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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瑛傳奇
第四節:楊曾
作者:暗之子
第四節:楊曾
在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裡,經歷了大潰敗後的柴俊,都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的路,這次他徹底體會何謂「風聲鶴唳」。
不管他跑得有多快,後秦軍的喊殺聲好像就在自己的後脊樑響起一般,兩條腿完全不聽使喚,只知道一個勁的往前衝,等他緩過勁來時才發現天已經開始放晴了,而身邊的同伴們已經寥寥可數。
「符家的天下已經完蛋了。」
柴俊心裡這麼想,攻取長安的戰爭雖然失敗,但實力尚存,只要能據守新平總有翻盤的可能。
可如今不僅丟了新平,連軍隊都潰散大半,符氏莫說要重奪江山,恐怕日後連自保都成問題。
慢慢冷靜下來的柴俊,突然感到渾身一陣透心涼,之前由於一直在劇烈運動,所以還感覺不到冷。
因為是遭到夜襲而逃出來的,衣服固然沒有多穿,連隨身的乾糧都沒揣上,在這天寒地凍的荒野裡,就算不被追兵殺死,凍死餓死也只是早晚的事,看來眼下最需要自保的還是他自己。
柴俊眯著眼睛看看周圍,地上已經橫七豎八的躺了不少人,大抵是因為逃跑時力氣用盡而凍死在路上的。
活下來的小兵自然如同尋寶一般,東一個西一個地翻死屍,不是拿衣服穿就是尋找乾糧。
「娘的,再不快點怕是連毛都撈不著了。」
柴俊連忙環視四周,看見附近還有一具穿著甲胄的屍體後馬上三腳並著兩步衝了過去,唯恐慢個半拍那條「鹹魚」就會被別人剝個精光。
「還好還好……。」
噴了幾口暖氣的柴俊正要俯下身去剝屍體上的身服,只覺得右手突然一陣劇痛,「當」一聲,一把類似刀劍的東西摔在旁邊的地面上。
柴俊一邊用左手捂著發痛的右手,一邊往地面上望,只見掉在地上的東西正是自己的鬼頭大刀。
呆了半晌後,他那凍僵了的腦袋瓜子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從夜裡到現在,右手一直都牢牢地握著那把家傳寶刀,以致於手上的神經和筋脈都開始僵硬了。
柴俊一邊撿起刀,一邊自嘲地笑著說:「總算沒丟光老祖宗的臉面。」
「哈哈,哈哈,發財了,發財了……!!」
遠處傳來的一陣傻笑打斷了柴俊的思維,他回過頭一看,有兩個士兵窩在一具屍體旁邊手舞足蹈了起來,如同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不會是失心瘋了吧?」
柴俊正尋思著,其中一名士兵雙手顫抖地捂著一包東西,一邊斷斷續續地吐著字:「米、米……。」
「什麼?居然還有人帶著米來逃跑啊。」
柴俊嘴角微微地抽了一下,右手握著鬼頭刀,一步一步地靠近他們。
來到屍體的旁邊時,柴俊才看清楚死者原來是校尉莫琪,他是趴著倒在地上的,而背部有很明顯的刀痕,相信是在突圍時被敵軍砍傷的,之後八成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那兩名餓暈了的士兵根本沒有注意柴俊的靠近,只顧著拼命地把袋子裡的糙米往嘴裡塞。
「啊!!!」
其中一名士兵突然慘叫了一聲,然後如麻袋一般重重地倒在地上,另一名士兵還沒有反應過來,腦袋就已經被切成兩半,連聲都沒吭就仰面倒下。
