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計數器由 2009.06.09 起統計

背景更換:

 

里爾屠夫

简体版

作者:石硯

此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系偶然,切勿對號入座。


(一)



「被告馮。底特里希,公訴人指控你在任駐法國里爾市蓋世太保指揮官期間,直接下令虐待和殺害223 名猶太人和法國抵抗組織成員,並親自動手殺害其中15人,犯有反人類罪行,同時還犯有猥褻和強姦罪,你對此是否認罪?」軍事法庭的法官蓋庭。希爾問道。

「不,那些不是我幹的,我無罪。」底特里希回答。

「現在開始法庭取證,請控方舉證。」

「尊敬的法官閣下,我可以向被告提問了嗎?」檢察官馬克。蓋博站起來。

「可以。」

「被告,一九四○年六月到一九四五年六月期間,你在什麼地方?」

「法國里爾。」

「什麼部隊?」

「蓋世太保。」

「軍銜。」

「上校。」

「職務?」

「蓋世太保駐里爾地區指揮官。」

「職責。」

「調查管區內一切反對第三帝國的人和事。」

「那麼,你下令處決過什麼人嗎?」

「是,處決過三名間諜和一名叛國者。」

「用什麼手段?」

「槍決。」

「你親自動手嗎?」

「不,由行刑隊執行。」

「你在場嗎?」

「不。」

「能說出被處決者的姓名嗎?」

「是的。一個是德。特裡克,他是德國軍人,由於故意向盟軍情報人員洩露軍事機密被處決;第二個是路易。希拉克,法國人,盟軍駐里爾情報人員,第三個是羅莎麗。裡貝克,法國人,盟軍駐里爾情報人員;第四個是沃爾特。裡列維奇,羅馬尼亞人,盟軍駐里爾情報人員。」

「是你親自下令的嗎?」

「是的。」

「那麼你是承認自己有罪的了?」

「不,他們是間諜,處決敵方間諜符合國際法。」

「那麼,除此之外,你沒有再下令處決過其他人嗎?」

「沒有,因為我們只負責對第三帝國安全構成威脅的案件,一般刑事案不歸蓋世太保管。」

「你認識瑪麗亞。達索嗎?」

「不,不認識。」

「法官閣下,請允許我出示控方第1 號物證。」

「可以。」

「被告,請你看看這張照片,這張照片上的女人你認識嗎?」

照片已經發黃,但掩蓋不了那個年輕女人的高貴與美麗。

「不,不認識。」

「現在出示第2 號物證。這是在蓋世太保駐里爾總部檔案室裡搜出的瑪麗亞。達索的檔案,罪名是協助盟軍的情報人員逃跑,這裡有審訊記錄。被告,請你讀一下這份審訊記錄上主審人的簽名。」

「馮。底特里希。」

「那麼,這個簽名是你本人留下的嗎?」

「讓我看看。是的。」

「你不是說不認識瑪麗亞。達索嗎?」

「你知道,我在那裡工作期間,經手過的案子有成百件,像這樣協助盟軍情報人員逃跑的不過是個小案子,一個小人物我怎麼會記得呢?」

「法官閣下,陪審團的女士們,先生們,根據這份檔案的記載,瑪麗亞。達索是享利。達索的遺孀。享利。達索是一位男爵,世代以種植葡萄和釀酒為業,擁有里爾市最大的葡萄園和酒窖,在他去世後,所有業由其妻子瑪麗亞。達索繼承。可以說,瑪麗亞是當時里爾市的名門貴族,我們已經作過調查,當時里爾市民幾乎沒有不認識瑪麗亞。達索的,被告,這樣一位知名的女士,你卻說你不認識她?」

「是的,她是法國人中的名人,而我是德國人,幾乎整天待在辦公室裡,很少接觸法國人。」

「法官閣下,現在我請求傳喚控方第1 位證人。」

「可以,傳證人到庭。」進來的是一位身材高大英俊的中年人。

「證人,報上你的姓名,年齡,職業。」

「阿蓋爾。米勒,45歲,里爾市阿蓋爾酒店的主人。」

「證人,公訴人有沒有告訴你,作偽證是要追究刑事責任的?」

「是的,我知道。」

「請你當庭發誓,你在法庭上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我發誓。」

「現在請控方提問。」

「證人,請問你認識法庭上這個人嗎?」

「認識,德國佔領期間,他是蓋世太保駐里爾的頭目。」

「你是怎麼知道的?」

「德國佔領期間,我在里爾市政廳作服務生,被告經常出席市政廳主持的派對,而且他是參加派對的客人中地位最高的幾個人之一,所以我的印像很深。」

「那麼,你認識照片上這個女人嗎?」

「男爵夫人?當然認識,她是位元貴族,而且樂善好施,上至貴族,下至乞丐,不認識男爵夫人就算不上里爾人。」

「那麼,被告見過男爵夫人嗎?」

「當然,男爵夫人是里爾最美的女人,每次她參加市政廳的派對,都會成為派對中的皇后,只要有她在,被告總是會請她跳舞,而且經常連續請她一個人跳四、五隻舞曲,僅我親眼所見,這種情況就不下十幾次。」

「法官大人,我沒有問題了。」

「被告,你有問題要問證人的嗎?」

「有。請問證人,你請某個女人跳舞,是否意味著你一定認識她?」

「不,不過如果我連續請同一個人,那個女人一定是非常吸引我的,至少會讓我印象深刻。」

「我沒有問題了。」

「證人退庭。現在繼續舉證。」

「被告,現在你還說你不認識瑪麗亞。達索嗎?」

「也許當時認識,但忘記了。」

「法官客下,我請求喚第2 位證人。」

「可以,傳證人到庭。」


(二)


……

「證人,你在一九三五年至一九四五年期間在哪裡工作。」

「我當時在皇后餐廳作服務生。」

「你見過被告嗎?」

「是的,他在德國佔領期間經常去餐廳進餐。」

「是一個人嗎?」

「不,幾乎每次都同一個女人一起。」

「那女人你認識嗎?」

「是的,達索男爵夫人,一個法奸。」

「請你看看照片上這個女人,你認識嗎?」

「就是這個女人,男爵夫人。」

「你為什麼說男爵夫人是法奸?」

「她同這個德國人打得火熱,說不定還同他上床,不是法奸是什麼?」

「謝謝,我沒有問題了。」

……

「被告,一個你經常請她出入里爾市最豪華的皇后餐廳的女人,你記不起來嗎?」

「是的,我現在想起來了,是有這麼一位男爵夫人。」

「那麼,這樣一位男爵夫人到了蓋世太保,並由你親自審訊,你怎麼會記不起來呢?」

「已經好幾年了,不過我現在想起來了。」

「男爵夫人現在在哪裡,是不是你親手殺了她。」

「不,不是。蓋世太保只會臨時關押和處理重要的人犯,結案之後就不會再管了。她的案子終結之後,就送到里爾集中營去了,那裡不歸我管轄,所以我也不清楚她後來的情況。」

「里爾集中營是幹什麼的?」

「只是一個臨時集中營,因為里爾沒有合適的地方建比較專業的集中營,所以囚犯在那裡只是臨時關押,後來都轉送到奧斯維辛等幾個大集中營去了。」

「你同里爾集中營是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我只是把結案而又沒有判死刑的犯人移交給集中營的黨衛軍少校克勞斯。貝裡,然後就不管了。」

「你從沒去過集中營嗎?」

「去過幾次。」

「在那裡殺過人嗎?或者下令在那裡殺過人嗎?」

「沒有。那裡不歸我管,我沒有權力在那裡殺人。」

「看到過那裡殺人嗎?」

「也沒有。」

「有誰可以替你作證?」

「克勞斯。」

「他現在在哪兒?」

「已經在法國北部陣亡了。」

「你怎麼知道?」

「這個,我聽說的。」

「法官閣下,請允許我出示第1 號書證,這是盟軍解放里爾集中營後,在焚燒爐中找到的尚未完全燒燬的一份命令,上面的簽名顯示,被告是能夠對集中營下命令的。

這是第2 號至第17號書證,是當時集中營倖存者的證辭,證明被告曾經多次到集中營親自下令屠殺集中營中的囚犯。

這是第18號書證,是在押的集中營看守貝爾。貝爾下士的口供,證明克勞斯。

貝裡歸被告管轄,被告才是集中營真正的主人。

這是第19號書證,是柏林大本營給被告的委任令存根,證明里爾集中營修建伊始,被告就是集中營的真正主人。

這是第3 號至第19號物證,是里爾集中營附近的墓地中找到的囚犯屍骨照片,總共有212 具,其中大多數的顱骨被子彈貫穿。這些物證足以證明被告是在說謊。」

「被告,你對這些證據有什麼異議嗎?」

「是的,這些並不能證明我下令殺死了那些人,甚至不能證明那些人是死在集中營裡的,要知道那個地方曾經是戰場,戰場上被槍打中腦袋難道也要同我發生關係嗎?」

「現在,我們將出示新的物證,儘管我們很不願意讓一位值得尊敬的女士的屍體被如此暴露在法庭上,但為了替死去的人伸張正義,為了她的靈魂永得安寧,我們不得不如此。」


(三)



「這是第20號至23號物證。」

一幅油畫,一雙高跟長筒皮靴和兩個真皮首飾盒被放在了法庭上。

「被告,你見過這幾件東西嗎?」

「沒有。」

「這是從你在柏林的家裡搜出的東西,你也不認識嗎?」

「也許是我妻子在我不在家的時候買的,或者別人送給她的。」

「現在出示第20號書證,是被告人的妻子的證詞,這份書證證明,這三件東西是被告在一九四四年奉命回柏林述職的時候送給她的。」

「被告,你對這份書證有異議嗎?」

「我忘了吧,好像是有這麼幾樣東西,那是克勞斯送給我的。」

「這是被告自己的東西,沒有人送給他。至於被告為什麼會否認這是他的,只要弄清楚這是什麼就行了。也許各位以為,這不過是幾件普普通通的物品,那就錯了。請看第20號物證:」

檢察員拿起那幅油畫,那是一幅《失樂園》圖,精美的男女主人公的裸體畫得十分生動,那女人的臉正是取自於美麗的男爵夫人。

「我感到很悲哀,但我不得不這樣作。這是並不是一幅真正的油畫,而是一塊紋了身的人皮,確切的說,是用我們剛才照片上那位美麗尊貴的男爵夫人背上的皮製成的。」法庭上一片「嗡嗡」的議論聲。

「這上面的畫,是趁死者活著的時候紋上去的。再看第21號物證:」

他又拿起那雙皮靴,皮靴的靴面上各有一朵漂亮的鬱金香,而靴筒上則是卷草紋圖案。

「這雙鞋,同樣是用被害人瑪麗亞。達索男爵夫人的皮製成的,請看,儘管圖案是連續的,但在靴面與靴筒之間卻有一道幾乎看不出的橫紋,這是自然形成的,是臀股溝處皮膚的自然褶皺,事實上,這雙皮靴是用男爵夫人的臀部和大腿上的皮製成的。再看第22號物證:」

