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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肉食坊

简体版

作者:不詳

自序

「人不但吃動物的肉,還要吃人的肉;不但動物吃人,人也吃人。」

某日,某網,看過某篇文章後,頭腦一熱,試筆這篇另類故事。

單看故事的題目,就令人感到不適,其實完全可以換一個,但總感覺不如這個來得吸引眼球。

文中有一些人性變態的情節描述,僅僅是為了嘗試文字帶給人的刺激與思考。

再囉唆一句:故事最後的邪惡結局或許讓人有「未完」的感覺,我不否認留下了太多的伏筆,好在我已經表達了想要表明的粗淺想法,或許當我「寫作欲」再起時……

二○○五年十一月二十日 哈爾濱

電腦前,天黑,眼倦。

因水源被污染,全市即將大停水。

另據社會傳聞,本地將發生地震。







有著洪水般聲響的車輛在路上蛇行,街上熱浪逼人,高溫幾乎使得草木生煙。

我望著熙攘擁擠的人群,微微皺起了眉頭,感覺有種說不出的煩躁。

我再一次失業了,又是我主動辭職。或許是厭煩了朝九晚五、忙碌、平凡的工作,又或許是不想再受制於人,不想再看到老闆那刻薄、虛偽的嘴臉。我一直堅信,自己不會永遠屬於這樣的生活,最終下了決心,嘗試自己做老闆。

想做老闆不光要有激情,還要有機遇。剛巧在我居住的公寓附近,有一間半地下室出租。那裡原本是經營網吧的,後來在它旁邊的一層又冒出一家網吧,市場的競爭永遠都是那麼殘酷,聽說這家的老闆在欠了很多債後,一走了之,去如黃鶴。

經過一番考察,我最後決定做餐飲生意。我租下了那間半地下室,開了一家小吃店,主食定為餡餅。

小雲是我店裡唯一的服務員,是個入世未深的小女孩,是我在勞務市場找到的。

記得那天我將招聘服務員的紙牌子抱在胸前,在勞務市場裡打轉。我看見兩個小青年圍著一個像是打工妹的女孩,其中一個在前面極力鼓舌,另一個站在女孩的背後,一對眼珠不住地上下打量她,是那種色咪咪的眼光。

女孩後來想要離開,卻被一人拽住,看起來她有些驚慌。我走過去,嘴裡喊著:「招聘服務員。」她忽然將我拉住……

後來小雲跟我說,是因為我長得很像她的一個叔叔。呵,其實我還不到四十,自問長得還沒那麼老吧。

我曾經有過一次婚姻,可是很不幸,以失敗告終。一個人的日子很孤單,但是過得還算平靜,雖然有幾次夜半醒來的時候,突然感到無邊的寂寞,輕撫身邊空蕩蕩的床,發覺全身都在鼓脹、發燙。

我自認為受過良好的教育,也有著不菲的積蓄,所以我不會鋌而走險去找小姐,一個是不安全,再有就是怕得病。

有人說,在賣淫、嫖娼的人群中,有不少人是懷有惡意傳播性疾病的心態。

我在網上曾看到過一篇報導,據有關專家預測,我國艾滋病的流行正以每年30%的速度遞增和蔓延,如果不採取積極有效的措施,到2010年感染者將超過1000萬人,感染的物件也將從高危人群拓展到一般人群。更可怕的是,90%的人將不知道自己已被感染。

唉!中國已經沒有一塊淨土了。

我知道自己喜歡的是那種古典的女人,她們永遠忠實於愛情,一生都堅持自己的純潔,貞潔的身體只能屬於愛人。或許我真的老了。

小雲中等身高,留著俏麗的短髮,她的身材很苗條,長得也很好看,尤其是笑的時候,大眼睛配著微俏的小嘴,露出兩個可愛的小梨渦,一派的天真爛漫。只是她的雙手略顯粗糙,我想農村的女孩子因為幹活多,可能都是這樣吧。

