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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樹下的絞架

简体版

作者:大地

這個記者是個瑞典人。

她的臉白得像象牙,一頭雪白的長髮,弄得湛藍的眼珠似乎也發白了。

她還穿著一件白色T恤,這一身白色使她看起來像個妖精或者是鬼怪什麼的。

記者小姐的頭頂被一大堆通訊囊包圍著,每個通訊囊都安有一個攝像頭,它們正在把女記者說的和做的一切報道出去。

作為一名忠實地專業人員,記者總是從時間和地點開始播報。

「我現在正站在切薩匹克共和國(註:美國弗吉尼亞東南部城市)切薩匹克海灣岸邊的防波堤邊。正如我們大部分觀眾所知,切薩匹克高等法院剛剛判處三位年輕亞裔女性絞刑。」

(圖1)

記者稍稍地提高了她的音量,進一步報道「三位年輕女性中的第一位名叫肖美鳳,她是一位游泳和潛水運動員,但切薩匹克高等法院指控她是康頓共和國(原文是republic canton,可能翻成「廣東共和國」更好?因為筆者奮青,所以無視鳥。。。)的間諜。因謀殺和間諜罪獲刑。

第二位死刑犯是南希‧泰。泰小姐是一位日本和台灣的混血兒。她嫁給一位美國人,她的死刑罪名是淹死自己的兒子,並企圖淹死自己的女兒。

兩個案子看起來都相當普通。兩位死囚在世界上大多數地方都會被處決。然而,讓我們來看一看第三位犯人,她名叫瑞普莉‧陳,陳小姐的案情引起了相當大的爭議。她之所以被判死刑是因為駕駛飛行車撞死三人。陳小姐堅持整個事件是一起交通事故。目前已經出現了要求改判她終生監禁的呼聲。今天陳小姐已將她的案情上訴,讓我們聽一聽法官們的說法。」

記者眨了眨眼又點點頭,轉播中斷了。在四分之一英里之外。瑞普莉‧陳坐在兩個大屏幕之間的圈手椅上,與她的律師交談。

「瑞普莉,問題的關鍵是你的車子殺了三個人,而不是一個。死刑條上的表述是『故意或者總體上漠視對他人生命造成的危險』,死刑條的罪名是『故意或者過失殺害一人及以上。』在這種情況下,法律會判處任何一個人死刑,無論殺人者有沒有殺人動機。」

瑞普莉以前就聽過這些解釋,她對此已經如此熟悉以至於可以把這些條文都背誦出來。她不再理會律師,轉向另一個屏幕,她的母親正在喋喋不休——用的是漢語普通話。

「我的心肝,你是我第一個孩子,我如此愛你,我知道法官會發現你是一個好女孩的,她一定會的!孔子說吉人自有天相,他總是正確的!」

(圖2)

瑞普莉同樣早就聽過這些。她切斷兩個視頻,開始發呆。

瑞普莉今年19歲,念大專二年級。這個早上,她穿了一條藍色斜紋牛仔褲,一件海軍藍的v領運動衫,裡面套著條白色毛衣。這是法律規定的,看守只能給她「符合她的年齡、性別和處境」的衣服。因此瑞普莉在上訴期間穿得只能像個大學生。她的眼睛黑而小巧,顯得很活潑,一頭黑色長髮直到肩部,要不是一雙沉重的手銬將她的手銬在背後,瑞普莉看起來就像一個參加學生辯論會的學生。而非現在為了生存而乞命。

兩個看守站在瑞普莉背後,他們保持著一切防止她逃脫或被營救的準備,因此穿得極為嚴肅:藍色的戰鬥服,膝部和肘部都有護墊,帶風鏡和過濾器的金屬頭盔。在大廳下面是另外一些房間,裡面是其他的囚犯和看守,同樣在等待上訴。瑞普莉的耳朵很尖,能夠聽到他們的竊竊私語。

南希‧泰正在大叫,她是一位身材嬌小的亞裔移民,身高大約四英尺半英吋,有一個深深的顴骨和寬闊的嘴唇。南希上身穿的是一件白色帶條紋的襯衣,下面是黑色的迷你裙,看起來像個有錢的家庭主婦,南希正在對著她的律師大吼:

「我為什麼會這樣?我為什麼非要這樣?我沒有瘋!我沒有瘋!我淹死他們是因為他們的父親是個大混蛋!你知道聖經上怎麼說嗎?禿鷲只能孵出禿鷲,狗也只能生出狗!畜牲的後代還是畜牲!你聽到了嗎?我他媽的不要一個小畜牲!」

南希單腳跳起來開始對著屏幕咆哮。屏幕上律師的臉部滿是唾沫。她大叫道「世界上總有這麼多混蛋——總是這麼多!你看過電影《中國英雄‧揚基好漢》沒?就像那個大英雄說的,我們殺了所有的混蛋,這個世界清靜了!」

(圖3)

在被押出大廳時,瑞普莉閉上眼睛顫抖著,她被這一切嚇壞了,最令她恐懼的是南希‧泰,過了一會,瑞普莉又睜開眼睛,在另一邊,她聽到了有關的另一個死囚的消息,康頓游泳運動員肖美鳳。

法官們說肖美鳳不是真正的運動員,雖然她的游泳和潛水成績的確可以在世界排上女子前10名。但是警察們在她的腦門上綁了帶子,通上電流,啟用了測謊儀。因此毫無懸念地,美鳳公開承認了自己不但是個間諜,而且還是突擊隊員。在錄音磁帶裡,美鳳聲稱自己在山裡面的秘密基地裡受訓,在那裡她成了一個忍者(暴汗),美鳳最後招供自己殺了7個中國人,4個非洲人,2個古巴人還有4個北美人!(包括兩位切薩匹克公民)。

美鳳看上去很強壯。她有一雙跳水運動員的寬大肩膀,健美有力的大腿,今天她穿的是一套潛水套裝,高彈力的肩帶套裝使她看起來像是在身體上抹了一層黑色橡膠。雙手被反銬在背後,她高聳的胸部微微顫抖著,使美鳳活像個色情明星。然而,美鳳的聲音一點也沒有女性的磁性魅力,相反,她的聲音聽起來像個軍人,那是一種低沉的,堅強有力的聲音,清晰而簡短直接。

美鳳正在告訴她的律師:「我什麼也沒有承認,我沒有承認那些美國人說我說過的任何罪名。」

律師提醒美鳳警察有她在測謊儀影響下懺悔的錄像帶。她說道:「美國人說我是個士兵,那麼好吧——讓我穿上康頓共和國士兵的制服!美國人應該拿我去交換他們在康頓共和國的間諜,但是如果他們不那麼辦,那更好,就讓我穿著康頓共和國的制服被絞死——不要讓我穿著這套潛水員的服裝上絞架!」

(圖4)

美鳳的律師冷靜地提醒她,她並沒有承認是一個間諜和士兵,即使她承認了,她也只能穿「符合社會公眾角色」的服裝,而不是戴上「自己白日夢裡的,某種秘密組織的標誌」。

美鳳的律師慫恿她繼續保持懺悔的姿態。他說「沒有人會拿妳去交換康頓的不同政見者或『間諜』,如果妳繼續堅持,就會被那幫揚基佬洗腦,妳不能出去表達自己的立場,我們就沒有任何機會,妳應該—」

美鳳不想再聽,她抬起一條腿,於是她的看守連忙撲上來,唯恐她要使出所謂的忍者功夫踢人,但美鳳只是用她的後跟踹了顯示屏,律師的影像消失了。

美鳳知道即使真正的忍者功也不會給她從敵人中逃跑的機會,在她生命垂危的關頭也不能,她發誓自己不再向這幫美國人交代任何東西,即使他們什麼都知道!

今年是2432年,核戰爭在幾個世紀前就撕碎了舊的社會,數十億的人類喪生。舊的超級大國早已毀滅。「美國」也已經消失,中國、俄國還有其他大國,例如巴西和印度也成了放射沾染區,地球上的公民們並沒有完全垮掉,倖存者們又擁有了衛星和太陽能,噴氣飛機也依然帶著旅客和運動員們飛往地球的各個角落。叢林裡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變異生物和半機械的土匪,運動員們已經發明了各種新手段來作弊,但即使這樣,有一些東西沒有改變,也不會改變。

瑞普莉回想起在監獄第一天的情形。車禍發生後,醫生給她做了全身掃瞄,說瑞普莉除了幾處擦傷外安然無恙。然後醫生將瑞普莉交給了警察。警察們脫光了瑞普莉的衣服,將她渾身塗滿清潔油,然後把她雙手舉在頭頂銬在一根鋼柱上。他們用黑塑料帶綁在瑞普莉的額頭上,技師啟動電源,一股輕微的電源頓時流過瑞普莉的大腦和脊椎,讓她幾乎暈了過去。瑞普莉在這些操控電源和天線怪人們的淫威下,飛快而完全地交待了一切。

「是的,」她回答警察,「是我開的車」

「是的,飛車上就我一個人。」

飛行車是一種能飄浮飛行的大圓球,看起來像是電視台記者通訊囊的孿生大姐妹。它擁有淚滴狀的流線外形,配備了兩台反重力高速引擎,大部分人使用傳統的方向盤控制飛行車,但也有一小部分人——主要是年輕人,採用手勢和聲控來駕駛。

瑞普莉告訴提審員:「我去掉了方向盤,我年輕、聰明、學得快,因此我不需要方向盤,當你只要招招手就能讓車跑起來的時候,飛行是多麼愉快啊!」

提審員冷靜地問到「瑞普莉,妳有手勢駕駛執照嗎?妳上過有關的駕駛課嗎?」

「沒有」瑞普莉回答「我沒有上課,沒有考試,沒有駕駛執照,但我在網上學過所有課程,我是個很棒的駕駛員!」

提審員是個高個禿頂男人,穿著黑色的緊身衣,他清楚在沒有駕駛執照的情況下用手勢駕駛飛行車是高度犯罪,但他仍然很小心,聲音很平靜,努力不讓臉色看起來有任何異樣。提審員審問過幾百個經過深度掃瞄的犯人,知道自己的任何暗示都有可能嚇壞對方,使獲得的證詞被法院駁回。

因此他繼續提問,問:「瑞普莉,妳今天早晨上學的時候,感覺怎麼樣?我是說妳的情緒怎麼樣?」

瑞普莉被一絲不掛地綁在柱子上,汗水從她的脖子一直流到她的乳房之間,但幾乎沒有機會去看一眼,她忽然像頭母獅一樣咆哮起來「我的情緒是——我的情緒是氣瘋了!我昨晚參加了一個聚會,我的打扮完全浪費!剛轉過房角就看見馬克和布蘭蒂在蒸汽浴室裡打炮!」

很自然地,提審員問到「馬克和布蘭蒂是誰?」

瑞普莉臉上露出憤怒和厭惡的表情,冷哼著說「馬克是我男朋友,或者他以為自己是!布蘭蒂是我女朋友——實際上是個多嘴的婊子!」

像這個世紀的大多數人,瑞普莉是個雙性戀,作為一個精力充沛的少女,她既有男朋友,又有女朋友,和兩者都保持著親密關係。她既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和別的女人睡,也不希望女朋友和別的女人上床。當然,如果他們有男朋友也無妨。

「令我沒想到的是,我正要上樓補妝,就發現我的男朋友和女朋友在蒸汽中露出兩張淫賤的臉,還有赤裸的身體!好像以為我看不見一樣!」

瑞普莉冷笑了一聲,說「他們的嘴臉看起來就像那些塔羅牌裡的一張!」

那套牌名叫「愛人們」。

這次聚會是由她們組織的一個小聯誼會舉辦的。有個客人叫阿爾法,是個法國來的交流生,喜歡唱重金屬和算命。她有一套塔羅牌,卡片分為五類十三張,包括地、水、風、火、木五種元素。

瑞普莉吻了一下阿法的手,請她幫自己算個命。

阿法穿著一套深紅色的長袍,戴著珍珠耳環。她有一雙綠色的眼睛,笑起來總顯得很詭異。

法國女孩答應了。「好的,我來洗牌,妳切牌。」

瑞普莉按照她的吩咐做了,阿爾法要她抽出最前邊的一張牌。

瑞普莉抽出一張,法國女孩接過來一看,用欣喜聲音叫道。

「獅子!瑞普莉,妳的圖騰是獅子!」

牌面上顯示的是一頭戴王冠的巨大獅子,抓著一副象徵正義的天平。算命師女孩告訴瑞普莉。

「獅子是整幅牌的王子,代表正義和力量!」

瑞普莉身子前傾,吃吃地笑起來。

「妳還真神!」她說「我9歲的時候父親帶我去了肯尼亞,在我房間裡有一大堆獅子!」

幾個旁觀的學生誇張地吼了幾聲,因為大家都知道瑞普莉喜歡收集玩具獅子。

這幫大學生都喜歡這個遊戲。

一個男生輕輕地拍了下杯子,叫道「快告訴我們她的命運!讓大家看看她會嫁給誰!」

「就是就是,」另一個女孩補充說,「她會愛上什麼樣的人?」

法國女孩又洗了一次牌,叫瑞普莉抽出兩張,這次她抽到一條蛇,瑞普莉看著牌呆住了,因為她一點也不喜歡蛇。

另外一名學生發現瑞普莉露出厭惡和噁心的表情,她是一位非洲女孩,戴著紫色的頭飾,有著巨大的母親般的胸部。她安慰瑞普莉說「瑞普莉,在我們國家,蛇是智慧的象徵,這說明妳在戀愛的道路上會非常理智!」

大家都大笑著表示贊成,瑞普莉像往常一樣喝酒,想用喝醉來驅趕不快。

作為一位預言師,法國女孩保持了沉默。她知道蛇可以代表很多含義。如果是占卜財富,蛇預示主人將有明智的投資和收穫;與書本相聯繫表示主人會有很高的學歷;但如果與戀人縣聯繫,就意味著強姦與背叛。

法國女孩開始收牌,但其他的學生不讓,像一群山羊一樣踩著地板,要瑞普莉繼續摸牌。

非洲女孩拍了拍胸口,說「現在讓我們來看看她的未來!」

瑞普莉抽了另外兩張牌。一張是閃電,代表奇跡。另一張上面是絞刑架。顯示的是第三次世界大戰以後的大型處決情景;一名士兵用繩子將一名金髮碧眼的年輕女性吊起來,那女人全身赤裸,在空中如唱詩班女孩一樣踢蹬著。

(圖5)

看著這個,沒有人還能說出玩笑話來。半是冷靜,半是恐懼地,瑞普莉說:「看來我很快要被絞死了。」

「不是」法國女孩說,其他幾個人也附和著加入了說「不」的合唱。

法國女孩把她手中的牌整理了一遍,提供了幾種解釋。

「例如,這種組合表示妳將——嗯,妳將有一個很棒的事業!或者妳將戰勝所有的對手!」

一大半學生都同意了這些看法。只有幾個年輕人站在一旁傻笑,沒人為此吃驚,他們從頭到腳一身黑,像個哥特人。

當房間安靜下來,非洲女孩建議再來看看瑞普莉的孩子。

「瑞普莉」她說「摸張牌來看看妳的家庭吧!」

瑞普莉又抽了兩張,一張是嬰兒,一個裸體小女孩在雕刻著什麼,另一張是一隻蝗蟲趴在一片刀刃般的草葉上,身後是一大片起飛的蝗蟲,在綠色的背景上像個大問號。

「妳看,」非洲女孩說「多好的命運!」

她指了指自己的衣服,那是綠紫色的,胸口的部位上繡著兩隻紡織娘。非洲女孩解釋說「妳將有很多孩子,像蝗蟲一樣多!」

於是房間裡爆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然後其他學生要法國女孩給他們算命,另外一些人開始喝啤酒。

瑞普莉上樓補妝,結果發現馬克和布蘭蒂光著身子在泡桑拿。

被裸體綁在柱子上,瑞普莉對提審員說「我本來應該告訴這兩個賤人快滾的,但我喝醉了,加上被那些天殺的塔羅牌嚇著了,所以我扭頭回到自己的房間睡死過去了。」

瑞普莉的案子非常簡單明白,即使在25世紀,仍然有許多交通事故殺人案件。調查人員獲得了那天整個事件的細節,以及關於她精神狀態的所有情況。然後他們給她穿上一件橙色的不透氣的囚服,送她進了牢房。那天還有兩個亞洲的女孩受提審,南希‧泰因為淹死了自己的孩子被逮捕,肖美鳳則正在接受第十三次深度掃瞄。

