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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也許沒有創造一切的神明，也許沒有主宰一切的命運，不過，我相信，冥冥之中一定有因果審判在默默地注視我們。」

引子

如果我知道這一切的後果，我決不會把無辜的她們拉入地獄般殘酷的火坑。

可是世上至今仍未出現讓時光倒流的方法，任何挽回的試圖都是徒勞的，後悔也是於事無補。

更何況，還有混沌的存在，萬事如願以償又談何容易。

所以，我只能選擇以我的方式贖罪，以我微弱的努力，換取幾乎不可能的諒解……

不，其中包含更多的應該是為沖淡我的內疚。

而讓我感到無奈的是，我無法鼓起勇氣告訴她事實的真相……

如果我還有機會的話，那只會徒增她的痛苦，尤其在這一連串打擊之後……

現在我能做的只剩下為她禱告祝福了，祈禱她一切平安。

如果世間有任何神祇存在，無論以任何形式，請滿足我的願望……

為此我願意付出一切盡力去彌補－－

彌補我犯下的無可彌補的過錯。

－－

這一切起始於德國雨季裡的平常一天，那天早上我照例要早起搭乘公交車去上班。

雖然我在大學畢業之後就有了自己的車，但是我從不開車去上班，一是因為居高不下的油價，二是因為無窮無盡的堵車，相比之下還是搭公交車比較合算，路上高興還能看看書，聽聽音樂或是乾脆打個盹。

早餐的時候我習慣性地打開了收音機聽早間新聞，某些習慣一旦養成就很難改變。

通常早間新聞裡沒什麼重要的內容，也就主要瞭解下今日的天氣，我估計著快結束的時候就準備關掉收音機，因為隨後的搖滾音樂界面總會讓我心煩意亂。

就當我的手幾乎按下電源開關時，「全市……公交線路……今日全面罷工」等幾個斷斷續續的單詞躍進我的耳朵。

哦！為什麼是今天！

昨晚我沉浸在WOW裡下副本熬夜到很晚，現在腦袋仍感到昏昏沉沉的，這樣去開車上班一定會出事故的……

不過今天上午公司內部有例行的每月計劃會議，專案經理職位以上人員都必須參加，要是無故缺席肯定會被董事會的那主管老太鄙視，就憑我和她一向糟糕的關係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成炒我魷魚的理由……

想到高速路上高峰時段的堵車，我決定走另一條鄉間公路，雖然會繞遠路 ，不過那裡車流稀少，順便還能欣賞田園風光。

於是我駕駛著我的悍馬H1上路了，出發前我發現越野車的右邊反光鏡支架有嚴重的損壞，估計可能是前天去工地的時候不慎撞傷的。

因為這次一路上我總是心神不寧地關注右反光鏡的狀態，不時側過頭去看，為此我還特地放慢了車速，畢竟在雨天不能集中精神開車是很危險的。

眼看窗外一望無際的田野的邊緣上漸漸出現了城市的痕跡，我又側過頭檢查了一下反光鏡，眼看沒有因為顛簸而進一步損壞才放心。

突然間一片鮮艷的紅色夾雜在綠色的原野中躍入我的眼簾，強烈的色彩對比讓我大吃一驚，心裡的第一反應是：發生交通事故了？！

我下意識踏下剎車，幸好後面沒有尾隨而來的車輛。

跳下車回頭一看，原來只是一位穿著艷麗紅色外套的女子在伸手攔車，她背後是一輛Mini Cooper。

看到有人停車走過來，那位紅衣女士，嗯，應該還是位年輕女孩吧，充滿期待的神情迎上來。

「哦……這是她？！她還是找到了我？該是我償還罪孽的時候了麼？」突如其來的緊張不安使我全身僵硬，想要開口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先生！先生！您在聽我說嗎？我的車輪胎漏氣了，我……我從沒有換過輪胎，能請您幫忙一下嗎？」

「哦哦，沒問題，等我去車上拿工具。」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才發現眼前的女孩雖然有著和「她」極其相似的臉龐，那雙眼睛中的期盼和靈動和從前向我請教理科題時候的「她」完全一樣，但是這位女孩看起來還很年輕，如果是久為人婦的她，散發出的該是更成熟性感的魅力吧。

「這只是巧合罷了，」

我默默地安慰自己，一邊已手腳麻利地開始換胎工作，十幾年來的汽車專業機械工程師經驗，我對汽車的熟悉程度甚至在某種意義上超過了對我自己。

「太感謝您的幫忙了，看來以後我也要好好學習一下汽車的基本維修技術呢。」

女孩甜美柔和的嗓音在我耳畔響起，抬頭一看，發現她俯下身饒有興趣地觀察著我的工作。

「話說您的技術真熟練呀，比我爸快好多哦。」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在提到她父親時她的臉色黯淡了一下，但隨即又露出甜甜的微笑。

綿綿細雨打濕了她光亮的栗色長髮，一縷縷的鬈曲髮絲垂在肩頭，艷麗的紅色外套下的女式黑色絲質襯衫前擺也被雨水浸濕，緊貼著她胸前的肌膚，凸顯出少女玲瓏嬌美的曲線。

「呵呵，沒什麼，熟能生巧嘛。」

我完成了輪胎的固定工作，站起身來輕鬆地說，同時裝作不經意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和「她」如此相似的女孩。

仔細觀察下除了她深栗色的頭髮與我回憶中擁有著天生純金色頭髮的「她」不同外，兩人的身姿和神情都很相似，尤其是她們的燦爛淺笑，微微翹起的嘴角和清純可人的眼波宛然就是純潔無暇的象徵。

不過眼前的這個女孩的面容卻不知為何，給我似曾相識的傳統感覺，和德國常見的年輕女郎不同，沒有刻意做作就自然地散發出高雅的氣質。

比較過後，我繼續觀察她的打扮，女孩穿著一套剪裁合體的黑色職業套裝。

潔白優雅的頸項間繫著一條淡紫色的絲巾，恰好夠到膝蓋的套裙緊緊包裹著她結實高翹的小蠻臀。

在肉色絲襪映襯下的修長雙腿維持著淑女般的典雅站姿，顯現出她受過的良好教育。

唯一略顯狼狽的是她腳上的細高跟鞋，原本光亮的黑色鞋跟上沾滿路過車輛飛濺起的污水，留下了點點斑痕。

想到這件好事肯定也有我的那份貢獻，我不好意思的臉紅起來，在心中卻暗暗期待她沒有發覺。

女孩見我呆呆地望著她不由得噗哧一笑，大方地伸出手（註1）對我說：「您還好吧？先生？我叫卡洛琳，再次感謝您的幫忙。我還在趕時間，所以現在要走了，很高興認識你，再見！」

我自然地伸出沾滿了油污的手掌，直到快要握上女孩白皙嬌嫩的柔荑才醒悟過來，忙不疊道：「哦，我叫辰，那個，我手比較髒，還是不用握手了，很樂意為您服務，再見！」

卡洛琳見到我倉促狼狽的樣子又是噗哧一笑，向我瀟灑地揮了揮手，轉身坐回Mini裡飛馳而去。

「卡洛琳……會和「她」有關係嗎？」

－－

「上季度的生產計劃大家完成得很出色，本月公司又接到一份來自亞洲的鉅額訂單……」

總經理滔滔不絕地談論著公司近期的發展情況，會議桌旁除了在認真作筆記的秘書小姐外其他員工都多多少少現出走神的的表情。

這也難怪，這些事上周總部已經以電子會議的形式轉述給了各部門的負責人，誰高興再被嘮叨一遍呢。

再說今天陰雨綿綿，在週末休息過後，週一這樣糟糕的天氣下誰都沒精神聽經理的報告，就連會議室角落的幾盆植物都垂著頭，無精打采的。

我把頭轉向總經理的方向，用胳膊撐著腦袋，裝作在聽講的樣子，開始了神遊太虛。

總經理的話語，身邊的同事，長長的會議桌和所在的會議室都淡出了我的視線。

因為今天早上的意外事件我差點在會議上遲到，現在我沒有把富餘的精力放在秘書小姐時不時扭動的絲襪美腿上，腦海中取而代之徘徊的是卡洛琳的身影。

她的容貌，舉手投足的姿態和靈動活潑的眼睛裡蘊含的調皮笑意，與當時的「她」如出一轍，我無法相信這是造物主安排的純粹巧合。

剛才居然忘了問她的聯繫方式了，不過就憑我這副猥瑣的怪叔叔長相（想到我呆呆地望著人家的行為，臉上又是一陣發熱）和見到漂亮MM就張口結舌說不出話的才能，估計問了也是被人家嘲笑吧，最好的結果大概也就是被無視吧。

我無奈地搖搖頭，腦海中又浮現出卡洛琳輕抿櫻唇，語笑嫣然的模樣，她的臉龐和記憶中的「她」再次重疊起來，又漸漸模糊……

「咚咚－－」

我驚訝地抬起頭來，發現周圍出神的同事們也是一臉驚訝，不約而同地把頭轉向了聲音的來源－－

會議室的大門。

仍在口沫橫飛的總經理眼見房間裡的眾人轉移了關注焦點（其實本來就沒對準他），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充滿怒氣地說：「進來。」

門被緩緩拉開了，站在走廊上的一個苗條修長的身影在門縫中的陰影下若隱若現，飽滿的胸膛激烈地起伏著，斷斷續續地說：「對不起，我來晚了，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總經理的滿腔怒火正欲發洩在這個不速之客上，聽到了聲音卻立即換上了另一副神情，溫和地對門口的人說：「哦，原來是卡洛琳啊，沒關係，進來隨便找個空位坐下吧。」

見會議桌旁的其餘人仍迷惑不解地看著她，總經理笑容可掬地介紹說：「來來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卡洛琳小姐，她的祖父是我公司總部的名譽董事長，她是到我們公司來進行為期三個月的實習，請大家多多配合幫助，謝謝。」

會議室裡的一些資深管理人員無奈地嘆了口氣，顯然是受夠了這些來公司實習的貴公子大小姐們的「折磨」，人家的父母親戚都是公司內部的大人物，既惹不起也躲不起，為了自己的前途著想只能逆來順受了。

不過看到卡洛琳的第一眼起，我就覺得她應該不會是這樣的女孩。

說來這可真是大大的「驚喜」，剛才我還在想怎麼和她聯繫，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卡洛琳面帶微笑地環顧四周，向各位與會人員謙虛地點頭致意，當她的目光掠過我的時候停頓了一下，顯然認出了我，出乎我的意料她居然坐到我的旁邊，還向我調皮地眨眨眼。

總經理見卡洛琳坐到了我旁邊，難得地也向我微笑了一下，讓我感到一陣寒意。

接下來的時間我除了神遊太虛外還多了欣賞卡洛琳的機會，我的感覺至少到目前為止沒有錯，與之前的那些有身份的實習生不同，她在會議上不是無所事事，而是在認真地做著筆記。

我不著痕跡地把椅子往後移動，以便更方便地從側面觀察她。

卡洛琳的坐姿很端莊，挺胸收腹，展現出優美的女性S形曲線，雙腿在桌子下緊緊併攏放平顯得很淑女，裙擺下露出的緊致小腿流暢地過渡到纖細圓潤的腳踝，透過朦朧的絲襪散發出典雅的氣質。

偶爾輕輕扭動的纖腰讓飽滿的小蠻臀驕傲地翹起，側轉的潔白頸項如天鵝般高雅脫俗，點綴其上的淡紫色絲巾更添嫵媚，鬢邊垂落的鬈曲栗色秀髮間隱約可見玲瓏嬌嫩的耳垂。世上如果有精靈，她們的長耳朵也不過如此晶瑩了。

看著卡洛琳的誘人身姿，我又憶起了當年中學時候的同樣動人的她。

她成績優秀，聰明伶俐，俏麗的容貌和傲人的身材都足以讓善妒的女生們讚歎不已，性格方面開朗活潑，可是在日常學習中卻不是一個遵守課堂紀律的好學生。

在文科方面她將女孩的感性優勢發揮得淋漓盡致，以她的語言才能幾乎不需要任何複習，所以每次當老師為大家溫習學過的內容時，她總是偷偷地做自己的事，比如吃吃零食啦，化化妝啦或者修修指甲啦。

本來我是沒有空閒觀察她的舉動的，和多數男生一樣，我的優勢在於理科而不是文科，語言才能如果有也僅限於母語（就是漢語啦-.-），外語課不集中精神的後果往往就是「大紅燈籠高高掛」。

不過自從十一年級起我和她在同一個西班牙語課程（註2），由於任課老師習慣嘮叨，我總算有機會靜下心來好好欣賞這朵被全體男生讚譽的校花。

記得在那年夏天裡的某一天她穿的是白色短袖T恤和粉色迷你裙搭配黑色緊身七分褲，纖細的腳腕裸露在外清新可人。

課上她見老師沒有講新課就開始用小剪刀修指甲，遠遠望去根根蔥白般的手指白皙得透明，塗著玫瑰紅色丹寇的纖纖指甲惹人憐愛。

修著修著她慵懶地把左腿架在右腿上，悠閒地晃蕩著，多次觀察下來我發現這是她最喜愛的坐姿。

在晃動過程中隨著她纖細足踝的左右擺動，雪白粉嫩的腳丫逐漸從平底涼鞋裡露出，她僅用纖長秀麗的腳趾挑著涼鞋。

透過明淨窗戶灑落的陽光，她的腳背更顯晶瑩亮麗，折射著粉色的曖昧光輝。

從側面看去，呵護得光潔細膩的腳底一覽無餘，白裡透紅的幾乎晶瑩剔透，似乎吹彈可破，整只玉足雖無金蓮之嬌小玲瓏，卻有玫瑰之成熟誘惑，讓我忍不住將其擁入懷中親吻愛撫的衝動。

忽然間拂過的一陣春風，吹落了她的涼鞋，近乎透明的纖巧腳趾頓時暴露在空氣中。

紅暈悄悄地浮上了她的臉龐，她趕緊俯下身去撿那只涼鞋，穿上以後恢復了淑女的端莊坐姿。

還有一次是天氣轉涼的時候，那天她的裝束差點讓我鼻血直流：

她上面穿了一件低胸絲質上杉，圍繞粉頸的純白色長絲巾雖能御寒，卻不足以掩蓋她飽滿堅挺雙乳間的誘惑存在，下面穿著超短的迷你熱褲搭配黑色超薄連褲襪和大紅色的細高跟鞋。

特別是那雙高跟鞋，艷麗奪目的色彩和高達約8厘米的超細後跟讓那天看到她的男生們都大吹口哨，而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滿不在乎眾愛慕者的眼光，自然輕鬆地向所有人微笑著。

