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再后来呢?”
“等我们冲上去一看,那个汉奸趴在窗户上,手炸断了,脸皮也炸没了,敢情他的枪炸了膛。”
“我还以为你们连长打枪多准呢?原来是人家自己炸膛死的。”雪梅觉得自己受了骗。
“哎,别急呀,你得先说是怎么炸的膛。”
“炸膛就炸膛呗,还怎么炸的膛,哼!”
“我们把那枪拿回去,让枪厂的师傅一检查,你猜怎么着?原来我们连长那一枪,子弹从那小子的枪口打进去了,那小子也想不到,等他再开枪的时候,两颗子弹在枪管儿里面顶死了走不动,所以就炸了膛。”
“嘿嘿,你真会吹牛!”
“哎!什么叫吹牛哇?这可是真的!我亲眼看见的,不信,你问问他们!”
“哼,我才不信呢。”白雪梅说着,加快脚步向前赶。
天蒙蒙亮的时候,一行人已经远离平原,走进了深山当中,白雪梅先在一处山间农舍找到山上的眼线,让他先骑马上山通报自己脱险的消息,自己则带着书呆子他们慢慢向山寨的方向进发。
“哎,书呆子,你的那位兄弟说的是不是真的?”
“嗨,赶巧了呗,要是稍微偏那么一点儿,打在那小子鼻子上,也不会把我自己吓一跳。”书呆子答道。居然还真的有这事儿!白雪梅的心里又转了好几转,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书呆子的枪法能比自己还好。上次在狮子山下出面挡横的时候,还一直以为是自己及时赶到才救了他,看着他那么心定气闲的面对着两个拿枪的歹徒,还觉着他有点儿犯傻,谁知人家是胸有成竹啊!
“哎,那你叫什么?”
“问这干嘛?”
“你知道我的名字,我却不知道你的,这不公平。”雪梅的话里带着难得一见的少女式的骄蛮。
“肖逸。”书呆子宽容地笑了笑。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儿?”
“这平原上的村子几乎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下,地下的地道通到家家户户,想找个人还不容易?!我们本想等到下半夜,趁鬼子睡得正死的时候直接把你从地道里接出来就算了,可后来那几个鬼子想对你……,所以我只好叫人通知外面打一下儿,把鬼子的注意力引出去。”
看来几个鬼子想污辱自己的情景早在人家眼里,雪梅的脸腾地红了,同时又感到一丝欣慰,因为自己在地洞光着个大屁股让人家看了通透,正不知怎样才能证明自己并没有失身,既然人家什么都知道,就用不着再解释。
“多亏你救得及时,鬼子才没把我怎么样。”雪梅还是解释道。不过,为什么非要对他解释什么呢?雪梅自己问自己,但她也想不明白,只知道自己十分在乎在他对自己的看法。
“我知道,我都看见了。其实我已经准备冲出去强行救人了,正这个时候外面打响了,也就用不着冒险了。”
“你为什么要冒那么大的风险救我?”
“不是我,是我们!只要是抗日的,就都是朋友,我们都要救。你不是也冒着风险去掩护过山风的吗?”雪梅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但很希望他说因为被捕的是自己才施救,所以还是多少有一些失落。
“大恩不言谢,以后只要你肖连长一句话,我白雪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雪梅本想说些别的什么,但说出口来的,却是如此冠冕堂皇的一句话,心里暗暗骂自己。
“我的弟兄们来接我了,请几位到我山寨里坐坐。”看着前面纵马而来的一群弟兄,雪梅说道。
“不了,我们还有事,听说过山风胡大当家的伤的不轻,想过去看看他,我这里有药有医生,也许用得着。如果白大当家的方便的话,能不能给引见引见?”
“方便!方便!我也正想去看看胡大哥。山寨有山寨的规矩,你们不懂,贸然闯山可能会有误会,再说,这里离过山风的山头还有二、三十里山路,我们这里有马,骑马去会快一些。”雪梅急忙说道。
虽然知道有许多弟兄牺牲了,但见到雪梅活着回来,腊月梅的弟兄们还是高兴得不得了。
雪梅向肖逸引见了山上的几个头领,然后让他们先回山寨,再让出十几匹马来,自己同肖逸一行骑马往过山风的山寨而来。
胡老玉的伤很重,有三颗子弹打在他的肚子上,穿了三个透明窟窿,肠子都流出来了,人却还活着,只是昏迷不醒。雨燕倒是没有受伤,见雪梅回来,惊喜之余却又带着无言的悲伤。
肖逸叫了自己的卫生员,帮忙检查了伤势,发现胡老玉这一次的命够大,子弹并没有造成致命的伤害,只是由于失血过多才昏迷的。山上的郎中是中医,虽然把肠子给他填回去了,也缝合了伤口,用了金创药,但多少有一点儿感染,如果不是他们及时起来,只怕还会发生危险的。他给老玉上了消炎粉,又给他打了盘尼西林,然后说最好给他输点儿血。过山风的弟兄们与老玉交情过命,纷纷要求把自己的血给他,但山上没有验血的设备,偏偏杆子们又都不知道自己的血型,只有肖逸、雨燕和另一个战士知道自己是O型血,于是,三个人的血流进了胡老玉的血管,终于使他脱离了危险。
有老玉的嘱托,雪梅留在山寨暂时主持大局,老玉的伤也没好,所以肖逸等人也留在这里继续照顾他。雪梅心里不知怎么,总想看到这个扮猪吃虎的书呆子,哪怕是不说话,只从背后看看他的背影也好,一天见不着,心里就觉着空落落的,可见着他,又不知道说什么。
过了几天,老玉终于醒了,在身边照顾他的雨燕,高兴得哞哞直哭。
老玉刚醒的时候,一时还没明白自己在哪儿,等看清楚是在山寨自己的屋子里,坐在炕边的是雨燕,这才知道自己受了伤,被人救回来了。
“雨燕,你姐呢?”他问,然后就后悔了,他知道家燕一定没有救回来,否则坐在炕边的一定会是她。
“姐姐她……”雨燕刚想说,老玉用手势把她拦住了,他头向炕里扭过去,任自己的泪水流到枕头上。
雨燕也哭了,山下的眼线送回来的消息说,家燕钉在门板上的尸身在第二天一早就被用马拖着,从王家堡一村一村地游街,一直拉到省城,摆在省城的鼓楼前面展览了三天,也不知后来被抛尸何处。
为了怕老玉太难过而耽误了养伤,雨燕不敢把什么都告诉他,但老玉此后一直没有再提家燕的事,这让她心里多少感到一些安慰。
肖逸和雪梅听说老玉醒了,都来看望他,老玉真诚地向他们道谢。
又过了几天,肖逸看老玉已经能起来吃东西,感到没有什么危险了,便向他告辞,老玉怎肯放他走,一再挽留。
“大当家的,鬼子还没被赶走,我还有任务,必须尽快归队。”肖逸说道。
“啊,好吧!我以前也是当兵的,知道队伍上的事,我就不留你了。肖老弟,有时间来看看老哥,别把我给忘了啊!”他拉着他的手,很动感情地说。
“既然你不见外,以后我就喊你胡大哥吧。咱们都是打鬼子的,盼着早一天再看到你跨马征杀的风采。”
“好说,老弟,一言为定。我知道你们八路个儿顶个儿都是这个!”他竖起大指:“等我伤好了,咱们一块去打小鬼子,并着膀的干他娘的!”
“嗯!一言为定!那我走了。”
“我送送你。”
老玉想从炕上下来,被肖逸按住:“大哥,你先好好养伤,千万别见外。”
“啊,那好,我就不客气了。雨燕,替我送送肖老弟。”
“不用了,雨燕姐得在这儿照顾你,我去送吧。”刚从外面进来的雪梅说道。
“那就多劳了。”
雪梅把肖逸一行送出山寨,缓缓走下山来,一路上,她想了很多话,但都没有说出来。
“白大当家,请回吧。”肖逸拱手道。
“你叫过山风大哥,怎么叫我白大当家的?”
“那……?”