我把以前老婆的一些衣服拿給她穿,望著她腰肢纖細的背影和曲線完美的小腿,時常令我怦然心動,想入非非。

我把店內佈置成類似酒吧的感覺,並將廚房搬進了店堂的一角,木製的框架,玻璃的分隔,完全的開放式設計。

我在每張桌上都擺上一本時尚類雜誌,舒適的軟椅,柔和的燈光,還時常放上一曲輕音樂,盡量透出清雅的樸素。

其實,光設計店面就花了我一番心思,我要讓人一看裝潢,就知道這裡主人與眾不同的品位。

我沒有再請廚師,因為做一些簡單的溜炒、拌菜,對我來說並不困難。只是在忙不過來時,請我的老友們過來增援。

開業兩個多月了,生意還算不錯,光顧的客人多數是那些在旁邊網吧上網的少男少女。

有些人是匆忙吃完後,就又扎進網吧裡,或是乾脆讓我打成盒飯送過去。

而有些人在吃完後,卻並不馬上離開,經常是再要一杯飲料或茶水,同時拿出自帶的書或筆記,邊看邊記,看得出這些人上網是有目的的學習和查找資料。

有的時候,我和進來吃飯的「時代青年」也聊上幾句,甚至嬉鬧著開上幾句粗俗的玩笑。

他們表面上看,似乎無論做任何事都是走在時代的尖端,但平日的嗜好卻是玩樂和泡妞,「金錢教」和「睡覺」是他們的信仰。

難道這樣就會活得更精采?就會體驗到更多樣的人生?

我發現當今有些女孩子,變得愈來愈虛榮和淺薄,不僅在生活中忙著攀龍附鳳,竟然還希望在網路中能夠找到可以依附的闊綽男人。

我覺得因羨慕財富而去傍人門戶,那是昏昧的做法,「嫁個有錢人」固然不是壞事,但有錢男人的心並不都是靠得住的。青春的美麗轉眼即逝,一個女人還是要自食其力,憑著才幹和努力,開創自己的財富和事業。

其實在這注意力經濟的年代,沒必要更多的討論這些問題,發這些無益的感慨,我自己都覺得無味。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對事情的看法,每件事情又可以從許多不同的角度去衡量,同樣的一件事情,有人可能認為極好,有人卻可能認為極壞。

或許世間的事,根本就沒有什麼對和錯,有的只是一個觀念。

旁邊網吧的老闆姓呂,比我小兩歲,因為是鄰居,他常到我這裡來吃飯。閒暇之時,我也去他的網吧打打遊戲,查查資料。喝過幾次酒之後,我們已經混得跟十多年的哥兒們似的。

「嘿!我真羨慕你能找到像小雲這麼漂亮的服務員。」我發現呂老闆看小雲的眼光越來越不對勁,令我心裡有些不快。

小雲家住外地,本市又沒有親屬,所以就住在我的店裡。

晚上,夜風從店外吹過,窗上有時會發出一種如同哭泣的聲音。

我每次都有一種很不自在的感覺,原本以為時間久了就會習慣,可是這種感覺卻一直揮之不去。

我在店舖裝修之初,有一晚因為太乏了,就在店裡倦極入睡,我夢見了一幅十分詭異的畫面:無數白色的亡靈和一道道的光從天而降,隨孽而轉……

「妳晚上一個人害不害怕?」我問小雲。

「我以前常常一個人走山路。」

小雲仰起可愛的臉,笑著回答,「看見野狼、野狗都不害怕。」

有很多店舖為求財運亨通、吉祥興旺,供奉一些財神、金蟾、佛像等神祇。我不喜歡那樣,佛經上不是常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又有「凡所有相,皆是虛妄」之說,我認為只要心中有佛,誠心禮敬就可以了。

對一些怪力亂神的東西,我還是相信的,因為我曾遇到過一件怪事,忒邪門!以後如果有機會,我會仔細講給大家聽。

我雖沒有宗教信仰,但我想任何人都會在心底深處,或者稱為潛意識之中,都會對神佛有著一份崇敬。

我在正對大門的牆上,掛上去一把造型古雅、裝飾華麗的大劍。並不是我們傳統意義上的那種寶劍,而是類似西方神怪影視中出現的那種古劍。它是我在寺廟旁的一家工藝品商店中偶然看到的,我當時一見,就非常喜歡,所以買了下來。