那天好在有西班牙語課，課上她又一如既往地開始修指甲修眉毛，就算偶爾被老師發現了，她展現的迷人微笑和調皮害羞的眼神總無法讓老師狠下心來責罰她。

話說那天課上起初她還是蹺著二郎腿，雖然這不該是淑女的舉動，但她所擁有的典雅端莊的氣質仍使她看起來那麼的高貴。

看她來回晃蕩著腳，我的心彷彿也在此起彼伏，薄如蟬翼的絲襪和性感的高跟鞋恰似渾然天成，黑與紅的強烈對比更突出了她撩人心弦的動人美腿，靜靜的欣賞如飲甘醇的美酒，回味無窮。

忽然間我發現她不經意間蹙起了遠山般的黛眉，接著輕輕彎下腰，她身上的衣衫隨著她的動作褪至腰間，露出了一瞥溫潤光滑的脊背。

她伸手托起左腳鞋跟，把絲襪腳從鞋裡脫出來，用手在腳底撓了幾下，玉筍般的纖纖手指在黑色絲襪的襯托下顯得尤其水靈，懸在半空的玉足輕巧地微微縮起，顯現出流暢弧線的腳弓，蜷曲起的腳趾嬌羞可愛。

可能是嫌穿著絲襪的腳放在高跟鞋裡太悶，她沒有隨即把腳重新放回鞋裡，而是踮起靈巧的腳趾，把柔軟勻稱的腳掌撐在鞋跟處，以細細的鞋跟為支點隨腳踝的搖動優雅地畫著圓弧，透過薄薄的絲襪弓起的腳背看起來豐腴而不肥膩，纖瘦而不緊削，繃直緊湊的小腿肌肉勾畫出的順暢曲線充滿吸引力。

透過空氣我好像聞到了來自她絲襪玉足與高跟鞋間隙中的一縷淡淡芳香，我閉上眼靜下心品味這美好的意境，不知什麼時候想像中的芳香竟然變成了現實，由遠及近，從若有若無到清晰可聞，最後幽香徹底包圍了我。

我驚訝地睜開眼睛，眼見卡洛琳在我的面前彎下腰充滿笑意地看著我，而我的目光正好直射進她的衣衫，紫色蕾絲花邊的乳罩掩蓋不住飽滿酥胸的動人春色。

「劉先生，您睡著了嗎？會議結束了，唔，我還有幾個問題想請教您。」

我趕緊慌忙地把視線移開，不過幸好卡洛琳沒有發現自己已然外洩的片片春光和我慌亂的舉動，仍用滿懷期盼的眼光期待著我的回答。

「哦，當然可以，不過我聽總經理先生說您是經濟工程師專業的學生啊，我只是主管技術部門的，恐怕回答不了妳的問題。」

卡洛琳又是抿嘴一笑，「不是啦，人家想問您的是關於這公司的大概情況，我爺爺老是誇這公司怎麼怎麼好，我想從您一個普通公司員工的角度瞭解比較客觀的情況，請問可以嗎？」

面對年輕漂亮的MM我向來沒有抵抗力，自從小學起我對漂亮女生的要求一直都是盡量滿足，更何況面前的卡洛琳與「她」又如此相似，引起我無限遐想的同時我也就像機器人般一句句回答她的問題，但不知不覺的被她的輕鬆自信所感染，心情也就放鬆起來，介紹起公司情況時也就自然而然地順便說了幾句各部門的笑話。

「劉先生，您的言談很有趣呢，之前我以為技術部門的都是不懂幽默的研究者，沒想到您讓我一見如故，對了，既然我們談得這麼投緣，是否允許我用「你」來稱呼您呢（註3）？」

沒想到卡洛琳這樣開朗，我雖有些顧忌，不過還是被她的真誠所打動，接受了這個比較親近的稱呼。

稱呼一旦隨便起來，我心裡僅存的那些顧慮也隨之而去，卻仍然不敢問及她關於我回憶中的「她」，也許是擔心得到失望的回復吧，我情願自欺欺人，在心中安慰自己還有見到「她」的機會。

隨後我帶著卡洛琳參觀了公司的每個部門，大家見是公司總部名譽董事長的孫女，即使手中有工作也熱情地起身招呼，幾個平素就活躍好動的男青年更是像慇勤的蜜蜂般圍上了這朵嬌艷欲滴的鮮花……

想到這裡我故作不經意地審視著她臉上綻開的如花笑容，這是一朵什麼花呢？

與早早成熟的她不同，卡洛琳身上沒有玫瑰般的性感誘惑，清純的她更似一朵潔白無暇的百合花。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卡洛琳有意無意地經常光顧我的辦公室，與她的交談中我逐漸瞭解了她的個人情況。

卡洛琳來自Alfter（難道又是巧合？），父母在她小時候就分居了，雖說是分居，實際上和離婚沒有什麼區別，自從那以後她的父親對她們母女倆一直非常冷淡。她自己卻沒有因為不幸的家庭環境而變得沮喪自卑，與逆境拚搏的過程中她始終保持開朗樂觀的性格。

從小就養成獨立個性的她不顧母親的反對毅然選擇了自己的前途－－

經濟工程師，一個對女性來說異常艱辛的職業。

說到她的職業時候，她開玩笑似地提到了她不知從誰那裡繼承來的優秀的邏輯思維能力，她的母親只是擅長經濟專業，父親也沒有理科方面的才能。

通過和她的多次閒談，我們之間似乎產生一種奇異的默契，就像和對方早已熟識，無拘無束的感覺。同時公司裡的一些年輕同事卻對我和卡洛琳的關係紛紛表現出了好奇。

這也難怪，像我這麼一個中年大叔能和一位年輕漂亮的女孩在短期內發展出密切的關係，換做我也不會相信這背後沒有故事吧。

而卡洛琳似乎對同事們的猜測和議論滿不在乎，每天午間休息時仍像老朋友那樣來找我聊天。

「什麼？你明天要去維也納出差？」聽到我要去出差的消息卡洛琳驚奇地問。

「是啊，怎麼啦？」我對卡洛琳的驚訝表示不解。

「嗯……嗯，沒什麼。那，你覺得我最近表現怎麼樣呢？」

卡洛琳微微暈紅了臉，急促地想掩飾剛才不慎顯露出的驚訝。

雖然不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不過我還沒和她達到親密到可以探聽對方隱私的程度，於是我決定不去問她。

因為維也納那邊的一個專案急需有經驗的技術管理人員，這次的出差可能要持續半年左右，也就是說等我回來以後卡洛琳早就完成她的實習了，也就是說今天將是我們的分別之期。

儘管與她相處不到一個月，姑且不論卡洛琳與「她」的相似，到現在我們之間發展出的那奇異的默契感已經轉化成深厚的友誼了，眼前就是分別，她的舉動反常也是情有可原的，我又何嘗不感傷呢？

我故作輕鬆地說：「與妳共處的日子很愉快，希望我們能繼續保持這份友誼，」

一邊忐忑不安地觀察著卡洛琳的神情，生怕被她拒絕。

可是她似乎根本沒有在聽我說話，低頭擺弄著閃亮的指甲，蹙著眉的神情和當年遇到理科難題時的她一樣，像是在思索什麼。

過了好一會她才緩緩地抬起頭來，恢復了往日的自信開朗，「我也是，我們會繼續保持這份友誼的。」

話雖這麼說，可她卻沒有要主動留給我聯繫地址或是電話的意思，我想這可能是她婉轉的拒絕吧，算了，我還是知趣一點吧。

「那麼就這樣吧，」我訕訕地說，整理起辦公桌準備下班回家。

卡洛琳沒有立即離開，而是靜靜地佇立在一旁，眼見我快結束時，走到我跟前鄭重地說：「再見」，然後沒有任何預兆地溫柔擁抱了我，在我的兩頰處各留下了一個溫熱甜美的吻，發出一串銀鈴般好似惡作劇的歡笑聲，留下仍怔著發呆的我飄然走出辦公室。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胸前還留著她身上的幽幽芳香，臉上的溫熱還未散去，我沉醉了……


＊＊＊


來到維也納已經兩個月了，一直忙於工作，無暇參加娛樂活動。

這天某位當地的同時要連夜加班，慷慨地把一張今晚音樂會的入場券送給了我。

話說在我的高中畢業旅行上我曾有幸在維也納的金色大廳內聆聽過維也納愛樂樂團的美妙演奏，古典音樂的深厚甚至讓我這個樂盲也經歷了精神上的洗禮。

說那位同事慷慨，是因為那張票的位置很好，正面對樂團，坐直不用抬頭就能看見樂團演奏的全景。

想起當年和同學一起在大廳末端享受六歐元的站座票的經歷還歷歷在目時，才發現往事如煙，歲月如風，風吹散了煙，滄桑了故人的面容。

中場休息的時候發覺周圍幾個好位置還一直空著，正好奇間就聽到了禮貌的詢問聲：「先生，請問這裡有人坐嗎？」

磁性的旋律似曾相識，我回頭一看，果然是她－－

卡洛琳。

意外的重逢讓我不知說什麼才好，不自然的臉紅起來，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興奮，而卡洛琳似乎已經習慣了我望著她發呆的樣子，又是婉約一笑，優雅地提起裙裾大方地坐到我身旁。

「你也喜歡古典音樂啊，你覺得剛才的演奏怎麼樣呢？」

「啊……很好啊，嗯，妳怎麼也來維也納了呢？」

其實好不好我根本說不上來，雖然我將欣賞高雅的古典音樂視作享受，但連五線譜都不會讀的我來聽音樂會，實際上只是附庸風雅而已，相比之下我更想知道她為何會來維也納。

難道是為了我？

才不會呢，我使勁搖搖頭像是想要把這個荒唐的念頭甩出腦海。

「哦，我叔叔定居在維也納，這次我是專程來看他的，今晚嘛就順便欣賞一下古典音樂啦。我也學過一段時間鋼琴，觀賞大師們的演奏說不定也能提高我的水平哦。今晚的曲目……」

卡洛琳停頓了一下，發現我對古典音樂這個話題並不怎麼感興趣，便試圖轉換話題。

「每次你看到我都露出很驚訝的表情，嘴裡彷彿還在唸唸有詞，我是不是很像你認識的人？」

想到可以不談古典音樂，我剛想鬆一口氣，聽到她的問題又渾身僵硬起來。

卡洛琳驚人的觀察力居然洞悉了我的內心，我該不該說實話呢？

圍繞在美人的香澤下我終於抵禦不住說了實話：「是的，你很像我以前中學裡認識的一位女孩。」

「啊，她和你是什麼關係？」

唉……女人果然都是喜歡刨根問底的生物啊，我開始後悔我的坦白。

但這時候再遮遮掩掩反而會越抹越黑，我乾脆托盤而出，把當年我追求「她」無果而得好人卡的全過程都告訴了卡洛琳，最後還說出了她的名字：「安娜」

在我的敘述過程中卡洛琳一直沉思地看著我，她認真思索的模樣再次讓我憶起了安娜，輕輕皺起的秀眉如春風三月的纖細柳枝，嬌柔惹人憐愛。

聽到「安娜」這個名字後她嬌軀一震，低下頭喃喃地重複著，隨即又抬起頭似乎要對我說什麼，就在這時一聲悠揚的旋律響起，這是音樂廳在提醒觀眾們休息的時間過了，請大家安靜下來。

聽到樂聲後卡洛琳用複雜的眼神向我示意等音樂會結束再說。下半節的音樂會同樣很精采，隨著最後一個音符在空氣中消逝的那一刻，全場頓時掌聲雷動。

這次的音樂會感覺比多年前的體驗更為激動人心，也許是因為有美人陪伴的關係吧。

音樂會結束後，卡洛琳卻沒有在向我解釋她聽到「安娜」時的震驚表情，我雖然感到疑惑，不過還是沒有問出口。

眼看還早，我抱著僥倖的心理邀請卡洛琳去酒吧聊天，沒想到她竟然同意了，這讓我喜出望外。

在步行去酒吧的路上，她自然地挽起我的手臂，就像熟識的親密好友。四月的維也納微風陣陣，晚風吹起了卡洛琳的的長髮，在空氣中留下甜甜的香味，那股熟悉的味道不禁讓我心神蕩漾，思念起那段美好的時光。

「最近工作還順利嗎？」

「還好…」

我及時從回憶中回過神來，「妳怎麼也來維也納了？」

「哦，我叔叔住在維也納，我是來看望他的，實習報告提交後要一個月才有結果，期間我沒什麼事就在維也納四處逛逛啦。今天真巧，能在音樂會上遇到你，不知道算不算久違的重逢呢？」

閒聊著一會就走到了酒吧，我們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環顧四周，酒吧裡都是一對對親密的情侶，讓我覺得有些不自在。

酒吧角落的鋼琴師演奏著一首憂鬱哀傷的曲子，聽旋律有些耳熟，好像在中學時聽過，卻怎麼也想不起是什麼曲子。

卡洛琳注意到了我臉上的思索表情，問我：「你在想什麼呢？是這首曲子嗎？原來你也喜歡貝多芬的《月光》啊！」

啊，原來是貝多芬的名曲《月光》，我記起來了，在中學時的貝多芬主題音樂會上安娜曾經彈奏過這首樂曲，琴鍵在她靈巧指尖的拂動下就像精靈的舞蹈，把《月光》中蘊含的思念和惆悵的演繹得淋漓盡致。

安娜不僅學習成績優秀，在藝術方面也有很高的造詣，除了會彈鋼琴還會跳舞，古典舞和現代舞都很擅長，在高中時一直是學校舞蹈隊的領舞者。這樣優秀的女孩幾乎是當時學校裡所有男生的欽慕物件，而我卻對她……

侍者送上飲料單後，我低頭裝作在想要點什麼飲料時，實際上在觀察卡洛琳的表情，她為什麼這麼輕易接受我的邀請呢？

看到她又是一副蹙眉沉思的認真模樣，那雙靈動的眼眸此刻卻泛出迷茫的光輝，這時我才發現她妙目中的美瞳和印象中的安娜也不一樣，深褐色的光彩讓我聯想起的竟是遙遠的東方美人，而不是和她一樣的古典西歐美人。