他又拿起一個首飾盒,那是一個圓形的真皮盒子,盒蓋是半球形,佈滿環形排列的卷草紋,上面裝著一個深色的小鈕。

「不用我多說,各位已經清楚了,這也是用人皮製成的,這個首飾盒用的是被害人乳房部位的皮製成,而這上面的提鈕,便是直接利用了被害人的乳暈和乳頭。」

議論聲停止了,法庭上一片寂靜。

「現在出示第24號物證。」

檢察官又拿出一把裝飾得非常精美的匕首。

「請看這把匕首,是被告人被捕的時候,從其身邊搜出的。被告對此有異議嗎?」

「沒有。」

「請看,刀鞘和刀柄都裹著皮革,這也是用人皮製成的,取自於同一個女被害人的小腹。如果我們對皮革一無所知,那麼請看刀鞘的的吞口。」

檢察官把匕首從鞘中拔出來,把刀鞘向眾人展示。

「也許我們不能分清人皮和其他皮革的不同,但恐怕我們都能看得出來,這個部位的形狀,與一個女人的外生殖器一模一樣。對了!這正是用女被害人陰部的皮製成的,他甚至故意保留下了女被害人的陰毛!」

這時人們才注意到,在吞口處那一縷金黃色的毛原來是女人的陰毛,現場又是一片短暫的議論聲。

「現在出示第25號物證。這也是在被告的隨身物品中找到的。」

那是一個普遍的玻璃瓶和一個皮套,玻璃瓶是裝擦手用的凡士林的,圓柱形,大口,裡面放著一塊海綿。

檢察官把那皮套從上面套在玻璃瓶上,可以看到皮套正上方有一個圓形孔洞,孔洞周圍用精美的花邊修飾。

「請看這個皮套,表面上看,這只是一個花邊,如果在近處看,可以看見花邊是用另一塊小一些的皮子縫上去的,這塊皮子上面佈滿幅射狀紋路,雖然我對被告的所作所為感到非常噁心,但我不得不說,這是用女被害人肚臍部位的皮製成的,而這處花邊,用的是被害人肛門處的皮。我想,大家恐怕誰也猜不出這件物品的用途,那麼,就請法庭傳喚控方第3 位證人到庭。」

第三位證人是個囚犯,德國下士德。魯克,曾經是馮。底特里希的勤務兵。

「證人,這兩件東西你見過嗎?」

「見過。」

「在什麼地方?」

「上校,哦,被告,他總是把它們放在辦公室裡。」

「你知道它們是用什麼製成的嗎?」

「是的,是用一個女人皮製成的。據被告說,這些皮取自於一位漂亮的男爵夫人。」

「它們是幹什麼用的?」

「我經常看見被告拿著那把匕首不停地拔出來又插回去,表情很……很色情,彷彿是想像著用刀插那女人的陰部。另一個瓶子是裝水的,當被告看書或看文件需要翻頁的時候,他便會把食指從那女人的肛門中間插進去把手指醮濕。」

「法官閣下,我沒有問題了。」

「被告,你對證人的證言有什麼要說的嗎?」

「這些東西是克勞斯送給我的,我只不過是把她想像成男爵夫人,發洩一下性慾而已,並不能證明我殺人或下令殺人。」

「現在出示第26至第28號物證,這是從被告在里爾住處的地下室裡發現的。」放在法庭上的是五個大玻璃瓶子,分別放著人的雙手,雙腳和一顆人頭。

「這是一雙年輕女人的手、腳和人頭,正是取自於女被害人瑪麗亞。達索的身體。請問被告,如果人不是你殺的,那麼這些標本又是哪裡來的呢?」

「這也是克勞斯送給我的,因為我對他說過我有戀足癖,所有他就選了最性感的送給我。請問公控人,難道異戀也是軍事法庭的起訴範疇嗎?」

「當然不,我會讓你啞口無言的。法官大人,我們的一位證人本來答應要今天出庭的,但由於交通問題,他今天無法趕到,所以我們申請暫時休庭。」

「同意。今天的開庭到此結束。現在休庭。」


(四)



底特里希坐在黑暗裡,已經是深夜了,又沒有燈光,但他睡不著,只要一閉上眼睛,那個女人的臉就會出現在他的面前。

白天的開庭,他已經見識了控方的厲害,儘管他百般狡辯,控方都能用有力的證據把自己駁倒,不知這一次,對方又會用什麼據來打擊自己已經十分脆弱的神經呢?

儘管控方的證據還不能夠百分之百認定是自己下令殺害那些囚犯的,但他們竟然能夠準確的說出那幾件物品所用的人皮取自於瑪麗亞。達索,天知道他們還會找到什麼樣的證人。

還有那個女人,那幾個用人皮製成的東西,目前雖然還不能證明來自於瑪麗亞男爵夫人,也不能證明那不是別人送給自己的,但會有誰能出來把它們同他它們的主人聯繫在一起,再把自己同她的死聯繫在一起呢?

「瑪麗亞,瑪麗亞,妳已經死了,就不要再糾纏我了吧,難道一定要我以死來償還什麼嗎?」

底特里希又看見了那個美麗的婦人。

早在底特里希到里爾之前,就知道那裡有一位富有而且漂亮的男爵夫人,她擁有里爾最大的葡萄園和酒窖,而且年輕漂亮。

那天,底特里希剛剛到達里爾,里爾的傀儡市長維埃就組織了一群上層人士在市政廳舉行派對來歡迎他。

在那裡,一位年輕漂亮的夫人吸引了底特里希的目光。

她大約二十四、五歲,身材高挑,一張臉細膩潔白,帶著一點兒東方人的柔和。

她穿著一身簡單而性感的晚禮服,頭上戴著漂亮的帽子,腳上的高跟鞋顯示出她性感的足部曲線。

她是那樣高傲與自信,又是那樣平易近人,讓人看了就有一種控制不住的親近欲。

經過維埃市長的介紹,底特里希才知道,原來她就是達索男爵夫人,里爾市最有名望的貴族與最美麗的女人。

從那時起,底特里希便盟生了得到她的慾望,除了她本人,還有她的莊園和酒窖,因為她是那些財唯一的繼承人。

他想方設法接近她,請她跳舞,吃飯,給她送花,送名貴的首飾,用上了男人能用的一切招數。

而她呢,接受了他給她的一切好意,卻決不露出一點兒願意同他上床的信號。

為了得到她的芳心,他給她的葡萄酒開出了特別通行證,以便她可以利用火車把酒銷往歐洲各地,當然其中的60% 被要求送到了柏林,而且他也自然而然地成了合夥人。

但他沒有想到,正是利用了這種特權,瑪麗亞幫助了數不清的盟軍特工、飛行員和猶太人逃出了法國。

如果不是一次偶然的機會,他也許永遠都不會知道。

那一次,底特里希正在奉命搜捕一名盟軍飛行員,當他根據種種跡象收縮了搜查區域的時候,卻在一個小火站裡發現了正在指揮向火車上裝運葡萄酒的她。

出於職責的要求,他命令士兵搜查她的車皮,而她則迎上來,給了他一個暗示。

被美色迷了心竅的底特里希第一次親吻了美麗的男爵夫人的嘴唇,那讓他感到了迷亂,他只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那一刻。

幾天後,那名飛行員在瑞士邊境的樹林中被德國巡邏隊擊斃,同時被打死的還有一個護送他的法國人。

當那法國人的照片送到底特里希的手中時,他認出了那法國人正是男爵夫人莊園裡的一名雇工,而他也正是那天在火車站裝車的雇工之一。

底特里希終於明白了,原來蓋世太保每每要抓的盟軍間諜,都是在瑪麗亞的幫助下從自己手中溜走的。

底特里希並沒有生氣,因為他認為這正是一個機會。

他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單獨約見了瑪麗亞。達索,並把那名雇工的照片交給了她。

「怎麼回事?」瑪麗亞非常鎮靜。

「這個人妳認識吧,他幫助帝國的敵人,被擊斃了。妳知道幫助帝國的敵人會怎麼樣嗎?會被絞死。」

「那又怎麼樣?」

「他是妳葡萄園裡的雇工,他幫助盟軍間諜,妳恐怕難脫干係呀。」

「這個人是我的雇工不錯,但他在我的葡萄園之外所作的事情同我有什麼關係?」

「當然,表面上看來沒有什麼關係,但我總能找到證據證明什麼不是嗎?因為妳的確幹了什麼。」

「我沒幹什麼?我只是想問問你想幹什麼?」

「夫人,這件事情可大可小,只是看妳要怎樣選擇了。」

「不要兜圈子,想怎麼樣就說吧。」

「瑪麗亞,從我第一眼看到妳,就愛上了妳,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妳投入火海呢。來吧,投入我的懷抱,告訴我我們想知道的,當然,我不會告訴別人是誰向我們提供了線索,只要妳答應我,過去的一切都會煙消雲散的。」

「上校,我什麼都沒做,所以我無法告訴你什麼。」

「瑪麗亞,妳不用再隱瞞了。只要妳做了什麼,而我又懷疑到妳,證據總會有的,只在我願意不願意去找。

妳應該知道我的權力,如果妳答應我,那麼一切都將不再追究,否則,除了妳自己,妳莊園裡的所有人都會受到牽連。」

「無恥!訛詐!你休想威脅我!」

瑪麗亞聽到底特里希的話,憤怒地站了起來。

底特里希也站起來,悻悻地說:「男爵夫人,這是個交易,而且是個妳沒有選擇的交易。妳告訴我抵抗者的情況,並把身體交給我,我保證妳的安全。否則,我會讓妳知道,同一位像我這樣有身份和有權勢的德意志貴族對抗會有什麼的結果。」

「隨便你吧。」

瑪麗亞把眼睛一翻,看著天花板,不再理會他。

「那好吧。」

底特里希按了一下桌子上的鈴,兩名秘密警察走了進來。

「請男爵夫人去樓下休息。」

這是個暗號,兩名蓋世太保立刻就明白了。

「夫人,請吧。」

他們把手向外一擺。瑪麗亞站起身來,不屑地看了上校一眼,平靜地走了出去。

底特里希坐在辦公桌前,靜靜地想了很久,然後叫來手下,安排他們去調查瑪麗亞的情況。

一切調查結果都顯示,瑪麗亞曾經不止一次幫助盟軍的間諜進出法國,但都只能是懷疑,任何有力的證據都沒有找到,看來只有撬開瑪麗亞自己的嘴才行。

現在,底特里希要向瑪麗亞最後攤牌了,如果自己不能得到她,就要親手毀滅她。

他決定親自提審她。


(五)


