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計數器由 2011.11.07 起統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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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擊名媛
作者:石硯
「主要人物」
邢曉君 女,26歲,刑警
林鐵民 男,刑警隊長
姚 強 男,汽車救援中心老闆,邢曉君的未婚夫
姚 成 男,在讀研究生,姚強的弟弟
米 麗 女,26歲,邢曉君的同學,公安局痕跡科女警
蔡 薇 女,27歲,電視台著名節目主持人
吳婷婷 女,28歲,著名影視演員
黃 莉 女,25歲,著名舞蹈演員
白 冰 女,26歲,市第一屆形象小姐大賽冠軍,冰雪模特公司總經理
潘莉莉 女,25歲,電視台著名節目主持人
徐 月 女,27歲,市第一屆模特大賽冠軍
(一)
「場景一」
夜深人靜。
小風吹著樹葉沙沙作響。
一條林間土道,一雙穿著高跟涼鞋的腳慢慢走著,那腳白嫩纖瘦,被非常高檔的高跟皮涼鞋扳成漂亮的弓形。
鏡頭追拍那雙腳,慢慢推出,女人的兩條小腿修長而圓潤。
鏡頭繼續推出,女人身高約有一米七十左右,身著時髦的旗袍裙,裸露著整個後背,身材苗條,步態優雅。
女人轉上一條鄉間柏油路,走向一輛停在路邊的切諾基。
女人在切諾基的旁邊停下,同車裡的司機談論了一會兒,然後轉到右邊開門上了車。
行車燈亮起,切諾基緩緩啟動。
「場景二」
切諾基離開大路,拐入一條小土路,穿過一片樹林後進入一座獨立的小倉庫,大門關閉了。
「場景三」
倉庫後面,那雙女人的腳跟在一雙穿大號旅遊鞋的男人的腳後面繞過倉庫,從一個非常隱蔽的小門走下樓梯。
「場景四」
黑暗中,隨著電源開關的響聲,各種燈光突然亮起,所有燈光全部集中在一張大雙人床上。
全景推特寫,燈光後有著幾部攝像機,一雙男人的大手一一啟動了攝像機。
「場景五」
空氣中漫布著淫糜的音樂,大床邊背對著鏡頭站著那個女人,她正在扭動著身體跳著色情的舞蹈。
慢慢地,裙子她的身上滑落,暴露出只穿著乳罩和丁字內褲的嬌艷身軀。
女人繼續跳著,性感的黑色乳罩被解開來向後扔出,然後是慢慢褪下的內褲。
女人的臀部很白,很圓,也很光滑,非常有質感。已經全裸的女人拚命扭動著,充滿誘感。
鏡頭拉成腳部的特寫。
「轉過身來!」男人命令著,那雙腳轉成了正對鏡頭的方向。
「把腿分開!」女人的腳迅速地執行了。
「很好。慢慢前抬腿!」
「不行,我只能抬這麼高了。」女人的一隻腳向前抬起離開鏡頭。
「好吧,上床去,趴下!」女人的腳消失了,只有兩隻高跟鞋掉在了床前的地上。
側面俯拍特寫,前景為一個女人俯臥在床上,背景是一個男人的腿跪在她的身邊,一雙大手從女人的後背緩緩滑向她圓潤的豐臀,然後從她緊夾的兩腿之間伸進去。
鏡頭推成小俯角全景,男人的臉仍在鏡頭外。
男人的手伸在女人的兩腿中間,正在摳弄著,女人的身子開始抽動,並發出一陣陣色情的吭哧聲。
「分開!」女人順從地在男人雙手的引導下分開了雙腿。聽任男人的手在自己的兩腿間亂摸亂摳。
「場景六」
空氣中瀰漫著男女亢奮的聲音。
攝像機的特寫鏡頭。
俯拍的大床尾部一男一女的下體特寫,女人的腿分開呈直角,男人的腿則跪伏在女人的兩腿之間,屁股一撅一撅地正在用力插著。
正側面男人在女人身內衝刺的特寫。
水平拍攝著女人臉部特寫,一對乳房被男人的胸部擠壓得變了形,她仰著頭,臉上現出複雜的表情。
「場景七」
郊外小樹林中,俯拍全景拉特寫,一對青年男女背後對鏡頭相互摟抱著走在一起,男青年一邊在女孩兒的耳邊說著什麼,一邊把攬著女孩兒腰的手向下滑去,撫在女孩子穿著牛仔短褲的屁股蛋兒上。
兩人的面部特寫,男孩子的眼睛放出色迷迷的光,女孩子則羞澀地脹紅著臉。
女孩子無意中一抬頭,突然「啊!」地一聲尖叫起來。
特寫,女孩子牛仔短褲的襠部慢慢地變濕了,一股淡黃色的液體從褲腳和雪白的大腿向下流去。
(二)
「場景八」
俯拍的女孩子與男友極度驚恐的面部特寫,然後推成全景,隨著焦距的變化,先是現出一雙懸在半空的赤裸的女人的腳,然後順序暴露出小腿、大腿,臀部直到全身。
女人的身材修長,兩隻手用絲襪捆在背後,一根繩子拴著女人的脖子吊在一棵大樹上。
「場景九」
全景,樹林邊拉著黃色的警戒線,警戒線外站著成群的記者和看熱鬧的人。
一輛警車開來,一男一女兩個警官走下車來,男的四十來歲,相貌堂堂,女的腦後紮著馬尾,二十六、七歲,身材修長,容貌秀麗。
拉特寫,來人向負責警戒的民警出示證件:「市局刑警隊!」
「哦,是林隊!這邊請!」
民警認出了來人,領著他們走進樹林。
吊在樹上的女屍的正面遠景,可以看見女屍的身材非常美,陰部的毛黑而濃密,自然分開的兩腿間彷彿夾著什麼東西。
俯拍女屍的下體特寫,可以看見那兩腿間的東西原來是一隻洗滌靈的瓶子。
鏡頭推成現場全景,一個警官正在向那對驚魂未定的情侶瞭解情況,其他的警員正在四處搜找物證。
女屍吊在樹上,一個漂亮的高個子女警正在給屍體拍照,另一個男警在拍現場錄像。
林隊長和女警在那個派出所警員的帶領下步入現場,先在現場外停步,四個打量著,聽警員介紹情況,然後走向樹上吊著的屍體。
「米粒兒,怎麼樣?」後來的女刑警同那個拍照的女警打著招呼。
「喲,是曉君啊。差不多了,唉,一個這麼漂亮的女人,赤條條的讓人給弄死,真是的!」米麗搖搖頭。
仰拍的屍體半身特寫鏡頭,胸前一對圓錐形的乳房,乳頭已經發灰。
鏡頭推向女屍的臉部特寫,她的臉色呈暗紫色,舌頭半伸著樣子十分恐怖,長長的頭髮半掩著她的臉龐。
三個警官的特寫。
「小邢,我怎麼看著她那麼眼熟哇?」林隊長說道。
「呀!是啊!怎麼那麼象電視台生活節目的女主持蔡薇呀?」女警接過來道。
「不是像,恐怕就是!」領著林隊長看現場的警員道:「剛才我們已經給電視台打過電話,據說今天早晨蔡薇沒有上班,打電話到家裡,女傭說她昨天晚上根本沒有回過家,手機也一直關著。據瞭解,蔡薇在本市沒有其他親屬,丈夫正在國外經商。」
「小邢,妳是女的,處理這種案子方便一些,就由妳負責吧。」林鐵民說道。
「是!」邢曉君回答。
「場景十」
停屍間裡,女屍躺在平車上,蓋著白布,只露著兩條纖瘦的玉足,右腳的拇趾上拴著一個小紙牌。
一個年輕的女子在那個女警邢曉君的陪伴下站在平車前,一臉恐懼。
停屍間的老法醫掀起白布,露出女屍的頭,年輕女子用手捂著嘴驚恐萬狀。
「是她嗎?」邢曉君問。
「臉都扭了,我不能確定。」那女子一邊乾嘔著一邊說:「我們從前住單身的時候,經常在台裡的公共浴室洗澡,蔡薇的左邊屁股上有一顆小紅痣。」
法醫把女屍的蓋布完全掀起,露出女屍赤裸的全身,然後把已經僵硬的她側翻起來。
女屍臀部的特寫,渾圓的左臀上果然有一顆紅痣。
「場景十一」
警隊的會議室裡,正在開案情分析會。白板上貼滿了現場照片,屏幕上正在放著的就是那女屍吊在樹上的現場錄像。
「同志們,現在咱們開會。首先讓小邢介紹一下情況。」林隊長主持會議。
「好,我來說一下:」女警邢曉君的特寫。
「五月二十日,根據一對談戀受的青年男女的報案,我們在西郊109國道邊的樹林中發現一具女屍被人吊死在樹上。
現場發現一輛汽車的輪胎印、一個43碼的男性的旅遊鞋印和一部扔在草叢裡的三星手機。
我首先說說被害人情況。
根據屍檢報告,女屍身高一點六八米,體重四十六公斤,皮膚較白。
死因是機械性窒息,結合根據現場勘查,可以確認是被用繩子勒住脖子,像絞刑一樣吊死的,並且可以確定現場即殺人的第一案發地。
而受害人的死亡時間推定為昨夜十一點左右;
屍檢報告上還說,女屍身上除了捆綁的痕跡外,左大臂有一處表面軟組織搓傷,似是被人強行抓住胳膊拖拉所致;
女屍的臀部有十幾個針孔,為新創,但並沒有在肌體內發現毒品或其他任何藥物,懷疑是受害人死前被病態玩弄所致;
在女屍的陰道裡塞著一個洗潔精的瓶子,瓶子很髒,可能是從垃圾堆著翻出來的。
在受害人的陰道中還發現了屬於一個B型血男性的精液,根據精蟲活性判斷,受害人同這個男性發生性關係的時間是昨天下午到晚上,與受害人死亡時間非常接近。
我再說說死者的身份,目前通過認屍和DNA鑒定,已經證實受害人是電視台著名女主持人蔡薇。
她是昨天下午四點才在電視台錄完節目,然後自己開車回家。
蔡薇今年二十七歲,她的丈夫是香港富翁曹得良,據調查,曹家在世界各地都有產業,身家數十億,而自從曹得良與蔡薇兩年前結婚後,多數時間都是來往於各國照顧生意,很少回來,蔡薇是自己同一個女傭住在曹得良為其購置的別墅中。
經過我們向曹家的女傭瞭解,蔡薇通常每天最早十點才回家,而昨天則根本沒有回家。
現場發現的手機已經被女傭證實為蔡薇所用,但手機中的全部信息已經被刪除,SIM卡也被拆掉。
據瞭解,蔡薇是開著曹得良送給她的車號為FA0808的寶馬跑車去上班的。
這輛車已於案發三小時後在東郊的303省道旁被發現,車內副駕駛座位上有一個牛皮紙包,裡面有六萬多元現金,此外沒有發現其他東西。
蔡薇的手袋至今沒有被發現,據女傭講,蔡薇手袋裡裝的是化妝用品和手機,從不裝錢。
根據前述情況分析,我們認為因劫財殺人的可能性較小,而性犯罪的可能性較大。
由於蔡薇的屍體為全裸,而其衣服至今沒有找到,現場也沒有發現任何性行為痕跡,因此如果犯罪動機是強姦的話,那麼發現寶馬車的地方和發現屍體的地方均不是強姦的第一現場,也就是說,應該還有第三個犯罪現場沒有被發現。
此外,經過我們對從前發生的幾起類似案件進行分析,發現去年的411案件和1012案件同本案有許多相似之處,確認為同一罪犯作案,經向領導請示,決定並案處理。
下面我再介紹一下前幾起案件的情況:
去年四月十一日晚,著名的電視劇女演員吳婷婷在外景地拍完戲,一個人駕車離開後失蹤,今年一月五日,一個流浪漢在郊外小樹林中發現一具屍骨,經DNA鑒定確認為吳婷婷;
(投影屏的特寫,畫面中是樹林中的地上散落著一片人的骸骨,屍骨的頭骨落在與身體相差近一米遠的地方,而屍體的前臂壓在身體下面,用絲襪捆在一起,屍體的骨盆中有一根木棍,樹上還可看見一根繩套)
去年十月十二日晚,著名舞蹈演員黃莉參加一個同學聚會,聚會結束後獨自駕車回家時失蹤,今年二月十六日其屍骨在郊外小樹林中被發現。
後一個現場錄像與前一個很接近,屍體幾乎只剩下了白骨,屏幕上又出現了兩個被害人的生前照片,可以看出兩個人都長得十分靚麗,身材窈窕。
「三起案件都有一些共同的特點,首先是三個人都是藝界女名人,年齡在二十五至三十歲之間,皮膚白嫩,身材修長,容貌美麗;
其二是三個人都有不凡的身價,吳婷婷的丈夫是著名香港投資人黃其紅,黃莉的丈夫是本省最有實力的私人企業家王志魁;
其三是三個人都是自已駕車時失蹤,她們車後來都在郊區的公路旁被發現,而除了她們身上的衣服和首飾之外,她們所帶的現金和信用卡都沒有被拿走,事後也沒有發現有其他財物丟失;
其四是三個人都是被用繩子吊死在樹上,死時為全裸,用尼龍絲襪捆手,骨盆中均發現異物,其中吳婷婷的骨盆中發現的是一根樹枝,而黃莉的骨盆中發現的是一塊豬的大腿骨,說明受害人被害時均被用異物賽塞了陰道。
前面兩次的現場已經因時間久遠而沒有找到更多線索,只有蔡薇受害現場發現了輪胎印和鞋印,通過對輪胎印的鑒定,確認那是一輛兩輪驅動的切諾基吉普車,而按照鞋印推斷,現場出現過一名男子,這個男子身高在一米八左右,身體較瘦。
三個人的汽車是很好地停在路邊的,車門被仔細鎖上的,也沒有發現被撬或搏鬥的痕跡,說明受害人是在非常自然的條件下下車後才被綁架的,這樣看來,受害人與綁架者相識。
目前看來,找到那輛切諾基,或者是身高一米八左右、B型血、與三個被害人相識的男子是破案的關鍵。」
「小邢,妳家小姚不是開汽車救援中心的嗎?車的事請他幫幫忙。」林鐵民道。
「那沒問題。」
(三)
「場景十二」
全景,同一間地下室裡,攝影燈光著,一個坐在大床上看電視的男人的背影。
拉到電視屏幕的特寫,電視中正在放著的是一個極其下流的場面,一個只穿著內衣內褲的美麗女人正在一張大床上作著柔軟體操,那背景就是這間地下室。
而從女人的臉可以看出,她正是那個著名的舞蹈演員黃莉。
只見她一會兒跪坐於地,雙手支撐,面向鏡頭俯下身去,兩顆飽滿的乳房因身體的極度下俯而從胸罩中半露出來,現出深深的乳溝。
黃莉對著鏡頭扭動著,乳房在胸罩中擺動著,加上黃莉那極具挑逗的眼神,性感無比。
一會兒,黃莉轉過身,跪坐著,慢慢扭動著細細的腰肢,圓滑的骨盆擺動著,流動著誘惑的曲線。
黃莉又俯下上身,慢慢翹起臀部,讓內褲的襠部從兩腿的後面露出來,可以看見緊繃的內褲上隱約顯出一條溝槽。
黃莉把兩腿伸直,讓屁股撅得更高一些,然後緩緩下叉,大腿根部的軟肉漸漸從內褲中被拉出,接著又露出幾根黑毛。
一個男人故意壓低的聲音:「現在起來,把胸罩脫了!慢慢的!」
黃莉輕輕搖擺著,重新跪坐起來,把胸罩從後面慢慢解開,然後按照那男人的命令向後下腰,一對潔白的乳峰朝天挺起,兩個粉紅色的乳尖像兩只小紅塔一樣豎立在乳房的頂上。
「自己玩兒!」男人的命令簡單而短促,黃莉沒有反抗的意思,乖乖地雙手托住自己的乳房玩弄起來,臉上現出興奮的表情。
「起來!脫褲衩兒!」
跳舞出身的黃莉有著一副渾圓而結實的臀部,屁股上的皮膚細白,緊緊地繃著,光亮誘人。
她在音樂中慢慢扭動著,並分開兩腿,臀部微向後翹,一叢黑毛從兩腿間時隱時現。
「趴下,把屁股撅起來!」男人又在命令,於是,黃莉的屁股向著鏡頭翹起,臀肉在皮膚的牽拉向分開,先露出一個深深凹入的肛眼兒,接著便露出兩片厚厚的陰唇和粉嫩的陰戶。