朦朧的燭光下有如此美人相伴，為了讓浪漫的氣氛錦上添花，我自然點了法國的拉斐紅酒。

「小姐，您呢？」

「哦，我也一樣。」卡洛琳漫不經心地說，看她的樣子像是根本沒聽到我點的是什麼。

「呃……」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妳已經成年了？」

「是啊，我上個月就滿十八了，可以喝酒了哦。」卡洛琳理解了我的疑慮，向我狡黠地笑笑，調皮的語氣裡透出少女的驕傲。

等侍者走後，卡洛琳的神情像是下定了決心，鄭重地問我：「你一直都住在Aachen嗎？」

似乎不經意的問話卻掩飾不住她眼神中的緊張和……期待？

還是擔心？

我揣測著她表情的轉變，隨口回答道：「是啊。」

自從在Aachen RWTH完成了機械製造的碩士學位後。我在當地很快找到了令人滿意的工作，一直到現在。

而之前……

那是我不願回憶的往事……

卡洛琳聽到了我的回答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隨即輕鬆下來，迅速不著痕跡地把話題轉到時下的新興科技方面，我也就放棄了思考她剛才奇異的神情。

談話間她展露出的敏捷思路和理性思考讓我深深佩服。

儘管她的見解犀利準確，不過更多的時候她還是在靜靜聆聽我的意見。

「慶祝我們的重逢，乾杯！」

抿了一口送上來的紅酒，濃郁的口感和拉斐獨特的橡木香味在身體中瀰漫開來，與卡洛琳的邂逅讓我憶起和安娜在一起時的美好經歷，美酒映襯著紅顏，可謂人間最大樂事。

幾杯紅酒下肚後，我的頭腦開始遲鈍，眼前的卡洛琳和印象中的安娜越來越像，尤其是他們專注聽我講解的樣子，秀麗臉龐上的甜美微笑使我進一步沉醉。

時間彷彿回到了當年的課堂，我又看到了恍然大悟後的感激笑容。

從酒吧出來，灌下的酒精開始繼續發揮作用，看到我一副搖搖晃晃站立不穩的樣子，卡洛琳好心主動提出要送我回家，雖然覺得不好意思讓人家一個年輕女孩深夜送我，不過以我打結的舌頭來拒絕已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厚著臉皮鑽進她那輛紅色Mini，鮮艷的蘋果紅讓我的思緒又不受控制地回到了當年。

坐在車裡我迷迷糊糊中聽到了A FineFrenzy深情哀怨的低吟，瀰漫在車內的淡雅幽香讓我身體的某一部分漸漸蠢蠢欲動起來。

我盡量讓自己保持清晰，抵制著原始願望的誘惑。深夜的維也納街頭車流稀疏，一會就到達了目的地。

下車後卡洛琳吃力地扶著喝得爛醉如泥的我走上樓。我的住所是公司代租的老式公寓，沒有電梯，就連樓梯異常狹窄，幾乎無法容納兩個正常身材的成年人肩並肩上下樓，於是站立不穩的我好幾次迫不得已地靠到卡洛琳的香肩上。

露在她紫色晚裝外的肩膀沒有印象中的安娜那麼圓潤，略顯瘦削的肩頭卻同樣溫軟細膩。

垂在肩頭的幾縷栗色秀髮時不時在我的鼻端拂過，癢癢的讓我很想打噴嚏，這份撩人心弦的感覺使我的下身逐漸火熱，幾乎抑制不住要推倒卡洛琳的衝動。

到了門口，我行動遲緩地掏出鑰匙，卻怎麼也對不準鎖孔。

看著我我憨態可掬的舉動，卡洛琳無奈的一笑，從我手中接過鑰匙幫我打開門。

望著卡洛琳窈窕的背影，線條柔和的秀麗臉龐，與記憶中的安娜逐漸重合，黯淡的樓道燈光下那唯一可辨的區別也模糊起來。

卡洛琳打開門後轉過身準備和我道別，突然間看到我通紅的雙眼和臉上的狂熱，驚懼地向後退了幾步，由於害怕而變得急促的呼吸聲讓我憶起那晚安娜發出的喘息聲，我的獸慾終於爆發。

說時遲那時快，還沒等卡洛琳發出尖叫，我如猛虎獵食般撲過去，雙手按住她的肩膀，對著她的櫻唇狂野地吻下去，溫熱的柔滑觸感促使著我吸吮她柔軟的香舌。

卡洛琳被我壓在門框上無助地掙扎，奇怪的是她並沒有使用女性面對強暴慣用的一招：

抬起膝蓋頂我的下面……

隨著我的強吻愈加激烈，她也逐漸放棄了抵抗，順從地用靈巧嬌嫩的舌頭回應我的挑逗。

在於卡洛琳柔軟而富有彈性的青春胴體的接觸下，我的下身如火熱的鐵棍般緊緊頂著她的平坦的小腹，我的手還未繞到她背後，她身上的晚裝就已無聲無息地滑落，徹底顯露出她光潔無暇的玉體，我攔腰抱起她走向臥室。

卡洛琳配合地伸長皎潔的手臂勾住我的頭頸，在我的耳邊害羞地嬌笑，如蘭的吐氣讓我沉醉其中。

卡洛琳的皮膚光潔如美玉，細膩如凝脂，溫軟的觸感讓我的下身更加興奮，急不可耐地要在這性感的尤物身上好好發洩慾火。

走到床前我野蠻地丟下她，她發出一聲甜膩的嬌呼，與其說是生氣倒不如說是撒嬌更確切。

卡洛琳伸出白皙修長的玉臂，平靜優雅地攏齊凌亂的長髮，媚眼如絲地望向我，露出略帶羞澀的笑意。

無需言語，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迅速脫光身上的衣物，迫不及待地爬上床，再次緊緊吻住她豐潤飽滿的紅唇，這次她乖巧靈活的舌直接熱烈的回應了我。

我順手解開了她紫色的蕾絲花邊乳罩，一對飽滿挺拔的乳房歡快地跳出來，蕩漾出動人心弦的波浪。

我左手攬著她纖細柔軟的腰肢，右手交替揉捏她胸前的嬌嫩蓓蕾，漸漸挑逗起她的高潮。

不一會，她那對飽滿的玉乳就堅挺地高聳起來，隨著呼吸上下搖晃，光滑的肌膚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卡洛琳的嬌軀也變得火熱，她摟住我的頭頸，把頭往後仰，勉強脫離了我的狂吻，嬌喘連連地吐出幾個含糊不清的單詞：「快，快來吧。」

卡洛琳白皙的臉龐上佈滿誘人的紅暈，如朝霞在向我招手，我趁勢把她壓倒在床上，褪下緊緊包裹她結實臀部的蕾絲內褲，那裡已被喜悅的蜜液浸透，它和卡洛琳伸手的幽香在房間裡混雜成一種令人興奮的氣味。

卡洛琳的裸體凹凸有致，苗條而不瘦瘠，豐滿而不肥腴，修長的玉腿上還穿著超薄的肉色長統絲襪，絲襪順滑的觸感讓我流連忘返。

我沒有馬上進入她的身體，卡洛琳現在是我的獵物，我要慢慢的享受她，我靜靜地審視她的下身：

纖細的腰肢向下流暢地延伸到豐腴而充滿彈性的翹臀，直到勻稱白嫩的大腿間，位於淺褐色稀疏草叢深處的處女之地。

多美的一件藝術品，真是大自然的傑作啊！

一瞬間我猶豫了，這樣侵略她的處女之貞是否是一種褻瀆，一種不可饒恕的褻瀆呢？

沉浸在高潮中的卡洛琳，仍享受著我的愛撫，期待最美好的第一次愉悅，她是否也知道這第一次也是最痛苦的呢？

面對著性感而誘惑的卡洛琳，我還是放棄了理智，讓慾望征服了自我，心裡默默地安慰自己：這是她自願的，不是你強迫的……

不知是不是找到了虛偽的藉口，我也全專注地投入了交合的喜悅中。

在慾望的指引下，我盡情插入她緊窄的嬌嫩蜜穴，中途雖然遇到了微小的阻力，她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疼痛，閉著雙眼享受地配合著我，節奏般的搖晃著渾圓豐滿的玉臀，不時發出一聲高過一聲的嬌喘。

第一輪的高潮過後，看著趴在床上，四肢伸開，正在無力喘息的卡洛琳，我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意思。

她高聳的玉臀間若隱若現的粉色後庭看起來是那麼的秀色可餐，我順手拿過一個枕頭墊在卡洛琳平坦柔滑的小腹下，讓她鮮嫩的嬌美花瓣大膽地展露出來，準備迎接我下一輪的摧殘。

我粗暴地抓住卡洛琳圓潤細膩的肩膀，翻身騎到她的要上，把她柔軟豐腴的股向兩邊分開，如絲綢般的觸感吸引我的雙手在她玉臀上肆意地揉捏撫摸。

興奮的陽具再次高高挺起，我奮力刺入卡洛琳嬌嫩的後庭，可憐少女緊致狹窄的花蕊無法容納強大的男性器具。

看到卡洛琳痛苦的顫抖，我沒有忍心繼續進出，而是用手指沾了一點從她蜜穴間緩緩流出的花汁，輕輕抹在那片尚未被開墾的土地。

「嗯嗯……哦，好舒服喔，嗯，就這樣，不要停，人家好快樂……」

從卡洛琳甜蜜的呻吟聲來看，她似乎很喜歡手指伴隨濃稠液體撫摸後庭的感覺，臉朝下趴在床上的她還頻頻扭過頭來給予我讚許的親熱目光。

隨著我手指的按摩，卡洛琳緊張的後庭逐漸放鬆，害羞的花瓣自然地緩緩張開。

我俯下身，把嘴湊近卡洛琳白皙的後頸，輕輕地咬住了她晶瑩嬌小的耳垂，盡量分散她後庭將受到的痛苦。

卡洛琳臉龐上的暈紅又加深了一層，除了嬌羞更多的是預約，然後我挺起腰向前一刺，這次順利地插入了她緊密的花蕊，我感覺到她後庭內的溫暖愜意，緊緊包容住我粗大的陽具。

在抽插過程中，我興奮地抓抓卡洛琳的美臀，十指在她嬌嫩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了鮮紅的傷痕。

而此刻的她，已完全臣服於我給她的愉悅之下，沒有表現任何痛苦，只有享受所有喜悅。

在富有韻律的和諧搖擺中，火熱的液體漸漸充滿了陽具的前端，隨著一聲低沈的吼叫，我將包含活力的種子全部射進卡洛琳的花心深處，第二次的高潮徹底耗盡了我的精力，我精疲力竭地趴在卡洛琳同樣奄奄一息的玉體上，沉沉睡去……


＊＊＊


不知過了多久，清晨的曙光已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我們的身上。

卡洛琳還在我的懷裡熟睡，嘴角掛著一彎甜蜜的淺笑。

金色的陽光給她性感的裸體鍍上了一層典雅的光輝，彷彿為昨晚的靡亂披上了莊重的外衣。

想起昨晚，卡洛琳不僅面容，就連身軀都與安娜如此相似，與她的瘋狂觸動了我內心深處的那片陰暗，十九年前我犯下的罪又清晰地一幕幕浮上腦海。

……那是當年高三的畢業舞會上，看著身邊的男同學們身邊都有漂亮的女性舞伴，女同學們身邊都有英俊的男性舞伴，只有我是孤身一人，在畢業的喜慶氣氛中孤獨地徘徊在舞池邊，羨慕地望著一對對翩翩起舞的。

好在我至少還能悄悄地欣賞安娜動人的舞姿，運氣好時還能有幸欣賞到她裙下悄然露出的一絲誘惑。

不知不覺喝了很多酒，直到眼前的舞蹈開始模糊旋轉，我才意識到我已經醉了，於是我走向休息室，想到那裡的沙發上休息一會。

好不容易才穿過擁擠的人群，舞會的陰暗角落裡隱約可見三三兩兩互相擁抱著親吻的戀人，沒有任何人注意到我。

是啊，除了我這個孤家寡人，誰又會在這美好時光獨自跑到休息室裡去睡大覺呢。

休息室的門虛掩著，我輕輕推開門，卻看到了我永遠都忘不了－－

在之後的十幾年裡時時出現在我夢中的那一幕……

安娜斜倚在休息室內靠牆的長沙發上，身著一襲黑色長及過膝的低胸晚裝。

從背面看去，她柔和的肩膀展現出象牙般迷人的光澤，金色自然蜷曲的披肩長髮隨意地散落在線條優美的肩頭，之間隱約露出的一小片脊背在朦朧的燈光下顯得柔滑而圓潤。

我裝作眺望風景的樣子繞到安娜右前方的窗戶，側過身用眼角餘光偷偷地觀察她：

安娜白皙嬌嫩的臉龐被一片醉人的紅暈籠罩著，如上弦月般彎曲細長的睫毛垂在眼簾前，隨著她輕淺的呼吸微微顫抖，看樣子可能是不勝酒力而在小憩片刻。

我貪婪的目光頓時大膽起來，開始捕捉新的目標：

在她輕輕起伏的胸膛間一抹誘惑的乳溝彷彿在向我羞澀地微笑，順著她飽滿堅挺的乳房往下她的身體曲線自然平滑地收緊，顯現出的纖細蜂腰似乎盈盈不堪一握，而在臀部處又恰到好處的放寬，在黑色絲綢下隱約勾畫出美臀的飽滿曲線。

我情不自禁地嚥了下口水，接下我眼睛捕捉到的鏡頭更是讓我怦然心動：

安娜的左腿伸直架在沙發另一端的扶手上，懸空的修長玉腿被薄如蟬翼的黑色絲襪緊緊包裹著，她的小腿在絲襪的映襯下顯得尤其光潔細緻，優美的小腿曲線繼續往下延伸，引出纖細的腳踝，擁有流暢弧度的腳弓盡顯性感的足下風采。

而她的另一條腿可能因為熟睡中的無意識抽動，彎曲的膝蓋靠在左腿上，晚裝的裙擺已褪至大腿根部，抬起的大腿肌膚雪白無暇，可見黑色絲襪頂端的精巧蕾絲之花以及緊扣於上的同樣花飾的吊襪帶。

我見安娜睡得很熟，緊張的心漸漸放寬，輕聲走到她跟前，蹲下身大膽地伸手在她光滑修正的絲襪美腿上摩挲。

當我的手指剛接觸到她溫熱柔滑肌膚的剎那，安娜如初生櫻桃般的嬌嫩紅唇牽動了一下，但隨即又舒展開，帶著甜蜜的笑容繼續熟睡，似乎默許了我的舉動。

細緻的玉腿隔著絲襪不但沒有失去它滑如凝脂的觸感，反而更添典雅的柔美。

之前我從未有過機會如此近距離欣賞安娜的玉足，現在才發現它比我印象中的更加纖美，我一手握住她的腳踝，另一手脫下她腳上的黑色高跟鞋，她的玉足與相同身材的歐美女性不同，相比之下更接近東方女性的比例。