作為被指控為忍者和間諜,肖美鳳的案子很受重視,調查員們已經獲得了足夠多的材料,現在,他們派出一些新職員來獲取最後的資料,順便鍛煉一下能力。

美鳳像個裸體女神般走進了審問室。她伸出雙手讓看守放進鐐銬之中,如同一個女皇讓侍從提起自己的裙尾。當電流通過身體時,她驕傲地抬起了下巴。今天的提審員是個身材矮小的,下巴尖尖的女性,有一頭草莓色的頭髮,年輕的提審員問美鳳:

「妳是誰?」

對這種問話,美鳳已經像對待深度掃瞄一樣習以為常了。她現在說話的口氣猶如戲劇中的女主角。

「我的名字叫美鳳。我出生在一個山中的機械師家庭。我5歲的時候,家長決定讓我成為體操運動員,然後把我送去受訓。我整天訓練,既沒上過什麼學,也沒什麼朋友,我10歲的時候,教練們覺得我太高太壯,成不了體操運動員,就把我送回母親家,我在家待了一段時間,覺得太無聊,就離家出走了。」

美鳳停了一會,接著說「我到處找工作,在一家玩具廠幹了兩個月,但警察們發現了我的年齡,一個警長暗示我只要成為他的『特殊朋友』就能保住飯碗,但我拒絕了,因此我的老闆被罰了款,我也不得不跑路。警長恨我拒絕他,把我的眼膜紋和指紋放進國家數據庫裡,誣陷我是『國民公敵』,從此再也沒有合法企業敢僱用我了。我很餓,到處偷東西吃。一天,我偷了一個叫『陳叔叔』男人的頭戴式電話。」

美鳳的語氣不自覺地帶上了驕傲和讚美。她說「陳是一個地下組織的領導人。他有許多年輕的徒弟。我們中的一些人裝備了瞳孔攝像機,下巴安裝了微型話筒,因此我們能夠看見一切,並且在不被目標竊聽的情況下交談。我們中還有人裝備了加強型人工心臟,所以我們更強壯,跑得更快。陳教我們怎樣偷皮包和電腦,以及飛行車和其他交通工具,那四年我過得很充實。」

「在我14歲的時候,陳要我去偷一個肥佬的飛行車,我打開車門,但這是個陷阱,飛行車的門突然關閉,把我直接送進了監獄,警察對我進行了掃瞄,我全招供了。」

美鳳停頓下來,似乎有些恐懼、羞澀,又有一點憂傷。最後警察們又把她抓住了。美鳳說「他們抓住了我們中的大多數,包括陳在內,康頓共和國不容忍任何黑社會,除非有官方勢力支持。因此我們全被判處死刑。他們剝光了我們的衣服,把我們推上了斷頭台。我看見陳跪下,將脖子放到了斬首木墩上,他看起來是那麼地虛弱,小腹和大腿上長滿了黑毛。然後劊子手砍下了他的人頭,血噴到我和其他徒弟身上。我們這些年輕的忍者都尖叫起來,軍官們在一旁哈哈大笑。接著劊子手又砍了四五個腦袋,大部分是男孩。最後,劊子手把我按倒在斷頭墩上,讓我伸直脖頸。當我的脖子感覺到鋒利的刀刃時,一個高個軍官走過來了,他拍了拍我的頭,說我如果發誓效忠於國民解放黨就可以活下來,他也警告我如果不服從命令,就會被送回斷頭台,或者下場更悲慘。我那時臉色蒼白如紙,用力地點頭,差點都站不起來了。當我從斷頭台走下來的時候,留下一串朋友們血染紅的足跡。」

(圖6)

提審員同情地點點頭,她已經在錄像裡看過幾次美鳳的自白,但仍然對自己能親眼目睹這一切十分滿意。

美鳳繼續說著:「他們把我送到康頓城郊的一個秘密訓練基地,在表面上我接受潛水運動員的訓練,他們派來了教練對我進行指導,使我成為世界上最好的選手之一,這的確很不錯,在那些年裡,我逐漸成長為一名真正的運動員。他們還教我使用各種口音,在深度催眠下我學習了三種中國方言。我學會了攀登、潛行、以及如何進入各種不同的建築物;掌握了英語、日語和俄語。最開始我不得不學習用手槍獵殺野兔,然後是刀子,最後是徒手。最終,他們教會了我殺人。」

(圖7)

美鳳渾身發抖,開始抽泣。

提審員切斷了電源,把她從柱子上放下來,然後看守將她的雙手反銬在背後,讓她坐在椅子上。美鳳環視了整個房間,似乎在尋找逃跑的機會,然後她又開始盯著牆壁,平靜得像一頭斯芬克斯。

南希被帶出大廳,進入另一間提審室。像美鳳和瑞普莉一樣,她也被剝得一絲不掛,被鐵鏈鎖在柱子上,在額頭和大腿上綁黑色上塑料帶。

南希有一雙日本人的短而苗條的大腿,以及形狀優美的嬌小乳房。她的皮膚是茶色的,看起來很暴躁。汗水從她扁平的小腹一直淌到大腿之間。南希邊哭叫邊跺腳,帶動足鐐發出嘩啦啦的響聲。當電流通過她的身體時,南希開始解釋與丈夫的關係。

「我在台灣生活。我只是個學生!在我離開學校之後身無分文,不知道怎樣過活——因為我的父母也不會賺錢。然後我遇到了格倫!他是個美國人,是個太陽能發電站的工程師。

我告訴他『格倫,妳一定很孤獨!』他說他的確孤獨——他孤獨,並且慾火中燒,所以我就成了他的女朋友,然後我有了孩子,接著我們結婚了!」

「但是」南希自問自答「格倫是個好丈夫嗎?不,格倫不是個好丈夫,他是個懶漢!從來不好好賺錢——就靠著薪水過日子,沒有股票!一張也沒有!每年我們都住在同樣的舊公寓裡,度過同樣的兩周假期,穿著同樣的舊衣服——沒有時髦的衣服——都是前幾年的,使我們看起來就像是上個世紀的人。我感到羞恥,羞恥,我總是充滿著羞恥!我再也不要這樣過了!」

提審員是個40多歲的黑人。有點超重並且禿頂,穿著一件紅底白條紋的T恤。他十分厭惡提審員這個差事,但在升職之前他需要經驗。

他盡量保持平靜地問:「妳能說一下妳和兒子的關係嗎?」

「好的!」南希叫道「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會告訴你一切!我兒子查理,是個混蛋!他實在太搗蛋了,我給他買玩具,買T恤,買光碟,買賽馬會的門票!可他幹了什麼?每天他要的東西越來越多,不滿的時候就踢我,咒罵我——我的腿和耳朵都被他弄傷好幾次!」

提審員慢慢地摸了摸額頭,說「那麼妳在他罵妳打妳的時候做了些什麼呢?」

南希似乎突然明白過來,即使在電流的控制下,她的眼裡也充滿了憤怒。她斜眼看著提審員,好像要用目光把他烤熟。

「我給了這混蛋孩子所有的東西,可他的父親只會打他的屁股,把他關到樓梯間裡!這讓他更加惱怒!如果他父親也能給他一切,那這個小混蛋可能不會這麼混;可惜我在家裡,整天面對一個小混蛋和一個大混蛋,我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一個懶惰的大混蛋,一個貪婪的小混蛋在一起,沒有任何希望!」

南希閉上眼睛,頭往後仰,像唱聖歌一樣地唱起來。

「這世界充滿了混—混—混蛋,女人們沒有希望,婦女們不—得—不戰鬥,這世界—沒有希望!」

南希唱了三遍;然後喘息起來,下巴垂到了胸部。提審員關掉電源。顯然,南希需要休息了。

審訊很順利。在深度掃瞄儀的幫助下,警察們可以在任何案子裡獲知誰做了些什麼,至少一個證人的住所以及他是否還活著。文明社會崩潰後連續不斷的騷亂和暴行掃除了公眾和法庭的憐憫之心。現在,許多罪犯直接在掃瞄儀後直接上法庭,然後上絞刑架。證人們只是能談論一下減刑的可能,而且在判決之後很少有減刑的例子。

三個年輕的亞裔女性一個接一個地走進審判庭。每個人都看過自己在掃瞄時招供的錄像帶。

瑞普莉聽到了自己的陳述。

「我遲到了!我過去就上課遲到過,這次不能再遲到了!我急著開車飛往學校。停泊塔就在前面,成打的飛行車繞著它旋轉,就像蘆葦管口冒出的泡泡。我想在塔頂停靠,這樣可以正好走到班裡去。但今天那裡的車太多,這樣我就將不得不和一大群渾身汗味、聽著噁心搖滾樂的男生擠電梯了。我討厭這樣做。快到塔頂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個空位,幾個短髮聯誼會的傢伙也看中了這個位置!我飛快地插了過去。就像往常搶位置一樣,那輛飛行車沒我快,當我進入停泊位時,它既來不及剎車,也沒有機會恢復姿態,像個被打飛的曲棍球一樣衝向相鄰的停泊塔,然後撞上了一輛剛剛停穩的飛行車,所有人都摔了出去。就像電影裡一樣!婦女、小孩和老人像個破布娃娃一樣飛出防護軌道,下落了大約一百英尺撞在混凝土上,我以為醫生們應該能為他們做點什麼,但是他們沒有及時趕來......」

(圖8)

瑞普莉的聲音在錄像裡顯得如此自大,以至於她自己都被嚇壞了。三個法官交談了五分鐘,然後宣判瑞普莉將被絞刑處死。

接著美鳳被帶了進來。她穿了一件黑色的田徑運動服,上面有白色的豎條紋,顯得很華麗。美鳳盯著幕牆上放映的自己的招供錄像。「黨想知道生物電力計劃的進展,我們試圖賄賂幾個技師,但他們沒收錢。所以黨派遣我行動。我的任務是綁架項目負責人,並對她進行掃瞄以獲得情報,然後殺了她以免洩露身份。我用一塊芯片解開了她家裡走廊上的門,吃驚地發現她的姐姐挨著她的寵物蝙蝠睡在躺椅上,結果那畜牲把一家人都弄醒了。我只好殺了她姐姐和她的丈夫,但那個我想抓住的女人相當厲害,我被她擊倒了,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監獄的醫院裡,然後你們就把我帶到這兒來了。」

錄像放完以後,美鳳站在自己的立場上發表了簡短的講話,她說「我只是一個國際運動員。切薩匹克共和國發生了如此多的罪惡,以至於他們試圖將我洗腦,讓我聽起來像個間諜。實際上,康頓共和國沒有對任何人進行諜報活動;我們只是支持法律和正義。」美鳳的聲音很宏亮,但聲調卻乾巴巴的,好像在演戲。

法官問了幾個顯而易見的問題。她怎樣被洗腦了?深度掃瞄儀過去從來沒失效過——現在怎麼會失效?諸如此類的一些問題。檢察官和律師爭吵了一個半小時。

但是到了最後,法庭告訴美鳳。「妳被想要刺殺的女技師當場捉住,她在法庭上和接受深度掃瞄時作了同樣的供詞。在這種情況下,法庭別無選擇...」

法官們判決美鳳受絞刑處死,(犯人在處決時)「必須穿著符合自己年齡、性別和職業的服裝。」美鳳在聽到判決時一點也不驚訝。她對法官們說「在我的國家,判決快多了!」

最後輪到南希‧泰,南希穿著一件漂亮的黑色套裝,脖子上戴著珍珠項鏈。她注視著屏幕上自己裸體交待案情的場面。

「我淹死了他,我當然要淹死他。我們在洛基山泡溫泉,那是一個很大的火山spa館。上百人坐在溫泉裡享受,但我丈夫在幹嘛?他像個猴子一樣上躥下跳,向其他的女人潑水!——多麼可愛!多麼紳士!哈哈!就像一條發情的公狗!我的兒子——他六歲大——他狂笑著對我潑水!他最後也會變成他的公狗老爸那樣的傢伙!我必須在他變壞之前阻止他...」

南希描述了她如何把兒子摁到水下,如何看著他哀號,如何看著水泡從他的嘴裡冒出來。南希還在他屍體邊站了二十分鐘,以確定他真的死了。然後她抓起七歲大的女兒,「這樣她也不會變成混蛋了」但旁觀者發現了她的行為,設法讓她停住了。

法庭關掉了錄像。南希卻不會停下來。她還有好多話要說。但就如往常一樣,她的委託人試圖阻止她。但是花了45分鐘才讓她安靜下來。

律師努力挽救南希的生命。他請求法官准許對她進行精神鑒定。法官又開始提問。案犯是否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知道這是錯誤的嗎?我們清楚地知道問題的答案。南希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承認了,而她清醒地認為自己是正確的。南希生活在另一個世界裡,一個恐懼和沮喪的世界...」

檢察官和律師又爭論了1個小時。最後法官們得出結論「南希‧泰相信自己謀殺兒子是正確的,但希特勒和三k黨也相信自己是正確的,如果南希殺了一個侵犯她的成年人,精神鑒定可能更有說服力。但是她殺害的是無助的兒童。」

法官們判決:南希‧泰將被從頸部吊起直到窒息而死。

南希面對判決後退了幾步,好像被蛇咬了一樣。

一名法官告訴她「南希,我們將會為妳的靈魂祈禱。」

南希調轉腳跟,像個女王一樣地走出了審判廳,她的律師不得不小跑著跟上。

在大戰以前,每個州都有好幾個大監獄,關押著數千名囚犯。現在,這些都不需要了,隨著深度掃瞄輕易地找出並處決罪犯,大部分人都沒有了犯罪的念頭。如今監獄裡很少有小偷,更多的違法分子不是進了精神病院,就是死在了絞索下。

在監獄的第一個下午是很難熬的。南希拒絕讓看守換掉她的衣服,既是他們告訴她幾個月之後就會被處決。

瑞普莉飛快地脫光了自己,但精神緊張得像隻黑貓,她試圖和看守們交朋友。

美鳳閃電般地脫下了衣服,然後漫步走開,到一旁研究牢房鐵門的鉸鏈去了。 

看守們為她們提供了一套新套裝。那是一套改良過的橙色的連體囚服,在腰部的位置附帶了手銬,領部的開口很低以方便穿脫,兩條交叉的帶子勒住頸部,與衣服的胸口部分相連,防止衣服脫落。

年輕的囚犯們穿好囚服後,看守們迅速地把她們反銬起來。

美鳳似乎對這套衣服很好奇,走到樓梯拐角的鏡子前仔細端詳了一遍。然後看守們將三個女犯押進集中室接受典獄長的查驗。 

典獄長是個高個女人,有一頭白色的短髮,一雙黑色的銳利眼睛。她已經在這裡工作幾十年了。實際年齡差不多有60歲,但她非常醉心於利用生物醫療工程進步的成果,因此看起來大約只有40歲。她穿著一件白色的便衣,手持一根電棒走了進來。瑞普莉注意到幾乎每個看守都配備了電棒。 

(圖9)

典獄長掃視了三個女犯一遍,然後一個一個仔細地盯著她們的眼睛看,好像她正準備從一大堆牡蠣中挑出壞的扔掉。

最後她開口了: 

「女士們,妳們為什麼會來這裡?」 

瑞普莉是個優等生,可在這裡她沒法舉手,於是就抬起了自己的下巴。可惜典獄長沒有理會她,問道:

「南希,我想要妳回答。」 

南希的反應快得像一支拔出的手槍。她大聲叫到:「我們到這裡是為了讓混蛋們拷打折磨,直到被殺掉!」 

典獄長舉起電棒往南希下身一捅,南希就在一團藍色電光下跳了起來,摔倒在地,渾身抽搐著一聲都哼不出來了。 

瑞普莉恐懼地睜大眼睛,甚至連美鳳都露出一絲慌亂。

接著,典獄長轉過身來,對美鳳提了相同的問題。 

顯然美鳳試圖給予一個安全點的答案,最後她發現似乎無論說真話還是假話都免不了要吃苦頭,因此她回答說:「我們來這裡是為了妳的國家服役,直到妳的國家決定殺死我們為止。」 

典獄長揚了揚眉毛,似乎對這個答案比較滿意。

典獄長說到:「不錯,直到那天到來為止,的確是這樣。」 

她轉身問道: 

「瑞普莉,妳打算怎麼為國家服務?」 

瑞普莉努力地思索。她為自己設計了一個方案;如果能獲得減刑,瑞普莉願意回到非洲去教小學,不行的話可以到醫院去為那些在生化醫療事故中受害的兒童們服務,再不行的話。。。瑞普莉額頭冒汗,渾身哆嗦起來,最終她謙卑地望著典獄長,說:「以您需要的任何方式,您要我們幹什麼就幹什麼。」 

典獄長微笑著說:「很好。」她把電棒伸到瑞普莉兩腿之間。瑞普莉發起抖來,眼睛瞪得像煮熟的雞蛋。她既能聽見南希的呻吟,也能聽到自己怦怦的心跳。

最後典獄長又問: 

「妳的身體屬於誰?」 

瑞普莉思考了一小會兒。她在六歲的時候就在智慧神教的禮堂裡受教,教會告訴她,她的靈魂和身體屬於女神;她的學校,長期教導她,她必須服從國家和權威,她在社會中產生,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回報社會。現在瑞普莉能說些什麼呢?哪些才是真相?到底如何才能避開這該死的電棒? 

