似的。

“嘿!我真羡慕你能找到像小云这么漂亮的服务员。”我发现吕老板看小云的眼光越来越不对劲,令我心里有些不快。

小云家住外地,本市又没有亲属,所以就住在我的店里。

晚上,夜风从店外吹过,窗上有时会发出一种如同哭泣的声音。我每次都有一种很不自在的感觉,原本以为时间久了就会习惯,可是这种感觉却一直挥之不去。

我在店铺装修之初,有一晚因为太乏了,就在店里倦极入睡,我梦见了一幅十分诡异的画面:无数白色的亡灵和一道道的光从天而降,随孽而转…… 

“你晚上一个人害不害怕?”我问小云。

“我以前常常一个人走山路。”小云仰起可爱的脸,笑着回答,“看见野狼、野狗都不害怕。”

有很多店铺为求财运亨通、吉祥兴旺,供奉一些财神、金蟾、佛像等神祗。我不喜欢那样,佛经上不是常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又有“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之说,我认为只要心中有佛,诚心礼敬就可以了。

对一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我还是相信的,因为我曾遇到过一件怪事,忒邪门!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会仔细讲给大家听。

我虽没有宗教信仰,但我想任何人都会在心底深处,或者称为潜意识之中,都会对神佛有着一份崇敬。

我在正对大门的墙上,挂上去一把造型古雅、装饰华丽的大剑。并不是我们传统意义上的那种宝剑,而是类似西方神怪影视中出现的那种古剑。它是我在寺庙旁的一家工艺品商店中偶然看到的,我当时一见,就非常喜欢,所以买了下来。大剑的作工很精巧,据说还经过了“开光”,能够镇宅驱邪。

常有顾客笑着对我说:“哇,老板,挂这么大一把剑,可不要“宰”我们呀。”

两年前的一个偶然机会,我在朋友家认识了一位僧人,他在本市的普乐寺出家。对出家人,我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当听朋友说大师正准备出本书,在募捐筹钱时,我毫不犹豫地拿出了几百块。大师掏出一个小本,让我把姓名写在上面,说将来在他的书中,要对资助他的人表示感谢。

在那以后,我成了普乐寺的常客。我向大师述说工作中的苦恼,请求指点。大师虽然口中说佛家只看因果,不帮人算卦,但还是告诉我大可安心,因为不再受人支配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另外,他又说我的八字杀气很重,且命带煞星,亲近的人会遭到妨碍。我问他为什么会这样,大师的解释是:我的上辈子是地狱里的行刑夜叉。这令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又到了月底。那天,我交给小云第二个月的工资时,她向我请假,说想将钱送回家,因为父亲的身体不好,需要钱。浓浓的亲情牵念,挂在她的俏脸上,我很同情她,又多给她拿了100块。我看见她明亮纯净的眼中透出感激的神色。

“你不会就此一去不回吧?”我有些担心。

“孔子说,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小云学着我常跟别人说的话还有语气,又作了一个吐舌头的表情,“有这么善良的老板,我才不会呢。”

“那你现在就走吧,还能赶上长途客车,早去早回。”

望着小云离开,我心中竟然有股失落感。


 


从敞开的门可以看到路旁的树木,树影落在石阶上,这是一个十分安静的下午。已经过了就餐的时间,我没心情继续营业,正打算关门时,进来了一对男女。

那个男的给我的感觉是那种油头粉脸,笑容看起来很浮滑,使我从心底感到腻烦。

女孩虽然不是明星般的美貌,却也是男孩们注目的对象。T恤配着格裙,显示出活泼的青春。

两人坐下后,男的要了馅饼、拼盘、混合沙拉、啤酒和饮料。

我看见他趁女孩去洗手间之际,往她的饮料里偷偷地放了什么,我敢肯定放的是药。

男人需要异性,其实女人也不例外,此乃人之天性,虽然大部份的女人就算心里很想,却不敢表示出来,然而只有男人才会大胆地窃玉偷香。这种事又多发于“心怀不轨”的青少年身上,往往是用随和的微笑、温柔的举止博得信任,然后一起吃饭,趁女人没有防备时下“春药”,最后露出本性。在药力的作用下,女人最终只能任人摆布,而不能自持。