附近還在淘寶的殘兵們聽到那兩個傢伙的歡呼聲時,也不懷好意地靠上前來,可沒想到柴俊倒捷足先登了,而且他手上還有武器……。
這下他們慌了,夜裡都只顧著逃命,連傢伙都丟掉了,這時周圍別說是刀劍,連條粗一點的樹技都找不到。
「滾!」
柴俊一手用刀指著他們,另一隻手拼命地把散落在地上的帶血糙米往嘴裡塞。
但那幾個手無寸鐵的士兵似乎並沒有逃跑的打算,又凍又餓的他們也許意識到,即使逃跑也是死路一條,能搶到眼前這些乾糧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面對著柴俊的恫嚇他們反而越靠越近。
「別以為老子在開玩笑!再走前一步他們就是你們的榜樣!!」
柴俊雖連恐帶嚇,但心裡卻不停地打哆嗦,眼前那七個餓得發暈的士兵假如作垂死掙扎,自己手上有兵器也未必有優勢,更何況自己也沒什麼力氣了。
「呀!!」
還沒等柴俊想好對策,其中一名士兵突然如著魔一般飛撲了過來,柴俊馬上反手一刀,那人從胸部開始一直到天靈蓋被劈開了一半,飛濺出來的血肉迎面撲來,柴俊不由得一邊用手遮擋,一邊倒退了幾步。
第一個人衝上去後,其餘那六個人也壯了膽,一下子全部壓了上來,其中一個搶前一步,死命地抓住柴俊的右手。
拿刀的手被人抓住後,柴俊嚇得全身的毛管都豎了起來,面對衝到自己跟前不到半尺的士兵,他連掙脫都顧不上了,連忙起腳向前一踢,趁那人一個踉蹌後退幾步時,柴俊接著左手迅速拿起握在右手的刀,猛地向前一插,刀身馬上穿過了再次衝上前來的士兵的喉嚨,那人一聲沒吭就領了便當。
多虧柴俊年少時苦練了左手使刀的本領,在這個危急的關頭派上了用場。
穿過喉嚨刀身並沒有作過多的停留,在迅速抽出後馬上又橫劈一刀,另一個人從右腋到肚子被劃開一條大口子,連胸骨都斷開了。
「還不鬆手?!」
柴俊砍倒兩人後馬上就反過刀插向那死命抓著自己右臂不放的傢伙,刀身一下子就從他的右半側穿了過去,那人嗥叫了一聲之後也滾到了地上。
解放了的右手迅速移到刀柄上,看著又一個衝上來的傢伙,柴俊雙手持刀用力向右一劃,對方的胸口馬上開了一條大縫,鮮血如噴泉一般射到他的臉上。
「呀!!」
柴俊這會兒眼睛都殺紅了,向前一個馬步往左一揮,一個倒楣鬼的腦袋被斜著削掉了一半,「咕咚」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那個前秦士兵看著眼前那修羅地獄般的血腥景象,臉色「唰」的一下白得如死灰一樣,嘴裡發出陣陣哀嚎,兩股間突然濕了起來,帶著體溫的水「滴滴嗒嗒」地流在薄薄的雪地上,升起了陣陣蒸汽。
渾身是血的柴俊步子也開始踉嗆起來,他本來就饑寒交加,經過一輪劇烈運動後體力更是吃不消了。
「還不快滾……?!」
柴俊用刀指著那個面色慘白的可憐蟲,喘著白白的蒸汽喝道。
「我,我滾,我滾……。」
那士兵半天才反應過來,扭身便跑,誰知還沒走幾步,突然遠方一隻箭射了過來,「嗖」的一聲正正穿過了他的脖子,中了箭的士兵竟然還回了個頭,瞪圓了一雙傻眼看了幾下柴俊才倒在地上。
「箭……。難道……?」
惴惴不安的柴俊慢慢地回過了頭,這一看不要緊,只見身後竟然是一大隊人馬,從裝束上看絕對不是前秦的軍隊。
「難道是姚萇……。」
柴俊正要持刀防衛,誰知一使勁身子便不聽使喚地向後一倒。
「這回完了……。」
柴俊的眼前的天色逐漸變暗,最後完全成了黑夜……。
「我已經死了嗎?」
