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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頭臺之皇家諜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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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BASG

編譯:大地

(法國大革命時期三個美女間諜的斬首故事)

BASG 較老的一篇文章翻譯,作了一定程度的改寫,不過原作也是英文斬首中難得的精品。


第一節 潛入



露易絲•德•瓦莉埃爾靠在她的椅子上,環視著桌子周圍,對面坐著她的朋友和這次冒險的夥伴,克萊爾,蒙特斯波的女侯爵。

她正在與一位中年男子興高采烈地談論著,這是一位侯爵,他是在革命的洶湧浪潮中,被迫逃出國的保皇黨情報官的副手,現在流亡於倫敦,這座他們認為過於平民化的城市。

老侯爵明顯對卡萊爾有些著迷,他不時地瞥一眼她的漂亮臉蛋,以及被低胸裙裝袒露出來的白嫩脖頸和細膩的胸部肌膚,最讓他心猿意馬的,是少女豐滿的乳房在緊身胸衣束縛下形成的深深乳溝。

露易絲暗想,克萊爾的這件低胸晚禮服還真是般配她美妙的身材。同時她比較了下自己的身材打扮:

一件低胸的華貴禮服包裹著修長的身體,凸顯著纖細頎長的脖頸,如百合花般雪白的香肩,豐挺的酥胸和可愛的小蠻腰,心裡也得意起來。

她向自己的身旁看了一眼,這裡坐著的是年輕的卡朋特•德•賽里埃爾,他頭上戴了頂假髮,年輕人不時瞄向露易絲的眼神出賣了他,露易絲對他笑了笑。

他的愛慕今晚就可以得到回報,而她自己如果能冒著掉腦袋的危險潛入那個所謂的共和國,至少可以在這次皇家秘密行動中勝過克萊爾這小妮子一回。

坐在長桌頂頭的黑髮男人敲了敲玻璃杯,他們安靜下來。

露易絲認識他,這位是神秘的拉•諾伊爾先生,神秘到即使在組織內部,也從未暴露過真實姓名。

他明顯有高貴的出身,受過良好的教育,加上神秘的氣質和英俊外貌,讓女人們總是對他青眼有加。

露易絲對克萊爾很有幾分不快和嫉妒,這位美女得以離開無聊的倫敦生活,投身於這次刺激的冒險,與她在床上用一雙美腿和酥胸征服了諾伊爾先生不無關係。

黑髮男子開始演講:「僕人們已經撤離了,很快我們也要出發,有很多事要辦,但首先要乾杯慶賀的是,我們正在見證一個歷史的時刻,法蘭西的情報來源顯示,我們已經擁有越來越多的支持者,只等我們一聲令下,就會奮起推翻那些謀殺犯和獨裁者!

他們不但殘忍地殺害了自己的國王和王后,也戕害了無數的男女同胞!事實證明,從那些野獸們手中拯救法蘭西人民的時機已經到來!

當然,我們也遭受了一點小小的挫折,據巴黎最可靠的資訊來源表明,我們的上一個信使因為粗心大意露出了馬腳,為此付出了生命代價。

現在兩位可愛的年輕女士已經自願擔任情報員,前往巴黎蒐集最新訊息。

兩位如此年輕漂亮的女士本不應該冒這麼大生命危險,但她們在服務法蘭西的榮譽感召下反覆請求,不得不引起我們的高度重視,她們是我們最應該尊敬的人,為此,我要提前真摯地祝願兩位女士——

