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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家女將 之 帝國

第三部

第一百六十一回~第一百八十五回

作者:石硯

第一百六十一回--玉格責罰部將,王炳含辱獻寨

上回說道,徐有亮調來關玉罄和張萍,要與西戎三郡主在平嶺山口之外決戰,忽然報說枝子嶺又失,只得再派關玉罄和張萍回去。

那枝子嶺是如何失守呢?

原來關玉罄離開之時,留下劉玉格駐守枝子嶺,數月之間,劉玉格連失了鄭明珍、曹鳳喜兩個同床姐妹,又親見王子儀自盡,心中十分不爽,於煩懣之中,難免四處發洩,正當此時,身邊出了些小小變故,為其種下了禍根。

這一日,劉玉格巡營料哨歸來,聽得中軍營後面聲音奇怪,於是躡手躡腳過去一看,頓時滿臉腓紅,氣憤填胸。

只見那山坡之上,灌木叢中,一男一女,正在那裡行那雲雨快活之事。

劉玉格細細看時,那男子乃是軍中偏將王炳,女子乃是自己身邊小校莊彩兒。

看那兩個人精赤條條,女的躺在地上,將兩條粉腿盤在男子腰上,口中亂哼,那男子將臀尻一撅一撅,只在那女子牝戶之中亂搗。

這劉玉格乃是過來人,此時此刻,更當寬宏大量。

哪知她與關玉罄許久未交合,又為失了姐妹煩惱之時,便把一腔忿懣盡撒在這兩個男女身上。

那兩人遠遠看見劉玉格,嚇得魂飛魄散,欲待逃時,四下已有十數名女兵圍將上來,只得扯件小衣裳來擋住下體,跪於地上連連求饒。

那劉玉格怒不可厄,命將兩根槍桿來,將一對狗男女伸直雙臂捆在槍桿之上,赤條條拉著在營中示眾。

兩個人那時節,只羞得恨不能尋條地縫兒鑽將入去,跪在地上,情願斬首,求劉玉格與他們留些體面。

那劉玉格罵道:「你兩個狗男女,山上野合,禽獸不如,還要什麼體面?」

你看他兩個,羞容滿面,被幾個女兵用繩拴著脖子,拉到營中巡遊,那些兵丁看見莊彩兒嬌軀,恨不能吞她下肚去,卻也只能口中不乾不淨,盡力羞辱。

似這等,示眾之後,便當誅殺,偏偏那王炳平素營中有幾個酒肉朋友,於大帳之中替王炳講情,劉玉格畢竟是女子,心想他們既然已受懲罰,便無死罪,竟將他們饒過了。

常言道:士可殺,不可辱,劉玉格把兩個男女赤條條示眾,那男子也覺是奇恥大辱,何況莊彩兒,這兩個人心中懷恨,便暗中計較要反。

這一日,該著王炳在西邊寨牆巡視,他覷見左右無人,將一隻箭書射出營外去了。

那箭書被鄧秀夫探子拾得,飛報秀夫知道。

鄧秀夫大喜,急忙依著書上所說,悄悄帶兵到得枝子嶺下。

這一晚又該王炳當值,他見劉玉格巡營已畢,乃將所藏白酒取出,賞與部下兵丁。

這些兵卒平素在軍中,也無消遣之路,見著白酒,就如命根子一般,千恩萬謝,個個兒吃得爛醉。

王炳便於牆頭把一盞紅燈搖了幾搖,鄧秀夫一見,急忙命部下架起雲梯,悄悄爬進寨來,裡面竟無人知曉。

鄧秀夫將一千兵卒進寨,把那些爛醉的兵丁捆了,將口塞住,然後分了一支兵並數員將去開前面寨門,自己率數員將直奔中央劉玉格的中軍。

此時劉玉格正睡得料熟,被院中刀劍之聲驚醒,急忙起身,只扯了一件小衫披在身上,拎了雙刀搶將出來,見鄧秀夫正在將幾名女兵砍倒,急忙來鬥秀夫,冷不防腳下被一條槍桿掃到,向前栽倒,雙刀跌出丈外。

那劉玉格才想起身,腰間被一隻大腳踩住,掙扎不得,回頭看時,原來是王炳,方才明白,心中懊悔,不由大罵起來。

那王炳想著當初之辱,也不待鄧秀夫將令,便把玉格用腳踩住,將身上衣裳鞋襪盡數扯碎了,這才取條繩子捆了,拖將起來。

那劉玉格雖然武藝在王炳之上,但力量卻不如男子,被人踩住,一身功夫使不出來,只得任人羞辱了。

鄧秀夫見捉了劉玉格,玉格身邊女兵也死的死,擒的擒,便返身出去,向前門而來。

行至半途,已見前面亂作一團,聽喊聲,知道前門已破,雙方正在廝殺,鄧秀失便命王炳把劉玉格推在前面,高聲喝道:「你家主將已然被擒,不願死的速速投降!」

劉玉格手下將士回頭,見劉玉格精赤條條捆在那裡,又見王炳在後面抓著她身上繩子,便知抵抗無益,只得棄械投降。

鄧秀夫佔住了中央大廳,指揮部下佈置防禦、清點庫房、安置俘虜,然後命王炳和莊彩兒進廳,好言相慰,命王炳為副將,莊彩兒也點了牙將。

那莊彩兒謝恩已畢,口中道:「我兩個與那劉玉格有不共戴天之仇,望將軍將她交與末將處置。

鄧秀夫已由屬下口中瞭解原委,為了安撫軍心,便點頭道:「一切盡由兩位將軍,只是須記著當初之事,莫蹈覆轍。」

意思是報復完了就把劉玉格殺了,不要像當初她放過他們兩個一樣給自己留禍害。

莊彩兒當初也是羞辱到了家,再不知羞恥為何物,此時銜恨報復,極盡所能。

可憐那劉玉格,方一被擒就被剝淨衣裳,此時又被那王炳拎到前麵點將台上,仰面放在一張桌子上,莊彩兒親自捉住她兩腳,向上一舉,兩邊一分,現出嬌嫩牝戶來,把與眾人欣賞。劉玉格滿眼含淚,罵聲不絕。

莊彩兒叫王炳與眾人把劉玉格玉乳美臀捏摸遍了,然後把她兩腿似青蛙般蜷住,叫王炳道:「將軍可將這賤人弄了,看她有什麼體面。」

你看那王炳,平素見了劉玉格,只敢心中動些兒念頭,此時得了機會,哪肯放過,便撒開衣甲,現出那寶貝來,只一挺身便齊根而入。

你看他放下臉面,乒乒乓乓,把那劉玉格玉臀兒撞得山響,直弄了四、五百抽,方才射在劉玉格腹中。

那莊彩兒又叫眾人:「這等美貌女將,眾位可肯放過?」

眾人笑一聲,一齊上前揩油,也有哪暗中向莊彩兒身上下手的,莊彩兒見不是頭,與王炳兩個抽身出來,遠遠看著。

可憐劉玉格,只為一時心軟,倒把自己嬌嬌玉體送與敵家。

王炳與莊彩兒彷彿老鴇兒一般,把劉玉格放在這裡,任眾將弄了幾天,活活兒弄死了。

那些兵卒猶不滿足,又將被擒的女兵十數人拉了來,跣剝乾淨捆了,放在劉玉格屍體旁邊,輪流下手。

王炳與莊彩兒仍不解恨,又叫劉玉格屍體依著先前之事,用槍桿捆作十字,吊在山坡的大樹上示眾。

不一日,那些女俘盡數玩得沒了氣息,劉玉格的屍體也腐了,這才自東邊寨牆上扔將出去。

此事傳至平嶺,關玉罄大慟,晝夜兼程進了南陽關。

花鳳迎住玉馨,與張萍一齊勸他切莫意氣用事,休爭一時之短長。

關玉罄又失一妾,哪得不恨,不聽勸阻,長途奔襲來取枝子嶺。

不知這一番,關玉罄能否得勝,且聽下回分解。


第一百六十二回--關玉罄寨下中毒箭,牛得草營中獻妙方

卻說那關玉罄,不顧勸阻,領兵兼道而行,直到枝子嶺前,只見枝子嶺上都換了馮家軍旗號,中軍寨大纛旗上大書一個「鄧」字,知道是鄧秀夫為將。

關玉罄不管好歹,使人叫戰。

鄧秀夫知道關玉罄驍勇,哪肯出戰,只以言語譏諷,把個關玉馨氣得火冒三丈,命晚間攻寨。

那關玉罄手下兵丁,急忙架起石炮,備下焰火彈,一齊往寨中擲起,只見寨中炮聲陣陣,火光衝天,硝煙瀰漫,卻不見一兵一將亂走,倒把關玉罄弄得莫名其妙。

原來自鄧秀夫入寨以來,知道關玉罄必定惱羞成怒,要來攻寨,又知那關玉罄善使焰火彈,故爾早早命兵丁使木板在石牆內又加一道木牆,兩側抹泥,兵卒都藏在兩道牆之間。

那石炮所擲焰火彈,雖然及遠,卻不能打准,所以焰火彈雖然落在寨中,卻難直落兩牆之間,故爾兵丁傷損無幾,難動軍心。

關玉罄見焰火彈不能奏效,愈發著惱,喝一聲「衝」,揮軍望那寨牆殺來。

寨中灰瓶、炮子、輥木、擂石一齊打將下來,攻寨兵丁登時死傷過百。

關玉罄見狀,親自率隊殺上,那鄧秀夫在寨中看見,拈弓搭箭,「嗖」地望關玉罄咽喉射來。

關玉罄雖然武藝高強,又能使兵刃格打雕翎,然畢竟是夜晚,難以看清,那鄧秀夫的箭夾在兵丁的亂箭當中,卻比兵丁的箭快,所以玉罄看見之時,已經不及,他把身一扭,閃過咽喉,那一箭卻射在肩頸裡,把個玉罄疼得「啊呀」一聲,扶鞍敗走,部下將士一看,一齊敗退下來,回轉營盤。

回至營中,喚郎中來看傷,將箭拔下一看,箭頭髮黑,不由大驚失色,全營眾將也都焦急萬分。

當此時,張萍領後隊兵到,聽說關玉罄中了毒箭,心中也急,親自過來看了,此時玉罄已然昏迷不醒,半身紫黑。

也是關玉罄命不當絕,原來張萍帳下有一個兵丁,是造兵器的世家出身,自告奮勇來看了傷道:「副帥不必驚慌,我看這鄧秀夫不是用毒高手,只恐是為了要取元帥的性命,臨時抱佛腳,請人煉了這支淬毒狼牙箭。此毒雖烈,用的卻不是獨門秘方,小的便能醫得,只是要將養半月方才能愈。」

張萍一聽,轉憂為喜,急忙照方抓藥,命兵丁撬開牙關,將解藥灌入,眼見那半身紫黑便慢慢退了。

關玉罄重傷,張萍便暫掌軍務,瞞住玉罄傷情,只說元帥毒發身亡,叫全營舉喪掛孝,一面苦思破敵之策。

三、五日,關玉罄醒來,雖然身體虛弱,已能進食。

張萍將自己替關玉罄假辦喪事之舉說了,玉罄甚以為是。

那關玉罄畢竟年紀尚輕,素常人要將養半月,玉罄只養了七、八日便好了。

這一日,張萍大張旗鼓,遣兵丁送關玉罄靈柩去南陽關。

隔日,張萍帶五百人到山前叫戰。

鄧秀夫在山上細看,果然不見關玉罄蹤影,便叫開門迎戰。

原來那關玉罄威名遠播,鄧秀夫不敢出戰,但女人對女人永遠是不肯服輸的,所以一見是張萍叫陣,鄧秀夫好勝之心便起,也領了五百人,開了寨門,一馬衝出。

兩軍相距兩箭之地,鄧秀夫眼尖,見張萍隊中一個捧旗校尉長得甚像關玉罄,不由嚇了一跳,也不去管他是真玉罄還是假玉罄,撥馬便退。

關玉罄見她要跑,縱馬便追,卻是遲了一步,被她逃回寨中,寨門緊閉,上面亂箭射下,關玉罄被迫退回,不禁懊惱非常。

回到營中,玉罄難免沮喪,張萍勸了一回,方才平靜。

那關玉罄畢竟是出道日久的帥才,一時焦燥在所難免,然經過一段時間,便恢復了原來的理智。

那鄧秀夫閉寨不出,攻也攻不進去,關玉罄反倒是不急了,每日只是派百十名兵丁一隊,在那枝子嶺附近亂轉。

鄧秀夫看見,對部下笑道:「那關玉罄黔驢計窮,每日只派百十兵丁在寨外走動,正是想讓我出兵偷襲,他必在暗處埋伏重兵,待我出寨之時,伏兵四起。我豈肯上當,你等與我聽著,看見關玉罄兵丁出來,近了便用箭射之,遠了只管由他去,不準出戰。」