“你就叫我梅姐吧。”
“梅姐?”肖逸扑哧一下笑了:“你才多大,就让我管你叫姐?”
“我十九了,怎么样?”
“我二十五,比你大着七岁呢,是你该叫我哥哥才对。”
“不,就让你叫我梅姐。”她有点儿娇嗔地说道。
“应该叫你小丫头!这样吧,要不我就按胡大哥的叫法,叫你雪梅妹子,要不就叫你大当家的,你自己挑一个吧。”肖逸感到挺有意思。
“哼!大妹子就大妹子,就是不许叫大当家,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好吧,大妹子,不用送了,等咱们一块儿打鬼子的时候再见。”他向她伸出手来,她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意思。
“握握手,再见吧!”
“哦,好吧,再见!”她把手伸过去,感到他的人虽然瘦,手却很有力气,自己拿了这么多年枪的手被他一攥还是感到有点儿疼。
他握住她的手,感到那纤纤玉指很柔软,很细致,滑滑的,也让他的心里一动。
胡老玉的伤终于好了,也从雨燕嘴里知道了家燕被害的情况。这一次他没流泪,只是紧闭着嘴唇,把一腔仇恨埋藏在心里,有朝一日,他要把这仇恨转化为怒火,把山口和那些小鬼子一起烧光。
过山风又和腊月梅下山了,这一次他们直奔省城城郊,在眼线的内外配合下,一举端掉了小鬼子的一处大据点儿,消灭了鬼了半个中队,皇协军一个连,又捎带脚儿的炸了一个军火库,那大火烧了两天两夜,附近的老百姓都拍手称快。
过山风和腊月梅再次放开手脚大干起来,山寨又恢复了往日的兴旺。
而与此同时,那个书呆子肖逸也成了百姓们嘴里的传奇人物。
他接替一位牺牲的同志当上了省城周边地区的武工队长,在山外打得有声有色,今天打据点儿,明天端炮楼,两炸油库,三进省城,把小鬼子搞得鸡犬不宁。
有一个真实的笑话,足以说明肖逸的名声有多响亮:一个农民推了一车甜瓜去集上卖,路上遇见七、八个伪军,这群伪军蛮横惯了,上来就吃,也不给钱,那农民也不敢惹他们,只得在旁边看着他们吃。吃完了,看见农民的车边有一篮子鸡蛋,伸手去拿,那农民急忙说:“哎,这是我娘叫我送给我小姨的……”
他下面想说:“我小姨要生孩子了,老总们就行行好吧。”
谁知伪军们没等听完,马上就吓坏了,一边把鸡蛋放回去,一边说:“肖逸?您就是肖逸队长?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肖队长,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命,饶命!”说完,哔哩扑通都跪下了。
那农民一开始没明白怎么回事,后来恍然大悟,干脆假戏真作:“你们这些日本鬼子的走狗,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跟着小鬼子干坏事?……想让我饶你们不难,把枪给我放车上,跟我回去接受教育。”八路经常在各村子里进行宣传,这农民听得多了,也记住不少,哇啦哇啦说了一大通,听得一群伪军眼睛发直,乖乖把枪放在车上,还屁颠儿屁颠儿地主动推着车,跟着那农民到了一个村子,正好这天武功队在那里宣传,结果这老农因祸得福还当了一回英雄。
听到肖逸的消息,胡老玉和白雪梅都非常高兴,而白雪梅的心里更多着一层思念。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小鬼子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而胡老玉和白雪梅却开始感到一些不安,因为八路的根据地一天比一天扩大,除了月亮山,四周的山林里都成了八路的天下,再这样下去,自己这点儿地盘早晚要叫八路给吞了。
正在这个时候,肖逸奉军区司令部的命令,作为谈判代表前来拜山。
听说肖逸来了,胡老玉非常高兴,马上出寨相迎,两兄弟携手上山,坐在了聚义厅上。不久,白雪梅也不请自到,连同雨燕、黄老疙瘩和四当家杜风志一起在厅前畅饮。
酒过三寻,菜过五味,胡老玉道:“肖老弟,你是有官职在身的人,来到我的月亮山,不会光是来看看我吧?”
“嗬嗬嗬嗬,大哥心明眼亮,这点儿事儿还能瞒你。不瞒你说,我是奉了军区首长的命令,前来邀请两位参加八路,共同抗日的。”
“哈哈,老弟,为什么非要参加八路不可呢?”胡老玉的心里马上就警觉起来。
“大哥,现在的形势你也看到了,八路军已经控制了从山区到平原的绝大部分地区,小鬼子每天只能在少数几个据点儿里不敢出来,抗战的形势已经由战略相持转入了战略进攻。现在是众人拾柴火焰高,欲话说的好,人多力量大嘛,有了八路军作后盾,月亮山会更兴旺啊!”
“老弟,咱们不是已经在一起共同抗日了吗?你们不是说,要搞统一战线吗?共同抗日不一定非要参加八路嘛。老弟,大哥我这个人,喜欢我行我素,不想受人节制。”
“这一点请放心,我们首长让我告诉您,如果你愿意参加八路,会让你们保留独立的建制,直接受军区司令部指挥,不受其他人节制。”
“嗨,老哥我自在惯了,当了正规军,就得早点卯,晚汇报,起早贪黑的,哪有现在自在。算啦算啦。”
“大哥……”
“哎,老弟,你不是来逼宫的吧?要是我不答应参加八路,你们是不是就要把我这过山风给吃了?”胡老玉把肖逸的话头拦住了。
“那倒不会,我们有政策,只要是抗日的,都是我们的朋友,至于参不参加八路完全是自愿的。”
“那就好,一块儿打鬼子,那没的说,想要我老玉出力,我决不说二话,至于我这过山风,是一千多弟兄流血拚命挣出来的,我不会把他交给别人。”
“大哥……”
“咱们从现在起,只叙友情,不谈国事。你要是还拿我当大哥,咱们喝酒。你要是拿我当土匪,干脆带着你的兵来剿山。”
“我怎么会拿你当土匪呢?”
“那好,喝酒。”
“大哥,我不是一定要让你当八路。我说过,只要你打鬼子,咱们就是朋友,就是兄弟。我们军区领导早有指示,大哥愿意当八路,我们欢迎,不愿意,咱们也真诚合作。八路军向你保证,未经你们的同意,八路军决不会有一兵一卒踏进月亮山一步。”
“真的?”
“共产党八路军一向光明垒落,言出必行。”
“老弟,八路军是什么人,我胡老玉心里清楚,你肖逸是什么人,我胡老玉心里也清楚。有你老弟一句话,我胡老玉就拿着当金子,决无疑虑。”
“那么,雪梅妹妹呢?”
“人各有志,我胡老玉只管过山风,腊月梅的事,由雪梅妹子自己作主。不管她当不当八路,我都是她的大哥,她也都是我的妹妹。”
“肖大哥,胡大哥。你们两位的话我都听明白了,腊月梅一向与过山风同行同止,这月亮山也是我们一同建立起来的,胡大哥怎么作,我就怎么作。”
“既然如此,咱们就击掌为誓。”
“好!击掌!”
“来,喝酒!”
“干!”