可敬的瓦莉埃爾女伯爵露易絲閣下,以及蒙特斯波女侯爵克萊爾閣下,祝妳們身體健康!凱旋而歸!」

5天後,來自巴亞科斯的的客運馬車將她們送到了巴黎門口。

在警衛過來檢查的時候,乘客們手忙腳亂地收拾著報紙和行李。

他仔細地檢查了馬車的每一個角落,特別是一個到巴黎尋求政府訂單的外省製造商,以及一名到巴黎述職的外地官員。

當他看向兩位擠在馬車上的年輕女士時,臉上露出了男性本能的迷醉和愛慕的表情,樸素的麻布衣裙和羊毛披肩遮掩不住露易絲和克萊爾的美麗容貌和性感身材。

警官不情願地揮手放行,馬車隆隆地駛進了巴黎。

她們僱傭了一名推著獨輪貨車的男孩搬運行李並兼任嚮導,結果發現一直要找的安全屋就在離馬車站一百多米遠的地方。

露易絲上前敲了敲門,等待開門時她的心跳不自禁加快了。

如果這次接頭被人出賣,她們很難解釋脫身,她們正在進入一個間諜巢穴。

露易絲想起了克萊爾與諾伊爾先生的最後一次交談。

像露易絲一樣,臨行前克萊爾與自己的愛人單獨度過了一個激情的夜晚,諾伊爾先生花了很多時間,試圖說服克萊爾放棄前往法蘭西。

他沒有拿出證據,但詳細地談到了他對組織在巴黎情報運作方式的憂慮,儘管訊息顯示情況比較樂觀,但有理由把行動稍稍往後推遲。

克萊爾是她這個年紀貴族的典型,充滿對生活的熱愛與對祖國的激情,從小就被灌輸王權和貴族至上的信條。她沒有被勸服,認為這是她作為一名貴族的職責。

於是,露易絲與克萊爾忍受了漁船上的兩日漂泊,在僅經過一天的休息恢復精力之後,又在長途馬車上晃蕩了3天才來到法國。

路易絲的思緒被開門聲打斷了,一位年輕女子出現在她面前,她大約20多歲,長得豐滿而美麗。

露易絲說出了接頭暗號:「早上好,米歇爾嬸嬸讓我們過來,並託我們向妳獻上她最好的祝福。」

女子有些吃驚,然後回答「米歇爾嬸嬸,妳們是不是想告訴我她病了?」

露易絲感到勇氣足了不少,「沒有,她很好,她覺得我們需要度假,於是讓我們來這裡找妳幫忙。」

年輕女子微笑起來,「她真是個好人,當然,這裡什麼時候都歡迎你們到來。進來吧,我親愛的,妳們在旅行中一定很累了。」克萊爾付了錢給男孩,讓他把行李卸在門邊。

年輕女子很明顯沒有僕人,兩位女貴族幫她把行李提了進去。

門一關好,她就擁抱了她們,喜悅地說:「妳們總算安全抵達了!沒人會懷疑這裡,不過妳們還是要當心,巴黎現在很恐怖,每個人都可能是密探。我想沒有人願意讓脖子麻煩『吉樂汀小姐』(斬首機的詼諧稱呼),所以我們的行動必須非常謹慎,以免腦袋搬家。哦,失禮了,忘了告訴妳們,我叫瑪德蓮。」

兩位美女間諜也先後做了自我介紹,她們分別使用了露易絲•瓦莉埃爾與克萊爾•蒙特斯波的化名。

她們很快在長桌邊就座,小聲地談論起倫敦的閒適和巴黎的危險。

「沒有人是安全的。」瑪德蓮輕聲說:「這條街上有一個女孩,是議會副議長的情人,她以為這會讓她安全,但事實上恰好相反。她被人舉報了,即使是副議長本人也不敢為她辯護。有人說,她是被另一個想成為副議長夫人的女人舉報的——不過這無關緊要,今天下午,她就要從『小窗子』裡伸頭挨刀,腦袋就要進籃子了!」

露易絲和克萊爾互相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了恐懼。

「什麼是『小窗子』?」克萊爾問。

瑪德蓮笑了起來,「噢,妳們對這裡還是一無所知吧。『小窗子』就是斬首機上的卡頸口。當他們把妳面朝下綁到斬首機平板上以後,妳的脖子會被推向一個可以上下分開的活動擋板,穿過它下板的半圓形的缺口,然後同樣帶著半圓形缺口的上板也會被放下來,這樣妳的脖子就被鎖死在卡頸口上了,防止妳的腦袋縮回去,這樣妳就只能在這個小窗子裡伸著脖子,等著頭頂的鍘刀落下來。對了,妳們既然冒著掉腦袋的風險過來,難道從來沒有聽說過斬首機嗎?它可是隨時有可能砍掉妳們的頭哦。」

兩位女貴族點點頭,克萊爾故作鎮靜地表示,「我們相信,如果我們被斷頭臺終結的話,劊子手會充分提供我們所需要的指導。」

瑪德蓮笑道,「好吧,讓我幫妳們收拾下東西,下午我會帶妳們去見識一下這場革命奇觀,這對我們有好處,它將提醒我們事事小心。」



第二節觀刑



下午4點鐘左右,三個女子加入到了革命廣場上騷動的人群之中,觀眾們在一片嗡嗡的嘈雜聲中開著各種玩笑,被一種陰暗的興奮心理擾動著。

忽然,喧囂變成了排山倒海的咆哮,然後隨著一輛雙輪馬車的駛入漸漸平息下來,重新變成了興奮的嗡嗡議論聲。

兩名女貴族不引人注目地藏在人堆裡,「那個是瑪麗•克萊爾」瑪德蓮指著馬車上兩個女人中比較年輕的那個說。

被指著的女孩大約20出頭,頭髮烏黑秀麗,擁有一副高挑苗條的身材,她穿著一條樸素的灰色連身長裙,長裙沒有領口,肩膀和脖頸都裸露在外面。

她的頭髮被剃得很短,甚至比男孩子還短,讓她的脖子完全地赤裸地顯現出來。

另一個女人年紀稍大,體型有點豐滿,豐碩的乳房被她身著的粗陋緊身胸衣約束著。

瑪德蓮向周圍問了幾句,然後告訴兩個女貴族,「另一個是個投機商,她與政府簽了做軍裝的合同,因為偷工減料,造成了許多士兵的大衣後面開裂,她不值得同情。」

馬車停住了,兩個女人跳下馬車。她們簡短地告別並互相親吻,然後衛兵推著瑪麗•克萊爾向斷頭臺的臺階走去。

她被直接帶向斬首機豎立著的平板。

劊子手和他的助手抓住她的雙臂,讓她緊貼著平板,用平板的皮帶將她緊緊地綁在上面。

目睹這一幕,露易絲發現自己在恐懼中帶著些迷戀,周邊的一切噪音似乎都淹沒在自己砰砰的心跳中,她發現平板的底部有一個小小的架子,可以讓受刑人站在上面,同時,女孩被綁在平板上時,肩膀、脖子和腦袋都探出平板上部。

在準備就緒後,平板忽然被向前放倒,劊子手慢慢地滑動著平板下的滑輪,調節著平板的姿態,讓將被處決的女孩乾淨地將脖子伸進卡頸口的下擋板,卡頸口的上擋板猛然落下,將她長長伸出的腦袋鎖死在斬首機上。