兩家在枝子嶺下,相持兩月有餘,關玉罄把枝子嶺左近地理,俱看得清楚明白,見那鄧秀夫每日加固寨牆,把原來的單層石牆多蓋成了石室,叫兵丁住在其中,想攻破寨門,實比登天還難,關玉罄左思右想,不得其方。

忽有一日,外面報說有一人要進取枝子嶺之策,關玉罄一聽,急忙到營門相請。

見那人相貌裝束,乃是一名獵戶,關玉罄施了一禮,那人急忙還禮道:

「不想元帥親自出迎,真是禮賢下士之君子,草民牛得草得見元帥,三生有幸。」

「那裡那裡,牛先生能進破敵之策,便是有大恩於關某,敢不以禮相待?先生請!」

「不敢,元帥請!」

關玉罄將樵夫讓於中軍帳內,設坐待茶,問及牛得草來歷,得草道:「草民一家數代生在這枝子嶺邊,以狩獵為生,有時也採些山珍、草藥去南陽關中換些鹽茶布匹之物。」

「原來如此,似這等生計如何?」

「元帥與劉將軍駐守枝子嶺之時,草民往來於南陽關之間,尚算方便,如今鄧秀夫佔了枝子嶺,便難過多了。」

「是啊,若是本帥早一日奪回枝子嶺,先生便可恢復以往生活了。」

「說得是,此便是草民要助元帥之因。」

「如今那鄧秀夫每日加固山寨,拒不出戰,我空有十萬大軍,無處施展,正為此焦慮,不知先生以何計教我?」

不知牛得草所獻何計?且聽下回分解。


第一百六十三回--張萍女孤潭暗投毒,關玉罄三奪枝子嶺

上一回說道,有一獵戶求見關玉馨,說有取枝子嶺之計,關玉罄大喜,將其接進中軍帳,忙求其計。

古語有云:天機難測。人自翊為天之驕子,哪知不過是上天手中幾枚棋子而已。

那鄧秀夫雖然熟讀兵書,頗擅用兵之道,又佔著地利,哪知天欲亡其人也,人力豈能奈何?

畢竟牛得草所獻何計,聽我慢慢道來。

原來牛得草家祖祖輩輩住在這枝子嶺東坡,這一帶山山水水瞭如指掌。

枝子嶺山寨中有一眼山泉,其水甚甘,彼時枝子嶺尚無堡壘,牛得草時常在此飲水。

一日,牛得草與其父在枝子嶺北邊山上打獵,於半山一處小潭飲水之時,不慎將裝酒葫蘆落在小潭之中。

那小潭正中有一漩渦,深不見底,葫蘆落下,登時被吸入潭底,不見了蹤影,父子兩個也未以為意。

此後數月,牛得草又到枝子嶺前採集山珍,其時口渴,至於山泉處飲水,忽見一物浮於水面,取來看時,竟是其父失落的葫蘆,方知山北小潭與枝子嶺的山泉相通。

這些年,自建了枝子嶺堡壘,牛得草再不得到山泉中飲水,也就把此事忘了,如今鄧秀夫佔住枝子嶺,把牛家到南陽關的道路都給封鎖了,牛得草再去賣山貨,需趁夜悄悄過去,不然恐被寨中弓箭所傷。

那一天牛得草去北山打獵,又到小潭邊,忽然想起此事,急忙趕到關玉罄大營獻計。

關玉罄一聽此言,大喜過望。

原來他在枝子嶺時,便知堡壘中所有飲水,都取自這一眼天然山泉,倘若山泉同北邊小潭相通,卻不正好使手段麼?

想至此,關玉罄急忙叫了中軍進帳,命取百兩黃金相謝牛得草,並叫得草帶路去看那小潭。

牛得草欣然領命,趁夜接著關玉罄摸過枝子嶺到了北面山上。

關玉罄到得潭邊,細看地勢並潭水走向,不由頻頻點頭。

原來那小潭之水乃是源自山上雨水,日久天長,雨水蝕透了山體,自枝子嶺南坡穿出。

這也是鄧秀夫命裡當絕。

關玉罄回到營中,召來張萍密商其計,張萍乃單人獨騎夜過枝子嶺,往虎狼峪去調兵,並準備藥物,悄悄到得北山小譚,把那有毒草藥盡泡在潭中。

不數日,關玉罄在高處看時,見枝子嶺堡壘之中,兵丁個個兒手柱兵刃,緩緩而行,又有人拖著許多死屍走動,知道此計成功,便升帳點兵,望枝子嶺而來。

到得嶺下,發聲喊,一齊衝將上來,寨牆上兵丁勉力防守,奈何此時已是手無縛雞之力,關玉罄一鼓作氣,衝上寨牆。

此時那鄧秀夫正在寨門處指揮防守,見玉罄登城,急忙趕來相搏,怎耐體力不支,不過兩個回合,便一跤跌在地上,被玉罄手下兵丁輕易按住捆了。

關玉罄取下堡壘,只見寨中儘是羸弱之卒,指觸即倒,寨中糞水橫流,惡臭難當。

原來那些毒草雖毒,畢竟這山泉是流水,其毒半濃,一時不能死人,但全寨將士,個個兒毒得瀉痢不止,三天一過,兵丁瀉死了一半,將官靠殺馬飲血勉強維持,卻也無力再戰。

關玉罄這邊命軍卒打掃地上污穢,又用藥給敵俘解毒,再命人去北邊張萍處傳令,叫她撈起毒草,在潭邊建起營壘,派兵把守,以防水源再度被污。

關玉罄去那俘虜營中看時,卻煞可憐,只見那裡鋪了大片沙土,把那些俘虜赤條條放在沙中。

俘虜們個個兒面白如紙,僵臥於地,而那些敵將雖然能動,卻被繩子捆著,或坐或倒在地上。

最可憐是鄧秀夫並她手下數十女兵,因後幾日飲馬血,中毒略輕,兵丁們不敢小視,把她們都捆綁著。

你想那中毒之人,哪裡忍得住屎尿?

又不肯讓敵方看見玉體,都瀉在褲子裡,下裳濕透,穢臭不堪,她們定死不願受辱,故爾不肯服藥解毒。

關玉罄看那鄧秀夫時,一張鴨蛋臉已變作瓜子狀,其色蒼白,虛汗不止。

玉罄忙叫手下兵卒,另尋一個所在,也鋪上細沙,將這些女俘也跣剝了,使些清水洗淨,再每人強灌些解藥下去,放在沙中將息。

那鄧秀夫哪裡肯依,口中只道:「關玉罄,你這小人,不敢真刀真槍與我廝殺,卻下毒害我,不是君子!」

玉馨聽了,走過來把她拎起道:「美人兒,妳說我不敢真刀真槍?我在山下叫戰之時,妳可曾出來迎敵?」

鄧秀夫便不言語。

玉罄又道:「話雖如此,能叫本帥使出下毒之計,也算妳是個將才,本帥便與妳些體面,親自替妳更衣餵藥便了。」

鄧秀夫欲待不從,又怕他真個將自己放在這裡當著眾多士卒的面剝衣,只得沉默不語,被玉罄拎著,路上鄧秀夫忍不住,又是一脬稀屎撒在褲兒裡。

玉罄回到自己與劉玉格當初所住的獨門小院,也是鄧秀夫在這裡時住的地方。

他來到後院裡,將秀夫放在牆角,院中地上漫著青石。牆角處不遠便是出水口。

玉罄把秀夫繩索解開了,秀夫欲圖自盡,哪裡是玉罄的對手,被他像大人抓小童一般揪著,三兩把便剝得乾淨,光溜溜兒的,若不是沾了一腿稀屎,倒是十足誘人。

跣剝已畢,又使繩子捆了,這才讓她靠著牆角箕坐著,自己去前面,先將兵丁準備好的解藥拿過,親自捏著她牙關灌下去,又將溫水拎了幾桶來,把鄧秀夫全身上下細細洗淨,用布擦了,然後去房中將櫃中的衣服拿了一套來,給鄧秀夫解了繩子讓她穿上。

鄧秀夫此時已經被人家看得通透,還被人家親手洗了羞處,也沒有什麼可以遮掩的了,便不再尋死覓活,接過衣服來穿上,重新被玉罄反剪了雙手捆住,然後跟著玉罄到了房中。

關玉罄細細看那鄧秀夫,她穿的原是劉玉格的衣服。

原來鄧秀夫取了枝子嶺後,便住在劉玉格原來的寢處,大家都是女人,也沒有必要重新整理,只是將自己的衣物放在櫃中便罷,玉罄來尋衣服時,便隨手把劉玉格在家時的衣服拿了給秀夫穿上。

關玉罄睹物思人,不由眼圈兒一紅,急忙轉身出去。

鄧秀夫往自己身上一看,心下明白,想起劉玉格的悲慘下場,不由暗自感動:「常聽人說關玉罄是個真漢子,如今看來,果然如此,難怪子儀姐姐要以一死兩全忠孝呢,若是哪個女子嫁了這樣男子,便死也無悔了。」

過了兩日,眾俘虜俱已解了毒,身體大致恢復了,關玉罄命給他們沐浴更衣,然後將那些女俘來,賞了有功將士作妻妾,單留下鄧秀夫和莊彩兒。

那些女俘都看著鄧秀夫,秀夫知道關玉罄不願再令這些女俘受辱,心中贊成,於是便示意自己的手下,接受玉罄的好意,各安生路去罷。

關玉罄又把那些男俘,願降的編入自己軍中,願回家的放其回家,又有那忠心耿耿的,玉罄許其自盡以盡其忠,並將屍身裝殮,送到西華關。這些人中單單只留下王炳。

發付了那些戰俘,玉罄升帳,命將王炳和莊彩兒一對狗男女押進帳來。

自打一被捉住,王炳和莊彩兒兩個就知道死期將至,也知關玉罄定不會輕饒自己,所以幾次尋死。

但看管他們的兵丁知道這是元帥要的人,哪敢稍有鬆懈?

一直將他們赤身露體,緊束手足。那莊彩兒自然是不會被放過的,每日都被軍卒嬉戲凌辱,她此時也只得把眼一閉,聽之任之了。

不知那關玉罄要將兩人如何處置,且聽下回分解。


第一百六十四回--關玉罄活剝叛將,鄧秀夫求死全忠

卻說關玉罄命帶王炳和莊彩兒。那兩個狗男女精赤條條,四馬倒躦蹄綁作一團,被刀斧手拎進帳來,光當當丟在地上,直跌去半條性命。

關玉馨在上面大罵道:「我把你兩個狗男女!你兩個不知廉恥,白日行淫,幹犯了軍令,你主將念你們素來作戰有功,饒了爾等性命,你竟懷恨在心,賣身投敵,還引外敵殘害舊主,今日被擒,有何話說?」

那王炳原是關玉罄舊將,關玉罄對他有知遇之恩,此時只低了頭,無言以對。

你看那莊彩兒,把粉臉兒一揚,朗聲道:「姓關的,俗語云:士可殺不可辱,我兩個既犯軍規,便把一口刀來砍了腦袋也罷,因何將我等赤身裸體,遍遊軍營?我等也是有顏面之人,這游營之辱,焉得不報?」

「好賤人!妳道妳是有顏面之人,難道白日野合也有顏面麼?」

那莊彩兒也知當初之事,說不得嘴,乃昂然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你那劉氏美妾好大臉面,被我綁在軍中,受千人所騎,萬人所壓,快活而死?