这便是肖逸第一次劝说胡老玉带领过山风和腊月梅接受八路军的改编。自那以后,肖逸仍以武功队长的身份在平原打击鬼子的势力,而过山风和腊月梅也同八路军建立起了密切的合作。杆子们利用八路军提供的情报,对鬼子途经月亮山的车队进行准确而有效的打击,也在八路的要求下主动出击以牵制鬼子,保证八路军的大规模军事行动。
雪梅与肖逸的接触越来越经常,而他对肖逸的那种特殊的感情也越来越强烈。只是,她不得不把这种感情压在心里,一是因为她陌不开面子向他直接示爱,二是因为她作为腊月梅的主心骨,不能因为自己的个人生活而把一支部队交给别人。
又是一年过去了,鬼子无条件投降了,无论是过山风还是腊月梅,都沉浸在快乐的气氛中,然而,这种欢乐没有持续多久,他们便不得不面对新形势的挑战。
国民党中央军回来了,他们在城里接受了鬼了的投降,而与鬼了打了八年的八路军却被命令原地待命。
杆子们呢,没了小鬼子,他们靠什么生活?难道真的象土匪一样去打劫过往商旅吗?!这一点,对于黄老疙瘩来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他当山寨之主的时候,本来就是靠打劫过往客商生活的,但胡老玉、白雪梅和更多的杆子们却与黄老疙瘩不同,他们是为了打鬼子才上了山,现在鬼子打完了,要他们去打老百姓,那怎么能成?现在大家都有个愿望,就是早有一个安身立命之处。
那么,是参加八路军,还是中央军?他们必须作出选择。
白雪梅和她的腊月梅本来就都是由专为抗日而上山的人组成,对国民党本无好感,所以更倾向于八路军,而过山风中有三成是原来被打散的国民党军人,两成是黄老疙瘩的惯匪,加上胡老玉本人也是国民党军官出身,虽然有多一半的人更愿意参加心八路,但胡老玉心中却总是有一种正统思想在作怪,这使他一直拿不定主意。
这个时候,国共双方同时派了代表到月亮山。
国民党方面派的是省城接收大员,战区司令汤德海的高参王凤山,共产党方面派来的则是杆子们的老朋友,已经从地方归队的团长肖逸。
在过山风和腊月梅的聚义厅中,肖逸和王凤山进行了多次唇枪舌剑,针锋相对的辩论。
根据两支队伍的具体情况,上级领导指示肖逸,首先集中力量,争取队伍成分更纯的腊月梅,所以肖逸便花了更多的精力来说服雪梅。他的工作没有白作,由于腊月梅的弟兄们本身就同八路有着共同的目标,也对腐败的国民党政府没有多少好感,所以她的态度开始松动,渐渐水到渠成了。
已经有意接受八路军改编的雪梅,此时心中再一次升起了那种对肖逸的感情,但她仍然不好意思对他表达,数次想说都张不开口。这事被细心的王婶看出来了,她来到雪梅的房中,与她说起了悄悄话。
看到争取腊月梅的工作初见成效,肖逸也感到很高兴,每天脸上都带着笑。
“噢,王婶。辛苦您了。”这晚吃过饭回到客房,看着王婶不停地忙活,肖逸很是过意不去。
“这点儿活算什么,我从前在家的时候,家里地里什么活不干哪?!肖代表,我能问你个事儿吗?”
“什么事儿?”
“我听说,你看过我们大当家的身子?”王婶凑近他,很低声地说。
“王婶,这个……”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女孩子让人家看过身子,那在当时是一件很丑的事。
“别瞒我,是大当家的自己跟我说的。”
“是她自己说的?”
“是啊。她自己的父母都死了,拿我就当他自己的亲娘一样,这样的事,她不跟我说,还能跟谁说呀?”
“王婶,这事您可千万不能对别人说呀,不然的话,对你们大当家……”
“这我懂,我只是想问你,有没有这个事?”
“那时候情况特殊,我为了救人,没有办法……”
“这我知道。不过,肖代表,你想没想过,一个女孩子让男人看了身子,那传出去,她可怎么嫁人哪?”
“大婶,事急从权,那个时候我也没别的办法。我也知道这对她是件大事,所以我从没对别人说过。”
“光不说就完啦?她到底是让你看过的。”
“那怎么办?”肖逸开始搓起手来。
“你呀,真是个呆子,你娶了她不就完了?”
“啊?”
“怎么?嫌我们大当家的长得难看?”
“哪里哪里,哪还有比她更好看的?”
“对呀?那你啊什么?嫌我们大当家的什么?”
“不是嫌她什么,我是个有过家的人。”
“你有过家?那媳妇呢?”王婶感到有些遗憾。
“那时候还在城里读书,爹妈给我娶了一个,可是,后来被……,被鬼子糟塌了,她觉得没脸见人,当场就撞墙死了。”
“那你现在不还是单身一个吗?”
“可人家还是个黄花闺女,我怎么配得上她呀?”
“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你就说愿意不愿意吧?”
“是你们大当家的让你来的吧?”
“是我自己要来的,她待我象亲娘一样,我可不能让她受委屈。”
“那她自己的意思呢?”
“你说呢?”
“可是,可是,我是有组织的人,不是我们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那行,反正我把什么都告诉你了,你自己想吧,不过我可告诉你啊,要是你欺负我们大当家的孤苦零丁一个人,我们大伙儿可不会答应。”
王婶走后,肖逸一宿没睡着,他是从心里喜欢这个美丽骄蛮的小妹妹,但不知上级对这件事会怎么看呢?
很快,上级给肖逸来了指示,对肖逸争取腊月梅的工作给予了肯定,并对有关肖逸与雪梅之间的感情问题作出指示,肖逸与白雪梅的感情,有利于改造腊月梅,有利于对白雪梅从思想上进行帮助,因此,同意肖逸在适当的时候与白雪梅结婚。
这些天白雪梅心续不宁,整天一个人躲在屋子里想心事。
有人在外面敲门,雪梅开门一见是肖逸,脸腾地红了,低着头回到屋里,也忘了倒茶,也忘了让坐,自己坐到床上,垂首不语。肖逸看着,知道她心里因为什么在犯嘀咕,不由笑了。
“你笑什么?”
“干嘛一个人低着头不说话,这哪象是招待客人哪?”
“你还算客人吗?”雪梅其实早就从心里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人。
“雪梅,你真好看。”
“我哪好看,丑丫头一个。”雪梅的心里甜丝丝的,也不由怦怦地狂跳起来。
“真的,你真的好看,是所有女孩子当中最好看的一个。”
雪梅没说话,她一切都明白了,眼泪高兴得叭嗒叭嗒地掉了下来。
腊月梅接受了八路军的改编,变成了“腊月梅独立支队”,白雪梅任支队长,肖逸担任政委,原地驻防,直接接受军区司令员的指挥。
受腊月梅的影响,胡老玉也渐渐改变了正统思想,开始倾向于接受八路军的改编,然而,真正要让他下决心投向八路军一方,还需要作许多艰苦的工作。
省城的国民党此时也看到了胡老玉的变化,一边加紧对过山风进行分化瓦解,暗中向以黄老疙瘩为首的惯匪和一些原中央军官兵封官许愿,一边伺机出兵月亮山,以武力胁迫过山风。但是,他们也担心,因为一但出兵,胡老玉就有可能被逼上梁山,更迅速地倒向共产党一边,因此,对黄老疙瘩一伙儿的扶持成为主要的进攻方向。
胡老玉对此心知肚明,他希望把弟兄们都带上一条光明大道,但他也知道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又不愿意自己辛辛苦苦拉起来的队伍四分五裂,使他左右为难。
雨燕对他最后下决心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自从姐姐死后,早就暗恋着胡老玉的雨燕尽心尽力地照顾他,终于如愿已偿地成为胡老玉的续弦。从同样美丽贤惠的雨燕身上,胡老玉常常能看到家燕的身影,这也使他更加爱护这个小了他近二十岁的妻子。雨燕虽然出身于国民党军官家庭,但对国民党的腐败却是看的一清二楚,她知道跟着国民党是没有前途的,所以便在关键的时刻劝说胡老玉投靠八路军。
看到胡老玉的心开始活动了,肖逸和雪梅都很高兴,在这快乐的时刻,他们决定结婚。
队长和政委这一对相识多年的恋人终于能够结合在一起,全支队的人都非常高兴,寨子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常。
虽然肖逸不相迷信,但根据上级的指示,在刚刚接受改编的独立支队,不宜过分追求八路军的形式,因此一对新人还是按照当地的习俗拜了天地入洞房。
因为雪梅是孤儿,所以胡老玉和雨燕以娘家哥嫂的身份来到腊月梅的驻地贺喜,看到自己的老弟和大妹子幸福地拜天地入了洞房,胡老玉非常高兴,临走时撂下话,让大妹子三天后到过山风回门。
洞房里,白雪梅坐在炕上,满面羞容地听着外面觥酬交错的笑声和喊声,心里象吃了蜜一样甜。听着新郎官儿被人灌酒,她又发愁他会不会喝醉。
她想象着他回到洞房时的样子,想着他会同自己说什么?自己又该向他说什么?怎么才能知道他有多爱自己,又怎么才能让他知道自己有多爱他?