露易絲可以看到卡頸口外面女孩烏黑的頭髮和蒼白的面孔,她正向下凝視著收集人頭的籃子。

「她在想什麼?」露易絲不由得問自己。

這時鍘刀呼嘯著墜下,沉重的刀頭帶著沉悶的哐嚓聲乾淨地切斷了女孩的脖子,隨著巨大的鍘刀在慣性的作用下往回彈起,她的頭顱似乎是跳向前方一般落進了籃子裡。

兩股血箭從卡頸口後面被切斷的脖子動脈中急速地噴射出來,直到鍘刀落回原位,像切斷女孩脖子一樣突然關閉了血流噴湧的通道。

一位助手從籃子底部抓住女孩的頭髮,將她的腦袋提出籃子,高高舉起,他不顧斷頸部仍然滴落的鮮血,得意洋洋地在斷頭臺上來回走動,向人群展示著他的戰利品。

女孩的臉現在一片慘白,但露易絲卻感覺自己看見了她眼睛的焦點——

她正直直地盯向自己!

在助手走開之前,露易絲搖了搖頭,發現自己一直屏住了呼吸,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憋氣的,直到這時才發現悶得慌,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偷偷轉頭望向克萊爾,結果兩人都試圖錯開彼此的目光——

她們互相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閃耀著的強烈興奮。

劊子手們解開束縛屍體的皮帶,將它推進了放在平板邊上的,形狀如同棺材的長條籃子裡,紅色的液體慢慢地從籃子的間隙中滲透出來,隨後,女孩的腦袋也被扔了進去。

劊子手們扭頭看著臺階,女投機商人已經等在那裡了。

「快點,親愛的,妳離上面還有十分之一的臺階距離!」他們對她開著尖刻的玩笑。

「我將只是比你少一個腦袋的高度,蠢驢!」女人吼著回敬。

群眾們鬨堂大笑,但他們的笑聲很快被劊子手們打斷了。

女人被推向豎起的平板,劊子手們專業地調整了皮帶,將她豐滿的身子緊緊地綁在上面。

露易絲又一次看見平板上女人鎮靜的赤裸脖子,隨著平板被推倒,她的腦袋也被鎖在了卡頸口上。

儘管女投機商的脖子比瑪麗•克萊爾的粗短許多,但隨著鍘刀再次呼嘯而下,她的腦袋同樣輕快地跳進了籃子,而脖頸的斷口也在鍘刀回落之前同樣痛快地噴射著血箭。

「表演結束了!」瑪德蓮說。

露易絲發現自己不能動彈,她急迫地想要再次觀賞人頭示眾。

她的目光牢牢地鎖定在首級蒼白的面孔上,回味著女人被斬首時,表情由震驚和略帶興奮,最終褪色為放鬆。

「看來,妳很喜歡這種表演。」瑪德蓮神秘地說,「但是妳有沒有想過,如果是妳自己的脖子伸到鍘刀下面會不會更有趣?」

她們之中誰也沒回答,但露易絲心中越來越懷疑,卡萊爾與瑪德蓮在觀看行刑時,也產生了和自己一樣的幻想。

她感到火焰在血管中流動,最後集中到纖腰以下。

三人誰也沒有吭聲直到回到瑪德蓮的房子。

克萊爾試圖打破沉默的魔咒,開始喋喋不休地講話,她問瑪德蓮,既然她一直躲在保皇黨人的庇護所裡,如何知道那麼多關於斬首機的事情。

「妳們是第一批來這裡的人。」瑪德蓮回答。

「我是被一個男人帶到這裡來的,過去我見過他。他認識我的時候,我還是坎帕特斯•德•帕麗斯夫人的女僕,在我可憐的女主人被『國家剃刀』切斷脖子後不久,他找到了我,問我是否願意為他工作,反抗那些製造了這一切的人。」

瑪德蓮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我答應了,於是他給了我接頭口令,但從此就再沒見過他。直到妳們到來,現在我們都是所謂的『反革命分子』,如果我們不小心,就將被一起砍頭!」

露易絲聽到「砍頭」這個詞的時候,在突然產生的恐懼之中,也出現了一陣奇怪的興奮。她故作輕鬆地說:「好啊,如果真的到了那時候,我們至少要打扮得時髦一點,我們都帶了低胸的裙裝,比我們今天見到的那些粗陋的無領連衣裙強多了,我希望他們能讓我們換上帶來的衣服當………我是說如果,我們被逮捕的時候。」



第三節 遊戲•接頭



瑪德蓮笑嘻嘻地看著她說:「呵呵,妳說對了,『吉樂汀小姐』似乎有一種特別的吸引力,所以我也收藏了一套特別的衣服,是為了應付我不得不在那個特殊舞臺上表演的時候。」她吃吃地笑著:「我們來假扮成『斷頭臺犧牲者』怎麼樣?」

「那是什麼?」克萊爾問。

「是一種聚會中的遊戲,這種聚會經常會變成狂歡,人們把自己打扮成已經被斬首機砍頭的樣子,或者裝扮成即將上斷頭臺的形象。一些男人往他們的衣服上潑血,不過大部分女子會在她們的脖子上繫一根紅絲帶。」

很顯然,瑪德蓮和她的客人們一樣,發現這個主意很吸引人。

半個小時以後,她們三人都換上了低胸裙裝。當然,她們打扮得沒有克萊爾和露易絲在倫敦的舞會上那麼華麗,但這些相對樸素的服裝被它們主人的美麗所補償了。

露易絲穿了一件黑灰色的低胸晚禮服,顏色很低調,卻凸顯出她皮膚的白皙,緊身胸衣將她的纖腰拘束得更為修長,有力地襯托著她渾圓高聳的乳房,極低的胸衣領口幾乎將她的乳頭都露出來了。