典獄長把電棒抬高了一點點,挨到了她的腹股溝上。冷哼一聲:「嗯?」 

瑞普莉不知道從哪裡來了一股勇氣。大聲回答: 

「我的靈魂屬於女神,——我的身體屬於您。」 

典獄長笑了笑,電棒慢慢低了下來,然後她把它放回手中。典獄長叫看守把南希拉起來站好。然後她對三個女囚說道: 

「妳們應該知道,現在是醫藥科學發展史上的困難時期,雖然大部分人現在的壽命是過去的兩倍,但是每年都有人在實驗室裡尋找用水和空氣殺人的新手段。」 

典獄長深呼吸了一下,然後笑著說:「妳們三個應該很高興能在這方面幫我們一把。妳們既不用戴著鐐銬服苦役,也不會被送去餵禿鷲和劍齒虎,但妳們的身體將被實驗室用來試驗新的醫療技術,這將使成千上萬的人受益。」 

美鳳點點頭,在她的國家,不少囚犯也是這麼處理的。她也很高興能幫助孩子們和其他的無辜者,而不是被逼著說出更多的康頓共和國的機密,這當然會在其他方面給她的祖國造成困擾。然而,美鳳終究是名忍者,不得不履行自己的職責。她抬起一條大腿,用腳掌摩擦著小腿,對典獄長說:「長官,能不能讓我看一下您的...棒子?」 

典獄長期待著挑戰,她考慮了一下要不要把這個大個子中國姑娘電倒在地板上,不過,美鳳實在很漂亮,而且在她的話裡似乎有一點高貴和友好的意味,因此,典獄長向前走了幾步,把電棒放在離美鳳臉部兩尺遠的地方。 

美鳳似乎很興奮,不知為何,所有的警衛都緊張起來,做出了攻擊的姿態。美鳳輕輕地笑了,要求典獄長把電棒拿得更近一點,「就放在我眼珠前面。」 

典獄長照辦了。女犯和看守們都屏住了呼吸。 

美鳳身體前傾,像烏龜靠近蟋蟀一樣慢慢移動,嘴向典獄長的手湊了過去,她輕輕地吻了典獄長的手指。

典獄長的手猛地一縮,好像被咬了一口一樣。

看守們圍了上來,典獄長喝道:「住手!」 

典獄長的身體像女犯們一樣發起抖來。

她問美鳳:「妳為什麼這樣做?」 

美鳳深深地彎下腰,就像個日本藝妓,她謙恭地回答:「因為您看起來很生氣,媽媽,我是您的犯人,不是您的敵人,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在她說話的時候,美鳳微笑著,臉通紅;忽然,典獄長的臉也紅了。

美鳳讀懂了自己的主人。 

下午,女犯們被帶到醫療室,看守們把她們脫得精光,讓她們面朝上躺在一個平台上,將四肢盡量伸展開來,然後用鐐銬緊緊地固定住,腰部也被綁上了一條帶子。

瑞普莉現在只有頭部能轉動,她對美鳳說:「我現在看起來就像一個大寫的『X』!」 

美鳳冷笑了一下,「至少妳們的檯子還比較暖和,上面有層毛料。」在她的國家,囚犯們都在冰冷的金屬台上接受試驗。 

醫生開始給她們做麻醉。當他們一碰到南希,她就開始大喊大叫。當她聽到一種類似鑽孔的聲音時,更加尖嚎起來。 

一個醫生開始向她們解釋試驗流程。她是一個褐色頭髮的,矮胖的婦女。 

「我們將在妳們體內植入數字傳感器,兩個在妳們的頭骨上,一個在心臟旁邊。」她接著補充說:「我們會給妳們注入藥物,這將使妳們舒服些,藥物成分會直接進入妳們的幹細胞。」 

醫生試圖安撫南希,可她一直叫個不停。最後,醫生叫人給她嘴裡塞了一個大口球,南希的眼睛驚恐地睜得大大的,口水一直滴到平台和綁帶上。 

三個小時後微型探測器進入了位置。這期間姑娘們渾身纏滿了如蛛網般的電線,被變著花樣捆綁了好幾次。最後那個看起來是頭兒的醫生說:「女士們,非常感謝妳們的耐心,現在我們只需要追蹤探測器就行了,現在妳們可以起床活動一下,接下來只剩下一點小工序。德裡克警官,你看怎麼樣?」 

一個看守走上前來,他是一個高大的黑人,制服上的一隻銅鷹爪表明了他的警銜。他生著一隻長而窄的鷹勾鼻,大而厚的嘴唇似乎很貪婪。他的眼神顯得很愉快。 

德裡克警官走到平台前對女孩們說: 

「妳們可以叫我警官——如果妳們願意。我是看守的主管,我的任務是確保這裡不出現任何麻煩,妳們中有人計劃越獄嗎?」 

瑞普莉回答道:「不。」 

南希戴著口球嘟囔著:「吾書不出胡老。」 

美鳳說:「我只是個運動員,我不知道怎樣逃跑,也不知道去哪兒。」 

「很好。」德裡克說,他誇張地笑了起來,舔了舔嘴唇,繼續說:「我希望妳們搞清楚,我們需要確保羅桑娜博士的芯片在妳們體內工作正常,所以要把一些電源送到妳們體內以便讓它們啟動。」 

羅桑娜博士交給他三個鋼珠,上面延伸了一截黑色的導線。德裡克來到工具台旁,拿出一管潤滑劑抹在手心上,對女犯們說:「這會讓妳們覺得很有趣,但不會造成什麼傷害。」 

一個慈悲的人會從最堅強的囚犯開始動手,但德裡克不是什麼慈悲的人。他直接走近南希,分開她的臀部,像給她的屁眼做個預告般地用手指插入,然後很快地把試管捅進她的後門,這讓南希放了個響屁,她又一次哀嚎起來,口球在她的嘴中顫抖,大腿也在平台上蹬個不停。 

衛兵和醫生們都大笑起來,接著德裡克把鋼珠也塞入南希的菊門,南希似乎被噎住了,然後喘息了一陣,她從沒想到會經受這個,她既吃驚又憤怒的表情弄得美鳳也笑起來了。 

德裡克接著把鋼珠塞進美鳳身體裡。美鳳微笑著,因為她本來以為會遇到更糟的待遇。

輪到瑞普莉時,她的淚花在眼眶裡打轉,瑞普莉能清楚地感受到德裡克的手指在她的肛門裡進出,但她沒有抱怨。 

羅桑娜博士點了下鼠標,一股輕微的電流通過了女犯們的身體,與接受深度掃瞄類似。一行行數據和符號出現在平台和牆上的顯示器裡。 

十分鐘以後,羅桑娜切斷電源,讓女犯們站起來,她們很快又被銬上了。

德裡克撫摸著瑞普莉的胸部說道:「妳還沒熟,甜心。」

瑞普莉仍然赤裸著,德裡克的大手讓她一陣悸動。 

那個晚上,瑞普莉在牢房裡一直思考著,為什麼德裡克會撫弄她,而不是其他兩位女犯。 

三天後,典獄長叫美鳳來她的辦公室。美鳳的脖子上戴了一個奴隸項圈,用一根鏈子與腰部的手銬相連著。典獄長覺得這樣會安全一些,同時,她也試圖讓美鳳也感到安全。 

典獄長對美鳳說:「首先,美鳳妳別擔心,妳沒做錯什麼,我只是檢查一下每名囚犯的身體,以免出現什麼意外,妳這幾天過得怎麼樣,需不需要心理醫生,或者法律顧問,或者——別的什麼?」 

美鳳琢磨著回應: 

「許多專家問過我很多問題。我想他們是想讓我說假話。」 

典獄長微微點了下頭,她完全相信深度掃瞄的結果,因此她毫不懷疑美鳳有罪,應該被絞死。但是同時她也不想步上美鳳的後塵。典獄長自信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但美鳳說: 

「總的來說,我想知道他們準備怎麼對待我,您看過我的身體嗎?」 

典獄長緊張地搖頭。

美鳳接著說:「看著我的脖子——在帶子以下的地方,現在,脫掉它。。。」 

她脖子上的束帶很容易就被解開了。典獄長兇猛地撕開她的衣領,拉開拉鏈,美鳳的橙色囚衣落在了她的腳踝邊,露出赤裸的身軀。

美鳳身高6英尺,有著潛水運動冠軍的寬厚肩部,扁平有力的小腹和豐滿的乳房。

典獄長的雙手開始顫抖,但美鳳假裝沒有注意到。相反,她耐心地讓典獄長的手指撫摸她身上的每一條傷口,並解釋著它們的來歷。

典獄長盡量地做了,然後美鳳彎腰把上身俯臥在她的辦公桌上,說道: 

「夫人,我覺得身上每個地方都很疼痛,您能幫我按摩一下肩膀嗎?」 

典獄長照她的要求做了,接著是她的背,乳房和大腿。當典獄長撫摸到美鳳的小腿時,她彎下身體親吻了她。最後兩個女人在夜晚的餘下時間裡盡情地做愛。

(圖10)

那天晚上,瑞普莉被允許與她的母親通視頻電話。她把實驗中的一切都告訴了母親,還加了一句: 

「特別是德裡克警官,媽,我覺得他對我有企圖。每天都是他來檢查我;每天都是他來銬我,和我說話,他總是想找機會接近我!」

她的母親是個順從的亞洲主婦,對這些事看得很現實,回答說: 

「他可能是這樣想的吧,瑞普莉,記住,妳現在已經喪失了公民權,沒有自衛的權利了。」

瑞普莉惱怒道:「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可以隨時操我!」 

「錯了,」她的母親用一種強烈的關懷口吻說:「瑞普莉,被判決過的囚犯是國家的財產。守衛和醫生們每天都會這樣對待妳們,而妳不會有法律援助,妳必須很小心。。。」瑞普莉的母親建議她在監獄裡謹慎過活,「不要試圖去交朋友,也不要樹敵!」

這些話看起來只是讓瑞普莉顯得更加惱火。她說:「我就兩個月好活了,還得擔心那些叢林猴子們把手放在我的屁股上?!」 

她母親試圖安慰她:「孩子,我不知道妳會不會被絞死,妳聽見了嗎?我們正在為妳請願!」 

她把畫面交給了瑞普莉的小妹。 

瑞普莉的小妹才11歲,名叫卡倫,她穿著一件白色短袖T恤,似乎說話總是不怎麼可靠。她告訴瑞普莉:「我們學校一半人都為妳簽名了!凱瑞拉、米克、賈尼斯還有鮑比跑到超市去為妳徵求更多的簽名!現在妳的網頁上已經有超過5000個訪問者!」 

「大概是來看我的屁股的吧!」瑞普莉沒好氣地回答。

法律對色情的限制已經開放很久了。網上有瑞普莉在各個年齡和班級的裸照。瑞普莉的處境使她的事情極富戲劇性,甚至成了傳奇人物。 

「不僅僅是這樣!」卡倫叫道,她的年齡足夠理解這些事了,但這看起來並不影響她的信心。「許多人都簽名了!他們還留下了很多視頻剪輯,他們想要妳活下來!」 

作為在押犯人,瑞普莉不能上網,這是為了防止她與外界聯絡策劃逃跑。

卡倫把視頻電話鏡頭轉向了她的網頁瀏覽器。進入了瑞普莉的網頁。每輸入一個名字屏幕上就會出現一張人臉,喊叫著:「死刑是浪費生命!」或者「讓瑞普莉回家!」諸如此類的內容。 

瑞普莉沒有大聲喊叫或發出任何聲音,而是把臉埋在手裡。她花了幾個月的時間讓自己能夠堅強地面對另一個死亡世界,並且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是現在,卡倫和她的網站又把她往生命的世界回推了一步,她現在比發生事故的那幾天還要害怕。卡倫不理解這些,一遍遍呼叫著:「瑞普莉?姐姐,怎麼了?妳還好嗎?」 

瑞普莉迅速地抬起臉來,說:「很好,卡倫...我很好,很高興,還有這麼多人們在為我說話...」 

大多數早上,瑞普莉、美鳳、南希都會被帶到醫療室接受試驗。這是她們唯一互相說話的機會,她們把這一點利用得很好。 

一天上午正在試驗的時候,南希對瑞普莉說:「妳覺得德裡克警長喜歡往妳後面塞探測器嗎?我覺得他喜歡往我後面插。。。哦。。。嗯!」 

瑞普莉閉上眼睛,當德裡克分開她的臀膀的時候呻吟著「嗯...啊...」 

美鳳接上了最後一聲「嗯。」在斷電以後,美鳳告訴瑞普莉,「那個典獄長...昨天晚上跟我說話了。」

瑞普莉的嘴角一動,說:「她經常和妳說話嗎?」 

美鳳看了下四周,在看到每個技師的時候都會停一下,在德裡克身上停了更長時間,然後轉頭悄悄地告訴瑞普莉。「她每天晚上都找我談,但是...」她往平台上縮了縮。「我們可以晚點再談這個。」 

瑞普莉迷惑了,晚一點?她驚訝地想,晚一點我們還怎麼談?我們見面的地方就只有試驗平台。她說的是什麼意思?在另一邊,南希也聽到了一點點內容,問:「妳們在說什麼?讓我聽聽!」 

瑞普莉和南希都露出被打敗了的表情,於是南希結結巴巴地說起來:「妳們兩個恨我...大家都恨我!」 

瑞普莉只好回答:「不是...不是這樣,我們只是在討論——嗯,我們打的可視電話!」瑞普莉想得很快;她知道不能告訴南希關於有人為她情願的事,因為不會有人會去簽名拯救一個像南希‧泰這樣的兒童殺手;於是她很快地說:「我昨天和我妹妹卡倫見面了,她看起來——很悲傷。」 

南希很快同情起她來。「太可悲了,可憐的女孩,人們不應該殺還害一個好大姐——法官們都是混蛋!」南希開始談論她所知道的所有混蛋,從她的丈夫到她的孩子們。瑞普莉也假裝很同情她,她安慰著南希,直到醫生來處理她為止,另一邊,美鳳正在制定自己的計劃。 

那天晚上,德裡克來到瑞普莉牢房門口。他告訴她:「他們要妳去大廳,妳得出門一趟!」 

瑞普莉意識到自己將被轉移到另一個牢房。將看不見其他任何一個守衛。她開始考慮對策。這些天來,她從來沒發現一名守衛帶著一名囚犯單獨行動。想到這些,瑞普莉有點害怕,問了一句:「你肯定?」 

德裡克對此不容置疑。「狗屎,」他回答道:「操——肯定,我肯定?妳沒看見信息顯示嗎?」 

瑞普莉看了一下牢房牆上的大屏幕。發現上面有一行消息: 

「托比‧德裡克警官於上午7點至9點帶瑞普莉‧陳到美鳳的囚室,然後再帶回來。」 

瑞普莉把這條消息看了又看。這條命令是典獄長簽發的,看起來相當可信,那麼應該沒有問題。然而她仍然遲疑著沒有站起來。

德裡克哼了一聲:「我不想再說一遍——出來!」 

瑞普莉吞了口唾沫,「好吧。」然後她按程序走出牢房,貼門站好,將手放伸進囚服背後的銬環裡,以便德裡克銬上。接著德裡克給她套上奴隸項圈,並將項圈上的鏈子和背後的手銬鎖在一起,押著她向美鳳的房間走去。 

美鳳微笑著把瑞普莉迎進來。每個牢房都有獨立的衛生間、水槽和浴室,但都沒有門,以便看守隨時監控犯人的一舉一動。牢房的地板上全都鋪著冰冷的瓷磚,在燈光下閃閃發亮,牆壁上也一樣,但囚犯們知道在任何一塊瓷磚後面都可能隱藏著監視器。 