她出現在審訊室裡,除了底特里希,還有他的幾名強壯的手下。

她還穿著那天來時的衣裙,但沒有戴帽子,看來她把它放在牢房裡了。

他們也沒給她戴手銬,因為對於這樣一位柔弱的女人來說,手銬也許並不是絕對必要的。

「坐。」

他用手指著屋子中間的那扶手椅。

她用手理了理頭髮,坐在椅子上。

「親愛的男爵夫人,我現在正式通知妳,妳已經因涉嫌幫助帝國的敵人而被捕了,妳除了合作外,沒有其他的選擇。現在,請妳說吧。」

「你們想問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妳是怎麼幫助那些人的,一共幫助過多少人,在里爾和瑞士都同誰聯絡?除了妳,里爾還有誰參與了這件事?」

「我不知道你在問什麼,我什麼也沒做。」

「夫人,我想妳應該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在這個地方,妳不再是男爵夫人,而是罪犯,是帝國的敵人,只要我願意,隨時可以槍斃妳而不需要任何理由,妳明白嗎?」

「明白,但我的確什麼也沒做。」

「告訴妳,我們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就算妳不說,我也可以判決妳!」底特里希想讓她明白,她是無法抵賴的。

「那麼,就請你拿出來吧。」

「我想要妳自己說。同我合作,我會對妳從寬發落,否則……」

「那你就判決我好了。是槍斃,上絞架,還是斷頭台?」

「看來妳是一定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了?!」

底特里希打開了強光燈,讓它照在那女人的臉上,女人的眼睛被刺,扭過頭去,卻又被身後的蓋世太保抓住頭髮扭了回來。

底特里希看著這個舉止高貴的年輕美女,在強烈的燈光下,她本來就突出的鎖骨顯得更加性感。

強光是蓋世太保在審訊中最常用的手段之一,雖然表面上看上去它並不會使犯人嘗到什麼皮肉之苦,但通過眼睛對神經的刺激卻是極為強烈的,長時間的照射甚至可以使人精神錯亂。

瑪麗亞閉上眼睛,但強光還是穿過眼瞼刺激著她,讓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底特里希從桌子後面走出來,慢慢繞到她的身後,把手扶在她的肩膀上,她的肌膚是那樣細膩,底特里希用一個藝術家的眼光去審視著她。

他彎下腰,把臉從她的肩頭伸過來,緊緊貼在她的臉上,然後輕輕吻了吻她的耳朵。

他感到她厭惡地想躲開他,於是雙手用力摟緊她的肩膀,繼續吻她。

她猛地回過身,狠狠地在他的臉上摑了一掌。

底特里希嚇了一跳,放開了她。

兩個蓋世太保抓住了她,把她按在椅子上,想要毆打她。

底特里希擺了擺手,示意他們放開她。

他是個有經驗的審訊專家,對他來說,對方的表現越是暴躁,就越容易找到弱點。

他重新走向她,這一次他用雙手把她環抱住,連她的雙手一齊抱住,然後繼續親吻她,從她的耳朵吻到她的嘴唇,再從她的脖子吻到她的肩膀。

「親受的,妳應該學會接受現實。妳是這個城市最美的女人,而我是這個城市最的權勢的男人,咱們的組合才是最好的不是嗎?妳為什麼要拒絕我呢?要知道,如果我想得到誰的身體,誰就得把身體交給我,為什麼非要讓我使用暴力呢?那是我非常非常不願意的事情,可是如果妳逼著我這樣作,我還能怎麼樣呢?」

她的身體顫抖著,本來還在用力掙扎,但接著便突然停止了。

起初底特里希覺得自己的話起了作用,但很快他感到希望變得渺茫起來,因為他從她的身上感覺到的不是妥協,而完全是冷漠。

「妳在逼我,那麼,我只好對不起了。」

他惡狠狠地說,他用手指輕輕撥弄著她晚禮服的領口,那下面是圓圓的隆起的玉峰。

見她沒有屈服的表示,他直起身來,把摟著她的手移到她的肩頭。

她穿的是非常性感的禮服長裙,上面的領口是那種大斜領,一邊在肩頭,一邊在腋下。

底特里希用手輕輕搭在她肩頭的衣服上,慢慢地順著她的肩膀捋下去,看著她的一對乳房從衣服裡面露出來。

她的脊背是那樣瘦削,她的乳房是那樣堅挺,她的乳頭是那樣鮮艷。

底特里希在心裡評估著,感到她真是一件難得藝術品。

「怎麼樣,美麗的男爵夫人,妳是個貴族,一個高貴的女性,但妳如果不合作,那麼妳的一切尊嚴都將永遠失去。」

底特里希轉回到她的身前,輕輕托起她的乳房,慢慢擺弄著,仔細地欣賞著每一寸皮膚和那兩顆小巧的奶頭,一邊表演著貓哭老鼠的把戲。

瑪麗亞沒有說話,而是用眼睛定定地看著他的臉,那張表面上很英俊,而實際上極度邪惡的臉,那種目光傳遞的,是一個優秀鬥士登場前的從容不迫。

「站起來!」

底特里希有些惱火。

她站起來,臉上帶著嘲諷的笑,依然看著他。

裙子依靠自身的重力慢慢地從她的腰部滑落到地上,貼身的白色絲調內褲和兩條修長的美腿暴露出來。

底特里希在她面前蹲下來,雙手環抱著她的腿,把臉貼在她的內褲上,一邊慢慢地嗅著,一邊蝟褻地撫摸著她的大腿的後部,並慢慢地從內褲的下面伸進去。

男爵夫人靜靜地站著,默默地看著遠處,只有她的胸脯大幅地起伏著,才能顯示出她內心的屈辱與痛苦。

底特里希感到自己非常亢奮,於是他停下手中的動作,讓自己慢慢平靜下來,因為讓她長時間地感到將被佔有的壓力,比真的佔有她更有效。

等他感到衝動消失了,才繼續從內褲裡面撫摸她的柔軟光滑的臀部。

他站起來,見她仍然用那樣的目光看著自己,他感到自己很失敗,也很生氣,於是他抓住她的內褲,把它脫下去,露出了那一叢濃密的,金色的陰毛。

他重新蹲在她的面前,用舌頭從她的陰毛下面伸進去,用力頂開她的陰唇,下流地舔著。

他知道,對於一向風流的法國女人來說,性也許從來不是什麼禁忌,但對於一個身份尊貴的女貴族來說,違背她的意願的性行為,依然同其他地方一樣能給她的心理上造成強烈的痛苦。

剝光一個女人的衣服,讓她光著身子接受審訊,這是蓋世太保常用的手段,因為他們的研究結果表明,身體的赤裸會使犯人心理上有一種毫無秘密可言的感覺,因此更容易讓她們招供。

底特里希把瑪麗亞推到椅子上,重新讓她坐下,然後閃開身,仍然讓那強光照在她的臉上。

「現在,告訴我,都有誰參與了協助帝國敵人的事?」

沒有回答。

「妳在里爾同誰聯繫?」

沒有回答。

「你在瑞士同誰聯繫?」

同樣沒有回答。

底特里希把手重新伸向她緊緊併攏在一起的膝蓋。


(六)



底特里希抓住瑪麗亞的膝蓋,輕輕把她的腿提起來,纏在腳上的裙子和內褲都落在地上。

他用另一隻手順著小腿滑到她的腳踝處,把她的腳提在手中。

她的腳很小,很瘦,彎彎地藏在高跟皮鞋裡,底特里希把鞋子扒掉,又脫下襪子。

她的腳很瘦,但並不像一般這樣纖瘦的腳那樣骨感。

他把她的腳捧到嘴邊,用舌頭舔著她的每一個腳趾,同時一雙眼睛順著她筆直的腿向下看去。

瑪麗亞的腿被抬得很高,幾乎貼到了她自己的乳頭,兩腿被迫分開,露出了性器官。

底特里希發現她的陰部很特別,大陰唇很厚實,很光滑,色也很淺,不像其他女人的陰唇呈深皮而且帶有褶皺。

兩片小阻唇從中間的肉縫中露出一厘米寬,色同樣比其他女人淺,呈稍深一些的粉紅色。

底特里希再一次感到自己的衝動,於是他放下她的腳,轉過身在屋子裡溜了一圈,以便再一次強迫自己平靜下來,趁著這個機會,他又把他的問話重複了一遍,仍然沒有聽到任何回答。

當底特里希回到瑪麗亞身邊的時候,他用同樣的辦法解除了她另一隻腳上的武裝,然後他站到她的正面,把她的兩腳一起拎起來。

她用雙手抓著椅子,才沒讓自己掉到地上,但兩條腿朝天豎著,她一動也動不了。

底特里希這一次注意的是她的肛門,那個小小的洞口像朵小花一樣收縮起來,形成一個深深的窩兒,同她的陰唇一樣,那裡的皮膚同樣是略深的粉紅色。

底特里希就這樣抓著她,一邊欣賞著她兩腿間的風光,一邊繼續逼問。

「像她這樣柔弱的女貴族,怎麼能有這樣堅強的意志?」他想不出來。

過了很久,他感到自己抬著她的腳實在很累,於是放下她,向手下使了個眼色。

幾名手下會意,把瑪麗亞的兩腿搭在扶手上,用兩條小繩捆住,讓她的生殖器和肛門因此而完全朝向前上方暴露著。並把一盞強光燈擺在了扶手椅的旁邊,正好照在她的臉上。

底特里希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眼睛盯著燈光下的那個女人的屁股和性器官,嘴裡繼續追問著同樣的,但得不到任何結果的問題。


***


「現在繼續開庭。請控方繼續舉證。」

「尊敬的法官閣下,尊敬的陪審團。請允許我出示第21號書證。這是目前在押的德國中士舒倫貝克。海因茲的證言。

證言中說:『我於一九四二年一月到一九四五年五月間,在法國里爾蓋世太保總部工作,主要工作是對被捕的盟軍間諜和法國抵抗分子進行審訊。對瑪麗亞。達索的審訊是由指揮官馮。底特里希上校親自主持的,我是奉命參加審訊的人之一。」

「瑪麗亞。達索是里爾最有名望的男爵夫人,法國人都很尊敬她,底特里希上校早想佔有她和她家的財,所以便藉著她有協助抵抗者出逃的嫌疑逮捕了她和她家的一些雇工。

我記得,當時參加審訊的有上校、享得爾少尉、我、舒倫堡下士和梅克下士。

起初,上校想勸說男爵夫人主動投入他的懷抱,並且說出抵抗組織的情況,但夫人什麼也不肯說,於是上校就親自把她的衣服脫光,讓她裸體接受審訊。

我們輪流在審訊室裡看守著她,猥褻她的身體,用強光燈照她的臉,強迫她醒著,三天三夜不讓睡覺,男爵夫人困得連頭都抬不起來,憔悴得不行,但還是什麼都不肯說。後來上校就強姦了她……」