她想一阵儿,自己偷偷笑一阵儿,想一阵儿,脸红一阵儿,只觉得手脚没处放。看看左右没人,偷偷从炕头的箱柜上拿过个小镜子自己照,那镜子里漂亮的新娘子是自己吗?
天交初更,外面酒宴的吵闹声依然响亮,王婶同肖逸说话的声音却响在院中,雪白的心怦怦狂跳起来。她赶紧把小镜子放回去,坐在炕边上,眼观鼻,鼻观口,低着头,垂着眼,局促不安地等着自己的心上人归来。
王婶陪着肖逸进来,听得出他并没有喝醉,他的酒量雪梅早就知道,没个十斤二十斤的醉不了,雪梅的心里踏实了点儿。
王婶让肖逸等着,过来帮他们铺炕,一边念念叨叨地说着吉祥话儿,一边把一块四四方方的白绸子给铺在褥子上,然后才把被子铺上,雪梅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的,又不敢问,只得心里暗自揣测。
铺到雪梅身边的时候,王婶看着她挤了挤眼,笑了笑说:“多生多养,早生贵子。”雪梅羞红了脸,却不敢说话,只得含嗔瞪了她一眼,王婶得意地笑笑,转身继续完成她的工作。
“姑爷,早点儿睡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王婶铺完了炕,走过去对肖逸说道。一边听着他道谢,王婶一边退出洞房,轻轻把房门带上。
屋子里点着两支高高的红烛,忽闪忽闪的,把到处都用红色装饰的洞房照出一片暖意。
肖逸把门插上,回身拿起一盏灯,慢慢地走到雪梅身边,雪梅低着头,眼睛向他那边一溜,看到他看着自己的眼睛,羞得急忙把目光收回来,心里想着:妈呀!还说他是好人呢,怎么用那么色的眼睛看人家?!
俗话说得好,灯下看美人。
女孩子的脸上本有一层细细的茸毛,到了成亲的前一天会由母亲或是娘家的大娘大婶用线给绞了去,叫作开脸儿,开过脸儿以后的女人脸上会变得特别光滑透亮,会更美丽迷人。
雪梅本就漂亮,再开了脸儿,还淡施薄粉,描了柳眉,又涂了红嘴唇,加上一脸羞态,就更显得娇艳欲滴,美丽动人,把个肖逸看得痴痴的,自己个儿嘿嘿地傻笑。
雪梅嗔怪地说:“笑什么?”却没敢看他。
“笑我自己运气真好,娶了这么好看的媳妇儿。”
雪梅心里高兴,脸上却不说,只是把头转过去,只把一个更好看的侧脸留给他。
肖逸也想再说点儿什么,想来想去,只把心里最想作的说出来了:“咱们歇吧。”
雪梅只点点头,于是他凑过去,把灯放在她旁边的躺柜上,挨着她坐下来。
雪梅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自从那次救人之后,他还是第一次碰到她的身子。她感到自己的腿挨到了他的腿,自己的胯靠到了他的胯,她心里羞羞的,紧张坏了,吓得把眼睛闭起来,说什么也不敢睁开。
新娘闭眼睛有个好处,就是新郎官儿的胆子会变大。本来肖逸就已经有过一次婚姻,不象第一次当新郎的人那么害怕,看到雪梅娇羞的样子,他就更胆儿大,一手搭在她那削瘦的肩上,轻轻把她揽过来,把嘴伸在她的耳边说起了情话。
雪梅从没想过会听到那么肉麻的话,把她的心说得酥酥的,接着,那个能说会道的大嘴巴就在她的耳朵上亲了一下,一丝痒痒的感觉传进大脑,使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哆嗦起来。她感到浑身发软,好象非得有什么东西靠着才好,正巧他在旁边,便斜倚着他,娇娇地微笑着听他说。
他的嘴真怪,亲过耳垂后,又亲她的脸颊,又亲她的脑门儿和眼睛,把她亲得浑身打颤,娇羞无地。
他想亲她的嘴唇,但角度不好,于是伸手抄住她的膝弯,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
她有些害怕,因为自己的屁股蛋子挨着人家,那个多难为情啊?她想躲,想逃,但他的胳膊从外面搂住她的大腿,把她固定在他的身上,她没办法,只好微向后仰着躺在他的肘弯里,被他轻轻地亲了一下红红的小嘴唇,她被他亲得一颤,于是他又亲一下,她又是一颤。于是,他使劲儿把她的樱唇含住,让她除了鼻子之外再没地方喘气。
她感到有点儿窒息,有些晕旋,象是驾云一样,所以没有发现人家在解自己那红夹袄的纽子。他的手很灵活,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把所有的纽子都解开了,所以她只得承认现实,让她把她的上衣解下,只剩下很小很小的一件红肚兜儿。
她的玉臂柔软洁白,肩膀瘦瘦的,细长的脖子下两条锁骨清晰地凸起,那红肚兜儿下面颤颤巍巍的,仿佛有两只小兔儿在乱蹿。他于是开始吻她的脖子和肩膀,开始把她的玉臂拿起来,轻轻吻她的两肋,她知道那肚兜儿下面藏着秘密,很怕他看见,极力想隐藏,却还是藏不住,他把眼睛伸到她的夹肢窝下面去向里看。
于是她“嗯”了一声,把他的头推开,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轻声说:“嗯--,不许看哪儿。”
“小丫头,你是我的媳妇,我想看就看。”于是他把她搂住,双手在她的背后解开她的带子,她想拦住他,手却被他抱得紧贴着自己的身体无法动弹。
于是,肖逸不光看了,而且离得那么近,他用嘴唇轻轻去触动那尖尖的乳房上的两颗粉红色的奶尖儿,她的浑身肌肉都紧张得抖成一团,嗓子眼儿里发出几乎听不到的丝丝声,好象喘不上气似的。
他才不在乎呢,这个时候哪个新郎也不会在乎。他伸手解开她的裤带,这一次她真的害怕了,两手一齐抓住前面的裤腰,娇喘着轻声说:“不许脱下面。”其实那时候无论男女睡觉都是不穿衣服的,但面对着一个男人光屁股,雪梅却实在很害怕。
“不脱下面怎么行?不光要脱,还要看,还得让我动动呢。”他有些无赖地说。
“不行,就是不让看,更不准动。”
“刚才王婶不是说了吗?多生多养,不动下面怎么生娃娃?”