美鳳剛洗過澡。年輕的潛水員全身都是紅色的擦痕,熱水讓她的身上發紅,乳房緊繃,看起來倒比平時更漂亮。她把毛巾展開來包在頭上,看起來像個穆斯林。

美鳳沒有去穿衣服,而是做了個手勢讓瑞普莉坐在床上。然後從壁架上拿出塊光盤給瑞普莉看了看。 

瑞普莉坐了下來,她過去見過類似的光盤,曾以為是配發的必備品,可它們實際上不是。美鳳把芯片插入牆壁上的顯示器,屏幕亮了起來。犯人們是不允許看書、看電影和聽音樂的,但美鳳卻擁有音樂光盤,裡面有幾部亞洲的mtv,一些少女運動員在零重力狀態下唱歌。 

瑞普莉覺得很愉快,因為自從她被捕以來,這是她第一次接觸既不黑暗,也不令人沮喪的東西。過了幾分鐘,美鳳告訴她:「我去過典獄長的辦公室好幾次,現在我們成了愛人。」 

瑞普莉點點頭,她看見美鳳在第一天就吻了典獄長的手指,知道美鳳試圖向典獄長邀寵,如果她成功了,就能獲得更多的特權。 

美鳳沒有更多地解釋,因為她知道瑞普莉能猜到為什麼自己能擁有音樂光盤,還能叫守衛帶人來串門。 

瑞普莉全身都鬆弛下來,過了幾個鐘頭,她們開始談論關於樂隊組合以及年輕男人的話題。瑞普莉幾乎忘記自己是被銬著的,而美鳳一直光著身子。 

最後,美鳳拿出另一張光盤塞進牆壁,她對瑞普莉說:「妳知道的,我只是個潛水運動員,妳們的領導人把我說成間諜和刺客,他們在撒謊。」她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睛沒有看著瑞普莉的臉。

瑞普莉也並不指望她說真話,因為她確信美鳳有罪。

美鳳繼續說著:「你們的領導人對我進行掃瞄,就像對妳做的一樣,他們逼我說了很多,妳想聽聽我到底說了些什麼嗎?」 

瑞普莉說:「好吧。」她確實對美鳳的事跡有些好奇,即使這意味著聽到一堆犯罪的故事。如果這能讓美鳳感到她的同情心,這也是一件好事。瑞普莉決心在自己生命的最後2個月友善地對待每個人。 

在屏幕上,美鳳說著:「我16歲就開始殺人。他叫吳正,是個中學教師。」 

美鳳在屏幕上看起來十分驚恐,渾身是汗。但是她的聲音仍然低沉有力。 

掃瞄儀讓美鳳講述了整個故事。「黨說是時候讓我成為一名真正的忍者了。他們說真正的忍者必須無所畏懼,生存和死亡對她來說只是工具。他們告訴我,在我16歲生日時,必須和一個邪惡的敵人交戰,如果我死了,我的屍體會被用作器官移植,這是一次考驗。」 

「他們脫光了我,在我身上抹上油,把我帶到一個小競技場上,地板上有許多墊子,還有繩索和鐵鏈。許多官員和年輕的忍者圍成一圈坐下,在競技場頂部覆蓋著一個大鐵籠,這樣我無法逃出場外。另外一邊的大門打開以後,進來的是一個裸體男人,他大概35歲左右,戴著一幅眼鏡。身高中等,也抹了油,看起來像我一樣又驚又怒。」 

「燈光被聚焦到場地中間,周圍的看客們都隱藏在黑暗裡,所以我很難知道是誰在看著我們,導師通過耳機告訴我,這個男人是個變態的禽獸,他是7年級教師。在離婚以後開始把自己的女學生帶到辦公室裡,在辦公桌上誘姦她們。也許他真的瘋了,因為他在2個月裡姦污了11個女孩,有些被他污辱了三、四次,最後終於有個女孩忍住羞恥告發了他。」 

「這使我非常憤怒。」美鳳在屏幕上解釋,坐在床上的美鳳也點點頭,表明她現在仍然對此很憤慨;錄像中有工作人員證實,美鳳在屏幕裡的回憶實際上是假的,瑞普莉對此十分迷惑。 

屏幕中的美鳳繼續講述:「我問導師,我該怎麼辦,導師說:『妳應該殺了他,用妳的手,妳的腳,用妳在地上能找到的任何東西,幹掉他!』」 

「那個男人也開始對我說話,他把兩腿分開,好像要展示自己的睪丸,擺開兩手,就像功夫電影裡一樣,說『他們要我殺妳,是吧?如果我殺了妳,我就能當軍官,如果妳贏了,他們就會把我的屍體送到超級市場裡去,像那些信基督教的傻瓜一樣。』」 

美鳳暫停了一下錄像,對瑞普莉說:「我不認識這個人,但在我16歲的時候,我們的領袖發起了一場反對基督徒的戰爭,許多基督徒被殺了,還有許多壞人也被殺了,其中有一些是忍不住拷打被迫承認的,這使得基督徒看起來都像是壞人。」 

美鳳繼續放視頻。

屏幕中,美鳳訴說著:「那男人想嚇唬我,說『妳一定是個大壞蛋,肯定是!我敢打賭妳是個毒品販子!我愛孩子,所以我憎恨妳這樣的傢伙!』然後他向我撲來,但他實際上不敢接近我,只是想嚇壞我,這樣會使他覺得自己很勇敢。我想一腳踢爆他的睪丸,但沒有命中。這之前我在班上踢壞過不少人,但實際上都沒真的傷過他們。而且這實在太怪異了——在我也是裸體的時候去傷害另一個裸體男人。接著他繼續向我進攻,手舞足蹈地像隻猴子。他低頭向我撞過來,似乎以為自己的腦袋長了牛角。我避開了這一擊,然後在交錯的一瞬間踢到了他的膝蓋上。」 

屏幕上美鳳在敘述這場戰役時用了不少專業術語,讓瑞普莉聽得很吃力,但也明白了個大概。最後美鳳總結說:「我擊中了他的脊椎和下巴,廢了他的腿和睪丸,他躺在地上呻吟著,我又折斷了他的胳膊。他暈了過去,於是我用地上的繩子把他用四馬攢蹄的姿勢綁起來。」 

「那男人醒來以後嚇壞了,他說他會給我錢,做我的朋友。也許我的導師在我的耳邊說:『想想吧,美鳳。誰是妳真的朋友?是這個變態,還是我們的黨?妳是個強者,還是個弱者?』於是我非常憤怒,大喊道:『我才沒朋友!』但我知道自己該幹什麼,我得完成任務,我必須向導師展示我的強大。我把繩子纏到男人的脖子上,慢慢地拉緊。」 

「那傢伙在地上慢慢地蠕動著,用力地抬起脊背,我坐在他的肚子上,用手指插入了他的咽喉的軟骨中。」

屏幕上美鳳閉眼又睜開,繼續說:「他的舌頭像死蛇一樣伸著,眼珠像牛眼一樣凸出來,然後我感到背後一熱,他射精了——他的陰莖如郵筒一樣豎起來,把最後的精液噴到了我背上,他死了。」 

瑞普莉坐到床上,身體前傾,聽得目瞪口呆。美鳳停住錄像,充滿熱情地看著瑞普莉。美國少女臉色發白,渾身發抖。

美鳳把瑞普莉拉起來,緊緊地抱住了她。

瑞普莉能感到美鳳的乳頭和她溫暖的身體。 

一時間瑞普莉以為美鳳想安慰她,她向美鳳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沒事。

美鳳也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做了個手勢讓瑞普莉到牆邊的某個位置。

「沒事的,」美鳳說。她讓瑞普莉靠近牆,背貼在牆上,然後按動了上面的一個開關,強大的電磁力把瑞普莉的項圈和手銬緊緊地吸住,讓她牢牢地靠在上面。 

瑞普莉這才想到牆上是有磁力裝置的,這樣看守可以輕易地制服那些強壯的犯人。但為什麼美鳳會使用這個?

瑞普莉慌亂起來:「妳想幹什麼?」美鳳沒有回答她,而是脫下了瑞普莉的橙色囚服。 

美鳳凝視著瑞普莉的眼睛,瑞普莉發現刺客的眼神中滿是欣喜、興奮和渴望,接著美鳳直接吻上了她的嘴唇。 

美鳳知道她正在做什麼。瑞普莉反覆地說:「美鳳...不要...」

美鳳無視地一路吻下去,從她的脖子,到胸部,再到小腹;最後,美鳳的舌頭伸入她的陰道,舔了起來;瑞普莉叫道:「美鳳,妳在強姦我。」 

美鳳抬起水汪汪的熱辣的眼睛,說:「我知道。」她轉而開始舔弄瑞普莉的陰唇和陰核。最後,瑞普莉被迫引發了前所未有的高潮,以至於暈了過去。

(圖11)

德裡克警官9點時回到美鳳的牢房,發現自己看到了樂意看見的一幕:美鳳和瑞普莉赤裸裸地在床上抱在一起。

當瑞普莉看見德裡克的時候,她像個彈簧一樣跳了起來,好像做錯事被當場捉住的孩子,美鳳的反應卻和看見路邊的郵差沒有兩樣。

「好啦,瑞普莉。」美鳳開口說:「現在妳得走了。」美鳳走到門口,順從地讓德裡克把自己銬上。然後德裡克給瑞普莉穿上囚服處理完畢...直到瑞普莉被押到安全區,美鳳才回到自己的牢房,然後德裡克解開美鳳的鐐銬,將瑞普莉帶回她自己的監舍。

一整個過程中,德裡克都在嘿嘿地笑,他剛把瑞普莉送進牢房,就捏住她的臉頰在她的嘴唇上一吻,說了句:「晚安,寶貝!」

瑞普莉已經被驚嚇了一天,但現在她才真的被嚇壞了。

德裡克解開了瑞普莉,丟下她一個人離開了,

第二天早晨,三個女犯又光著身體在實驗室碰面了。醫生們把她們綁在鐵椅子上,給她們每人頭上戴了一個金屬面具。很快,三個女囚的腦海裡似乎出現了五顏六色的畫面和音樂。直到中途更換設備的時候,瑞普莉才找到機會和美鳳說話。

很顯然地,瑞普莉有點尷尬,但是她盡量控制住自己,她對美鳳說:「現在妳是我的朋友了。」瑞普莉的意思是她答應和美鳳成為女朋友;美鳳勇敢、漂亮、有心計,瑞普莉願意接受她的愛。然後瑞普莉告訴了美鳳德裡克對她說的和做的。

「這在監獄裡很正常,」美鳳說:「用我們中國話來說,誰家的貓兒不偷惺?瑞普莉,妳得懂得自我保護。」

那天晚上,德裡克又來找瑞普莉,這次他把瑞普莉銬好帶進了無人的大廳;然後他抓住她的手臂,開始撫摸她的胸部,最後他把舌頭放進了瑞普莉的嘴裡。

瑞普莉知道美鳳是正確的;她是個聰明的學生,一個成熟的少女,她知道怎樣保護自己。

瑞普莉咬了德裡克的舌頭,沒有出血,但肯定很疼,接著用頭撞了他的鼻子。她大聲叫道:「聽著,基佬——我不是你的婊子!」

德裡克看起來有點吃驚,他圍著瑞普莉轉了一圈,好像準備把她揍一頓。最後他拍了下自己的前臂,發出「啪」的一響,最後他舉起手掌放在她臉前面,做了個「停」的手勢,問道:「妳叫我什麼?」

瑞普莉又對德裡克叫起來:「基佬」,還有「操自己老娘的變態」,以及其他諸如此類的稱呼。瑞普莉聽南希罵得夠多,因此變得精於此道,一開口便滔滔不絕。

在她開罵的時候,德裡克一直保持著舉手的姿勢,最後他用一種溫和友好的語氣對瑞普莉說:「瑞普莉小姐,我帶妳過來只是想讓妳盡量地感到安全和舒適。」

瑞普莉大聲地笑了起來,帶著一種電影裡常見的女中學生的諷刺腔調,她叫喊道:「你這砣狗屎!如果你膽敢搞我,我一定會讓你死得很難看!我會切了你的卵蛋,把你像昨晚的布丁一樣釘在牆上!我會割下你的雞巴醃起來,我還會——」

瑞普莉還沒完成自己的構想,德裡克左手拔出電棒,一下就把她電翻倒地,閃電球從他的手中飛出,在瑞普莉看來,整個世界似乎都成了藍色。

瑞普莉慘叫一聲摔倒,但德裡克抓住她讓她跪下,然後他解開橘色囚服的扣子,一把擼到瑞普莉的腳踝,瑞普莉的乳頭由於驚嚇而豎起,汗水從脖子一直流到她扁平修長的小腹部。

德裡克沒有浪費時間,脫下內褲,在瑞普莉面前露出陰莖。他的老二已經半勃起了,瑞普莉猜德裡克已經吃了春藥。德裡克一手握住自己的生殖器,另一手握著電棒,瑞普莉知道自己必須做出選擇了。

瑞普莉張開嘴開始吮吸。瑞普莉16歲時就破了處,所以她知道該怎麼辦,她條件反射般地開動起來,用舌頭舔弄他的包皮下方和睪丸周圍,像個飢餓的孩子般全力刺激著他最敏感的部位,最後德裡克在瑞普莉的嘴裡射出一股熱流,瑞普莉把液體含在嘴裡直到他的老二慢慢軟下來,然後吐在了地上。

(圖12)

「幹得不錯」,德裡克滿意地說。他穿上衣服,又把瑞普莉也穿好,然後把她押到美鳳的牢房裡。一解開鐐銬,瑞普莉就躺倒在美鳳的床上,身體蜷縮成一團。她顫抖了一陣子,然後告訴美鳳剛才發生的事。美鳳用一塊棉條擦拭了瑞普莉的陰部,撫摸著她的身體說:「妳做得對,我明天晚上會和典獄長談談這件事。」

第二天,德裡克把美鳳帶到典獄長的辦公室,忍者和她的監獄看守做了半個小時愛,然後美鳳說:「謝謝您的光盤。」

典獄長點點頭,說:「妳是個聰明的女孩,不然也不會來到這裡。」

美鳳又接著說:「還要感謝您讓我的朋友來看我。」

典獄長笑得很開心:「我很高興,我想這對妳們兩個都有好處...」

美鳳趁機向典獄長訴說了瑞普莉在德裡克警官那裡的遭遇。

典獄長聽得很認真,最後她對美鳳說:「我會調查這件事。」接下來兩個女人又繼續作愛。

9點鐘德裡克出現了,典獄長讓美鳳穿好衣服,對德裡克說:「你送她過去以後再來一趟,我有話對你說。」

德裡克照辦了,典獄長對他說:「我跟美鳳談過了,聽說你和瑞普莉.陳之間有點問題。」

德裡克點頭說:「她是個大學女孩,受的教育不少所以有點目中無人。您應該聽聽她怎麼對我說話的...」他從懷裡掏出個微型攝像機,從中取出一張光盤。

典獄長把光盤放進壁式顯示器中,牆上出現了瑞普莉的形象和聲音:「你這個基佬...」以及要切掉德裡克下體的一段威脅。

典獄長明顯很快樂,德裡克繼續訴苦:「她離我這麼近,我能說什麼呢?我是個男人,您知道,而且我還幫她和朋友見面,我又得到了什麼?那個瑞普莉,還以為監獄是她開的。」

典獄長忍著不笑出聲來。說:「你正確地應對了她的威脅,正確地抵抗了她的進攻。」典獄長和德裡克都知道對方在撒謊,但是沒有人會說什麼,因為他們已經互相瞭解很多年了,知道該如何共事。

最後典獄長揮了揮手,說:「你回去休息吧,我得通知一下試驗室,警告他們有個大麻煩過來了。」

第二天,看守們把瑞普莉帶到實驗室,瑞普莉小聲地和美鳳交談,而美鳳環視著四周,悄悄地說:「看看,德裡克今天不見了。」

瑞普莉說:「妳說得不錯——也許他被炒了!」

南希無意中聽到了她們的對話。叫道:「也許這個混球被關進監獄了!我希望他被吊死——吊得高高地!」

這時兩個陌生人走進試驗室。他們都是白人,穿著白大褂像個醫生。

男的是個留著小鬍鬚的高個子,看起來很愉快,女的站在他身旁,顯得很嬌小,她有一張心形的臉,看起來充滿熱情,似乎急著交朋友。
她先開口了:「我是漢密爾頓夫人,他是漢密爾頓先生——我的丈夫。」她向女犯們彎下腰。「妳們可以叫我莉斯。」看起來她好像要和三個女犯握手,當然,她們都被緊緊地綁成三個「X」

漢密爾頓夫人說:「我們有很多工作要幹,看看妳們能不能提供點幫助。」她從口袋裡掏出三個銀色的球體,女犯們意識到這可能是她的探測器。

莉斯微笑著說:「今天妳們將幫助我們做一個不同的試驗。我們想更多地瞭解人體大腦的工作情況,我們將採用一種新的u介子開展研究。妳們聽過u介子嗎...?」

漢密爾頓夫婦有自己的探測器。它們由ABS塑料製成,又紅又大像個蘋果!