你待怎樣報仇?我知你軍中有十萬之兵,敢是把我也綁在那裡,千騎萬壓?莊彩兒領教了!」

「好好好,好一個無恥賤人!妳既然喜愛那千騎萬壓之樂,本帥自當成全!來人,將這賤人拖下去,綁在轅門,叫營中戰馬享用!」

刀斧手聽了,齊聲答應,興高彩烈來拖莊彩兒,那莊彩兒聽得如此,只把關玉罄罵得狗血噴頭。

關玉罄這邊又命發付王炳:「狗才!既然是你那話兒惹事,便割了去吧!」

那王炳聽了,大呼小叫,只求速死,被刀斧手拖在帳外,綁在一張長案之上,使一把鋒利小刀,將那胯下之物,薄薄下刀,片作七、八十片。

你看那王炳,只在那裡喊疼。

閹割已畢,連長案一齊?至轅門看時,見那莊彩兒也仰在一張長案之上,綁得結實。

那營中公馬與拉糧草的叫驢俱牽在這廂,一匹匹牽將來,跨在那條案之上,有軍卒捉著那驢鞭馬陽,望莊彩兒兩腿間便塞。

原來此時正是驢、馬發情之季,而牲畜之類在於軍中,也不讓它私自交合,此時遇上母的,哪管好歹,只顧渾身發抖,在莊彩兒身上亂動。

這驢、馬之物,長大乃世間至極,只看上一看,早把個莊彩兒嚇得厲聲驚叫,又哪裡經得起被它一搗。

你看她叫一回,罵一回,哭一回,其狀甚慘。

捱過半日,已不知其痛,有軍卒報與關玉罄知道。

玉罄道:「卻不可叫便宜他們。」

玉罄便命軍卒把兩個狗男女剝了皮示眾。

刀斧手得令,把那莊彩兒解下來,吊在旗竿之上,自後竅一刀割至後頸,然後向兩邊把皮細細剝下,只留四肢,放開綁繩,丟在一張麻布之上。再依著法子剝了王炳。

原來諸刑之中,剝皮最疼,那兩個被這一剝,慘嚎之聲驚天動地,剝皮之後,尚不得死,倒在塵埃,那剝了皮的所在,挨著便疼,故爾一動也不敢動彈。

到得疲累不堪之時,也只好忍痛一滾,那麻布又被乾血粘在身上,越發疼得緊了。

如是者凡兩日,兩叛將方死,丟在牆外,任野物叼了。

這邊才剝了王炳與莊彩兒,關玉罄已命張萍代行軍務,自己悄悄帶了一支軍,出了枝子嶺,望北而來。

原來這關玉罄是個精通達變之人,但有戰機,並不待徐有亮之令。

他已知史雲青、王大道和何陸明正在黃石與史文龍等人對峙,此時即得了枝子嶺,便帶了一支精兵,前來偷襲盤山關,若取下盤山關,史雲青等人便被抄了後路,必然不戰自亂。

此時,關玉罄並無如豐氏兄妹般善攀岩石之人,又當如何落關?

其實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關玉罄雖然無人善於攀巖,卻帶著有焰火彈,那盤山關離枝子嶺甚遠,故爾不曾準備,被關玉罄一頓焰火彈,炸得關上人仰馬翻,顧不得守城,險些被關玉罄得手。

守關副將急忙派人去黃石報信。

史雲青聽了,嚇出一身冷汗,急忙命全軍後撤到盤山關山口以外。

關玉罄雖然未能拔下盤山關,卻迫史雲青撤軍,那邊史文龍得著消息,揮軍追趕,戰線反由黃石向西移動甚遠。

何陸明到了盤山關,欺關玉罄兵馬不多,藉著居高臨下之勢,開關衝下,玉罄見狀,也不與他相鬥,向南撤走,何陸明連追百里,害怕有失,收兵回關。

玉罄卻又派出小股軍隊,只在盤山關附近搔擾,牽制何陸明,不讓他去助史雲青,自己仍回枝子嶺。

到得枝子嶺,張萍接入寨中,交待軍務已畢,張萍私下道:「元帥,那鄧秀夫你待怎樣處置?」

「派人送去平嶺,交與主公便了。」

「元帥,末將有一事相求,不知元帥肯應允否?」

「張副帥有事只管講來。」

「末將看那鄧秀夫,也是王子儀一般人物,若她願降,不若在此處勸降,若不願降,送至平嶺,只恐難逃其辱。末將也是女子,看將軍近來頗有憐香惜玉之舉,故大膽相求,若是不能勸降鄧秀夫,不若就此處斬了,送首級去玉嶺,以免秀夫一辱。」

俗話說,兔死狐悲,張萍一個女將,見過無數女兵女將被俘受辱,自思日後結果,難免不是如此,因見關玉罄義釋王子儀和替女俘配婚,知他近來因著自己妻妾之死,性情大變,這才出言相求。

「副帥所言,玉罄瞭然於心。既然副帥替她求情,就依副帥所說。那鄧秀夫的武藝與王子儀不相上下,若能得她投降,實乃大幸,只不知她肯降否?」

「末將已然勸過,未見其果。若元帥親自去勸,也許還有機會。」

「妳們女子之間相勸,尚且不能成功,本帥又有何辦法?」

「你不見那鄧秀夫看你之時的眼神,我看她恐怕有心於元帥。如今元帥身邊已經沒有侍奉之人,如能得她相投,於主公的大業是多了一個人才,於元帥自己是得了一房美妾,何樂而不為呢?」

關玉罄一聽,又是這樣話兒,心中暗歎道:「張萍啊張萍,妳怎知關玉罄之難。若那鄧秀夫願降,她便不是忠義之臣,關某又怎願納她為妾,若她不願投降,關玉罄便想娶她,也是竹籃打水,又平白多了份煩惱啊!」

只是這等事,關玉罄不好說在當面,只得應了,自向後面來尋鄧秀夫。

那鄧秀夫自被擒以來,一直關在關玉罄寢處,有張萍派來的女兵照顧,只是手腳時時戴著鐐銬。

玉罄來時,見那秀夫衣著潔淨,坐於屋內地鋪之上,若有所思,見玉罄進來,面色潮紅,美目含春。

玉罄心中道:「此番只怕要娶個不忠不義的小妾了。」

哪知開言一試,那鄧秀夫竟然直言不諱地說她心中喜愛關玉罄,但決不肯背叛舊主,兩情相悅,只有等來世了。

言來語往,最終鄧秀夫橫下一條心,只求像王子儀一般,以一死兩全忠義。

玉罄無奈道:「關某受我家徐千歲之命,執掌中軍,將軍若不肯降,玉罄職責在身,唉!」

鄧秀夫道:「末將既然投靠馮千歲,此生便不能轉投他人,元帥之情,末將心領,若有來生,作牛作馬,定不離元帥身邊。如今見到元帥,此心足慰,只求速死。臨刑之前,秀夫尚有幾事相求。」

「只管說來。」

「一求元帥,於隱密處行刑,行刑之時,除元帥之外,莫使男子見我身體。」

「關某應下。」

「二求元帥,親自執刀,若得頭落於元帥刀下,也不枉此生。」

「這個……關某怎忍下手,願求張萍將軍代勞。」

「也罷。三求元帥,仿王子儀之例,將我馬匹兵刃送到西華關,以示盡忠之意。」

玉罄不由歎道:「關某件件應下。唉!我只道妳等女將可憐,其實關某才是可憐之人也!」

鄧秀夫又道:「秀夫尚有一求。」

「講。」

「臨刑之前,若得求元帥一刻春霄,予願足矣。」言至於此,那鄧秀夫玉面越發紅了。

若是別個,關玉罄便痛快應了。

雖然關玉罄此時性情已變,然畢竟是鬚眉男子,遇著那年輕美貌女俘,哪有不動心思之理,而且關玉罄也非正人君子,強暴女俘之事也未嘗少做,何況是自動投懷送抱呢?

只是這關玉罄正是由心中愛惜鄧秀夫,將她看作冰清玉潔的聖女,這才不願因自己而壞了她名節。

故爾玉罄再三不允。

鄧秀夫知他所想,也不再求。

當下,關玉罄派人請來張萍,又叫她把手下女兵調來,便在後院中行刑。

鄧秀夫道:「元帥,秀夫自願求死,可否免綁?」

「可!」玉罄於是親自替她開了鐐銬。

秀夫又求了一桶清水,自己當著玉罄面前羞羞答答,將衣服脫得乾淨,現出那嬌小玉體來,自己面牆角而跪,請玉罄親自以水潑之,以示秀夫潔身自好之意。

那張萍領了令,抽劍在手,行至秀夫身邊,看著那秀夫細長脖頸,心中暗道:「但不知張萍死時,可得如此?」

乃揮劍一斬,將一顆美人頭顱切落牆邊,身子向前撲倒於地,鮮血迸濺。

關玉罄待血流得盡了,親自替她把屍身洗淨收殮了,停在寨中,一邊派人送首級去平嶺山口,一面派人送兵匹兵刃去西華關。

不日,徐有亮遣人將鄧秀夫首級送回,命同屍身縫合,以大將之禮厚葬,又給關玉罄張萍記了功勞,再命關玉罄駐守枝子嶺,調張萍赴平嶺山口助戰不提。

不知此後戰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一百六十五回--馮慶全線退守,有亮兩路出兵

上回說道,關玉罄重占枝子嶺,迫退黃石之兵,徐有亮甚喜,又調張萍出南陽關到平嶺山口助戰。

那邊馮慶得了消息,忙與陶秀英商議。

秀英道:「此時雖然兩路失利,平嶺一路又相持不下,然我等大勢依然佔優,主公可先命各路撤兵,然後派人至青龍關,約花榮進青龍關,到時主公與花榮兩來夾攻,徐有亮必敗。

馮慶聽了,便依其計,一面撤了各路之兵,一面派人去青龍不提。

那邊徐有亮也早慮及於此,召手下眾謀士商議。

內中有謀士方榮道:「主公勿懼,臣看那花榮不是任人驅策之輩,如今其勢力日強,必不願輕易聽從馮慶調遣。依我之見,不如雙管齊下,一面派人去青龍與花榮媾和,一面請曹千歲多派密使去青龍關,召集舊部,擾亂青龍,使花榮自顧不遐,青龍可安。」

眾人皆以為是,徐有亮乃命遣使者到青龍。

那花榮此時正在平定青龍之亂,見到徐有亮之使,雖然表面上自稱馮慶之臣,把來使罵走,然而語間卻暗示來使自己不願出兵之意。

原來花榮初得諸亭之時,政治清明,百姓受益。但自出了四關,所轄地盤迅速膨脹,不得不從義軍中提拔下層官兵出任地方官吏,難免良莠不齊。

那些人一朝得道,便忘記了當初起義之因,變本加厲,盤剝百姓,甚或超過曹雲龍在青龍之時。

一時間怨聲載道,民怨沸騰,多有思念舊主之心。

正當此時,原來曹雲龍舊部尚有留在關外者,藉機煽動,一時間,暴亂頻起,弄得花榮焦頭爛額。

自己家中不寧,哪裡還有餘力出兵?

是時,馮慶使者到了青龍,見到花榮,說出出兵之事。

花榮一時心生異念,對使者道:「非是花榮不願出兵,此時青龍各地暴亂不止,花榮無法安心出動。請知歲給我一年時間,待平定內亂,定然出兵。」

使者回至大雄關,馮慶卻也無奈,只得暫把心放下,積草屯糧,準備再戰。

徐有亮得此消息,心中甚喜,又召眾謀士商議道:「馮花兩家,一東一西,猶如芒刺在背,各位先生又有何計較?」

仍是方榮道:「東西兩家,去其一家,另一家自滅。我看此事宜早不宜遲。」

「願聞其佯。」

「前月之戰,繳獲馮慶糧草輜重,可供大軍一年之需,然朱雀以南之地,卻難維持大軍補給,故爾,宜借所得之糧,及早興兵,或占青龍魚米之鄉,或奪平嶺以西之良田,遲則坐吃山空。」

「若依先生,當先攻哪一路?」

「若論強弱,那馮慶勢強、花榮勢弱,當討花榮,然馮慶野心久蓄,我等若攻花榮,馮慶必出兵襲我背後,使我落入腹背受敵之境,我若直取馮慶,那花榮卻未必肯出兵相救,臣意先攻馮慶。」

「先生所言極是,就請各位先生代為謀劃,盡早出兵。」

各位當問,那徐有亮此時,面對兩面強敵,不思自保反要主動出擊何意,此便是花榮冒險闖青龍之意。

只因徐有亮的糧都出於朱雀關外、鎮南關以裡數百里之地,這裡原本也是豐饒之地,奈何無法養活百萬之眾。

先時曹雲龍佔有青龍關,那裡沃野千里,足可養兵,偏偏被那花榮得了去,徐有亮被夾在當中,若不早尋出路,不消兩年,便困也困死了,故爾一但有機會,他便不得不主動進攻,以保糧草供應,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其實為了這次出兵,徐有亮也早就作了準備,只是在等待時機和決定先打哪一邊的問題,也不算無準備之仗。