我順便看了下高跟鞋的尺碼，居然才只有36，和她1米69的身材比起來算是小巧玲瓏了。

她腳上塗著玫瑰色丹蔻的腳趾可愛的蜷曲著，正面望去似是光華燦爛的晶瑩寶石，反面望去又似膽小害羞卻惹人憐愛的小白兔。

她的腳背白皙得近乎透明，幾道青色的血管隱約可見，恰似一方細膩珍貴的河田美玉。

我握著她腳踝的左手滿足地享受她柔嫩圓潤的腳跟。完美的觸感漸漸不能滿足我的慾望，我將臉湊到安娜的玉足下，深深地呼吸她足底的氣味，傳入鼻端的是一股混合了淡淡美足氣息和天然皮革的氣味，對酷愛美女玉足的我來說，可以算是沁人心脾了。

這股撩人欲醉的清香立刻喚醒我下身的原始慾望，火熱堅硬的感覺越來越旺盛和難以忍耐，我的手開始不受控制地摸向安娜被晚裝包裹的嬌美身體。

在晚裝下端被我徹底撩起後，安娜的神秘禁地與我之間只留下那條勉強遮住她小巧陰戶的黑色蕾絲內褲，法式的剪裁風格巧妙地凸顯出她結實圓翹的美臀。

透過花紋的空隙一片整齊的淡金色草叢若隱若現，誘人的春色不知不覺間瀰漫了整個房間。

終於我僅剩的一絲理智被狂湧決堤的慾望完全擊潰，忙不疊地脫下褲子，抽出早已堅硬如杵的傢伙，用手繞到安娜高聳豐滿的翹臀背面費勁地扯下了她的內褲，讓金槍插入了她嬌美如百合花瓣的身體。

被插入的瞬間安娜渾身一震，如煙的黛眉也緊蹙起來，不過幸好隨著我手指在她胸前兩團柔軟鮮嫩的蜜桃上的撫弄挑逗，她又緩緩恢復了平靜，只是輕淺的呼吸粗重起來，發出陣陣幾乎不可覺察的嬌喘。

我意外，應該是意料之中的發現我的插入沒有遇到任何阻力，不過儘管如此安娜的陰道還是狹窄緊湊，在其中的抽插別有一番滋味，也許是因我的愛撫，嬌小的蜜穴裡也開始滲出濃稠粘滑的蜜汁，打濕了茂密的草叢和嬌羞的花瓣，緩緩流入兩臀間的溝塹，濕潤了她粉色嬌嬈的後庭花。

這時我嘴裡的慾望也強烈起來，雖然現在已經侵犯了安娜的禁地，卻是因為看到她仍在熟睡才有勇氣享受她的甜美，我還是擔心直接吻上她充滿誘惑的櫻唇會突然喚醒她，到時候我這個吻醒「睡美人」的「王子」要面臨的肯定不是公主的以身相許……

無奈之下我只能退而求其次，用舌尖吮舔她水滴般優美的肚臍周圍，安娜平坦光滑的小腹如最上等的天鵝絨那樣細膩柔軟，從飄入鼻端的幽香中我意外的察覺到安娜的小腹上也噴有高雅的法式香水。

舌頭的刺激引起了她陰戶的一陣有節奏的收縮，讓我的抽插更有快感，她結實豐滿的兩條玉腿也趁勢踢蹬了幾下，光滑的絲襪磨擦在我身上，進一步激起我的性慾，身下不由得多用了幾分力氣，安娜的嬌喘也配合般地撩人起來。

正當我沉浸在美人的溫柔鄉中不可自拔時，休息室門外傳來的清脆腳步聲讓我突然渾身一激靈，陽具中早就蠢蠢欲動的精液失去控制般射進了安娜濕淋淋的蜜穴。

「完了！」

我腦子頓時一片空白，變得手足無措，剛才的「色膽」都不知道跑哪去。

幸好腳步聲又逐漸遠去，看來只是經過休息室的人們，不過這也提醒了我：

這裡隨時會有人進來，我適才的行為實在太冒險了，我得趕快離開這裡，不過之前要做好善後事宜。

我拿出隨身攜帶的餐巾紙，輕輕擦乾了安娜下體的粘稠液體，為她重新穿好衣物，又從地上拾起先前被我丟在一旁的高跟鞋，給她穿上之前自然先放到鼻子下進行深呼吸，就像要把安娜的味道深深刻入腦海一般。

完成這一切後我退後幾步，盡量在不驚動她的情況下把她的姿勢調整到和我剛進門的時候一樣，又在窗台前佇留片刻，確認附近沒有人走近才悄悄地掩上門離開了休息室……

從回憶回到現實，我注視著卡洛琳秀麗嬌美的臉龐，現在我懷中的天使，，是執行神的旨意，來懲罰我的嗎？

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卡洛琳纖細彎曲的睫毛輕輕抖動了一下，睜開了眼。

她清澈的大眼睛回望著我，沒有責備的意思，更沒有審判的意圖，只有少女對情人濃濃的愛戀。

一時間我竟然不知所措，四十年來我見過很多次這樣的目光，卻沒有一次屬於我。

我下意識地轉過頭去，看我背後是否有帥哥出現……

「咦，沒有人嘛？」

我迷惑地觀察四周，破舊的公寓房間裡和往常一樣，除了破舊的傢俱什麼也沒有，連蒼蠅都沒多出一隻，更別說是人了。

「喂，你在看什麼呀？」

卡洛儘管帶著責備的語氣，卡洛琳的聲音還是很好聽，比昨晚之前更甜膩了。

這讓我更緊張起來，以我往常的經驗，女人要是突然對你特別親密，肯定有所要求，於是我戰戰兢兢地問：「妳，妳想要什麼？」

「嗯？」

卡洛琳迷惑不解的問我：「我要什麼？」

我剛想告訴她我的理論，卻被她打斷了：「我什麼也不要啊，只要……」

她故意停頓了一會，我的心一下子抽緊了：看來這回要漫天開價了……

「天天早晨醒來能依偎在你的懷裡，被你緊緊地抱著，我就很滿足了。」

……我愣住了，不知是驚奇還是感動，或者是喜悅？

這是她的真情告白嗎？

儘管我昨晚的獸行，她還是原諒並愛上我了？

見我仍茫然地望著她，卡洛琳表現出認真的申請：「其實，我從第一次見到你就感到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就好像……好像你是我的親人一樣……後來，在你們公司實習的機會讓我有了更多的機會瞭解你。在你要去維也納的那天前，我已經給了你暗示……期待你會回應我的……」

她突然臉紅著把螓首埋進我的懷裡，模糊不清地繼續低語道：「可是你卻沒有……好壞～～」

「啊！」

我大腿上傳來一陣劇痛，顯然被她的纖纖玉手狠狠捏了一把，沒想到她手上的力量居然和她腰腿間的力量同樣強大，看來以後讓她給我手交要當心了……

我胡思亂想著，聽她繼續說：「都要，都要人家主動，你也沒有把我留下……」

聽到她嬌嗲的撒嬌，我突然明白了……

原來，她從開始就對我一見鍾情了嗎？

我不禁為這個荒唐的念頭臉紅。

卡洛琳仍沉浸在嬌羞的訴說中。

「可是你這個大笨瓜開始都沒理解人家的意思……」

「所以妳就追到維也納來了？」

「才不是呢，誰要追你啊！人家本來就要來看望叔叔的……不過真巧，居然在音樂會上遇見你了……」

雖然口中堅決否認，可是她臉上的一抹不自然的紅暈，略微迷離的目光和因侷促而垂下的彎彎睫毛（又讓我想起了安娜撒謊時緊張的模樣）還是道出了事實，看她一臉幸福的樣子，我也不忍揭穿。

我雖然感到意外，卻也為這青春的愛戀而感動，我也曾經愛過，體驗過被無情拒絕的殘酷，更何況昨晚我……

現在我又如何能讓卡洛琳失望，可是內疚不等於愛，我是不適合她的，這一點我很清楚。

「卡洛琳……」

我嘗試用盡量緩和的聲音，把她的注意力引到昨晚發生的事上去。

卡洛琳聽到我如此輕柔地叫她的名字，臉蛋上的笑容更加甜蜜，向我的懷裡依偎得更緊了。

「嗯？」甜膩柔和的嗓音宛若天籟，幾乎讓我忘了要說什麼。

「昨晚，我真的……」

「昨晚你表現太出色了！讓我見識到了男性的真正狂野，雖然一開始你把人家弄得好痛，不過後來你撫摸人家後面的動作好溫柔，讓人家覺得很快樂呢……」

說著說著卡洛琳臉龐上的暈紅更濃了，聲音也變得低不可聞，柔軟濕潤的櫻唇向我繼續靠近，最後深情地吻上了我的嘴唇，我也配合地吸吮住她柔滑的舌，我們熱烈地擁吻著，全心沉浸在享受對方的樂趣中。

我的雙手在卡洛琳身上四處遊走，滑膩的光潔肌膚讓我的性慾又被挑逗起來。

這次我想換換花樣，我的嘴唇緩緩地離開她的櫻唇，吻上了她另一處的唇瓣，火熱的堅硬觸感證實了她的高潮也已來臨。

我貪婪地舔食著她汩汩流出的蜜液，甜甜腥腥的味道讓我更加堅挺。

此時我更清晰體會到了卡洛琳性愛時的乖巧體貼，她順從地調轉身子，輕巧地騎在我的身上，俯下螓首主動地將我勃起的陰莖含到嘴裡，用她靈巧的小舌撫弄龜頭的前端。

卡洛琳純熟的口技使我飄飄欲仙，摟著她柔軟的胴體我的全身就像躺在鬆軟的雲端間，體內的無盡活力很快充滿了陰莖，我惡作劇般把滾熱的精液全部射進了卡洛琳的嘴裡，害得她連連咳嗽。

珍珠色的液體順著她的嘴角留下來，在白皙修長的頸項上留下了一道閃閃發光的絲線。

我突然很想和卡洛琳玩絞刑遊戲，欣賞她的脖子纏著粗大的絞索，纖弱的身體被掛在絞架上，雙腿在空中無力踢蹬的景象。

「妳的口技水平很不錯，之前有經常練習嗎？」我摩挲著她的絲襪美腿，揶揄地問。

「沒有啦！昨晚是人家第一次啦，你不也看到了嗎？」卡洛琳的眼光示意著床單上的殷紅。

「那，第一次會這麼熟練嗎？」

卡洛琳害羞地向我丟來調皮的笑意：「這就是愛的力量嘛。」


＊＊＊


擁有卡洛琳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

本來我每天的生活就是從家裡到公司的兩點一線，下班回家後就坐在電腦前泡論壇，玩網游或者與人閒聊，有心情時寫一些散文。

肚子餓了就從冰箱裡隨便找點吃的，得益於極其不規律的閒散生活，我的體重一直維持在65公斤之下。

這一切在卡洛琳搬來和我一起住後徹底改變了。

每天早上我再也沒有因為鬧鐘故障而遲到過，她的親吻和她泡的咖啡一樣香甜，配合她甜美的嬌聲呼喚，我總能保持良好的心情起床，充滿對新一天的希望，漸漸的我甚至養成了等她叫我才起床的壞習慣。

早上我離家上班前她會體貼關切地問我晚上想吃什麼，並盡力滿足我的要求。

她的烹調技術雖不如她的口技那般完美，不過我始終能品嚐到其中的濃濃愛意。

一個多月來，我居然重了5公斤，生活作息也有規律多了。

儘管卡洛琳很乖巧，從不問我是否愛她，但是我發現我已經離不開她了。

也許我確實愛上了她，愛上了她的體貼，愛上了她的溫柔，當然也愛上了她的美貌。

「今天晚上你想吃什麼？」

卡洛琳問我，一邊含情脈脈地遞給我外套。

雖然未施鉛華，她一舉一動中仍然帶著迷人的自然風韻，輕鬆的步伐和輕柔的轉身堪比波斯貓的優雅。

她今天穿了一件天藍色的絲質女式襯衫，故意鬆開的幾粒鈕扣間的豐滿丘陵引人入勝，與上衣配套的是白色的短裙，裙擺下露出的修長美腿在肉色超薄絲襪下顯得更加勻稱光潔。

看到我目光緊緊追逐著她的雙腿不放，卡洛琳誇張地大聲重複了一遍，這回帶著撒嬌懇求的語氣，好似她反過來有求於我一樣。

「嗯，好久沒吃妳煮的義大利通心粉了，我想吃海鮮味的，可以嗎？」

我親密地擁抱了她，在她水蜜桃般鮮艷欲滴的臉頰兩側各吻了一下。

「當然可以。哦，下週三是我媽媽的生日，你幫我想想送她什麼禮物好。」

「5月……23日？」

印象中安娜的生日也是這一天，她今年應該是38歲了。

我最後一次寄給她賀卡還是在她19歲那年，不知如今的她過得怎麼樣呢……？

「是啊，再過兩年她就40了。不過她保養得很好，我和她在街上走，不知道的人都以為我們是姐妹呢。」

「妳是姐姐？」

我想著自己的心事，只聽到她最後那句話就隨口調侃道。

「哼！不跟你說了，每次都欺負人家！」

卡洛琳嘟起嘴的樣子可愛極了，我忍不住又吻上她草莓般嬌艷的紅唇，香香的味道和軟軟的觸感就像小時候吃過的棉花糖。

我貪婪地品嚐著她的香味，卡洛琳半推半就地讓我抱在懷裡，直到我的手「不規矩」地繞到她後腰的短裙拉鏈上才滿臉通紅地把我推開。

「唔唔……好了，人家原諒你了，快去上班吧，不然要遲到了。」

我戀戀不捨地鬆開卡洛琳，向她揮了揮手。

她也像往常一樣，俏麗地倚在門上，微笑地望著我，纖纖玉手向我瀟灑地揮出優美的軌跡，送給我一個熱情的飛吻。

今天工地上的工作特別多，新到的幾台機器需要調試，可是因為技術人員不足，我只得和幾個略懂技術的工人一起調整測試，弄到晚上7點多才把機器調整到滿意的狀態。

在回家的路上我已是飢腸轆轆，平時我就在路邊的速食店隨便解決了，可今天家裡有卡洛琳和她煮的美味義大利通心粉在等我。

「家」

對常年漂泊在外的我來說是一個遙遠而陌生的名詞。

自從卡洛琳和我住在一起後，我的住所才有了家的感覺：溫馨，舒適和安逸。

之前我只是把那所破舊的公寓當成睡覺的地方，是卡洛琳讓我重拾起對一個溫暖家庭的依戀，我不知不覺中把有她的家當成了休憩的港灣，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是這樣想呢？