黃莉仍然在扭動著,鏡頭搖向男人伸在自己的褲子裡的手,房間裡發出了那男子一陣陣的喘息聲。
電視中黃莉已經被反捆了雙手,面帶驚恐仰躺在床上,兩條腿充分地分開著,一條男人的陽具狠狠地插進了她的陰戶,特寫鏡頭中顯示,插在黃莉陰戶中的陽具上帶著保險套。
男人的喘息混合著女人發情的哼叫,男人一邊插一邊罵道:「賤貨!」
鏡頭再一次搖向男人的手,在褲子裡不住地快速運動著。
男人定定地朝天看著的眼睛,迷離而充滿獸慾。
男人的嘴,不停地低聲罵著:「賤貨!賤貨!該死!賤貨!……」
電視中被男人猛插著的黃莉的驚懼的眼神、男人的眼睛、男人的嘴唇交替出現著。
電視中的男人接近了高潮。
電視外男人的眼睛中顯示出極度的興奮。
男人罵著「賤貨!該死!」然後突然變成失控的「噢——噢——」的低吼聲。
「場景十三」
另一次案情分析會,邢曉君作情況介紹的特寫鏡頭:「我們已經對全市所有這種型號的吉普車進行了檢查,把這些車的輪胎印同罪案現場的進行了比對,還秘密提取了幾個血型為B型的男性車主的DNA進行鑒定,結果沒有發現與現場輪胎相同的印跡,DNA檢查也沒有發現相合者。」
「所有的車都查了嗎?」林鐵民問。
「是的,包括姚強的。」
「我的天,你連小姚都給搭進去了?這犧牲可夠大的。」一個警官打趣著邢曉君。
「公事公辦嘛。誰讓他有輛切諾基呢?當然跑不了他。只可惜他是A型血,輪胎印也對不上,不然我一定第一個把他抓進來。」
「好了,別說題外話!」林鐵民道:「我看,我們要擴大範圍,看看有沒有可能是附近市縣的人作案。另外,對於三名受害人社會關係的調查進行得怎麼樣了?」
「身高、血型與罪犯相近的不少,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有重大嫌疑的目標。」
(四)
「場景十四」
邢曉君從局裡出來,坐進自己的車中。手機響了,邢曉君拿起手機。
手機特寫,發短信的是邢曉君的未婚夫姚強,短信中說:「我都發了好幾個短信,怎麼不回?」
邢曉君打手機的特寫:
「喂,是我,別生氣啊。我這兩天太忙了。手頭有個大案一直也沒個頭緒,我都快煩死了。」
「是嗎?別煩別煩,我弟來了,咱們先在老地方見,完了事兒去吃魚頭火鍋,再帶他去咱們新買的房子看看。」手機中傳來男性充滿磁性的聲音。
「姚成來啦?好吧,我馬上就到。」曉君一臉疲憊地回答,但臉上卻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車子啟動了。
「場景十五」
運動中心外的全景。
這是邢曉君和姚強經常來的地方,尤其是在曉君心情不好的時候,這裡就成了她發洩的好地方,而姚強則成了她的出氣筒。
邢曉君來到時,姚強和姚成正在門前等候,看見曉君,兩個人迎了上來。
「這是我弟弟姚成,這就是你嫂子。」姚強從中介紹,兩人相互寒暄。
「一看你們就是哥兒倆兒,不光長得像,也這麼高。」曉君道:「怎麼樣?在學校還習慣吧?」
「還行。」姚成眼前一亮,打趣道:「哥,你眼光不錯呀!嫂子夠靚的!」
「那當然,你哥是誰呀?」姚強看著曉君笑,充滿自豪感。
「行啦吧你,別自誇自擂啦。」曉君道。
「嫂子,妳和我哥誰厲害?」姚成作著摔跤的動作。
「上場一比你就知道了」
柔道館內的全景。
「啊——」曉君一聲大吼,把比她還高出一頭的姚強一個背口袋摔在地上,接著又是一個……
姚強在地上翻滾著,背著曉君向姚成作著鬼臉,表示他是在讓著曉君。
姚成坐在場地邊看著,臉上露出會意的笑。
「摔夠了嗎?現在該我摔妳了。」姚強道。
「來吧!」曉君道,接著又攔住作勢要撲過來的姚強,低聲說道:「姚成在這兒,可不許趁機佔我便宜。」
「沒幾天就成我老婆了,什麼叫佔便宜?」姚強道。
「那也不行。」
「什麼行不行的,接招兒吧!」姚強突然發難撲了過來,被曉君一退把他拉倒,然後她高興地哈哈笑起來。
「妳耍賴,這回是給我作靶子的,不許還手。」
「好,我不還手,再來。」
姚強再次上前想來個夾頸摔,曉君又突然反擊把他拉倒,正在得意地笑,卻不防姚強突然抓住她的雙腿一拖把她拖倒在榻榻米上,然後合身壓上。
曉君一個側滾擺脫成功,反把他壓在地上,然後兩條腿一壓住他的胸,一壓住他的頸,雙手抓住他的一條胳膊向後一仰躺倒在地上,兩條腿用力把他的胳膊夾緊,同時雙腿用力蜷起,夾住他的身體,這是柔道上固技中最常用的十字固。
「看你還動,姚成,給他數秒。一本!」邢曉君使出了致勝的一招,與比自己身材高大威猛的姚強相比,真要是比摔,那她絕對不是對手,不過,十字固是用自己的全身來控制對方的上肢,那就完全不同了,一但得手,神仙難救,所以她十分得意。
不過,什麼事情都是相對的,姚強畢竟與曉君不是一個數量級的,如果他真想解脫還不是不可能的,不過,對他來說,寧願這樣輸在她的手裡。
他假裝用力掙扎,先向姚成作了鬼臉兒,然後回過頭來偷偷看著曉君緊貼在他三角肌處的屁股蛋,他的一條胳膊就夾在她的兩腿間,肩膀正頂在她的那個地方,而前臂則正夾在她兩隻軟軟的玉乳的中間,那些地方軟軟的,十分受用。
「不動不動,我投降。」姚強突然放低了聲音:「不過,這回不算我趁機占便宜吧?」
「啊!呸!討厭!」曉君這才發現自己當著姚成的面用了一個多麼不適當的技法,臉上騰地一紅,急忙放開他,背朝著姚成呸了一聲,又笑了。
姚成看著兩個人那麼親密,開心地笑了:「老哥,你這特種兵白當了,不行啊!」
「誰說的?你哥水平還是有的,只是碰上我他就不行了。」邢曉君道,其實她知道,如果不是人家讓著她,那被固定在地上的一定是自己。
(五)
「場景十五」
「怎麼樣?姚成。看看我們的新房子。」
「嗯,夠大,以後等我結婚的時候也弄這麼一套。」
姚強領著姚成參觀自己的大房子,屋子裡全都空著,還沒有放傢俱,曉君跟在後面,臉上止不住幸福的笑。
「什麼都是發展的,等你結婚的時候,這房子可就不算大的了。」
「哎,說真的,你跟嫂子到底什麼時候辦事兒?」
「快了,等你嫂子手下的大案子結了。」
「你們不是都登記了嗎?還等什麼?往一塊兒一搬不就得了嗎?」
「哪個女孩子出嫁的時候不想風光一點兒?」
「那好,別讓我等太久啊,我想喝喜酒了。」
「爹媽不在了,我就你這麼一個兄弟,不請誰喝酒也不能忘了你呀!」
「那就行。得了,你們兩個接著約會吧,我回學校了。」
「著什麼急呀?」曉君忙攔道。
「學校十一點鎖大門,晚上就進不去了,再說,我也不想當電燈泡!」姚成向姚強一擠眼。
「那我開車送你。」
「不用,我不耽誤你們了,我打車。」說著姚成便向外走。
「錢還夠嗎?我剛給你卡上打了一萬。」姚強道。
「足夠足夠!上回你給我打的那一萬我還動都沒動呢。不過,哥,下回你別給我錢了,研究生有津貼,再說,我也不能老是靠哥哥活著,該自己掙點兒就自己掙點兒。你們好好聊吧,我走了。」
姚成出了門,回頭對送到門口的姚強作了個鬼臉兒,然後把門光當關上,將姚強關在屋裡。
「你弟弟不錯,真懂事。」曉君道。
「是啊,我爹媽死得早,我們倆從小就得自己奔。」姚強邊說,邊把曉君攬在懷裡。
「場景十六」
臥室全景。
兩個人摟抱著穿過客廳來到臥室,並排躺在木地板上,憧憬著未來的美好生活。
「小君,妳看,咱們在這屋裡放些什麼?」
「我看什麼都不放,就可著屋子作一張大大的床,一進屋就上床,想睡哪就睡哪兒。」
「那可不行。」
「為什麼?」
「屋子太大,等我晚上想親妳的時候還得滿世界去摸。」
「呸!別美,誰讓你親?」曉君才說,姚強已經翻過身來,把她壓在下面,那張大嘴也緊緊地壓在了她的朱唇上。
曉君使了個手法把姚強摔在下面,自己翻身跪起來,才想控制住姚強,卻被姚強一翻身又壓在身下,三扭兩扭便把她固定在地板上,整個身子壓住了她:「還想跑?剛才姚成在,我讓著妳,現在妳輸了吧,老老實實讓我親個嘴兒。」
「呸!休嗚——」邢曉君在他的身下掙扎著,企圖把身子翻過來,試了幾次沒有成功,整個兒人便已經被他融化了,不再反抗。
姚強親著親著,手開始不安份起來,慢慢地撫摸著她的肩膀,然後他的嘴唇滑向她的脖子,她感到自己有些窒息,把頭仰起來,讓他吻她的下巴,接著他便去解她的領扣。
「哦不,不,不。」曉君抓住他的手,保護著自己的衣領:「現在不行?」
「怎麼了?」
「咱們還沒辦事兒呢?」
「那怕什麼?現在年輕人有幾個把第一次留到洞房裡的?再說,咱們不是已經登記了嗎?法律上已經是合法夫妻了。」
「那也不行!」曉君把她推開,自己坐起來,看著他那失望的表情,她感到有些歉意,伸過頭去吻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後說:「別生氣,我早晚還不是你的?著什麼急呀?」
姚強長長地喘了口氣,仍然不甘地看著邢曉君。
邢曉君身材修長,雖然身高不過一米六八,卻非常均稱。
她穿著一件紅色的短袖T恤,白色的長褲,光著一雙纖細的玉足,薄薄的褲子裡現出一條紅色三角小內褲的形狀,他有些渴望地咽著唾沫。
他掉了個頭,同她反向躺著,然後抓住了她離自己的頭最近的一隻腳,輕輕地把玩著。
「你不怕臭?」曉君感到有些發癢。
「不怕,香!」把她的腳放在自己的鼻子前,一邊說,一邊輕輕嗅了一下,又用舌頭舔了舔那好看的腳背。
「討厭!」她說。
姚強一隻手抓著她的腳,另一隻手則從她的腳開始輕輕隔著褲子捏著她的小腿肚子,然後從下向滑向她的大腿和臀部。
「不許摸屁股!」曉君急忙用手去擋,卻被他快速在她的屁股上偷襲了一下,然後得意地笑了。
「色狼!」她紅著臉笑罵道。
「我就是色狼,怎麼樣?」
「我不嫁你了。」
「嘿嘿嘿。晚了,咱們已經登記了,不嫁就得辦離婚。」他笑著,突然又偷襲了一下。
「再動!」她咬著嘴唇,狠狠地在他的手背上打了一巴掌。
姚強把被曉君打過的手放在嘴前吻著:「嗯!真香!」
「討厭!」邢曉君紅著臉半嗔地說。
(六)
「接場景十六」
兩個人的面部特寫。
「好曉君,咱們都登記了,還同剛談戀愛的一樣不讓我動,我這心裡都癢死了,實在受不了了。」姚強作出一臉苦相。
「那你想怎麼樣?反正不許你動我。」曉君知道他想幹什麼,她笑著堅持。
「好好好!尊重妳的意志,我不動妳。不過,今天比賽我輸得不服氣,剛才贏了妳一塊,算是扳回一次,咱們再賽一回決勝局行不行?」
「想得美?」
「不敢?」
「什麼叫不敢?我怕你又趁機佔便宜。」
「怕就認輸。」
「來就來!」
「這回我被動,讓妳進攻,看我贏不贏得了妳。」
「這可是你說的?」
「是我說的,怎麼樣?」
「來,你趴下。」
姚強於是趴在地板上,曉君想趁他沒反應過來進行偷襲,一下子撲在他身上,便想重施幫技把他固定在地板上。
這一次姚強輕易地便拱起身把她掀翻在地上,然後一下子把她壓在身下,迅速將她的兩手向兩邊拉開,一條腿插進她的兩腿中間,把她牢牢地固定住了。
曉君用盡全力也沒能掙脫。
姚強趁吻著她的嘴唇:「為什麼一到了咱們自己的家妳就輸哇?」
「我這是讓著你。」雖然這並不是第一次被對方的腿頂住自己的敏感地帶,曉君還是感到心狂跳起來,羞得滿面通紅。
「我說,咱們商量商量。」
「商量什麼?」
「我不動妳,妳讓我看看,行不行?」
「你又不是沒看過我!」曉君知道他想說什麼,故意裝傻。
「我是說,看看裡邊!」
「你起來我就讓你看。」
「起來了又耍賴。」
「這回不耍賴。」
「我起來了,讓我看吧。」
「喏!看吧!」曉君坐起來,把褲腿向上一拉,露出兩條修長白嫩的小腿來。
「妳這不是故意氣我嗎?」
看著姚強無奈的樣子,曉君不禁噗哧一聲笑了,心裡實在有點兒可憐他:「那好,今天就讓你看一回,說好了,可不許碰我!」
「不碰不碰!老婆萬歲!」姚強高興極了。
「誰是你老婆?靠邊上去!」曉君說著,起來把窗簾仔細檢查啊一遍,確認沒有任何縫隙,這才回到屋子中間。
姚強聽話地坐到了牆角,眼睛裡泛著渴望的光。
雖然答應了人家,曉君的心裡卻實在十分害羞,兩手放在T恤的領口猶豫了半天了也不敢動。
「快點兒嘛,我都等不及了。」姚強懇求著。
「別催,再催我就反悔了!」曉君一邊說著,一邊終於下決心接開領扣,然後把T恤從褲子裡抽出來,慢慢從頭上脫下去,露出裡面性感的肉色蕾絲胸罩,看著女友漂亮的胸部,姚強不由深吸了一口氣。
局部特寫。
曉君一件一件地脫下褲子、胸罩和內褲,終於一絲不掛地站在屋子中間。
推全景。
曉君高挑的身材,修長的美腿,細細的腰肢,因為鍛煉而結實的臀部。
胸前半球形的乳房上頂著兩顆淺粉色的紅豆,扁平小腹下一叢疏密適中的黑毛,再加上潔白而白膩的肌膚。
搖至姚強並拉面部特寫,看得癡了,張著一張大嘴。
再搖到邢曉君的面部特寫。
邢曉君看著姚強那色迷迷的樣子,心裡充滿了對自己美體的自豪。
推到全景。
曉君轉過身去讓姚強看自己的身體正面,然後迅速蹲下身去,從地上撿起自己的內褲想穿上。
「別!求妳,多讓我看幾眼。」姚強懇求道:「再讓我看幾眼,以後天天給妳做好吃的。」
「真的?」曉君羞羞地又站起來。
「走近點兒。」姚強進一步懇求。
曉君走到離他只有一步遠的地方,姚強把手伸向她的大腿中間,曉君急忙向後跳開:「說好了的,許看不許動!」
「好好好,不動,不動!」
「手背後。」
「這樣行了吧?」姚強無奈地把手背在背後。
「這還差不多。」
曉君自己也把手背在後面,讓自己的胸脯挺得更高些,然後走到他的面前慢慢蹲下,把自己的乳頭靠近他的臉,又站起來,讓自己的兩腿交叉站直,以便夾得更緊些,腓紅著一張俊臉讓姚強仔細欣賞自己那最神秘的地方。
「能讓我看看那裡嗎?」姚強的眼睛裡快要冒出火來了。
「不行!到此為止!」這一次曉君非常堅決,回到屋子中間拿起自己內褲。
「噢!好吧!」姚強誇張地向上攤開雙手:「天哪,為什麼要讓她如此折磨我呀!」
(七)
「場景十七」
刑警隊。