卻說方針即定,徐有亮便調集大軍,分兩路進攻。

北路由史文龍為帥,鄭明德夫婦為正副先鋒官,以洪偉為總督糧官,出黃石向西,直取白虎關。

又派花鳳為二路元帥,自南陽關走枝子嶺,去取盤山關,以為策應。

另一路徐有亮親自掛帥,鳳翎、曹雲龍為正副先鋒,張萍為總督糧官,出平嶺山口,向西直取東界關,又派關玉罄為二路元帥,自枝子嶺向南直取西華關以為策應。

那徐有亮雖然兩路出兵,重點卻在南邊的東界關,只因徐有亮並無信心必定全勝,所以只要得下東界關,便可取得平嶺以西大片平原。

若得如此,便奪了馮慶的糧草基地為已有,大雄關倒可日後再取。

而馮慶雖然也看重東界關內之地,但東界關內乃是串珠形地勢,其間幾處狹窄地域,可以節節抗擊,而白虎關距大雄關近在咫尺,若被攻破,則大雄危在旦夕,所以防禦的重點卻放在白虎關方向,這便是各人存著各人的心思。

那徐有亮大軍方動,馮慶已然知道,他命何陸明堅守盤山關,以便使史文龍不敢放心攻打白虎關,一面命史雲青、王大道在白虎關和虎頭山設下兩道防線,確保大雄關安全。

這邊史文龍也將計就計,命洪偉守住黃石,自己率所部人馬越過盤山關口,直取白虎關。

那何陸明見史文龍不顧側後之危,急忙出兵襲擾,背後花鳳又命部下狂攻盤山關,雙方在這裡亂戰數月,各有死傷,花鳳也取不下盤山,何陸明也難叫史文龍分兵,史文龍也打不下白虎關。

那邊徐有亮在東界關倒是初戰告捷。

原來自關玉罄三奪枝子嶺之後,馮慶見不能勝,大軍在外徒耗糧草,故爾將西戎三郡主調回兩個,留金鈴駐守東界關。

這平嶺以西,原來只是一片平原,並無關卡,三家合攻業城之時,徐有亮把平嶺以西讓與王稟正,後來分封諸王,便歸了馮慶。

那馮慶早知要同徐有亮有一場大戰,故爾聽從陶秀英之計,北起西華關,南至定南關以西的南嶺大山,建了一道壁壘,與平嶺之間,南面最寬之處相去五十里,北邊最窄之處僅五里,中間形成一條由北到南的梨形通道,在正對平嶺山口的地方,建了一個關城名為東界關。

東界關以西,每隔五十里建一道壁壘和一個關城,分別是東界中關和東界內關,又將距大雄關百里的邵陰縣升為邵陰州,作為屯兵之處,以保大雄。

在東界內關到邵陰州之間,共是五百里路途,還有諸多州縣,都駐了軍隊,又練了民團。

與白虎關相比,這邊的防守力量似乎要強許多,其實不然,只因白虎關是山地,地勢險要,可抵百萬雄兵,而嶺西卻是山間盆地,中間最窄處也以十里計,那東界關雖然計劃要建三道壁壘,東界中關和東界內關的壁壘因著資財與人力不足,只建成了兩座關城,壁壘卻只建起一丈高下,又兵力分散,除了東界關壁壘,其實不堪一擊。

欲圖東界關,先打西華關,這是徐有亮定下的計策,因此關玉罄先在西華關北打響。

一開戰,關玉罄便將全部焰火彈盡數丟在西華關裡,把關中軍民炸死無數,焰火彈又將民房引燃,四處火起,連成一片,直燒得兒郎叫苦,百姓哀號。

關玉罄站在高處,喝一聲「攻城!」

部下兵丁奮勇爭先,一齊望城上殺來,那王柯並王銀屏站在城上,指揮兵丁頑強守關,直殺了四天四夜,關玉罄攻勢暫緩,忽然東界關派人自山間小路前來求助。

原來趁西華關大戰之時,徐亮已率曹雲龍張萍猛攻東界關。

那東界關壁壘長有七十餘里,金鈴在關裡只有十萬餘人,每里不過千數人,而徐有亮率四十餘萬人馬,又能主動集中兵力,因此攻守相差不知多少倍,雖然金鈴竭力防守,仍然芨芨可危。

金鈴一面派人向西去搬兵相救,一面向西華關求援。

那王柯這裡受著關玉罄壓力,本不欲出兵,王銀萍道:「西華關如今已非要害,東界關關乎大雄安危,兄長不必執著,依小妹之意,不如兄長暫且守在西華關,給小妹一支將令,率一哨人馬出關,襲擾徐有亮側背,使其不敢全力攻打東界關,待大雄援軍到時,其危自解。」

王柯見關玉罄攻城雖然甚急,然其兵力不足,一時半刻尚不足以破關,故依其妹之言,自守城池,給王銀屏五千人馬,秘密出關,趁夜行軍,到了離東界關二十里之處埋伏。

過了一日,看天色又晚,王銀屏點起一千之眾,望東界關而來。

行不過十里,見徐有亮兵將連夜攻城,燈球火把照如白晝一般,王銀屏一見,把手中五鉤神飛亮銀槍一抖,喝一聲:「衝!」一馬當先衝將過去。

不知這一衝,解得東界關之困否,且聽下回分解。


第一百六十六回--徐有亮攻打東界關,鳳翎女三戰王銀屏

卻說徐家兵將正在連夜攻城,哪裡知道側背被人襲擊,被王銀屏一衝,頓時大亂,黑暗之中又不知對方有多少人馬,被王銀屏趁亂之中,連挑一員副將,三員牙將,然後往東邊黑夜中衝出戰場,再向北返回。

這裡徐家兵將一陣大亂,分不清敵我,自相殘殺,金鈴又趁機出關,狂殺一陣,待徐有亮弄清敵情,天已放亮,檢點人馬,死傷數千之眾。

徐有亮大怒,再命重整旗鼓,繼續攻城。

關中金鈴得此小勝,士氣高漲,守城越固。

至夜,王銀屏換個地方,又來襲擾,雖然徐家軍已有準備,到底摸不清敵情,被其所乘,又損了近千人馬。

雙方在關下鬥了有十餘日,王銀屏一支軍便斬獲近萬。

王銀屏一連數夜偷襲,連連得手,得意洋洋,不免大意起來。

這一晚,王銀屏又在關下偷襲,殺傷百餘人,然後向北返回,行至中途,忽聽一聲炮響,迎面閃出一哨人馬,約有兩千餘人,當先一員女將,將手一指:

「呔!王銀屏哪裡去?俺尋妳多時了!」

王銀屏看時,見那女將面如覆粉,美貌如花,身著短衣筒裙,手擎雙刀,跨下矮種馬,得勝鉤上掛著竹製小弩。

王銀屏認得,正是徐有亮的王妃鳳翎。

原來徐有亮自遭暗襲之後,斷定此支軍隊應當來自西華關,而且多半是王銀屏所率。

鳳翎本就同王銀屏暗中較著力量,此番又是負責監視西華關動靜,不想被王銀屏鑽了空子,臉上無光,恨得咬牙切齒,一定將那王銀屏擒獲,以報上次受傷之仇。

鳳翎用於東界關向北的路上往來搜索,尋找王銀屏,不過王銀屏十分細心,白天藏身之處全在平嶺山裡,每天更換營地,晚上出來也不走道路,只在漫野中行去,故爾鳳翎找了許久,不見王銀屏蹤影。

這次王銀屏出來,鳳翎並不知道她所走道路,只是誤打誤撞,剛好發現了王銀屏出兵在野地中留下的痕跡,於是在來路上埋伏,一面又派人去給徐有亮送信。

王銀屏被鳳翎攔住,知道不好,若是徐有亮兵到,自己斷難倖免,不如趁早打發了鳳翎,硬衝過去便了。

想至此,王銀屏也不去理睬鳳翎,喊一聲:「衝過去!」一馬當先奔鳳翎衝來。

兩馬交錯,各換一招兒,王銀屏也不戀戰,趁機向北便走。

鳳翎一見大怒,隨後趕來。

兩個跑出不遠,王銀屏便被趕上,原來王銀屏已經殺了一夜,人睏馬乏,那戰馬再跑不動了。

王銀屏不得已,只好回身迎戰,時間不長,曹雲龍自後趕到,使人將王銀屏的人馬圍在當中。

那曹雲龍對王銀屏情有獨衷,看見王銀屏蜂腰美臀,嫋娜身材,頓覺百爪撓心,急忙高叫:「王妃娘娘,務必把那王銀屏活擒。」

王銀屏一聽,心中絕望,不如利用鳳翎,替自己討個機會,於是便把槍架住雙刀道:「鳳家王妃,妳趁人之危,以多打少,不算英雄。」

鳳翎聽了冷笑道:「王將軍,妳要怎樣才算英雄?」

「我的馬累了,待我換匹馬來,妳我陣前比式,不許他人助陣,也不拘多少回合,只要拚一個妳死我活。我若死了,便不必說,我受贏了,妳手下兵將放我回西華關,妳看如何?」

鳳翎大笑道:「痛快痛快,就依將軍,快快去換了馬來。

曹雲龍聽了暗暗叫苦,只因這兩個女將的武藝只在伯仲之間,若自己上去幫忙,還有五成把握,否則,斷無活擒王銀屏之理,但鳳翎已經答應了,曹雲龍也無可奈何,只得在後面觀敵料陣。

那王銀屏換了一匹馬,鳳翎也換了一匹馬道:「妳換的馬不是妳的,怕是與妳不能配合,我也換一匹馬,妳我公平相爭。」

「正是,鳳王妃乃是千歲,理當先進招。」

「也罷,承讓了。」

鳳翎換了馬來,馳入陣中,略丟個勢子,引出王銀屏招來,兩個在陣前又是一場好殺。

論及兩女的武藝,還是鳳翎略高一籌,上一次是王銀屏先出手,兩個各自中傷。

此一番就不同了,王銀屏殺了半夜,耗了些體力,原本相差一分的武藝,便愈落下風了。

兩個殺了百餘合,王銀屏暗想:我不如再使絕招贏她。於是把馬頭一擺道:「妳可敢來追我麼?」

鳳翎笑道:「妳又想使回馬槍,我豈怕妳?只是有來無往非禮也,妳須防我毒弩。」說著,把刀掛住鞍上,摘下竹弩在手,隨後便追。

王銀屏聽了暗想:「只知道她會使回身弩,難道追人之時,還要使弩麼,我須小心提防。」

兩個人在圈中繞陣而行,王銀屏的馬只刨蹄,不見快,看看鳳翎趕上,那王銀屏猛將身一閃,回身一槍。

鳳翎早有防備,把馬頭一拍,那馬忽然失了前蹄,跪在地上。

鳳翎彷彿失足一般,人向前栽下馬去,王銀屏的槍堪堪自頭頂掠過。

王銀屏心下一愣,把馬一圈,要在鳳翎身上補上一槍,及至回馬看時,鳳翎雖在馬下,卻不曾跌倒,兩腳穩穩站在地上,喊一聲「看弩」,手中小弩「綁」的一聲,便把一支有毒的竹箭射將出來。

王銀屏一驚,把身一扭,那箭貼著頸項掠過,只差毫釐不曾傷著。

躲過此弩,王銀屏見對方在步下,自己卻有馬,已佔盡優勢,便把槍一抖,要取鳳翎性命。

鳳翎不慌不忙,依然喝一聲:「看弩!」,「嗖」的又是一箭。

王銀屏又閃過一箭,暗道:「這賤人竟能發連環弩?」

才一想時,鳳翎臥下的戰馬已然站起,鳳翎向後一退,伸手去抓馬鞍。

王銀屏哪肯讓她如願,縱馬又刺,鳳翎再把弩一揚道:「看弩!」

王銀屏急閃時,卻不見弦響,知道上當,心中大怒,抖槍再刺。

此時鳳翎已將左腳踩住馬鐙,身在半空,見王銀屏槍來,不敢上馬,把另一腳一蹬馬身,人向外橫躥,口中只叫「看弩!」

王銀屏豈肯再讓她逃脫,原式不變,使槍去刺她的肚子,冷不防見鳳翎的弩中閃過一道黑氣,撲面而來,知道不好,急忙一閃,只覺頸側一疼,被那黑影劃了一下。

原來鳳翎的弩技甚好,不過全在冷不防,以前也曾用過,久之傳揚開來,人人盡知,便不靈光了。

鳳翎早知如此,便偷偷練就了連環弩法,可以連發兩箭,又在弩機前面打一小孔,壓入一隻兩寸長小箭,使繃簧發射。

鳳翎雖然換馬,那馬卻是馴過的,故意在關鍵時候馬失前蹄,誘敵上當,不想頭兩箭都被王銀屏躲過,第三支箭在小孔中,不敢輕發,先騙了王銀屏一回,第四次方才冒險射出,這次終於得手。