「見鬼,這個該死的海因茲,他們在哪兒找到他的?」底特里希心裡暗想。

不錯,他的確強姦了她,而且在那之後,強姦她幾乎成了他的日常活動之一。

在經過了幾天幾夜無效的連續審訊後,她困得甚至連潑涼水和抽耳光都不能清醒,底特里希不得不把她重新關回牢中。

不過,他沒有給她穿衣服。

瑪麗亞連續睡了兩天兩夜才醒,底特里希馬上就把她弄回了審訊室。

像這樣反覆熬了三次,都沒有得到一句口供。

第四次回到審訊室的時候,他在審訊室裡放了一張大雙人床,把她扔在上面,自己則拿來一架照相機對準她:「尊敬的男爵夫人,妳不想讓自己的照片被傳播到里爾城中吧?想一想,當全城的人都親眼看到一位女貴族的裸體,他們該如何欣喜若狂啊?」

瑪麗亞沒有理他,只是靜靜地側身躺著。

底特里希按下快門,然後繞到她的背後,叫手下把她的兩腿向她的胸前拉一拉,她讓她的肛門和生殖器從兩腿的後面露出來,然後對準她的臀部按下快門。

瑪麗亞像屍體一樣任他們翻動著,擺出一個個不堪的姿勢,而底特里希則不停地拍攝著。

底特里希有些惱羞成怒,他把拍完了膠卷的相機交給手下,親手把瑪麗亞的身體翻成仰面朝天的姿勢。

瑪麗亞預感到他們要幹什麼了,所以她自己把四肢攤開,變成一個「大」字躺在那裡。

看到瑪麗亞的樣子,底特里希更加惱火,他抓住瑪麗亞的雙腿,把她拖到床邊,然後將她的腿V 字形分開搭在自己的肩頭,脫下褲子,掏出已經硬得像鐵棍一般的陰莖來,頂住了她的陰戶。

瑪麗亞沒有退縮,也沒有躲閃,仍然平靜如常地看著底特里希的巨大陰莖插進自己的陰戶中,然後凶狠地抽動起來。

「後來,上校又叫我們都去強姦她。那男爵夫人很堅強,她面無表情,平靜地接受一切,但什麼也不肯說。於是,上校又決定給她用水刑……。」

水刑也是蓋世太保常用的酷刑之一,這種從中世紀起就廣泛採用的刑罰是真正可怕的。

瑪麗亞平靜地走向放在審訊室一角的大浴缸。

蓋世太保們把一塊門板立起來放在她的身前,然後用上面的皮帶緊緊綁在她的身上,只讓頭從門板的一頭露出來。

他們把那門板搭在浴缸邊上,讓她看裡面的清水。一股涼氣撲面而來,她的身子不由打了一個冷顫。

「想不想說點兒什麼?」底特里希站在浴缸邊,輕輕地撫摸著她的屁股。

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底特里希使了個眼色,兩個蓋世太保馬上抬起了門板的後端。

瑪麗亞的頭一下子沒入了水中,起初是平靜地,然後是拚命地搖頭,被捆緊的身體肌肉抖動著,大量的氣泡從水中翻起來。

看著她被淹得差不多了,底特里希讓手下把她弄出來。

瑪麗亞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咳瀨著,嗓子裡發出可怕的吼叫聲。

不等她喘過氣來,蓋世太保又重新把她送下了水。

到第三次送進水中的時候,這位高貴的女貴族當著異性的面失禁了。

「『連續的水刑也沒有撬開男爵夫人的嘴。通常情況下,還有包括鞭韃、拔指甲、烙鐵烙等許多種刑法可用,但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上校沒有再繼續審訊,而是直接把她送到集中營去了。後來,我聽說上校把那男爵夫人殺了,用她的皮做成了裝飾品,我還親眼看見了上校的辦公桌上放了一把匕首,據說就是用男爵夫人的皮製成的。』」

「被告,你對這位證據有什麼疑意嗎?」

「這份證詞只能說明我確實對瑪麗亞進行了審訊,而且我只採用了簡單的,不會對犯人造成任何實質性傷害的刑法,那完全是出於對一個貴族女性的善意,至於說我對瑪麗亞的家產懷有任何企圖,完全是證人的臆測,不能作為證據。」

「那麼,你後來確實佔有了男爵的莊園,你對此又作何解釋?」檢察官問道。

「我是代表佔領軍接收已經沒有主人的莊園的,這是柏林的命令,我只是執行而已。」

「但莊園的年收入百分之百進了你個人的帳戶,這你又作何解釋呢?」

「那個帳號只是我代管,總得有個戶名吧?」

「這個問題估且不提,我們後面還會為此舉出新的證據。現在我問你,既然你並沒有找到瑪麗亞協助抵抗組織的真憑實據,也沒有得到瑪麗亞的任何口供,為什麼既不繼續審訊,又不釋放,而是把她送到集中營去呢?」

「這也是上級的命令,對於一切可疑份子,必須採取必要的控制措施。」

「那麼,你後來得到任何新的證據了嗎?」

「沒有。」

「但她卻在集中營裡被處決了。」

「我沒有殺她,她是被轉送到其他集中營去了,那是柏林方面的指示,我只是執行命令。」

「那麼她在里爾集中營關押期間,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麼?」

「只是關押,集中營只是個關押犯人的地方,總得把他們放在什麼地方。」

「法官閣下,請允許我出示第22號書證。」

「可以。」


(七)



「這是原里爾集中營的一名看守馮。德裡克下士的證言,該證人目前關押在第六戰俘營:『一九四一年二月到一九四四年四月間,我在里爾集中營A 區服役,A 區是集中營的辦公區和宿舍區,集中營裡的指揮官、看守們都住在這裡。

馮。底特里希上校是這裡的實際主人,但他從不住在這裡,而是住在市內的蓋世太保總部,只有他自己需要的時候才到集中營來。

而他來的目的,則是那些專門被他養在集中營裡的所謂藝術品。他所說的藝術品,其餘就是被他看中的一些身上有紋身的犯人和一些膚質特別好的年輕女犯。』」

「『上校是個紋身迷,而他自己也是一個油畫高手和紋身高手,所以每次集中營關進新的囚犯來的時候,上校都會親自來甄選。他會叫那些囚犯不論男女一律脫光衣服,一個個從他的面前走過,有紋身的就會被叫到近處,由他仔細研究,看上的就被單獨選出來,關到特別區。

如果遇到皮膚非常細膩乾淨的年輕女犯,他也會叫到近處,一邊仔細看,一邊用手細細地撫摸,有時候還用放大鏡一寸一寸地仔細觀察,然後也關到特別區。

我在里爾服役期間,上校至少選出過二十幾個身上有紋身的男女犯人和七個沒有紋身的年輕女犯關到特別區。上校之所以這麼作,是為了將來把他們殺死後用他們的皮來製作工藝品。』」

「『特別區的犯人不需要從事重體力勞動,而且伙食也比其他犯人好得多,不過,那些在特別區的年輕美貌的女犯們,上校會特別關照她們,每一次來,他都會挑上一個供他強姦,然後親自給她們紋身。』」

「『我沒有親眼見過上校殺人,但見過他給那些年輕的姑娘紋身,也親眼見過用人皮製成的燈罩、錢夾、香煙盒等東西,聽說上校把大部分東西拿到柏林的地下藝術品市場上去拍賣了,還有一部分送給了自己的朋友和上司,以便得到提升。』」

「『我記得他最得意的一個女犯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女人,名字記不清了,據說是個貴族的遺孀,我以前從沒見過那樣美麗的女人,也從沒見過有她那樣高貴氣質的女人。有她在集中營的時候,上校每次來總是要把她叫去強姦,我還親眼看見他給那女貴族紋身。』」

「『他用的是一種專用的柙具,是用木頭作的,像個十字形的大盒子,固定在地面上。那女貴族被脫光了衣服裝在裡面,只能直挺挺地站著,完全不能動。上校坐在那裡,在她的背上作紋身,我看到的時候差不多快弄完了,紋的是一幅《失樂園》,圖案的原畫是油畫,據說是上校自己畫的,其中夏娃的模特就是那女貴族本人。』」

「『後來我父親通過在上層的門路,把我從法國調回了柏林,那個女貴族的情況我就不知道了。』」

「被告,你對上述證言有什麼要說的嗎?」

「這完全是杜撰和想像。不能證明什麼。」

「法官大人,現在出示第29號物證,這是被告被捕時從其居所搜出的。被告,你看,這些東西你認識嗎?」

「不,不認識,這不是我的東西。」

「這盒子上面刻的名字你總認識吧,請你大聲讀出來好嗎?」

「馮。底特里希。」

「那麼,告訴我們,這些東西是作什麼用的好嗎?」

「這是我用來修改油畫的工具。」

「現在我請求法庭允許第4 號證人出庭作證。」

「可以,傳控方第4 號證人。」

……

「證人,報上你的姓名、年齡和職業。」

「馮。布勞恩,51歲,專業美容師。」

……

「現在請控方提問。」

「布勞恩先生,請問你見過這種東西嗎?」

「見過,這是紋身用的工具。」

「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我也替人紋身,有一套一模一樣的工具。」

「帶來了嗎?」

「是的。」

「能拿出來讓法官和陪審團的大人們看看嗎?」

「當然。」

「法官閣下,陪審團。請看,這兩套工具雖然不是出自同一個工匠之手,內容卻是完全一樣的,足以證明第29號物證的用途。」

「被告,你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

「你還有什麼要問證人的嗎?」

「沒有。」

「證人可以退庭了。」

「現在請控方繼續舉證。」

「請法庭允許控方第5 號證人出庭作證。」

「傳控方第5 號證人。」

……

「證人,報上你的姓名、年齡、職業。」

「希拉。路易。三十一歲,酒店服務生。」

……

「現在請控方提問。」

「證人,你在一九四三年到一九四五年期間在幹什麼?」

「我在里爾集中營的軍官俱樂部裡當領班。」

「你見過被告席上這個人嗎?」

「見過。」

「在什麼地方」

「在里爾集中營,他們都叫他上校。」

「那麼,你見過照片上這個女人嗎?」

「見過。」

「在什麼地方?」

「戰爭開始前我就在里爾市裡見過她,她是位男爵夫人。後來在里爾集中營裡也見過一次。」

「你是怎麼在集中營裡見到她的?」

「那天上午十點多鐘,胡克斯中士來找我,說上校餓了,讓送一份漢堡和飲料到十一號去。十一號是俱樂部裡最豪華的包間,只有上校和克勞斯少校兩個人能夠使用。餐廳裡的服務生都下班了,我只好親自送去。當我進到十一號的時候,差一點兒驚呆了。」