大劍的作工很精巧,據說還經過了「開光」,能夠鎮宅驅邪。

常有顧客笑著對我說:「哇,老闆,掛這麼大一把劍,可不要「宰」我們呀。」

兩年前的一個偶然機會,我在朋友家認識了一位元僧人,他在本市的普樂寺出家。

對出家人,我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當聽朋友說大師正準備出本書,在募捐籌錢時,我毫不猶豫地拿出了幾百塊。

大師掏出一個小本,讓我把姓名寫在上面,說將來在他的書中,要對資助他的人表示感謝。

在那以後,我成了普樂寺的常客。我向大師述說工作中的苦惱,請求指點。大師雖然口中說佛家只看因果,不幫人算卦,但還是告訴我大可安心,因為不再受人支配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另外,他又說我的八字殺氣很重,且命帶煞星,親近的人會遭到妨礙。

我問他為什麼會這樣,大師的解釋是:我的上輩子是地獄裡的行刑夜叉。這令我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

又到了月底。那天,我交給小雲第二個月的工資時,她向我請假,說想將錢送回家,因為父親的身體不好,需要錢。

濃濃的親情牽念,掛在她的俏臉上,我很同情她,又多給她拿了100塊。我看見她明亮純淨的眼中透出感激的神色。

「妳不會就此一去不回吧?」我有些擔心。

「孔子說,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

小雲學著我常跟別人說的話還有語氣,又作了一個吐舌頭的表情,「有這麼善良的老闆,我才不會呢。」

「那妳現在就走吧,還能趕上長途客車,早去早回。」

望著小雲離開,我心中竟然有股失落感。







從敞開的門可以看到路旁的樹木,樹影落在石階上,這是一個十分安靜的下午。已經過了就餐的時間,我沒心情繼續營業,正打算關門時,進來了一對男女。

那個男的給我的感覺是那種油頭粉臉,笑容看起來很浮滑,使我從心底感到膩煩。

女孩雖然不是明星般的美貌,卻也是男孩們注目的物件。T恤配著格裙,顯示出活潑的青春。

兩人坐下後,男的要了餡餅、拼盤、混合沙拉、啤酒和飲料。

我看見他趁女孩去洗手間之際,往她的飲料裡偷偷地放了什麼,我敢肯定放的是藥。

男人需要異性,其實女人也不例外,此乃人之天性,雖然大部份的女人就算心裡很想,卻不敢表示出來,然而只有男人才會大膽地竊玉偷香。

這種事又多發於「心懷不軌」的青少年身上,往往是用隨和的微笑、溫柔的舉止博得信任,然後一起吃飯,趁女人沒有防備時下「春藥」,最後露出本性。在藥力的作用下,女人最終只能任人擺佈,而不能自持。

「哼,竟敢在我眼皮底下做這種事。」我氣往上衝,卻假裝沒有看見。

幾年前的一天,我在街頭閒逛時,有個陌生人向我兜售一種藥水。那人說是迷藥,過去也叫「拍花藥」,無色無味,不會被對方察覺,可以讓人暈暈忽忽,問什麼說什麼,任其擺佈。我當時出於好奇,買了一小瓶,這時正好用上。

我拿了罐啤酒,用注射器在拉環上紮了個小孔,將藥水注進去。

「這罐啤酒是本店贈的,請慢用。」我將啤酒拿過去,對男人說。

開啟的同時,我順手將拉環帶走,當真是神不知鬼不覺,我暗自得意。記得當初買藥時,那人說了使用的劑量,可是我已記不清了。我擔心時間長了,藥力會失效,所以全用上了。

現在黑市上有很多迷昏藥,不光是苯二氮卓類的催眠鎮靜藥,還有國家一類精神限製藥品--三唑侖。

三唑侖屬於麻醉藥品,它無色、無味,可以溶於各種液體,口服、注射當即起效。它作用很快,可使對方大腦失控、神智不清、任意使喚,同時又能引發一過性遺忘,即服用者醒來之後,會忘記藥效期間發生的事情。