那南嶺女子的箭都是淬毒的,而且毒性甚烈,見血封喉。

王銀屏方才中箭,便覺眼前金燈亂閃,呼吸困難,坐不穩雕鞍,撲通張下馬來,在地上亂翻亂滾,痛苦非常。

曹雲龍看見,高聲叫道:「鳳王妃救人。」一馬當先趕來。

鳳翎苦笑道:「我那第三支箭是保命之物,非到要緊時不用,卻無解藥。」

王銀屏臥於地上,蜷縮一團,喉中「嗝嗝」亂響,雙手扯開自己的領口,把兩條長腿在地上亂蹬,聽了鳳翎之言,把杏眼微睜,看著鳳翎,其意乃是求個速死。

鳳翎看她垂死之態,痛苦不堪,心中不忍,自馬上摘下刀來,走過去一抓住王銀色屏頭上青絲,一手使刀望那王銀屏項上一抹,便把一顆人頭抹將下來。

可憐王銀屏妖嬈美女,屢立戰功,一時化作冰冷艷屍。

鳳翎知那王銀屏屍首落在自家兵丁手中,定然十分不堪,先領本部人馬往東界關去了。

曹雲龍心中暗叫可惜,卻也無法可想,只得把王銀屏的無頭屍體命兵丁剝了衣裳,自己拎著她一隻玉足把兩腿間的風光看了一回,褻弄了一回,再叫使旗竿穿了她牝戶挑著往東界關前示眾,又叫人挑了她首級去西華關前示眾。

關上軍卒見了王銀屏裸屍,士氣低落,徐有亮大喜,急忙命部下加緊攻城。

金鈴此時心急如焚,連連派人求救,一邊死死守城。

不知東界關可能守住?且聽下回分解。


第一百六十七回--三郡主受命迎強敵,鐵甲馬大敗南嶺兵

再說馮慶,聽到東界關被攻,急忙派了銀鈴、玉鈴兩個郡主,率二十五萬大軍馳援東界關。一面又派人去青龍關,命花榮出兵,自背後襲擊南嶺。

兩個郡主得了將命,當下率大軍望東來救東界關,離東界內關尚有七十里,迎頭遇上敗下來的金鈴。

原來自鳳翎使毒藥箭殺了王銀屏,西華關王柯雖然震怒,但背後關玉罄攻關甚緊,卻不敢出關報仇,反到是徐有亮可以集中全部兵力攻城。

雖然金鈴準備的守城器械不在少數,但難於迅速集中,又被徐有亮架起數十門鐵浮屠,往牆上猛轟,終究被他轟塌了十數丈寬一段,揮兵一衝,衝過城牆。

金鈴急忙來堵缺口,終究難抵數員大將圍攻,只得棄了頭道關,向西撤走。

徐有亮留一支軍圍殺敵卒,率大隊人馬窮追不捨,金鈴方才進了東界中關的門,徐有亮的追兵已經追了個馬頭碰馬尾,趕不及關城落鎖,只得向西又跑,跑到東界內關,所帶兵馬所剩無幾。

才過一日,徐有亮兵到城下,再次猛攻,金鈴雖然竭盡全力,但壁壘過矮,終於沒有守到援兵到達。

銀鈴、玉鈴把金鈴接入帳中,問及戰事,銀鈴道:「姐姐莫怕,妳我姐妹三人到齊,定叫那徐有亮大敗虧輸!」

是晚,報說徐有亮二十里外下寨,派人來下戰書,約定明早辰時,各率萬人,十里外會兵。

金鈴喚進來使,把戰書來看過了,在書後批道:「照約交兵」,付與使者帶回。

次日四更造飯,五更出兵,辰時方到,已然各自列隊。

金鈴往對面看時,只見一萬兵卒排成方塊,兩邊弓箭手壓住陣腳,正中門旗下,一字並肩王徐有亮穩坐雕鞍,身後旗下分列無數戰將,其中兩員大將,正是曹雲龍與張萍。

原來徐有亮自得下東界關,怕王柯偷襲背後,派了鳳翎守關,並將被炮轟塌的壁壘重新修好。

金鈴看夠多時,提馬上前施禮道:「徐千歲真信人也。」

徐有亮望對面一看,也是一萬人馬,方塊排開,前方旗腳下三員女將,人高馬大,金髮碧睛,雖然不似中原女子柔美,卻也十二分人材。

徐有亮見問,也把馬一提,近前來道:「東界關前敗軍之將,怎敢擋我大軍?」

金鈴笑道:「彼時寡眾懸殊,被你所乘,如今我援兵已到,千歲金枝玉葉,當不得刀兵,還是早早退兵去罷,免得傷了性命。」

有亮道:「郡主休說大話,我帳前眾將,個個兒英雄豪傑,難道怕妳三個女子?只管放馬過來。」

金鈴道:「此時話多徒然無益,不如兵刃之上見個高下。」

「正是,郡主請派將。」

「也休派將,此等場面,叫屬下上陣也是徒傷性命,妳也是三個,我姐妹也是三個,不如來個一對一,捉對兒廝殺,各安其命,妳看如何?」

金鈴此言,擺明了便是叫徐有亮好看,原來西戎三郡主都是一等一的大將,而徐有亮雖然也位列大將,武藝其實平平,這等比法,徐有亮只怕是敗多勝少。

然徐有亮又怎肯公然示弱,便把手中槍一擺,道:「就依郡主。如此,本王便挑長郡主一試。」

後面曹雲龍飛馬出來道:「俺挑三郡主。」

原來玉鈴年紀最小,曹雲龍便生不善之心。

張萍自然接住了銀鈴,雙方觀陣的擂起戰鼓,這六個人在陣前一場好殺。

論武藝,徐有亮三個與三位郡主相差不多,曹雲龍與張萍還略強些,但三位郡主的胯下乃是西梁的汗血寶馬,那馬比中原戰馬高一著兩尺有餘,居高臨下,徐有亮三個便吃著些虧。

戰了有一個時辰,那金鈴仗著馬高,把徐有亮打得手忙腳亂,一個失神,被金鈴一刀削去盔纓,嚇得徐有亮把馬一夾,改回本陣,曹雲龍和張萍一見,也棄了對手,往下便敗。

金鈴把彎刀一坐,忙叫「快追!」

眾兵將一陣掩殺,直追出五十里,第二日徐有亮又敗進東界內關城中,金鈴等人駐兵關內,準備攻打壁壘。

第三日過東界內關,卻不見徐有亮人馬,知道退到東界中關去了,拔寨又追,追至東界中關,忽然見對面牆頭數十門大炮一字排開,金鈴知道厲害,忙命退兵十里安營。

再一日,徐有亮又來挑戰,此番徐有亮軍中又多了鳳翎。

原來有亮退到東界中關,正遇上押糧的黃冕,急忙命黃冕連夜返回東界關,換鳳翎前來助陣。

這番多了鳳翎,形勢大不一樣。鳳翎接住金鈴,張萍接接住銀鈴,曹雲龍接住玉鈴廝殺,堪堪打個平手。

戰過二百合,鳳翎忽然使起竹弩,迎面一箭射向金鈴。

金鈴急忙使刀格開,卻嚇了一跳,原來她早聽說鳳翎弩法高妙,又使的是淬毒之箭,加上親眼看到王銀屏那挑在旗竿上的無頭裸屍,心中恐懼,不敢再戰,回馬便走。

另外兩個郡主見狀,也急忙敗陣下來,卻害了玉鈴,原來她與曹雲龍正戰個不相上下,金鈴敗,玉鈴分神之際,被曹雲龍一叉兜頭掃來。

玉鈴見不及格擋,口叫「不好!」使個金鋼鐵板橋的功夫,將身子仰在馬鞍之上,卻被曹雲龍使叉桿在她胸上掃了一下,乳痛欲裂,慘叫一聲,敗下陣來。

有亮一見大喜,急忙傳令叫追,這一追,直追出百里之外,到了關西第一處峽口龍鳳嶺。

這裡兩邊大山相距十五里,三位郡主大軍當道紮營,把去路牢牢擋住。

有亮這裡一面派人去調鐵浮屠,一面觀察對面大營形勢,準備強攻。

再說三位郡主,一敗百里,至此方住。

那玉鈴解衣看時,叉桿自下而上掃到一隻左乳,瘀青一片,乳頭兒腫得紅果兒一般,急忙叫郎中看了,使藥拔瘀,恨玉鈴得銀牙咬碎,口中只罵曹雲龍下流。

過一日,徐有亮將鐵浮屠調到,命人拉到南邊山坡,望馮軍營中亂轟,又命人架起石炮,將大大小小碎石丟在馮軍寨裡,砸得兒郎罵爹喊娘。

三位郡主在中軍帳中商議,如何方能打退敵兵。

正當此時,報說西戎王將大太子練的鐵甲馬派至前敵,交金鈴立功。

三位郡主一聽大喜,都道,此番定可叫那徐有亮陣前授首。

聽過《說岳全傳》和《水滸》的都知道這鐵甲連環馬的故事。

鐵甲連環馬是給馬穿上鐵甲,若干匹馬用鐵鏈連在一起,上面騎乘一人,遠則箭射,近則矛刺,十分兇猛。

而連環馬最怕的便是鉤鐮槍拐子隊,這些人一手執鐵拐,一手使鉤鐮槍。

連環馬衝鋒之時,拐子隊不退反進,待馬到跟前,使地蹚的功夫,捨身倒在地上,向馬前滾去,先使鐵拐掛住騎士的長矛,再用鉤鐮槍鉤住馬腳一拉,便將馬蹄割斷。

馬蹄一斷,即便臥倒,同時也把相連的其他戰馬拖倒,連環馬便破了。

那三郡主難道不知此故,還要拾人牙惠麼?

不然,這鐵甲馬源於連環馬,卻不一樣,是使大木圍成四個橫向相連的長方框,四角有輪,前面立著厚木板,上包鐵皮成甲,還釘有無數狼牙鐵釘,甲板下還有無數利刃向下安裝,若遇上有人臥於車下,定被利刃開膛破腹,甲板後每個木框中有一匹戰馬,上方又有小棚,遮擋自天上下落的流矢。

車上每個縱樑上站一人,以強弓遠射,後橫檔上坐一馭手,自前面看時,便是一架帶甲的戰車,卻比那鐵甲連環馬靈活,又不露馬腳,便是拐子隊也無可奈何。

三位郡主見了這百駕鐵甲馬,心中大喜,商議著如何引徐有亮上當。

這一日,徐有亮手下正在那裡罵戰,聽得對面營中號炮連天,一支人馬衝出營外,領頭的是三郡主玉鈴。

玉鈴把手中寬刃長劍向那些罵陣的兵丁一指,喝道:「速去報與你家千歲,就說讓他明日辰時帥全軍前方十里處送死!」

兵卒聽了,慌忙飛跑回營。

有亮聽了,心中思忖,這三個郡主出此大話,定有陰謀,暗中吩咐眾將多加小心。

次日,有亮帥了全軍出兵,到了戰場之時,見金鈴等人已列好陣式。

有亮急忙擺陣,然後提馬向前道:「三位郡主,妳等又有何詭計,趁早使出,免得陣前殞命,便來不及了。」

金鈴哈哈大笑道:「徐有亮,多說無益,你我依舊一對一,就來一場決戰,如何?」

有亮道:「怕者不來,郡主劃下道兒來,本王接著便是。」

兩家話語不合,又是三對三打在一處,才打了幾合,金鈴又叫:「各位將軍,各尋對手。」

聽得此令,金鈴陣中衝出十幾員偏將、副將之流,陣前討戰,有亮這邊也有十幾人飛馬而出,這一場殺得好不熱鬧。

戰夠多時,鳳翎又要取弩,被那金鈴瞥見,撥馬便跑,口中喊道:「這賤人又要便毒藥弩,不想死的快走。」

眾將聞聽,一齊往自己陣中便敗,鳳翎等一看,哪裡肯放過,在後便追。

有亮早已心中不安,看見如此,害怕有失,忙叫鳴金收兵。

鑼聲方起,對面陣中綁聲響亮,人馬忽然向兩邊一分,亮出中間百丈寬正面來。

見那裡一個橫排,停著百架鐵甲戰車,鐵上遍佈鐵釘,一聲令下,便轟然齊出,向自己陣中衝來。

有亮等人一看,嚇得魂飛魄散。

不知那徐有亮有命無命,且聽下回分解。


第一百六十八回--徐家將奉調擊金鈴,挖土壟大破鐵甲馬

上回說道,徐有亮與西戎三郡主在龍鳳嶺交兵,三郡主向後一敗,趁鳳翎等人追擊時,放出鐵甲馬。

徐有亮一看不好,急忙傳令快退,前面追殺過去的十幾員將看見,也不待將令,回頭便走。

那邊鐵甲馬聽到將令,一齊衝出,亂箭發射,有亮等人哪裡抵敵得住,四散奔逃,彼時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金鈴一看大喜,忙命自己的兵丁跟在鐵甲馬後,掩殺過去。