失去了知覺的柴俊仿佛昏睡了幾百年一般,現在才慢慢恢復了意識,但大腦還是迷迷糊糊的,而且還伴隨著陣陣劇痛。
等他稍微清醒點時,那眼珠子立即警戒地轉了起來,夜裡、火光、男人說話的聲音、草席……身上還有破棉被兒。
柴俊的腦子迅速運轉起來,從周圍的景象來看,自己顯然未死。
手腳能動,還蓋著被子,連身上的衣服都被換過了,暈倒前看到的那夥人大概不是姚萇的人馬,至少不會與自己為敵,那他們是……。
想到這裡,柴俊再也躺不住了,連忙從草席上爬了起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龐大的露天營地,營地裡的人數至少超過了一百人,那些人個個長得奇形怪狀,衣服打扮更是形同「丐幫」。
從天空的夜色上來看大約都在三更之後了,好傢伙,自己竟睡了整整一天。
「唷,你醒過來啦?」
草席旁邊坐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相貌與周圍那群面目猙獰的「丐幫」剛好相反,端的是眉清目秀,嘴上留著兩撇整齊的八字鬍,如同江南的文人墨客一般,但他頭上戴著貂皮帽,身上穿著豹皮大衣,腰間繫著一把胡刀,雙腳穿著匈奴式的羊皮靴子,這副遊牧民族式的打扮和他的樣子實在是太不相稱。
「閣下是……?」
還沒等柴俊說完,那男子向外喊了一句:「小三,把肉給我端上來!」
外頭有人應了一聲,不到一陣的工夫,一個頭上纏著黃布、披著散發的醜男人便把一盤香噴噴的肉端了上來。
「兄弟餓壞了吧,來,先吃了再說。」
聽那男子的口氣仿佛是與自己多年不見的把兄弟一般,但柴俊撓破腦袋都想不起對方是誰。
不過餓得肚皮貼著後背的柴俊,聞到肉香味後也顧不了那麼多,一手抓起肉便吃將起來,連筷子都省掉了。
「哈哈,別急,慢點吃,小心別噎著了。」
餓得發暈的柴俊哪裡顧得這麼多,眼前的這盤肉如同豬八戒眼中的人參果一般,莫問味道,只管往口裡塞便是了。
呼嚕呼嚕地吃了一陣後,只見柴俊用手捂著胸口,眉頭擰了起來,整個喘不上氣的樣子。
「看,噎著了不是。」
那男子邊笑邊把酒壺遞了過來。
柴俊連忙搶過酒壺,咕嘟咕嘟地喝了起來。
「呼啊……。」
柴俊好不容易才把卡著喉嚨的肉咽了下去,但他似乎還未吸取「教訓」,還是繼續用手抓著肉往嘴裡塞。
看著柴俊那狼狽的樣子,那男子搖著頭說:「沒想到鼎鼎大名『柴一刀』的兒子也會淪落到這種地步啊。」
柴俊聽罷差點兒又噎著了,柴一刀」是柴俊父親柴勝的渾名,意思也十分清楚,也就是說柴勝執刑向來乾淨俐落,從不拖泥帶水。
柴俊放下了手,仔細地看了看男子的臉孔,但還是想不起對方是何方神聖,只好拱手問道:「敢問閣下是何人,為何會認得在下?」
「哈哈哈……,柴兄果然不認得我了,我可是經常欣賞柴兄的刀法啊。」
「請問……。」
「柴兄可曾記得『賽山鷹』?」
「哦……。」
這個渾名柴俊如何記不得,「賽山鷹」名喚穆貞,她當年可是聞名安定城的美女。
然而貌若天仙的相貌卻與她的身份毫不相稱,穆貞原來是一名山大王的壓寨夫人,丈夫死後便取而代之,成為了嘯聚山林的女強人,率領著一眾嘍囉在鄉村附近打家劫舍,百姓無不恨之入骨,但官府卻一直拿她沒辦法。
那時安定還處於後秦的控制之下,擔任太守的正是楊任。
有一天,以穆貞為首的強人竟然把一車進貢給後秦主姚萇的金銀珠寶給劫了,隨行的護衛幾乎被殺盡。
姚萇盛怒之下命令大軍進剿,結果穆貞的山頭在三天之內就被踏平了,穆貞自己也力盡被俘。
在經過兩天的審訊後,穆貞被判斬首,負責執刑的正是柴俊。