這種藥不單單會被不法分子用在搶劫、迷姦等犯罪上,由於它服食或注射也會生出忘我幻覺和欣快感,和其他安定類藥物一樣,都會產生依賴,所以許多吸毒者也會吸食。換言之,有人販賣這種藥物,在某種程度上給吸毒者提供了機會和空間。

我在網路上,曾看到有人販賣這種藥品,主要是利用電子郵件、MSN和QQ,也有通過手機短信的方式,而且還有很多類型,比如:香煙型、飲料型、噴霧型、揮髮型、拍肩型……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失財、失身。

真是可怕的社會!

我發現女孩已經露出了疲倦的神態,以手支頤。男的向我招手買單,卻仍沒有反應,我暗暗著急。

男的扶著女孩站了起來,突然間,他的身子搖晃了幾下,我剛想上前攙扶,兩人幾乎同時軟倒在地,轉眼間已是人事不知。

我先快步到大門旁,把門上的一塊表示休息的牌子,翻了過來,掛到外面,隨後鎖上了店門。

望著倒在地上的兩個人,我的心「砰砰」地振跳,當時只是一時的衝動,此刻卻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尤其是那個男的,竟然面色蒼白,呼吸似乎越來越慢。我陡然想起曾聽人說過,不論是迷藥還是興奮藥,如果服用過量,會因麻痺呼吸中樞,導致休克,以至死亡。

突然間,我冒出一種可怕的想法。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心理狀況?

有人說,人的性格決定人的心理狀況;也有人認為是人所處的環境,使人產生不同的想法。我倒覺得,在世風日下、人情淡薄的時代,理性與善良並不是總佔上風。

我發現男的褲兜裡好像有什麼東西,摸出來一看,是一卷膠帶。

「果然準備周詳。」我悶哼了一聲。

我蹲下身,拉出膠帶,由背後捆住了男的雙手。想了想,我又同樣捆住了那個女孩。

隨後,我打「的士」到較遠的一家電動工具商店,買了一把小型電鋸,又去化工商店買了兩大瓶「王水」。

(王水是濃鹽酸和硝酸的3:1的混合劑,是一種很強的腐蝕性溶液,曾是一些金店老闆用做「偷金」的工具。)

電腦網路真是個好東西,它能夠提供給人幾乎無窮無盡的各方面資訊,從古到今,什麼樣的資料都有。就算暫時沒有,也可以很快地補充上去。

在我大學剛畢業的那時,感覺網路還是個不能想像的事物,然而在以後的短短幾年之間,就像是突然發生的大爆炸一樣,它以完全不能阻擋的氣勢,席捲了整個社會,極快地侵入了人們的生活,並成為不可缺少的一部份,你想知道什麼,都可以在上面找到答案,包括如何肢解和處理屍體。

我回到店裡,見兩人依然是我離開時的樣子,只是那個男的呼吸好像更慢了,似乎還有些小便失禁。

我把兩人拖到衛生間的門口,衛生間裡有一個大浴缸,是早先的網吧老闆留下的,看得出他很會享受生活,如今正好可以讓我很好地利用。

我解開了男的身上的衣服,在他的衣服口袋裡發現了兩包藥,看全是外文的包裝和封面,估計不是「春藥」就是「催情藥」,我隨即不客氣地據為己有。

正在這時候,女孩醒了過來,她大叫起來,拔腿想要逃開,但雙手被綁住根本跑不快,沒兩步就被我撲倒在地上。

我壓在女孩的身上,她拚命地扭動著身體,因為掙扎,所以不停地磨擦著我的腹股溝。由於怕她繼續叫喊,慌亂之中,我用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事後我想,如果不是她突然醒了過來,還叫喊著往外跑,也許我不會殺了她。