「出了什麼事情?」

「我看見屋子裡的茶几上躺著一個年輕的女人,一絲不掛,用一種特別的木架子固定著,一動也動不了。兩條腿M 形分著,生殖器和肛門都暴露著。

上校坐在一把短凳上,正直聚精會神地用一種帶柄的鋼針在那個女人的肛門周圍刺著。

我在門口站著沒敢過去,只是低聲叫了一聲上校,他回頭看見我,叫我把東西送過去放在他旁邊的另一張茶几上。

我走過去,這才看見那女人的臉,竟然是男爵夫人。我看見她一臉痛苦的樣子,卻一聲不吭,在她的肛門周圍滿都是細小的出血點。我想不出一個男人,怎麼能這樣對待一個高貴的女人。」

底特里希心中暗自詛咒克勞斯少校,這個混蛋,當初叫他把集中營僱用的法國人統統滅口,怎麼竟然會讓這個女人出現在法庭上。他不明白,希拉早就知道她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德國人一定不會放過她,所以便趁著一次隨看守上街買東西的機會逃跑了。

底特里希感到,一條絞索已經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正在一點兒一點兒地收緊著。


(八)



法庭第二次休庭。底特里希又是一夜難眠,眼前晃動的,都是瑪麗亞。達索的身影。

從被關進集中營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自己根本就出不來了,但她絲毫也沒有表示出沮喪與恐懼,始終保持著法國女貴族的高貴與驕傲。

底特里希每一次去集中營,都會叫看守把她帶到俱樂部去,在那裡,他會親手脫下她的衣服,讓她赤裸裸地站在或者躺在自己的面前,以她為模特作畫。

當他感到衝動的時候,無論什麼時間,他都會撲上去,把她放倒在床上,在盡情撫摸、舐舔她的身體後,狠狠地插進她的陰戶。

瑪麗亞擁有底特里希見過的最美的容貌和最美的身材,也擁有底特里希見過的最細膩,最無瑕疵的皮膚,所以早在他把她送到集中營來的第一天,就已經在打算把她製成人皮藝術品了。

他對她的身體進行了細緻的規劃,在她的背上刺上自己的油畫,在她的乳房上、四肢、屁股和肛門周圍都刺上花草紋,甚至還在她的大腿上用萱草紋刺上隱含的字跡,內容是自己和妻子的姓名的縮寫。

「所幸沒有人注意到那用字母組成的萱草紋,不然只這一份證據就已經夠我受的了。」底特里希心想。

瑪麗亞從沒反抗過。

那些猶太人也不反抗,「這便是下等人的最好證明」,不知哪位帝國的高人如此說?底特里希不這樣想,因為他明白,瑪麗亞不反抗,正表明了她的高貴,「她是在扮演一個殉道者的角色,而且沒有誰比她演得更好!」底特里希在心裡這樣評價她。

底特里希的眼前,又出現了瑪麗亞那赤裸的身體,她被固定在柙具中,姿勢是那樣色情,乳房,臀部、生殖器、肛門,一切都擺在他的眼前,任他玩弄和凌辱。

但他現在無論如何也無法讓自己再亢奮起來,那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張狂的身體,此時卻像是一個巫師的魔咒,張牙舞爪地向他襲來。

他伸出手去,胡亂划動著,想把她從自己的眼前趕走,但卻是如此徒勞。

「瑪麗亞,對不起,不要這樣!我沒有殺妳!」他在夢裡喊道。

但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知道,他是在自欺欺人。如果瑪麗亞不是自己殺的,那又是誰殺的呢?

底特里希想起了那一天,他的作品終於完成了。

他把她從柙具中放出來,她已經被長達兩個小時的禁錮累得動都動不了了,他只得把她抱起來,放到床上去。

她靜靜地躺在床上,那麼美麗誘人。

她的整個乳房都紋上了彩色的花紋,四肢上也都是花草圖案。他輕輕地撫摸著那些圖案,彷彿怕把它們弄破一樣。

她看著他,目不轉睛,而他卻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他把她翻過來,她背上的《失樂園》畫得是那麼精細,那夏娃是那樣美麗誘惑。

他順著她的脊柱撫摸著,一直撫摸到她的尾骨,她的臀部渾圓結實,紋在上面的鬱金香非常對稱,而且色彩艷麗,彷彿真的一樣。

真的要殺她嗎?

他問自己,但最後還是告訴了自己一個肯定的答案。

他又把她翻過來,然後自己脫了衣服,爬上床去,打開她的雙腿,自己分開腿跪下,讓她的雙腿搭在自己的兩腿上。

他用手指分開她的屁股蛋兒,看著她的肛門,那裡依然還在滲著血,他用醫用棉花給擦去血跡,然後把她向自己的身前拉近。

他分開她的陰唇,把自己的陰莖對準她的前庭,慢慢地,用力地擠壓進去,然後開始抽動。

她看著他,身體毫無反應,陰道裡面甚至是乾乾的,他不得不把磨擦得難過的雞巴拔出來,塗上一點兒橄欖油後再插進去,雖然已經快有一年了,他卻始終沒有辦法讓她變得興奮一點兒。


***


「現在進行第三次開庭。」

「現在繼續由控方舉證。」

「法官閣下,現在請允許我方第6 號證人,也是本案最重要的一位證人出庭作證。」

「可以。傳控方第6 號證人。」

當證人出現在法庭的時候,在場的人都震驚了。

那是一張怎樣的人啊,他骨瘦如柴,坐在一架輪椅上,膝蓋以下和肘部以下都沒有了,半邊臉完全變成了疤痕。

「證人,報上你的姓名,年齡,職業。」

「享利。麥克唐納,42歲,皮匠。」

……

底特里希感到這個名字和這個聲音都很熟,但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他。

「證人,你一九四三年到一九四五年在什麼地方。」檢察官開始發問。

「一九四三年我在里爾被抓,關在里爾集中營,後來又轉送到奧斯維辛 比克瑙集中營。」

「為什麼抓你?」

「因為我是猶太人。」

「你被抓進集中營的時候,是現在這個樣子嗎?」

「不是,我是個健康的人,這都是在奧斯威辛的試驗室裡被納粹弄殘的。」

證人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激動,看得出他是個意志堅強的人。

「你認識被告席上的這個人嗎?」

「馮。底特里希上校,燒成灰我也認得他。」

「你是在什麼地方認識他的。」

「在里爾集中營。」

「那麼,這張照片上的女人你認識嗎?」

「是的,是男爵夫人。」

「你是怎麼認識她的?」

「她是個樂善好施的好人,我在被抓進集中營之前,曾經在她的莊園裡藏身。」

「你在里爾集中營裡見過她嗎?」

「當然見過。她被關在特別區。而我是被允許每天出入特別區的兩個普通犯人之一。」

「你為什麼能夠出入特別區?」

「因為我是個皮革行家,這個男人需要我給他加工人皮工藝品,除了皮鞋是由鞋匠普裡克製作外,他的所有人皮製品都是我親手製作出來的。」

底特里希阿了一聲,他的心開始顫抖了,他沒有想到,這個猶太人竟然也活下來了。

「證人,你們一共替他加工過多少人皮製品。」

「件數我就記不清了,不過,人數我卻都記得,一共有十三個男人,二十一個女人的皮被製成了燈罩,皮包、錢夾、首飾盒、香煙盒、皮鞋等等。」

「你們是怎麼加工的?」


(九)



「每次,都是馮。底特里希派看守把我和鞋匠普裡克帶到特別區裡的專用加工間裡,讓我們幫著把被害人用整匹的絲綢裹起來,然後抬到一架舊斷頭台上。」

「為什麼要用絲綢裹?」

「因為怕被害人掙扎,而繩子捆綁會使皮膚受傷,而用絲綢纏裹就不會有問題。」

「誰負責殺人?」

「馮。底特里希和看守們操縱斷頭台。」

「為什麼要叫你們到場?」

「一般也有幾名看守在場,但除非犯人反抗,他們並不動手。他們之所以叫我們在場,是為了讓我們在被害人死後的第一時間把他們的皮剝下來,因為超過半個小時,人皮的質量就會下降。」

「那些被害人都是在你面前被害的嗎?」

「是的,都是我親眼所見。」

「都是被告親自動手嗎?」

「不,只有年輕女人才是他親自動手,其他的是看守負責。」

「有多少人是他親手殺害的?」

「15個。」

「那麼,你能認出那些製品嗎?」

「我不知道,但我一定可以認出哪些是人皮製成的。」

「我請求法庭向證人出示第20號至第28號物證。」

「可以。出示物證。」

當那些人皮製品重新出現在法庭上的時候,證人明顯地激動起來。

「證人,這些東西你見過嗎?」

證人的獨眼中現出了淚光,他急促地喘息著,身旁的一名護士急忙給他餵下了一粒藥。

「證人,你見過這些東西嗎?」

「是的,是,是,是的。男爵,男爵夫人……」證人激動得說不下去了。

「你怎麼知道是男爵夫人?」

「因為她是我親眼看著死去的,這些東西,也是我親手製作的。男爵夫人,她是個多麼好的人哪。」證人痛哭起來。

等證人平靜了一些,檢察官繼續詢問:「證人,我知道這會給你帶來什麼樣的傷痛,但為了讓劊子手受到懲罰,我不得不請求你,描述一下男爵夫人被害的情況。」

「好吧。那天,我和普裡克又被叫去特別區,我們知道,又將有一個受害者了,當時特別區關押的一共有四個人,都是年輕的女人,其中就有男爵夫人。我們兩個邊走邊猜測,這一次究竟會是誰?