快到家門前我突然想起今晚還得修理那台經常故障的電吹風，昨晚檢修的結果是電線老化，今天買了配件準備修好它。

本來壞了就壞了，以我懶散的個性也不會急著把它修好，可是現在我還得考慮到卡洛琳。

哦，我忘記提醒她要注意電吹風了，昨晚我檢查完畢後外殼沒有完全封閉上。

今天出門時心事重重地居然忘了帶手機，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卡洛琳一向都比我仔細，應該會小心的吧。

我興奮地打開了家門，往常這時候卡洛琳都在廚房裡準備晚餐。

我躡手躡腳地走進廚房，準備從背後抱住她，蒙上她的雙眼，給她一個驚喜。

如果她心情好，我的手還能往下多移幾寸，深入她短裙中，探索她的曲徑深幽處，撫弄那裡的寂寞花瓣。

如果她心情再好些，我甚至允許從後邊扯下她緊緊包裹她渾圓挺翹臀部的短裙和和裡面緊繃在她小蠻臀上的法式小內褲，粗暴地插入她嬌嫩的後庭。

經過我的多次摧殘，卡洛琳的狹窄花心現在已不需要潤滑就能順利進入了。

實際上她也開始懂得享受這痛苦中的快樂，我準備找個時機讓她習慣SM，然後遞進到捆綁，這樣她答應我玩冰戀的時候也不遠了。

可是我的希望全落了空，她根本不在廚房裡。

廚房的爐灶上也沒有我渴望的義大利通心粉，我這才想起進門時也沒聞到海鮮醬的味道。

難道她今天忘了做晚飯？

我高聲喊著卡洛琳的名字，一邊走向臥室，心想她該不會是在在練習的時候high過頭了吧，要是這樣我可得直接把她強推了，好好調教她一番。

在臥室門口我充滿期待地希望聽到她的嬌喘呻吟聲。

可是房間裡很安靜，房門虛掩著，我推開門，卡洛琳也不在這裡。

整潔的床上堆放著她的紫色絲質套衫，黑色襯裙和紫色短套裙，還有一雙性感的頂端鑲綴著蕾絲花邊的黑色長絲襪和配套的蕾絲吊襪帶。

忽然我聽到衛生間傳來輕微的排風扇運作聲，「啊，原來她在衛生間裡，大概在洗澡吧。」

我自言自語地走到衛生間門口，敲了敲門。

……沒有回應，可能她沒有聽見吧。

雖然我和卡洛琳的關係已經達到很親密的程度，但不代表我可以不經允許隨意打擾她的入浴。

我又耐心地等了一會，再次重重地敲了敲門，還是沒有回應。

我有點不耐煩，「卡洛琳，對不起，我進來了。」

她沒有回答我，我推開門，開始我以為她也不在這裡，環視四周－－

卡洛琳仰面躺在浴缸旁，四肢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彎曲著－－

她永遠不能回答我了……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而身體卻像條件反射一般靠近卡洛琳，開始檢查她的死因：

她的右手邊滾落著那台肇事的電吹風，結合她怪異的姿勢看來肯定是觸電身亡了，我起初還抱有一絲僥倖，伸手試探她的脈搏，卡洛琳依然溫熱的手腕上沒有任何生命跡象。

根據她的屍體僵硬程度來看 ，估計她已經死了快2小時了。

浴室裡的暖氣雖然保持了她的體溫，但加快了她僵硬的速度。

現在叫救護車已經無濟於事，看到卡洛琳靜靜地躺在那裡不動，無神的大眼睛茫然望向空中，我的下身不受大腦控制地硬了起來。

眼前的她真是太漂亮了！

突如其來的死亡沒有帶走她的美麗，反而讓她更充滿魅力，將她的美定格在最動人的那刻。

卡洛琳顯然是洗完澡吹風時意外觸摸到裸露的電線而觸電身亡的。

她全身近乎赤裸，只穿了一條勉強遮住陰部的蕾絲小內褲，卻遮不住她美臀的豐滿圓翹。

卡洛琳的私處一片深色，內褲的邊緣處露出的鬈曲草叢上沾有閃亮的水珠，修長的大腿間已經積起了一個小水塘。

我把頭埋進卡洛琳的陰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她幽香的體味間夾雜著失禁尿液的騷味，不過她身上四處散發的沐浴露的向我覆蓋了這股腥味，只留下甜甜的香味，我那傢伙在褲子裡已經躍躍欲試。

忍不住體內的慾望，我張嘴隔著底褲咬住了她肥美的陰唇，舔舐她獨特的味道。

我想起了第一次和卡洛琳做愛的情景，那時候我也用嘴愛撫過她的陰蒂，她曾享受地呻吟過。

如今她無聲地睡在那裡，再也不能發出甜膩的叫床聲了，再也不能用熟練的口技讓我high到極點，再也不能……

淚水不知何時模糊了我的雙眼，順著臉龐滑落的淚珠滴在卡洛琳的草叢間，和她的味道融合在一起……

也許這是最後一次機會與她融合了，我伸出手溫柔地撫摸卡洛琳的臉龐，低語道：「卡洛琳，我愛妳，能允許我再和妳來一次嗎？」

當然她還是靜靜地沒有回答，她曾經鮮艷紅潤的櫻唇在逐漸失去生命的光澤，我的心頭湧起一陣憐惜，想把她抱在懷裡，吻遍她全身的每個角落，把我的愛傾瀉到她最私密的所在。

我想，同樣深愛我的她會同意我的自作主張的。

我不忍心讓她躺在浴室的地板上，最後一次我要給她最舒適的感受。於是我攔腰抱起她－－

她柔軟的腰肢還是和我們第一次做愛時那樣細膩，不過這一次她不會故作掙扎，不會親密地摟住我的頭頸，在我的耳邊調皮地吹氣……

我把卡洛琳小心地放到床上，這最後一次，我決定要獻給她最溫柔的愛。

正式開始前要讓她的形象恢復到典雅莊重的狀態。我用毛巾沾上溫水，為卡洛琳仔細清潔了下體，從衣櫃裡取出一條乾淨的內褲給她換上。
那條被她失禁尿液浸濕的內褲被我整齊地摺疊好，它將會是我永遠的珍藏和無盡的思念。

接著我小心地扶起她的身體，為她依次穿上乳罩，絲襪和吊襪帶，卡洛琳身上我最愛的部分就是她勻稱修長的美腿和形狀嬌美的玉足了。

穿上絲襪後她的雙腿和美足顯得更加誘人，尼龍朦朧光滑的視覺和順滑的觸感似乎有一種奇異的力量，刺激我的下身吹起興奮的號角。

抑制不住心中的渴望，我解開褲子，捧起卡洛琳嬌小可愛的絲襪腳，在我高高挺起的陽具上來回磨擦。

她柔軟的腳掌和腳心就像在給我的小弟弟做按摩，每次都讓小弟弟更加粗壯，尤其是她緊繃在絲襪下的纖長秀氣的腳趾，拂過我龜頭的那瞬間，我爽快地發出大叫聲，同時一炮滾燙的精液全部射在卡洛琳的玉足上，緩緩地透過絲襪滲到她嬌嫩的肌膚上，讓她的腳心更加滑膩。

接下來我要享受卡洛琳的另一隻絲襪美腳，這次我捧起她的纖足，湊到鼻子下沉浸地聞著氣味。

隔著薄薄的黑色絲襪，我又想起了安娜和那個銷魂的晚上，一切都是那麼的相似，甚至她們都是我深愛過並仍深愛著的女孩，只不過這一次我可以更大膽地對眼前的卡洛琳做任何我想做的事，她是屬於我一個人的睡美人。

至於事後警察可能的盤問，還是等我爽完再說吧。

應該是因為剛洗完澡的關係，卡洛琳可愛玲瓏的腳上沒有我期待的淡淡的皮革香味和鹹鹹的汗味，而是飄散著幽幽的沐浴露香味。

儘管不夠「原味」，我還是陶醉地把她的腳趾含在了嘴裡，潤滑的感覺比起珍珠有過之而無不及，纖纖的腳趾還保留著最後一絲彈性，我握著她線條明朗流暢的細緻腳踝，用舌頭專心感受她柔嫩，全無贅肉的圓潤腳跟，精雕玉砌的粉嫩口感簡直誘惑著我把她的蓮足一口吞下去。

如果之前的是飯前甜點，那麼接下來就要上主菜了。

我把卡洛琳的雙腿擺放整齊，讓她的雙手交叉地放在胸前，可惜沒有新鮮的玫瑰花插在她手中，不然就活脫脫是格林童話裡可愛美麗的白雪公主。

沒有了卡洛琳的嬉笑，房間裡有些冷清，我打開了音箱，沒有多加思索就選了貝多芬的《月光》，熟悉的旋律在寂寞的空氣裡迴響起來，悲傷的情緒幾乎將我淹沒，對愛人的幽怨思念正是我目前心情的切實寫照。

這股怨念激發了我心中狂熱的愛，我再也顧不得什麼禮節，近似瘋狂地趴到卡洛琳的身上，托著她的粉頸，開始親吻她已經冰涼的嘴唇。

她的口腔肌肉已經開始僵硬了，我好不容易把她的檀口掰到半開，使我勉強能從她潔白的貝齒的縫隙中吸吮到她的丁香小舌，用我火熱的激情溫暖她冰冷的寂寞。

和卡洛琳充滿涼意嬌軀的接觸，竟然也讓我的下身活躍起來，可能是想到平時幻想的冰戀情節總算有機會付諸於現實了。

我脫光了衣服，躺到卡洛琳身邊，抱起她的上半身，就像對待還活著時候的她一樣，慢慢為她解開胸罩的肩帶，從她圓翹的臀部上緩緩脫下蕾絲內褲，解開連接內褲和絲襪的綴花吊襪帶。

我沒有脫下她的長絲襪，絲襪應該屬於卡洛琳美腿的一部分，那是美麗女人的第二皮膚，優雅和性感的象徵。

我的手掌揉捏著她豐盈的乳房，用舌尖逗弄啃咬她嬌嫩的蓓蕾，她的乳房儘管還保持著柔軟，不過已經失去了生前的瑩白紅潤，在昏暗的光線下泛出淡青的色澤。

明知她再也不會高潮，我仍如生前那樣對她進行細緻貼心的愛撫，冰冷的愛不應輸給火熱的愛。

如果卡洛琳天上有知，說不定現在正在對我讚許地微笑呢。像是在附合我的話，剛才還低垂的小弟弟又驕傲地仰起了頭，卡洛琳的陰道可能是因為死前的痙攣而變得異常緊致，我好不容易才插入了她冰冷潮濕的蜜洞。

我緊緊抱住她的豐腰前後擺動，卡洛琳的陰道壁緊緊擁抱著我鼓脹的陽具，我似乎還體驗到了她體內最後的溫暖。

她的乳房在我的抽插中充滿節奏地搖晃，順滑的絲襪美腿一上一下的在我的腰間來回摩挲。

卡洛琳的艷屍就像有了生命的精巧玩偶，在我的指揮下跳著奔放的艷舞，她依然柔軟的玉臂順勢輕輕拍打著我的後背，像是撒嬌，又似挑逗。

按捺不住噴湧而出的興奮，我的第二波全力射進了她的身體，鬆弛的陰道無法容納壓力，銀白色的液體從她的陰道漸漸流出，和她的尿液混合在一起，散發出淫靡的氣味。

我稍微喘了會氣，摟住了卡洛琳豐滿挺翹的臀部，把小弟弟在她性感的臀溝間蹭來蹭去，不一會那傢伙又堅硬如鐵。

可惜這次她不會因為肛交的疼痛而呻吟了，不過我還是用剛才射出的精液潤滑了卡洛琳的後庭，我在背後雙手環抱住卡洛琳結實柔嫩的嬌乳，她飽滿的乳房在我手掌的用力擠壓下似乎還彈性十足，手指掠過她堅硬柔滑的乳尖，我萌生了好好享受那裡味道的想法。

於是我低下頭親吻了她冰冷的花蕾，淡淡的香氣誘惑著我。

嫣紅的蓓蕾如同在高潮中般堅鋌而有彈性，我用牙齒啃咬著那對美麗，胯下的鐵棍自然地插進了卡洛琳的曲徑深幽。

在我興奮的抽插下她的艷屍再次跳起了挑逗的舞蹈，她白皙纖長的藕臂伴隨著嬌軀一同在空中跳動，像是在為這最後的瘋狂而歡呼。

灼熱陽具和粗糙直腸的緊密磨擦讓她的後庭很快溫熱起來，我用我的熱情給予了她最後的活力。

終於我在射出最後一波的熱流後疲憊地倒在了卡洛琳的身上。

一切都結束了，我不捨地凝視著被我重新放回浴室地上的卡洛琳，想要把她最後的身影深深的印到腦海裡。

為了不留下痕跡，我把卡洛琳的身體仔細地反覆沖洗，洗去了我在她身上留下的體液和她讓我留戀的味道，在重新佈置過現場後拿起了電話……


＊＊＊


警察在簡單地勘察了現場後就開始對我進行訊問，調查我與卡洛琳的關係和不在場證明。

在警察的盤問面前，剛才被火熱的愛意暫時壓抑住的悲傷爆發而出，我的眼淚不住地流下。

面對哽咽的我幾個警員安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節哀順變。

在經過初步的調查後，警方判斷死因為接觸到裸露電線的意外觸電事件，進一步的驗屍結果要一周後才能出來，到時警方會通知我結果。

眼看著卡洛琳的屍體被法醫裝進黑色的裹屍袋，我像瘋狂的野獸般發出絕望的嚎叫後就徹底無力地癱倒在地……

之後我向公司請了假，在家酗酒度日，失去卡洛琳的傷痛徹底擊倒了我生活的動力，卻又沒有勇氣和她一起離去的我只能消沈地用酒精麻醉自己。

一周很快過去了，結果如我所料，警方確認案件性質為意外死亡，通知了我和死者的親人，於是我決定把卡洛琳送回德國，安排後續事宜。


＊＊＊


回到德國的那天陽光竟然出奇的明媚，是德國少有的晴天，萬里無雲。

蔚藍清澈的天空像少女天真純潔的瞳孔，微笑地俯視著蕓蕓眾生，暖洋洋的和風溫柔地拂過大地，路上的行人看起來個個輕鬆愉快……

只有我的心情沉重壓抑，我寧願今天是陰天，烏雲籠罩的鉛灰色天空更符合我悲傷的心境，最好來一場鋪天蓋地的傾盆大雨，這樣我可以在街上痛快地大哭一場，而不用估計周圍人們的眼光。