雪梅只知道女人嫁了丈夫就会生娃娃,她也极想给他生一大堆娃娃。虽然经过了被俘和差一点受辱的事情,也看到了家燕被杀,使她对女人的那个地方的功能开始有些怀疑,却还是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知道,女人嫁了人就要让男人动那个地方,不然就不能生娃娃。
她想生娃娃,却对被他动那个地方怕极了,毕竟她是在那种极传统的教育中长大的,对性难免有一种恐惧,所以,她还是坚持抓住自己的裤腰不肯放松。
“雪梅,松开!怕什么,那天在地洞里,你不是已经让我看过了吗?再看一次有什么关系的?”他一边轻轻摩挲着她的小手,一边把嘴放在她的耳边,轻声对她说。
说起那天被救的时候,自己光着个屁股给人家看,雪梅羞得一头扎进肖逸的怀里,乱扭着不依。肖逸很自然地用手从后面揽住她的小腰,轻轻抚摸着,慢慢向下滑到她的屁股上,捏了几把,把她羞得哼哼着,身子扭得扭股儿糖一般不依。
他不顾她的反对,把手从她的屁股上向下滑,从两块臀肉中间向里伸过去,拇指扣住她的屁眼儿轻轻一抠,她“嗯”了一声,身子一挺,两条腿紧紧夹着,不让他继续向里挺进。她从没想过瘦瘦的他有那么大的力气,很坚定地把手从她的两腿间伸了进来,强行接触到了她的要害。
“嗯,不要。”她低声反对着,但好象并不那么坚决,然后她便“啊哈”一声惊呼,要命的洞口被人家的手指顶了一下。
“不要,求求你。”
“嗯--”肖逸用坚决的声音坚持,然后把她抱起来放到炕的中间,一拖便把她拖了个个儿,面朝下趴在炕上,两只抓着裤腰的手在肚子下面有些咯得慌,也使她的小屁股向上拱着,却又不敢松手,生怕一松手,人家就会趁机把裤子给她扒了。
但裤腰虽然抓在手里,裤带上的结却解开了,肖逸从后面用手指伸进裤腰,向上用力一提,裤带便被抽松了。雪梅“嗯哼”地低声惊呼着,被肖逸一把把裤腰的后面趴到了大腿中间,那雪白的屁股再一次暴露在他的眼前。
这一次肖逸可没有再扭头,而是十分兴奋地把手放在她那雪白的裸臀上,并轻轻地分开,让她的小小菊门露出来。
“不要看,不要看。”她说得有气无力,浑身已经挂满了细细的汗珠儿。
他坚持用手分开她的屁股蛋儿,借着灯光仔细观赏她的菊洞,在那嫩嫩的臀肉中间,向内深深凹进去一个小窝儿,小窝儿的中间,是一圈的带着辐射状皱纹的谈褐色组织,组织的中心是那收得紧紧的小洞。他在离她那菊洞很近的地方亲了一下她的屁股蛋儿,亲得很响,她被他亲得一哆嗦,嗓子里吭了一声。
他轻轻地搂住她的骨盆,向上提了一下,由于大腿向前弯,他看到一条肉缝从两腿间露出个头,便把手指伸进去。
“嗯哼。饶了我吧,不要动下边嘛!”她轻轻地扭动着身子,羞涩无地地抗议着,却不敢把身子转过来。
他没有想饶过她的意思,而是从后面骑坐在她的腿上,硬是把她的手扭到背后,象用绳子捆住一样,然后把她的裤子彻底扒下去。
雪梅不再挣扎了,只是娇羞地用婉转的哼声抗议着,听任这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男子粗野地玩弄她洁白的身子。
她的身子那么美,那么充满诱惑,他喜欢她那洁白的肌肤,喜欢她那圆锥形的乳峰,喜欢她修长丰腴的腿,喜欢她那圆圆的臀,更喜欢她那孕育生命的地方。
她仰躺着,因为害羞而把两条粉腿紧紧夹着,骨盆用力向后撅着,使平平的小腹在两腿间突然向下弯曲,形成一个深深的三角窝,她的耻毛密密的,软软的,形成圆圆的一小片,把那小窝中的重要部分都遮盖起来,显得特别俏皮,也十分迷人,他兴致盎然地轻轻抓住那一丛黑毛,一边低声称赞,一边尽情地把玩着。
她感到他很粗鲁,丝毫也不顾她的抗议,只是用男人的方式强行把她的浑身上下玩儿了一个遍。
他用力分开她的美妙双腿,自己端坐在她的两腿间。
“求求你,不要看了。”她象哭了一样求他,但他把她的两条腿搭在自己的腰部两侧,一边色迷迷地欣赏,一边恣意轻薄抚弄那两块蚌肉之间的缝隙,一边说着那种十分肉麻的话。她感到自己流出了什么东西,把那个地方弄得湿湿的,然后他爬到她身上,把她轻轻压在自己的身下。
她的腿被他的身体分隔在两侧,女人的那个地方完全没有了保护,一根硬梆梆的东西顶在自己的门口儿,轻轻拱着,向她进行挑衅,她用娇媚的哼声抗议着,身体却不听她大脑的支配,非要去凑合那硬硬的宝贝。
那东西在洞口徘徊了很久,然后慢慢地挤进来,突破了她软弱无力的封锁,强行闯进了她的领地。
“哎哟!”那东西在那里乱顶已经让她感到很害羞了,她根本就不知道原来那是可以进入自己身体的,一股极强烈的刺激感使她不由自主地她轻轻哼了一声,窗外立刻传来一阵低声的轻笑,还有低低的声音,仿佛是在说:“大事儿成了。”她这才明白人们为什么要听洞房,原来玄机在此,她羞得把头使劲儿扎进他的怀里。
她还是第一次知道男人在女人面前是如此强大,第一次知道这个瘦得有些单薄的男人会有那么粗,那么大,把自己塞满了,再没有一点儿周旋的余地。他在她的里面抽动着,强烈的摩擦使她感到一阵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使她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
他对她的攻击冲刺是那么强有力,她只能放弃一切抵抗,为了不让窗外听窗根儿的弟兄们听见,她紧闭着嘴不敢喊,但还是控制不住地低声呻吟起来。
她投降了,被他俘虏了,但她没有因为向他投降而感到羞耻。
尽管她感到自己的破瓜有一种被强迫的味道,但如果不是他的坚持不懈,也许自己永远都成不了真正的女人,因此,她却觉得自己得好好感谢他的强权,那才是不折不扣的爷们儿的风范。
肖逸在一阵狂放的冲锋之后,揽着新娘的脖子香甜地睡去。
雪梅却睡不觉,她用头枕着他那宽厚的肩膀,仔细回味着他所给予她的强烈爱意,心中升腾着一股幸福的火焰。
她用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身体,抚摸着每一寸被他夸奖过好看的地方--小蛮腰、大腿,脚丫儿,自己真的那么好看吗?虽然她对自己的美丽很自信,但在他的面前,她又觉得好象自己什么地方都差那么一点儿。
她轻抚着自己的乳房,用手指捏着那被他吮吸过的奶头,不知为什么,自己摸的不如他摸的那么令人激动,她又把手伸进自己的两腿间,轻轻抠弄着自己那个小豆豆,回味着被他抠弄时的感觉,不知他是怎么了解女人的身体的,弄得自己那么无法自制。她感到自己那被他攻击了的地方一阵火辣辣地疼,知道那是因为门户被他弄破了,她奇怪,方才被他那样狂野地乱冲乱刺的时候怎么没有感到疼痛。想着他掀开被窝,抬起自己的腿,看着光溜溜的屁股下面那块带血的白绸子的快乐表情,她也为自己的贞洁感到无比自豪。
她摸到那从洞口流出的液体,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带着一味麝香味儿,想着他对她说那是他的种子。她偷偷地笑了,在心里笑着,她暗下决心:“以后自己就是这个男人的了,他是个汉子,我要作他的乖老婆,每天要打扮得美美的,让他一看见就想发疯,我要好好的服侍他,替他守妇道,听他的话。要给他生上十双儿女,十个象他一样的男子汉,十个象自己一样美丽贞洁的女儿!”
早晨,他起了身,借着窗户上透进的晨光,掀开被窝儿把她的身子又仔细玩赏了一遍,这才亲手给她穿上衣服。
按本地的规矩,新媳妇三天不能下炕,把个好动的雪梅弄得没着没落,整个儿白天,就只能在没人的时候想想被他折腾的美妙感觉,下面一会儿湿一片,一会湿一片,怕被来贺喜的姑娘媳妇们发现,只能盘腿坐在黑影中。谁知其中有几个泼辣货的大婶,竟然几个人合力把她拖倒在床上,扯开双腿,故意要那些没成家的姑娘们看她的湿裤裆,把她羞得满脸通红,眼泪差一点儿流出来,不过心里却是甜甜的味道。
她发现这个肖逸还真是个男人中的尖子,第二夜的时候,他把她脱了衣服,一丝不挂在抱在自己的腿上玩儿,第三夜,他一连弄了她三次,折腾的她半宿都没睡着。三天的时间里,每晚都上一个台阶,每晚都有新花样折腾她,每次都把她弄得羞容满面,却又快活无比。
三天一过,肖逸带着雪梅去过山风回门,此行还带着任务,便是尽快促成胡老玉接受改编。
雪梅在炕上度过了三个日日夜夜,虽然有肖逸给她的洞房之乐,白天地有女人们陪着聊天儿,可她终究是个坐不住的人,所以今天终于能从那个小屋里出来了,显得特别高兴,一路上哇啦哇啦与肖逸说个没完,连那破瓜之处还没好利落,在马背上坐得隐隐作痛也顾不得,骑着马一会儿跑一阵儿,一会儿跑一阵儿,象个小孩子似的,肖逸在旁边看着,笑在脸上,乐在心里。
在过山风寨中坐了半日,与胡老玉等人谈得十分投机,午饭刚吃完,肖逸两个就要回去。
“哎哎哎,老弟,大妹子,着什么急呀,到了哥哥这儿还不多住几天?”