徐有亮等眾將與騎兵跑得快,直逃出二十幾里,那鐵甲馬沒了力氣方才擺脫,又被金鈴的騎兵一陣追殺,步軍便沒有這等幸運,躲閃不及的,或被那馬箭射中,或被鐵甲撞死,或被追兵刀斬斧剁,待收攏部下,檢點人馬,十停折了兩停,將官中也死了五員,好在大將都在,也算幸運。

第二日,金鈴捲土重來,鐵甲馬再度逞威,也不顧營外有鹿砦,鐵甲馬開道,撞開鹿呰,只管衝去,徐有亮的連營踹了一角,其餘各營害怕,向東又跑。

三日之內,徐有亮連連敗退,直退過小湯河方止。

徐有亮在河邊沿岸佈防,那鐵甲馬不宜水戰,雙方暫進沿河對峙。

徐有亮召眾將大帳議事,眾人一齊搖頭。

曹雲龍道:「徐家四姐妹是徐寧的後人,於鐵甲連環馬鑽研日久,或有辦法。」

有亮道:「此言正合我意。對那鐵甲馬,我也早有耳聞,所以出兵之日,我已派人召徐小姚和徐小菁趕來兩軍陣,只是不曾想那金鈴如此之早便把那兵器用上。如今我只盼著那徐家姐妹能替我解憂了。」

不一日,姚家姐妹果然到了,徐有亮大喜,急忙喚進帳來,向其問計。

兩姐妹道:「我姐妹也曾聽說那西戎大太子練得有此神兵,卻不知是何等模樣,待我兩個明日看過便知。」

次日,徐家姐妹各帶一千騎兵,淌水過河,向金鈴挑戰。

原來那小湯河乃是季節河,此時未到雨季,河水不深,人行馬走皆可,只有鐵甲馬走不得,所以雙方兵將都不敢過河挑釁。

這徐家姐妹正是要引那鐵甲馬出來,所以冒險過河。

不多時,金鈴派了銀鈴和玉鈴出營,又帶上兩千騎兵和十數輛鐵甲馬,兩家約好地方,列陣交鋒。

銀鈴一看對面的兩員女將,與自己年齡相若,都使鉤鐮槍,便知是徐家姐妹:

「對面兩位莫非是徐寧後代,青龍關的徐家姐妹麼?」

「正是,我是徐小姚,她是徐小菁,聽說妳們練了什麼狗屁鐵甲馬,特來見識一番。」

「兩位想是來破鐵甲馬的。我知道妳祖上善破鐵甲連環馬,只是我這鐵甲馬,與那連環馬是大不相同,怕是妳祖上親到,也無可奈何。」

「休說大話,何不放出來讓我姐妹看上一看?」

「既然兩位想看,便讓妳等開開眼界,妳可仔細了。」

說完,銀鈴把手一擺,兩千騎兵一分,亮出那十數輛鐵甲馬來,只聽轟然之聲,一齊衝將過來,徐小姚一看,果然厲害,自思無著手之處,急忙縱馬飛逃,十分狼狽。

銀鈴、玉鈴看了,哈哈大笑道:「姓徐的,快回去對妳家徐千歲說知,讓他早早退兵,寫個降書順表到大雄,我等便饒他不死。」

徐家姐妹回到營中,見了徐有亮道:「果然厲害,這樣設計是專門針對拐子隊的,鉤鐮槍恐不中用。」

「如此怎生是好?」有亮聽了,眉頭緊鎖。

徐小姚又道:「主公也不必如此,自古有一矛必有一盾,鐵甲馬雖厲害,必有破解之法,我等在家時,已然想過些主意,且讓我姐妹好生計較計較。」

有亮聽得她如此說,愁悶方解。

過了兩日,徐家兩姐妹石來見徐有亮,只說有了辦法,有意喜極,忙問其計。

兩姐妹把辦法一說,有亮連連說妙,便叫兩姐妹去練新兵。

只過得五、六數日,兩姐妹來說,練兵已畢,可以破陣。

有亮大喜,命人過河傳過話去,叫金鈴退後二十里,說要破陣。

金鈴聽了,心中暗暗吃驚,不知那徐小姚能有何計破鐵甲馬。

銀鈴與玉鈴齊道:「大姐勿慮,這不過是徐有亮的緩兵之計,他大約是想退兵,怕被我等追趕,所以如此,我等不如依他退兵,卻派一隻兵馬趁夜過得河去,在路上伏擊於他。」

金鈴也對徐有亮能破鐵甲兵心存懷疑,聽得此言,即便釋懷,回書說依約交戰,暗中卻派玉鈴過河不提。

有亮見那金鈴果然上當,當夜便派徐家姐妹帶人悄悄渡過河去,在灘頭策應,以防金鈴偷襲。

次日清晨,徐有亮全軍過河。

那邊玉鈴過得河去,等到四更,不見徐有亮退兵,心中懷惑,派人去探,卻說有亮已經在派人渡河西去,暗覺中計,急忙縱馬趕回,到得營門之處,金鈴正在點兵。說及此事,大家都覺心中不安。

吃過早餐,把人馬拉出,於空地紮住陣式,鐵甲馬依然隱於陣後。

再看徐家人馬,也已經列好陣式,此番陳式卻與往常不同,陣前密密層層列了數層籐牌手,與步軍結成方陣,騎兵卻在兩廂。

金鈴道:「他把步軍放在當前,鐵甲馬到時,哪裡跑得快,不知這徐有亮弄什麼彰智?」

玉鈴道:「且莫管他,他自要尋死,與我等何干,此番一陣便要把他追下河去,至少叫他十停人馬折去七停。」

「正是。」

這邊正說,徐有亮已經把鳳翎等十數員將派出尋戰。

金鈴也不應戰,便命把鐵甲馬放出。

那鳳翎等人一見,撥馬便走,自那方陣兩邊繞將過去。

金鈴看時,那陣中步軍卻巍然不動。

鐵甲馬邊向前衝,亂箭齊射,對面只將籐牌擋住箭矢。金鈴急忙揮軍隨後跟上。

看看馬到,那些籐牌手忽然向後便跑,金鈴等人正在莫名其妙之際,玉鈴失口道:「啊呀不好!」

金鈴再看時,不由叫苦。

原來那些兵丁在籐牌手掩護之下,在地上順著鐵甲馬衝鋒方向,每相隔半尺,便挖了一道一尺餘深,兩三丈長土壕,人向後一退,那土壕便閃將出來。

此時鐵甲馬正在盡力衝刺,收勢不住,車輪落在溝裡,前面甲板擔在兩溝之間的壟上,那攏中又被偷埋了鐵枝,將鐵甲馬擔住,頓時便不能動彈。

原來徐氏姐妹專門選農家出身的兵丁訓練了一支軍,前面以籐盤擋箭,其餘人手執鐵?,悄悄?鉤堆壟。

這些人都是農家田裡出來的,最善此道,而阻擋鐵甲馬的壟溝又不用高,只消片刻便可完成,故爾輕易陷住了鐵甲馬。

金鈴一見不妙,再想退兵已經不及,鐵甲馬十之八九被制,對面騎兵卻自兩翼突然殺回,如利刃一般切入金鈴陣中,此時弓箭已無作用,頓時大亂。

對面籐牌手後又現出無數兵卒,手持鐵錘大斧之類,乒乒乓乓把鐵甲馬砸毀,然後一齊衝來,有的奪了鐵甲馬上戰馬,化步為騎,越添聲勢。

這番該著金鈴大敗,徐有亮身先士卒,命部下一鼓作氣,窮追不捨,斬獲首級逾七萬,直趕過了龍鳳嶺,這才命令紮營。

金鈴失了龍鳳嶺狹窄之地,只好退到萬華州城中,再命銀鈴引兩萬兵駐紮東北邊的流華縣,玉鈴引兩萬兵駐紮東南邊的繁縣,以為猗角之勢。

徐有亮勝了這一陣,人睏馬乏,便於龍鳳嶺下休整,待機進兵。

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一百六十九回--金鈴女大擺鬥牛陣,兩姐妹殞命十里坡

過了十幾日,鐵浮屠運到,徐有亮離了龍鳳嶺,揮軍向前,架起鐵浮屠攻打成萬華州。

這平嶺以西諸州縣都是後建的,時間倉促,用料不精,工程粗糙,那裡抵擋得住連番炮轟?

金鈴無奈,只得聯合兩個妹妹出城一戰,然後命地方官吏召集民團遲滯有亮大軍,自己向西又退到第二處狹口十里坡。

十里坡是一個緩坡土崗,南北長十餘里,各與大山相連。金鈴駐兵崗上,在東面坡上遍挖深壕,滿插鹿砦以拒徐兵,東、北兩面不設有營門,南、西各有營門一個,西門是糧草門,南門是正門,與大山相對,只沿山腳留一條兩丈寬大路,供兩邊百姓通行,也是金鈴將來向東出兵的道路,設了無數路卡,盤查嚴密。

有亮到此,派徐家姐妹帶兩千人馬營前討戰,裡面金鈴派了兩個妹妹出來迎戰,兩對女將捉對廝殺,打得好看。

只見四個女子,蝴蝶般穿梭而行,個個美艷絕倫,兩邊兵卒只顧看嬌娘,早忘了擂鼓助威。直打了一整日,不分勝負,各自收兵。

次日一早,徐家姐妹再去討戰,裡面掛起免戰牌,拒不出戰,徐家姐妹命軍兵在外面罵了一回,不見理睬,不由惱了,望營中殺來,卻被亂箭射回。

當晚,探馬回報,說銀鈴和玉鈴得了卸甲風,正在營中將養,有亮無奈,將全營拉出,望崗上一陣狂攻。

可惜仰攻之時,鐵浮屠難收其功。

崗上壕溝頗深,儘是尖樁和柴草,兵丁好不容易架雲梯過了壕溝,爬上山同坡,被那山上火箭一射,把溝內柴草引燃,半個山都燒紅了,攻上半山的兵丁兩萬餘人,被燒得焦頭爛額,十去其七,又遭崗上居高臨下,把滾木擂石放下,活著的又被一砸一碾,真正是九死一生。

徐有亮無奈,只得終日派人去南邊大道口上討戰不題。

又過了十數日,徐家姐妹又去討戰,罵夠多時,都罵累了,坐在地上,時至午初,徐小姚命回營用飯,忽聽對面營中一聲炮響,殺出一支人馬。

徐小姚看時,正是銀鈴與玉鈴姐妹。

那兩個出得道口,列開陣式,銀鈴道:「徐家將軍,且慢回營,妳我再戰三百合!」

徐小姚聽了,收住兵卒,重新列陣,將兵出陣道:「休放狂言,速將脖兒洗淨,伸直了讓本將軍使鉤鐮槍替妳割了頭來。」

銀鈴把手中彎刀一分,大笑道:「莫出朗言,且打過再說。」

徐小姚把手中槍一挺,分心便刺,銀鈴不慌不忙,接架相還。

徐小菁看見,也策馬出陣,又與玉鈴鬥在一起。

兩邊打了有四、五十合,銀鈴打個呼哨,與玉鈴兩個一齊跳出圈子,兩千兵丁向大道上便跑,兩郡主緊隨在後。

徐小姚道:「怎麼不打了,莫不是敵不過我們,怕了?」

銀鈴道:「徐將軍,敢來趕我麼?」

「怕妳何來?」徐小姚便在後追趕。

小菁趕上其姐道:「她兩個未見敗勢,如何退走?莫不是有詭計?」

銀鈴在前面聽了大笑道:「正有詭計,怕了再不要來。」

徐小姚見營門離路口不過一里,便再使鐵甲馬,以自己與妹妹的武藝,全身而退也無難處,便道:「難道怕妳暗算?」揮軍直趕過來。

看看到了營門,銀鈴等退入營中去。

徐小姚差了一步不曾趕上,被她把吊橋拉起。

只見營中柵欄之後,站起無數弓箭手,向外便射,徐小姚無奈,一邊使鉤鐮槍撥打雕翎,一邊讓兵丁退出大道。

忽聽西面路上一陣轟響,彷彿馬蹄之聲,小姚道:「這是鐵甲馬到了,速挖壟溝。」

兵丁聽見,急忙取?挖壟,剛剛挖好,那邊聲音已近,待轉過山角,把徐小姚等人嚇得魂飛魄散,只見那路上來了數百頭公牛。

徐小姚是中華人士,從不曾見過這樣公牛,那些牛身材巨大,個個兒重逾千斤,而且不似中土水牛,牛角都向前長,似兩隻尖刀一般。

原來這是徐家姐妹自西邊買來的,專門用於鬥牛的公牛。

這些牛放出之前,用布蒙眼,悶了一天一夜,此時放開,獸性大發,見人便頂。

眾人看見,哪敢當其鋒芒,向東便跑,徐小姚姐妹看了,也覺心驚,縱馬便逃,可惜被自己兵丁擋住,不能跑快,看看被牛趕上,有那機靈的兵丁,抓住山上樹枝,將身懸在半空,躲過一劫,小姚姐妹不善攀登,眼睜睜看著那牛群衝到跟前。