到了加工間外,我看見院子裡放著一把舊扶手椅,地上還有一些半干的大便,我們就知道自己猜的不錯。」

「為什麼?」

「因為每次殺人前,他們都要給被害人灌腸,特別是年輕的女孩子,馮。底特里希對玩弄她們的肛門非常感興趣,他總是親自動手幹。」

「你看到過嗎?」

「是的,見過幾次。」

「他是怎麼幹的?」

「他讓那些女孩子面朝椅背跪在上面,頭項著椅面和椅背連接的角上,把臀部翹起來。底特里希拿著一個帶皮管子的大玻璃針管,把那皮管子從被害人的肛門插進去,然後向她們的肚子裡灌涼水,一直到她們控制不住,大便和水像噴泉一樣噴出來,他通常會連續給那些女孩子灌三到四次,直到噴出來的還是清水為止。」

「我知道了,請你繼續說那天的事?」

「當我們走進加工間的時候,我們看到屋子裡有馮。底特里希--他一定會在場,還有六、七個看守。在加工台上臉朝裡側躺著一個女人,一絲不掛,渾身上下都刺著漂亮的紋身,底特里希站在她的身後,彎著腰,正在弄那女人的屁股。

我們走近些,看見他用雙手扒開那姑娘的屁股,正在用舌頭舔那姑娘的肛門還有性器官。」

「那是他第一次這麼做嗎?」

「不是第一次,不過也並不是每次殺死女孩子之前他都會這樣。」

「請繼續。」

「看到我們,他沒有理會,仍然在那裡舔,甚至把舌頭強行從她的肛門和陰戶頂進去。他一直舔了很長時間,這才站起來,命令那女人翻過身來仰躺著,這時我才看清,原來是,是,是男爵夫人。」

聽到這裡,底特里希再也無法支撐了,他一下子滑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


底特里希崩潰了,他心力交瘁,在病床上躺了三天三夜才活過來。

他真想就這樣死掉,不再受那種精神上的折磨,但看守們和醫生、護士們都十分精心地保護著他的健康,那是為了讓他活著站在絞架上。

為了不讓他自殺,他們把他銬在了床上,此時他才知道,當初在集中營裡的那些犯人所經受的是怎樣的折磨。

沒有人的時候,他靜靜地看著天花板,當年的事一幕幕在他的眼前重現。

他又想起了瑪麗亞。

那是他完成了給她的紋身之後的事情。

為了避免殺她的時候皮膚不能保存最佳狀態,他告訴克勞斯,在處決她之前兩周內不准強姦她。為此,看守們都爭著在這個日子之前去佔有她。

他記得很清楚,每當他從她赤裸的身上下來,就會開門叫早已等在房門外的看守們把她帶走,每一次都會有五、六個男人等在外邊,他們走進房間,讓她穿上衣服--

一件舊的絲綢睡袍,然後抓著她的胳膊把她帶走。瑪麗亞從來不反抗,臉上始終如一地表示著對他們的不屑。

他還記得,他們把她放在俱樂部舞廳的長桌上,一大群看守圍著她,用啤酒灑在她的身上,然後一個個輪流上去舔。

他們還讓她仰躺著,把她的腿拉向她的頭,使她的屁股朝天,他們扒開她的陰唇,把啤酒倒進去,再用嘴對上去喝,或者把調味醬擠進去,然後用麵包或者香腸醮著吃。

他們用各種方式奸她,但為了害怕弄壞紋身,底特里希不准對她進行肛奸。

一個高貴的男爵夫人,就這樣在敵人的凌辱下度過了她的最後時光。

兩個月後,他終於決定要取她的皮了。

那一天,他叫看守們把她帶到了加工間。

看到那架舊斷頭台,她什麼都明白了。

她沒有作任何表示,仍像往裡一樣平靜。

底特里希走向她,把她的衣服脫下來,然後抱起她,走向加工台,那裡已經鋪上了被子以防傷到她的皮膚。

他把她的頭朝裡放著,打開了她的兩腿,把自己插進去,最後一次佔有她。

完事後,他把她抱下來,命令她走向院子,倒跪在一把扶手椅上,向後撅起屁股,親手給她灌了腸。

又叫人弄了溫水來,親手給她洗了澡,這才讓人去叫來了兩名皮匠享利和普裡克。


(十)



「現在繼續開庭。」

……

「證人,請你繼續上次沒有作完的證言。」

「好的。我上次,講到哪兒了?」

「你講到,當你們走進加工間的時候,你看到的被害人是男爵夫人。」

「哦,是的。那正是男爵夫人。她看見我們,臉上顯得有些難為情的,但目光中卻沒有一絲恐懼,仍然昂著頭,表現得同我從前所看到的一樣高貴。」

「她當時是什麼樣子?」

「她什麼都沒有穿,要剝皮的囚犯被殺之前都不用穿什麼的。我看到她的乳房上也刺了花紋,我知道,這一定是底特里希干的。」

「為什麼?」

「因為我不止一次聽他在看守們面前吹噓說,那些女孩子身上的紋身都是他的作品。後來也證實了,因為他說,男爵夫人是他最衷意的作品,他不會把那些東西賣掉,會好好收藏它們。」

「我明白了,請你繼續作證。」

「那天底特里希把男爵夫人翻過來後,就把我們叫到近前,對我們說他的構思,然後讓我先用筆在她的身上把切割線勾勒出來,那也是很不尋常的。」

「為什麼?」

「因為通常剝皮的時候,我們並不事先劃線,而是直接剝。」

「怎麼剝法?」

「因為人頭已經被鍘掉了,所以通常是先在兩個肩關節處環割一圈,然後從這裡入手把胳膊整個卸掉,再在大腿根部環割一圈。如果是男的,就要把生殖器割掉,然後從頸部一刀割到肛門,如果是女的,就直接從頸部割到陰道,再從這個切口向兩邊剝,一直到把軀幹部的皮完整地剝下來為止。必須保證這張皮盡可能完整,才能製作比較大的東西,比如燈罩和皮包。接著剝四肢的皮,方法是在手腕和腳踝的地方環切一刀,再從根部像脫襪子一樣翻著剝,剝成一個完整的圓筒,之後,便對這些皮進行鞣制加工,最後才能用來製作燈罩等東西。但底特里希要用男爵夫人的皮製作特別的東西,所以為了盡可能好地利用這些皮,他讓我們採取完全不同的方法,而為了保證在人死後以最快的速度剝下皮來,這才叫我們先把切割線劃出來。」

「男爵夫人的皮的切割方式有什麼不同?」

「首先,必須保證背部的紋身的完整性,同時又要保護好乳房部的皮膚,所以上身的皮不是從前胸切開向兩邊割,而是從兩腋的地方切開,分別向前後兩個方向剝。其次,底特里希想要用完整的皮作皮靴,以保證圖案的連續性,所以要讓她臀部的皮同大腿的皮連在一起剝。第三,其他受害者的皮通常不使用肛門和生殖器部位,因為那裡的皮比較薄,不夠結實,但底特里希特別吩咐我們要保證肛門和性器官的皮是完整的。於是,我們就按照他的要求劃線,先劃了肩部、腕部、踝部的環切線,然後從兩腋處向下劃到髖骨,從這裡向後橫著劃過腰部,向前則沿著髖骨的邊緣和腹股溝一直劃到陰部,底特里希親自提起男爵夫人的腿,把她的陰部完全暴露出來,讓我沿著大腿根向後劃,我這時才注意到,原來男爵夫人的肛門周圍也紋了一圈環形的圖案。他讓我劃線的時候給肛門處的花紋讓出至少一厘米的縫邊。」

「男爵夫人沒有反抗嗎?」

「沒有,她一直很平靜,除了臉有些紅,只是在我劃線的時候,才能感到她身體微微的顫抖,並且呼吸有點兒急促。」

「請繼續講。」

「後來底特里希就讓男爵夫人下來,穿著拖鞋站在地上,然後他開始用絲綢纏裹她。那也是很少見的,通常他會叫我們干。」

「他為什麼要親自動手?」

「不知道,也許……,不過,他裹她的身體的時候,用手在她的乳房、屁股和性器官的地方摸了很長時間。」

「男爵夫人也沒有反抗嗎?」

「沒有。她連哼一聲都沒有,彷彿什麼都不會發生似的。他把她從肩纏到腰,這才叫我們兩個把夫人抱起來,放在加工台上,然後繼續纏她的腿。他先去把斷頭台的鍘刀升起來,再叫我們把男爵夫人抱上去,臉朝下放著,把頭卡在夾頭板裡面。這時候夫人說了一句話,那是我在集中營聽到她說的唯一一句話。」

「她說什麼?」

「請幫我把頭髮整理一下,你們要忍耐,你們要活下去。」

「後來呢?」

「後來底特里希先最後摸了一遍夫人的屁股,然後就拉動了吊鍘刀的繩結,那鍘刀從四米高處滑下來,我看到夫人的頭落在了下面的小筐裡,那裡面還事先放了半筐鋸末。」

「然後呢?」

「底特里希在旁邊看著,像每次一樣,讓我們趁著屍體還熱,趕快剝皮。那次他甚至親自幫我們抬著夫人的腿,監督我們嚴格地按切割線把肛門和陰部的皮完整地保留下來。完事之後,他又叫我們把夫人的手和腳用鋸子鋸下來,用清水洗淨血跡,然後分別放進五個玻璃瓶裡。男爵夫人的皮用了三個月的時間才全部加工完。」

「一共加工成了多少件?」

「庭上出示的物證只是主要部分,那張畫是用夫人的背上的皮製的,上腹部和乳房的皮製成了一對首飾盒,大腿和臀部的皮製成了皮靴,下腹部和陰部的皮包在一把匕首的鞘和刀柄上,還有肚臍周圍的一塊加上肛門製成了一個瓶子套,不知是幹什麼用的。這些你們都看到了,胳膊上的皮和小腿上的皮製作了兩個香煙盒,記不得作了多少個金筆套和煙嘴套。」

「還有嗎?」

「其他就記不清了。」

「謝謝你先生。法官閣下,我沒有問題了。」

「被告,你還有什麼要問證人的嗎?」

「是的,證人,你說這些都是你親眼所見,用什麼來證明?你怎麼能證明你曾經被關押在里爾集中營?誰能證明你呢?」

「底特里希。不要以為你的狡辯能夠幫你,你以為我們都死了,沒有人能證明什麼?可是上帝是公正的,我沒有死,雖然受了那麼多的罪,但我活著,我記著男爵夫人的話,活下去!活著,就是要把你們這些屠夫,惡魔關進地獄!」

證人憤怒了,他用半截胳膊支撐著輪椅的扶手想站起來,但沒有成功,護士們急忙過去安慰他,讓他平靜下來。

「惡魔,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在用男爵夫人的皮製成的那把匕首上,鑲著一顆祖母綠,那是我在結婚紀念日的時候送給我妻子的戒指上的,我在你拿給我的珠寶中發現了它,才知道我妻子已經被害了。那個時候,我就想,一定要把你這惡魔的證據留下來。我趁著沒人看見,在那把匕首的刀柄中夾了一塊纏裹男爵夫人的絲綢,上面寫了你的一切罪惡,當時我只是想,總有一天,會有人發現那塊絲綢,讓你的惡行彰然市上。沒想到,上帝是那樣仁慈和公正,這麼快就讓我重新見到了這把刀,我請求法庭,打開刀柄,讓這秘密大白天下吧。」

「法官大人,控方請求打開刀柄。」

「同意。」

當那塊白色的絲綢從刀柄中掉出的時候,底特里希再次倒在了法庭上。


(十一)



鐵證如山,在瑪麗亞案件上的失敗徹底摧毀了底特里希的防線,他對其他的指控再也沒有什麼心情去狡辯了。

他彷彿看到了絞架上的自己,因此每天都生活在沉默中,人變得削瘦,情緒低沈。

隨著上訴被駁回,他徹底絕望了,不知為什麼,反而輕鬆了許多。

對於他這樣要死的人,獄方還是特別關照的,他們應他的要求,向他提供了許多美國人的色情雜誌,據說其他高級戰犯也得到了同樣的關照。

不過,對於底特里希來說,雜誌上那些光屁股美女再美,也只是色慾與誘惑,永遠都不會比得上瑪麗亞的高貴,他常常在看著那些女人的裸照釋放之後,卻又暗暗流淚,向瑪麗亞和那些受害者懺悔,求他們原諒,儘管他知道他們不會原諒他,上帝也同樣不會原諒他。

日子過得很漫長,一個多月的時間卻像過了十幾年,除了不知哪裡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唱著納粹黨歌,沒有什麼能夠讓他真正感到興趣。

他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這個時候還會有人大膽地唱這樣的歌曲,難道她不怕死嗎?