那時柴俊的父親柴勝因病去世,所以他成為了安定城中的首席劊子手,處斬如此重要的犯人當然是非他莫屬。
「我就是那天晚上搶在你前頭的人啊。」
「啊!莫非閣下是太守楊任的二弟,楊曾??」
「正是正是,那天晚上多有得罪啊。」
說到這裡柴俊想起來了,穆貞被處斬的前一晚,按照刑房的「潛規則」,女犯的身體自然要給負責操刀的劊子手好好享用一番,何況穆貞還是遠近聞名的美女,柴俊自然是樂開了懷。
誰知就在他興高采烈地前往刑房時,牢頭一把拉住了他,說太守的二弟楊曾也看上了這女人,今晚也要來「潛規則」一把。
柴俊聽了後火冒三丈:「楊曾?就他這身份犯得著跑這裡來玩女人??」
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荒唐事。
「大概就是衝著那女大王的美貌來的吧,不管怎麼說,對方好歹是太守的人,柴兄你就行個方便讓他先上吧。」
「這……。」
柴俊這會兒是啞子吃黃連,卻說那楊曾是個出了名的紈子弟,行事乖張,終日流連於燈紅酒綠之地,平常愛結交江湖中人,四處遊蕩。
他雖然沒有一官半職,卻憑著老哥的身份經常在官府出入,柴俊雖長年在監牢中工作,但也常見此人,因為他的不少江湖朋友也是牢獄中的常客了。
柴俊無奈,只得退到獄卒間中喝起了悶酒,旁邊的差人都對他投以同情的目光,或者說是幸災樂禍的目光更合適一點,畢竟誰都想成為「潛規則」的主角。
不一會衣著瀟灑的楊曾帶著兩個小弟來了,他沒有徑直前往刑房,倒是先來到了獄卒間,對著柴俊拱了拱手說:「多謝柴兄相讓,楊某得罪了。」
「哦……,不敢不敢,楊大人客氣了……。」
柴俊本來是窩了一肚子火,狠不得揍他一頓,可沒想到此人竟然會上前來打招呼,以他的身份根本不需要這樣做,這下子柴俊反倒覺得不好意思起來。
那兩個小弟如同石獅子般一左一右地站在刑房門口,楊曾兀自進去快活了。
按慣例穆貞早就被剝了個精光,四仰八叉地固定在床上,任由執刑人去「魚肉」。
很快刑房裡就出傳出穆貞呻吟的聲音,聽起來不像是感到痛苦,倒像在享受。
這樣的聲音對於獄卒們來說早就司空見慣了,但柴俊卻聽得很不是滋味,平常被他玩弄過的女犯們從沒發出過如此享受般的呻吟,而且還持續了一刻多鐘。
獄卒們開始交頭接耳起來,個個都露出欽佩的眼神,仿佛在嘲笑柴俊「持久性」不強一般。
等楊曾心滿意足地穿好衣服走出來時,眾人都點頭哈腰地說著:「楊公子慢走。」那語氣聽起來簡直把楊曾當成偶像了。
「混帳……。」
雖然柴俊也滿臉堆笑地送走楊曾,但心裡卻不停地問候對方的祖宗。
「一刻鐘……。」
輪到自己了,柴俊突然覺得有股前所未有的壓力,關上刑房的門時深呼吸了一口氣才往裡走。
只見「大」字型躺在木床上的穆貞仍在急促地呼吸著,在油燈的照射下,渾身的汗珠如同小水晶一般閃閃發光,那對白麵團般的乳房隨著呼吸一上一下的運動著,看得柴俊是血脈賁張。
「不愧是『賽山鷹』,不光臉蛋長得漂亮,連身材都生得如此標緻,難怪姓楊那小子也會跑來光顧。」
穆貞雖然不停地喘著氣,但臉上卻是一副欲仙欲死的樣子,仿佛仍在回味剛才與楊曾「肉搏」一般。
「混帳……!」
柴俊顯然是妒火中燒,「我還不信了……。」
幾下子的功夫,柴俊便把自己脫了個精光,撲到穆貞的身上展開了進攻。
也許是求勝心切而過份緊張,這天晚上柴俊連平時水準的一半都不到,兩三下功夫就「一潰千里」了。
「混帳……!!」
柴俊這回禁不住罵出聲了。
穆貞斜著眼看了他一下,嗔怪著說:「當獄卒的就是不行,還是劊子大哥經驗豐富呢。」
柴俊傻眼了,自己什麼時候被「降級」啦?