把卡洛琳的靈柩護送到當地的殯儀館後，我撥了她母親的電話。

因為之前警察已經和她取得了聯繫，通知了她女兒的死訊，我只需要和她商量卡洛琳的葬禮細節。

我很慶幸不必親自告訴她卡洛琳的消息，我實在不敢想像只有卡洛琳一個女兒的她，在聽聞十多年來相依為命的女兒先她離去的噩耗後會如何反應。

在我胡思亂想時，電話通了。

「這裡是茨莫家，請問您找誰？」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沙啞的柔和女聲，機械得幾乎不帶感情，卻又似曾相識。

「您好，我姓劉……」

我遲疑了一陣，壓抑住在喉嚨口徘徊的痛哭聲。

「我是您的女兒卡洛琳的……朋友，卡洛琳已經被送到她的住地，關於葬禮……」

我盡量小心地處理我的用詞，但是在說到「葬禮」的時候，電話那邊斷斷續續的哽咽聲終於爆發成了令人心碎的低聲哀哭，哭聲中深深的母愛和濃濃的悲傷觸動著我的內心，淚珠共鳴似的也順著我的臉龐滾落下來。

等對面的哀悼漸漸轉成微不可聞的抽泣後，我繼續說：「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請您來一次Aachen，我的地址是……」

電話那頭的沙沙聲過後，卡洛琳的母親重複了一遍我的地址，令我驚訝的是她居然完全沒有記錯，在如此悲傷的情緒下還能保持優秀的記憶力，讓我不禁對未曾謀面的她先起了敬意。

「謝謝，那麼我們見面再談吧，明天您有時間嗎？」

她似乎恢復了鎮靜，從她溫柔甜美的嗓音中判斷，她應該是一位充滿魅力的女士。

與她約好了時間，我如釋重負地掛上電話。

原以為卡洛琳的目前不是歇斯底里地痛哭不止就是滿懷怒火點痛斥我奪走她唯一的女兒，沒想到她在喪女的悲痛中仍能理智地控制情緒，我開始有點期待見到她了。

從聲音上聽來，她可能還比我年輕，估計四十歲不到吧。

這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原想借酒消愁，可惜酒不醉人人自醉，我們曾經度過的美好時光現在成了我最痛苦的回憶。

她的一顰一笑彷彿還在我的周圍，卻再也觸摸不到。

我望著手裡卡洛琳的相片，腦海裡盤旋著她的音容笑貌，特別是她善解人意的眼神和清脆悅耳的笑聲在我的眼前和耳畔始終揮之不去。

我從貼身口袋裡拿出那天早晨卡洛琳穿過的黑色長絲襪，那天之後我就一直把她（註：非錯字）帶在身邊，絲襪的纖維間還蘊含著她淡雅的香氣。

感受著卡洛琳獨特的味道，體驗著絲襪柔滑而有彈性的觸感，我想到了她同樣光潔滑膩的肌膚，年輕充滿活力的腰肢和大腿，茂密草叢間的一抹誘人的嫣紅汩汩流淌的瓊漿蜜液……

我又沉醉了……


＊＊＊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發現自己四仰八叉地倒在沙發上，手裡還緊緊捏著卡洛琳的那雙蕾絲絲襪。

我長嘆一聲，把她（註：非錯字）細心疊好，鄭重地放回口袋裡。

絲襪還保持著當日的柔軟順滑，玉人卻已僵硬冰冷，我的心又是一陣抽痛。

吃過早飯我就一直站在窗台前，望著門前的小路，想像卡洛琳母親的模樣。

我的視線追隨著每一輛經過的轎車，腦中鉤廓她可能的身姿。

獨自凝視窗外實在很無聊，很快我的注意力轉移到了過往車輛的外形和性能上，直到那輛車的出現……

那瞬間我的目光似乎凝固了，凝固在那輛車上－－

大紅色的底色，其上點綴著白色方格和條紋的三門Fiat Grande Punto，它的外形和花紋讓我想起了……

只見那輛車調了個頭，車牌號清晰地躍入我的眼簾：BN AL235……

接下來的畫面對我而言就像是電影慢鏡頭，Fiat緩緩地停在了我住的公寓門前。

車門打開後先是線條流暢的玉腿優雅地伸出車外，肉色絲襪將結實的大腿以及緊致的小腿襯托得更加勻稱優美。

黑色古典式樣的高跟鞋在水泥地上敲出清脆自信的響聲，苗條修長的身姿靈活地閃出車外，輕巧地關上車門，金色的長髮整齊地披在肩上，在清晨曙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亮麗的光澤。

突然間我產生了奇怪的錯覺：

金色光暈中的她就如聖母下凡，神聖而高貴，我等凡人只能仰視她的聖潔光輝。

她的美麗是天上的彩虹，可以遠遠欣賞，卻無法觸及。

卡洛琳的母親轉過身，確認似的仰望了一下這座公寓，正好和我俯視她的視線交集－－

「匡鐺」

手裡的輩子掉在了地上，我的心也像碎裂的玻璃碎片，再也無法癒合。

啊，不會錯的，樓下的那個女郎，卡洛琳的母親，就是我當年的暗戀物件－－

安娜。

她的容貌和當年幾乎一樣，神色間還多了幾分女人成熟的風韻。

歲月偏愛地沒有在她的容顏上留下痕跡，如今的她仍然光彩照人。

其實從我看到她的車牌號起，我就知道這是她，現在親眼見到了安娜的事實打破了我心中仍有的僥倖。

當年，我對她犯下的罪孽是我心中永久的痛，而如今我竟然讓她的女兒也……

內疚的心情讓我茫然失措。

安娜似乎沒有認出我，秀麗的臉龐上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只有深深的幽怨。

不過看得出她在刻意掩飾著，勉強露出的微笑看了更讓人心酸。

門鈴響了，我打開門，看到安娜向我友好的微笑著。

安娜今天穿著一件黑色的毛呢短大衣，灰色的羊毛套裙下一雙被肉色絲襪包裹著的窈窕美腿俏麗地挺立著。

她將垂落於額頭上的鬈曲秀髮自然地撥到耳後，露出晶瑩深湛的妙目，默默地審視著我－－

審視著我這個間接奪去她女兒的罪人。

她的眼眸中閃現過悲傷和哀怨，還有……？

「您好，我是卡洛琳的朋友，您就是她的母親吧，請進。」

我伸出由於侷促而僵硬的右手，試圖緩和緊張的氣氛，既然她沒有認出我，我也沒有坦白我認識她的事實，況且我和安娜之間除了尷尬也沒有別的舊情可敘了。

當年的事她或許已經知道了，如果她要追究，我甘願承擔一切。

安娜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了白皙柔嫩的手，兩手相握之時我們的心好像連在了一起，感受到彼此的憂傷和對卡洛琳共同的愛，那或許是同一種愛？

經過與安娜的協商，我們確定了主要的葬禮細節，並決定把葬禮放在卡洛琳的出生地Alfter舉行。

安娜自始自終沒有問我和卡洛琳的關係，也許卡洛琳已經告訴了她，也許她細緻的觀察力已經洞察了我心中的愛。

我想安慰她，卻不知從何說起，我握住了她的手，她沒有掙脫，抬起頭平靜地看著我。

記憶中總是活潑開朗的目光現在被憂鬱絕望所取代，苗條的嬌軀現在看起來特別纖弱無助。

我輕聲道：「安娜……」

那一刻，我感覺我們之間的空氣彷彿靜止了，安娜顯出驚訝的表情，她突然抽回了手，震驚地說：「你是辰？」

我不知道安娜是怎麼察覺的，難道就因為我剛才的那聲呼喚？

但我沒有否認的餘地，在安娜－－我

至今仍然深愛的安娜面前我只有真誠和坦白。

我緩緩地點了點頭，「安娜，我……」

「啪－－」

安娜激動地站起身，揚起纖纖素手，給了我一個響亮的耳光。

我沒想到她的反應會如此激烈，不過對我當年的罪行這一下耳光算是輕的。

我帶著歉疚的神情仰視著她，安娜白嫩的臉頰透出一片憤怒的潮紅，緊繃在女式襯衣下的豐滿胸膛不停地上下起伏，纖細嬌美的腿顫抖著，像隨時要跌倒的樣子。

我不敢伸手去扶，只是無力地辯解著：「我，當年我實在是（不敢說是精蟲上腦XD）……」

話還沒說完，安娜已經憤恨地撲過來，一雙柔弱的粉拳在我身上絕望地敲打，嘶啞地哭喊道：「你居然把自己的女兒……你這個禽獸！」

「什麼？」

我完全摸不著頭腦。

「我什麼時候有女兒了？」

「你還裝糊塗！卡洛琳是你的女兒，當年你……」

我的頭腦頓時一片空白，安娜的哭喊聲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在我的腦袋裡迴響著。

「後來我就懷上了卡洛琳，我當時的丈夫發現後就……我原想這輩子再也不會與你相見了，可是，可是你又來奪走了我唯一的卡洛琳！」

安娜的哭聲慢慢減弱下來，轉為小聲的抽噎，滿面淚痕的她失去了剛才的自信，精緻嬌美的容妝下是一張柔弱的臉龐。

我的肩頭已被她的淚水打濕，我伸手摟住了她仍在微微顫動的香肩，把安娜愛憐地抱在懷裡。

這一次她沒有掙脫，而是小鳥依人般順從了。

安娜把頭埋在我懷裡，繼續嗚咽著，幾縷柔細的金髮拂過我的臉，散發出和當年一樣的清香。

她豐滿的玉乳挺拔而充滿彈性，緊緊靠在我寬厚的胸膛上，我甚至透過她衣衫的領口聞到了一絲甜甜的乳香。

我一隻手安慰地輕拍她的脊背，另一隻手有意無意地順著安娜的短裙往下，在她結實的絲襪美腿上來回摩挲，隔著薄得幾乎透明的肉色絲襪我感受到了她溫熱柔軟的光潔肌膚。

安娜的身材保養得很好，修長的玉腿上下沒有絲毫贅肉，我可以想像，和她做愛時一定能享受她健美的雙腿踢蹬帶來的快感。

不過我雖然不是君子，但也不是赤裸裸的小人。我沒有繼續深入安娜的裙中，儘管我的手已經徘徊在她豐腴的臀部周圍，透過她的絲綢短裙和順滑的絲襪，輕觸到起伏丘陵深處的那一彎誘惑。

我及時收回了手，攬住安娜的柳腰，裝作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繼續安慰她。

悲傷的時候，靠在信任的人的肩膀上痛快哭一場，也許真的能忘卻憂愁，迎接美好。

當安娜再次從我的懷裡抬起頭，雖然白皙的臉龐還帶著淚痕，可她堅定的神情讓她看起來和剛才楚楚可憐的模樣判若兩人。

「謝謝你。」

這句話和以前她每次在向我請教完習題後說的一樣，而此時卻包含了太多太多的辛酸和苦楚。

「安娜，妳剛才說的是真的嗎？我是說……卡洛琳是我的……」

我的僥倖心理又不可救藥地發作，盼望剛才她說的都不是真的，而心裡的某處卻又明白，一切都是真的。

果然，安娜沉重地點了點頭。

聽到安娜確認了這個驚人的事實，我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一切難以理解的遭遇都有了合乎情理的解釋：

難怪卡洛琳會和安娜長得幾乎一樣；

難怪我和卡洛琳之間會有那種與生俱來的默契；

難怪她會如此善解人意，體貼溫柔；

難怪……

當年我對安娜犯下的罪孽和如今我對卡洛琳造成的過失如台一條噩夢般的蟒蛇，把我纏得透不過氣來，無盡的負罪感和內疚佔據了我的身心，我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才能挽回，不，償還我的罪惡。

在我專心懺悔的時候，安娜已經補好了妝，玫瑰色的胭脂給她蒼白的臉蛋增添了一絲活力的紅潤。

安娜溫柔地望著痛苦中的我，在那雙善解人意的明亮眼睛中我看到了同情，憐憫和……（？！）

她對我輕聲說：「週末在葬禮後等我。」隨即她小心地撫平衣服和裙子上的皺褶，白嫩修長的手指依然靈活優雅，而晶瑩透明的指甲上那微微褪色的丹寇是否象徵著年華逝去，青春不在呢？

然後安娜高雅地站起身，娉娉婷婷地走向門口，自然搖擺的蠻腰和翹臀顯得風情萬種，高跟鞋的悠悠迴響宛若一曲節奏優美的圓舞曲。

「安娜！」

我不由自主地喊住安娜，她的暮然回首如驚鴻般輕盈，飄逸的長髮在空中留下魅力的軌跡，她微微揚起玲瓏小巧的下巴，「什麼事？」

我快步向她跑去，在她還沒反應過來前緊緊地挽住她的纖腰，吻上她猶然濕潤的紅唇。

她的舌和我的纏綿地擁抱在一起，我盡情地體驗她成熟的味道。

安娜居然沒有反抗，甚至沒有像她女兒那樣試圖掙扎，順從而體貼－－

就像是寂寞的妻子終於等到了常年漂泊在外的丈夫。

許久許久，安娜才輕輕地推開了我，我發現兩行清淚又流下了她的臉龐，幽怨的眼神注視了我半晌，毅然離開了我的身邊。

我在背後呼喊著她的名字，安娜再沒有回頭，高跟鞋匆匆地在樓梯上發出慌亂的聲響，就像灰姑娘在逃避王子的追逐，她什麼也沒有留下，只有走道裡還飄散著她身上的幽香。

可惜，她曾是我的公主，我卻從不是她的王子。


＊＊＊


「……願她的靈魂得到安息，阿門。」

牧師念完最後一句悼詞，卡洛琳的靈柩被緩緩送入茨莫家的家族墓地。明知她不屬於那裡，不過我選擇了沉默，既然十多年來我沒有負起父親的責任，現在又何嘗有資格來要求我的權利。

葬禮最終決定在週日舉行，這次天公總算作美，恩賜了卡洛琳一個烏雲密佈，寒風蕭瑟的陰天，據說陰天裡死者的靈魂能順利地進入天堂。
天空中還飄灑著綿綿細雨，朦朧的霧氣瀰漫了墓地，給人的感覺。