她把一頭金髮向上梳起,完全露出脖頸,修長的脖子上沒有佩戴任何飾品,只是按瑪德蓮說的繫上一條薄薄的紅色絲帶。

克萊爾也選了一套顏色晦暗的裙裝,是一種深綠色,同樣突出了穿著者如雪花石般白嫩的肌膚。

克萊爾的乳房比露易絲的大一些,她的長裙將它們很好地凸顯出來,如同兩座白色的山丘,懸在白嫩渾圓的肩膀下面。

她同樣在自己苗條纖細的頸子上繫了一條薄的紅絲帶,用以表示她對斬首機的敬畏。

瑪德蓮的服裝驕傲地展示著三人中最為豐滿的乳房,她高聳的胸部在深藍色的衣裙中就像兩個堅挺的白色甜瓜,她對斬首機的致敬最為大膽直接,她用紅色顏料在自己豐潤的脖子上劃了一條線,同時讓未乾透的顏料從脖子上一直流到胸口。

露易絲看到這種效果時差點心跳停止。

接著她們開始用晚餐,這頓飯很簡樸,對資金緊張的幾個女子們來說,酒和食物都不充足,但沒有人在意這點。

三個人都發現她們充滿了激情,回憶著斬首機鍘刀的突然下墜,劇烈的斬擊,人頭落地,以及卡頸口後方,脖子光滑斷面上飆射出來的血箭,她們談論這些事情的時候,每個人面前都是兩條柔嫩、白皙的女人脖子,支撐著兩張激動的面孔,以及她的朋友們閃著火花的眼眸。

空氣中蕩漾著性興奮的電流,只有一種辦法能夠舒緩女人們的情慾。

在第二天她們從床上醒來時,發現三個人都是赤裸著嬌軀,蜷縮在瑪德蓮昨天為兩位客人準備的床墊上,而原本舖在床上的床墊現在都到了地上。

在晨曦中她們再次擁抱,過去沒人會如此大膽。

在她們意識到自己仍然處於危險中,安全需要依賴朋友們(現在是愛人了)的彼此幫助時,狂熱的激情被驅散了。

她們的今天必須在對巴黎的小心查探中度過,露易絲和克萊爾感到,巴黎似乎並沒有出現對王權的狂熱支援。

人們都很緊張,處處謹慎行事,以免自身不會被公安委員會當做革命與共和國的威脅,但似乎也沒有人打算回到王權治下。

夜晚,避難所中的氣氛顯得不那麼活躍了,露易絲和克萊爾打算明天與保皇黨抵抗組織在巴黎的首領接頭,以便收集他們的意見,她們也有很多問題想問他。

在女孩們繼續開始變裝遊戲時,屋裡的氣氛又開始輕鬆起來,這次三個人都用顏料在自己的脖子上畫上一圈,表示要大膽地挑戰命運。

她們沒有想到,不久之後,她們自己的鮮血就會從被斬斷的脖子斷口中流淌下來,在她們的香肩和乳房上匯聚成紅色的小溪。

瑪德蓮引著兩名女間諜來到街口她們預定接頭的地方,她們先前達成一致,不能結伴進到這座房子裡面。

露易絲敲了門,一個穿著樸素服裝,矮小而面目平凡的男子過來開了門。

在她說出接頭暗號時,他驚訝得差點暈過去,但還是對上了口令,並把她們迎進了房子。

他為露易絲倒上紅酒,在聽說她們在巴黎花了兩天時間才找到自己時有點慌張,他告誡說,在巴黎停留那麼長時間是很危險的,她們最好只是傳遞資訊,並收集他送給倫敦抵抗組織的簡報。當推翻共和國政府那群暴民的時機到來之時,他會把訊息傳達給保皇黨們。

男人的傲慢態度惹惱了露易絲,少女大膽地質問他為什麼會支援保皇黨。

他回答得很流暢,但露易絲帶著一種感覺,她覺得自己犯了個錯誤,讓這個男人知道自己掌握了多少情況。

她向克萊爾使了個眼色,感覺她對這個貌似有禮,自信非凡的男子也有幾分不安。

露易絲決定讓這次會面盡快結束。她轉過身,背對男人拉起裙子,從貼著嬌嫩肌膚的吊襪帶下抽出了隱藏著的檔案,男人以一種極為謙恭有禮的姿態接過了它,這沒有增加露易絲對他的信任感。

他微笑著對她說:「我得準備一下回信,同時撰寫例行報告,這要花一點時間。我讓一個僕人護送妳們回旅店好嗎?明天我就把檔案交還給妳們。」

「謝謝你,但沒必要了,我們不想再麻煩你……也不想連累你出別的差錯。也許我們可以在車馬店旁邊的小酒吧見面,明天早上我們就在那裡坐車離開。我想你是對的,我們得盡快離開這裡。」