“哼,竟敢在我眼皮底下做这种事。”我气往上冲,却假装没有看见。

几年前的一天,我在街头闲逛时,有个陌生人向我兜售一种药水。那人说是迷药,过去也叫“拍花药”,无色无味,不会被对方察觉,可以让人晕晕忽忽,问什么说什么,任其摆布。我当时出于好奇,买了一小瓶,这时正好用上。

我拿了罐啤酒,用注射器在拉环上扎了个小孔,将药水注进去。

“这罐啤酒是本店赠的,请慢用。”我将啤酒拿过去,对男人说。

开启的同时,我顺手将拉环带走,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我暗自得意。记得当初买药时,那人说了使用的剂量,可是我已记不清了。我担心时间长了,药力会失效,所以全用上了。

现在黑市上有很多迷昏药,不光是苯二氮卓类的催眠镇静药,还有国家一类精神限制药品——三唑仑。

三唑仑属于麻醉药品,它无色、无味,可以溶于各种液体,口服、注射当即起效。它作用很快,可使对方大脑失控、神智不清、任意使唤,同时又能引发一过性遗忘,即服用者醒来之后,会忘记药效期间发生的事情。这种药不单单会被不法分子用在抢劫、迷奸等犯罪上,由于它服食或注射也会生出忘我幻觉和欣快感,和其它安定类药物一样,都会产生依赖,所以许多吸毒者也会吸食。换言之,有人贩卖这种药物,在某种程度上给吸毒者提供了机会和空间。

我在网络上,曾看到有人贩卖这种药品,主要是利用电子邮件、MSN和QQ,也有通过手机短信的方式,而且还有很多类型,比如:香烟型、饮料型、喷雾型、挥发型、拍肩型……能让人在不知不觉间失财、失身。

真是可怕的社会!

我发现女孩已经露出了疲倦的神态,以手支颐。男的向我招手买单,却仍没有反应,我暗暗着急。

男的扶着女孩站了起来,突然间,他的身子摇晃了几下,我刚想上前搀扶,两人几乎同时软倒在地,转眼间已是人事不知。

我先快步到大门旁,把门上的一块表示休息的牌子,翻了过来,挂到外面,随后锁上了店门。

望着倒在地上的两个人,我的心“砰砰”地振跳,当时只是一时的冲动,此刻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尤其是那个男的,竟然面色苍白,呼吸似乎越来越慢。我陡然想起曾听人说过,不论是迷药还是兴奋药,如果服用过量,会因麻痹呼吸中枢,导致休克,以至死亡。

突然间,我冒出一种可怕的想法。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心理状况?有人说,人的性格决定人的心理状况;也有人认为是人所处的环境,使人产生不同的想法。我倒觉得,在世风日下、人情淡薄的时代,理性与善良并不是总占上风。

我发现男的裤兜里好象有什么东西,摸出来一看,是一卷胶带。

“果然准备周详。”我闷哼了一声。

我蹲下身,拉出胶带,由背后捆住了男的双手。想了想,我又同样捆住了那个女孩。 

随后,我打“的士”到较远的一家电动工具商店,买了一把小型电锯,又去化工商店买了两大瓶“王水”。(王水是浓盐酸和硝酸的3:1的混合剂,是一种很强的腐蚀性溶液,曾是一些金店老板用做“偷金”的工具。)

计算机网络真是个好东西,它能够提供给人几乎无穷无尽的各方面信息,从古到今,什么样的资料都有。就算暂时没有,也可以很快地补充上去。在我大学刚毕业的那时,感觉网络还是个不能想象的事物,然而在以后的短短几年之间,就像是突然发生的大爆炸一样,它以完全不能阻挡的气势,席卷了整个社会,极快地侵入了人们的生活,并成为不可缺少的一部份,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在上面找到答案,包括如何肢解和处理尸体。