“大哥,不行,我那儿还有千把号人呢,刚刚改编完,还有一大堆杂事没处理完,兵不离将,部队不能一整天都没有头儿哇。”
“那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把大妹子留下,我们姐儿两个还有悄悄话要说呢。”雨燕说道。
小两口儿商量了商量,决定接受雨燕的建议,让肖逸回去,雪梅自己留在过山风,她同胡老玉和雨燕的关系非同一般,在争取过山风的问题上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雪梅虽然新婚燕尔,对那快乐的夜生活十分憧憬,但自己有责任在身,而且也很想同闺中密友分享那种幸福的感觉,所以还是爽快地答应了。
雪梅没有辜负肖逸的期望,在他走后,雪梅从亲情、天理、前途各个角度继续作胡老玉的工作,老玉的倾向越来越强了。
而此时,却有一双恶毒的眼睛在背后看着他们,那便是黄老疙瘩。
自从山寨被胡老玉占据后,黄老疙瘩一直心中不服,总想着有一天能重新夺回山寨的大权。他和他的那伙儿人都是惯匪,过去就一直以打家劫舍为生,胡老玉来了,通过不断袭击日本鬼子的车队,山寨的日子好过,所以黄老疙瘩虽然仍心怀不满,却还将就着能过得去。可现在呢,打劫百姓是胡老玉绝对不允许的,这条路不能走;如果投靠了国民党,升官发财,荣华宝贵;可如果投靠了共产党,那便是天天小米饭,一身破衣衫,他们可过不下这样的苦日子。
所以,黄老疙瘩和他手下那二百来个亲信死党是死心塌地地想投国民党的,王凤山看出这一点,多次私下同黄老疙瘩接触,希望能通过他说服胡老玉把队伍拉过来,或者取而代之。不过,胡老玉一直对黄老疙瘩有防范,而且队伍中的绝大部分人唯老玉马首是瞻,所以黄老疙瘩一直无法实现自己的目的。眼看着胡老玉的态度一天比一天明朗,黄老疙瘩便想把自己那一伙儿亲信单独拉出去,却被王凤山否决了。王凤山毫不客气地对他说:“我要的是那一千多能征惯战的兵,不是你这二百来个土匪,没有那一千号人,你黄老疙瘩算个屁?!我老实告诉你,你拉过来一个连,就给你个连长,拉过来一个团,就给你个团长,要是你自己一个人来,就给老子当勤务兵倒尿壶!”
出于对过山风形势的悲观的判断,王凤山觉得,现在必须考虑用武力胁迫胡老玉接受改编了,但过山风和腊月梅一向互成猗角,八路军的两个旅又在旁边虎视眈眈,如果出师无名,不光会把胡老玉逼向对方,还可能给八路军以口实,自己就不得不承担发动内战的罪名,甚至招致同共产党的直接冲突。所以,王凤山派了自己的心腹混在黄老疙瘩身边,给他出谋划策,让他设法使过山风和腊月梅两家交恶,然后再以保护过山风的名义进兵月亮山,以达到武力控制过山风的目的。
黄老疙瘩瞑思苦想,也找不到办法让两个山头互相攻击,肖逸夫妇的到来却给了他机会,一个恶毒的念头在他的心中形成了。
对于黄老疙瘩的这个诡计,无论是胡老玉还是肖逸都没有能够估计到。
当晚,雪梅和雨燕睡在同一个炕上说着悄悄话,两个女人藏在同一个被窝儿里,同时分享着美好的婚姻给她们带来的幸福,两个人在黑暗中说一阵儿,笑一阵儿,说到那让人难为情的夫妻快事,两个都是脸上发烫,好在黑暗中谁也看不见谁,才避免了那幸福的尴尬。
第二天吃过早饭,雪梅便带着两个女警卫员小花和玉莲向胡老玉告辞,老玉和雪梅都感到,再次在同一战壕并肩战斗的日子不远了,所以特别高兴。
出了寨门,雪梅让送出来的老玉和山寨里的一干头领留步,自己和小花、玉莲三人牵着马慢慢向山下走来。
在人家的山寨所在山上不能骑马,这是一种礼貌,虽然大家都很熟悉,但这个规矩却不能破坏,所以雪梅三个都是牵着马,有说有笑地缓缓下山,离腊月梅不过二、三十里,虽说是山路,可到了山下大路上,骑马跑起来,也用不了半天。她们不知道,在路旁的隐蔽处,正藏着黄老疙瘩派来暗算她们的黑手。
三个人走着,眼看便到大路了,到了那里就可以骑马飞驰,雪梅的心里特别高兴。完全忘记了危险,而她也不会想到,危险竟会出现在自己大哥的地盘上。
耳中听到一声震耳的枪响,雪梅感到仿佛有人在自己的后背上猛击了一掌,一个前扑栽倒在地上,她想爬起来但动不了,胸口象炸了一样疼,她知道被人暗算了,她不想死,但眼前却变得越来越模糊。
送走了雪梅,胡老玉回到寨中,与雨燕说笑着向自己的住处走,身后跟着他的卫队十几个人。他得好好想想,把队伍投靠在共产党的手下究竟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择。
山下响了几枪,很近,算算时间,正好在雪梅她们也该在那边,胡老玉突然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哪儿打枪?”他和雨燕跑到寨门口,黄老疙瘩和四寨主杜风志也正从寨里跑过来,今天是黄老疙瘩负责守寨,所以他的身边还带着十几个人。
“已经有弟兄下山去查了。”门上的弟兄说。
“跟我走。”胡老玉吼一声,便当先向山下走去。
“大当家的,不好啦!”迎面跑过来几个弟兄,慌里慌张地说。
“什么事?”
“白大当家的被人暗算了。”
“什么?”胡老玉一把抓住了那个报事者的脖领子。
胡老玉三步并作两步向前跑,一直跑出两里多地,才看见了白雪梅和她的两个卫兵。
她们面朝下倒卧在路边,都是背后中枪,枪手很准,都是打在后心,一枪致命。
白马站在雪梅的身边,不停地用鼻子拱她,喉咙里发出凄惨的悲鸣。
“大妹子。”胡老玉扑过去,把雪梅的身子翻过来,她已经死了,软软地靠在胡老玉的臂弯里。罪恶的子弹从左乳穿出,胸前的破洞周围满是鲜血,还挂着粉色的肺部组织。她的脸上都是黄土,那一双美丽的眼睛大大地睁着,不甘地看着远处,仿佛在寻找暗算她的凶手。
“这是谁干的?”胡老玉把雪梅平放在地上,站起身来,向着那凶手曾经藏身的方向悲愤地怒吼。
黄老疙瘩带着手下走过去,在树丛中转了转,找出三颗驳壳枪的弹壳。
“给我搜,一定要找到凶手”胡老玉发了狂一样吼叫着,“怦怦怦怦”地朝天放着枪,一直到把子弹全都打光,这才平静了一些。
搜查是不可能有任何结果的,因为黄老疙瘩早就给凶手把进退的路线安排好了,暗杀之后,他们已经被黄老疙瘩的亲信放回了寨中。
“大妹子,都是我的错呀,如果昨天让你和肖老弟一起走,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胡老玉跪下来,把雪梅重新抱起来,慢慢向山上走,黄老疙瘩也叫手下抬了两个女卫兵的尸体跟着。进了寨,胡老玉把三具尸体放在寨门边的一间屋子的炕上,守着她们悔恨交加。
黄老疙瘩凑了上来:“大当家的,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得想想怎么办?”