女孩一動不動地伏在地上,在她掙扎時,裙擺掀了起來,女性優美的曲線盡露。

我目光的焦點長久地定格在她白皙、修長的雙腿上,感覺自己有些蠢蠢欲動。

我由她的小腿摸向裙底,當我的手指觸及女孩柔軟的大腿內側,那處女人身上最敏感的三角地帶時,我突然縮回了手,大約是在潛意識中,還擔心她會發出叫聲,甚至一下子跳起來吧。

我想把她的裙子扯下來,但不知哪裡卡住了,沒有成功。我取來一把剪刀,裙子、襪褲、內褲、乳罩……

布料在剪刀之下,顯得那樣的脆弱。女孩全裸的身軀隨即毫無保留地綻放出來。

我把殘留在她背上的幾塊碎布拂開,將她的身子翻轉。

女孩的面色有些青紫,對視她大睜的雙眼和漠然的面孔,我感覺有異樣的悸動在體內流竄,似乎清醒了許多。

我將兩人赤條條地搬入大浴缸中。女孩擁有曼妙的身材和雪白豐盈的雙乳,不由得再次吸引了我的眼球,惹得我忍不住伸手在她的乳房上輕輕地撫摸、揉捏著。我心中感到有些可惜,另外還有一絲悲哀。

我一直覺得男女之事,應該是男歡女愛,兩情相悅才是歡喜之道,我慶幸自己還沒有變態到要打女屍的主意。另外,想到即將要進行的事,便再沒心情了。

按步驟,第一步應該是放血。我的手臂有剎那間的僵硬,儘管只是在頸動脈上割一個小切口。

等血放得差不多了,我開動了電鋸。因為如果用刀割肉,不僅噁心,遇到關節和韌帶更會耗時費力。

我感覺全身火辣辣地,喉嚨出奇地焦渴,竟然不知該從何處下手。最後,我選擇了面對屍體時,最恐怖的、最容易產生殘留記憶的頭部。

第一鋸鋸下之後,我的頭腦就冷靜了下來,確切的說,應該是一片空白,也因此失去了面對屍體時應有的恐懼。沒有了頭的身體,我感覺有點像服裝商場中的塑膠人體模特。

慢慢地,亂七八糟的腸子和內臟鋪滿了浴缸。不時有血水濺到我的臉上,感覺像淚一樣冰,我任由它在臉上縱橫。

大的分解完成後,我拿出了一把鋒刃銳利的短刀……

人的肉和動物的肉如果擺在一起看,還是有點差別的,我想,也許其中細微之處,只有法醫才能辨別出來。

我將屍體的頭、手腳、內臟、骨頭一股腦地投入一口缸中,然後倒入「王水」。

衛生間裡立時飄逸著刺鼻的空氣,使人呼吸困難。

我向缸裡望了一眼,相信不用多久,就會溶得一塌糊塗,然後衝入下水道,不留一絲痕跡。

我把水龍頭接上橡皮管,又拿了一塊大抹布,連擦帶沖,才將衛生間裡的血水和脂肪處理個大概。

然後,架起絞肉機,將割下來的肉,絞了滿滿三大盆肉餡。

我將肉餡放進冰櫃裡,估計半個月不用買肉了。

我身上全是細小的碎肉、骨頭渣、飛濺的血漬和油膩,還有一股腥腥的味道。

最後,我失魂落魄地坐到了地上,不住地喘氣,電鋸、絞肉機的聲音隱約仍在耳朵裡迴響。

我感覺渾身一絲力氣都沒有了,那身體似乎不再屬於自己,生命似乎不再屬於自己。

人貴在知道自己正在做些什麼,正在追求著什麼。然而,就在那一刻,我已迷失了方向,我感覺身邊的一切有種不真實感,自己像是重新經歷了一次輪迴。







兩天後,小雲回來了,還給我帶來一些她們當地的特產。

我將餡餅的肉換成了人肉。我沒敢嚐試新餡餅的口味,但是我相信,經過我精心調配的餡料,餡餅的滋味一定不錯。

果然,不少客人都跟我說:「老闆,餡餅的味道不錯呀。」我的小吃店也漸漸有了些名氣。

有段時間,警察還有學校的老師到我的店裡,不過都是一些稀鬆平常、公式似的詢問。

小雲做事很勤快,也很能幹,我常常對她說:「累了就歇一會兒。」

我覺得小雲恍若有了一些變化,也可能是我的心境發生了改變。雖然她時常還會露出小女孩的稚氣,但我感覺她已不是我想像中那個令人憐愛、同情,和需要人保護的孩子了,她對我似乎構成了一種吸引。