莉斯的工作熱情高漲,大聲叫著:「嘴巴張大!」

瑞普莉被迫把嘴張到極至,聽見探測器發出嗡嗡聲,新的探測器是從嘴進入的。瑞普莉緊張起來。

同時,漢密爾頓先生有自己的工作,他潤滑了每個囚犯的肛門,把一組(!)銀色的探測器放進去,樂呵呵地喊道:「去吧!」然後他的妻子打開顯示器,開始操作觸摸屏。

一陣強大的刺激通過了瑞普莉的身體,這不是電流,如果瑞普莉物理學學得好,她就會知道這是所謂的u介子流,通過神經就像紅墨水流進河裡,無聲無息地滲進身體的各個部分,不會燒傷和產生其他傷害,至少是在身體表面不會。

瑞普莉想喊叫,但這探測器比塞口球大兩倍,聲音根本發不出來,她的身體隨著u介子流的刺激左右翻滾,發出無聲的哀號,她在心裡乞求了一遍又一遍。最後她在平台上嘔吐了,看守們不得不掏出探測器,將她清洗乾淨。瑞普莉以為這就算完成了,但漢密爾頓夫人把探測器又塞了進來,再次開始試驗。

1小時以後,漢密爾頓先生從屏幕上記下一組數據,然後搓著手說:「我想我們得到想要的數據了,莉斯,妳認為呢?」

他的妻子看起來同意了。

瑞普莉的表情就像落入陷阱的野兔。她清楚地感覺到漢密爾頓夫婦從她的痛苦中得到了很大的快感。她意識到試驗室的其他人員也討厭這兩個傢伙,但是並非出於同情,而是像汽車上的乘客討厭那些在旅途中抱怨個不停的傢伙一樣,沒有人會來幫助她們。

瑞普莉扭過頭看了看其他的囚犯,南希被綁在她旁邊,一動不動,實際上她已經快嚇暈了,眼珠子似乎隨時會從腦袋裡蹦出來。

瑞普莉又去看美鳳,儘管她又痛又怕,但她還是聽到,美鳳正透過口球喃喃自語:「對不起——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第一次發現,在美鳳臉上出現了懊悔和恥辱的神情。

漢密爾頓夫人安靜地走到三個囚犯身旁,說:「我希望我們已經得到了所要的東西,但我們還得檢查一下確保無誤,如果我們失敗了,只好請妳們繼續幫忙!」

三個女人都明白了「幫忙」的含義,這無異於又一次嚴刑拷打。

再一次地,南希通過口球尖叫起來,連美鳳的臉色也變白了。

(圖13)

下午,德裡克像平時一樣地出現,他又把瑞普莉帶到典獄長辦公室。 

瑞普莉困惑地站在典獄長的面前。

典獄長對她說:「我們監獄去年處決了43個女人,——相對應地,我們處決了157個男人。大部分情況下我們用繩子把他們吊死了,但是也有許多其它方式。」她開始向瑞普莉解釋許多絞刑以外的處決方法,包括用刀的比較血腥的方式,但只有少數與火刑類似,瑞普莉不得不坐了下來,僅僅是簡述了一下一些囚犯的處決過程,瑞普莉就聽得快睡著了。 

最後,典獄長說:「我很遺憾最後妳將接受其中的一種,我想那一定是個自然的過程,而妳的整個人生...已經...就在前面了。」

瑞普莉還沒來得及開口,典獄長的聲音忽然變得如同老祖母般溫和,但其中卻隱含著隱隱的、冰冷的威脅:「這些試驗將給上千人以生命和希望,瑞普莉,我勸妳不要反對一切,而妳在這裡的時間對妳的人生經驗是有益的。」 

然後瑞普莉被德裡克帶回牢房,瑞普莉一夜沒睡著。

第二天的實驗又變得令人愉快了,姑娘們又被在腦子裡塗鴉和奏樂,被搞得稀里糊塗。

美鳳說:「昨天把我們丟進地獄,今天又把我們像小孩般地溫柔,胡羅卜加大棒是他們的慣用手法。」 

「是啊,」瑞普莉回答:「而且我知道誰會給我們胡蘿蔔。」 

瑞普莉是對的,晚上德裡克走進瑞普莉的囚室,好像她是屬於他的專利一樣。他解開瑞普莉的鐐銬,把她脫得一絲不掛,然後先在她的雙乳之間摩擦他的陰莖,接著插進她的嘴裡,最後把她提了起來,用手拍擊她的臀瓣。 

瑞普莉發出難忍的呻吟,用一種絕望和被拋棄的聲調叫道:「哦,上帝。」聽起來像是在祈禱。 

德裡克咯咯地笑著,他用盡可能聽起來友善和溫和的聲音說:「對不起,甜心——我本來想正常地和妳做,醫生們說,他們正在往妳的陰道裡塞東西,所以我不得不利用妳身體的其他部位。」忽然他似乎想起來什麼,又說:「他們沒提到妳的屁眼,嗨,我知道了——下次我可以從妳的後門和妳做愛!」 

德裡克給她穿好衣服,押著她前往美鳳的牢房。

兩個姑娘親吻,做愛,然後開始交談。

瑞普莉把她的遭遇告訴美鳳,最後說:「我寧願去死——我真想現在就去死!」 

「別這樣。」美鳳說:「有辦法的。」 

晚上9點鐘德裡克準時出現,發現美鳳和瑞普莉像平常一樣赤裸著抱在一起;這次瑞普莉用手撐著,彎腰趴在床上,美鳳一邊從後面撫摸著她的乳房,一邊用一種哲學家似的睿智口吻對她說:「對美國女孩來說,後門式做愛是明智的選擇。」

美鳳彎下腰,從瑞普莉的頭頂一直吻到她的菊門,瑞普莉嘻嘻地笑著,顯得很愉快。

然後美鳳對德裡克說:「來吧,你來試試!」 

德裡克大步走了進來,砰地關上門,這次他沒有銬上美鳳,直接脫了褲子,用手握住陰莖,笑著說:「我不介意,如果——」 

還沒等到他說完,美鳳猛地一腳踢到了他的膝蓋後面,德裡克像堵磚牆一樣地倒了下去。接著美鳳一個飛膝壓在他的肚子上。德裡克抱著肚子,以一種嬰兒的姿勢蜷成一團。

美鳳又在他後腦勺上來了一下,把他打暈了過去。 

當德裡克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反銬了起來,膝蓋也被美鳳的鎖鏈捆住。一瞬間他很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活著,他看見美鳳和瑞普莉都穿上了橙色的囚服,圍在他身邊,好像他是一頭被她們射殺的鹿。

德裡克最初以為發生了囚犯暴亂,而自己成了人質,但兩個女犯顯得很冷靜,而他也沒有聽到任何警鈴聲。 

德裡克咳嗽並嘔吐了,他試圖站起來,可惜做不到。

美鳳把他按跪在地上,瑞普莉一邊笑著,一邊用腳在他臉上踢來踢去。

德裡克嘴裡發出抗議聲,但被踢得聲音只能傳出4英尺遠,瑞普莉滿意地咯咯直笑。 

然後美鳳對他說:「如果典獄長知道你在牢房裡被我們俘虜了,你也別想再混下去,說不定自己都會進監獄。」 

德裡克怒視著美鳳,但卻無法反駁她,瑞普莉顯然也知道這種邏輯。她彎下腰,對著他的臉一字一句地說:「別—再—碰—我!」 

德裡克轉了轉眼珠,看著天花板,他知道現在自己的處境,囚犯們沒有暴動,這只是針對他個人而已,同時自己也被困住了,他也明白姑娘們1個月之內就會被處決,因此沒什麼太多的東西可以拿來威脅她們。雖然如此,他還是說:「那些醫生——他們會碰妳——」 

美鳳也彎下腰,說:「我們知道。」

她點著頭,激動地告訴他:「我們知道自己會被蹂躪,但我們是有尊嚴的女人,我們不是為你的雞巴而生的!」 

德裡克想了幾分鐘。一旦他脫困,就可以教訓這群婊子。他可以讓獄醫給她們輸入更多的u介子,多得可以把公園拱門上的燈都點著,而一次深度掃瞄可以讓這些臭娘們把一切都和盤托出。無論如何,德裡克認為,女犯們要為此付出代價。

「好吧。」他轉向瑞普莉叫道:「狡猾的婊子,我想妳的屁眼太緊了,不適合我的大鳥!」 

瑞普莉卻有些遲疑,她想聽見德裡克在她面前痛哭流涕地求饒,就像她在被u介子折磨時做的那樣,但聽起來德裡克又找回了自信。而且,她聽懂了德裡克隱含的威脅,他不會忘記女犯們的所作所為,她們仍然是囚犯,而德裡克在實驗室有很多關係;最糟的是,德裡克能夠活下來,而美鳳和她很快就會去死,並且有可能死得很痛苦。

最後德裡克說:「時間到了,瑞普莉小姐,我該送妳回去了...」 

瑞普莉不太高興,美鳳卻感到大獲全勝一般。最後瑞普莉和德裡克作了筆交易,在某種程度上,四個人暫時達成了妥協:美鳳每週去典獄長那裡兩次,瑞普莉每週去美鳳囚室兩次,德裡克每週為瑞普莉檢查扁桃體兩次;實際上,德裡克與其說是檢查那兒,不如說是想檢查瑞普莉的腰部以下部位。 

瑞普莉和美鳳在實驗室的平台上向南希講述了事件的始末,南希說:「妳們真勇敢,我要是美鳳那樣的一流功夫高手就好了,可惜我不是,只得對這幫混蛋逆來順受。」 

瑞普莉和美鳳都知道漢密爾頓夫婦對折磨南希有特別的愛好,瑞普莉曾經告訴過美鳳,切薩匹克共和國有些所謂的專家,相當重視精神和大腦方面的研究,做過不少大腦和神經移植的實驗。 

「我擔心他們想把南希切片來研究」瑞普莉說。

「所以說,妳們美國人腦子都有病!」美鳳回答。

瑞普莉很生氣,開始列舉美鳳國家中存在的種種不人道現象,最後兩個姑娘誰也沒說服誰。 

過了兩個晚上,瑞普莉正跪在走廊裡為德裡克口交。

忽然他們兩個都看見南希赤裸著身體從走廊的另一頭跑過來,臉上充滿了驚恐和憤怒,她雙手反銬著,脖子上掛著一條鐵鏈,在腦後晃蕩著像條馬尾。但在德裡克想抓住這條狗鏈的時候,她扭身跑遠了。 

「啊——」德裡克慘叫了一聲,瑞普莉咬了他的老二。

「見你他媽的鬼!」他一拳打向瑞普莉,卻被她一頭撞在跨下。

「該死的!...我操——」德裡克想用腿踢她,卻想起自己惹了大麻煩,他怎麼解釋自己和一個囚犯單獨在走廊裡?

他一愣神,瑞普莉趁機跳起來,跟在南希身後追了過去。 

監獄裡警鈴大作,瑞普莉聽見身後傳來一陣陣沉重的皮鞋聲。

她看見了漢密爾頓夫人追過來了,渾身幾乎赤裸,只踏著一雙拖鞋,穿了件白汗衫,她大叫著:「別跑,南希——親愛的!」

瑞普莉看見南希跑過拐角不見了。 

瑞普莉緊追不捨,她不知道南希要幹什麼,也許只是覺得厭煩?還是持續不斷的暴力折磨摧毀了她對生命的最後一絲信心?她覺得自己有責任幫助她,她一直追趕著南希,當她趕上的時候,發現她們已經到了高牆的出入口邊上。 

出入口是個施工設施的港口。南希用鼻子在門口鍵盤上輸入5個數字,大門打開了。

在瑞普莉面前出現了一片電梯下降口般的黑色空間。

南希在裂口邊緣坐下來,瑞普莉想起她們現在距地面有50層樓高。 

瑞普莉放鬆下來,想慢慢地靠近南希,忽然南希轉過頭來對她喊道:「妳別想阻止我!」

這時候,瑞普莉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她扭頭看見一大群士兵正在趕過來,裡面有德裡克警官,甚至典獄長本人也來了。

典獄長向其他人做了個手勢,他們都停住了腳步。 

他們給了我空間,瑞普莉想,他們信任我,讓我引導他們。

瑞普莉忽然信心十足起來,然後她開始規勸南希。 

兩天後,衛兵們把瑞普莉帶到審判大廳。他們給瑞普莉穿上正常的衣服,斜藍條紋褲子和白色圓領毛衣,只是把她的雙手反銬在背後,脖子上戴上項圈以表明她的囚犯身份。 

瑞普莉的支持者們帶來了各種各樣的供詞,他們談論著瑞普莉良好的成績,溫和的性格,對慈善事業做過的貢獻,檢察官們則堅持原則,他們說,瑞普莉和她所殺害的人一樣,既不更糟,也不更好,她做了不該做的事,為此必須付出代價。 

瑞普莉被這些話深深地刺傷了,她說:「我犯了錯,很可怕的錯,我打算為此付出餘生的每一天,我不想成為律師或者宇航員,先生,我想到非洲,和難民營的孩子們一起生活!」 

律師們在爭辯,法官們在傾聽。

瑞普莉有許多證人,還有一張長長的,請願者為她簽名的名單,但這只能反映一方的觀點。

最後法官中的一個說:「瑞普莉,我知道這件事過去沒幾天,但是我想聽妳告訴我們,在南希‧泰身上發生的事情。」 

瑞普莉開始敘述,她說:「我盡了我的能力,我知道無論是嚇唬和威脅對她都是沒有用的。」

瑞普莉的聲音憤怒地抬高了幾度:「因為囚犯們都生活在地獄裡,我沒法說出和做出什麼來,能夠使她覺得更糟了。」接著她又降低了調門:「我告訴她,上帝愛她,上帝在等著她,無論她在1天內死還是在1個月後死,上帝都會接受她。」 

法官是個老年白人,他說:「這對泰小姐有什麼效果呢?」 

瑞普莉遲疑了一下,說:「泰小姐大笑起來,她叫喊道:『上帝才不愛我!上帝給了我一個基佬丈夫,上帝讓我的孩子死了!』」

法官和瑞普莉都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法官繼續問:「那麼,她後來還說了什麼?」 

「沒有」,瑞普莉解釋:「我們談了很久,我跟她說我的命運和她一樣糟糕,我殺的人比她還多,我還告訴她,我也會和她一起去死,但是我還是會去嘗試和堅持,直到上帝準備把我帶走為止。」 

瑞普莉低下頭開始啜泣,她說:「南希接著說:『那妳準備什麼時候死?!』」 

瑞普莉停下來不說話,但她忍不住回想,當時她和南希並肩坐在一起,南希對她喊著:「妳打算什麼時候死!50年以後?讓妳的非洲朋友們在妳身邊圍成一圈?我知道妳有很大的希望上訴!妳告訴我很多次了!我知道妳是個漂亮的美國女孩,他們不會絞死妳,而會讓一個移民的婦女在空中舞蹈!他們會吊死我,給妳自由!」 

法官們等了一會兒,然後南希的律師看了她一眼,好像示意她繼續說。瑞普莉向後看去,一名中年法官直接問她:「最後妳做了什麼嗎?」 

「沒有,」瑞普莉回答:「我最後不得不威脅她,如果她跳下去,我也跟著跳。」 

提問的法官是個中年白人婦女,她用手撐起下巴,似乎在決定說什麼,她接著問:「那麼,泰小姐相信妳嗎?」 

瑞普莉說:「她相信了。」 

法官和囚犯彼此對視著。

瑞普莉的大腦轉得飛快。瑞普莉在思考著,到底是應該說:「她相信我說的是真話」還是說「我那時的確也會跳下去—信不信由妳!」 

瑞普莉知道自己正在受審,她試圖讓自己看上去顯得誠實。但是她也害怕自己顯得抱怨太多,因此她簡單地點點頭,說:「我只是跟她說了真話。」 

那法官像母親般微笑了一下,說:「我相信妳,但是我不得不提問,我想妳坐在這裡也考慮過,在妳的朋友滑過死亡邊緣以後,妳仍然放得下妳生命的最後幾周嗎?」 

瑞普莉的血液凝固了,她被法官的話嚇呆了,她驚恐於在法官面前說錯了話,自己將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法官談起「生命的最後幾周」讓她倍受驚嚇。 