局長正在發火:「你們是怎麼搞的?!到現在還破不了案!同志們哪!這不是一般的刑事案,被害人都是公眾人物,而且他們的親屬也都是我們市的投資大戶,你們的工作直接影響到本市的經濟發展。市長今天親自找了我,說市裡對這個案件非常重視,如果影響了本市的投資環境,咱們無論誰都吃不了兜著走!」
「局長,這不能怪我們,罪犯非常狡猾,線索太少了。」刑警隊長林鐵民說道。
「我不管,反正你們得給我破案。我告訴你們,市長說了,給我們一個月的時間,不然的話,該降級的,該撤職的,讓我看著辦!雖然市長說的是罰要我這個局長,不過,你記住嘍,在我這個局長被問責撤職之前,我一定先把你這個隊長擼嘍!」
局長起身出去,把門光噹一聲摔上。
警員們面面相覷。
「隊長,局長這次可真是急了,他還從來沒到咱們隊裡來過呢!」有警員低聲說。
「師傅,都怪我無能,讓大家跟著挨罵,我……」邢曉君看著林鐵民,眼淚叭嗒叭嗒地掉下來。
「別哭,小邢,這哪能怪妳,是罪犯太狡猾了,我們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弄清楚他的作案動機。再說,咱們現在案子那麼多,光讓妳和小陶兩個人也顧不過來呀!要承擔責任,怎麼也得是我這個隊長。
我看這樣吧,從現在起,這起案子我親自負責,咱們先把別的案子放一放,集中全隊同志全力找線索,我想一定會找到點兒什麼的。
小邢,妳是女同志,討論女性方面的問題方便點兒,我看,妳就主要負責去找被害人的朋友、親戚和同事進行走方,查車和查DNA的事情就交給別的同志去辦吧。咱們人多力量大嘛!」
「是!」
「場景十八」
天氣漸漸黑下來,郊區一座獨立別墅的全景。
一對年輕的男女走出別墅門。
拉近景。
兩人正在吻別。
女人容貌美艷,身材高挑,風姿綽約,穿著一條非常高檔的黑色睡禮服,露著一雙白嫩的肩膀,赤腳穿一雙性感的進口高跟涼鞋。
女子施施然地從台階上下來,坐進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中,向男子飛了一個吻,然後慢慢地從院中駛出,開上一段專用公路。
「場景十九」
國道同專用公路的路口,法拉利拐上國道上,飛一樣開走。
空中跟拍法拉利。
法拉利駕駛座特寫。
手機響了,女人看了一眼,是個不認識的號碼發來的短信。她把手機扔下,繼續開著車,手機再一次響了。
「誰呀?真討厭!」她不耐煩地說道,隨手按了一下按鈕。
手機特寫。
屏幕上顯示出幾個字來:「白小姐。花老東西的錢,上小白臉的床,玩得挺爽吧?」
女人的手一抖,汽車向旁邊一擺,差一點兒撞在路邊的隔離墩。
她把車停在路邊,馬上回復了一個短信:「你是誰?想敲詐嗎?」
手機又響了,這一次女人的吃驚更大,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張照片,正是她同那個青年男子接吻的特寫鏡頭,她不敢怠慢,急忙撥通了對方的手機。
「你是誰?究竟想幹什麼?」
「妳說呢?」
「你想要多少錢?」
「痛快!我們見面談。」
「什麼時候?」
「現在!」
「什麼?」
「現在!」
「現在怎麼談?你在哪兒?」
「開車向前走,在下一個路口右轉上輔道,在遇到的第一條土路開進去,把車停在樹林裡,然後聽我的指令。」
「好吧。」
法拉利靜悄悄地開進了樹林,停下來。
女人正想撥對方的手機,對方卻已經打過來了。
「到了嗎?」男人有意壓低的聲音。
「到了。」
「好,現在下車,回到土路上往前走,過小橋左轉,一直走就看見我了。」
「為什麼要在這裡,天這麼黑,你要害我怎麼辦?」
「如果我想害妳,不一定非要讓妳到這兒來,只要我把照片發給柳董事長,他的手機後四位是0888,我說的不錯吧,妳要不要試試?」
「哦不!別亂來。我就過來。」
林間土道,法拉利開下土道,停在樹林中,女人從車上下來。
背後跟拍。
女人穿過樹木走過小橋,來到一條小柏油路上,向左轉過。
全景。
小柏油路上,路邊停著一輛切諾基,女人走到駕駛邊停了下來。
拉半身特寫。
「你……」女人才要說話。司機把頭一擺:「上車!」
「幹什麼?」
「妳來是幹什麼的?」
「你先說,想要什麼?我不會上你的車的。」
「好吧,先說說妳能給我什麼?」
「錢,你要多少?二十萬夠不夠?」
「不少,可是我不要錢。」
「那你要什麼?」
「陪我睡一宿?」
「不行!除了這個,你要什麼都行!」
「除了這個,我什麼都不要!」
「不!這絕對不行!」
「有什麼不行?妳也不是什麼貞節烈婦!能背著老公在外面養小白臉,還在乎多一個男人同妳上床?」
「我說過不行!別太過分,我可不是好惹的!」
「隨便妳!我只要把剛才那個照片給老柳發去就行了,您請回吧,再見!」
說完,那人拿起手機,開始按鍵。
「慢著!讓我想想。」女人攔住了他。
「我可以等,不過,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妳好好想想,只要妳同我睡一宿,就一切都了了。不就是挨回肏嗎?妳又不是黃花大閨女,這不比花錢便宜多了。」
「說話乾淨點!好吧!不過,只此一次!」
「就妳這樣的騷貨,多了我也不想要。想通了就上車。」
「再說髒話我就不客氣了!」
「好吧,上車!」
「什麼?」
「上車!」
「等著,我去開車。」
「我可不想有人知道我住的地方,特別是像妳們這樣的有錢人,什麼都幹得出來。」
「我怎麼知道你不會有其他企圖?」
「妳可以賭一把。」
「算你狠!」女人不情願地上了車,坐在助手座上:「走吧。」
女人坐在助手座上的特寫。
「等等,為了妳不幹蠢事,得暫時委屈妳一下。」一雙男人的手用一把錚亮的手鍺把她的兩手銬在背後。
「還得把妳的眼睛蒙上。」女人沒有反抗,男人的手用一塊黑布把她的眼睛蒙上。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走了。」男人伸手摸了摸女人那暴露的香肩,然後拉起她胸前的睡禮服,從上向裡看了一眼,然後把手伸進去,女人稍稍扭動了一下,但沒有反抗。
吉普車啟動了。
(八)
「場景二十」
地下室,男人背對著鏡頭的半身特寫。燈光突然亮起,女人坐在那張大床上,男人解開她的蒙眼布,女人被燈光刺激得睜不開眼,半天才適應過來,看著那些特殊的燈光,臉上現出驚恐之色。
「你,你想幹什麼?」
「肏妳。」
「為什麼弄這麼多燈?」
「那後面有攝像機,我想拍妳的光屁股。」
「你!」女人的臉上透露出明顯的慍怒之色。
「怎麼?」
「我們談好的,只同你上一次床。」
「我知道。我是守信用的,說一次就一次,但我說的是只上一次床,沒說不能拍照哇?」
「你偷換概念!」
「妳可以拒絕。」男人拿起手機,又把女人的手機從她的包裡取出來,笑著看著上面的電話號碼:「這上面有這麼多的電話,我可以把那張照片發給上面的每一個人。」
「你這是訛詐!」
「隨便妳怎麼想,我說過,妳可以拒絕。想好了嗎?」
「那麼,你答應過的也不算數了是嗎?」因為如果他拍下了自己的鏡頭,那麼就要永遠受他擺佈了。
「妳可以這麼想,本市第一屆形象小姐的冠軍,哪個男人會放過她的身體呢?」
「我肏,算你狠!」女人咬著牙說道。
女人的面部特寫。
她在心裡想著:「看老娘不找黑道上的朋友要你的小命,哼!」
「那好,怎麼個玩兒法?」女人開口問道。
全景。
男人背朝鏡頭打開了她的手銬,然後走進燈光後面。
攝像機被一一打開的特寫。
女人的特寫,仍然是一臉無奈的慍怒之色。
男人的聲音:「現在站起來,慢慢地脫衣服,慢一點兒。」
攝像機的特寫,淫糜的音樂聲,悉索的脫衣聲,男人的命令聲:「現在對著我作柔軟體操。」
「不會!」
「沒上過形體課嗎?妳是怎麼當上形象小姐的?少在我這兒廢話,把妳腿抬起來,把臭屄亮出來!別讓我發火!」
一隻鬧鐘的特寫,由九點四十轉向十點。
大床的俯拍鏡頭。
全裸的女人面朝下趴在床上。
「把手背過來!」
「幹什麼?」
「老子喜歡玩兒捆著的。」
「不!哦,好吧,隨你便。」女人把手背在背後,男人拿著一條尼龍襪褲走過來。
從女人腳的側面四十五度角拍的女人的臀部特寫,男人的手把她的手用絲襪捆綁起來。
俯臥的女人反捆著雙手的正側面鏡頭,男人的雙腿跪在她的旁邊,把她翻過身來。
「場景二十一」
透過汽車的前風檔拍下的特寫,在汽車的燈光下,兩隻女人漂亮的腳吊在半空中正在搖晃轉動著,一些液體順著小腿的內側流下來,從腳趾上滴落下去。
「賤貨!該死!」男人的聲音。
(九)
「場景二十二」
刑警隊全景,所有的人都在沉默,局長也在座,表情十分嚴峻。
良久,局長才開口:「追究責任的事就不要再說了,現在咱們只想著怎麼盡快的破案,有什麼事,由我一個人負責。還是把新案件的情況介紹一下吧。」
邢曉君的面部特寫。
「是!」她接過話題:「今天早晨,一個經營果園的果農報案說,一個女人吊死在他家的果園裡。」
現場錄像的特寫,女人的裸屍吊在樹上。
「現場的情況和蔡薇被害的現場如出一撤,死者是本市第一屆形象小姐大賽的冠軍白冰,二十六歲。
死前是本市冰雪模特公司的總經理。
她也是被活著吊到樹上去的,屍體全裸,臀部佈滿了針孔,陰道中塞著一個還沒有成熟的蘋果。」
女屍平躺在解剖台上的特寫鏡頭,女屍濃黑的陰毛叢中一個青青的蘋果露著一點兒頭。
「此外,在她的陰道中發現一個AB血型男性的精液,發生性交的時間不超過十二小時。
現場發現了白冰的手機,但存儲的信息和電話號碼全部被刪除。
現場還發現一個男性的皮鞋印和一輛切諾基的輪胎印,經對比與上次蔡薇受害現場的車輪印完全吻合。
白冰是去年同一個美藉華商柳成功結婚的,據調查柳成功今年五十歲,在同白冰結婚前一個月剛同其在美國的妻子離婚。」
「你們有什麼看法?」局長問。
「我們感到很奇怪,兩個受害人死前都有過性行為,但她們的丈夫都不在國內,所以同她們發生性關係的很可能就是兇手,但兩起案件所發現的精液卻不屬於同一個人,這意味著什麼呢?」
邢曉君道:「第一種情況是:兩個罪犯開著同一輛車去作案,但強姦的時候卻只有一個人參與,這次是這個人強姦,下次是另一個人強姦?我們覺得這不大可能。
第二種情況是:兩個人分別開著同一輛車去作不同案子?但鞋印卻只有一個人的,而且兩次的鞋印是完全相同的,不會兩個人也穿著同一雙鞋去作案吧?」
「是啊,我們現在還不清楚。哎,那輛車的情況怎麼樣?」
「還是沒有線索,我們只找到了那雙旅遊鞋的情況。」
「怎麼樣?」
「這雙鞋是五年以前生產的,由於式樣新穎,穿著舒適又便宜,所以很受一般市民歡迎,本市幾乎所有商店都有銷售,共賣出了八千多雙。光是而這種尺碼的就售出了七百多雙,經過了這麼長時間,連商店裡的導購都快換完了,根本無法進行調查。」
「看來又是大海裡撈針了。」
「跟據鞋的磨損情況來看,這雙鞋並沒有穿過幾次,而且可以判斷出鞋的主人是經常開車的。」
「還有什麼?」
「有一個情況我覺得值得注意。」
「什麼?」
「根據我們向熟悉被害人的同事和朋友調查,我們發現四個被害人都可能背著丈夫在外面養情人。」
「哦?」
「對於這一點,我們正在深入調查。同時,我們也覺得罪犯的目標不會只有這幾個人,他很可能還會作案,所以,更重要的是找出他的下一個目標。」
「好,妳們抓住這兩點,繼續追查,以後每天向我匯報進展情況。」
「場景二十三」
倉庫一角,四個汽車輪胎整齊地放在那裡,輪胎的溝槽中滿是泥土,地上放著一雙大號的旅遊鞋。
(十)
「場景二十四」
刑警隊。
「進展怎麼樣?」局長問。
「局長,根據我們向移動通訊公司調查,發現兩個死者失蹤前都接過幾個短信,而且還通幾次話,通話的手機號碼都是神州行的。
通話前剛剛充值五十元,號碼是第一次用,而且此後這兩個號碼也沒再用過。
經過我們的調查,這兩個號碼都是用假身份證購置的,充值卡則是盜號,所以持卡人情況無從查起。
「還有,我們找到了蔡薇的情人周某,和白冰的情人吳某。經過詢問瞭解到,周某是蔡薇結婚前最後一個男友,而吳某也曾是白冰結婚前的男友。但後來蔡薇和白冰分別同她們現在的丈夫結了婚。
蔡薇是在婚後半年親自找到周某重敘舊情的,而白冰同吳某的性關係也是在婚後不久便開始了。經過詢問,兩個被害人失蹤的當晚,剛剛同情人發生過關係。」
「那就是說,兩個被害人陰道中的精液是同情人幽會時留下的?」
「是,DNA鑒定已經證實。」
「這麼說劫財和劫色殺人的動機都不成立了?」
「暫時是這樣,雖然我們還不知道殺人動機究竟是什麼,但我們根據受害人的共同特點,覺得罪犯很可能專門找在外面有情人的富婆襲擊,因為她們在同情人幽會的時候總是背著人的,容易成為襲擊目標。因此,現在還有幾個人非常可能是罪犯的下一個目標。」
「誰?」
「一個是電視台時尚節目的主持人潘莉莉,今年二十五歲,去年同本市IT業新貴馮亞強結婚,據稱她可能也在外面養著一個情人,但究竟是誰沒有人知道;
第二個人是名模徐月,二十七歲,五年前本市第一屆模特大賽冠軍,全國比賽十佳,四年前與前夫洪斌離婚後隨即嫁給了香港大得時裝公司的老闆何銘,洪斌是她當年參加大賽時的評委會主任,而現在他們也是情人。
雖然還有幾個名媛也有類似情況,但我們覺得這兩個人各方面的條件都更接近前面的四個受害人,所以我們覺得,有必要對這兩個人採取保護措施。」
「我同意妳們的觀點,但不要打草驚蛇,如果讓罪犯嗅出什麼來就不好辦了。」
「是。我們專案組已經討論過了,決定由我假扮化妝師去徐月所在的模特公司保護她,電視台那邊還需要上級協助一下。」
「怎麼協助?」
「我們想請局裡借調一個適合進入電視台的女警。」
「有人選嗎?」
「痕跡科的米麗形象身材都不錯,而且她也是個專業的攝像師,去電視台更方便一些。」
「她本人願意幹嗎?」
「我和她是警校的同學,對她的情況我很瞭解,她的射擊和格鬥成績都不錯,應該能勝任這項工作,我想先同她本人談談再說。」