小雲對我很好,也很信任,我感覺她是以親人的心情對我,在這種情形下,我又能對她做什麼呢。但是我又實在忍不住,有一天,我終於做了一件事,或者說是一種試探。

我將家裡的那台老式電腦搬到了店裡,又用Access做了一個帳款收支資料庫,我教給小雲如何使用。

她以前沒有用過電腦,所以我就從開機、關機、打字等一些基礎知識開始教她。

她學習的興致很高,領悟得也很快。空閒的時候,我又教她如何上網。

我發現當我教她使用電腦的時候,她變得十分開心和興奮。有時,她抬起頭問我問題,也許是見我的目光有異,她會禁不住臉紅,垂下頭去。

那天晚上,當最後一個客人離開後,我假裝坐在電腦前,查看當天的收支情況,卻偷偷地將一個成人網站設成了主頁。

「老闆,有什麼問題嗎?」

小雲收拾完後,來到我旁邊,小心翼翼地問。

「沒有。」我瞇起眼睛,用溫柔的口吻說,「看來我教妳的,妳都已經掌握了。」

「我還有很多不明白,還想請老闆多教我一些呢。」

小雲的眼睛彎彎的,透出一絲期待的神情。

「今天就不教妳了,我有些累。」

我看了看錶,伸了一個懶腰說:「我去後邊沖個澡,再回家睡覺,妳有什麼問題先記下吧。」

我站起身,將位置讓給小雲。

我來到衛生間,故意將淋浴的噴頭開大,讓她聽見「嘩嘩」的水聲。

透過衛生間的門縫,我能夠看見小雲的側面,她正坐在電腦前,輕輕移動著滑鼠。

過了一會兒,她果然連上了網路。

突然出現的暴露畫面,讓她吃了一驚,開始時她有些不知所措,又羞又急,有兩次想要站起來,可能是以為電腦出了什麼問題。

但很快地她鎮靜下來,並開始點擊頁面。

夏夜有些悶熱,小雲嫩面緋紅,她將胸前的衣扣解開了兩顆。

過了一會兒,她雙手繞到背後,又解開了胸罩的掛勾。

胸罩鬆弛下來,我依稀看到她發育得相當不錯,不由想像著如果是近距離觀賞,那該是怎樣的享受。

她似乎感到了興趣,我知道已經有了收穫。我覺得時機到了,當我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時,她嬌呼一聲,手忙腳亂地關閉頁面,她的眼神和我的目光稍一接觸,就立即彈開了,臉已經紅到了耳根。

我裝作不經意地瞟了一眼,其實我的心裡也有點緊張,我不作聲,假裝什麼也沒看見,臉上依舊掛著微笑,逕自轉身,開門離開。

肚飽身暖,心情舒暢。那夜,我睡得很熟。

轉眼又到了月底。前一陣子,把我和小雲忙得夠戧,雖然累,但收穫卻讓人興奮。我決定停業一天,好好休息休息。

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人肉已經用完了。

那天,我去了普樂寺。

大師笑著告訴我,他的書已經出版了,並拿了一本送給我。

我鄭重地接了過來。翻開書,第一頁是一幅彩圖,遠有山,近有水,畫面正中是個坐姿老僧,在他周圍有很多動物,旁邊還有一行小字--「蓋聞世間至重者生命,天下最慘者殺傷」。圖畫有些面熟,曾在哪裡見到過,好像叫做戒殺圖還是放生圖,或是類似的什麼名字。

「世人食肉,或謂理所應然,乃恣意殺生。」大師給我倒了杯茶,又解釋說:「每一個生靈和我們人類一樣,都具有生活在地球上的權利,我們無權去剝奪它們的生命,更不應該去吃食它們。」