男人沒有提出反對,而是迅速地與她們商議了再次碰頭的細節,提出了很多兩個年輕女子想不到的安全措施,他十分專業,而且很有幫助,但兩個女孩仍然很高興能離開他的房子。

她們飛快地地回到轉角,瑪德蓮正等待著,露易絲立刻帶著兩人混進了人群中,她向她們耳語,她害怕那個男人會派人跟蹤。

儘管她們很警惕,卻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物,直到有驚無險地回到瑪德蓮的家。

她們一回到庇護所就開始倉促地制定撤離方案,克萊爾同意露易絲的觀點,她們的接頭出了問題。

男人的報告與她們在巴黎街頭看到的現實情況相互矛盾。

兩個女貴族堅持瑪德蓮也必須跟她們一起撤回英國,並沒有理會女孩剩下的抱怨。

今天已經太晚找不到出城的馬車了,她們計劃搭乘明天能找到的最早班車離開巴黎,同時制定了幾條通向海濱的路線,避免被國民衛隊的巡邏兵和城市哨兵發現。



第四節 被捕•審判



這天晚上她們沒有玩遊戲,而是設法收拾剩下的東西。

遊戲現在已經變得很嚴肅,每個女孩都感覺『吉樂汀小姐』似乎正犀利地吻上她們的後頸,溫柔地切斷她們的脖子。

她們很早就休息了。

然而,晚上10點鐘,當天色完全黑暗下來的時候,門上傳來了急促的敲打和呼喊。

「開門!以公安委員會的名義!」

冰冷的恐懼抓住了每個女孩,她們幾乎立刻想起了那個年輕女子被砍頭的景象,那幕情景讓她們獲得了不少快感。

然而,當其他女人們觀賞露易絲、克萊爾以及瑪德蓮在「小窗子」裡伸頭餐刀的時候,她們中又有多少會立即下體濕潤呢?

瑪德蓮麻木地穿上長裙去開了門,國民衛隊的士兵湧進房子,瞬間佔領了所有的房間,他們不是街頭穿著制服的業餘百姓,而是真正的專業戰士。

一個戴著帽子,臉上纏著圍巾,只露出一雙眼睛的男子走了進來,他手持蠟燭,除了臉部全身幾乎都隱藏在燭光的陰影裡。

男子冷漠地看著三個年輕姑娘,安靜地對軍官說了幾句就走開了,沒必要討論該怎麼打扮了,每個女孩都迅速地穿上將自己脖子和胸口袒露出來的低胸長裙。

換好衣服後,她們往下摸了摸自己高聳的胸脯,都被上提的緊身胸衣大膽地勾勒得分外渾圓,似乎預示著她們的頭顱很快就要與自己的乳房分家。

當女士們換好衣服以後,衛兵們將她們集體趕上等待的馬車,為了避免燈光外洩,馬車的車廂是封閉的,她們被關進車廂,這時也沒有人勇敢或愚蠢到干涉公安委員會的事務。

她們的這段旅程只能是一堆憑感覺想像的碎片,馬車搖晃著轉過了街角,通過空無一人的大街,踏上了一條石頭鋪地的巷道,最終來到一座被石牆包圍著的庭院裡,這裡明顯是一個監獄。

沉重的大門,冰冷的石階與走廊。她們穿過另一道門,進入一間小小的牢房,那個前幾天遇見的神秘男人又出現在她們眼前。

他的話很簡潔,「我要說的很簡單,妳們知道的太多,這就是妳們的死因。明天早上妳們將被審判,然後被處決,不要懷疑,妳們中有兩個是貴族,另一個是庇護貴族的叛國者。我們有充足的證據,但我不想出岔子。在明天的法庭上,如果妳們什麼也不說,我保證妳們將被斬首機利索地處死,否則,我也可以確保妳們被暴民們撕成碎片,我想妳們都知道有人慘遭過這種命運— —不像蘭蓓爾公主的遭遇,我可以保證,在妳們被暴民完全分屍之前不會被砍頭。我說得夠明白嗎?」

三個被震驚了的年輕女孩點了點頭,然後男人立即離開了,牢門在他背後轟然關上。

很顯然,保皇黨在巴黎的整個網絡都是偽裝出來的,被這個其實是代表共和國的人掌控著。

毫無疑問地,他必須保住這一秘密,這樣才能控制流亡國外的保皇黨組織的資訊來源。

三個女子一致同意選擇面對斬首機而不是暴民。

現在她們不得不在監獄裡度過最後一夜。

這兒只有三個充滿乾草的布袋子和三條粗陋的毛毯,散發著難聞的氣味,毫無疑問都是髒兮兮的,不過,這還是比她們穿的緊身胸衣舒服。

三個女孩脫下外衣,只穿著內衣和襯裙,抱在一起以盡可能舒服的姿勢度過了剩餘的時光。

她們沒有說話,但每個人都知道其他人在想什麼,每個女孩都懂得。

明天上午,自己將臉朝下俯臥在斬首機的平板上,巨大的三角形鍘刀就懸在脖子上方,等待劊子手打開機關,讓鍘刀呼嘯而下砍掉腦袋。

自己有機會感受到鍘刀下降嗎?

當自己的脖子被切斷,人頭跳進籃子裡時又是什麼感覺?