坐在南希旁邊的時候,瑞普莉感到的是濃厚的姐妹情誼,那時瑞普莉準備把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但在危機過後,瑞普莉站在法庭上,面對法官時感受的是莫名的驚懼,瑞普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最後她說:「我不知道...我希望能做到。」 

白髮的法官看起來是一種溺愛的神情;她說:「很好,這說明妳做對了一件事。」 

瑞普莉的律師說:「她幹得很漂亮,南希.泰站起來以後回到了她的牢房,我的委託人救了一個囚犯的命!」 

法官們都微笑起來。看著他們,瑞普莉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感到高興。最終,那個最年長的法官對他的同僚們說:「好了,大家還有更多的問題嗎?」 

沒有人回答,於是五個法官走進小房間去達成決議。 

大概過了20分鐘,當他們出來的時候,他們讓瑞普莉站得離長椅更近些,瑞普莉的心臟在胸口怦怦地跳著,她想著,這是我舊生活的最後時間,無論如何,接下來的幾分鐘將把我帶到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她恨不得自己這一刻凝固,讓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就像油畫中的天使和仙女一樣,永遠遠離靠近她的疾病和災難。 

法官們回應了她的申請,褐色頭髮的婦女宣佈:「瑞普莉‧陳,因妳犯下三次謀殺罪,法庭判決妳應為國家服役,將身體用於醫學實驗不超過90天;之後應接受不少於兩次的強姦,最後應從頸部被吊起直到死亡。我們希望對妳的行刑能減少罪惡,發揚正義,我們還希望對妳的行刑能救贖你的靈魂。」 

瑞普莉呆住了,她過去在電視和電影裡聽過這段話很多次,但這次聽起來如此不同——如此地充滿邪惡和死亡。瑞普莉急速地語無倫次地說:「但是——這不會使事情更好——我...你們——」 

褐色頭髮的法官來到瑞普莉面前,她大概有60多歲,但藥物使她顯得年輕了20歲。法官解釋說:「妳有很多優點,瑞普莉——我們的社會把妳教育得很好。雖然如此,我們每週在這裡還是要絞死4到5個優秀的年輕人;即使有例外,我們也不會讓它發生在一個三次謀殺罪的人身上。」

法官將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另一隻手放在瑞普莉的胸口,好像要分享彼此的跳動。她說:「我有2個上大學的孫女,就像妳一樣。」
她開始描述她的孫女是多麼的美麗,多麼的用功,多麼的頑皮可愛。最後她說:「瑞普莉,如果我的女孩們做了和妳一樣的事,我會親手把絞索套在她們的脖子上。」 

瑞普莉坐下來開始抽泣,法官把瑞普莉的頭放到自己的懷裡十幾秒鐘,說:「我見過妳的絞刑手了,他是個英俊的小伙子,妳會喜歡他的——一切都會很快結束。」 

瑞普莉身體前傾了兩次,法官撫摸著她的臉和胸口,她們保持這個姿勢大概三分鐘,卻像過了一個鐘頭那麼久,然後德裡克過來將瑞普莉帶回了牢房。 

另兩起上訴也沒有得到更好的結果。

第二天三個年輕姑娘被全身脫光,被皮帶捆著在燈光下接受了一系列的醫學實驗。大家都失去了交談的情緒,但是她們都感覺到彼此的距離更近了。

美鳳說:「我的祖國提出了一個很好的交易,我們的領袖說我們有10個你們需要的人——2個女間諜,3個政治犯,5個基督徒——只要你們願意歸還我國最偉大的潛水運動員,她是完全無辜的。」

美鳳動了動眉毛,說:「出於某種原因,你們的領導人沒有答應,我真沒想到自己對某些人會如此值錢!」

瑞普莉轉頭對美鳳說:「妳對我們很珍貴,美鳳,我們愛妳。」

美鳳說:「我也愛妳們」這是她第一次說出這種話,她希望在這一刻能為她的朋友們打氣。

南希感覺到自己好像被冷落了,她開口說:「我也上訴了,我知道他們不會讓我活下去,所以我說:『那我的丈夫該怎麼處置?!他騙了我,傷了我的心!』」

瑞普莉覺得自己有責任關注一下,因此她問:「他們怎麼說?」

「他們說『不』!」有個傢伙說:「你還有個孩子——你打算讓他成為孤兒嗎?我又說:『如果你們不吊死我的丈夫,為什麼不閹了他,那話兒不到1磅重,沒那玩意兒對他更好!』」

三個姑娘都大笑起來,銀鈴般的笑聲似乎把深入骨髓的恐懼都驅散了。

過了一個星期,衛兵們來到她們的囚室,他們剝光了每個姑娘,用皮帶將她們的雙手反綁在背後,把她們帶到一個房間,裡面有三張皮製的床,每張都有10尺寬,高度和試驗室的平台一樣,在末端有枕頭一樣的隆起。南希在一張床上坐下,感到上面很暖和,似乎裡面有保溫設備,然後衛兵們又命令她站起來。

衛兵們出去了,三個人走進來,他們除了腿上穿了長筒靴,或者臉上戴著眼鏡以外,全身都赤裸著,手上都拿著一條皮圈似的東西,他們三個生殖器都怒昂著勃起了,似乎裡面蘊含著大量的精液。

第一個男人是德裡克警官,他帶著前所未有的文雅風度解釋:「好的,女士們,我來得正是時候,法庭的判決就像幾百年前一樣——被判死刑的犯人都要先被強姦,然後絞死。我們三個來這裡就是為了強姦並絞死妳們。」他微笑著說,似乎期待有人站起來鼓掌。

然後,他對他的同事們做了個手勢,說:「我想大家都認識我,但請允許我向各位介紹這兩位先生。我左邊的這一位是戈登‧瓊,他是泰小姐兒子的班主任,泰小姐,他對妳的兒子非常瞭解。」

瓊是一個中年男人,有點禿頂,戴著眼鏡,但體格很強壯,他對南希點點頭:「我們都很喜歡妳兒子,南希,他是個好學生,也是個好孩子。」

南希像被打擊了一般向後退去,瑞普莉對南希說:「南希——沒事的。」

德裡克假裝沒有看見,他繼續介紹:「瑞普莉,這位是格雷‧阿布萊特。格雷是被妳飛行車撞死女人的丈夫。」

格雷盯著瑞普莉說:「我也是被妳殺死的孩子的父親,瑞普莉,我想見你很久了。」

格雷看起來三十出頭,他身體強壯,卻有點駝背,綠色的眼睛,褐色的頭髮。他似乎充滿了怒火。

瑞普莉以為自己已經驅散了恐懼,但現在她感到恐慌又回來了。

「總之,」德裡克解釋說:「我相信妳們都知道規矩。法律規定第一個有權提出要求的是罪犯的受害者,我曾經是海軍陸戰隊員,所以這裡我第一個選擇的是美鳳。」德裡克直接地對美鳳說:「別擔心,甜心,我經驗很豐富。」接著他繼續說:「瓊主任將對泰小姐執行正義,而阿布萊特先生會讓可愛的瑞普莉償還她所做的一切。」

像個真正的士兵,德裡克帶頭開工,他抱住美鳳,給她來了個電影明星式的長吻,這讓美鳳咯咯地笑起來,接著他把美鳳按跪下,讓她舔弄他的陽具,大家都很吃驚美鳳熟練的技巧。然後德裡克把那話兒放在她雙乳之間摩擦,直到美鳳臉上潮紅,開始發出呻吟。這時他趕緊讓美鳳趴在床上翹起臀部,然後猛烈地撞擊起來,美鳳全身一片嬌紅,像高潮了一般地叫喊著,好像她正在被絞死一樣。

與此同時,瓊把注意力轉向南希,他比一般人矮一點,但南希同樣很嬌小。

瓊伸手撫摸著南希的臉頰,說:「南希,這對我們兩個都很艱難,但是我們應該以高貴的姿態面對,現在是...」

南希打斷了他,說:「你從前沒做過吧,是不是?」不等他答話,她直接往皮床上仰面倒下去,然後分開雙腿。

瓊自己插了進去,他還試圖吻南希,但她露出了厭惡的表情,把頭扭開了,於是瓊開始用傳教士姿勢做愛,好像在幹一截木頭。

這時,瑞普莉慢慢地在格雷面前跪下來,說:「格雷...我很抱歉。」她像電影裡的日本藝妓一樣彎著腰,接著說:「我想了很久應該對你說什麼,我想告訴你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對自己給你和你的家庭造成的一切萬分愧疚,我希望上帝能允許我為你做一點補償。」

「妳做不到。」格雷回答道;他捏開她的雙唇,將自己的陽具捅了進去。

他們做愛的情景與旁邊南希和瓊對比起來,如同一個奇怪的鏡像。

格雷插入瑞普莉的姿勢就像正在叉起一條大魚,而瑞普莉用兩條修長的大腿緊緊地夾住他的腰,臉覆在他的脖子上熱烈地親吻著,兩個人的身體很快抹上了一層淺紅和汗水,然後紅色越來越深,最後幾乎同時達到了高潮。

激情過後,格雷坐了起來,瑞普莉把頭靠在他的胸口,格雷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條件反射地想抱著她,理智卻告訴他應該把她推開。最後,作為代替,他把手放在瑞普莉的肩上,看著她。

瑞普莉告訴他「當我還是個小女孩時,我曾經看過和獅子有關的電影。」格雷的頭髮是砂黃色的,「你的頭髮就像獅子的鬃毛一樣。」

德裡克的思維簡單直接,他正在講和自己老本行有關的故事。他問道:「妳們知道誰是第一個接受『強姦和絞刑的正義』的人嗎?」

瑞普莉知道,因為她在北美生長,這是歷史的一部分,然而,美鳳和南希對此不太清楚,德裡克打算為她們補課,便拿出一張光盤放進壁式顯示器裡。

「他們是一對恐怖分子,名字分別是斯蒂芬和西爾維婭,是極端的綠色主義者,因此他們開始炸毀橋樑和機場。」

美鳳邊看邊問:「這片子放的都是真的嗎?」

德裡克回答:「當然真實,我想是有人用架在後窗的攝影機偷拍的。」

故事的最後一幕發生在牆邊,斯蒂芬和西爾維婭掏出槍來奮力抵抗,但士兵們對此早有準備,子彈打在他們的盔甲上,就像米粒彈在龜殼上一樣。士兵們剝光了他們,將他們綁在帶來的一個合金架子上。

瓊解釋說:「那是個拷問架。」

南希轉了一下眼珠,像其他囚犯一樣,她對拷問架有充分的經驗,不需要任何說明。影片顯示著,斯蒂芬和西爾維婭被裸體綁縛在架子上自白,西爾維婭是一個身材高挑的白種女人,有一對豐滿的乳房和冰霜顏色的長髮,眼睛黑得發亮,她發出了尖銳的控訴:「地球是我們的母親,但你們這些婊子養的正在拚命地強姦自己的母親!」

攝像頭轉向她的哥哥,斯蒂芬留著高高的雞冠頭,眼睛卻是藍色的,他看起來受了不輕的傷,他叫道:「當人們知道事情的真相,並且發現問題的原因以後——他們一定會像我們一樣做!」

三個絞刑手對片子都很滿意,這部電影為他們的行為作了很好的辯護。然而他們很驚訝美鳳看的時候也在笑,美鳳的笑聲最後感染了其他兩個姑娘,最後她們也都笑了起來,南希叫道:「看他的雞巴——一會兒上一會下!」

瓊看了看大家以便弄清氛圍,最後他發現形勢看起來很安全,於是他也笑了,德裡克把片子調成快進,跳過了大段的解說部分,他在泰勒上校把囚犯們解開,讓他們跪下的那一段停下來了。

泰勒上校對他們說:「你們在兩個月裡殺了43個人,居然抱怨地球被強姦了,你們就是問題的根源,就是像你們一樣的傢伙玷污了地球,是時候讓你們知道是什麼是強姦了!」

瓊解釋說:「現在泰勒上校被認為是個軍閥,他是個大獨裁者,曾說過有了自白機就不需要陪審團和調查人員,相反,只要抓住了犯人,就應該對他們立即執行『完全的正義』。他對恐怖分子手腕強硬,但是他最終重建了法律,並讓國家機器得以運轉。」

三個絞刑手和三個女犯繼續看著影片,泰勒上校開始對犯人實施所謂「完全的正義」,首先他和六個士兵脫下內褲——一共是五男兩女,接著他們把兩個囚犯強姦了一遍又一遍。

漫長而殘忍的過程讓瑞普莉的心都快跳出來了,但是她注意到他們在整個過程中至少獲得了兩次高潮;然後士兵們把兩個犯人先後絞死在路邊的燈柱上。每個犯人都赤裸著身體,絕望地掙扎著,大約踢蹬了三分鐘,但德裡克沒有快進,其他人也沒有提出異議。

當兩個恐怖分子死去的時候,美鳳歡呼起來,兩位姑娘吃驚於她在今天就要被絞死的情況下還能這麼高興。

美鳳解釋說:「在我們國家也有綠色主義者,無政府主義者,還有邪教分子,我希望他們都被絞死!」

殺、殺、殺,瑞普莉想著,在過去的一個世紀,數百萬人死於戰爭和生化災難,就在她這個年紀。瑞普莉被教育著相信對罪犯的寬容就是對其他人的殘忍,但在最近幾個月她開始重新思考對死刑的看法。現在,她自己成為了「恐怖分子」,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絞刑架就在前面不遠的院子裡等待著她。另一方面,瑞普莉想讓公眾知道她熱愛正義,熱愛公平,她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最後,她不知道自己該想什麼,說什麼。瑞普莉試著微笑,但看起來更多地像是在苦笑。

在另一邊,南希卻少見地發出牴觸的反映,她喘著粗氣,大聲抗議:「他們就是那樣的人——他們強姦了那些人,有的搞爆炸,有的強姦,有的殺人——他們都一樣!」

德裡克大笑起來,他說:「有一點我不贊成的是,那些傢伙們壞事做盡,卻把責任推到所有人身上,除了他們自己——我說的就是妳,南希.泰,看來妳需要再嘗嘗美國的正義了!」他說著指了指自己的陽具。

南希大怒,「哈!」她咆哮著:「你想讓我舔你的那東西?去找你的玻璃小朋友好了!」她的腦袋向格雷和瓊歪了歪,然後吼道:「可我不會弄——絕不!」

(圖14)

德裡克對她的回答沒有發火,相反,他解下左臂上纏繞的皮帶,大概三英尺長兩英吋寬,有一個很漂亮的銅扣。他把皮帶環像絞索一樣放寬,然後套在了南希的脖子上。南希的身體很快僵硬起來,眼睛睜得大大的,她將目光轉向美鳳和瑞普莉,好像乞求她們能說些什麼。

但另外兩個姑娘向別處看去。德裡克轉身將皮帶往肩上拉緊,將南希兩腳拉離地面,好像聖誕老人背起禮品袋一樣。

(圖15)

南希憤怒地尖叫,喉嚨上的套環讓她只能發出咯咯的聲音。南希開始踢蹬,但她黃色的嬌柔的小腳跟幾乎不能對德裡克黑色粗壯的大腿造成傷害。

南希的目光似乎在燃燒,她轉動著頭好像在尋求幫助。不用吩咐,格雷和瓊明白了自己的立場,他們上前抓住南希的兩支腳踝開始用力拉。

南希渾身閃著汗水的光澤,四個人在房中搏鬥了一陣,過了幾分鐘,南希開始嘶喊著發出語義不明的聲音,瑞普莉開始大聲喊道:「她說她會舔,她現在就舔...」

德裡克把南希放在地板上。她的小腦袋撞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輕響。南希的臉色發紅,嘴唇和臉頰都變紫了,像一台破舊的引擎般大聲喘息著,瓊抓住她脖子上的皮帶,讓她跪下,南希仰著臉,滿臉淚痕,她又喘了一陣子,然後屏住呼吸,望著德裡克張開了嘴。

德裡克將他的陽具放到她的舌頭上。不一會兒,她的動作就強烈地刺激了他,德裡克的陰頸像絞架一樣直立起來,然而,南希仍然像個士兵一樣努力吮吸著,德裡克舒爽地閉上眼睛,當他睜眼時發現格雷和瓊都看著他,他眨了眨眼,說:「工作狀態總有起伏!」

其他的絞刑手和囚犯們都安下心來,格雷把瑞普莉拉到懷裡,美鳳直接向瓊走去,瓊看起來有一點迷惑,美鳳跪了下來,張開了嘴。

「繼續,」她說:「我們可沒有一整天時間!」

於是瓊把陽具放了進去。剩下的事情進行得很順暢,當他那話兒硬起來以後,美鳳讓瓊躺下,她坐在下來讓他的陽具深深地進入,就像個女牛仔。

「真不錯,」她對瓊說,她的手當然還綁在背後,但她很得意在自己最後一次性生活時還能掌握主動權。當她感到瓊在自己的身體裡爆發的時候,用力地夾緊修長的大腿,叫喊著達到了高潮。