「哦,行,如果妳同她談妥了,我馬上就給她發調令,暫時借調過來。」
「是!」
「場景二十五」
公安局痕跡科,那個在現場拍照的漂亮女警米麗正在用電腦處理照片。
「米粒兒。」邢曉君走到她的背後。
「喲,是曉君,妳怎麼來了?找我什麼事?」米麗轉過身來。
「給妳找點兒事幹不幹?」
「什麼事兒?」
「案子的事兒。借妳到刑警隊怎麼樣?」
「真的?!」米麗一下子從轉椅上站起來。
「我還能騙妳?妳知道那個連環女明星謀殺害嗎?我們有一個女性保護對象,需要一名合適的女警暗中保護。」
「能抓壞人嗎?」
「要是讓妳趕上的話。」
「太好了!咱們倆兒一塊兒上警校,一塊兒分到局裡,卻不讓我卻刑警隊,名義上是說我細心,幹痕跡比較合適,其實我聽說是因為我太高了,怕我身體不夠靈活。唉!在警校的時候,我的格鬥成績不比妳差,是不是?」米麗抱怨道。
「那是妳瞎猜的。其實是因為妳太漂亮了,領導上怕刑警把咱們的局花兒給曬黑了。」
「亂講。妳天天在外面跑,這臉蛋兒不是一樣白白嫩嫩的嗎?」
「得了,別說這個了。快說幹不幹吧。」
「當然要幹,要是能親手把那小子逮住,說不定局裡能把我調進刑警隊呢,那時候咱倆幹搭當怎麼樣?警花二人組。」
「妳老公會不會反對?這可是有危險的任務。」
「管他呢。他還不是我老公。」
「那不行,他可也是個款爺,一投資幾億幾億的,妳出了事兒可不得了。」
曉君打趣她。
「去妳的,什麼幾億幾億的,最多不就是七千多萬嗎!」
「那就行了唄。人家是大款,妳幹什麼事兒就得先請求請求。」
「我請示他?」
「行了行了,別嘴硬了,先打個電話徵求一下意見再說。」
「好吧!」
(十一)
「場景二十六」
刑警隊。
「妳們兩個的情況怎麼樣?」林鐵民問邢曉君和米麗。
「嗨,別提了,那個潘莉莉一點兒也不配合,總是想方設法地擺脫我。」米麗道。
「我那邊也差不多。」曉君道。
「那就對她們直說。」林鐵民道。
「我說了,不過看得出她根本不信。」米麗回答。
「徐月也對我說的表示懷疑。」曉君道「一定要看牢她們,可別讓她們出什麼事兒。」
「嗯。」
「場景二十七」
特寫。
潘莉莉皺著眉頭,一邊開車一邊煩燥地偷眼看著後座上著便衣的米麗。
潘莉莉家的車庫,奧迪開進來,潘莉莉和米麗下了車。
「行了,我到家了。謝謝妳保護我。」潘莉莉道,話語中明顯沒有任何謝意。
「那我先走了,我剛到刑警隊,還沒印名片,這是我的手機,如果你要去哪裡,一定要給我打電話,免得出危險。」米麗寫了一張字條給潘莉莉。
「知道了,米麗警官,多謝妳的關心。」潘莉莉的話中充滿了調侃之意。
潘莉莉家的全景。
米麗出了潘莉莉家的院門,回頭親眼看著潘莉莉上了樓,這才伸手打了一輛車離開。
拉到潘莉莉臥室窗戶的特寫。
她先關上燈,然後掀起窗簾向外看了一陣。
潘莉莉家的特寫。
潘莉莉下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一身性感的衣裙,蹬上一雙性感的高跟涼鞋。
她走進車庫,奧迪車緩緩出了車庫和院門,沿街道開去。
「隊長,她出來了。」米麗坐在一輛黑色桑塔納裡,一邊給林鐵民打電話,一邊悄悄地跟在奧迪的後面。
「場景二十八」
近景是停在暗中的桑塔納和米麗,遠景則是一座豪華公寓。
米麗手裡拿著一架望遠鏡。
拉到公寓門的特寫,潘莉莉走到門前,先回頭四下看看,然後進了樓門。
搖至樓上的一扇窗戶,潘莉莉同一個英俊男子在屋裡熱吻,然後男子拉上窗簾,屋裡的燈熄滅了。
「隊長,潘莉莉在同情人幽會。」米麗用手機通話的特寫。
「繼續監視!」
「是!」
窗戶特寫。
燈開了,窗簾重新拉開,男子從窗戶裡向外望了一會兒,又把窗簾拉上。
潘莉莉走出公寓門,滿面春風地坐進自己的奧迪,開上了街道。
米麗開車的特寫:「隊長,她好像是開車回家。」
「繼續監視。」
「是。」
車開了一陣停住。
「隊長,剛才潘莉莉好像接了一個短信,然後就把車停在路邊,給什麼人打手機。打完手機她調頭向城外開,我現在就跟上她。」
「好,繼續跟蹤,我馬上派人去支援妳,別跟太緊,免得把人驚了。」
「是!」
米麗的車重新開動,並調了一個頭。
「場景二十九」
從米麗車中通過風擋向外拍攝的鏡頭。
潘莉莉把車開進一個樹林,用手機打電話。
米麗也打電話:「她把車開進樹林了,正在打電話,她向樹林裡面走了,我下車了,得去跟著她。」
「支援組已經到了,妳去吧,小心點兒。」
近景是米麗,遠景是潘莉莉穿過樹林,拐上一條鄉間柏油路,米麗悄悄地在樹林中跟著,不停地向隊裡報告著情況。
樹林中,幾個黑影也在慢慢地順著柏油路與潘莉莉平行前進。
潘麗麗正面近景。
她正在沿著公路前進,一輛吉普車從背後駛來,悄悄地停在潘莉莉的身邊,一個男人隔著車門同潘莉莉說著什麼。
米麗突然從樹林中走出,貓著腰從車後繞到駕駛室的門邊,手中的槍對準了裡面的司機:「不許動,警察!」
緊接著,又是幾條黑影從林中躥出,把吉普車圍住。
車上的人下了車,雙手舉過頭頂,嘴裡不停地叫著:「別開槍,我沒幹什麼,只是想找點兒樂子。」
推全景。
就在人群前方不遠處的一條小岔道上停著另一輛吉普車上,一個男人坐在駕駛座上,扭頭看著那邊所發生的一切。
然後吉普車啟動了,但車燈卻沒有開。
(十二)
「場景三十」
刑警隊裡,一個警員向林鐵民匯報:「隊長,可能抓錯了。那小子是看潘莉莉一個人走,又穿得那麼性感,以為是野雞,所以想佔點兒便宜。我們已經檢查過,那輛車和那人的鞋都對不上號兒。」
「糟糕,可能打草驚蛇了。」林鐵民道。
「隊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米麗歉意地說。
「不怪妳,誰在那個時候都會這樣作的,妳用不著自責。」邢曉君道。
「米麗,妳送潘莉莉回家,小陶在家值班,其他人跟我再去現場,那個人既然一直在用手機指揮潘莉莉的行動,應該就在附近,咱們看看會不會有什麼發現。」
「是!」
公安局大門口全景,奧迪和米麗的桑塔納開出來轉向左邊,接著,一長串警車出來轉向右邊。
「場景三十一」
潘莉莉同吉普車相遇的現場,到處是手電光,一個警員喊道:「隊長,看這兒!」
手電光下輪胎印的特寫。
「趕快取模。」
「場景三十二」
潘莉莉家門前,米麗對驚魂未定的潘莉莉道:「潘小姐,妳也別太害怕了,那個人受了驚不會再找妳了。妳在家好好待著別出去,家裡有保姆會安全得多,妳好好休息吧。」
「米警官!」潘莉莉緊緊抓著米麗的手,不敢鬆開:「他再找我怎麼辦?」
「有事趕快打我的手機。我家離這裡不遠。十分鐘之內就可以趕到。明天一早我來送妳上班。」
「啊好,好。」看著潘莉莉一步一回頭地進了屋,米麗給隊長打了電話匯報,然後駕車回自己的住處。
「場景三十二」
米麗的住處全景。
那是一個舊住宅樓,全樓都黑著,樓外沒有院牆也沒有保安。
米麗把車停在樓下,然後走進樓中。
近景中一輛吉普車開過來,停在黑暗中,車裡的人向樓上看去。
樓道的燈一層一層地亮起又熄滅,最後停在四樓,一個黑著的窗戶裡燈亮了,過了一會兒,一個更小的窗戶中的燈亮起。
搖回吉普車,車上的人戴上薄膜手套,然後下了車,慢慢向樓門走去。
米麗的住處室內全景。
這是一個不太大的一居室套房,佈置得非常簡單,但既乾淨又有女人味兒。
米麗進屋隨手拉上房門,打開了燈,她的臉上滿是煩悶。
米麗在門口把手中的手包掛在掛鉤上,換了拖鞋,走進來坐在床上生了一會兒氣,然後站起來走進廚房,打開熱水器,關上百葉窗,又走進衛生間把百葉窗關上,最後回到屋中,拉上窗簾。
從窗口拍的全景。
米麗側面對著鏡頭,面向床站著,把衣服一件件脫下來扔在床上,最後脫下連褲襪。
米麗身高至少有一米七以上,有著模特一樣的身材,細細的腰下生著結實的屁股。
她的肌膚白而細膩,十分性感。
米麗轉身走向衛生間,關上衛生間的門,裡面響起了嘩嘩的水聲。
「場景三十三」
米麗的房門外,一個高大的男子用工具輕易打開了門鎖,悄悄溜進屋中,回身關上門,站在衛生間門前聽了聽,然後藏在門邊。
(十三)
「場景三十四」
由衛生間窗向門的方向拍攝的鏡頭。
米麗側向鏡頭,拿著一條浴巾對著鏡子擦著身上的水,然後把浴巾圍在身上,又拿了一條毛巾擦乾濕透的頭髮後重新搭好毛巾,打開門徑直走向床邊,一個高子的男子的身影從門邊閃出來,緊跟在米麗的身後。
追拍。
米麗一邊走,一邊解開圍在衣上的浴巾,走到床邊時把已經解下的浴巾向床上一扔,彎腰去拿床上的內褲。
忽然感到身後有人,正要轉身的時候,男人的大手已經斬向她的後頸。
隨著那一下重擊,米麗一下子跌到床上,兩條修長的玉腿跪在床邊的木地板上。
鏡頭下搖到下半身,男人在抽屜裡翻動著,翻出兩條連褲襪,然後回到床邊。
男人把米麗的雙臂拉到背後,先用連褲襪把她的兩肘在背後捆緊,又捆住她的手腕,然後拿起床上的連褲襪,把她的兩隻腳也捆住。
男人拿起床上米麗的內褲,把她的頭轉過來,將內褲塞進她的嘴裡。
男人站在屋子當中,轉了一圈,從屋角拿過一隻大的硬質旅行箱,把裡面的女性內衣倒在地上,空箱子拿過來放在地上。
男人輕輕地把米麗抱起來,米麗這時突然醒來,嘴裡嗚嗚著,拚命掙扎起來,一下子跌落在床邊。
男人一把把米麗仰面按住,用一條膝蓋跪在她的肚子上,米麗痛苦地哼叫著,卻掙不起來。
男人拉下床單,從中間撕成兩條,把其中一條理成一束,然後將床單從後面套住她的脖子再從身前穿過她兩腋,又在背後交叉拉過肩膀,把她的雙腿拉起來,用力按向她自己的胸前,屁股後面立刻現出了米麗顏色淺淺的肛門和幾乎沒有什麼陰毛的陰唇。
男人用床單把米麗的膝部勒緊,使她蜷縮成一團,再把她的小腿也折迭起來用另一條床單捆住,纖瘦的米麗便被捆成了一個球形。
男人回身到廚房裡找了一把長長的餐刀,在米麗的陰戶部分淺淺地插進陰唇中間,米麗恐懼地哼叫著,兩隻腳不停地繃直再勾起,肛門快速地抽動著。
「妳最好別再出聲,不然我就一刀捅進去!聽懂了嗎?」男人沒有再把刀進一步插入,而是低聲地威脅道。
「嗯!」米麗不停地點著頭,不敢再動。
男人把米麗拎起來放進旅行箱,關上箱蓋。
從她的包裡找出她的手機裝在上衣口袋裡,把屋裡的燈一一關好。
拎起箱子,輕輕開了門走出去,躡手躡腳地下了樓。
裝著一個成年女人的箱子在他的手裡彷彿輕若鴻毛一般。
「場景三十五」
潘莉莉家的全景,大門附近的暗影中,男人拿出手機發了一個短信。
潘莉莉躺在床上的特定,她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
聽到手機響,潘莉莉嚇得一哆嗦,半天都不敢去接。
過了好久,她才把手機拿過來。
手機的特寫。
短信的內容是:「賤女人,看來妳是真想讓自己的事情曝光了!」
潘莉莉坐在床上的特寫,她始終舉棋不定,最後還是撥通了電話。
吉普車內的特寫。
「喂。」男人掏出米麗的手機。
潘莉莉的特寫。
「你,你是誰?」潘莉莉聽到男人的聲音就是一愣。
「我是刑警隊的林鐵民,妳是誰?」
「啊,是林隊長,我是潘莉莉,請問,米警官在嗎?」
「她出現場了,什麼事?」
「那個,那個人又給我發短信了,我怎麼辦啊?」
「哦?太好了,我們正愁他不出來呢!別緊張,妳先回個短信答應他,等過十分鐘再出發,我們會有人在後面跟著妳,保護妳的安全。」
「哦,好吧。可是我,我害怕。」
「別怕,有我們在後面保護妳呢,有什麼好怕的?」
(十四)
「場景三十六」
潘莉莉家門前,潘莉莉穿著一件黃色的T恤和一條牛仔褲出了門,把奧迪從車庫開出來。
奧迪車內,潘莉莉在打電話。
「林隊長,我已經下樓了,你們在嗎?」
「我已經看見妳了,走吧。」
「哦,好,我看見你們了。」潘莉莉發動了車子,從家裡出來,特意從反光鏡裡向後看,見兩道車燈的光照過來,知道警察就在後面,心裡踏實了許多。
「場景三十七」
奧迪車內,車子已經開到郊外了。
「林隊長,對方讓我停在右邊的土道上。」
「照做。等我們的車開過去了再同對方通話。」
「是。」
……
吉普車越過剛剛停下的奧迪。潘莉莉並沒有在意車裡的人。
……
「林隊長,他讓我順路一直往前走大約二百米,然後順一條小柏油路向右走。」
「照做,我們的車就停在罪犯所說的路口這邊,從我們身邊過的時候別回頭,也不要停留,免得被對方看出破綻,我們會從樹林裡暗中跟著妳的。」
「明白。」
跟拍。
潘莉莉下了車,按吩咐向前走去,快到路口的時候,果然看見一輛車停在路邊的黑影中,駕駛室裡的人伸出手輕輕打手勢讓她向前走。
潘莉莉遵命而行,當車上的人下車時,潘莉莉目不斜視地從那人身邊走過。
就在經過那男人身邊的時候,那個人突然一下子就抓住了她。
潘莉莉的正面特寫。
男人的手中拿著一塊手絹硬塞進她的嘴裡,然後把拚命掙扎的她按倒在車子的發動機蓋上。
那把餐刀從她的屁股後面頂住她的陰部:「別動,不然我一刀插漏妳的臭屄!」
潘莉莉不敢再動,乖乖地讓對方用一條連褲襪捆住手腕,然後塞進車子的助手座上。
車的座位上都蒙著一層塑料薄膜。
車開了。
「場景三十八」
地下室,燈光亮著。
潘莉莉躺在床邊的地板上,男人又找出一條連褲襪來捆住她的腳腕,然後把她扔在一邊不管。
男人拎過旅行箱放在床邊,把米麗從裡面抱出來,放在床上。
男人打開攝像機。然後來到赤裸的米麗面前,解開捆綁她的床單,讓她伸直了身子,再掏出她嘴裡的內褲。
米麗的面部特寫:「我真沒想到,竟會是你。」
「妳沒想到的事情多著呢!」
「你為什麼要害那麼多人?為什麼?為什麼殺了她們?」
「她們都是一群賤人,為了榮華富貴,狠心拋棄了自己的愛人!然後又對丈夫不忠,在外面招蜂惹蝶!她們該死!」
「她們的行為自有法律和道德來遣責,你不是法律,你不是法官,你無權決定別人的生死!」
「我有權,因為我就是這些賤女人無情拋棄的受害者!法律,妳所說的法律能讓她們受到懲罰嗎?不能!這些女人應該得到懲罰,我就是法官,就是上帝!