Alfter是個小地方，城裡很多人都認識安娜，也認識她這個乖巧的女兒－－

卡洛琳。

來參加葬禮的人很多，我幾乎都不認識，除了安娜身旁的那位金髮高大男子，十多年前在校外的活動上經常能看到他和安娜成雙入隊的身影，應該是安娜後來的丈夫吧。

他試圖靠近安娜，安娜卻始終刻意和他保持著一段距離，看起來兩人之間的關係仍舊很冷淡。

這也難怪，就算是開放的德國人也會難以忍受妻子偷偷把別人的孩子當成自己的養育，那時他疏遠了安娜，現在可能想趁卡洛琳的離開再來接近她，可是安娜孤身一人，和女兒相伴經過了漫長的冷清歲月，現在又怎麼會原諒他？

而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先侵犯了安娜，又沒有負擔起男人的責任。

想著我的罪孽我又內疚地向陰影處動了動，盡量不讓別人發現我。

當然安娜也可以選擇人工流產，然而我知道她不會這麼做的。

安娜一向是一位反對人流的道德主義者，即使讓自己背上恥辱，她也不願意讓無辜的新生命消逝在無情的手術刀下。

即使那是我－－一

個被她拒絕，之前從未放在心上的男人的孩子。

想到卡洛琳，我想起了昨晚我見到她的最後一面。

在得知了卡洛琳是我的親生女兒後，我沒有通知安娜，自作主張去殯儀館看望了她，並帶去她入棺時的衣飾。

我向工作人員要求親自為安娜化妝穿衣，工作人員雖然感到意外，最終還是被我的執著打動了。

卡洛琳安詳地躺在處理室的不銹鋼長檯上等我，她已經過臨時性的防腐處理，青白色的肌膚給人嬌弱可憐的印象。

我憐愛地撫摸著卡洛琳冰涼的裸體，心頭湧起恍若隔世的感覺：

上個星期，我還在和充滿活力的卡洛琳做愛－－

她還是我的愛人；

這個星期，我面對著卡洛琳毫無生氣的艷屍－－

她已是我的女兒。

好在道德上的約束暫時熄滅了我心底強烈的慾火，我開始辦正事。

我為卡洛琳準備是衣物是她生前最渴望的裝束－－

潔白的婚紗禮服。

就連她的內衣，我都為她準備了最純潔的白色。

我先把無肩帶的白色鑲嵌著蕾絲鏤空花紋的乳罩扣到她飽滿的乳房上，把扣帶繞過她光潔溫潤的玉背固定好。

接著把白色的蕾絲吊襪帶掛在她細膩苗條的腰間，把一雙頂端繡有勒死花邊的超薄白色長筒絲襪順著她修長的玉腿捲上去。

然後我給她穿上了那條她最喜歡的法式剪裁風格的白色蕾絲內褲，並小心地拈起她雙腿間的棕色茂密草叢，隱藏在她的內褲裡。

穿完了內衣，我把精心挑選的婚紗套到她的身上，穿戴整齊後我將那長長的裙擺撫平，捧起卡洛琳玲瓏的嫵媚玉足，柔美的視覺如水晶般晶瑩剔透，最後給她穿上一雙為婚禮而設計的綁帶白色高跟鞋。

服飾整理完畢後，我拿出了卡洛琳生前用過的化妝品和首飾，為她描畫最後的容顏。

經過了淡粉色胭脂和粉底的裝點，卡洛琳蒼白的面容和肌膚上煥發出生的美麗光澤。

唇膏我為她選了淡雅的櫻桃色，我最終還是吻了吻卡洛琳的紅唇，當然懷著父親的慈愛。

髮型方面我讓她保持了生前的髮型，自然的鬈髮配上兩鬢間活潑的鬈曲髮絲，顯得天真而艷麗。

首飾我為她挑選的是我先前送給她的禮物－－

鑲嵌了珍貴海水珍珠的銀質耳環和項鏈。

最後要做的就是把卡洛琳放進她的歸宿。

我溫柔地抱起她，放進早已準備好的銀灰色棺材，把她的身體擺放整齊，讓她的雙手交叉放在胸前。

我把一枝新鮮的紅玫瑰放到她的手中，然後悄悄地把一枚鑽石戒指戴在她右手的無名指上－－

那是我原來準備送給她的訂婚紀念。

那天傍晚的追悼儀式上，安娜刻意和我保持距離，她落寞的身影讓我倍感心酸。

儘管她沒有和我說話，我還是發現，她看到身著婚紗，手持玫瑰的卡洛琳時，悲傷的神情間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

現在我們對卡洛琳的愛是相同的。

教堂的悠揚鐘聲響起，把我的思緒拉回葬禮。

原本我有機會看到卡洛琳穿著婚紗站在這片鬱鬱蔥蔥的草坪上，在牧師的真誠祈禱旁，滿臉幸福地接受眾人給予的新婚祝福。

都是因為我，年輕而充滿活力的卡洛琳，還滿懷著對美好生活的嚮往，就要寂寞地沉睡在這片生機勃勃的草坪下，孤單地躺在暗無天日的墓地裡。

卡洛琳被下葬後，參加葬禮的賓客們在安慰了安娜（我想，至今只有安娜和我知道卡洛琳的父親是誰。）後紛紛離去。

偌大的墓地只剩下安娜，她的丈夫和我。

想起和安娜的約定，我從陰影中走出，走向安娜。

「安娜……」

隨著我的靠近，他倆的話語開始清晰。

「我這幾天搬回來照顧妳吧，妳氣色看起來很差。」

「不用了，謝謝，我自己會照顧好自己。」

「安娜……那個，卡洛琳的死我很遺憾。可是那已經過去了，妳不要太傷心，或許這反而是一個好機會，重新……」

本來安娜低垂臻首，默默地聽著，聽到這裡突然抬起頭，兩道凜冽深邃的目光從淚水盈盈的眼睛中射出，嚴厲地盯著他。

我從沒見過安娜如此嚴厲地對待他人，即使是我當年惹惱了她，換來的也只是她表示生氣的微微蹙眉而已。

安娜的丈夫也感到了她冰冷的敵意，他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原本想好的話語一下子卡在喉嚨裡說不出口。

不過他還沒有死心，伸出手想挽住安娜的腰，試圖用肢體語言打動安娜冷若冰霜的態度。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終於輪到英雄出場，替美人結尾啦。

「喂！安娜已經拒絕你了，請你有點男人的風度，不要再纏著她了。」

義正言辭的開場白可惜沒收到什麼效果，安娜的丈夫不屑地向我瞥了一眼，傲慢地說：「你是什麼人，有什麼資格管我和安娜的事？」

「這……」

是啊，我是安娜的什麼人呢？

有什麼資格管別人的家事呢？

正在我尷尬的時候，安娜居然站到我這邊，為我解了圍，「辰是卡洛琳的父親。」

「他是……！」

安娜的丈夫的表情從迷惑迅速轉到驚訝，最後變得怒不可竭。

我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就挨了重重一拳。

「啊！」

安娜的尖叫聲中包含著對我的關切，她閃到我身前，攔住了她丈夫。

「你怎麼隨便打人，太粗魯了！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

安娜丟下仍在怒火中的丈夫，挽著我的胳膊扭頭就走。

唉，英雄沒做成，反被打成了狗熊，最後還要靠美人救場。

我懊惱地嘆了口氣，窩囊地想去摸被打腫的眼角。忽然感到一隻柔軟細膩的玉手在我臉上的溫情撫摸，「疼嗎？」

有美人的貼心關懷，我怎麼好意思說疼，當然要說不疼了。

安娜把我挽得很近，清新的芳香沁人心脾。我感覺她全身軟綿綿地靠在我肩頭，她的嬌軀還在微微顫抖，於是我抱緊了她。

安娜輕柔的身軀就像樹葉一般輕盈，彷彿我鬆開手就會被吹走似的。

「對不起，他實在太野蠻了……」

「不，那是我的錯，我對不起妳和卡洛琳，我該死。」

安娜發出一聲悠悠長嘆，數不盡的滄桑如無盡的風沙掩埋了曾經年輕的心。

我們之間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雖然不知道安娜約我有什麼事，不過看她虛弱無力的樣子，我還是先送她回家吧。


＊＊＊


由於安娜始終保持著沉默，連眼光都避免著和我交集，我只能選擇專心開車，而眼睛缺不甘寂寞地趁機觀察她今天的衣著。

安娜今天雖然按葬禮的風俗全身穿著黑色正裝，可恰當的衣飾搭配仍凸顯出她迷人的風韻。

她在女式黑色西裝裡面穿了一件白色女襯衣，透過薄薄的面料，可見紫色的蕾絲乳罩，看來像是3/4罩杯形狀的。

她緊繃在乳罩內的豐滿山麓隱約可見，領口處紫羅蘭色的絲巾恰到好處地掩蓋了玉乳間的誘惑乳溝。

安娜在黑色套裙下的修長雙腿今天也披上了黑色的紗衣－－

黑色朦朧的絲襪賦予了她神秘高貴的氣質。

安娜無意中扭動的玉腿讓我憶起了那晚的銷魂，那柔順的觸感和流暢的曲線將她的性感展現無餘，尤其是有著纖細腳踝的嬌小玉足，那是順滑絲襪和柔嫩肌膚的完美結合。

精巧而秀麗的腳趾不僅是視覺的享受，輕巧靈活的足尖和我那裡接觸的瞬間，是如此的……

「辰，就是這裡，左轉。」

還好安娜的及時提醒，不然沉浸在意淫快感中的我肯定要開過頭，說不定直接濕了也是有可能的。

車子左拐後，駛入了一條山間小路。

路側稀疏地長著幾顆銀杏樹，在初夏裡都已生長出了新葉，遠處的山丘上也佈滿了嫩綠色的樹叢，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

可惜我不是載著安娜去山裡踏青，但悲傷的氣氛總算被沖淡了些，安娜僵硬的嘴角弧線也柔和了些。

安娜住在半山腰的一座雅致的白色二層樓別墅裡，牆上垂落的爬山虎和牆角門口四周的五彩繽紛的花朵把別墅乳白色的主色調點綴出濃濃的春意。

門口的車庫前停放著她那輛fiat，我把悍馬停到它旁邊。

安娜在下車前猶豫了一下，鄭重地對我說：「謝謝。」

我望著她開門的背影，想著她感謝我的原因，是因為我為她解圍的好意還是前來赴約的誠意？

直到她喊我的聲音遠遠傳來，讓我隨她進屋。

安娜的家和大多數德國家庭佈局一樣，玄關處整齊地擺放著衣帽架，鞋櫃和寵物箱，右手邊的樓梯分別通向二樓的臥室和用作儲藏的地下室，左手邊的是接待客人的大起居室，與其連接的是作為餐廳的小起居，直走則通向廚房。

在門廊處安娜蹲下身，纖巧的蔥白手指輕盈地摘下高跟鞋，可能因為還沒有從悲傷中恢復過來，她重心不穩地絆了一下，我眼明手快地扶住她。

安娜的纖腰和十多年前相比，並沒有豐腴多少，還保持著苗條的手感，而她的翹臀已恰到好處地豐滿了幾分，手感比之前更加飽滿圓潤，充滿著成熟女性的的性感氣質。

安娜暈紅著臉向我道謝，隨即害羞似的把身體移開我的手掌，換上拖鞋，匆匆走進廚房。

「想喝點什麼嗎？」安娜沙啞的柔和聲音從廚房傳來。

「不了，謝謝。」

我侷促地在大起居室的長沙發上坐下，好奇地打量著房間內的佈置和環境。

起居室裡布設得很簡單，朝南的一面是通向花園的大落地窗，往外看出去，花園裡修剪整齊的草地和爭相綻放的花卉盡收眼底。

窗邊放著幾盆花草，房間的中央是一台42英吋的液晶電視機，電視機櫃旁有序地架設著整套家庭影院，正對著電視的是我坐著的這台長沙發和兩側的單人沙發，沙發中間放著一張玻璃茶几，上面隨意地堆放著一些物件。

長沙發的兩側分別是一排書櫃和陳列架，看起來擺著不少有趣的小物件。

我饒有興趣地踱過去觀賞起來，腳下忽然被毛茸茸的拂過。

低頭一看，一直渾身雪白的波斯貓正抬頭警惕地打量著我，碧綠的瞳孔裡透出不信任的感覺。

我想伸手去撫摸它的皮毛，它立刻弓起身，敵意地嘶叫起來，刺耳的喵嗚聲讓人感到不安。

「湯姆，怎麼啦？」

波斯貓聽到主人的呼喚，迅捷地跳到安娜的懷裡，雖然停止了嘶叫，但還是敵意地盯著我不放。

安娜驚訝地看著我說：「奇怪，湯姆平時都很乖的啊，怎麼會……？」

「居然連貓都看出我不是好人……」

我訕訕地嘟囔著，當然沒讓安娜聽到。

「隨意坐吧。」

我這才發現安娜端著一杯放有冰塊的威士卡，以前記得她是不喝酒的啊。

安娜在我左側的單人沙發上優雅地坐下，架起二郎腿悠閒地搖晃，裙子也隨著向上褪起一小段，露出她豐滿結實的大腿，隔著薄薄的絲襪釋放出健美的活力。

波斯貓在她的撫摸下溫順地躺在安娜腳邊，愉快享受安娜玉腿的芳澤，讓我不禁有點羨慕它。

安娜還是沒有說話，她專注著酒杯裡的琥珀色液體，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發呆，愣愣的模樣惹人憐愛。

