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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女切腹秘錄

第一景 女劍士切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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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帶子狼

第一景 女劍士切腹

寬永十年冬(公元1632年),駿河大納言德川忠長因謀反之罪被將軍家光勒令切腹。

然因大納言是將軍的胞弟,故對外宣稱的罪名乃是「舉止發狂,不合將軍家禮儀」。

然而駿河大納言身上畢竟流淌著東照大權現家康公之血脈,身份尊貴,又怎能僅僅因「舉止發狂」而獲此死罪呢?

不過是欺瞞天下人的託辭而已。

大納言自盡時年僅二十八歲,世人知曉其兄弟二人為將軍之位相爭內幕者,無不為之嘆息。

而忠長死後四個月,又有一名女子為之切腹殉死之事,則更鮮為人知。

此女名喚志保,其切腹之事,記載於駿河國國司前田正七位上忠信大人之筆記中。

因為事情過於離奇,所以記載較為詳細。

寬永十一年二月二十日,志保與一名女童至前田府上,自稱為已故駿河大納言忠長之兵法指南役(劍術教練),欲面會前田大人。

因大納言忠長之死事關謀反事,忠信不敢疏忽,於是親自前往接見。

志保時年二十二歲,雪膚烏髮,姿容秀麗,身邊的女童乃是其女僕,名喚月光,年方十七,亦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當忠信問及所來何事時,志保深深鞠躬後,回答:

「小女身位已故大納言忠長公之兵法指南役,未能諫止故主之狂行,以至有此之禍,難辭其咎。況身位女子,故主獲罪自盡,如繼續苟活,世人必定以為是做出了有辱大納言聲譽之事而偷生,故懇請在大納言死去之處自盡殉主。」

志保所言忠長之狂行,乃是指忠長死前兩年,曾在因庇佑了東照大權現家康公之淺間神社獵殺猿猴,並數度為芝麻小事斬殺小廝與下僕,甚至剖殺孕婦查看胎兒之事。

此等行為雖確為狂悖,但理應由大納言身邊的家老和重臣勸誡,兵法指南役不過劍術教頭,並無約束主公行為的義務。

況且其時忠長所用的兵法指南役乃是柳生家的御用指南,從未聽聞志保此人。

心想忠長生前放蕩無度,家臣家之女子,無論妻子女兒,多被其傳喚侍寢,或者是與之有過情愫之人,欲殉情而死。

然而又何必至國司府上言明此事?其中頗多可疑之處。

忠信乃先安排師徒二人住在自己府中,並將此事寫信呈報將軍。

十天後,即三月一日,幕府有回信。

寫信的是家老土井利勝,信中並未質疑志保所言之事,只說,身為女子而不忘武家之法度,官府雖未追究而自願承擔罪責,能考慮到故主的名譽而不惜犧牲生命,這是很可哀的,理應應允其殉死之事。

忠信於是傳來志保,告知回信的內容,志保聽完後神色自若,道:

「生死乃人生大事,既然已獲得應允,請給我三天時間進行準備。」

忠信問:「欲如何自殺?」

志保答曰:「武士之身,自然當切腹殉死。」

忠信問:「可需我為妳指派介錯之人?」

志保答曰:「女僕月光雖劍法粗疏,然足以擔當此任,無需勞煩他人。」

期間月光一直一言不發。


之後便與月光一起齋戒,每日僅進兩餐,食物不過加了少許鹽的白粥。

而據下人稟報,主僕二人每天上午靜坐而已,下午則在所居住的院落中,持木劍練習劍術兩個時辰(四個小時)之久。

其練習之時,都只穿裙褲,赤裸上身,渾如男子。其劍術頗為精妙,但不似所知的任何劍法。

三日後,三月四日清晨,忠信講二人帶至駿府城二曲輪中,言明此地即駿河大納言忠長切腹之處。

志保道:「雖然已經下定覺醒自盡,但畢竟身為女子,不願在自殺時被太多人看到。如果可以,希望只有忠信大人一人作為檢死官即可。」

忠信點頭應允,便吩咐下人準備一切切腹應用之物。

奧中廚房裡即熬煮葛根,並在湯汁中加入輕微的洩劑。

志保飲下一大碗後進入茅廁,如此反覆三次,是為了防止切腹時有不好的氣味。


忠信的筆記中這樣記載:

二曲輪中鋪上三層的厚實白布,並在三寶中鋪上兩層懷紙,切腹用的喪禮刀(去掉刀裝的裸刀)與介錯用的大刀均為志保與月光自帶之物,喪禮刀上並無刀銘,而月光所持預備為志保介錯之刀的刀銘,乃是「正止」。此乃是不得了之物。

據志保所言,乃是忠長所賜。

如此說來,謀反之說也並非空穴來風。市町時代之刀工村正,所鑄之村正刀鋒利無比。

東照大權現家康公之祖父清康公,其父廣忠公皆死於村正刀下,家康公的長子竹千代(德川信康)亦死於村正刀下,家康公本人也曾被村正斬傷過手指,故家康公視村正刀為德川家之敵,斥之為妖刀,下令銷毀天下全部村正刀。