徐小菁見不是頭,急忙從馬上一縱身向路邊鹿砦上跳下,徐小姚看見,也想學其妹辦法,不想馬鐙未曾甩脫,反而倒撞下馬來,被戰馬拖了兩步,頭在地上一撞,沒了知覺,那馬也登時被牛撞翻在地。

那些公牛衝出路口,把四散兵丁亂趕了一陣才住,僥倖逃脫的兵丁急忙回營報信。

再說銀鈴、玉鈴,見牛群過去,叫牛奴騎上一群母牛,出得路口將公牛引回欄中,這才率屬下出營收拾戰場。

只見那大路之上,徐家兵丁被公牛角頂蹄踩,血肉模糊。

向東走了半里之遙,方才看見徐小姚,只見她倒臥路邊,同自己戰馬屍體相去四、五十步,一隻戰靴被馬鐙帶走,露著一隻彎彎美足,全身衣甲被公牛頂得稀爛,袒胸露尻,肚腹之上不知被幾隻公牛頂過,肚腸盡露,十分可憐。

直尋出路口,只見姚小菁的馬屍,卻不見姚小菁,銀鈴忙到死馬之處再找。

尋得許久,方才尋到,只見姚小菁臥於鹿砦以裡,正在那裡亂掙。

銀鈴急忙命兵丁去把姚小菁拖出看時,兩腿盡被鮮血染透,雖然未死,已然不可救藥。

原來那姚小菁見逃無可逃,急忙棄馬,想跳到旁邊鹿砦之上躺避,哪知鹿砦上無處落腳,站立不住,向下便倒。

姚小菁急忙用手抓住鹿砦上樹枝,身子拖在外面,想要重新爬上鹿砦,背後一頭公牛衝到,低頭一頂,徐小菁不由一聲慘叫。

那牛角正從小菁肛門頂入,公牛把頭一甩,便將小菁甩上半空,在空中翻了幾翻,越過鹿砦落在地上。

你想那牛角長有尺半,這一頂,直插在姚小菁肚腹之中,把腸子都頂爛了,血如泉湧,便救也無用,趴在那裡痛苦呻吟,哀哀待死。

畢竟都是女子,銀鈴與玉鈴姐妹看見她這般,心中不刃,用使用乃命屬下軍卒:「補她一刀也罷,莫叫受苦。」

那些兵丁遇上這般美猊女將,豈肯輕易放過,先把她衣甲都剝了,四肢攤開擺在路邊,兩隻小乳尚在完好,被眾人把玩一番。

那些兵丁把她兩隻腳抓住,拎起一體看時,那會陰之處早被牛角撕裂,把前後兩竅連作了一體。

此時姚小菁雖然羞恥,卻無可奈何,只求速死。

兵丁們有銀鈴之令,也不敢過於拖延,看過一時,只得使長矛在咽喉一下,結果了性命。

徐有亮正在帳中,聽得兵丁來報,急忙領了一支軍,出營而來,望那道口來救姚氏姐妹,未到近前,已見那十里坡頂瞭望塔上掛起兩具赤條條女屍,又見那馮家營盤的柵欄之內,旗竿之上,將一顆顆人頭並數名女親兵裸屍掛起,知道徐家姐妹已然沒了性命,只得黯然而回。

可憐徐小姚、徐小菁兩姐妹,正在花朵兒一般年紀,卻死於鬥牛角下,令人嘆息。

徐有亮回營,與眾將商議攻打十里坡,並破鬥牛陣之法。

再說馮慶,見徐有亮兩路大軍攻打甚緊,知道徐有亮勢大,日久大雄必然不保,一面督促各路將十死守,一面派人去青龍關請花榮出兵。

不知花榮能否出兵?且聽下回分解。


第一百七十回--鄭明德捨命戰大道,闞美英戰象戰公牛

卻說馮慶,因何以為大雄難守,只因為徐有亮的實力本就超過馮慶,而戰場的形勢,又使這種差距進一步加大。

南路金鈴使鬥牛陣殺了徐家姐妹,仍然沒有扭轉整體的被動局面,而北路的徐有亮軍隊卻終於取得了突破。

且說史文龍掛帥進攻白虎關,雙方在關前擺開戰場,各無建樹。

這一日,鄭明德討了令到關前叫戰,裡面王大道出馬迎敵,兩人已經在關下大戰了無數場,只打個平手,此番見面,鄭明德道:「王將軍,今日不如定個約定,不是你死,便是我死,你我動起手來,不吃不睡,分出勝負再罷。」

王大道應道:「正是,自古道,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你我交手多次,皆無勝負,今日若不分出個上下,終無了局。」

「即如此,你我各自傳令,你我單打獨鬥,不許幫手。」

「說得是。」

兩人各歸本陣,傳下令去,然後重新上馬,返回戰陣。

這一場,又與從前的交戰不同,兩個此番都存了必死之志,將全身功夫使出,只求早分上下。

兩邊兵丁急忙回營傳信,這邊胡月掛著其夫,那邊史雲青想著自己的生死兄弟,一齊出來觀敵料陣,並親執鼓錘,替自己人助威。

這一番,只殺得天昏地暗。

兩個不吃不睡,直打了一整天,戰馬累得不能再戰,連換數匹,依然不分上下,至晚,挑燈夜戰,又打到日出。

鄭明德殺性大發,道:「你我這般打鬥,便有好馬也不能支援,不如乾脆棄了馬,步下交戰。」

「就依將軍。」

兩個人乾脆下了馬,在地上交起手。

又從早晨打到中午,兩人都現疲容,終不肯停手。

再戰半日,兩員將都已慢強弩之末,步履蹣跚,拿不動原來的兵刃,各撥寶劍和腰刀交手。

鄭明德心想:「我已力盡,若我輸了,敵家佔了上風,如何對得起千歲知遇之恩,不如拚著一死,與他一命對一命。」

哪知王大道也是一般想法。

兩個人想著,便不動手,各自站在原地,靜靜看著對方,準備雷霆一擊。

四周靜得怕人,大家都知道再動起手來,結果必分。

忽然,山上起了一陣大風,風聲一起,觸發了兩人繃緊的弓弦,各自大喝一聲,縱身殺來。

一聲兵刃鏗鏘,鄭明德和王大道迎面撞在一起,久久不分。

兩邊將士看著,不知誰勝誰負。直到過了盞茶時間,胡月和史雲青才知道不妙,一齊向前。

到了近前,才看到,兩人的兵刃都刺在對方心窩。

兩邊料陣主將都覺黯然,各自把自家將軍屍體搶回安葬,然後繼續挑戰。

再說花鳳,攻打盤山關不過為了牽制何陸明,所以並沒有盡全力攻打。也是天公有意與何陸明作對,鄭明德與王大道同歸於盡後不出十日,忽然平地裡打了幾個響雷,將關中的糧倉引燃,加上一陣大風,把軍糧一把火燒個乾淨。

何陸明與關中軍民雖然盡力抵抗,但糧草一斷,便也無力支援。

何陸明無奈,只得趁黑夜,把所率將士從關中撤出,向白虎關而來。

花鳳次日正在關前作勢進攻,忽然關門大開,有關中百姓派人出來,告知軍隊離去真相,迎了花鳳進來。

花鳳一面佈置守關,一面率大隊出城,向北追趕。

趕到白虎關下,何陸明大隊已經被史文龍迎頭截住。

城中史雲青在關上看見,急忙率兵出城接應,卻被胡月攔住,此時龐奇正在虎頭嶺佈防,不及來援,眼睜睜看著何陸明被人圍殲。

那何陸明此時也無可奈何,只得舞釘耙拚命一戰,怎奈他的武藝與史文龍和花鳳相比還遜一籌,又被兩人夾攻,抵敵不住,被花鳳一雞爪木打在頂門,頓時萬朵桃花盛開,死在馬下。

何陸明一死,白虎關失去了助力,史雲青只得一面閉關不出,一面派人向大雄求援。

也正因如此,馮慶不得不把全部希望寄託在花榮身上。

不提馮慶派人去青龍關找花榮,再說徐有亮。

自徐小姚姐妹死後,徐有亮絞盡腦汁,苦思破鬥牛陣之法,又想著怎樣攻下十里坡。

這一日,正在大帳瞑思苦想之際,外面報說南嶺督糧關闞美英押運糧草趕到,在營門外求見。

徐有亮一聽說是闞美英,心中一動,道:「十里坡破矣。」

次日,徐有亮命鳳翎和曹雲龍率兩千人馬至道口挑戰,自己帶人將鐵浮屠並石炮都拉在距道口五里之處待機。

金鈴聽說,命銀鈴、玉鈴帶兩千人馬引陣,自己登上崗頂高塔觀戰。

卻說銀鈴、玉鈴領了將令,殺出營門,先吩咐牛奴準備放牛,然後才由大路向東而來。

出了路口,銀鈴道:「鳳家王妃,難道不知我鬥牛陣的厲害麼?」

鳳翎道:「自古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彼時我家徐將軍姐妹不知妳有鬥牛陣,方才枉送了性命,如今妳那鬥牛陣既然擺在明處,便無用處了。」

「既然如此,妳可難闖此路麼?」

「有何不敢。」

「那便請了。」

銀鈴姐妹言語未住,忽聽一陣大吼之聲,又有腳步如雷,?頭看時,心中只叫不好。

原來自那南面山後,忽然轉出四十頭大象,那大象高有一丈,重逾萬斤,每頭象的身上都掛著籐鎧,像背上有竹製坐架,裡面各有四名穿甲女兵,手執硬弩,往這邊亂射。

原來這是南嶺女將闞美英所率戰象兵,那闞美英本是奉命押糧草前來,徐有亮正不知如何對付鬥牛,見了這戰象,頓時計由心生,命美英趁夜把大象趕到山後隱藏,然後再叫引那銀鈴姐妹出來。

銀鈴見了這戰象,就知不好,忙與玉鈴向陣中逃走,闞美英坐於頭象背上,驅像在後緊追不捨。

那銀鈴的人馬也不知被大象踩死幾許,也不知被象背上的女兵射死幾多,一時跑進營門而去。

營中兵丁,隔著柵欄向外射箭,那些像皮糙肉厚,又身披籐甲,全然不怕。

到了營門前,見銀鈴姐妹把吊橋放下,也不追趕,繼續往前面路上衝去,背後鳳翎與曹雲龍緊緊跟隨。

銀鈴進了營門,忙叫放牛,牛奴見了號旗,把公牛一齊放出。

那些牛衝出不遠,便遇見四十頭戰象闖來。

原來鬥牛雖猛,到底是畜生,也知欺軟怕硬,看見戰象高大,便不敢頂了,掉頭便跑,反把那些欄中牛奴頂翻了。

戰象隨後衝入牛欄,鼻卷腳踩,將牛欄毀壞,那些公牛以為戰像是來解放自己,便一齊向西邊大路上衝來。

後面徐有亮看見得手,急忙命把鐵浮屠並石炮推到進大路架起,向金鈴營寨中猛轟,直炸得裡面血肉橫飛,兵丁不敢靠前,女將張萍見了,縱馬上前,挑開鹿砦,越過壕溝,衝至營邊,一槍砸壞了柵欄,後面軍卒一擁齊上,衝進營去。

山頂金鈴看見,急忙下了高塔,上馬向南殺來。正碰上敗回來的銀鈴和玉鈴,三個姐妹又一齊向南迎擊,只見徐有亮與鳳翎、張萍一齊殺到,混戰一場。

雙方戰了多時,忽聽戰象吼叫之聲自西面而來原來曹雲龍與鳳翎本來緊隨戰象之後,鳳翎見戰象果然破了鬥牛陣,便叫曹雲龍隨戰象西去,抄金鈴後路,自己則返身來助有亮攻打金鈴連營。