我回到店里,见两人依然是我离开时的样子,只是那个男的呼吸好象更慢了,似乎还有些小便失禁。
我把两人拖到卫生间的门口,卫生间里有一个大浴缸,是早先的网吧老板留下的,看得出他很会享受生活,如今正好可以让我很好地利用。

我解开了男的身上的衣服,在他的衣服口袋里发现了两包药,看全是外文的包装和封面,估计不是“春药”就是“催情药”,我随即不客气地据为己有。

正在这时候,女孩醒了过来,她大叫起来,拔腿想要逃开,但双手被绑住根本跑不快,没两步就被我扑倒在地上。我压在女孩的身上,她拚命地扭动着身体,因为挣扎,所以不停地磨擦着我的腹股沟。由于怕她继续叫喊,慌乱之中,我用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事后我想,如果不是她突然醒了过来,还叫喊着往外跑,也许我不会杀了她。

女孩一动不动地伏在地上,在她挣扎时,裙摆掀了起来,女性优美的曲线尽露。我目光的焦点长久地定格在她白晰、修长的双腿上,感觉自己有些蠢蠢欲动。

我由她的小腿摸向裙底,当我的手指触及女孩柔软的大腿内侧,那处女人身上最敏感的三角地带时,我突然缩回了手,大约是在潜意识中,还担心她会发出叫声,甚至一下子跳起来吧。

我想把她的裙子扯下来,但不知哪里卡住了,没有成功。我取来一把剪刀,裙子、袜裤、内裤、乳罩……布料在剪刀之下,显得那样的脆弱。女孩全裸的身躯随即毫无保留地绽放出来。

我把残留在她背上的几块碎布拂开,将她的身子翻转。女孩的面色有些青紫,对视她大睁的双眼和漠然的面孔,我感觉有异样的悸动在体内流窜,似乎清醒了许多。

我将两人赤条条地搬入大浴缸中。女孩拥有曼妙的身材和雪白丰盈的双乳,不由得再次吸引了我的眼球,惹得我忍不住伸手在她的乳房上轻轻地抚摸、揉捏着。我心中感到有些可惜,另外还有一丝悲哀。

我一直觉得男女之事,应该是男欢女爱,两情相悦才是欢喜之道,我庆幸自己还没有变态到要打女尸的主意。另外,想到即将要进行的事,便再没心情了。

按步骤,第一步应该是放血。我的手臂有剎那间的僵硬,尽管只是在颈动脉上割一个小切口。

等血放得差不多了,我开动了电锯。因为如果用刀割肉,不仅恶心,遇到关节和韧带更会耗时费力。我感觉全身火辣辣地,喉咙出奇地焦渴,竟然不知该从何处下手。最后,我选择了面对尸体时,最恐怖的、最容易产生残留记忆的头部。

第一锯锯下之后,我的头脑就冷静了下来,确切的说,应该是一片空白,也因此失去了面对尸体时应有的恐惧。没有了头的身体,我感觉有点像服装商场中的塑料人体模特。

慢慢地,乱七八糟的肠子和内脏铺满了浴缸。不时有血水溅到我的脸上,感觉像泪一样冰,我任由它在脸上纵横。

大的分解完成后,我拿出了一把锋刃锐利的短刀……人的肉和动物的肉如果摆在一起看,还是有点差别的,我想,也许其中细微之处,只有法医才能辨别出来。

我将尸体的头、手脚、内脏、骨头一股脑地投入一口缸中,然后倒入“王水”。卫生间里立时飘逸着刺鼻的空气,使人呼吸困难。我向缸里望了一眼,相信不用多久,就会溶得一塌糊涂,然后冲入下水道,不留一丝痕迹。

我把水龙头接上橡皮管,又拿了一块大抹布,连擦带冲,才将卫生间里的血水和脂肪处理个大概。

然后,架起绞肉机,将割下来的肉,绞了满满三大盆肉馅。

我将肉馅放进冰柜里,估计半个月不用买肉了。

我身上全是细小的碎肉、骨头渣、飞溅的血渍和油腻,还有一股腥腥的味道。

最后,我失魂落魄地坐到了地上,不住地喘气,电锯、绞肉机的声音隐约仍在耳朵里回响。我感觉浑身一丝力气都没有了,那身体似乎不再属于自己,生命似乎不再属于自己。

人贵在知道自己正在做些什么,正在追求着什么。然而,就在那一刻,我已迷失了方向,我感觉身边的一切有种不真实感,自己像是重新经历了一次轮回。


 