然持有者愛其鋒利,往往磨去其刀銘,或改為它名,繼續持有,有「正則」、「村止」等,俱為村正,「正止」也是其一。

身位德川將軍的胞弟而藏有村正刀,其用心也著實可怕。

志保在隔壁房間中寫下辭世之句,詩為:駿河三月之櫻尚盛,吾身先於櫻花而隕。

因此時尚是三月初,而櫻花要待三月末放凋謝,故有此言。

其後,便脫去衣物,散發披於背後,赤體僅著一素褌(白色的兜襠布)。

視其肌膚雪白細膩,身材結實勻稱,乳房豐滿挺拔,乳暈及乳頭俱為櫻色,腹部平坦堅實,肚臍淺小圓潤,雙腿併攏筆直,當是未經人事的處子。

如此其身為已故大納言情婦之猜想不攻自破。

飲下一盅純酒後回到二曲輪中,在三寶前端坐。

月光手持大刀,身穿白色襯衣和青黑色裙褲,腰帶上另插一柄脅差,赤足立於其左後方。

志保自三寶上拿起喪禮刀,以疊在一起的兩張懷紙緊緊纏住刀身,只露出三寸許長的刀尖,將三寶置於股後,右手持刀,左手輕輕摩挲下腹部,口中低誦無上妙法蓮華經。

誦畢,瞑目靜思片刻,便將短刀刺入左側腹靠近腹股溝處。

刀尖沒入體內約寸許深淺,如此深度,僅割開腹壁肌肉,尚不至傷及內臟。

其神色一如往常,不見絲毫痛楚之色。

而後發力向右割開三四寸長的傷口。殷紅之血頓時湧出。

其神色雖仍如常,然額頭及胸脯上已滲出汗珠,足見正在忍耐劇痛。

稍作停頓後,即一氣自肚臍下方橫切開約莫一尺長的傷口。刀口平滑齊整,鮮紅的血流過潔白的肌膚,分外嫵媚。

之後志保將短刀拔出,略為休息數息後,再次從切開處的左側深深插入腹中,直至刀鋒盡數沒入身體。

因腹膜破裂,緊抿的雙唇間發出呻吟之聲。此乃腹腔受到重創後自然的身體反應,並非意志薄弱之故。

而後沿著先前的切口緩緩向右再次深深割開,此舉乃是為了切斷腸子。

當刀刃剖開腹部至肚臍下方時,已有少量腸子從傷口中溢出。

志保用左手將腸管推回體內,而後奮力將刀刃移至傷口最右側。

其面色已因失血而灰白,額頭佈滿汗水,腹部傷口血湧如泉,但因以左手緊按傷口之故,只有少量腸子再次流淌出腹腔。

因腹腔破裂之故,志保以難以呼吸,但除眉毛微蹙外仍無痛苦之色。

隨即志保將短刀拔出,附身放於膝前,並以右手將長髮攏至右側。

月光迅即揮刀斬落,乾淨利落地砍下志保的頭顱。

志保無頭之屍身向前俯伏,隨著肌肉的鬆弛,大量腸子從身下溢出,然因事先潔淨過身體之故,不雅之氣味並不濃重。

忠信此時道:「汝主已死,汝可出家至領內大樹寺中,為其祈求冥福。」

月光並未稱謝,而是道:「主家既然已經為追隨大納言大人而死,身為下人,又豈有偷生之理呢?」

言畢將大刀插在身邊地板上,在志保屍體旁跪坐,兩手自袖口縮回,從領口伸出,乾淨利落地褪下上衣,露出發育完好的乳房,又將裙褲的褲腰向下推到肚臍以下,露出纖細的腰肢和白皙的肚腹。

隨即拔出插在腰帶上的脅差,兩手反握刀柄,大喝一聲後猛地刺入左側股溝處,隨即猛力向右剖開直至左側腹下方,然後拔出短刀,喘息兩次後再次刺入左側腹肚臍上方處,並向右剖開約一尺寬的切口。

兩道傷口逞「ニ」字型,俱深及內臟。

被割斷的腸子與血液一同湧出傷口,青白色的腸管蜿蜒於深紅色的血泊之中,是甚為淒慘之景象。

忠信記載:此時二曲輪中一如血海地獄,只有月光粗重的喘息及細不可聞的呻吟之聲。

其切腹後並未要求介錯,而是附身向前,將喉嚨抵在插在地板上的大刀刀刃上,就那樣割斷自己的脖子而死。

此二女之來歷不明,死志堅決,而其中甚多可疑之處。

忠信其後將二人共同藏於駿府城外大樹寺中,並寫信至幕府,希望徹查。

然而幕府的回信卻令其不得再提起此事,於是忠信就此作罷。

之後亦再無蹊蹺之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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