剛剛黎明的時候,女孩們就被凍醒了,感到自己渾身僵硬而冰冷。

當牢房門打開時,她們穿好了衣服,正在用手指將自己的頭髮盡可能地打理成最好的髮型。

一名國民衛隊的衛兵向她們叫喊著,要她們出來受審,推搡著她們走過走廊,同時確保她們不靠近任何其他囚犯,甚至是看管他們的衛兵。

她們再次乘上封閉的馬車,不久迅速出現在一個擁擠的法庭上。

審判十分簡單,當法庭高聲宣佈了露易絲和克萊爾的貴族頭銜以後,人群中出現了一陣不祥的議論聲,一名國民衛隊軍官介紹了她們這幾天的間諜行動和被捕的經過。

他展示了她們從倫敦帶來的檔案,解釋了在她們被捕的房間裡的發現,他向法庭保證,每一條證據都表明,三個女孩是保皇黨人的間諜。

法官問辯護律師們還有什麼要說的,她們只是無言地搖了搖頭。

於是法官冷淡地聳了聳肩。

「判處死刑!」



第五節 赴刑



三個女孩再次被推進封閉馬車,這次她們被帶進一個一樓的房間。不一會兒,一位老年婦女進來了,她手裡拿著一對大剪刀。

她快步走向露易絲,開始剪掉她披散在後頸的金色長髮。

「多漂亮的頭髮,但是很快妳就不會想念它了,不是嗎?」老女人邊說邊剪。

「就這樣……完成了,妳已經準備好了。」露易絲看看四周,發現她的理髮師正在收集掉落在地上的一綹綹金髮,裝進自己的圍兜裡。

「妳在做什麼?」她問道。

「怎麼了?親愛的,這些漂亮的頭髮我可以賣給假髮店,現在漂亮的貴族頭髮行情很好啊。」

「別對我做這種事!」

「這其實是為妳們好。」

老婦人一邊走向克萊爾,一邊用輕鬆的口吻解釋:「頭髮會阻礙鍘刀的切割,親愛的,這會讓妳更加痛苦,沒有它們妳會感覺更好,再說我是一個窮女人,不是嗎?」

在這位專業人士的服務下,克萊爾很快也被利索地準備好了,然後瑪德蓮也向老理髮師獻出了自己的財寶,老女人迅速地將女孩們的頭髮分別收進了三個小口袋。

「我得走了。」她格格笑著說:「這種臨時性的活兒太多了。妳們馬上被砍頭前我才有時間來看妳們,不過我已經請我的朋友瑪麗幫我佔一個前排的位置,我一直很喜歡看真正的貴族被砍頭,另外,別擔心,我在妳們每個人頭頂上留了足夠的頭髮,劊子手可以很輕鬆地抓住頭髮將妳們的腦袋提起來,這樣我就能看到妳們在接受完人民的懲罰之後,漂亮的臉蛋上是什麼表情!」

門被撞開了,女孩們驚恐地互相看著,每個人的頭髮都被剪短直到耳朵後面,讓脖子完全赤裸著以便承受刀鋒。

不像她們在扮演斷頭臺犧牲者時的髮型,現在她們的形象缺了清爽和優雅,卻為被砍頭作了有效準備。

她們的脖子現在是完全徹底地赤裸了,再也不需要紅色絲帶或者紅色顏料的裝飾,以引起人們對這一小截白嫩修長的美肉的注意,很快她們每個人的脖子都會被一刀兩斷,噴射出真實的紅色液體。

牢門打開了,國民衛隊的士兵最後一次將她們押出監獄。

送她們最後一程的還是傳統的雙輪露天馬車,女孩們坐在搖搖晃晃,的粗陋敞篷車廂裡,來到了革命廣場。

即使到了這裡,神秘先生仍然把她們和其他死囚區分開,三個女孩乘坐的是一輛獨立的雙輪馬車,露易絲和克萊爾都試圖向瑪德蓮道歉,正是在她們的連累下,女僕走上了死路。

但是瑪德蓮卻豪不介意。

「至少,我也是王權的忠實支持者,如果不是一次偶然的拯救,我本就該和我的女主人——坎帕特斯•德•帕麗斯夫人一起上斷頭臺,對能與妳們一起工作,並能成為妳們的朋友,我感到很自豪,如果為了國王需要獻出我的腦袋,那麼我願意付出這個代價。」

兩位年輕的女貴族盡力擁抱她,直到她們的手腕都被扭到背後反綁起來。

她們是如此專注於相互擁吻和告別,以至於對圍觀群眾的謾罵和侮辱性手勢充耳不聞。

觀賞三位漂亮女子,其中還有兩位真正的貴族上斷頭臺斬首,足夠激起人們的狂熱興趣,即使是對「國家剃刀」的表演已經看膩到厭煩的人也是如此。

三位美女性感華麗的低胸裙裝給群眾提供了更深刻的刺激,為此,在斷頭臺周圍,人們為了一個更好的觀刑位置發生了很多激烈的爭搶,國民衛隊的士兵們沒有花心思去製止,對於三位美女的砍頭他們同樣興味盎然,在人群前站成一列獲得了最好的視界。