然後,美鳳彎下腰,在他的耳邊輕輕地說:「我強姦了自己的劊子手!」於是兩個人都大笑起來。

與此同時,格雷也讓瑞普莉跪下,當他足夠硬起來以後,他壓著瑞普莉俯臥在床上,瑞普莉分開自己的雙腿以便他進入,然後他開始衝刺起來。

瑞普莉的私處很快變得濕滑,她開始祈禱,上帝,她想著,讓這個男人感受我的愛,請讓他原諒我,請你也原諒我。然後她的大腦開始空白,她說:「格雷?」

她的絞刑手回答:「嗯?」

她囁嚅著:「格雷,我...」

格雷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她說:「格雷,能把你的指頭放在我的手心裡嗎?」

格雷照辦了,她用力地握緊了他的手指,通常這是一種浪漫的手勢,這樣她感到似乎有三個陽具在三個陰道裡;他又按住了她的肩膀,很快兩個人再次高潮了。

德裡克抱起南希,一邊慢慢地但卻堅定有力地撞擊著她的臀瓣,一邊撫弄著她的乳房。南希昂起頭來,在喉嚨裡發出女人慣常的聲音,但她仍然盡量保持著自己的矜持。最後德裡克又把皮帶套在了她的脖子上,這是一個小花招,南希恐懼地叫喊起來,渾身繃得緊緊地,於是德裡克又穿刺了三次,在她的身體裡噴出了自己的種子,然後他放鬆下來,大口地喘息,好像完成了一件英雄般的任務。

(圖16)

美鳳好像也同意他的觀點,她坐在床沿,讓小腿晃蕩著,就像小女孩坐在小溪邊一樣。「德裡克和南希,恭喜你們!我要是沒被綁著,一定為你們鼓掌!」

瑞普莉也點點頭,說:「妳很美,南希。」她墊起腳尖走到南希身邊,吻了她的臉頰。

南希仍然閉著眼,瑞普莉又吻了她一次,她開始微笑起來,眼睛卻還是閉著的,脖子上套著皮帶。

德裡克大笑起來:「嗨,那是我的女人,婊子!阿布萊特先生,看好你的犯人!」

格雷照辦了,瑞普莉同時感到一陣喜悅和茫然。

南希慢慢地站起來,兩腿間掛著白色的汁液。她對瑞普莉點點頭,表示自己沒事,德裡克說:「好啦,先生們!我們得快點清場,讓犯人們穿好衣服!」

他們開始動手。傳統上,犯人們必須「兩腿間帶著劊子手的體液」去死,所以三個絞刑手並沒有清洗女犯們,而是讓她們身上的液體自然乾涸。然後他們把姑娘們帶到盥洗室灌腸,防止她們在絞刑台上失禁出醜。

三個男人先解開女人的綁縛,在灌腸以後又給她們穿好衣服,再綁起來,她們的雙臂都被從肘部彎曲著綁在背後。絞刑手們覺得南希最難對付,所以第一個處理她,他們給她穿上黑色迷你裙,一件打褶的,白色高領的緊身絲綢襯衫,他們給瑞普莉穿了件緊貼著大腿的藍色斜紋牛仔褲,就像第二層皮膚一樣,然後是白色圓領套頭衫,最後再套上一件海軍藍的V領毛衣,這是典型的學生套裝。最後他們七手八腳地為美鳳套上一件黑色的高分叉肩帶泳衣,這件泳裝是如此地貼身,使得美鳳看起來比裸體還裸體。

三個姑娘互相打量了一陣子,瑞普莉對她的朋友們說:「我是說——我之前從未看妳們穿過正常的衣服。」

美鳳說:「妳們都很漂亮!」她皺了皺眉毛說::「我只是希望我能像個士兵一樣被絞死!」

瑞普莉點點頭。「穿著妳的軍隊制服。」她責難地看著德裡克,「我們應該可以選擇的!」然後又轉向美鳳說:「沒多大關係,像妳這樣的身材,穿什麼衣服都好看!」

「哈,」南希回答,「我丈夫每次都這麼說我!」

這又使姑娘們想起南希的罪名,還有她們自己的罪名,將她們帶回到現實中。德裡克看著她們低下頭去,他想再狠狠地打擊一下她們,因此他喊道:「先生們,讓我們穿好衣服!這些女士們和絞索有個約會,我們可不能讓她們久等了!」

他們的行動加快了。德裡克穿上他的制服,瓊穿的是有黃色領帶的斜紋軟呢上衣,格雷則穿上一條褐色休閒褲,上身是一件綠色法蘭絨的襯衣。

每個人都在左臂上綁了便攜式通訊器,這玩意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帶許多按鈕的微型電視。然後三個絞刑手押著他們的囚犯來到走廊上,在一面大型落地窗前停下來。

瑞普莉見過絞刑架,當然,是在電視和電影上,但是她第一次目睹屬於自己的絞刑架。它就像是三根極長的鋁管,從同一個根部生長出來,看起來猶如一座40英尺長的現代雕塑,每根鋁管上似乎又有三個節點,在並列的每個中部節點「樹枝」上,都有一副絞索,她試圖猜測哪一個是屬於自己的。

德裡克也很熱衷於向他們介紹:「夥計們,你們現在看到的是切薩匹克共和國中央絞刑台,因為很多城市都有一個,所以它只承擔全國四分之一的行刑任務;但每年我們仍然要處決40到50個犯人,3/4是男人,1/4是女人,他們中有一半都是十幾歲的青少年,另外的25%大約二十來歲,但總的來說各個年齡的都有,去年我們吊死過一個82歲的老太婆,今年春天我親手絞死的一個男孩才12歲。」德裡克誇張地笑了下,轉頭對瑞普莉說:「他射殺了他的祖父母。」

美鳳微笑著,臉紅得像個中學女生。瑞普莉再次對她看起來如此愉快感到驚訝。瑞普莉知道她是個中國間諜,親手殺過不少人。所以瑞普莉猜想美鳳對此已經司空見慣了。儘管如此,瑞普莉還是想知道是否有什麼別的原因,她聽見美鳳問德裡克:「你處決過多少人?」

德裡克迅速地掃瞄了他的聽眾一下,格雷和瓊看起來孤僻沉默,南希一幅要爆炸的樣子,但美鳳和瑞普莉明顯很有興趣;於是他繼續說:「11個,很快就有12個了,妳看,大部分犯罪都會留下受害者,如果有人被謀殺,他的親屬可能會申請志願行刑者,即使是強姦犯、搶劫犯或是偽證犯,總有些強硬的傢伙願意親自跑來『主持正義』,我通常在一邊督導,但很少親自執行,不過如果是大規模騙稅或是反政府的罪犯,那某人就不得不親自出馬了。」德裡克假裝地聳聳肩,說:「我想他們認為我更有資格。」

美鳳滿意地點點頭,說:「的確如此。」然後她用下巴指了指絞刑架的方向,問:「你一次最多絞死過幾個?」

德裡克熱心地告訴她:「9個。是個開飛行摩托搶劫的團伙,有人叫他們掃帚黨,有6個男人,3個女人。」

美鳳聽得全神貫注,瑞普莉想,她還真是樂在其中,她比我堅強,她在生活中付出了更多,也得到了更多。於是也問道:「他們...當時怎麼樣?」

德裡克大笑著說:「女孩們大多在2分鐘之內結束了,有個白人男孩掙扎了5分鐘。他們在受刑的時候都穿著自己的皮夾克,戴著金鏈子,真是值得一看!」

瑞普莉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於是德裡克把她們帶到大廳外面,瑞普莉注意到在大門處通訊囊雲集,她想,看來新聞網絡都到齊了。

美鳳掃了它們一眼,瑞普莉想美鳳真是訓練有素的間諜,她肯定已經把這些玩意分析得很明白,說不定還已經找到了康頓的媒體。

絞刑架聳立在10英畝的一大片草地中間,顯得綠草如茵,生機勃勃。

瑞普莉從中分辨出了黃色的毛莨科植物和苜蓿的白色頭冠,同樣白色和黃色的小蝴蝶在草葉間翩翩飛舞。

絞刑手們穿著鞋子或長筒套靴,而女犯們則光著腳。

瑞普莉感受著腳跟下的草地,那是如此的柔軟和碧綠。她覺得自己似乎又回到了童年,在草地上歡笑奔跑的時光,也許那句諺語是真的;只有在死亡面前,才知道生的可貴。

綠地還使瑞普莉回想起在肯尼亞的日子,那時她的父親帶著她走遍了塞倫基提保護區,她總是喜歡坐在有金屬柵欄保護的飛行車裡,放出帶攝像頭的通訊囊去近距離觀察動物,她通過三維鏡頭看過長頸鹿、犀牛。

但她最愛觀察的還是獅子,她欣賞雄獅和母獅的交配,母獅們的協同捕獵,分享獵物,撫養幼崽,還有其他的一切...

瑞普莉看看格雷,心想,格雷是我的絞刑手,格雷是我的法官,也許格雷會裁決我的靈魂。

格雷是我的受害者,我帶走了他的妻子和孩子——格雷還是強姦我的人。

瑞普莉微笑著想,心中有一絲苦澀,她想到,我不能和自己的好朋友分享男朋友,第二天就因為憤怒闖下車禍,今天我是個幸運的女孩,因為我不可能和別人分享同一個強姦自己的人了。

一行人到達了絞刑架下。

瑞普莉注意到每根柱子上,在與視線平齊的地方都有狹小的開縫,上面用開花的樹枝裝飾著。

瑞普莉對這些花沒有什麼研究,但其他兩個姑娘看起來注意到了盛開的鮮花。

「桃花」美鳳說,她扭頭對德裡克欣喜地說:「你給了我們桃花!」美鳳看起來很興奮。

南希卻很不高興。她說:「桃樹是擁有克制鬼魂魔力的樹,他們想確保我們死得『乾淨』!」

「啊,」瑞普莉記起來了,她的母親曾經在她小時候給她講過中國故事,中國道士總是用桃枝來驅逐鬼怪。她想著,也許這是司法部的幽默。

「沒錯,」美鳳說:「桃園三結義妳們聽過沒?」,大家都迷惑了,美鳳解釋說,在三國演義的故事裡,三個偉大的戰士發誓結拜為兄弟,同生共死!

瑞普莉很快明白了,她立刻表示完全贊同,抬起下巴說:「我,瑞普莉‧陳,在這裡起誓與美鳳、南希‧泰結為姐妹,願在餘生中和彼岸與她們分享一切。」

美鳳咯咯地笑了起來,讓人吃驚的是南希‧泰也跟著發了誓,於是每個姑娘都許了同樣的誓願。

南希說:「現在我們是桃園三姐妹了!」

格雷和瓊都看著德裡克警官,希望他對此有所反應,但還沒等他說話,一個通訊囊就從眾多通訊囊中衝了出來,並迅速展開了一幅女人的全息影像,瑞典女記者開始採訪:「瑞普莉、美鳳、南希,還有各位先生們,你們中可能有些人認識我,但我還是首先介紹一下自己。」

她介紹完之後,說:「我們的網絡獲得了報道權,所以我會跟著妳們進行全程報道,我能問妳們幾個問題嗎?」

姑娘們都保持了沉默,女記者說:「好吧,妳們能就自己的案情對觀眾們說幾句話嗎?」

於是每個女犯都說了些和法庭上差不多的話,女記者看起來對此非常同情,但德裡克卻明顯地不耐煩起來,他按了一下便攜通訊器上的按鈕,於是大家都轉向他看去,德裡克說:「女士們,先生們,我們到這裡是為了執行法庭的判決,我想,妳們不會打算在這附近『掛上』一整天吧?」

剩下的交談就此中斷了,大家不知道有多少觀眾聽懂了這句雙關語。接著瑞典通訊囊向上升高了大約三英尺。然後,他們押著南希‧泰向她的目的地走去。

他們在絞索面前停下來,絞索是由柔軟的白色海軍纜繩製成的,上面打了7層套環。

德裡克說:「瓊主任,請將絞索交給泰小姐。泰小姐,請妳吻一下將會絞死妳的絞索。」

他們照辦了。然後德裡克又說:「瓊主任,請用絞索套住她的頭部,將繩結置於她的耳朵下方。」

瓊依令行事,德裡克說了句:「謝謝。」

南希的身體開始僵硬起來,她的整個身體都發白了。

最後,德裡克指著一座看起來就像4英尺高金字塔般的梯子說:「瓊主任,請將你的犯人帶到絞刑架上就位。」

瓊回答:「好的——走吧。」似乎他在引導一個上課遲到的學生。

南希沒聽懂,但她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她開始慢慢地爬上梯子,因為她的膝蓋在顫抖。

瑞普莉今天第一次開始祈禱,上帝,請幫助她堅強。

南希在離梯子頂部還有一尺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瓊趕上她,輕輕地推了一下她的屁股,但是她抗拒著不肯前進,瓊看起來不知所措,於是德裡克說:「高度足夠了。」

德裡克又說:「好的,瓊主任,在你的通訊器上有個按鈕,看見了嗎?它可以調節絞索的鬆緊度。」

瓊在上面按了一下,繩子開始向鋁制橫樑內收去,直到只剩下不到1尺的餘度,絞索的繩結正正地立起來,與南希的脖子上的繩環形成一個直角。

德裡克讚賞道:「很好——幹得不賴,現在,按照慣例,我們給犯人5分鐘時間,讓她和上帝交流一下,然後你踩那個踏板,讓梯子倒下,讓她下落。」

瓊和南希同時回答:「好的,」聲音出奇地和諧;德裡克說:「看來妳們已經準備就緒了,我去讓格雷和瑞普莉準備一下,瓊,我猜我們再見的時候你已經收工了。」

兩人注意到,德裡克說再見的時候沒有提到南希,但他們對此已經習慣了。雖然如此,瓊還是對南希說:「再見。」

南希站著發了一會兒抖,然後她閉上眼睛,揚起頭,就像電影裡的女人一樣。她突然注意到那個通訊囊又飛了過來,就在在她旁邊。

瑞典女記者又出現了,她顯得很緊張,她問道:「南希,全世界的朋友們還有最後幾個問題。」

南希點點頭,於是女記者問:「南希,為什麼今天妳會被絞死?」

南希回答:「因為我殺了自己的孩子。」

女記者又問:「南希,按妳的觀點,自己應該被絞死嗎?」

南希盯著女記者,好像在看一個白癡,最後她閉上眼睛,說:「是的。」

女記者趕緊說:「南希,最後一個問題,在妳見到上帝後,妳想對他說些什麼?」

南希說:「我會說對不起,還會說我很高興。」然後她瞪開眼,堅決地對女記者說:「現在妳可以走了。」

通訊囊迅速關閉,飛到離她三英尺的地方停了下來。

瓊看著一下他的時鐘,就像在給學生田徑計時一樣,他減去了南希和記者談話的時間,讓她度過了完全的5分鐘,她的膝蓋開始大幅度地顫抖起來,似乎隨時都會暈倒,但瓊還是問道:「南希,準備好了嗎?」

南希再次睜開眼睛,像從牙縫裡艱難地擠出來般回答:「好了。」

瓊抬起右腿踩了踏板,塔梯嘶嘶作響地倒了下來,南希向下墜落了2英尺,然後在半空中被絞索猛地拉住。

(圖17)

南希開始尖叫,聲音透過絞索傳出來像是一種「咯咯」的聲音。她有三次似乎想往上蹦,但絞索阻止了她,於是她開始試圖從一邊晃到另一邊。

南希又嘶喊起來,然後開始奔跑,絕望地奔跑,修長嬌美的玉腿在黑裙下迅速地交替揮舞著,她的身體飛快地前後搖擺,旋轉,踢蹬。

瓊主任想起很多年前看過的一本書,他覺得書上說得對,被處絞刑的女人就像正在套索陷阱裡掙扎的鵪鶉。

在似乎過了10分鐘以後,瓊看了看錶,其實只過了2分鐘,但時間彷彿凍結了一般。

他再次向南希看去,她仍然在踢蹬,但幅度已經很小,好像正在足球場上慢慢地帶球,她的眼睛像玻璃般地無神,臉是藍色的——他從來沒有在活人臉上看到的那種藍色。

(圖18)