两天后,小云回来了,还给我带来一些她们当地的特产。 

我将馅饼的肉换成了人肉。我没敢尝试新馅饼的口味,但是我相信,经过我精心调配的馅料,馅饼的滋味一定不错。果然,不少客人都跟我说:“老板,馅饼的味道不错呀。”我的小吃店也渐渐有了些名气。

有段时间,警察还有学校的老师到我的店里,不过都是一些稀松平常、公式似的询问。

小云做事很勤快,也很能干,我常常对她说:“累了就歇一会儿。”

我觉得小云恍若有了一些变化,也可能是我的心境发生了改变。虽然她时常还会露出小女孩的稚气,但我感觉她已不是我想象中那个令人怜爱、同情,和需要人保护的孩子了,她对我似乎构成了一种吸引。

小云对我很好,也很信任,我感觉她是以亲人的心情对我,在这种情形下,我又能对她做什么呢。但是我又实在忍不住,有一天,我终于做了一件事,或者说是一种试探。

我将家里的那台老式计算机搬到了店里,又用Access做了一个帐款收支数据库,我教给小云如何使用。

她以前没有用过计算机,所以我就从开机、关机、打字等一些基础知识开始教她。她学习的兴致很高,领悟得也很快。空闲的时候,我又教她如何上网。我发现当我教她使用计算机的时候,她变得十分开心和兴奋。有时,她抬起头问我问题,也许是见我的目光有异,她会禁不住脸红,垂下头去。

那天晚上,当最后一个客人离开后,我假装坐在计算机前,查看当天的收支情况,却偷偷地将一个成人网站设成了主页。

“老板,有什么问题吗?”小云收拾完后,来到我旁边,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我眯起眼睛,用温柔的口吻说,“看来我教你的,你都已经掌握了。”

“我还有很多不明白,还想请老板多教我一些呢。”小云的眼睛弯弯的,透出一丝期待的神情。

“今天就不教妳了,我有些累。”我看了看表,伸了一个懒腰说,“我去后边冲个澡,再回家睡觉,你有什么问题先记下吧。”

我站起身,将位置让给小云。

我来到卫生间,故意将淋浴的喷头开大,让她听见“哗哗”的水声。透过卫生间的门缝,我能够看见小云的侧面,她正坐在计算机前,轻轻移动着鼠标。

过了一会儿,她果然连上了网络。突然出现的暴露画面,让她吃了一惊,开始时她有些不知所措,又羞又急,有两次想要站起来,可能是以为计算机出了什么问题。但很快地她镇静下来,并开始点击页面。

夏夜有些闷热,小云嫩面绯红,她将胸前的衣扣解开了两颗。过了一会儿,她双手绕到背后,又解开了胸罩的挂勾。胸罩松弛下来,我依稀看到她发育得相当不错,不由想象着如果是近距离观赏,那该是怎样的享受。

她似乎感到了兴趣,我知道已经有了收获。我觉得时机到了,当我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娇呼一声,手忙脚乱地关闭页面,她的眼神和我的目光稍一接触,就立即弹开了,脸已经红到了耳根。

我装作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其实我的心里也有点紧张,我不作声,假装什么也没看见,脸上依旧挂着微笑,径自转身,开门离开。

肚饱身暖,心情舒畅。那夜,我睡得很熟。

转眼又到了月底。前一阵子,把我和小云忙得够戗,虽然累,但收获却让人兴奋。我决定停业一天,好好休息休息。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人肉已经用完了。