在馬車突然停下來時,露易絲、克萊爾以及瑪德蓮有點吃驚,她們仰著脖子觀望矗立在眼前的斬首機高聳垂直的立柱。

這副幻境般的景象將她們震撼得啞口無言。

國民衛隊的士兵將她們推下囚車,押著她們在斷頭臺的臺階下排成一列。

現在不必再等,她們再也不必扮演「斷頭臺犧牲者」,現在是真正失去她們漂亮腦袋的時候了。

站在最前面的是瑪德蓮,女孩轉過身來,試圖對兩位女貴族微笑,女孩們走上前去再次親吻了她,兩條香舌溫柔而深入地吻進了她的小嘴。

露易絲對瑪德蓮投去最後一瞥,她驕傲地站立著,深藍色的裙裝將一對豐碩白嫩的大乳房緊緊地擠了出來,在柔嫩渾圓的赤裸肩膀上面是同樣赤裸著的雪白脖頸。



第六節 犧牲



瑪德蓮最後微笑了一下,沒有說一句話,開始登上梯子。

由於站得近些,露易絲看到斬首機上的一些配件已經褪色和生鏽了,旁邊幾個劊子手打扮的人正在忙碌。

兩個男人壓制著瑪德蓮,將她豐滿的身體緊緊地貼在斬首機豎起的平板上,快速地用皮帶在她的纖腰和大腿上纏繞固定,拉緊皮帶上的扣環將她牢固地綁在了平板上。

平板被迅速前推直至完全水平,然後向前滑向斬首機的活動承頸板。

瑪德蓮先是順從地抬頭,避開面前半圓形卡頸口底部的木板,然後放低頭顱,將自己的脖子乾脆利索地擱在了卡頸口的下擋板上。

帶著相反半圓形缺口的上擋板迅速被放下,於是,卡頸口上下擋板形成的視窗嚴絲合縫地環繞住瑪德蓮赤裸的脖子,防止她縮回腦袋。

由於露易絲站在斷頭臺腳下,現在已經看不見瑪德蓮的臉,只能看到她頭頂處的黑色髮絲。

她把視線投向瑪德蓮被綁在平板上的嬌軀,發現她正在微微地顫抖,意識到瑪德蓮正處於巨大的恐懼和興奮之中,她試圖在平板上蠕動身體,讓肩膀更緊地抵住卡頸板,以便讓自己的脖子更直地向外伸展。

忽然,露易絲聽到一陣嘰嘰嘎嘎的悶響,她抬頭望去,巨大而沉重的鍘刀開始下墜。

一瞬間,鍘刀在一聲震人心魄的「咔嚓!」中砸到了底部,瑪德蓮的腦袋向前跳起,飛進了籃子!

與此同時,她的豐滿臀部猛地向上拱起到束縛皮帶允許的最大高度,隨著鍘刀在慣性作用下彈起,兩道細長急速的血箭從卡頸口中飆射出來!直到鍘刀回落阻住了血液的繼續噴灑。

露易絲看見一個助手走到籃子邊彎下腰,站起來的時候,手上已經提起了瑪德蓮被斬下的腦袋;

同時,他的同事將綁著瑪德蓮無頭屍體的平板稍稍拉回,這樣,瑪德蓮光滑的脖頸斷口也不再將血液噴灑在剛剛切斷自己的鍘刀上。

露易絲看見血液從她的脖頸斷口急速地向上湧出,順著平板流到斬首機底部,她把注意力轉向瑪德蓮的臉,頭顱的鮮血已經流盡,只剩下點點滴滴的血珠掉落到斷頭臺的地板和劊子手的胳膊上,因此,她的遺容明顯變得十分蒼白。

有那麼一瞬間,露易絲似乎看見她朋友的眼睛裡還有生命的光芒在閃動,然而那一雙曾經嫵媚的眼睛迅速地黯淡下去,眸子像玻璃般變得死氣沉沉,失去了焦距。

劊子手繼續揮動著瑪德蓮的首級以迎合群眾們的歡呼。

露易絲發現她和克萊爾只能更緊密地靠在一起,以便共同抗拒著對死亡的恐懼,同時,在她們只能乖乖地接受命運的時候,卻也發現這也喚醒了兩人的興奮。

在斷頭臺上,劊子手們在快速高效地進行著工作。

儘管仍然在慢慢地淌著鮮血,瑪德蓮的無頭屍體已經從平板上解下,塞進了棺材狀的長條筐裡,她的腦袋就扔在屍體的兩腿之間,隨後筐子被扛下了斷頭臺。

卡頸板被潑上一桶水以清洗掉一些血跡,平板被重新豎起,劊子手拆下繩子檢查,然後重新連接在鍘刀的掛鉤上,他的助手搖動一個小轆轤將鍘刀升回斬首機頂端的刀架。

當鍘刀在刀架上鎖好以後,劊子手以一種專業的姿勢彈了彈繩子,然後鬆開繩索,試驗性地讓鍘刀落下。

隨後他升起了卡頸口的上擋板,「吉樂汀小姐」準備擁抱她的下一個愛人——

克萊爾。

克萊爾做了個深呼吸,面向露易絲,她們進行了一次長吻。

然後在劊子手助手過來催促之前,克萊爾轉身主動地走向梯子。

接下來的過程幾乎和剛剛發生的一樣,由於大略知道了行刑過程,在觀看劊子手準備克萊爾的時候,露易絲發現自己更多地注意到了一些細節。

她從未發現,克萊爾的乳房是那麼白嫩豐滿,驕傲地挺立在她的深綠色低胸裙裝下;

在克萊爾的嬌軀被皮帶束縛在平板上的時候,她的臀瓣是那麼的挺翹,腰臀曲線是如此性感優美;

當克萊爾像瑪德蓮一樣,順從地抬起精緻的下巴,以便劊子手將她的脖子滑過卡頸口,伸到鍘刀下面的時候,她的動作是多麼迷人優雅;