又過了1分鐘,南希的掙扎停止了,瓊又看了下錶,算出南希一共支撐了3分20秒;他不知道這算不算一個記錄,或者至少高於平均水平。也許他該在bbs上發個信問一下。

通訊囊現在一群群地圍著南希的屍體,就像蜜蜂圍著野餐一樣,瓊的通訊器響了,德裡克就在40英尺外,瓊在通訊器的屏幕上也看到了他。

德裡克讚了一句:「不錯——幹得漂亮,你可以在她的屍體邊休息一下,到處決全部完畢後我們一起走。」

(圖19)

在第二根橫樑邊,格雷帶著一絲敬畏觀看南希的絞刑,而瑞普莉則充滿了悲痛和恐懼。過了一段時間,格雷聽到便攜通訊器傳來了德裡克的聲音:「格雷,請將絞索套在你的犯人的脖子上。」

格雷猛地回過神來,瑞普莉點了點頭,然後格雷慢慢地拿起絞索,溫柔地將瑞普莉的脖子套了進去,並在她的耳朵下方繫牢,但絞環究竟應該怎麼弄?這時德裡克開始指導他。

「如果你將繩結放得太靠後,也許會讓可憐的小瑞普莉在死亡前掙扎半小時以上,但如果你把絞索調得太緊,她有可能在下落的瞬間就昏迷過去——我們可不樂意這樣。」

看起來似乎是個簡單的差使,但格雷突然害怕起來,怕自己做錯。他可以感覺到在自己繫緊絞索的時候,瑞普莉在簌簌發抖,同時他也意識到自己的手指也在哆嗦。

德裡克又開始指示。「格雷,請讓你的犯人在絞刑架上就位。」

瑞普莉應道:「好」就開始迅速地向梯子上爬去,好像在爬游泳池跳台急著去跳水一樣。很快她就爬到了梯子的頂部,她的膝蓋顫抖得更厲害了,以至於格雷擔心她會摔下來。

瑞普莉輕輕地叫了一聲:「格雷。」

格雷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在車禍發生後的那些天裡,他的心思過度地放在了死者和傷者身上,充滿了憤怒的力量,但葬禮以後,他見了瑞普莉的律師,知道了是「一個年輕的好姑娘犯的一個錯誤……」在幾個月裡,他發現了越來越多的事情,全國的大學生們通過視頻請願,要求寬恕瑞普莉。而他一看到自己倖存的孩子就舊恨復熾,於是在仇恨中他申請成為瑞普莉的絞刑手。

他曾經期望聽到瑞普莉說些蠢話,期待她責備所有人除了她自己;但不知何故,他從來都沒有希望看見一個年輕的少女站在絞刑架下,脖子上套著絞索,渾身發抖。

「格雷,」她又叫了一聲,希望得到回應,但格雷一聲不吭,相反,通訊囊倒是飛了過來,瑞典女記者開始做最後的採訪。

瑞普莉又回答了幾個相同的問題,但她的答案完全不同,最後她對格雷說:「我知道我對你的傷害,格雷,還有你的家庭。我祈禱——我向上帝禱告,希望你能原諒我。」

瑞典記者俯視著格雷,她急切地想得到格雷的回答,不管以什麼方式,但她也知道至少格雷明天還會活著,如果格雷抱怨他被逼著接受採訪,下次她就沒有出去做報道的機會了。因此她什麼也沒說,只是錄下了格雷似乎是遭受了打擊的表情,然後收回了通訊囊。

採訪的時間結束了,瑞普莉知道自己該怎樣做,她說:「格雷,請把你的手指放到我的手心裡。」

格雷滿足了她的願望,瑞普莉小心地合上手掌,將他的手指握緊,似乎想把他的溫暖留住。然後她站直了,「看著天上的雲」五分鐘。

(圖20)

最後德裡克下了命令。

猶豫一陣子以後,格雷踩下踏板,放倒了梯子。

瑞普莉向下墜落了大約2英尺,絞索準確地繃緊了。

瑞普莉從一邊蕩向另一邊,她帶著痛苦和迷惑向四周張望;接著她鼓起勇氣試圖讓自己靜止下來,就像郵筒一樣,這個過程花了大約22秒。

然後瑞普莉開始尖叫,她的眼珠凸出,喉嚨裡發出「喀喀」的聲音,兩條修長的美腿向身體兩側拚命伸直,使她看起來就像一個大大的,倒寫的「Y」字。

接下來她在完全的痛苦中失禁了,小便從兩腿間急速地飛射出來,兩條玉腿像青蛙一樣賣力地伸縮著,一次,兩次,五次,最終她的眼神死死地凝固著,開始在空中走步。

三分鐘後,她的步伐慢了下來,越來越慢,直到格雷分不清她是在舞動還是在抽搐。

(圖21)

最終,格雷確定瑞普莉已經被絞死了。他聽到了便攜通訊器裡傳來的聲音,格雷知道德裡克正在與自己通話,但他一句也沒聽進去,更不知道他究竟說了些什麼。於是他只是站在那裡,沉默著。

(圖22)

在最後一座橫樑下面,德裡克正在執行今天的最後一項處決,他當然不需要任何人來告訴他如何調整絞索,如何把犯人送上刑架。於是,一會兒以後,美鳳就已經站在了梯子的頂端。

德裡克曾經和自己打過一個賭,無論是男人或女人,任何人脖子上套了絞索以後,都會臉色蒼白,全身顫抖。他很高興美鳳沒有讓他輸掉賭注。

然後瑞典女記者的通訊囊又出現了。

美鳳大笑起來,說:「我正在想妳們什麼時候才會來呢!」

接著女記者開始提問。

美鳳堅守著黨員的底線;她堅持自己是個無辜的運動員,處決她是切薩匹克共和國對康頓共和國的粗暴侵犯。

美鳳說:「這就是揚基佬——他們是殘忍的野蠻人!」

最後瑞典記者縮短了採訪。她問:「美鳳,大多數死刑犯都害怕絞刑。妳看起來也不喜歡,但為什麼妳能一直保持愉快和放鬆呢,妳是怎麼想的?」

美鳳回答:「因為我是個戰士!人們一直把我看作是一個殺人犯,一個間諜,現在全世界的人都將看見,我愛自己的生命,而不是熱愛我國人民的敵人。」

美鳳停頓了一會兒,說:「在另一個世界,沒有人會再譴責我。我希望我能像桃花一樣隨風飄走。現在,我將獲得自由了。」

瑞典女記者認為這是一個充滿尊嚴的回答,她抬起下巴,做了一個尊敬的手勢,而德裡克翻著白眼,鼻子裡哼出了聲。

女記者害怕德裡克破壞氣氛,因此很小心地不去看他,最後她說:「我們都會為妳祈禱」,接著她的影像縮回通訊囊,飛到原來的位置。

最後的時刻來臨了。

美鳳併攏雙腿用腳後跟站立,就像站在跳水高台上一樣。

德裡克狠狠地踩下踏板,彷彿要踏扁一隻蟑螂。

塔梯在美鳳腳下倒塌了,她下落了30英吋,在繩子繃直以後回彈了起來,然後左右晃動了一小會。

一段時間裡,她張開眼睛,驕傲地抬起頭,好像在尋找著什麼人;接著她的眼睛又閉上了,臉色開始發紅,又由紅變紫。

德裡克驚訝於她保持靜止不動的時間,還以為她已經昏過去了。

(圖23)

與他想的相反,美鳳並沒有昏迷。作為一名訓練有素的潛水員,美鳳能夠在沒有氧氣的情況下堅持很長時間。

2分鐘以後,她併攏膝蓋,慢慢地向上抬起,越來越上,直到將膝蓋蜷縮到豐滿的胸部下面,然後又慢慢地將雙腿放下來,好像試圖進行一次深呼吸;可惜這當然做不到,三分鐘以後,美鳳嘶喊起來,透過繩結發出恐怖的「卡卡」聲。然後美鳳開始奔跑,一雙運動員健美結實的大腿在空中有力地划動,好像在跑馬拉松一樣。

她的眼珠像玻璃一般地失去了神采,雙頰發紫,但是她強有力的心臟仍然繼續跳動了5分鐘,接著她的奔跑停下來了,靜止了一小會,最後她的身體開始痙攣。

德裡克從來沒見過死囚能夠在絞索上跳動這麼長時間,這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他嘟囔著:「我真想知道她吃了啥違禁藥物。」德裡克忽然搖了搖頭,因為他意識到沒人能通過監獄的安保系統把藥帶進來。

(圖24)

德裡克又等了5分鐘,然後用掃瞄儀檢查了美鳳的屍體。

是的,她現在的確是死透了。他欣賞地拍了拍她的頭,開始召集其他的絞刑手,然後三個男人慢慢地走回大樓。三個年輕姑娘的屍體在絞刑架上輕輕地擺動著,草坪上微風悠閒地吹拂,攪動著毛莨和白色的三葉草,偶爾有一隻白色的小蝴蝶從三姐妹腳下的桃枝中飛過。

(圖25)

尾聲

兩個小時以後,最後一個通訊囊也離開了,外科醫生們開始收割姑娘們的屍體。他們取下了她們的心臟,眼球,肝臟,用來醫治那些在飛行車或別的事故中受傷的人們。

現在許多人都只需要簡單地利用他們自己身體組織培養出來的器官,但也有少數事故的受害者需要臨時器官,直到他們自己的培養品生長完全。

醫生們將三具年輕的屍體抬進太平間開始工作。

美鳳是第一個被送進「肉鋪」的,德裡克知道南希會是第二個。這對他很有利;他已經對前兩個姑娘做了想要做的事,但是他還有一件事沒有完成,他要和年輕驕傲的瑞普莉真正做一次;他知道自己有半小時的時間和她的屍體獨處。

德裡克脫下瑞普莉的內褲,讓她腰部以下都赤裸著。然後他脫掉自己的內褲,從口袋裡掏出一瓶潤滑油。說:「親愛的瑞普莉小姐,我希望妳不太介意,但是我有一條9寸長的賓夕法尼亞大黑蛇(註:德裡克對自己陽具的猥瑣稱呼),想找個溫暖緊湊的地方過冬。妳知道在哪裡能找到這樣的地方嗎?」

德裡克邊說邊做,他將手指伸進瑞普莉的臀瓣,感到她的體溫是暖和的。

瑞普莉的皮膚已經冰涼了,但她的腔道內仍然會保持溫暖一段時間。

德裡克磔磔地怪笑:「沒有地方比年輕死女孩的屁眼更溫暖緊縮了!」他在她的菊門內外都仔細地抹上潤滑液,然後把陽具插入。

瑞普莉的括約肌不是個問題;她死後那裡鬆弛下來,緊緊地像手套一樣握著德裡克的那話兒。

他開始如同打樁機般地衝刺,以一種令活人痛苦的速度和力道,但是瑞普莉不會抱怨了。

這是德裡克一生中最舒爽的時刻之一。他過去也曾姦污過監獄裡犯人的屍體,一些太平間的工作人員給了他機會,因為他幫助他們在浴室裡佔過年輕犯人的便宜。

就在上個月,德裡克就趁一名16歲的年輕作家在實驗後頭暈目眩的機會,將他扔進浴室,夥同兩個實驗室的工作人員雞姦了他;在犯人被帶回牢房前,三個人將他蹂躪了一個多小時。

現在德裡克正在收取報酬,在衝擊了幾分鐘以後,他獲得了數周以來最滿意的高潮。

在感覺自己的精液噴入瑞普莉的體內時,他氣喘吁吁地說:「瑞普莉小姐,我不...知道妳去了哪裡,但是...我祈禱妳現在的...感受和我一樣。」

這時,他聽見大廳裡傳出「叮」的一聲輕響。

工作人員在他們到來之前就認真地警告過他,因此他穿上短褲回家去了。

第二天三個絞刑手盡力開始融入正常的社會。

格雷回去和他倖存的孩子們待在一起,但他一點也沒感到好受。在行刑之前他精力充沛,注意力集中,心中充滿了怒火。現在他完全沒了火氣,於是他的活力和注意力也一同消失。他覺得自己的胸口空蕩蕩的,最關鍵的是,他開始追憶過去,他想著如果在事故發生的當天,他讓自己家庭的飛行車離瑞普莉撞過去的停靠點遠一點會怎麼樣,有時他還想到應該對瑞普莉說點什麼的——在那個女孩脖子上套著絞索,站在絞刑架下的時候。

兩周以後,格雷打電話給另一個倖存者,南希‧泰的丈夫。在博客裡,格雷得知斯蒂文是個來自諾福克的日美混血兒。

格雷播放了南希‧泰在法庭的錄像,特別是控訴斯蒂文‧泰迫使她犯下謀殺罪的那段。

格雷在半路上曾經以為斯蒂文是個愛吹牛的酒鬼,但實際上,他在格雷面前十分低調和謙虛。

「是的,我欺騙了她——我真的是個窮光蛋,南希很久以前就和我分床睡了——她說很討厭我。」斯蒂文悲傷地皺起了眉毛。「我猜這整個事件是一場自殺。」

格雷和斯蒂文談起他們失去的孩子們。他們在有些事上的看法是共同的。

斯蒂文說:「是的,我回想過婚後的每一分鐘,我本來應該送她去醫院的,但對她指控過於嚴厲,所以我不知道法庭會有什麼反應,我本應該做一點什麼事的。但是——你知道的——我沒有勇氣發怒。法庭曾經邀請我去當行刑手,但被我拒絕了,為了我,已經產生了太多的怨魂。」

斯蒂文與格雷交談了很長時間,最後斯蒂文告訴這個年輕人,「我想該過去的總會過去,原來你到監獄去只為了哀悼一個女人,現在你可以試著去哀悼兩個。」

(圖26)

德裡克沒有感到任何需要哀悼的事,但後來的形勢逐漸對他不利起來,南希‧泰曾幾乎越獄這件事引發了很多流言,有一些已經傳到監獄外面去了。

強姦作為一種法律判決被認為是合理的,但濫用職權,強迫與犯人發生性關係聽起來相當地野蠻粗魯,簡直就像剛果和贊比西河流域一些部族的行為。

漢密爾頓夫婦試圖從錄像帶上抹掉一些對他們不利的證據,他們很擅長這一點,但他們沒法彌合在實驗數據上的差錯,也沒法解釋為什麼在人體大腦試驗的過程中,要讓南希為他們口交。最後漢密爾頓夫婦被禁止再利用犯人和其他任何人開展試驗。

一個特別調查小組也對德裡克警官展開了長期調查,最後還讓他上了自白機。但是沒有人有耐心去聽半個多小時的錄音帶,於是,他們簡單地把德裡克踢出了監獄,打發他參加一個在秘魯附近緝毒的特別小隊。

出人意料的是,他幹得不錯。兩年以後,德裡克上尉領導的緝毒小隊中了游擊隊的陷阱,全軍覆沒,德裡克上尉被俘。

(圖27)

在監獄裡,德裡克被9個游擊隊員輪姦了,就像他過去在監獄裡對犯人們做的一樣。

第二天早晨,他被游擊隊員裸體吊死在街道邊的燈柱上。幾個通訊囊拍下了這一幕,並將影像傳播到了世界各國的網絡上。

(圖28)

瓊主任回到學校兩天後參加了家長會,他盡可能真實地回答了家長們提出的所有問題。他開始還能想到問題的答案,但最後卻發現有些問題實在難以啟齒。

「她是怎樣做的?」有個婦女問:「她的動作是不是顯得她很悲傷?她高潮了嗎?」

「啊...她很難過,是的...嗯...就是這樣...」,瓊面色尷尬,盡其所能地回答了所有的問題,然而,令他始料不及的是,越來越多的中產階級母親對他和南希‧泰最後的春風一渡感到尊敬和羨慕,於是,他的日程表比過去排得更滿了。

私下裡,瓊喜歡開玩笑說:「南希‧泰的性生活是如此的充滿活力,她死了以後,這些都傳給我了!」

最奇怪的是,所有的三個姑娘最後都以另一種方式活下來了。監獄的醫生和科學家們絞盡腦汁,做了大量的實驗試圖將機器和人的器官組織結合起來。

他們也對年輕囚犯們的卵巢進行了大量試驗,強化培育了許多卵子。在絞刑執行以後,國家衛生部將她們的卵子提供給那些不孕夫婦。

三個姑娘傳奇般的經歷和淒美的絞刑過程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引發了對她們卵子的爭奪大戰。

於是體態嬌小的南希最後有了47個孩子,勇敢強壯的美鳳有89個,而聰明可愛的瑞普莉‧陳被估計有117個後代,雖然不像塔羅牌預測的「像蝗蟲一樣多」那麼誇張,但也有點類似了。

幾代人以後,桃樹的女兒們就像飛舞在春風中的桃花瓣一般,越發繁盛興旺起來。

(圖29)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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