那天,我去了普乐寺。

大师笑着告诉我,他的书已经出版了,并拿了一本送给我。

我郑重地接了过来。翻开书,第一页是一幅彩图,远有山,近有水,画面正中是个坐姿老僧,在他周围有很多动物,旁边还有一行小字——“盖闻世间至重者生命,天下最惨者杀伤”。图画有些面熟,曾在哪里见到过,好象叫做戒杀图还是放生图,或是类似的什么名字。

“世人食肉,或谓理所应然,乃恣意杀生。”大师给我倒了杯茶,又解释说:“每一个生灵和我们人类一样,都具有生活在地球上的权利,我们无权去剥夺它们的生命,更不应该去吃食它们。”

“是啊,现在好象没有什么是我们不敢吃的。”我一面听,一面大点其头,“从海里的鲸鱼,到会飞的蝙蝠,以及各种各样的昆虫,就连最骯脏的蛆和老鼠都成了桌上的佳肴。”

“相习成俗,不自知觉。”大师遗憾地摇了摇头说:“现在人们已到了滥杀、滥吃野生动物的程度,甚至连属于灵长类动物的猴、猩猩都不放过,再往后,有可能就该吃人了。”

大师的话令我心惊不已,我相信那是他不经意发出的感叹,尽管这样,我依然在大师的脸上仔细寻觅着任何一丝微澜。我心里清楚,再平静的湖面上,也能找到风留下的点点涟漪。

大师的笑容依然是那么的宽容。稍后,我悬着的心才渐渐落下了一些。

其实,人吃人这种事,早在历史书中沉重地存在着,引发人无尽的追思。据正史和野史的记载,因各种原因而食人的惨剧,在历史的缝隙中屡屡可见,只是常常被人忽略。

我相信吃人肉这种事,一直都在发生着!又或许我们只是在重复历史,人都摆脱不了历史的规律,周而复始。据说在文革期间,我国不少地方,都出现过活生生的人吃人的恐怖场面。我们是否信之?

我不否认,在当前这个躁乱的世界,人已经变得十分的疯狂。社会的情形,有时更会变得乱七八糟,甚至非常糟糕!尤其是人的行为,冷血无情,丑恶面越来越多……人心的险诈、人性的卑劣教人惨目伤心,已经到了非常惊人的程度!我不明白,我们人类怎么变得像魔鬼一样可怕。

社会上不乏诸事平常无奇的论调,人们似乎变得越来越冷漠,对很多事都等闲视之。是司空见惯?还是只是在用虚假的东西来麻醉自己,就此完全放弃思考。现在有些人拼命地追求刺激,或许正是由于某一方面受到长期压抑的结果。

我每当看见别人宰杀畜禽时,都会觉得很难过,但自己在杀人时,反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我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具备恻隐之心和人之初的善良本性。或许每个男人的心底,多少都掩藏着一些兽性的欲望和嗜血的“原始本性”,在默默地等待某天的爆发,只是表现的方式不同而已。

有时我怀疑,我的前世也许真像大师所说,是地狱里的行刑夜叉。

窗外巷道里的路灯混混黄黄,洒出一片冷冷的光。

电话铃声疯狂地响了起来,我从床上跃身而起。

电话里传出小云的呜咽和啜泣声:“老板……”

我连声说:“你不要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这就过去。”

我刚一打开店铺的门,小云就冲过来把我抱住,抱得那么紧。我顺手搂住她纤巧的细腰,她娇小的身体虽然还在发着颤,但明显地震动了一下。

她软弱无力地松开了手,心口犹在起伏不定。我回身把门锁上。

小云的目光有些呆滞。我皱紧眉头,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店内,沉声问:“出什么事了?”

她像是突然回过神来,嘴唇开始颤抖,用手指着里面。

我一直来到小云休息的房间,入目的景像使我吃了一惊。

“咳……小云,你和吕老板是怎么回事?”我沉下脸来,“他怎么了?怎么会躺在这儿?”