「是啊,現在好像沒有什麼是我們不敢吃的。」

我一面聽,一面大點其頭:「從海裡的鯨魚,到會飛的蝙蝠,以及各種各樣的昆蟲,就連最骯髒的蛆和老鼠都成了桌上的佳餚。」

「相習成俗,不自知覺。」

大師遺憾地搖了搖頭說:「現在人們已到了濫殺、濫吃野生動物的程度,甚至連屬於靈長類動物的猴、猩猩都不放過,再往後,有可能就該吃人了。」

大師的話令我心驚不已,我相信那是他不經意發出的感嘆,儘管這樣,我依然在大師的臉上仔細尋覓著任何一絲微瀾。

我心裡清楚,再平靜的湖面上,也能找到風留下的點點漣漪。

大師的笑容依然是那麼的寬容。稍後,我懸著的心才漸漸落下了一些。

其實,人吃人這種事,早在歷史書中沉重地存在著,引發人無盡的追思。

據正史和野史的記載,因各種原因而食人的慘劇,在歷史的縫隙中屢屢可見,只是常常被人忽略。

我相信吃人肉這種事,一直都在發生著!又或許我們只是在重複歷史,人都擺脫不了歷史的規律,週而復始。

據說在文革期間,我國不少地方,都出現過活生生的人吃人的恐怖場面。我們是否信之?

我不否認,在當前這個躁亂的世界,人已經變得十分的瘋狂。

社會的情形,有時更會變得亂七八糟,甚至非常糟糕!

尤其是人的行為,冷血無情,醜惡面越來越多……

人心的險詐、人性的卑劣教人慘目傷心,已經到了非常驚人的程度!我不明白,我們人類怎麼變得像魔鬼一樣可怕。

社會上不乏諸事平常無奇的論調,人們似乎變得越來越冷漠,對很多事都等閒視之。是司空見慣?

還是只是在用虛假的東西來麻醉自己,就此完全放棄思考。

現在有些人拚命地追求刺激,或許正是由於某一方面受到長期壓抑的結果。

我每當看見別人宰殺畜禽時,都會覺得很難過,但自己在殺人時,反倒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我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具備惻隱之心和人之初的善良本性。

或許每個男人的心底,多少都掩藏著一些獸性的慾望和嗜血的「原始本性」,在默默地等待某天的爆發,只是表現的方式不同而已。

有時我懷疑,我的前世也許真像大師所說,是地獄裡的行刑夜叉。

窗外巷道裡的路燈混混黃黃,灑出一片冷冷的光。

電話鈴聲瘋狂地響了起來,我從床上躍身而起。

電話裡傳出小雲的嗚咽和啜泣聲:「老闆……」

我連聲說:「妳不要哭,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我這就過去。」

我剛一打開店舖的門,小雲就衝過來把我抱住,抱得那麼緊。

我順手摟住她纖巧的細腰,她嬌小的身體雖然還在發著顫,但明顯地震動了一下。

她軟弱無力地鬆開了手,心口猶在起伏不定。我回身把門鎖上。

小雲的目光有些呆滯。我皺緊眉頭,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店內,沈聲問:「出什麼事了?」

她像是突然回過神來,嘴唇開始顫抖,用手指著裡面。

我一直來到小雲休息的房間,入目的景象使我吃了一驚。

「咳……小雲,妳和呂老闆是怎麼回事?」

我沉下臉來:「他怎麼了?怎麼會躺在這兒?」

「我不知道……」小雲的聲音微微顫抖。

「呂老闆死了!」我猛地站直了身子。

「不關我的事,是他自己……」小雲驚怕得哭了起來。

「噓……」

我示意她安靜,隨即低聲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在睡覺,不知道他怎麼就……」小雲語帶哭音。