那一天終於來了,看守們到牢房來提人了。

昨天獄方特地安排他洗澡、刮鬍子、換衣服,所以他很清楚今天是什麼日子。

他已經過了最初的憂鬱期和瘋狂期,開始變得從容了一些。

他從床上站起來,慢慢向外走,他盡力保持著一個軍人的樣子,腿卻微微打著顫。

走到院子裡,他看到了另外的幾個人,有的見過,有的沒見過,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他們都是德國人,其中包括黨衛軍駐里爾部隊指揮官德。麥克斯中校。

幾個人在看守和憲兵們的監視下在院子中間站成一堆,每個人手裡拿著一枝香煙。

看見底特里希出來,先是一楞,然後又用眼睛同他打招呼。

底特里希也走過去,接過看守遞過來的一枝點燃的香煙。

底特里希本人並不吸煙,不過這是德國人的規矩,死刑犯刑前可以吸最後一枝煙,他可不能放棄這最後的享受。

從旁邊的門裡傳來一陣歌聲,還是那個女孩子,唱的還是同一首歌。那歌聲由遠而近,底特里希突然明白,原來那是一個女戰犯。

當那女人出現的時候,底特里希和所有其他囚犯都有些吃驚。

那只不過是一個也許剛剛滿二十歲的德國女孩兒,身材瘦小,但長得很漂亮。

她上身穿著一件黨衛軍的制式襯衫,下邊是黨衛軍女軍人穿的裙子,腳上是一雙黑色高跟長筒靴,那也是黨衛軍的制式服裝,她好像並沒有穿襪子,露著的小腿很白,很細膩。

底特里希見過她,她是里爾集中營裡的看守,只是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希特勒萬歲!」

那女孩子走近前,突然行了一個納粹軍禮,把幾個人都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回了一個軍禮。

看守和憲兵們好像並沒有打算制止他們的意思,只是有看守遞了一枝煙給那女孩兒。

女孩兒接過來,吸了一口,嗆得咳嗽起來。

「不會吸就算啦。」底特里希有些憐憫地說。

「第一枝,也是最後一枝不是嗎?上校。」女孩子止住咳嗽,又吸了一口,這才回答。

「嗯,隨便妳。妳怎麼會?妳不過是個小兵。」

「因為我親手槍斃過七個猶太豬。」

「妳都承認了?」

「為什麼不?我告訴他們,猶太人是下等民族,應該通通消滅。德意志人才是上等人,這一次盟軍只不過是偶然勝利了,但總有一天,我們會統治整個歐洲乃至全世界,納粹的戰旗將會在整個地球的上空飄揚。」她的眼睛裡泛著興奮的光。

底特里希看著她,沒有說什麼,看她那個樣子,納粹的意識早已深深刻在她的腦子裡,無法抹去。唉,可悲的受騙者!

底特里希不願意在最後時候還打破她的夢想,所以並沒有企圖讓她明白,其實希特勒所作的一切都只是為了把整個德國推上戰車而已。

煙吸完了,看守們退了出去,只剩下憲兵,他們被命令排成一排,然後用短繩把每個人的雙手反拴在背後,再把一塊紙牌子掛在每個人的脖子上。

他看見自己的牌子上寫的是:「里爾屠夫馮。底特里希」。

沒有人反抗。

「上校,我就要為德國而犧牲了,我真幸福哇!」女孩子的眼睛裡真的泛起幸福的光芒。

底特里希笑笑,算是同意,其實心裡早把希特勒罵得狗血淋頭。

憲兵給他們每個人都照了相,然後押著他們排成一列縱隊向前走去,上了一輛敞篷卡車,成兩排面對面地坐在車箱的地上,後面的座位上坐的則是憲兵。

底特里希坐在最裡面,正好同那女孩子坐對面,此時他才看見她胸前的牌子上寫著的字:「女屠夫愛娃。克勞福德。

由於車箱的空間有限,又要給憲兵留出座位,所以犯人們相互間靠得很近,對面的兩個人的腿必須互相交叉著,而且即使如此,雙腿也必須彎曲起來。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坐下的時候,底特里希的一隻腳恰好從愛娃的裙子伸了進去,而彎曲起來的膝蓋則把她的裙子頂過了她自己的膝蓋,以至於滑到了她的大腿根部,露出了整條潔白的大腿。

他想抽出來,卻由於空間不夠而無法做到,他歉意地對她笑笑。

愛娃也發現了,她難為情地臉紅了,卻很大度地回應了他的一笑。

車開動了,拉著他們走向死亡。

愛娃不說話,臉上帶著笑容,眼睛向天上望著,彷彿在尋找上帝。

底特里希輕輕搖了搖頭,很為她感到可惜,如果不是自己這樣的成年人,她又怎麼會走上這條路呢。

隨著車子的顛頗,愛娃的裙子順著腿越滑越低,裙下風光完全顯露出來,她是個下層士兵,除了配發的服裝外,並沒有自己的衣服,所以內褲只是用薄的棉布縫製的軍用品,很肥大,褲腳也很鬆,從那褲腳的空檔裡,底特里希看到了一抹嫩嫩的臀肉,深深凹入的屁眼兒,還隱約可以看見淡褐色的陰唇,細細的皺褶,幾根黑色的陰毛,還有時隱時現的陰戶。

現在這個時候,底特里希可並不想看女人的性器官,特別是在她是自己的部下的情況下,但他卻沒有辦法不看。

他感到自己有點兒衝動,下邊硬了起來,正向在她伸在自己兩腿間的腳上,好在她穿著長筒靴,不然一定會出醜的!

希望愛娃沒有注意到這些,也許她已經注意到了,但故意裝作不知道,誰會在乎一個要死的人心裡的意淫呢?


(十二)



汽車進入了市區,減慢了速度,底特里希看到了兩邊的房子,「原來是要把自己送到城裡當眾處決。」他想。

他抬起頭,偶而看見路邊立著的高大的木架子,架子上吊著被絞死的屍體,屍體上都掛著牌子。

底特里希認識法文,知道上邊寫的是「法奸」。

是啊!給敵人作奸細,殺害自己的同胞,沒有任何一個民族會原諒這樣的人。

越向市中心走,示眾的屍體越多,而且開始出現女屍,女屍們都被剃光了頭髮,有的還一絲不掛地吊在半空,她們甚至沒有捆腳,兩腿自然下垂,正好分開二十公分左右,女人的一切完全暴露在外面。

會有這麼多女法奸嗎?底特里希有些懷疑。

蓋世太保是德軍在這裡專門負責反諜和調查抵抗組織的,他們幾乎掌握著所有法奸的情況,雖然人數並不算少,但至少不會有太多的女人,也許她們只不過是妓女,為了生活把自己的身體交給了德國人,底特里希相信是這樣的,但當法國人打回來的時候,卻遷怒於她們。

唉!能怪誰呢,要怪只能怪這該死的戰爭!

愛娃動了一下,底特里希把目光轉向她,看見她臉紅紅的,眼睛裡彷彿有一絲淚光。

他明白,看到那些女屍,愛娃就想到了自己,也許過一會兒,她也將赤條條地掛在這個城市的某個地方,讓男人們任何參觀自己的那些部位,誰知道呢。

看見底特里希看她,愛娃從自己的思想中醒過來,笑了笑,眼淚也自然地收了回去。

可憐的女孩兒。

從愛娃的身上,底特里希的思緒又轉到了其他女人身上,當初德國人在這座城市,不是也同樣把那些女抵抗分子當眾絞死在市場上的嗎?

他還記都市政廣場上的那次由黨衛軍施行的絞刑,記得那個漂亮的捷克女孩子是怎樣被從地面活活地慢慢吊起到五米多高的地方,記得那女孩子光著屁股痛苦掙扎的慘狀。

他們會怎樣處決自己呢?

是絞刑,還是槍斃?

底特里希不知道,但不管哪一種死法,他都真的很害怕。

他希望這些盟軍的憲兵會像他們自己所宣稱的那樣文明一點兒,「至少把愛娃的腳捆上吧!」他想。

車子開向了市政廳的方向,底特里希的判斷開始被證實,同時,他也聽到了前方噪雜的人聲,一定是早早等在那裡的市民,他們是專程趕到這裡來看自己受死的,底特里希清楚這一點。

愛娃有點受驚,但她仍然盡力保持著鎮靜。

快到市政廣場了,由於人多堵塞了街道,汽車開得越來越慢。

底特里希看到了那個絞架,新搭起來的,像個凱旋門,高有五六米,上面拴著絞索,絞索的下邊至少也離地面有四米高。

底特里希看了看愛娃:「可憐的姑娘。」他心裡說。

他知道,這樣的高度,除非他們把她的腳捆住,否則每個站在絞架下的人都可以抬頭看見她裙子裡面的事情,如果再脫了內褲……他想。

車剛剛停穩,忽然從四面爬上來無數人,法國人。

他們臉上的憤怒溢於言表,那種憤怒足以把任何一個敵人淹沒,底特里希感到了恐懼,愛娃也感到了,他感到她的腳有些抖。

憲兵們想把爬上車來的人趕下去,但無濟於事,反而被那些市民抬下了車,聽著那些憲民高聲勸阻市民的聲音遠去,底特里希明白,這叫作「局面失控」,而盟軍絕對不會為了幾個死刑犯而對這些憤怒的市民採取任何強制手段的,即使他們想採取行動,也不會來得及的。

現在他們所面對的將不再是憲兵,而是一群已經群情激憤的市民,法律與文明對他們來說早已失去了作用,他們所想的只有報復。

人群中高喊著:「絞死他們!絞死納粹惡棍!」

底特里希的周圍已經站了好幾個市民,他們抓住了他,他閉上眼睛,聽任命運的審判。

「別急,一個一個來。」有人在喊。

「先來哪一個?」

「最外邊這個。」

底特里希睜開眼,看見他們把坐在最外邊的一個犯人拖下了車。

三把高大的梯子並排搭在了絞架上,那個犯人被兩個法國市民左右拖著,走上了梯子。

快到頂的時候,法國人把絞索套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後他們自己從上邊下來,只留下犯人在上面。

只聽有人喊:「把梯子撤下去,撤下去。」

然後便看見中間那架站著犯人的梯子倒了下去。

那個男人吊在了半空中,像盪鞦韆一樣悠蕩著,痛苦地蹬著雙腿垂死掙扎。

人群中傳來一陣喝采聲。

「再來一個。」

又一個犯人被拖下去,然後是同樣的辦法吊在空中。


(十三)