我執行的是我給她們定的法律,我就是法官、檢察官和警察,我就是來執行上帝的懲罰的!」
「你瘋了!」
「對,我瘋了!怎麼樣?我是這裡的上帝,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怎麼樣?」
「就算你是法官,可我是清白的,我還沒有結婚,你怎麼自圓其說?」
「我本來並不想把妳抓來,可是妳妨礙了我的工作。而且,我突然想起,妳也是一個罪犯!」
「……?」
「昨天晚上看見妳去抓那個傻帽兒司機,我突然間想起,妳本來是同一個很不錯的在校學生談戀愛的,但突然之間就又同一個大款搞在了一起,那個小伙子因失戀而差一點兒自殺!妳這小賤人!」
「那又怎麼樣,我不愛他,難道讓我伴一個我不愛的人一生嗎?」
「對,妳不愛他,妳愛的是錢。等妳嫁給了錢,妳再像她們一樣去找自己的老情人兒,拿著大款的錢去養小白臉兒,是不是,啊?!」
「你胡說!」
「米麗呀米麗,其實我早就注意上了妳,只是因為妳還沒有正式出嫁,也還沒有背著老公去會情人,所以我本沒有想收拾妳,可是現在妳送上門兒來了,我只好替無辜的男爺們兒預先除了妳這個禍害。」
「你想怎麼樣?」
「我先要讓妳出盡丑,再像其他那幾個一樣對妳施以絞刑!」
(十五)
「接場景三十八」
俯拍的大床。
「你敢!住手!不許動我!」
「妳最好別亂動,否則在執行死刑之前,我會讓妳痛不欲生的。」
「你這樣作是要付出代價的!」
「上法庭是嗎?槍斃是嗎?在我被拋棄以後,我就已經死了,再死一次也沒有什麼關係!」
「滾開,不許動我!」
「我說過了,不要亂動。」男人上了床,按住了米麗的肩膀。
「我求求你,你可以殺了我,但不要侵犯我!」米麗絕望地流出眼淚,懇求男人放過她。
「妳這樣的賤女人,別在我面前裝什麼貞節烈女!要是想在死前少受罪,就乖乖地接受懲罰,不然的話,我讓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身子照樣保不住!」
男人的手粗暴地伸進了米麗兩條潔白的玉腿中間。
米麗的身子挺直了,她知道無法逃脫,因此只能絕望地流著淚,接受著對方的侵害。
攝像機的特寫,液晶顯示屏上顯示著男人玩弄米麗的場景。
俯拍的大床。
反捆的米麗面朝下趴在床上,男人的雙手撫摸著她那美妙的屁股。
拉臀部特寫。
男人分開米麗臀部的肌肉,露出肛門,一根中指頂在她的肛門口,慢慢地插進去,然後用力轉動著。
女人的身體開始抽搐著,兩條大腿更加用力地夾緊,並發出難過的呻吟聲。
年輕美麗的女警被翻過身來,她的陰毛只有長在大陰唇的前聯合處的一點點,使她的肉縫幾乎毫無遮掩。
男人玩弄著她的乳房,撫摸著她的全身,然後解開她捆著的雙腿,把她的雙腿向兩邊拉開。
側面鏡頭。
米麗像婦科檢查一樣分開著雙腿,男人趴在她的兩腿之間查看。
一張大圈椅的特寫。
米麗流著恥辱的淚水,赤身綁在圈椅上,兩腳捆在圈椅的扶手上,肛門和陰戶都暴露在外,一個攝像機正對著她的身體。
推全景。
潘莉莉正站在床邊,捆綁她的連褲襪已經沒有了,她是自由的,但她卻沒有反抗,只是哭求著對方不要傷害她。
「我最恨的就是妳這樣先拋棄了自己的戀人嫁給金錢,卻又不忠於丈夫私養情夫的賤人,既然做了,妳就得負出代價。」男人藏在燈光的有影中,低聲罵道。
「是我錯了,我是賤人,我不是人,你想怎麼樣都行,只求你不要殺我。」
「我說過要殺妳嗎?現在妳給我聽好了,不許再哭,否則我就挖出妳的眼珠子來。現在,把衣服一點兒一點兒地脫下來,邊脫邊扭,就像妳在電視上跳倫巴的樣子!」
潘莉莉按男人的要求跳著下流的色情舞蹈,慢慢脫下牛仔褲和T恤,然後脫了胸罩和內褲,露出赤裸裸的肉體。
黑暗中男人的眼睛、大床前扭動著的女性人體、圈椅上赤裸的女警交替出現。
男人的背影從燈影中走出,走到床前,把潘莉莉推倒在床上,然後粗魯地分開她的雙腿,露著黑茸茸的陰部。
男人自己脫光了衣服,跪在潘莉莉的兩腿間。
俯拍的大床。
男人正在往自己的陽具上套保險套。
拉女人的陰部特寫。
帶著保險套的陽具插進了女人的陰道。
潘莉莉面朝下趴在大床上,一邊懇求對方放過她,一邊聽任對方把她重新捆好。
男人從圈椅上解下了米麗放在床上,又把潘莉莉捆上圈椅,然後坐在床上,把米麗抱在腿上玩弄她。
米麗跪在床上,撅起屁股被從後面玩弄肛門。
米麗躺在床上,雙腿搭在男人的肩上被男人玩弄陰戶。
……
男人拿起一隻新保險套的手部特寫。
帶著保險套的陽具頂向女人陰戶的特寫。
米麗的面部特寫,她的淚水已經乾了,大睜著眼睛,頭向上一頂,嗓子裡嗯了一聲,表明她已經被破身了。
男人在米麗身體中拚命抽動的側身全景。
米麗的上半身特寫。
一對小小的乳房被衝擊得不住抖動著。
男人背部特寫。
射精時的低吼,肌肉的抖動。
男人從米麗的陰戶中抽出陽具的特寫。
保險套上帶著一絲鮮血,男人把保險套摘下扔到地上。
男人查看米麗陰部的側面全景。
男人加略顯驚愕的眼睛:「妳還真是個處女?」
保險套的特寫,前部的小囊上有一個極小的破洞,精液正從裡面慢慢滲出。
(十六)
「場景三十九」
城近郊的各個路口上,警車設置路障盤查各種車輛。
空中俯拍,就在那座小倉庫靠近城區一側的公路兩端,路障已經設好。
切諾基從小倉庫開出,全車沒有開燈,在黑暗中向遠離城區的方向慢慢駛去,不久開上一條鄉間小路,悄悄駛去。
「場景四十」
遠離市區的一個森林公園,密林深處,夜暗中。
潘莉莉光著身子站在汽車的發動機蓋上,嘴裡塞著內褲,脖子上拴著繩套,眼睛裡充滿極度的恐懼。
拉成潘莉莉下半身的特寫。
背後向鏡頭的男人坐在旁邊,摟著潘莉莉一條白嫩的美腿,把一根樹枝慢慢塞進她的陰戶,女人兩條細長的美腿篩糠一樣抖動著,一股液體從潘莉莉的兩腿間傾洩而出,落在汽車上。
風擋的特寫。
透過風檔,可以看見米麗雙手反綁坐在助手座上,嘴裡塞著她自己的內褲。
從汽車後排拍攝的鏡頭,男人坐在駕駛座上,身邊是精赤條條的米麗。
而外面的黑暗中,汽車的發動機蓋上,則站著那女人的一雙腳。
汽車啟動的聲音,潘莉莉的面部特寫。
極度恐懼的雙眼,頭不住地搖動著,鼻子裡發出殺豬一樣的哼聲。
從汽車後排拍攝的鏡頭,車燈亮了,汽車向後倒去,那兩隻站在車上的女人的腳先隨著車子的運動傾斜過來,彷彿想永遠踩在車上一樣,然後便突然滑脫了。
擺入燈光中,擺向遠處,又擺回來,那兩隻腳在空中胡亂地蹬踢著,毫無羞恥地分開合攏,一會兒前後蹬踏,一會向旁邊叉開。
車子繼續後退,女人的全身都暴露在燈光中,她的裸體蛇一樣扭動著,在空中擺動、旋轉,掙扎著。
良久,那兩條腿同進蜷起,猛地蹬直,然後終於不動了。
米麗恐懼而絕望的眼睛和特寫。
鏡頭下搖,可以看到車座上鋪著塑料薄膜,而米麗的雙腳也捆綁著,一股濕濕的液體順著她那漂亮的腿流下去。
切諾基的右側中景,男人打開右側後車門,拿出一根繩子離開的背影。
一雙男人的手把繩子的一端拴在粗樹杈上的特寫,繩子的另一端留著一個繩套。
切諾基的右側中景,男人打開助手座車門,米麗蜷縮在車中的赤裸身體顫抖著。
男人蹲下身,把掙扎的米麗抱出來扛在肩上。
跟拍,一塊兩米多高的巨石被車燈照得通亮,米麗被扛著走向巨石,繞到後巨石背面的小路攀爬而上。
逆光特寫,米麗站在巨石頂部,男人正把那根繩套套在她的脖子上。
米麗面部特寫,絕望的眼神,塞著內褲的顫抖的嘴唇。
米麗正面三分之二身體,男人的手拿著樹枝伸在她的兩腿之間,正欲插入。
米麗的臉上露出極度恥辱的痛苦表情。
男人的手停住了,慢慢向下離開了畫面,男人的聲音:「看在妳還不算惡貫滿盈的賤婦,就給妳留下一點兒體面。」
鏡頭下搖並拉到米麗的腳部特寫,那兩條腿顫抖著。
男人的聲音:「下輩子一定不要再玩弄男人的感情!好好去吧。」
女人驚恐已極的「嗚嗚」聲,那雙腳突然向前離開了鏡頭。
巨石的全景,在明亮的車燈下,米麗直挺挺地吊在繩子上,像蕩鞦韆一樣前後擺動著。
藉著車燈的餘光,可以看見站在巨石上的男人的一雙腳。
「場景四十一」
黎明時分,森林邊緣,一個老公園管理員背著手向山上走,吉普車迎面開來,差一點兒把老人撞到。
老人惱怒地罵了一句,又繼續向山上走。
「場景四十二」
同場景四十。
早晨,警察正在勘查現場,邢曉君面無表情地站在巨石下,面前是平躺著的米麗的屍體,大腳趾上拴著小紙牌,老法醫正在進行現場屍檢。
特寫。
米麗死不瞑目的臉,她的臉沒有發紫,也沒有過分扭曲。
屍體的側面特寫。
老法醫分開米麗的腿,檢查之後用一根長長的棉簽從陰道口兒插進去,轉動後又拉出來。
老法醫站起來,看著曉君:「她可能被強姦了。」
「可能?」
「這是她的第一次!此前她還是處女。」
曉君的面部特寫,她沉默著,表情凝滯。
(十七)
「場景四十三」
刑警隊。
邢曉君正趴在桌子上大哭,林鐵民和其他警員在旁邊勸她。
「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她!」
「小邢,這怎麼能怪妳呢?」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去請她來參加行動,出事的本來應該是我!」
「不能這麼說,誰也不知道出事的會是誰。米麗也是警察,當警察的每時每刻都需要面對危險,這一點兒米麗和咱們每一個人都清楚。我們都是自願的,談不上怪誰。」
「可她還是個姑娘,她還有幾個月就結婚了,可是,他,他,他強姦了她!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她是個女警察呀!」
所有人都沉默了,只有曉君的哭聲。
「小邢,我們沒能保護住受害者,特別是我們的女警被人污辱,這是我們每一個作刑警的男人的恥辱!我們不會放過罪犯,我們一定要抓住他,把他繩之以法!」
邢曉君還在哭,哭得十分傷心,哭得渾身抽搐,邊哭邊說:「都怪我。」
「小邢,妳冷靜一點兒,這些天妳辛苦了,壓力也太大,今天回去休息休息吧。」
「不,我不!都怨我,我要把那個傢伙抓住,我要為米麗報仇!」
「小邢,聽話!回去休息。小陶,給小姚打個電話,讓他把小邢接回去,好好照顧照顧她,讓她好好休息。」
「是!」一個警員回答道。
……
「林隊。小君怎麼了?」姚強推門進來。
「噢,小姚哇,沒什麼大事兒,就是手頭這個大案子一直沒破,壓力太大了,你接她回去,多陪陪她,讓她休息休息,平靜一下。」
「哎。」姚強來到趴在桌子上的邢曉君跟前。
曉君已經安靜了許多,但眼睛紅紅的,仍然是淚如雨下。
「小君,別哭了,跟我回家吧。」
「我不。」
「別再強了,聽林隊的話,回家,啊。」
姚強上前去攙曉君,曉君擺脫他的手:「不用,我自己能走。」然後站起來,抹了把眼淚:「師傅,那我先走了。」
「走吧。」林鐵民關切地說。
「場景四十四」
姚強和曉君的新房樓下,姚強的車駛入停車場,兩個人下了車,曉君低著頭在前,姚強緊跟在後,雙雙走進樓門。
「場景四十五」
姚強和曉君的新房,客廳裡已經擺上了展新的歐式真皮沙發,時尚的地台和電視。
曉君和姚強進門,姚強反手關上門,剛剛回身,曉君已經一下子撲到他的懷裡哭了起來。
晚上,臥室裡,也已經放上了床和臥室傢俱。
已經完全平靜下來的曉君身穿睡衣坐在床邊,默默地想著心事。
姚強走了進來,坐在她的旁邊,把她攬在懷裡。
「曉君,別再想那些事兒了,好嗎?」
「嗯。」曉君靠在他的懷裡,輕輕點著頭,眼圈又有點兒紅。
「好了,別哭了,早點兒睡吧,多休息休息,別再胡思亂想了。」
姚強把床罩掀開,拉起夏被,扶著曉君躺下,再給她蓋上,然後把床燈調暗。
「你去哪?」曉君一把抓住想要離開的姚強的手。
「我在客廳沙發上睡。」
「不,我不要你走,我要你陪我。」她緊抓住姚強的手不肯放開。
「好吧,我就在這兒陪妳。」姚強坐在床邊,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
「你就在這兒睡吧。」
「不,咱們還沒辦事兒呢。」
「不,今天晚上,我就給你。」
「曉君,妳這是怎麼了?沒發燒吧?」姚強摸著她的額頭。
曉君坐起來,一把抱住了姚強:「今天出現場的只有我一個是女警,所以今天給米麗驗屍,都是我在場,我都看見了。她還是個處女,是個黃花大姑娘呀!她被強姦了,那是她的第一次呀!」
「冷靜點兒,冷靜點兒親愛的。」曉君又要哭,姚強急忙攔住她。
停了一會兒,曉君把淚水嚥下去,然後又說:「幹警察的,每天都同罪犯打交道,誰也不知道哪一天什麼事會落到自己頭上,特別是女警,需要面對的就不僅僅是危險了。看到米麗的遭遇,我好怕!」
「不怕,不怕,妳是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不,我不知道,所以我要趁著現在把自己交給你,否則,我怕像米麗一樣,連自己的第一次屬誰都不知道。」
「君,妳別這麼想。妳不會的,妳又不是那種下賤的女人,妳不會有事的。」
姚強緊緊摟住她,撫摸著她的頭髮。
「不,姚強,這是我的心裡話,我是真心的,趁著我現在還能控制自己,我一定要把第一次交給你。」
「君!」
「姚強,咱們登了記,我已經是你的合法妻子了,還怕什麼?要了我吧!」
曉君把頭紮在他的懷裡,然後把手伸進了他的衣服,替他解開了扣子。
姚強本想推開她,但她摟得很緊,他終於被她感動了。
(十八)
「接場景四十五」
姚強緊緊抱住曉君,開始熱烈地親吻她的嘴,曉君滿面潮紅,微微合眼,摸索著替姚強解開全部衣扣,袒露出厚實的胸膛。
俯拍的雙人床。
兩個人已經完全赤裸了,兩條肉體糾纏在一起,空氣中瀰漫著他們亢奮的喘息聲。
正側面的雙人床。
邢曉君仰面躺著,乳頭被姚強含在嘴裡,分開蜷曲的兩腿間正被姚強的一隻大手揉搓著。
俯拍的雙人床。
邢曉君兩腿充分分開著,眼睛裡滿是迷離神色,姚強箕坐在她的下面,將她的兩腿放在他自己的腿上,雙手握住她的乳房揉搓著。
姚強拿著保險套的手。
俯拍的雙人床,姚強已經全身伏在曉君的身上,兩手放在曉君的頭側,與她的手交叉對握著。
鏡頭拉至半身特寫。
曉君呻吟著,兩隻手的手指慢慢地抓緊,半瞇的眼睛也忽然睜開了,嗓子裡發出一聲長長的「哦——」
姚強在曉君的身上猛烈地衝刺著的各種角度的全景和特寫鏡頭交替出現。
同一場景,第二天清早,姚強站在床前喊還在熟睡的曉君起床吃飯。
曉君睜開眼,低頭看到自己赤條條的身體,臉上泛起幸福的笑。
餐廳裡,曉君同姚強一起吃早飯,姚強關切地問:「妳今天還去嗎?頭一次很累,要不要再休息一天,我買隻雞給妳補補?」
「不用了,我得去,這個案子我非破不可。」
同一場景。
曉君換上警服要出門,姚強跟在後面。
「場景四十六」
姚強開車,曉君坐在旁邊。
「哎,你怎麼知道被害的都是下賤的女人?」
「啊?我不知道。」
「是你昨天晚上說的。」
「是麼?噢。我只是說妳是個好女人,並沒說過被害人怎麼樣。怎麼了?」
「噢,沒什麼。隨便問問。」
「場景四十七」
刑警隊。
曉君進來。
「小邢,怎麼樣?」林鐵民問。
「沒什麼事,只是昨天情緒太差了,對不起,讓大家替我操心了。」
「看妳說的,今天全好了嗎?」
「沒問題。」
「那好,正要開案情分析會呢,妳坐吧。」
「哎。」
「小陶,妳開始吧。」
「是。」小陶開始介紹案情。
「昨天的現場大家都去了,同以前幾起一樣,發現一輛切諾基的車輪印和一雙四十三碼男式旅遊鞋。
經過我們的調查,米麗是在自己的住處被人綁架的,我們在她的住處發現了與殺人現場一致的鞋印。
還有米麗當天所穿的衣服,根據現場情況,米麗的衣服並不是被罪犯強行脫掉的,而是在她裸體入浴的過程中被綁。
根據鄰居反應,當晚並沒有聽到過任何捕鬥的聲音,米麗的屍驗也表明她的後頸部有少量淤血,因此很可能是被人從背後突然襲擊所致。
米麗是警校畢業的高材生,射擊格鬥的成績都是優秀,能夠無聲無息地將她制服,綁架者肯定是一個高手。
「驗屍結果表明,在受害人潘莉莉的陰道中只發現了她的情夫的精液,但在米麗的陰道中卻發現了屬於一個A型血男子的精液,而且根據米麗處女膜新發破裂這一個特徵,她陰道中的精液應該屬於罪犯本人。
為什麼在前面幾個受害人的體內沒有發現罪犯的精液,而只在米麗的體內有,這一點很讓我們不解,難道他只對處女受害人才強姦嗎?