我無聊地翻看起茶几上的物品來，那是一疊厚薄不一的冊子。

那幾本厚的翻開一看都是相冊，每一頁都有卡洛琳的笑容，不同的只是她的年齡，從天真可愛的蘿莉到青春活潑的少女，從嬌憨逗人的童裝到清新可人的淑女裝，應有盡有。

那笑容細細觀察也有變化：

幼時的笑無拘無束，少女的笑矜持自信，在最後我居然還發現了幾張她和我在一起的照片。

那是在維也納的街頭拍的，照片上的她笑得甜蜜幸福。

我不忍再看，隨手翻開了另外幾本簿子，那是卡洛琳從小學起到高中畢業的日記。

娟秀整潔的圓體字記載了她多姿多彩的心情生活。我粗略翻了一下，迷惑地發現她在學校裡居然沒有交過男朋友。

在德國，男女之間的交往很開放，外向的孩子從小學起就裝模作樣地談起戀愛，中學裡的戀愛風氣更是濃郁，除非是特別內向的女生，不然都有過「浪漫」的戀愛史。

可是根據我對卡洛琳的瞭解，她應該一直是個活潑外向的女孩，而且以她的聰明和美貌，會沒有過男朋友？

我仔細看下去，發現她含蓄地提到有幾位男生追求過她，不過都被她拒絕了，原因是－－

「他們都不適合我，他們膚淺自大，以為瞭解愛情，實際上什麼也不懂。我相信，我一直在等待的他還沒出現，我會等到他的出現，我的一切都獻給他……」

難道說……？

我緊張地合上日記，發現下面還有幾封信，署名是卡洛琳，是寄給安娜的。

我抬頭往安娜的方向看了一眼，她抿著紅唇，眼神茫然地還在沉思著什麼，都沒發現翹起的右腳上，拖鞋近乎滑落在地。

圓潤細緻的腳跟和曲線完美的腳弓已經暴露在空氣中，在黑色絲襪映襯下的腳背晶瑩溫潤，只剩害羞的腳趾還躲在拖鞋裡。

既然她還在想心事，我就做一回小人吧。

我心虛地打開信封，讀起卡洛琳給安娜的信來，看了幾行發現是一般的家書。

在通訊方式如此發達的今天，卡洛琳還用寄信的方式來傳遞家書，實在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印象中她也不是很傳統的女孩啊。

字裡行間都是很普通的近況敘述，比如最近生活學習中有趣的事，直到實習中提到我－－

「一個拘謹可愛，熱心助人的大叔（= =|||）」……

「我覺得，我們之間有種與生俱來的默契……我想，我已經愛上他了。

雖然以他的年紀幾乎能做我的父親，不過愛是不應該被年齡所局限的。媽媽，妳覺得對嗎？……

他的體貼和溫柔正是我一直渴望的，那種奇妙的默契讓他總能猜透我的心思，不知道他有沒有猜到我對他的愛呢？……

可是他對我始終沒有進一步的意思，甚至都不曾約我出去。媽媽，妳說我要不要主動向他表白呢？……

今天，聽說他要去維也納出差，而我的實習也將要結束了。可惜他還是沒有表現出主動，甚至都沒有問我要電話號碼。於是……我主動地吻了他，可他這個大呆瓜，都沒有回應我！

媽媽，如果是妳，妳會怎麼做呢？……

謝謝媽媽妳的指點，我想我會把握住機會，追求我的幸福的。明天我就去維也納看望克裡斯叔叔：P……」

我覺得喉嚨裡有哽咽的感覺，鼻子也酸酸的。

「安娜，請問我也可以喝點酒嗎？」

「請便，杯子和酒都在廚房的桌上。」

安娜還是慵懶地躺在沙發上，那只波斯貓已經蜷縮到她的懷裡，得意地享受她玉手的輕柔撫摸。

在猛灌了幾口威士卡後，火辣的液體如岩漿般流過我的喉嚨，腦袋裡感到一陣眩暈，心中的悲痛暫時被麻醉了。

我端著酒杯蹣跚地回到客廳，走到安娜跟前，看著她。

「都看完了？」

「嗯，我……可是，妳是怎麼知道的？」

「憑感覺，女性的第六感。」

她抬起頭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當年你被我拒絕以後還一直不死心，所以我盡量避著你，因為我怕……」

我顧不上問她怕什麼。

「那天晚上我……」

「我以為是他，我們約好了要……他說要嘗試一下……」

安娜繼續垂著臻首，低聲地訴說往事，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不過我能感覺到她少女般的羞澀。

「那輕柔的動作和溫和的愛撫對我來說都是第一次，我就像躺在廣闊的天空中，被鬆軟的雲擁抱著，親吻著……唔……可惜最後有點倉促……」

她再次抬起頭看著我的時候，我看見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中的渴望，那是空虛的心靈在渴求肉體的慰藉。

憐香惜玉的衝動驅使著我，我俯下身抱起蜷縮在沙發裡的安娜。她也配合地伸出修長的藕臂，環住了我的頭頸，挑逗似的在我臉頰上吻了一口，濕潤溫熱的紅唇飽含著依戀。

「就在這裡吧，好嗎？」

酥軟的磁性嗓音在我耳邊如天籟般迴響，美人的低語相求，我又怎能拒絕？

我把安娜溫柔地放在長沙發上，她微笑地閉上眼睛，說：「要和那天晚上一樣溫柔喔。」

好吧。十九年後，我終於再次站在我心愛的人面前，互相享受對方肉體帶來的快樂。

我解開了安娜襯衣的鈕扣，在黑色蕾絲乳罩的束縛下一對豐滿的乳房急促地抖動著，像是緊張，又似興奮，迫不及待地想跳出來。

「哦，居然是前扣帶的。」

「人家，人家怕你解不開嘛。」

說著她的臉更紅了，白皙的臉蛋變得和時下田里熟透的番茄一樣，嬌羞的紅暈使她看起來如情竇初開的少女。

安娜的乳房比當年更加飽滿，豐盈得微微下垂，一點嫣紅的花蕾如山麓上的玫瑰，飄散出迷醉的方向。

我索性一口咬住她乳房的尖端，用舌頭愛撫著她的乳尖，還不時輕啃一下。

玫瑰很快綻放出了她的艷麗花朵，茁壯地挺立起來。

安娜的嬌軀也開始享受般扭動，時而夾緊時而放鬆的雙腿像在誘惑我深入。

我將她的玉乳繼續含在嘴裡，摸索著褪下了她的裙子。

原來她今天穿的是黑色超薄的連褲襪，褲襪的腰部還鑲嵌著精巧的繡花。

我隔著褲襪的神色襠部撫摸安娜的私處，可以感覺到她興奮跳動的陰蒂，甚至在緊張收縮的肥美陰唇。

「哦，哦……」

安娜漸漸地達到了高潮前夕，愉悅的嬌喘越來越大聲，也越來越撩人。

她的額頭和肌膚上滲出了點點汗珠，光滑的胴體顯得更加水潤，嬌艷欲滴。

是時候了，我費力地把黑色的緊身連褲襪從安娜豐滿挺翹的臀上扒下，連帶襠部已經濕透淡紫色蕾絲內褲。

我意猶未盡地把它捂在臉上，深深地呼吸。

幽幽的香水味間夾雜著清淡的腥味，那是安娜最秘密的味道，和當年的一樣，高貴中蘊含著誘惑。

安娜好像有點等不及了，在我捧著她內褲和絲襪的時候，那雙纖巧的手已經解開了我的皮帶，握住了我早就高高舉起的肉棒，略顯生硬的撫弄起來。

可能是長居深閨的寂寞，也可能是悲痛後尋求慰藉，今天的安娜特別的主動。

這讓我的歉疚感愈發激烈，我一把抓住安娜的玉手，真誠地說：「今天讓我來服侍妳吧。」

不顧安娜驚訝的目光，我俯到她修長的雙腿間，用舌頭逗弄起她鮮嫩濕潤的陰唇，安娜感激地閉上眼睛，陶醉地輕擺臻首，披散開的金髮覆在臉上。

我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不過從她快樂的呻吟中能夠感到，她是在盡情享受我的愛撫。

當我的舌頭舔到她蜜穴深處的某點時，安娜全身顫慄了一下，一股甜甜的濃稠液體流進了我的口腔。我把安娜的花蜜滿足地都嚥了下去。

第一波高潮過後的安娜有些虛弱，不過隨著我在她G點處的愛撫，她鬆弛的陰唇很快又緊張堅挺起來。

我的嘴從安娜下面的唇已開，抬起身體吻住了她上面的唇。

她的丁香柔軟靈巧，纏繞輕吻著我的舌頭，純熟的技巧讓我飄飄欲仙。

我挺起的肉棒在安娜平坦的小腹上蹭來蹭去，感覺興奮得快漲裂了。終於我抱緊她的腰部，火熱的肉棒趁勢捅入她的蜜穴。

「啊……」

安娜把頭向後揚起，發出滿足的呻吟，甜膩的嬌媚喊叫就像快要在幸福中融化了一樣。

安娜的雙腿緊緊夾著我的腰，嬌嫩的大腿內側肌膚在我的身上磨擦，比最高級的天鵝絨還溫軟貼心。

她的陰道很緊，結實緊縮的陰道壁把蜜穴縮的很小，讓我難以深入。

「安娜，放鬆，想像躺在雲端的感覺，讓鬆軟的雲朵擁抱妳，親吻妳。」

我輕輕拍著她的脊背，舔著她的耳垂，感到她的全身漸漸放鬆下來。

「辰，唔，輕一點……」

語聲剛落，我奮力一刺，肉棒深深地進入了她的蜜穴深處。她溫熱的陰道壁緊緊包裹著我的肉棒，使我更加堅挺。

「啊－－」

「哦，辰，對不起……」

安娜還是太過緊張了，在我插入的瞬間，她尖利的手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我的肉裡。

「放鬆……讓妳的身心自然地漂浮，想像無拘無束的感覺……」

安娜在我平靜柔和的話語影響下像被催眠了一樣，順從地聽我擺佈。

她再次垂下眼簾，雙手摟抱著我，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甜蜜地享受著融合的快樂。

隨著每一次的插入我都能享受到她豐腴的乳房在我胸膛上的擠壓，挺拔的花蕾磨擦著我的皮膚，保持著我的激情。

激情終有消逝的那瞬間，隨著最後一波的噴洩，安娜滿足地倒在我的身上，我抱緊了她，陷入了深深的夢鄉。


＊＊＊


……不知道是午夜還是凌晨，我醒了。

身旁的安娜還枕在我的手臂上，似乎睡得很熟。穿過窗簾縫隙的破碎月光灑在她白皙的胴體上，折射出聖潔的光輝，清冷的色調又有些淒涼的味道。

我把被子往她的方向挪了挪，為她蓋上裸露在外的修長玉臂。

睡夢中的安娜臉上似乎仍殘留著悲慼的神情，想到這些年來她忍受的諸多寂寞和猜疑，以及最近的喪女之痛，我不由內疚地問：「妳恨我嗎，安娜？」

沒有回答，房間裡依然一片寂靜。

我長嘆一聲，重新合上了眼睛。

……再次醒來，是被耀眼的午後艷陽照醒的。

一看鬧鐘，已經是下午兩點了，趕緊手忙腳亂地起床穿衣，打電話給公司編藉口說今天生病沒法上班了。

接著才想起安娜應該也要上班，我走進床邊，溫柔地撫摸著她麥穗般金黃的柔軟長髮，「安娜，該起床啦。」

她還是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連睫毛都未曾顫動一下。

奇怪，怎麼會睡得這麼熟？

我凝視著安娜的臉龐，感覺到了異樣的蒼白和消逝的生氣。

我緊張地把手探到她鼻端，發現她已氣若游絲。

「安娜！」

我失去理智般地搖晃著她，想要叫醒她。

可是她就像被施了魔咒的睡美人，墮入了永恆的長眠中。

我急忙抓起床頭櫃上的電話，按下112後對面傳來的慢條斯理的機械轉接聲讓我心急如焚。

焦躁中目光無意落在電話機旁滾落的小瓶上，難道說……安娜是自己……可是，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好不容易接通了急救中心，卻被告知最近的救護車要15分鐘才能到達。

眼看安娜的呼吸越來越微弱，我失去了繼續等待的耐心，順手抓起被子過早安娜身上就抱起她衝出門。

我把她放到我悍馬的副座上，一踏油門向最近的醫院駛去。

路上我盡量加快速度，一連闖了N個紅燈。

後視鏡中很快出現了閃爍的藍色警燈，刺耳的警笛鳴響頻率也越來越急促，卻沒有我的心跳急促。

眼角餘光裡的安娜臉色蒼白如紙，生命之火即將燃盡。

上天啊，為什麼要給我這樣的懲罰！

為什麼要讓我愛的人們遭受痛苦，為什麼不讓我來替代她們！

一到醫院我就發狂地抱起昏迷不醒的安娜，連車門都來不及鎖就衝往急救室。

我在門口拉住一個大夫向他簡要地說明了情況。

直到安娜被趕來的護士們送進手術室，我才精疲力竭地倒在門口的長椅上，開始回想這些天如夢似幻的經歷。


＊＊＊


「砰……」

手術室的門終於再次打開，緊接著是輪子和地面磨擦的吱嘎聲與雜亂的腳步聲，似乎還有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

我急切的抬起頭，看到主刀大夫就站在我面前，面部表情被綠色口罩完全掩蓋，只露出一雙惋惜的眼睛，無奈地看著我……


＊＊＊


鏡頭一：

「今年不知他會不會再來信呢，往年他總會在我生日的時候寄來一封表達祝福和愛意的賀卡。如果他今年繼續的話，我就……」

「安娜，妳在想什麼呢？妳聽我說，我和薩拉真的沒關係，那天妳看到的是……是她主動吻我的，在那種情況下我又不忍傷害她一個純潔少女的心，就只好接受了……」

鏡頭二：

「咦，這是什麼，怎麼我寄給安娜的賀卡被退回來了？……算了，反正往年都沒回應，也不差今年吧。大學的通知書也來了，過幾天就會搬家，這一別也許就會是永別吧。對了，明天的畢業舞會還可以再見到她一面，說不定還有機會……」

鏡頭三：

「看，她多可愛～～來，讓媽媽親一口。你要不要抱抱她？」

「待會吧，我想出去抽根煙。」


＊＊＊


「一定是我看錯了，這不可能！我的女兒怎麼會不像我，將來長大以後應該會變得像我吧。」


＊＊＊


「難道他也發現了……這孩子的眉眼間雖然不像他，卻讓我覺得異常熟悉……為什麼？」

小女孩不理解爸爸媽媽的疑惑，仍舊享受地依偎在媽媽豐滿溫暖的胸脯前，仰起頭甜甜地笑著。

鏡頭四：

「嗯，今晚我要獻給他我最性感的一面：黑色蕾絲內衣，黑色吊帶絲襪和黑色細高跟鞋。還有，他一直說我的自然鬈髮使他感覺親切，只可惜不是陽光般的金色……這老是讓我羨慕媽媽……唉，我還是先把頭髮吹乾吧，有機會以後問問他是不是要把頭髮染成金色呢。」

鏡頭五：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嗎？我不知道，如果當年我答應了他的求愛，他會是我體貼的丈夫和卡洛琳體貼的父親吧。而如今，我唯一的選擇只有……辰，再見！卡洛琳，我親愛的女兒，我來了。」

尾聲：

「安娜，如果上天再給我一個重來的機會，我當年一定要追到妳，親口向妳說：『我愛你』。

如果要加上一個期限，我希望是：『一萬年』。」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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