我示意她不必再說。我雙手抱著頭,自語道:「也許他本來就有病,但警察能相信嗎?」說到這裡,我頓了一頓,留意她的反應。

小雲眼眶裡泛著淚水,說不出話。

「不能報警!」我懊惱地抓抓頭髮,雙手輕敲自己的額角,「但出了這種事,警察也一定會查到妳。」

短暫的沉默後,我用力揮了一下手,像是忽然想到了主意。

我深吸一口氣,附到她耳邊,一字一句地低聲說:「呂老闆的屍體絕對不能讓人發現,妳聽我的,準保沒事。」

小雲惶然點頭,她全身都在不由自主地發抖。

我將刀放到小雲的手上,比畫了一下。那一刻,她給嚇得整個人都呆住了,面上的血色一下退盡。

「不要……」

她將刀扔到了地上,身子往後退。

刀柄撞擊在地面上,翻了一個跟頭,正滾到我的腳下。

小雲又在落淚,我不知道怎樣安慰女孩子,而且我也不打算安慰她,或許等她哭夠了……

呂老闆渾身赤裸地躺在了大浴缸中,第二次做這種事,我發覺越發熟練了。

似乎有異樣的興奮在吞噬我其他多餘的情緒,我恍如有種迫不及待的要去嚐試新的殺戮方式的衝動,渴望聽到肌膚碎裂的聲音,看著鮮血如同繁花盛開般佈滿視野。

我一刀紮了下去,鮮血澎湃而出。我能夠感覺到,在我的刀尖刺入皮膚的一剎那,他的身體有輕微的抽搐,然而卻始終在默默地承受著尖銳的痛苦。

我看見小雲閉上了眼睛,在她清麗姣好的臉上,露出絕望的表情,愈發顯得楚楚動人。笑容在我的嘴角一閃而逝。

我故意手忙腳亂,把鮮血濺了一身,甚至假裝被拖拖拉拉的腸子纏住了手,招呼小雲過來幫忙……

我決定今後慢慢地調教她,讓她成為我的助手,也許這個過程會比較長,但我不著急,畢竟一切才剛剛開始。

我要把我的店辦成一家特色小吃,將人肉餡餅的生意好好做下去……

雖然剛剛沖完了澡,但我仍然覺得很熱。我拉開窗簾,望著天邊隱隱現出的那絲魚肚白,吸了一口涼爽的空氣。都市又將開始新一天的嘈雜與喧囂。

我脫個精光,全身放鬆地倒在舒適的大床上,伸手從床頭桌上取過我讓呂老闆寫的那份委託書,一個新的計劃已在我的腦中形成……

「老兄,你不是騙我?你真的肯讓我……」

「我們是哥兒們,我怎麼會騙你。其實我早想和你合作,只要你寫一份委託書……」

「這……」

「這是我店舖大門的鑰匙,另外再給你樣好東西,它可是外國的特效藥,你在事前吃下,管保讓你……」

尾聲

我覺得自己活得不是很完整,好像缺了一些感覺,一種抓不住的感覺。又好像在心底深處有苦惱,那是一種想要逃脫的、拚命的痛苦掙扎。

以後的日子,我還是一有空閒就去寺裡,有時,還幫僧人處理一些俗務。在那裡,我似乎能夠獲得心靈深處的暫時緩解,又或許我是想彌補自己所造的罪業,祈佛不計眾生一切過往之過吧。

我知道當前像我這樣的人很多,人性正逐漸淡薄,如野獸,如鬼魅……

能夠做出任何瘋狂、可怕的事。雖然形形色色的行為中,可能花樣甚多、變化千萬,但是萬變不離其宗,本質都一樣。

哲人云:「上帝要誰滅亡,必先令其瘋狂。」

有時我會覺得很怕,害怕自己本來的面目消失;

害怕自己墮落到地獄最底層;

害怕自己病變成畸形的行屍走肉,不再是人!雖然我不知道世間是否真有「果報」,但我相信有帳總是要算的,逃不過,躲不了,總有一日要受到懲罰,也許是天懲,也許是人罰,也許……

有時我自己也很矛盾,希望尋找到解脫的途徑,然而卻始終沒有「懸崖勒馬」,彷彿已被迷失了心智,繼續在迷途之中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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