她的脖子是如此的纖細白嫩,如同雪花石膏一般,與環繞她頸子的黑色粗糙木板形成強烈的對比。

像瑪德蓮一樣,露易絲也只能看見克萊爾的頭頂,一小塊淡金色的頭髮露在這可怕的機器前面。

突然之間,露易絲覺得,克萊爾的生命被浪費了——

一位美貌健康的姑娘,正處於自己生命中最美好的時光,卻為了政治利益而凋謝,而她與即將砍掉她腦袋的那個人甚至都不知道所謂的利益到底是什麼。

鍘刀開始下落,隨著沉悶的「哐嚓」聲,克萊爾年輕漂亮的頭顱翻滾著摔進了籃子,與瑪德蓮相似。

克萊爾性感的美臀在斬首的瞬間猛地向上彈起,似乎想掙脫皮帶的束縛,她的鮮血形成兩條血箭從被切斷的脖腔裡直噴出來,顏色是那麼地鮮紅刺眼。

恍惚之中,露易絲發現斷頭臺上好像籠罩了一層薄霧,斷頭臺上的景象不像往常那樣清晰明白,時間似乎變慢了,一切景物好像都在爬行。

一名劊子手在斷頭臺上來回移動,手裡揮舞著克萊爾可愛的人頭,她曾經生機勃勃的臉龐變得呆滯而慘淡,隨著血液從連接著她頭顱的斷頸中滴落,一視同仁地流淌到斷頭臺的地板和劊子手身上,她的俏臉現在愈加慘白。

克萊爾死灰般的首級毫無表情地凝視著歡呼的人群,露易絲知道自己很快就將和她一樣了。

劊子手們再次調整了平板,克萊爾的鮮血被清水沖洗,血水嘩嘩地如下雨般潑灑在斷頭臺舖的乾草上,將它們完全淋濕了。

血流變成涓涓細流,滲過斷頭臺地板縫隙,點點滴滴濺落在臺下廣場的鵝卵石地面上。

露易絲的臉上露出酸澀的笑容,這究竟是肥沃法蘭西土地的烈士之血,還只是為巴黎泥濘的土地增加了另一股臭氣的來源?

克萊爾的無頭嬌軀被塞進了另一隻狹長的籃子,「吉樂汀小姐」又準備迎接她的下一個愛人了。

露易絲開始爬上梯子。

她知道斬首機的平板就在面前,但卻無視地走過它,她的目光集中到高高懸起的巨大三角狀鍘刀上。

露易絲感到心臟快要跳出喉嚨,脖子後面的頸骨產生了陣陣刺痛。

一雙大手抓住她,將女孩向前推著緊貼住平板,她豐滿的乳房被壓扁在堅硬的木板表面,膝蓋也被頂緊在木板上,隨後皮帶在她的纖腰和大腿上束緊。

也許「吉樂汀小姐」是個熱烈的情人,她的擁抱既冰冷又緊緻。

忽然,露易絲感覺自己被放倒了,然後被水平地推向鍘刀下方。

卡頸口下擋板的半圓形缺口出現在她面前,像瑪德蓮和克萊爾一樣,露易絲主動地抬起小巧的下巴避開了擋板,將脖子伸過缺口放到了鍘刀下面。

滑動停止了,她低下頭,現在沒什麼可想的了,她的腦袋很快就會落下。

卡頸口的木板冰冷而堅硬,摩挲著她咽喉的嬌嫩肌膚。

她聽到卡頸口的上半部分下落的聲音,意識到卡頸口的上下活板已經將自己的頭鎖死,她的脖子已經被固定到位。

露易絲讓肩膀用力地頂住卡頸口,將脖子盡可能地伸到鍘刀下面。

現在她的感覺集中到了後頸背,顫抖著等待最後的高潮來臨。

露易絲聽見劊子手說了聲「好女孩,伸直些!」

她溫順地服從了他的指示,凝視著籃子底部,它正等著接納自己即將被從肩膀上削落的腦袋。

可憐的頭,我不想失去妳,或者說我不想失去身體,那麼多感覺都集中到了我的頭上,哦不,可憐的脖子,其實要被切斷的是妳。

忽然,她聽到了金屬摩擦木板的吱嘎聲,鍘刀正在落下!

刺骨的寒冷瞬間侵入她的毛孔,然後一切都變得慵懶起來。

頸骨出現一陣尖銳的刺痛,她感到肌膚突然被破開,頃刻間頸骨被可怕地壓碎,迫使她的頭向上抬起一點。

鍘刀繼續下切,快速地斬斷了頸子上柔軟的肌肉、纖細的神經和血管,以及咽喉和氣管。

她感到自己脖子中的一切,都分毫不能抵抗這勢不可擋的金屬鋒刃。

她的眼睛募地睜得溜圓,鋸末沾到了臉上,噢,上帝!

她感到一隻手放在了頭頂抓住了頭髮,她正在空中飄搖。

我的上帝,終於發生了,有人提起了我的腦袋,我居然能感到!

露易絲已經無法思考其他事情,她意識到自已沒有呼吸,她已經不能呼吸,她的肺在另一邊的身體裡,正趴在平板上。

她感到嘴裡出現了鐵腥味,她看見了染血的斬首機和歡呼的人群,卻對抓著自己搖晃的大手無能為力。

最後她看到了自己,只是一瞬間卻像是永恆,臉朝下——

不,她沒有臉了——

是乳房朝下,俯臥在平板上;

她第一次看見了自己線條優美的脊背,赤裸白嫩的肩膀上還連接著一小段殘存的脖子,脖子斷口中,鮮紅的血液正汩汩地流淌著。

這就是露易絲•德•瓦莉埃爾遺留在世間的一切,無論是被認定為烈士還是叛國者。

世界開始模糊,她目光再也無法聚焦,生命慢慢離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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