還剩下最後兩個人了,有人把他們都拖了起來,站在後車箱邊,有人在問:「先殺哪一個?」

「先殺那個屠夫」

「先殺那個婊子。」

最後有一個最有權威的聲音發了話:「應該先殺這個婊子,讓這個屠夫親眼看著自己是怎樣被絞死的。」

「說得對。」

「聽你的。」

「那就先絞這個臭婊子。」

「扒了她,扒光她,他們就是這樣對待我們的人的。」

「對,扒光她!」

底特里希知道,一切該來的終歸會來。

他看看愛娃,愛娃也回頭看了看他,眼裡再次泛起一絲淚光。

市民們只用了幾把就把娃的襯衫扯成了碎布片扔在地上,又把她的文胸也撕下去,然後極粗暴地扒下了她的裙子和內褲。

愛娃雖然瘦小,但應該說她的裸體很漂亮,皮膚很白,很細,如果她是個猶太人,也許早已死在底特里希的手裡,但現在,剝光她換成了法國人。

他們用同樣的手段對待過去的施虐者,也許比過去的施虐者手段更甚。

他們讓她臉朝外坐在車廂邊上,分開她的兩條腿,扒開她的陰唇,讓人們參觀她的陰道和屁眼兒。

他們把她胸前的牌子摘下來,將拴牌子的細鐵絲從中間剪斷,然後從愛娃的乳房穿過去,底特里希聽到了愛娃淒厲的慘叫聲,當年那些猶太女人在受刑時也是這樣叫的。

他們把她拖下去,抬著她從狂躁的人群中穿過,人們紛紛伸出手去,在她那雪白的屁股上捏上一把,或者在她年輕的生殖器中插上一指頭。

愛娃走上梯子的時候很小心,但仍走得有些不穩,兩個市民在旁邊催促著,不時用手在她的屁股上托一下,在她的屁眼兒裡捅一下,藉機佔些便宜,人群則發出鼓勵的喝采聲。

底特里希清晰地看見了愛娃的生殖器,因為她已經站在了很高的地方,從下面正好看見。

這一次他們把愛娃轉過來,讓她背靠梯子站著,套上絞索,再然後用繩子拴住她一條腿的膝部,讓她的這條腿高高地抬起來,同脖子拴在一起,這樣,即使她不掙扎,她的生殖器也一樣會暴露出來。

他們走下梯子,準備把她的梯子撤掉。

愛娃忽然在最後一刻高喊道:「希特勒萬歲!德意志萬歲!」

愛娃高高地吊在了空中,蕩來蕩去。

她的一條腿高抬著,只剩下另一條腿胡亂蹬踢著。

人群在喝采著,不時有石子、番茄之類的東西飛向那個姑娘潔白的裸體。

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其他幾個人已經死了,只剩下愛娃還在那裡掙扎。

女人的生命力強,所以吊在絞架上掙扎的時間通常比較長,底特里希聽人說過。

也許是女人身體輕的緣故吧,底特里希是這樣猜測的:「可憐的姑娘,她得在上面受更多的痛苦。」

「哎,快看那婊子!」人群中又傳來了喝采聲。

底特里希向上看去,只見從愛娃的兩片陰唇中間灑下了一股液體,知道她失禁了,這說明她已經處於極度的痛苦之中,也許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

底特里希只希望這一切快些過去,為了愛娃,也為了自己。

但愛娃仍然在掙扎,那唯一能動的腿用力甩動著,整個人像蛇一樣扭動,遺流到大腿上的尿液被甩得四處亂飛。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大概足有半個小時,才見愛娃的屁眼兒裡擠出一條兒大便,迅速地墜落到地上,在這之後,她才用最後的一點力量扭動了幾下,終於平靜了下來。

底特里希知道,這一次真的輪到自己了。

他想讓自己死得光棍兒一點兒,至少應該像愛娃一樣,但他什麼也沒做。

市民們扒光了底特里希的衣服,雖然是個男人,他仍然感到很恥辱,但想想當初自己是如何對待猶太人的,又覺得自己確實罪有應得。

他們把他的牌子也摘下來,綁在他的陰莖上,那東西墜在下面,很難過,同時又很刺激,他看到自己的陰莖已經挺了起來,而且恐怕永遠也縮不回去了,他在集中營裡就經常對猶太人這麼幹的。

底特里希終於站到了梯子的頂上,絞索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愛娃就在離他不遠處,最多只有兩米。

她的臉已經被憋成了紫黑色,舌頭半伸出來,眼睛凸出,表情猙獰,再也沒有原來的樣子,也許由於掙扎的原因,穿在乳房上的牌子掉了一邊,斜斜地掛著,隨著陣陣小風,她慢慢地旋轉著。

他看到她的陰唇已經因為一條腿上汲而分開,陰道口清晰地暴露著,屁眼兒向外翻出來,一點兒大便的頭兒從裡面露出來。

看著自己的雞巴直挺挺地朝向愛娃,底特里希感到很難堪,畢竟她是自己的同夥兒。

「這就是自己的下場。」他想,根本沒有聽見人群在喊什麼,腳下的梯子已經動了,他突然感到身體失去了支援,一股強大的力量從脖子上傳來,疼痛並且窒息,他想喊,但已經喊不出來了。

底特里希掙扎了近一個小時才死,沒有人知道他死前受過什麼樣的煎熬,也沒有人知道他死前在想什麼,也許他對所做過的一切感到懺悔?
也許他在報怨上帝沒有幫助德國獲得這場戰爭?

也許……

只有一條是人們知道的清清楚楚的,那就是,里爾屠夫死了!

世上又少了一個害人蟲!


***


作者註:

法國解放後,各種法國的解放者團體在境內開始了清理「法奸」的行動,大批法國人因此而受到處罰,其中也包括為了生活所迫而向德國佔領軍出賣肉體的妓女,而紐倫堡審判已經是幾個月之後的事了。

因此如果真的有里爾屠夫這個人,也不可能與「法奸」們同時吊在同一座法國城市裡。作者在寫作本文時,無意去追究時空上的差異,特此說明。

006 按:附上幾篇joanofarc (貞德)寫的女納粹戰犯真人真事

以女英烈自居的納粹青年女戰犯愛瑪格雷斯

愛瑪格雷斯是一個年輕強壯而又美麗的納粹女黨衛隊長官,她在貝森集中營任監官期內殘酷殺害了許多女犯, 1945 年被盟軍生俘後送上法庭,作為戰犯判處死刑絞決,時年僅21歲。

愛瑪於1923年10月7 日出生於德國農民家庭,15歲卒學後到醫院工作。此後加入了納粹納粹黨衛隊。

由於她對納粹的狂熱與忠誠,19歲時巳被擢升為一個納粹女黨衛隊訓練中心的長官。

1945年3 月她在21歲時調到呂內堡的貝爾根一貝森集中營任高層監官。

該集中營有30000 名女犯,主要是來自波蘭和匈牙利的猶太女子。

愛瑪是一個強壯而又美麗的女青年,她出於對希特勒的狂熱信仰,堅信對這些敵人的虐待殺害都是正義之舉。因此對女犯十分殘酷,經常對她們狠狠的鞭抽捧打,有多次竟親手將女犯鞭打至死。有時還讓狼狗將女犯活活撕碎咬死。許多女犯提到她時,都不寒而慄。

1945年6 月英軍攻克貝森主集中營,愛瑪被俘。由於她民憤很大,被作為戰犯送上法庭。審訊時許多昔日女犯對她的暴行進行了揭發。同時還從她居處搜出了用剝下人皮做的燈罩。

她卻堅信自己無罪,作無罪辯護。經過54天審訊,最後將她判處死刑,以絞刑處決。她聽後毫無懼色。

她的死刑於1945年12月13日執行。她從牢中提出時鎮靜自若,還面帶笑容。回答執刑官各項問題時從容以對。

在問到她年齡時,她還嫣然一笑,驕傲地說:「二十一歲!」頗以能將自己年輕的生命獻給元首和「壯麗」的事業而自豪。

她被反綁雙手,押上絞刑台。

當絞索套上她的頭頸時,她面不改色,只說了聲:「快一點!」。

上午九時三十四分,執刑官一聲令下。她的身體就被懸吊空中。

她年輕而壯健,懸吊了20分鐘後才確定她己絞死,再放了下來。

愛瑪是個狂熱的納粹信徒,她跟從希持勒,認定元首說的句句都是真理。將囚犯看成是罪人,劣等民族,對敵人當然要殘酷。因此在拷打殘殺囚犯時覺得自己是為元首為祖國做了件好事,理直氣壯,毫不內疚。

直到將她處死時,她還認自己是為法西斯主義獻身的女英烈,是元首的好女兒,昂首挺胸地走上刑場,從容赴死,絕無悔意。

三名公開絞決的納粹青年女戰犯

貞德

1939年9月2日納粹在波蘭但澤建立斯圖霍夫主集中營,主要用以監禁及處決各地猶太人。

集中營被蘇軍佔領後有三名青年女納粹長官因殘殺囚犯被送上絞刑台,公開處決。

琴妮百克曼(Jenny Wenda Barkmann),德國漢堡人,24歲。集中營內殘酷女殺手。

1945年5 月10日蘇軍攻克集中營時被俘,同月外逃時在但澤車站被捕。

依莉沙白蓓克,(Elisabeth Becker),23歲,波蘭人,在集中營毒氣室工作。

蘇軍攻克但澤時,她身患傷寒住院治療,當即被捕。她曾上書波蘭總統,請求特赦,改為有期徒刑,但未獲准。

琪達絲坦霍夫,(Gerda Steinhoff ) 24 歲,波蘭人,斯圖霍夫附屬集中營女主管,蘇軍攻佔集中營時被俘。

這三名年輕的納粹女戰犯因殘殺囚犯罪行被送上戰犯法庭,經審訊後都被判死刑,而且是公開絞決。

死刑在1946年7 月4 日公開執行。

在行刑處樹立了幾個絞架。

三名女死刑犯都被雙手反綁,雙腳也被繩索捆住,押在囚車上赴刑場,在眾多圍觀者觀看下押到絞刑架下。

其中兩名悍勇的女犯不甘心就死,還進行掙扎反抗,與警察格鬥。

但她們手腳被捆,有力難施,都終被制服。

最後每人都綁在絞刑架下,被套上了絞索。

執刑官在下午5 時下令行刑,囚車開走。她們腳下落空,被吊空中。

這些年輕力壯的女殺手死得很慢,在臨死前還作了奮力掙扎扭動,死得很痛苦。

同時被絞死的還有8 名男戰犯與另外兩名女戰犯(此二女情況不詳,從略)

回總目錄

回書櫃主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