於是瞪圓了眼珠子說:「臭娘們,看清楚點。老子才是要送妳上路的人!」
「你騙誰啊?老娘雖說是第一次進來,這牢頭裡的規據還是懂的。操刀的劊子先用,嘍囉們接著來,而且這還要得到劊子的許可才有機會,所以一般劊子都是這方面的行家,其他人麼,只能算二流貨色。我之前還當是說笑話,沒想到是真的。過去那些和我共歡的男人啊,沒一個能比得上他,你和他比差得遠了。」
柴俊聽罷氣得差點兒一個耳光打將過去,只是穆貞那臉蛋實在太漂亮了,手抬到了半空始終落不下來。
柴俊自思不能就這樣走出去,就算躺也要躺夠一刻鐘,但是那女人自始自終都沒有發出呻吟聲,只怕到時別人笑他是水仙不開花--
裝蒜。
沒法子,柴俊花了半天的唇舌才讓穆貞相信自己是劊子手,然後又提出讓對方假裝呻吟。
穆貞好不容易忍住了笑,心中暗罵柴俊是「軟香蕉」,但對方好歹是送自己上路的人,也不想過份刺激他,就賣個順水人情吧。
於是穆貞就躺在床上幹呻吟起來,柴俊則坐在床邊「養精蓄銳」,準備等會再來一次。
柴俊到底是血氣方剛,歇了一會後就基本恢復過來了,看著穆貞那白麵一般的肉身,還有那發著呻吟聲的漂亮臉蛋,柴俊的下體很快就來感覺了。
「從我進去到現在都快一刻鐘了吧,爽完這一把也差不多了。」
柴俊盤算好後便來個獅子撲食,又一次壓在穆貞那肉肉的軀體上。
誰知事與願違,兩個來回之後,一股欲望就迫不及待地衝了出來,結果總時間連一刻鐘都不夠。
這下子穆貞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哈」地大笑起來。
「混帳!!!」
惱羞成怒的柴俊給了穆貞一個響亮的耳光。
等柴俊灰頭土臉地走出來時,看到獄卒們不停地交頭接耳,從眼神上看大都對剛才傳出來的呻吟聲持懷疑態度。
牢頭笑咪咪地迎上來問:「柴兄,怎麼樣啊?」
這句話可是一語多關,既是問候柴俊,又是問女犯的肉身,更是關心是否輪到他們上了。
柴俊沒好氣地回答:「好好看著她。」
眾人一聽當場如洩氣的皮球一般,這等於是在宣佈「到此為止了,沒你們的份。」
第二天早上,全身赤裸的穆貞騎著一頭栗毛矮馬前往刑場,頭上梳了一個「觀音髻」,兩顆圓圓的、呈棕黑色的乳頭在那雪白的肌膚映襯下特別地顯眼,人們離遠就能看到她胸前那兩點圓圓的玩意。
她的雙條玉臂被麻繩結結實實地纏在後背,兩個腳踝也上了鐵鐐,鏈條子緊緊地貼在馬肚上。
一路上穆貞昂首挺胸,平靜的臉上透著一股視死如歸的氣慨,圍觀的人們雖曉得眼前這個裸女是遠近聞名、無惡不作的「賽山鷹」,但她那漂亮的臉蛋、標緻的身材實在讓人無法忍心往其身上丟東西。
安定太守楊任擔任這次行刑的監斬官,在他旁邊坐著的正是楊曾。
柴俊把穆貞押上來時,楊曾還對他拱了拱手,尷尬的柴俊只得苦笑相迎。
倒是一路面無表情的穆貞看到對面的楊曾時竟嫣然地笑了起來,楊曾也笑著對她眨了眨眼睛,兩個人活像在刑場上打情罵俏。
「姦夫淫婦!!」
柴俊氣得在心中罵了起來,連楊任都看不下去,板起臉瞪了楊曾一下。
時辰一到,只見楊任把火簽向前一丟,「斬」字只喊到了一半,柴俊便如同發洩一般舞起鬼頭刀向穆貞的脖子砍了過去。