「還有一點讓我們不解的是,受害人潘莉莉的死狀與前幾起案件如出一轍,但米麗的被害則比較特殊,我們發現潘莉莉的臀部有大量針孔,這與其他受害人是一致的,但米麗的身上則沒有發現這樣的性虐痕跡。
此外潘莉莉和其他幾個受害人都是直接吊頸導致窒息而死的,死前通過了痛苦的掙扎,而米麗卻是被從高處推下來的,由於下墜時的衝擊,使她的頸椎折斷而瞬間死亡,因此並沒有受什麼痛苦。
為什麼罪犯才米麗特別關照呢?因為她是女警嗎?」
「因為她是處女。」邢曉君插進來。
「什麼?」所有的人都轉向曉君。
「啊,沒什麼?」曉君鬧了個大紅臉:「這只是我的直覺,因為罪犯襲擊的對象都是有情夫的名媛,所以我剛才突然想到,罪犯很可能是一個把自己當成懲罰者的心理變態者,作案的動機就是懲罰那些對丈夫不忠的女人。
而襲擊米麗可能只是為了利用米麗騙出受了驚的潘莉莉。但抓住這兩個受害人之後,為了滅口,罪犯不得不把米麗一併殺害,但在強姦時發現她是一個處女,而不是他心目中的淫婦,所以便對她特別關照。」
「我覺得妳的判斷很有道理。」林鐵民道。
「很有可能。」大家也都點頭同意。
「我們以前一直以為罪犯與受害人相識,但現在看來,受害人之所以成為受害人,是因為她們都是名女人,所以罪犯能夠從各種媒體上容易地瞭解她們的婚姻狀況以及有關的桃色新聞,但他是怎麼得到她們的手機號碼,這還需要進一步瞭解。」林鐵民道。
「那輛車怎麼樣?」林鐵民又問。
「據森林公園的一位老員工說,昨天清早他上山的時候,曾經有一輛吉普車迎面開過,那輛車沒有開燈,差一點兒撞到他。」
「他還能回憶起那輛車的樣子嗎?」
「他說因為當時天還黑看不清,只知道是一輛深顏色的切諾基。噢,還有,那輛車好像是參加越野賽的,裝著四個頂燈。」
「噢?這是個重要情況,應該好好查一查。小邢,妳還是去找徐月,調查一下她的性生活情況。
小陶,你去查一下汽車,裝頂燈的車是經過改裝的,範圍應該可以縮小很多。」
(十九)
「場景四十七」
模特公司。
徐月正在試穿服裝,邢曉君在同他交談。
「不要總想打聽我的私生活好不好?這同妳們公安局沒關係。」徐月對邢曉君的詢問顯然十分惱火。
「妳別生氣,我老實告訴妳,與妳有相同經歷的女名人已經死了五個,也許妳就是罪犯的第六個目標,如果妳不想冒險,最好還是配合我的工作。」邢曉君老實不客氣地說。
「妳別嚇唬我,我可不是嚇大的。」
「那好,我問妳,妳同這幾個人認識嗎?」邢曉君拿出除米麗外五個被害人的照片。
「這幾個?認識。」
「怎麼認識的?」
「都是圈子裡的人,相互之間總是有來往的,不過不是很熟。」
「有她們的手機或電話嗎?」
「沒有。」
「那妳知不知道誰能同時擁有她們這些人的電話?」
「我也不知道,也許,問問我的經紀人會知道。」
「好吧,不過我再說一遍,如果妳覺得自己不夠安全,最好是盡快幫助我們抓到罪犯。」
「謝謝,我一定提供任何便利,除了我的私生活。」
「場景四十八」
刑警隊,小陶在通報情況:「我們調查了本市的切諾基,曾經安裝過頂燈的有二十三輛,其中深顏色的只有七輛。」
「這些車都查過嗎?」
「上次已經查過,輪胎印不符,車上也沒有發現過與受害人有關的任何東西。」
「再重新查一遍。再看看車主有沒有A型血的。」
「是!」
邢曉君坐在屋角,拿著小陶遞過來的車輛清單,愣愣地想著心事。
「場景四十九」
麥當勞,邢曉君正同一個年近三十的白領美女交談。
「聽說您也是參加第一屆模特大賽的選手是嗎?」
「是啊,我是亞軍。」
「那妳還記得徐月嗎?」
「徐月?當然記得,人家是冠軍嘛!」
「聽妳的口氣,好像同她有什麼過節。」
「過節倒是沒有,只是對她的人品……」那位美女一攤手,作了個不屑的表情。
「怎麼,她有什麼不好嗎?」
「嗨,女人哪,就應該知道點兒廉恥。前途固然重要,可畢竟是女人吶,妳說是不是,不能為了名利就什麼都不顧了?」
「那麼,您是知道她的事兒的嘍。」
「嗨,她那點兒事兒能瞞得了誰呀?不是我說,聽說連她自己的老公都防著她一手兒,結婚的時候還辦了財產公證,他只給她辦了一個模特公司,其餘的財產繼承權全部留給了自己的弟弟。」
「噢,那她是怎麼同現在的丈夫結婚的呢?」
「這個我也說不好,我只知道她得了冠軍以後一個月就嫁給了當時的評委會主任洪斌,可是不到一年就離了婚,改嫁了現在的丈夫。
其實我們都知道,她當初一定與那個洪斌有一腿,可是那個洪斌並沒有多大的身家,所以後來就又榜上大款了。」
「妳們怎麼知道她同洪斌有一腿?」
「徐月雖然漂亮,可憑她的實力最多也就是第三名,如果不是有什麼門路,怎麼能拿下冠軍?我們拿了三甲的後來參加全國大賽,就屬她的成績最差,只不過勉勉強強進了十佳,那才是實力的體現。」
「這只是猜測罷了。」
「什麼猜測?我們當年一塊參賽的都知道,告訴妳,她以前的男朋友還跑到我們集訓的地方來找過她,被她罵了個狗血噴頭,我們大家都看不慣。」
「她男朋友?妳見過嗎?」
「當然見過,我們都見過,挺精神的小伙子,那身板兒絕對夠得上運動員的料兒。」
「他叫什麼?」
「叫什麼不知道,只聽說是個開修車廠的。」
「修什麼車?」
「汽車唄,妳以為是修自行車呀?」
「妳看,是這個人嗎?」邢曉君拿出一張照片遞過去。
「喲!像!好像就是他!」
(二十)
「場景五十」
姚強和曉君的新房。
大床的俯拍全景。
姚強伏在邢曉君的身上,正在猛烈地衝刺。
邢曉君的面部特寫。
她哦哦地叫著,夾雜著姚強射精時的叫喊。
全景。
邢曉君赤裸裸地平攤在床上,姚強跪在她的兩腿中間,慢慢向後退,然後下了床。
垃圾袋的特寫。
一隻裝滿精液的保險套被丟進袋中。
深夜,黑暗中,姚強翻了個身,伸手去摟身邊的邢曉君卻沒有摟到,一下子驚醒了。
「曉君。」
衛生間的特寫。
赤裸裸的邢曉君一屁股坐在馬桶上。
「嗯?」
「妳幹什麼呢?」
「啊,我,我方便一下。」
「噢。」
曉君按了一下沖水鈕,然後關上燈,回到臥室,躺回床上,姚強一伸手把她拉進懷裡。
客廳全景。
早晨。
曉君急匆匆吃完飯,說了聲「我今天得早一點兒去。」便急急忙忙出了門。
姚強懷疑地看著她的背影,又到窗前看著她上了自己的車,然後飛快地跑到衛生間,在垃圾袋裡翻了一會兒,然後發起愣來。
「場景五十一」
大街上,徐月正開著一輛尼桑走著,聽到電話響起。
「喂,是你!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你知道,我找了你好幾次你都不理我。
怎麼?想聊聊?行!什麼時候?在哪兒?好我就來!」
「場景五十二」
痕跡科,邢曉君把保險套交給一位女警:能幫我作一下DNA鑒定嗎?
「場景五十三」
刑警隊。
「什麼?好我就來。」邢曉君放下電話,急忙拿出手機按了兩個鈕,手機中傳來錄音電話毫無表情的聲音:「您撥叫的用戶已關機。」
「小陶,趕快通知林隊,徐月失蹤了!」邢曉君急匆匆地向外走。
「什麼?好,我就打電話。」值班的小陶回答。
「還有。」她在門前停下來,想了半天才說:「在全市範圍內尋找一輛切諾基和一輛尼桑車,車號分別為JUDGE007和KING888,還有,發現姚強立刻拿下!」
「誰?姚強?哪個姚強?」
「還能有哪個?」邢曉君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急忙轉身離去。
「我不是作夢吧?」小陶看著曉君的背影,疑惑地拿起電話……
「場景五十四」
邢曉君開著車在大街上飛馳。
邢曉君從模特公司出來。
邢曉君拿著手機,嘴裡叫著:「姚強,別再幹傻事了,快接電話,快接電話呀!」
邢曉君的車開進車寶汽車救援中心總部。
(二十一)
「場景五十五」
小倉庫。
尼桑車開進倉庫,姚強和徐月從車上下來,走出大門,回身把門關好,然後繞道倉庫後面。
跟拍。
「這個破倉庫還沒賣?」徐月道。
「當然,我過去起家的地方沒留下什麼了,只有這個破倉庫。」
「老實說,你今天真的想同我重溫舊情?還是有求於我?」
「有什麼區別嗎?」
「如果你想重溫舊情,我一定侍候你爽個痛快,如果你有求於我,那我也有個條件。」
「什麼?」
「你讓我爽個痛快。」
「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妳是女的,不管怎樣也都是我玩兒妳,那妳不是吃虧了?」
「你的嘴怎麼這麼臭?」
「這些年不見,學壞了,再說,這是實話不是嗎?」
「我才不管什麼實話不實話。老實說,我所遇見的男人中,我只對你一個是真心的,只要能同你作一次愛,這輩子就算沒白作一次女人。」
「有那麼嚴重?」
「這是真心話,同你上一次床,死也值了。」
兩人已經來到地下室,徐月看到一屋子的燈光和攝像機,驚訝不已。
「行啊姚強,你夠花的呀!沒想到你還有這個愛好!你同多少女人上過床了?」
「七個,不算妳。」
「都讓你拍麼?」
「除了我太太。」
「那就是說,你已經在這兒拍過同六個女人上床的片子?」
「是。」
「真沒看出來。」
「現在妳知道了,請吧!」
「別,上床歸上床,我可不想讓你拍這個。」
「怕什麼,妳先坐在床上,我讓妳看看就知道了,很好玩兒的。」
徐月疑惑地坐在大床上,看著姚強打開電視。屋子裡傳出一陣淫糜的音樂聲。
「這個就是跳舞的黃莉、這個是吳婷婷、這個是蔡薇、這個是白冰、這個是潘莉莉,還有這個,是負責保護潘莉莉的女警米麗。」
「她們……」徐月突然感到十分不安起來。
「對,咱們再看這個。」姚強坐在徐月的身邊,一把摟住她,然後按了一下遙控器。
電視的特寫。
上面一個一個地顯示出六個被害人吊在樹上的鏡頭。
「啊——」邊看邊尖叫著,徐月這次真的害怕了。
徐月恐懼的臉部特寫,然後推全景。
她用力掙脫了姚強的手:「你就是那個……」
「不錯。」姚強站起來,站在她的對面。
「你別過來,別過來。」徐月嚇得在大床上向後挪動著,一隻手在身前拚命地搖著。
「賤貨!這是妳這樣女人應受的懲罰!」
「別過來,我求你,我是愛你的,我真的是愛你的。」
「哼哼,妳愛的是地位,妳愛的是錢,妳狠心地把我的全部感情像丟垃圾一些丟棄,這我並不怪妳。可妳既然嫁了人,就應該從一而終,妳卻腳踩兩隻腳,又對自己的丈夫不忠,真是淫賤已極!」
「我淫賤,我淫賤!可是我不該死啊!求你饒了我吧,你要什麼都行,錢、我的身子,都給你,只求你留下我的狗命!」徐月的眼中流出悔恨與恐懼的淚水,跪在床上求起饒來。
「妳不該死誰該死。老子今天,就是要替天下所有被妳們這些臭婊子無情拋棄的男人討個說法!起來,脫衣服!」
「求你饒了我吧。」
姚強一一打開攝像機,徐月趁機從床上跳下來,往樓梯跑去。
(二十二)
「接場景五十五」
地下室已經鎖上的鐵門前,徐月絕望地用力砸著門,姚強從後面慢慢走過來,伸手抓住了她的頭髮。
「妳能跑得掉嗎?」
「求求你,別殺我,讓我幹什麼都行。」徐月哭著,被揪著頭髮拖回屋子中間,推倒在床上,她仍在哀求著。
「站到床前,扭起來,一邊扭一邊把T恤脫了!」姚強冷冷地命令著。
「求求你,別殺我。」徐月乖乖地站到床前,邊哭邊扭,邊把白色的運動T恤脫下來,露出裡面白色的比基尼胸罩。
「脫褲子!」
徐月又把運動褲解開腰帶,讓它自己滑下去。
「脫了鞋和襪子上床,到上面去扭!」
徐月仍然只能順從地站在床上,只穿著一身白色的比基尼扭動著。作為名模,她有著魔鬼般的身材,全身的肌膚也是那麼細嫩。
「把剩下的衣服都脫了!」
徐月雖然結婚多年,但並沒有生育,一對乳房呈半球形,乳頭很小,紅紅的,扁平的小腹下本來生著一叢濃密的陰毛,因為經常要表演內衣,所以都剃了,陰部光禿禿的,只剩下隊阜部青色的皮膚和薄薄的陰唇。不過,她卻仍然有著一個細細的腰身和圓滑的屁股。
「扭!扭!把屁股扭起來!」姚強繼續命令道,然後他走向大床,看著徐月像蛇一樣扭動著。
「這樣,這樣行了嗎?啊?」徐月一邊盡全力扭動,一邊哭著問。
「再扭!」
「還不行嗎?」
「躺下!」
「什麼?」
「聽不見嗎?躺下!」
「是。」徐月躺在床上。
「翻過去!」
「是。」
「翻過來。」
「是。」
「趴好,把腿分開,把屁股撅起來!」
徐月對著鏡頭撅起屁股,露出褐色的肛門和完全裂開的大小陰唇,一個圓圓的陰道暴露在陰唇中間。
姚強慢慢脫下自己的衣服,跪到徐月的旁邊,從後面看著她的屁股,然後把中指狠狠地插進徐月的肛門中。
「噢——,疼!」徐月一聲尖叫。
「混蛋!疼嗎?」姚強用力旋轉著手指。
「不,哈哈,不疼。」徐月不敢堅持,只能強忍著。
姚強一把把徐月推倒在床上,讓她仰躺著,分開兩條長腿,姚強跪在她的兩腿間,把保險套套在自己的陽具上,然後狠狠地從徐月的陰戶插了進去。
姚強惡狠狠地在徐月身體中馳騁的鏡頭。
同一場景,姚強已經從徐月身上下來,把保險套扔到地上。
「這樣還不行嗎?饒了我吧,不要殺我。」徐月繼續哀求著。
姚強穿上衣服,在抽屜裡找出一條展新的連褲襪,打開包裝,拿到大床前。
徐月看到那東西,嚇得深身如篩糠一般。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
姚強輕易地就把徐月翻過去趴在床上,拉過她兩條細長的胳膊放在她自己的屁股上,然後用連褲襪捆綁著。
徐月哭得涕淚橫流,不停地求著饒。
半身特寫。
姚強拿著一隻一次性注射器,從一個飲料瓶裡吸水,擠出氣泡,然後低下頭去的鏡頭,畫外音是徐月的哀求聲。
跟拍。
姚強抓著徐月的胳膊,把她帶出地下室,繞到前面大門進去,推著她的屁股站到了切諾基的發動機蓋上。
頭部特寫。
姚強給徐月的脖子套上繩套。
從倉庫內向大門方向拍下的逆光鏡頭,近景是驚懼地站在汽車上套著絞索的徐月,仍然在求告著。
遠景是姚強從外面拿著一架攝像機進來,關上門,然後把攝像機架在汽車旁邊,對準了車上的徐月,啟動了開關。
「徐月,妳是我第一個想殺的,也將是我最後一個殺死的,就像我對其他賤貨說的,下輩子作個好女人。」
姚強從旁邊地上撿起一根膠皮管子,用刀子截了一尺來長的一截兒,然後走向徐月。
「你插,你插,饒了我。」徐月用力分開自己的雙腿,盡量迎合著讓姚強把膠管塞進她的下體。
「姚強,我求你,看在咱們當初好過的份上,饒了我的狗命吧。」徐月絕望中最後哀求著。
姚強坐進車裡,發動了機器。
徐月開始恐怖地尖叫起來,尿液和大便一起躥了出來,落在汽車上。
汽車向後倒去,徐月先是跟著汽車移動,接著便被繩套拉住,向後退了兩步後從車上掉了下來。
尖叫聲嘎然而止。
女人的裸體在空中擺動著,她的兩腿開始拚命地蹬踢起來,直到一動不動為止。
「場景五十六」
郊外公路上,邢曉君一邊開車一邊打電話,眼睛裡含著淚水。
「林隊,我已經從姚強的一個老修理工那裡查到了他的老倉庫地址,正在趕去。」