“怎么办?都是我不好,我都想死了,偿她们的命啊!”
“大当家的,那是昏话。这不是死三个人的事儿,现在的事儿可闹大了。”
“什么?”胡老玉看着他。
“大哥,你想啊,白雪梅死在咱们的山头儿上,那腊月梅和八路能饶过咱们吗?”
“这事儿本来就怪我,我亲自去向他们请罪。”
“请什么罪呀?那不是自投罗网吗?人死在咱们山寨,人家能相信您吗?您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怕什么?肖逸和我是过命的交情,不相信谁他也不能不相信我,白大当家是我的干妹子,我怎么会暗算她?”
“十人十张嘴,各有各的说辞,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他们会相信你?”
“不相信怎么样?不信就把我杀了。我正想替她们偿命呢。”
“大哥,你死了不要紧,咱们过山风一千多弟兄怎么办?人家共产党能收咱们吗?人家能让咱们去投中央军吗?只怕是十万大军一齐压上,倾刻之间,咱们辛辛苦苦拉起来的队伍就烟消云散了呀!”
“那你说怎么办?”
“我看,最好的办法是向省城的中央军救援,请王高参或是汤司令派部队到咱们山寨下驻守,再派人出面调停。有了中央军作后盾,八路和腊月梅不敢轻举枉动,您的不白之冤才有辨明的机会,咱们过山风才能保全呀!”
“大哥,这不是个好主意。”雨燕道:“中央军对咱们早有图谋,这样一来不是引狼入室吗?”
“大哥,不请中央军,那不是干等着人家八路进驻月亮山,扫平过山风吗?”
“大哥,我去腊月梅当人质,如果不能洗清咱们的冤枉,我把命陪给他们就是了,决不能引中央军上山。”雨燕道。
“雨燕,这事怎么能这么干呢?”胡老玉埋怨地说道:“怎么也不能让你去当人质啊!”说完便沉吟起来。
这时,寨中的杆子们都听到了消息,大都集中到寨门前,焦急地等待着胡老玉的决策,他们在下面纷纷议论,这突出其来的事件,使得许多人的心理产生了巨大的转变,因为害怕报复,一些原来支持接受八路军改编的人也开始担心起来,接受了黄老疙瘩的意见。一时间,认为应该接受中央军改编的人数大幅度上升,而更多持观望态度的人则认为至少应该按黄老疙瘩的办法,利用中央军来暂时避免激烈冲突。
胡老玉细心地听着大家的议论,感到在这种情况下,利用有声望的人居间调停才是可进可退的办法,于是说道:“大家都听我说。黄老疙瘩说的,也不能不说是个主意。不管我们最后是接受谁的改编,日前情况下,请中央军派一支小部队来作个平衡力量,反而可以避免双方发生流血冲突,给我们时间去查出凶手,向腊月梅和八路军有一个交待。至于调停人,我看也有必要,不过不是国民党,他们目前同共产党之间有利害关系,难以保持中立,所以最好请几位没有政治背景的人来居中调停才好。”
“大哥!……”雨燕还想坚持。
“这事就这么定了,只要不让中央军上山就不会有问题。我写封信,叫人马上送到省城去。”
“送信的事交我来办,我和王高参比较熟。”黄老疙瘩赶快接过去说。
“还有,雪梅她们三个人的遗体,也赶快选上好的棺木盛殓了送回腊月梅,以示我们的诚意。”
“也都交给我吧。”
“不,雪梅妹妹由我亲自装殓送去。”雨燕泪流满面,她没有想到,刚刚还兴高采烈得象个孩子似的雪梅,转眼之间就同她决别了。
“夫人不能去,万一被人家……那就不好了,这种事情,应该让小的们去办。”黄老疙瘩说道。
“那好,你就派几个人去吧,要机灵点儿的,这事是咱们理亏。万一人家不依不饶,低三下四哭爹喊妈也好,跪在地上救饶也好,只要避免新的流血事件,不让事情进一升级,咱们就有周转的余地。”
大家都出去,只留下雨燕和几个闻讯赶来的女人们给雪梅三个装殓尸身,时间不长,三个人的遗体都洗净了,穿上新衣服,杆子们每天就是提着脑袋过日子,所以很多人早就给自己预备下了棺木,老玉和雨燕就有这样的棺材,他们两个给拿出来,又另外找了一个好的,把三个姑娘放进去,弄了三辆马车放上,全寨的人都到寨门前设祭,拜了三拜,然后由六个黄老疙瘩派的人赶上车向山下走去。
三辆车走了不久,胡老玉叫上黄老疙瘩到聚义厅,字斟句酌地给城里的中央军写信,然后叫黄老疙瘩亲自送到省城去。
黄老疙瘩见自己阴谋的第一步已经得逞,脸上紧张,心里高兴,拿着信出来,急急忙忙叫上那个混在身边的王凤山亲信,还有另外几个自己的亲信,各自牵了马,出寨门直奔省城而来。
几个人下了山,来到大路上,正要上马,就听见前边的树林子里有异常的声音,黄老疙瘩几个人悄悄摸过去一看,吃惊地看到里面正在上演的一幕下流丑剧。
却说被黄老疙瘩派去腊月梅送遗体的六个人,其中打头儿的是黄老疙瘩的堂弟黄四虎,这小子从前就一直跟着黄老疙瘩无恶不作,虽然山上的弟兄都很讨厌他,但有黄老疙瘩撑腰,也没人敢怎么样他。
六个人赶着车下了山,刚刚拐上大路,黄四虎就叫把车赶进树林中,其他几个还以为他想休息休息呢。
“嗨,几位,咱们这是干嘛去?”黄四虎问。
“给腊月梅送尸首。”
“送尸首?是送命吧?”
“什么?”
“你们想想,把人家大当家的打死了,人家腊月梅能干吗?咱们去,这不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吗?”
“那怎么办?”
“怎么办?告诉你们,出了这个事儿,过山风怎么也不可能再投八路,早晚咱们都跟着我堂兄当中央军,吃香和喝辣的,所以,这白雪梅的尸首,送不送回去没什么关系。”
“那你打算怎么办?”
“咱们要是慈悲为怀呢?找个地方,挖个坑一埋。要是懒得费那个事呢?找个山沟一扔。反正以后当了中央军,咱们同腊月梅也是敌人了,谁还能追究三具尸首到哪儿去了?”
“那大当家的问起来怎么办?”
“咱们就说送去了,路上遇见腊月梅的人向咱们开枪,咱们只好把尸首扔下跑了。”
“好,就听你的,也他妈甭埋了,找地方往山底下一推就得了。”
“那就不着急了,在这儿歇会儿,耗够了钟点儿再说。”
“行。”
“哎,你们说,这白雪梅年轻轻的,刚刚成亲,洞房里的乐事刚刚开始,就玩儿完了,也他妈真够冤的。”几个人坐着,有人开始感叹起来。
“是啊,这才刚过三天,咱们大当家的还去给她贺喜来着呢。”
“哎,人家都说,新娶的媳妇头三宿,这小娘们儿这么漂亮,那姓肖的肯定是一天不拉空!”
“那是一定!”
“姓肖的他妈艳福不浅哪!”
“可不是!听说这小娘儿们是个属母老虎的,谁都不让碰一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当杆子的,有几个正经女人,多半是表面上装得象个黄花闺女,暗地里早不定跟谁睡上了呢。”
“不会吧?这小娘们看着可不象。”
“那谁说得准哪?”
“光说有什么用?想知道?咱们验验,要真是黄花大姑娘,三天的时间,那下身儿捅破的口子还长不好呢。”黄四虎的眼睛现出一股贪婪的光。
“老黄,你他妈真行!咱们哥儿们又不是那假正经的人,想玩儿女人什么时候瞒过人哪?看就看吧,还找什么借口。”其余五个也不是什么好鸟。
“就是,这小娘儿长得这么好,让人一看见魂儿就给勾了去,老子早就恨不得把她拉到屋里睡了!不过她跟他妈母考虎似的,我是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
“她平时趾高气扬的,连咱们大当家的都让她三分,哪轮得到咱们哥儿们动脑筋?现在她死了,咱们还不是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过了这个村儿可没这个店儿了!”