火簽尚未觸地,穆貞那顆漂亮的腦袋就已經在地在上打了兩三個滾。
當柴俊向楊任呈上首級時,楊曾還婉惜地嘆氣搖頭。
行刑之後,穆貞的首級足足懸掛了十天才被拿下來埋葬。
「沒想到是你啊。」
柴俊終於想起來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柴兄不會到現在還生我的氣吧?」
「咳,都多少年了,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又不是自家老婆。」
柴俊確實不是一個小心眼的人,幾年之後就把這事忘得快一乾二淨了。
他這回借著火光細心地端詳了一下楊曾,總算是給認出來了。
和以前不同的是留了兩撇鬍子,臉上多了幾分滄桑。
「本來是不應當跑到牢房和柴兄爭吃的,只是這『賽山鷹』太有名了,我那活兒實在是忍不住,哈哈哈……。
說起來,柴兄的刀法還真如迅雷一般,當時我還沒看清楚,『賽山鷹』的腦袋就已經搬家了。哎呀,真的是太可惜了,看著她那顆冒血的腦袋,我當時是心都碎了。
柴兄可不要笑,這樣的美女可真的是打遍燈籠都找不著呢。」
「是嗎?」
柴俊這會兒露出了阿Q式的微笑,「恕小弟得罪,只能說楊兄還沒見到真正的美女呢,符登之妻毛氏見過沒有?那才叫天女下凡,『賽山鷹』跟她比起來簡直就是山村農婦一般。」
「真有此事?早就聽說符家的毛皇后貌似天仙,就是沒見過,真的比『賽山鷹』還漂亮嗎?看來我還是沒柴兄這麼好福氣。」
「咳,有什麼福氣,那『賽山鷹』我們好歹還上過,可那毛氏是皇后,我這個低下的劊子能多看兩眼都已經三生有幸了。」
「你還能看上兩眼,我可是連她的影子都沒看過,真的是人生一大憾啊。據說這毛氏文武雙全,一直跟著符登老兒打天下,可後來不幸落入敵手,被姚萇砍了腦袋。我還聽說,姚萇這老兒不但把毛氏玩了個夠才砍頭,砍了頭後連屍體都不放過,又玩了好幾天呢。」
「是……,是吧。」
柴俊也是滿嘴泛起醋酸味,尤其是想起那個負責處斬毛氏的劊子手,雖然總是幻想將對方碎屍萬段,但可憐的是連對方的姓名和樣子都不知道。
於是這兩個「紅眼病」先罵姚萇,然後罵苻登,又罵那個處斬毛氏的劊子手,最後連他們的祖宗也一起罵了個遍。
兩人不知不覺地暢談了兩個時辰,甚是投機,楊曾就主動邀請柴俊入夥。
原來當日安定被前秦軍攻破,楊任夫婦被殺。楊曾則逃到鎮西郡和他的江湖朋友拉起一支人馬嘯聚山頭,依靠打家劫舍來度日。
後來符登南征失敗,姚萇捲土重來,在佔領鎮西郡後順便把楊曾的山頭給剿了,結果他只好帶著人馬前往涇川投靠另一位結拜兄弟。
半路碰到柴俊和幾名前秦士兵爭鬥,便把柴俊救了起來。
柴俊自思如今走投無路,於是爽快地接受了楊曾的邀請。
「好,好兄弟!來啊,再給我們上兩盤肉,再上五壺上好的江南黃酒。今晚我要與柴兄一醉方休!」
楊曾高興得拍著大腿說。
接著楊曾把手下幾名頭領也喚了過來,與柴俊逐一介紹,在一場簡單的燒黃紙喝血酒之後,柴俊便與楊曾等人正式結為義兄弟,接著眾人便在大酒大肉中度過了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