「小邢,他現在很危險,妳要小心,千萬不要輕舉枉動。增援的人馬上就到。」
「明白。」
「小邢,千萬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不要莽撞啊!」
「我知道。」
邢曉君抹了一把眼淚。
「場景五十七」
同場景五十六,徐月靜靜地掛在半空中,邢曉君手裡握著槍,呆呆地站在地上,聲嘶力竭地喊著:「姚強,姚強,你出來呀!你在哪兒?」
(二十三)
「場景五十八」
跟拍。
邢曉君拿著槍,推開地下室的門,慢慢走下台階,屋子裡的燈光依然明亮,明著那張大床。
來到床前,什麼也沒有發現,只聽到身後傳來蜂鳴器的嘀嗒聲,曉君走入燈影,見是一台電腦,正處於屏保狀態。
曉君動了一下鼠標,屏幕亮了。
屏幕的特寫,上面顯示著:「曉君,我知道妳會找到這裡。
這是我的宿命,自從我認識徐月之後,這宿命便開始了。」
曉君的面部特寫,她正在讀著屏幕上的字:「那個時候,我剛剛從部隊復員,用當兵時學的技術在城裡開了一個汽車修理廠,通過朋友介紹認識了還是普通職員的徐月,那時候她天真,質樸,我為她的美貌和優雅所癡狂,而她也為我的真誠所打動,我們愛得如癡如醉。然而,就在我們談婚論嫁的那一年,本市舉辦第一屆模特兒大賽,徐月報了名。
起初,我非常支持她對自己美麗價值的追求,然而,當她一次次闖關成攻,向決賽的目標一步步靠近的時候,我發現她變了,為了進入決賽取得冠軍,她什麼都不顧了。
當我發現她的變化的時候,開始後悔當初對她參賽的支持,我勸她退出,她堅決不同意,還同我吵了一架。後來,我就發現她同當時大賽的評委會主度洪斌打得火熱,兩人經常秘密接觸,於是,我找到了選手們集訓的住地,最後一次去勸說她。
徐月對我的出現非常惱火,她用人間一切能夠打擊男人自尊的話罵我,還腆不知恥地對我說:「你有那麼多錢讓我想怎麼花就怎麼花嗎?你能幫我當上明星嗎?你不能!你就不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
不久,徐月真的拿到了冠軍,一個月以後,她就同比她大十幾歲的洪斌結了婚。
作為男人,那是我感到最為失敗的一刻。於是,我下決心,一定要成為一個成功人士,一定要娶一個真正純潔的女孩子,並給她幸福,讓徐月為自己的無情而感到後悔。
我的努力沒有白廢,只用了一年多的時間,我就開起了本市第一家汽車救援中心,並且越作越大,成了一名富人。
就在那個時候,徐月突然來找我,想與我重敘舊情,讓我作她的情人。那時我感到這女人是多麼令人厭惡,我罵了她,把她從我的汽車上趕了下去。時隔不久,我就從報紙上看到她同洪斌離婚改嫁何銘的消息,使我對這個下賤的女人有了更深的認識。
本來,在我心中只有對徐月無情和下賤的痛恨,然而不久,我偶然遇見了一個因為被拋棄而想自殺的男人,那便是吳婷婷的前男友,我這才知道自己並不是唯一受害的男人。
那男人為了愛吳婷婷而放棄了自己的一切,甚至是生命也在所不惜,而這賤人卻無情地拋棄了她,而且一年之內竟接連投入三個不同男人的懷抱,就連出嫁之後,也還同曾經談過的男人藕斷絲連,與那徐月賤人是何其相似。
從此,我開始對這樣的女人充滿了強烈的恨意,這種恨壓在心裡很長時間,終於燃燒成了無法抑制的火焰。
從此,我開始制定了一項計劃來懲罰這些賤女人,我從各種媒體上尋找那些女名人的發跡史和桃色新聞,並從中篩選自己的目標。
由於我開汽車救援中心,而這些女人都開車,是救援中心的會員,所以我有她們每個人的手機號碼,並且得以從給她們修過車的僱員們的議論中得到關於她們的更多的桃色新聞。
我親自去跟蹤核實,最終確定攀了高枝,而又對丈夫不忠的吳婷婷、黃莉作為目標。
我用假身份證在外地買了許多神州行的SIM卡,又從小販手中買了許多張盜號的充值卡。
我暗中用相機拍下了吳婷婷她們同情人幽會的相片,並在她們從情人家剛出來不久就用手機短信把照片發到她們的手機上。
這些女人瞭解,一但照片到了她們丈夫的手中會有什麼結果,因此她們自願破財消災,主動來找我談判。
為了堵住我的嘴,她們寧願使出渾身解數同我上床,但她們並不知道我真正的目的是要替天行道。
我知道,人們把我叫作惡魔,但我一直把自己當成上帝,一個懲罰罪惡的上帝。
如果聽任這樣的女人享受她們不應有的成功,享受榮華富貴,還會有誰願意當好女人?!
我是想在解決了吳婷婷和黃莉之後就對徐月下手的,但隨既又發現了蔡薇、白冰、潘莉莉這三個與徐月一樣的賤人,於是,我便把徐月的事暫放下,因為我知道,一但我對徐月下手,警方就會非常容易地發現我同徐月的關係的。
本來,我已經對女人徹底失望了,也不想再愛,但在那次偶然的邂逅之後認識了妳,妳的純真,妳的正直和你為救人臨危不懼的勇敢打動了我,我終於又情不自禁地愛上了妳。
在那之後,我想收手不幹了,但不知為什麼,一想到那些女人的所作所為,就像瞑瞑中有一隻手在指引我,讓我一直幹下去,我無法控制自己,直到連我自己一起毀滅。
曉君,其實在妳問我怎麼知道受害人是賤人的一瞬,我就知道妳早晚會懷疑到我,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妳半夜起來從垃圾桶中尋找保險套的時候,我就查覺到妳的企圖,所以妳雖晨一出門,我就馬上開始了最後的行動。
沒有想到,徐月這賤人從電話裡聽到我的聲音,竟然馬上就痛快地答應同我一起聊聊。
這間倉庫就是我和她當年經常來的地方,是她自己開車在街上接了我來到這裡的。
我知道,我必須要快一點兒,要在妳和警察到來之前解決問題,決不能讓她再自在逍遙。
曉君,我走了,對於我所做過的事,是正是邪已經沒有什麼討論的必要。
在我走向自己生命終點的時候,我感到對不起三個人。
第一個是妳的朋友米麗,本來我並不想對付她,但在看到她突然出現在那輛被錯認的汽車旁邊的一瞬,是她拋棄初戀情人改榜大款的事影響了我的判斷,我也對她充滿了不屑與仇恨,於是綁架了她,而且利用她的手機騙取了潘莉莉的信任。
直到發現米麗還是處女的時候,我才感到有些對不起她,但我已經不能回頭了。
第二個對不起的人是姚成,在他的心中,哥哥是個正直守法的人,但現在,他卻不得不面對自己有一個罪犯哥哥的現實。
第三個,也是我最感到對不起的就是妳,也許我們的認識就是個錯誤,像我這樣的人本來就不該再戀愛的,但我不僅愛了,還用那本不該有的結婚證把妳無辜地拖了進來,並且佔有了妳的第一次,我真是個天下最大的混蛋!
曉君,現在對妳說對不起已經晚了,我只有用自己的生命來贖回對妳犯下的過錯。如果讓我第一個遇上妳而不是徐月,也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恨我吧!
把我銼骨揚灰吧!我都始終愛你!」
曉君忽然之間彷彿感到了什麼,猛一回頭,一盞攝影燈的後面放著一張躺椅,姚強正靜靜地躺在上面。
「姚強!」邢曉君邊喊邊衝過去,姚強毫無反應。
「姚強,為什麼?你怎麼那麼傻呀!」邢曉君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二十四)
「場景五十九」
骨灰堂大門全景,邢曉君和姚成面色凝重,默默地從裡面走出來,後面跟著林鐵民和一個女警。
曉君的身體有些搖晃,女警扶住了她。
「小邢,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事情就讓他過去吧,我們……」林鐵民說道。
「師傅,我明白,謝謝你們一直陪著我,你們也回去吧。」
「還是我開車送妳吧。」
「不用,隊裡還有很多案子,你是隊長,不能沒有你。你回吧,我自己能回去。」
「對,你們去忙吧,我送嫂子回去。」姚成說。
「妳現在的狀況不宜開車,姚成又沒本兒。要不,就讓小趙替妳開車。」
「好吧,謝謝。」
「場景六十」
新房的客廳,邢曉君和姚成開門進來,曉君讓姚成坐在沙發上。
「嫂子,哥哥死前給我發的E- Mail我打印出來了,妳看看吧。哥哥說,這個世上也只有妳和我最讓他牽掛的了。」
曉君接過姚成遞過來的紙,顫抖著讀下去,淚水再度流了出來。
「嫂子,妳別太難過了。」姚成自己也哭了起來,兩個人相對無言,只有淚水。
「嫂子,妳恨我哥嗎?」
「我恨不起來!你哥哥是個正直和勇敢的人,那一年他站在我身前替我擋下罪犯子彈的一幕彷彿就在我的眼前。他是受了極大的刺激才會那樣的,那些女人都是些敗類,是她們敗壞了社會的道德,可是,不該由你哥哥來懲罰她們!他真傻,真傻,他是有病啊!」曉君哽咽著。
「我也無法恨他。自從的父母死後,他對我就像父親一樣。無論他做了什麼,在我的心中人他都是個好哥哥。嫂子,這裡沒有外人,妳要是想哭,就痛痛快快地哭吧。別憋著,那會憋出病來的,把心裡的鬱悶發洩出來,發洩出來就好了?」
「不,我不哭。為什麼要哭呢?姚強,你這個混蛋,我恨你,我為什麼要為你哭哇?!」邢曉君嘴裡說著,卻終於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嫂子,妳罵吧,使勁兒罵!使勁兒哭!罵完了,哭完了就好了,啊!」姚成在旁邊拍著她的後背,讓她把心中的鬱積的一切都發洩出來,而他自己也禁不住哭了起來。
良久,曉君略略止住了哭泣說:「姚成,我想喝酒。」
「不行!借酒澆愁愁更愁,那會傷身的。」
「不!我要喝,喝醉了,就什麼痛苦都沒了。你讓我喝吧,好嗎?就一瓶啤酒,好麼?」
「好吧,我去買。不過,我不在,妳可別幹傻事噢!」姚成不放心地看著她。
「放心,我不會死的。」
「噢,那我馬上就回來。」
姚成出去了,邢曉君一個人坐在那裡哭著:「你這混蛋,你怎麼這麼傻呀!你知道我愛你的,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呀!」
姚成回來了,手裡拎著一瓶啤酒,用起子打開,邢曉君一把便搶過去,揚著脖子向嘴裡倒。
「哎,嫂子,別這樣,別這樣,會傷身的。」姚成急忙去搶。
曉君把酒瓶緊緊抱在懷裡:「你讓我喝,你讓我喝,一醉解千愁,你讓我喝嘛。」
「那也讓我醉一回嘛!」趁曉君稍一鬆動,姚成把酒瓶搶了過來。
「好,你喝,你要不喝還給我。」曉君緊盯著姚成把酒喝下去。
「沒了,不行,我還要喝。我去買。」她站起來,姚成又攔住她:「我去,我去!」
「買,多買點兒,一瓶不夠,要買買一箱。」
「嗨!」姚成微微歎息著,重新走了出去。
曉君坐下來眼睛看著天花板,淚水又悄悄地流了出來。
同一場景,地上已經放了好幾隻空瓶子,姚成看著正在大口大口灌著啤酒的曉君,心裡想著:「快點吧,快倒下吧,別再喝了,我有點兒扛不住了。」
「來,姚成,該你了,幹!」曉君把兩瓶打開的啤酒拿起來,遞一瓶過來。
「別喝了,再喝妳就醉了。」
「醉,你太小看當警察的了,這點兒酒算什麼,來!看咱們誰先醉。」
「好吧,我豁出去了。喝!」
(二十五)
同一場景,一箱酒已經喝完了一大半兒,兩個人也已經坐在了客廳的地上,兀自舉著酒瓶。
「別喝了,妳已經醉了。」姚成搖晃著腦袋,眼睛直直地看著對面的曉君。
「誰醉了,你才醉了呢,有本事再幹!」
「幹就幹!」兩個人又繼續喝著,同時打著酒嗝。
姚成感到自己迷迷糊糊,慢慢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走向衛生間。
「還沒醉,有本事別走腎?」曉君在後邊嘀咕著。
推全景,姚成進了衛生間,連門都忘了關,對準浴缸嘩嘩地尿起來,然後一邊拉著拉鏈一邊向回走:「走什麼腎?喝了這麼多水,能不尿尿嗎?妳不是也剛去完衛生間嗎?不過,妳們家的衛生間可真好,還專門給男的安了這麼大的小便池。」
「什麼小便池?一看你就喝多了。回頭我得找他們裝修的問問,這是哪家生產的馬桶?哪個女的有這麼大的屁股?」
「別管他了,接著喝。」
「對,喝,再幹一瓶。」兩個人又碰了一瓶。
「這回你不行了吧?」曉君迷著眼問。
「誰說的?」
「行?那你看看我,還能看清楚嗎?」
「那當然能看清楚了,肯定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沒錯,妳別想哄我,那個相聲我聽過。」
「那好,我是誰還認得嗎?」變曉君的視角,鏡頭中姚成的臉突然變成了姚強的臉:「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誰死了?我這不是活得好好的嗎?妳真喝多了。妳是……」變姚成的視角:「看著挺眼熟,不過名字記不大清了。」
「還說沒醉,連我的名字都忘了。」
「提個醒兒。」
「我是邢曉君。」
「邢曉君?啊,對了,這名字真熟,我怎麼忘了。曉君,曉君是誰呀?」
「還小君是誰?我是你老婆!」
「我老婆?我結婚了?」
「你是喝多了,自己結沒結婚都不知道。」
「我沒喝多!是啊,我好像想起來,我是結婚了,結婚了!」姚成半信半疑地看著邢曉君:「可我腦子裡怎麼一片空白呀?」
「那是你喝多了,現在想起來啦?」
「想起來了,我結婚了。」
「跟誰結婚了?」
「跟誰?跟邢曉君,對邢曉君。」
「邢曉君是誰呀?」
「邢曉君是誰?就是妳呀!」
「這還差不多,再喝!」
「喝!」
同一場景。兩個已經半臥在地上,天已經漸漸黑下來,屋子裡還沒開燈。
「今天喝的真痛快!」邢曉君舉著一隻空酒瓶,看了半天。
「我還能喝,可惜沒了。」姚成在空瓶子裡翻著。
「算了,明天再喝吧,天都黑了。」
「好吧,我去開燈。哎,開關在哪兒呢?」
「還開什麼燈啊?又不是看不見。要節約用電。」
「對,節約用電,支援國家建設,人人有責。」
「天不早了,我有點兒困了。」
「是啊,我也困了,該睡覺了。」
「那就睡覺。」
「在哪兒睡?」
「在床上唄。」
「哪有床?」
「笨蛋!連自己家的床都找不著啦?跟我來。」
(二十六)
「場景六十一」
臥室裡。
邢曉君在前,姚成在後,一路說著醉話,爬著來到臥室,靠著床坐在地上。
「這不是床嗎?」曉君道。
「還真是床,咱們什麼時候買了這麼大的床?」
「不是你買的嗎?」
「是我買的?噢,我忘了,才拉來的,我還沒睡過。」
「胡說,咱們不是都睡過兩次了嗎?」
「真是的,歲數大了,記性真不好。」
「什麼歲數大了,剛結婚就歲數大了?你是喝多了。」曉君嘲笑著。
「誰喝多了?再喝一箱也沒問題。」
「別吹了,快上去睡吧。」
「好。」
「用不用我扶你?」
「誰用妳扶,我自己能上去。我扶妳還差不多。」
「那就上去。」
「好,看我自己上去。」姚成說著便努力向床上爬,被曉君拉住了。