“说得是。至少看看她的光屁股没关系吧?”
“哎,可别!大当家的还有夫人和这小娘儿们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要是让大当家知道了,咱们的脑袋可要搬家了。”
“肏!怕什么,只要咱们不说,她还能自己从坟里爬出来说去?你要是怕,我们哥儿几个干。不过,你要是想把我们哥儿们卖了……”黄四虎拔出枪来。
“别!我怎么能出卖兄弟呢?再说,不就是看这小娘儿们的身子吗?有什么可怕的?谁怕谁是你孙子!”
于是,就在薄薄的晨雾中,六个歹徒把棺材从车上抬下来打开,将白雪梅从里面抱了出来。她才刚刚死去不久,身子虽然凉了,却还柔软,刚刚穿上的裤子裆部湿漉漉的,那是因为括约肌失去了弹性,马车一晃,膀胱中剩余的尿液便流了出来。
六个家伙把她放在马车上,然后又把小花和玉莲也都从棺材里面抱出来,放在另外两辆车上,她们的情况也和雪梅差不多,都湿着裤子。
雪梅静静地躺在车上,她死的不能瞑目,所以眼睛一直合不上,愤然地看着天空。
衣服是新换上的,是雨燕自己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正合适,剪裁合体的衣服紧裹着她的身子,胸前挺起两座尖尖的小山,细细的腰肢使结实丰满的髋部显得特别性感。
几个歹人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一齐爬上车去,坐在雪梅的周围,一个个地解开她的衣服纽子,一让她的身子一寸一寸地暴露出来,直到扒光了她的全部衣裤,暴露出赤裸裸的肉体。
美丽的雪梅仰躺在棺材上,洁白的肉体一丝不挂,四肢无力地摊开在车上,她已经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在几个下流色鬼的眼前任其淫辱。
他们玩弄着她那圆锥形的玉乳,本来粉红的乳头因为失血已经变成了灰白色,但乳房依然柔软而富有弹性,她的左乳因为中弹而破裂了,被撕成了几瓣,奶头在其中一瓣破碎的乳房上挂着,只连着一半的皮肉。
他们仔细抚摸着她的玉体,抚弄着她那一丛黑黑的阴毛,仔细玩赏着那阴毛下遮盖着的沟壑。
黄四虎让两个淫棍抓着她两只白嫩的纤足,把她的两腿拉开,向上提起,使她那美丽的臀部离开棺材的盖子,半悬在空中。他想用这样的姿势去玩弄她的下身儿,但由于弯曲时腹部受到挤压的关系,从失去弹性的肛门中挤出一条软软的粪便。
四人家伙低声淫笑着,下流地看着雪梅失禁的屁股。黄四虎双手抚摸着姑娘的玉腿,让两个坏蛋把姑娘的双腿向着她的胸前用力挤压,她的屁股朝天抬起,肛门和阴部都向上暴露出来,更多的粪便被挤了出来。
黄四虎从口袋里摸了几张草纸,把夹在她屁股中的粪便擦净,使她那已经松驰的肛门暴露出来,他玩儿弄她那丰满圆润的臀部,再拾了一根手指粗的小棍,慢慢地在她的肛门里捅来捅去。
“嘿,四虎,看看前儿夜里她男人干过她没有?”看着雪梅分开的大腿间那两片紧紧夹在一起,象一颗蜜桃般厚实的阴唇,一个家伙垂涎欲滴地说道。
“都过了一天一宿了,哪还能看得出来。”黄四虎回答道,手却向雪梅的阴户伸来。
雪梅的两腿敞开着,女人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暴露着,长长的阴毛覆盖着圆圆的耻骨,却没有遮盖她那生命的源头。黄四虎下流地用手指分开了她的大小阴唇,让她的前庭完全张开,现出象铜钱般大的洞口来,里面的嫩肉已经失去了血色,但仍然湿润,还带着她自己的分泌物。
黄四虎把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奸笑着从她的阴户插进去,在里面抠摸着,白雪梅只是软软地,任自己那最神圣的地方被淫棍们污辱。
“哈哈!”黄四虎把手抽出来,让其他三人看手指前面的粘液:“虽然没有男人的东西,不过,她死的时候一定是正在想男人了,全是湿的。告诉你们,里头还热乎呢!”
“真的?”三个人都贪婪问道。
“怎么样?”黄四虎问道,话中显然有玄机。
“干他娘的!这么漂亮的小娘儿们,平时咱们多看两眼都难,好不容易得着机会,哪能放过?!”
“那就干?”黄四虎叫把雪梅的腿搭在马车两侧的护板上,摆出了一副让人让所有女人都脸红的姿势。
白雪梅软软地躺在车上,黄四虎骑跪上去,一手抓着她的右乳,一手扶着棺盖,下身用力插进她那刚刚被破瓜的身体中。
她没有表示反对,她已经感觉不到耻辱,只有苍白的身子在淫徒的冲刺中被动地抖动着。
另外五个歹徒淫笑着,看着黄四虎凌辱美丽的雪梅,然后便各自分开,扑向了小花和玉莲,扒光了她们,暴露出少女赤条条的身子。虽然两个女卫兵也都是年轻美貌的少女和少妇,匪徒们却只是用手玩弄他们,利用她们的身子调动自己的欲望,却在雪梅的身上进行最终的发泄。
“你们好大狗胆,不知道山寨的规矩吗?”黄老疙瘩等人摸进树林的时候,冯小麻子正跪在马车上,把雪梅的双腿拉在他自己的身体两侧,起劲儿地在她的阴户中冲刺着。
看到黄老疙瘩,几个人吓得差一点儿把屎拉在裤兜子里,因为按照过山风的规矩,奸淫是要五马分尸的。五个已经在女尸的身上发泄完了的家伙急忙跪在地上给黄老疙瘩磕头,正在雪梅身上乱拱的冯小麻子不知所措,呆在那里不知道该干什么,连把下边抽出来了都不会了,只是浑身筛糠一样乱抖。
“你们几个胆子不小,不知这小娘儿们是大当家的朋友吗?这事要是让大当家知道了,你们还想活吗?”
几个人一听,知道黄老疙瘩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胡老玉,换句话说,并不打算惩罚他们,心里踏实了一点,那个冯小麻子也明白了,赶快把已经软了的鸡巴从雪梅的身体中拔出来:“二当家,求求您,千万别告诉大当家,您救我们一命,就是我们的重生父母,让我们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那你们想不想立功赎罪呀?”走过去看着精赤条条的三具女尸,用手捏住雪梅那满是污迹的阴唇,看着精液从阴道中流出,黄老疙瘩灵机一动。
“想!想!您说,您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那好,既然你们想玩儿,就先玩儿够了,然后咱们再说。”
“不敢不敢,再也不敢了!”
“混蛋!是我让你玩儿的,有什么不敢?出了事儿有我二当家兜着呢!”
“哎!是!”冯小麻子答应一声,想要继续奸尸,那软下去的鸡巴却不争气,说什么也挺不起来了。
“二当家,我们都已经玩儿过了,您吩咐。”
“那好,你们下来,你们几个有想玩儿的吗?有就快点儿。”他回头对跟自己一齐出来的亲信说道。
跟着黄老疙瘩跑的能有什么好东西?知道黄老疙瘩是真的想让他们玩儿,便迫不及待地爬上车去,三个姑娘再次遭到了辱尸的噩运。
“你们几个,把这三个小娘们屁股上的那东西擦干净了,用麻袋装起来,棺材就不用了,跟着我赶快送到省城去。”看着几个手下从女人的身上下来,黄老疙瘩命令道。
“干什么?”
“咱们如此这般……,只要咱们投了中央军,就是大当家以后知道了,他也不敢说破。再说,我还可以让汤司令收留你们,把你们编到其他部队去,只要不在过山风,大当家就是再生气,也不能拿你们怎么样。”
“那我们听您的。”听了黄老疙瘩的坏主意,几个家伙立刻眉开眼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