“我不知道……”小云的声音微微颤抖。

“吕老板死了!”我猛地站直了身子。

“不关我的事,是他自己……”小云惊怕得哭了起来。

“嘘……”我示意她安静,随即低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在睡觉,不知道他怎么就……”小云语带哭音。

我示意她不必再说。我双手抱着头,自语道:“也许他本来就有病,但警察能相信吗?”说到这里,我顿了一顿,留意她的反应。

小云眼眶里泛着泪水,说不出话。

“不能报警!”我懊恼地抓抓头发,双手轻敲自己的额角,“但出了这种事,警察也一定会查到你。”

短暂的沉默后,我用力挥了一下手,像是忽然想到了主意。

我深吸一口气,附到她耳边,一字一句地低声说:“吕老板的尸体绝对不能让人发现,你听我的,准保没事。”

小云惶然点头,她全身都在不由自主地发抖。

我将刀放到小云的手上,比画了一下。那一刻,她给吓得整个人都呆住了,面上的血色一下退尽。

“不要……”她将刀扔到了地上,身子往后退。

刀柄撞击在地面上,翻了一个跟头,正滚到我的脚下。

小云又在落泪,我不知道怎样安慰女孩子,而且我也不打算安慰她,或许等她哭够了……

吕老板浑身赤裸地躺在了大浴缸中,第二次做这种事,我发觉越发熟练了。似乎有异样的兴奋在吞噬我其它多余的情绪,我恍如有种迫不及待的要去尝试新的杀戮方式的冲动,渴望听到肌肤碎裂的声音,看着鲜血如同繁花盛开般布满视野。

我一刀扎了下去,鲜血澎湃而出。我能够感觉到,在我的刀尖刺入皮肤的一刹那,他的身体有轻微的抽搐,然而却始终在默默地承受着尖锐的痛苦。

我看见小云闭上了眼睛,在她清丽姣好的脸上,露出绝望的表情,愈发显得楚楚动人。笑容在我的嘴角一闪而逝。

我故意手忙脚乱,把鲜血溅了一身,甚至假装被拖拖拉拉的肠子缠住了手,招呼小云过来帮忙……

我决定今后慢慢地调教她,让她成为我的助手,也许这个过程会比较长,但我不着急,毕竟一切才刚刚开始。我要把我的店办成一家特色小吃,将人肉馅饼的生意好好做下去……

虽然刚刚冲完了澡,但我仍然觉得很热。我拉开窗帘,望着天边隐隐现出的那丝鱼肚白,吸了一口凉爽的空气。都市又将开始新一天的嘈杂与喧嚣。

我脱个精光,全身放松地倒在舒适的大床上,伸手从床头桌上取过我让吕老板写的那份委托书,一个新的计划已在我的脑中形成…… 

“老兄,你不是骗我?你真的肯让我……”

“我们是哥儿们,我怎么会骗你。其实我早想和你合作,只要你写一份委托书……”

“这……”

“这是我店铺大门的钥匙,另外再给你样好东西,它可是外国的特效药,你在事前吃下,管保让你……”

尾声 

我觉得自己活得不是很完整,好象缺了一些感觉,一种抓不住的感觉。又好象在心底深处有苦恼,那是一种想要逃脱的、拼命的痛苦挣扎。

以后的日子,我还是一有空闲就去寺里,有时,还帮僧人处理一些俗务。在那里,我似乎能够获得心灵深处的暂时缓解,又或许我是想弥补自己所造的罪业,祈佛不计众生一切过往之过吧。

我知道当前像我这样的人很多,人性正逐渐淡薄,如野兽,如鬼魅……能够做出任何疯狂、可怕的事。虽然形形色色的行为中,可能花样甚多、变化千万,但是万变不离其宗,本质都一样。

哲人云:“上帝要谁灭亡,必先令其疯狂。”有时我会觉得很怕,害怕自己本来的面目消失;害怕自己堕落到地狱最底层;害怕自己病变成畸形的行尸走肉,不再是人!虽然我不知道世间是否真有“果报”,但我相信有帐总是要算的,逃不过,躲不了,总有一日要受到惩罚,也许是天惩,也许是人罚,也许……

有时我自己也很矛盾,希望寻找到解脱的途径,然而却始终没有“悬崖勒马”,仿佛已被迷失了心智,继续在迷途之中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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