「你怎麼穿著衣服上床?把床都弄髒了。」
「噢對了,不能穿衣服上去。」姚成重新坐下,摸了半天也摸不著自己的扣子。
「真笨,連衣服都不會脫,比三歲孩子還差。」曉君靠過去,伸手替他解開扣子,並把手伸進他的衣服裡。
「妳幹什麼?」姚成嚇了一跳。
「你怎麼了?」曉君不滿地說。
「噢,沒什麼。我沒醉,自己會脫。」
同一場景,姚成脫著只剩了褲子,正要上床,又被曉君攔住。
「又怎麼了?」姚成問。
「你這個人真沒情趣,哪有老婆守著老公還要自己脫衣服的?」
「哦,忘了,我來幫妳。」姚成的手伸向了曉君的衣領。曉君醉醺醺地靠在了姚成的懷裡。
同一場景,俯拍的大床,在窗外昏暗的燈光中,姚成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邢曉君頭枕著他的肩膀偎在他的懷裡,一條腿放在他的身上。兩個人精赤條條,睡得正香。
「嗚——」外面傳來一輛超速行駛的大貨車的聲音。
姚成睜開迷離的醉眼,疑惑地看著天花板,忽然發現了睡在懷中的曉君,嚇了他一跳。
他一下子把曉君掀翻在一邊,坐了起來:「妳是誰?」
「怎麼了?別走。」曉君被弄醒了,重新向他靠過來。
「別碰我,妳是誰?」
「我是我呀?你怎麼了?」邢曉君欠起身來,兩個人一對臉,一齊愣住了。
邢曉君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一下子把床單拉起來圍在自己的身上,又伸手在床單裡面摸了一把,然後放在鼻子前嗅了嗅:「你!你對我幹了什麼?!」
「我!我怎麼知道?」姚成也把床單的另一頭拉過來往自己身上蓋,卻把曉君給暴露了出來,又被曉君奪了回去。
兩個人愣愣地坐在床上,相視無語,酒也醒了大半。
「哈哈哈哈……」曉君忽然笑起來,笑得那麼瘋狂,姚成也跟著笑起來。
曉君把床單掀開,讓自己完全暴露出來,兩個人發瘋似地笑著,然後又一齊安靜下來。
「姚強,我對不起你。」曉君又哭了,哭得那麼傷心。
「哥哥,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是人!」
「不,是我的錯!是我勾引他的,不怪他。」
「嫂子,是我們兩個的錯。」兩個人相擁哭了起來。
「姚成,我們犯下了大錯,還有什麼臉活在世上,我們死吧!」
「嗯,我們死!」
(二十七)
「場景六十二」
凌晨,天已經濛濛亮,路口小廣場上。
姚成手裡拿著一根長長的繩子,繩子的一頭拴在自己的脖子裡,其餘部分纏在自己的腰裡,他扶著同自己一樣醉醺醺的邢曉君。
兩個人都光著身子,搖晃著走向一個十幾米高的鋼製霓虹燈廣告牌。
一個騎車上早班的人從此路過,恰巧看到了兩個走向廣告牌的人。
他色迷迷地停下來看了一會兒,忽然發現了問題,急忙拿出了手機,撥打了110。
天已經亮了,曉君和姚成面對面坐在廣告牌的兩側,姚成把身上的繩子解開,從角鐵的空當中遞過去。
曉君接過來,慢慢向自己的脖子上繫。下面傳來了警車的聲音,同時也聚集起了成群看熱鬧的人。
「喂,上面的人,不要幹傻事。」到場的警官在下面用手持揚聲器喊道,接著,救護車和消防雲梯也到場,消防員們把大網在廣告牌的下面拉了起來。
救援人員已經站到了雲梯上,開始上升,另外一些人則準備沿著廣告牌柱子上的腳手架向上爬。
「別過來,不然我們就跳下去!」姚成仍醉醺醺地高聲喊道。
負責指揮的警官急忙作手勢讓大家原地待命。
「不要作傻事,我們談談。」
「沒什麼可談的,我們作錯了事,在這裡死,就是要自己暴屍示眾,讓天下的人都知道,任何人做錯了事,都必須付出代價!」曉君喊道,她已經把繩子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妳們到底有什麼錯,非要選擇這樣的方式去死呢?讓我們好好談談,好嗎?」
「我們的事,都寫在遺書上,請你們把市局刑警隊的林隊請來,我想同他談。」
「好吧,在林隊來之前,千萬別犯傻。」
「小邢,妳這是怎麼了?」林鐵民站在警車邊,通過喇叭喊著:「人是姚強殺的,罪是姚強犯的,這同妳們有什麼關係?如果不是妳,我們還無法那麼快地破案。昨天,市長聽了我們的匯報,還說要給妳記功。」
「不,我說的不是這個。」邢曉君哭著喊道:「我們的遺書在家裡,你看了就知道了。」
林鐵民急忙派人取來了遺書,看完之後裝在兜兒裡,然後上了雲梯車的液壓平台,慢慢向廣告牌靠近。
「別,別過來,過來我們就跳了。」林鐵民只好停在離他們很遠的地方。
「林隊,我們犯了錯,我們應該承擔責任。」
「小邢,妳們雖然犯了錯,但那並不是妳們故意的,那是在妳們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況下所做的,再怎麼也用不著付出生命的代價。」
「不,姚強死了,我的心也死了,我看不到活下去的理由。」
「活下去的理由很多很多,至少,我們還需要一個好警官,你們還年輕,今後的路還長得很,你們的前途一片光明,說什麼心死,難道你們都只是為了哪一個人才活著的嗎?」
「不!」邢曉君哭著,用力搖著頭,姚成不說話,但也是淚流滿面。
「不!我們沒有臉再活在這個世上,我們是一對狗男女,是一對混蛋,我不佩再當警察,我不佩!」等了很久,彷彿下定了決心似的,她看著姚成:「我們跳吧。我數一、二、三和們一起跳,跳下去,一切痛苦和恥辱就都結束了。」
「噢!」地面上的人群看到作勢欲跳的兩個人,不由發出一陣驚呼。
「不要!」林鐵民急得大聲喊著。
「一、二、三!」曉君喊道,但兩個人卻都沒有鬆手。
「再來。再來。」曉君閉上眼睛,嘴裡唸唸有詞:「一、二、三!」
兩個人還是沒有鬆開緊抓角鐵的手。
「等一會兒,等一會兒,咱們再醞釀一下。」曉君道。
「嫂子,咱們真的必須死嗎?」姚成問道,他的酒好像已經醒了。
「你說什麼?」曉君也慢慢明白過來。
「咱們真的必須死嗎?」
「也許不是這樣,但我們為什麼活下去呢?」曉君搖著頭:「我最愛的人用這樣的方式離我而去,而他屍骨未寒,我就……,我真是豬狗不如,我們要一輩子生活在痛苦和恥辱中啊!也只有一死,一切了了。」
「不!嫂子,我們這樣不對。聽我哥哥說,妳不是個懦弱的女子,而我過去所看到的邢曉君,也不是一個懦弱的女子,難道妳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嗎?」
「不!我不是沒有勇氣活下去,但我真的沒有活下去的理由。出了你哥哥的事,我沒有臉再幹我所熱愛的警察;失去了你的哥哥,我也找不到愛的理由;現在,連你哥哥遺言中愛我的唯一理由也被我自己打破了,我又有什麼理由活下去呢?」
「不是的,嫂子。哥哥的事是他自己作的,與妳沒有關係,妳還是一個好警察;失去了哥哥,妳還有愛著妳的同事,妳還有我;妳我的事,也許並不是錯誤,也許是哥哥在冥冥中替我們作下的安排,難道不是嗎?」
「你說什麼?」
「其實,從我見到妳的第一眼,我就在心中偷偷愛上了妳,只是因為妳是我的嫂子。昨天酒後,雖然我是在昏昏愕愕中作下了那事,但也許正是我潛意識中對妳的感情,才使我錯把妳當成了自己從來不存在過的妻子。」
「你胡說,咱們兩個?怎麼可能,我愛的是你的哥哥。」
「我知道!我也愛哥哥,我知道他也愛我們。如果不是如此,他怎麼會明知妳要拿著他的精液去作DNA鑒定卻不攔著妳?哥哥他愛我們,所以他決不希望我們陪著他去死!我不敢奢望妳會愛我,但為什麼不給我一個機會呢,我身上流的,也是同哥哥一樣的血呀!」
(二十八)
「接場景六十二」
林鐵民還在拿著話筒不厭其煩地勸說著,同時消防隊員們在作著各種救援的準備,一些人已經到了柱子的腳下準備等待機會向上爬。
「嫂子,哦,不,曉君,我說的話,妳聽到了嗎?」姚成問道。
邢曉君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流著淚。
「好了,還是讓我們好好的活下去吧,我相信,那才是哥哥的希望!」
邢曉君還是沒有回答,淚水更多地湧出眼眶,身體不停地抽動著。
「曉君。我們下去吧,好嗎?」
曉君哭出了聲。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們下去,啊?」
「嗚嗚嗚——」邢曉君哭著點了點頭。
「啊!媽呀!」姚成忽然哆嗦著呻吟起來。
「你怎麼了?」曉君關切地說。
姚成的臉色忽然變得蒼白,臉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渾身顫抖著,嘴唇也哆嗦起來:「我,我,我有恐高症,救命啊!」
「你怎麼會有恐高症,剛才我們不是自己爬上來的嗎?」
「剛才我酒還沒醒,而且是一心想死,所以才……現在我不想死了,我,我怕呀。」
「別怕,你抓好了,等我把繩子解開就來幫你。」邢曉君急忙去解頸間的繩子,同時向下邊的人喊起來:「快來救他,他有恐高症!」
林鐵民揮手示意液壓平台上升的特寫;消防隊員開始攀爬立柱的特寫;邢曉
君急切間解不開繩子的死結的特寫;姚成閉著眼睛,渾身顫抖的特寫。
「姚成,別急,抓牢了,我就來!」曉君一邊安慰著,一邊著急地解著繩結:「不行,你再向上爬一格,繩子太緊,我解不開。」
姚成已經抖作一團,手上的汗水流出來,他閉著眼睛向上爬,腳下突然踩空了。
「啊!」一片驚呼聲。
「抓牢,我來了,要堅持住!」遠遠看到姚成的狀況,林鐵民急切地喊著。
「不行,我抓不住了。」姚成手上的汗水太多,他幾次想用腳蹬到什麼東西,蹬到的卻是霓虹燈的燈管,燈管一個個爆裂開,姚成的手開始滑脫。
「嫂子,對不起。」姚成的手終於滑脫了。
「啊!」所有人都驚呆了。
姚成從廣告牌上掉下來,一下子懸在半空的特寫。
正在企圖解開繩子,卻突然被繩套勒緊而被向上拉去的邢曉君的特寫。
「快!」林鐵民焦急地喊著。
全景。
兩個赤裸的人體懸在空中,姚成吊在廣告牌下方,輕一些的邢曉君則被卡在廣告牌的中間,兩個人的腿都在不停地蹬踢著,救援人員則從各個方向向他們靠攏過去。
已經不再掙扎的姚成的特寫,一個手拿勾刀的消防隊員正在靠近。
「小邢,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林鐵民繼續上升的特寫。
邢曉君蹬踢得越來越慢的腳部特寫。
林鐵民的手離那雙彎彎的玉足只有一米多遠了。
那兩隻漂亮的腳不再蹬踢,而是緊緊地繃直了,像篩糠一樣抖動了幾下,一股清亮的液體從兩腳間「嘩嘩」地流下來,淋在林鐵民的頭上。
邢曉君睜得大大的眼睛的特寫,那瞳孔開始慢慢散大,鏡頭繼續拉特寫,進入到瞳孔的黑暗中。
林鐵民的畫外音:「小邢,要堅持啊!」
(二十九)
「場景六十三」
搶救室內。
邢曉君和姚成各自躺在一張醫院的擔架平車上,臉上戴著面罩,手上紮著輸液針,每個人面前都圍著一群醫護人員。
兩個人都赤裸著,只在下體蓋著一點白被單。
姚成的監視器上已經顯示了平穩的心律,邢曉君的那一個卻還是平的。
搶救室的門外,林鐵民和另外幾個警官焦急地等待著消息。
一個醫生出來,林鐵民急忙衝過去:「大夫,怎麼樣?」
「男的已經恢復了自主呼吸,女人的心律還沒有恢復。」
「你們一定要救她呀,她太可憐了!」
「我們會盡力的。」
搶救室內。醫生拿著電擊器,正在進行著準備:「再試最後一次吧。」
電擊器壓在曉君美麗的胸部兩側。
「場景六十四」
繁忙的大街,邢曉君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她無聊地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看著櫥窗裡漂亮的衣服,卻無心去買。
前面是一個大超市,姚成從背後趕了過來:「小君,我到處找妳,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啊,沒什麼,我隨便走走。」
「想買東西是嗎?咱們還缺什麼?」
「不缺什麼,只是想轉轉。」
「那走吧。」
「能陪女人逛商店的?你算是鳳毛麟角了。」
「這有什麼,走吧。」
兩個人說著走向超市的大門,忽然,姚成停下腳步,向遠處看去。
「怎麼了,看什麼呢?」曉君問道。
「妳看那個人。」姚成向遠處一指。
曉君向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特寫。
在紛亂的人群中,一個高個子男人的背影在慢慢地走著。
曉君和姚成不由自主地向那人追了過去。
那人坐進一輛切諾基裡,曉君和姚成幾乎同時跑到車子的旁邊敲打著車門。
正裡鏡頭,車裡坐的是姚強,臉上仍然是當初那種和善的表情。
曉君拉動車門卻是鎖著的。
「姚強,你開開門,讓我上去。」曉君喊道。
姚強搖下了車窗,把頭從裡面探出來,對著曉君笑笑說:「曉君,姚成,好好過吧,你們不屬於我的世界。」
「不,姚強,你開開門,讓我上去。」
姚強又笑了笑,然後把車窗搖上,啟動了車子。
「姚強,不要走,帶上我。」曉君哭喊道。
「哥哥,別走!」姚成也喊著。
姚強把手放在自己的嘴上作了一個飛吻,然後開車離去。
「不要走,帶上我!」曉君不顧一切地掙脫了姚成拉住她的手,向著汽車開走的方向追去。
急促的剎車聲在身後響起,曉君回頭,看到一輛飛馳的汽車直向她衝來,她想躲已經來不及了,汽車狠狠地撞到了她的身上。
「場景六十五」
搶救室。
隨著「怦」的一聲暴響,邢曉君赤裸裸的身軀猛跳了一下,醫生把電擊器從她那兩只好看的胸部拿下來,向著監視屏看著。
監視屏的特寫,本來平平的線條開始出現了一個一個的脈衝。
話外音:
「恢復自主心律。」
「恢復自主呼吸。」
「血壓在上升。」
醫生如釋重負:
「她活了。哎,真是個奇跡。」
旁邊的平車上,姚成的眼角流出了淚珠。
「場景六十六」
機場出港廳。
身穿警服的邢曉君走進大廳,姚成拎著兩個碩大的皮箱跟在後面。
兩個人在安檢處外面。
「調令帶好了?」姚成問。
「嗯。」
「妳一定要幹刑警嗎?」
「嗯!你擔心了?」
「當然。不過妳自己的選擇應該得到尊重。」
「謝謝你!」
「到了那邊一個人,自己要當心,等我放假的時候就過來看妳。」
「嗯,好好完成你的學業,別擔心我。」曉君的眼睛裡有些濕潤。
「別哭,哭就難看了。」姚成用手替她抹去流下來的眼淚。
「嗯。我走了。」曉君含著淚笑了笑,急忙轉過身去,用袖子擦了一下眼角,然後又回頭笑笑,堅定地向安檢處走去。
「場景六十七」
一架飛機騰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