那些戰象與鬥牛一陣猛衝,馮家兵將不敢阻擋,被他們直衝過了南邊大路。

那些公牛見著平原,便各自四散而去,曹雲龍自後面越過象群來到前面,向闞美英道:「我等速去破他西營門。」

美英點頭稱是,眾人便又一齊向金鈴的西營門殺來。

西營門本是糧草門,面向自己一方,所以沒有多少鹿砦,更當不住戰像一衝,便衝入營中。

見敵兵都在向東南集中,知道雙方正在那邊大戰,於是曹雲龍命闞美英守住西營門,自己徑向東南上殺來。

金鈴姐妹三個與徐有亮三人正在纏鬥,本未分輸贏,而且徐有亮武藝略差,金鈴還佔些上風,此時見後路被人抄了,不敢戀戰,三姐妹一齊向西敗走。

徐有亮一見,忙道:「快快追趕,莫叫走脫了。」

三姐妹此時顧不得許多,合力迎向曹雲龍,刀劍並舉,曹雲龍以一敵三,被殺得無力還手,三姐妹一齊衝破曹雲龍阻擋,向西營門逃走。

徐有亮等人趕到,與曹雲龍合兵一處,追趕金鈴姐妹。

金鈴姐妹趕到西營門,只見四十頭戰象分四列排列整齊,堵住西營門,金鈴等人不敢硬闖,後面追得又緊,忙跑到營門南側,使刀去砍柵欄。

闞美英見了,忙驅戰象兵趕來阻擋。

那戰象畢竟體大笨重,趕到時,金鈴三個已經砍開柵欄,衝出營去。

曹雲龍遠遠看見,高聲喊道:「闞將軍快追,休叫走了。」

金鈴三人,惶惶如喪家之犬,急急如漏網之魚,出得柵欄,前面便是鹿砦。

三姐妹趕到近前,叫兵丁搬開鹿砦,略一耽擱,闞美英的戰象已到,金鈴措手不及,被大象一鼻子攔腰捲住,拖離戰馬,懸在半空。

銀鈴與玉鈴不敢來救,向西走了。

曹雲龍趕上來,看見金鈴的汗血寶馬高大,十分喜愛,急忙換過。

見那金鈴尚在象鼻子裡捲著,忙向闞美英道:「闞將軍,捉住金鈴,實大功一件,且將她放下,休叫大象卷死了,我在這裡接著。」

闞美英一聲命下,那戰象把金鈴輕輕放開,被曹雲龍雙手抄住她兩腋,拖在馬背之上。

金鈴見大勢已去,也不掙扎,任曹雲龍橫放在馬背,解了她腰間絲絛,把兩手反剪捆了。

曹雲龍道:「闞將軍,妳且把她接著回去報功,我還去追那銀鈴、玉鈴。」說著,一手抓著她胳膊,一手抓住她裙子,提起來向上一丟,直丟上象背,闞美英接過來,返回營中而去。

曹雲龍向西又追一陣,見銀鈴兩個已經去得遠了,追趕不上,只得返回。

到得營中交令,有亮吩咐所有將士各記了功勞。

闞美英擒了金鈴,記了頭功一件。

然後叫押了金鈴進帳。

金鈴進帳,昂首而立,徐有亮也不在意。

細看那金鈴,果然與中原女子不同,以往騎在馬上,還不見怎的,此時站在地上,原來比一般中原男子還高,只是身材苗條,倒比中原女子的身材修長美妙。

有亮道:「郡主,本王喜愛妳武藝高強,妳若肯降,定不失榮華富貴。」

金鈴道:「我貴為郡主,還要什麼榮華富貴?身為大將,既然被擒,有死而已,休要囉嗦。」

有亮也不以為忤,命將她關在後營,好生關照。

曹雲龍早看上金鈴美貌,只想著如何得她一夜春霄,見有亮把她關押,以為有亮自己獨吞,嘴上不說,卻心生怨尤。

原來徐有亮並非想要自己享用那金鈴身體,而是派一密使,到西戎去見烏得海遊說,若烏得海與馮慶絕交,便放金鈴回去。

哪知事機不秘,此事被馮慶得知,馮慶忙派使者來見烏得海,此時烏得海已將最得力的三位郡主派出,身邊並無自衛之力,哪敢得罪馮慶,加上三個郡主並非親生,於是不得已把徐有亮的使命斬了,派人將首級送給有亮。

有亮見了自己使者首級,不由大怒。

不知徐有亮要怎生處置金鈴郡主,且聽下回分解。


第一百七十一回--曹雲龍營中辱郡主,金鈴女石炮作飛天

卻說那馮慶,迫烏得海殺了徐有亮使者,自然也就把金鈴棄了。

徐有亮命將金鈴帶來大帳,把烏得海殺使之事說了,然後道:「郡主,妳不是烏得海親生,所以他不要妳了,妳還保他作甚?不如跟了本王,仍還妳個郡主之位。」

金鈴道:「金鈴一個小女子,敗軍辱師,理當獲罪,我家王爺又豈能因金鈴故而壞了江山大事?徐千歲不必挑撥,金鈴斷不會作那亂臣賊子。」

有亮道:「既然如此,也莫怨本王心狠。」

回頭見曹雲龍眼巴巴在那裡看著金鈴,知他心思,便道:「曹千歲,既然金鈴郡主不願歸順,我也無法留她,就請千歲代勞吧。」

曹雲龍聽了,大喜過望,答應一聲,走過來將金鈴攔腰一摟,便扛在肩頭,望自己營中去了。

回到營中,進了自己寢帳,把金鈴丟在榻上。

那金鈴兩手反剪,臥於榻上,看著曹雲龍一動不動。

原來西戎中原習俗大大不同,西戎原本有許多部落,部落之間戰亂不絕,戰爭的目的一是為了地盤,二是為了女人,凡是戰勝的一方,便將戰敗者的男子殺盡,連嬰兒也不留,再將女子盡數帶回。

那些女人今天在這裡為人之妻,到了那裡仍然替人生兒育女。

丟了女人,被認為是男人們的無能,而不會把失貞的責任強加在女人身上,所以,西戎女子一但被捉,決不會為不肯失身而反抗。

烏得海統一了西戎各部,金鈴等人以王族之貴,封為郡主,但依然沒有因此而改變其祖輩對貞節的認識,因此,對於金鈴來說,被勝利者強姦乃是天經地義之事,完全沒有必要反抗。

曹雲龍走到近前,細看那金玲,只見她身穿一條金黃色絲製連體長裙,上面掐著金邊,外面又穿一個黑絲茸金花坎肩兒。

這是她平時所穿的衣服,打仗的時候也不穿盔甲,只在腰間扎一條絲絛,用來懸掛兵刃,絲絛早已被曹雲龍解了作綁繩,身上便只剩長裙。

如今那金鈴兩隻玉腕仍使一條絲繩捆著,側臥於榻,西戎女子本來就以胸大為美,並不似中原女子喜歡束胸,如今那金鈴兩臂攏在身後,越顯出胸前怒挺。

再看她腰肢細軟,側身一臥,腰兒側彎,把腿胯越顯得曲線玲瓏。

曹雲龍看著金鈴身子,淫興大熾,伸手抓了她頭上金髮,把臉兒向自己扭過,然後用手指勾起她胸前領口,向內看時,只見兩個肉球珠圓玉潤,直看得他涎水直流,放開她頭髮,轉身去掏她雙腿。

那金鈴不聲不響,任曹雲龍細細賞玩。

曹雲龍把裙腳撩起,見裡面一雙天足,穿著一雙軟牛皮長靴,他把她兩腳一齊抱住,剝下長靴,扯下包腳的白布,露出那一雙腳來。

那一雙腳比中原女子的金蓮長得多,就是比那曹雲龍玩兒過的鳳儀也長出不少,但並不顯蠢,其形修長,其瘦露骨,不似中原女子的金蓮豐潤,握在手裡,卻也纖巧好看。

曹雲龍把那玉足把玩一番,然後向上一提,便將金鈴下身倒提起來,長裙自然滑落,露出裡面絲茸長褲,並現出細腰間的肉來。

曹雲龍自覺難以把持,把金鈴放下,解開坎肩兒,然後重新把她兩腿抱著倒拎起來,直將連體長裙向上捋到她腋下,把頭蒙住,只剩下雪也似一條身子。

只見那金鈴,胸前兩個肉球甚大,以曹雲龍大手也難以握滿,頂上兩顆乳頭,其色甚淡,細腰之間,一個深深臍孔。

曹雲龍忍不住,扯開她褲帶,將長褲褪淨。

那金鈴小腹扁平,兩腿修長,小腹之下,生著金色軟毛。

分開兩腿,露出兩片蚌肉,也不似中原女子那般肥厚,其色甚淺,也與四周肌膚無二,就是那玉臀間後門兒,也是淡淡之色。

曹雲龍見了,倍覺新鮮,將兩根手指自那陰唇滑入,用力自牝戶插入,只覺溫暖濕潤,抽手之時,落紅斑斑,竟是處子。

忍不住下了床榻,解開衣裳,伸手將金鈴抓著兩膝拖在榻邊,將一根肉杵自她蚌肉間插將入去,一邊使眼睛看著,一邊抽將起來。

曹雲龍連抽了幾百抽,方才盡興。

自己穿了衣裳,叫傳入自己副將。

不一時,副將到了,將金鈴扛過前面帳中,又召了數名將官進來,把金鈴解了雙手,衣裳徹底去了,重新綁起,這才吆吆喝喝,輪流受用了一番,然後叫兵丁來,將金鈴攙了,精赤條條,遍傳全營各帳示眾不提。

過了幾日,徐有亮命全軍拔營起寨,向西進兵,走五十餘里,到了長州。

這裡城牆堅固,銀鈴與玉鈴暫守在城中。

徐有亮叫過曹雲龍問道:「曹千歲,不知那金鈴殺了不曾?」

曹雲龍道:「這些日,都在營中與眾將士受用,還不曾殺得。」

徐有亮道:「既然如此,且把她拉到城下,向銀鈴、玉鈴說明烏得海拋棄金鈴真相。若銀鈴兩個願降,便饒金鈴不死,不然就在城下殺了,以滅馮軍士氣。」

曹雲龍連稱妙計,回去點了五千人馬出營,叫把金鈴綁在車上,隨隊而行。

到得城下,曹雲龍叫戰,銀鈴、玉銀由城頭向下看時,曹雲龍叫把金鈴推上來。

兩個郡主看著乃姐精赤條條,被一郡兵丁圍著,知道必然受辱,心中刺痛。

曹雲龍就把烏得海不念親情,殺死使者的事講了一遍。又勸兩個郡主投降。

那金鈴聽了,在城下叫道:「兩位妹妹,君叫臣死,臣不死不忠。王爺乃是妳我叔父,焉能不念親情?只是王爺身系一國榮辱,不能因一己之私而壞國事。兩位妹妹休聽曹雲龍之言,只管守住城池,等候援兵。」

曹雲龍又勸了半日,銀鈴兩個不肯出降。

曹雲龍只得命殺了金鈴。

不一時,一架石炮運到,曹雲龍命兵丁把金鈴兩腳踝用繩子捆了,倒掛在石炮之上,又將一份勸降的文表卷作一個卷兒,自那金鈴陰門塞入。

那金鈴此時,只嚇得連聲尖叫,卻不肯投降。

曹雲龍無奈,喝一聲「放!」

所謂石炮,與西方人所用的投石機是一類東西,以巨石的重量為動力,將比配重輕一些的石塊兒拋出,用於攻城。

那金鈴雖然身材高大,但重量卻遠比不得碎石,被那巨大的配重之力甩出,慘叫聲中,直飛起數十丈高,越過城牆,飛入城中,正落在一個糧囤之上,一聲巨響,如地雷一般,立時將糧囤炸開。

銀鈴兩個看見,急忙縱馬趕到看時,只見那金鈴面朝下半埋在稻穀之中,一動不動,伸手去拉,只見金鈴數身骨頭摔得寸斷,身子軟得如爛泥一般,翻過身來,肚子被摔得爆裂,腸子也斷作十數截兒。

把兩個郡主氣炸心肝肺,急忙命兵丁點炮出兵,到了城外看時,曹雲龍已經走了。

兩位郡主恨意不滅,發誓定要叫徐有亮和曹雲龍償還血債。

不知那兩郡主要怎生報仇?且聽下回分解。


第一百七十二回--陶秀英暗查奸細,馮小玉火燒戰象

上回書說道金鈴被曹雲龍使石炮射入城中,摔得粉碎,銀鈴兩人個發誓報仇,只是如今兵力不足,闞美英的戰象又十分厲害,兩人只得暫時作罷,派人去向大雄關內求援。

不一日,馮慶派了侄女馮小玉為二路元帥,率十萬人馬前來接應。

再說徐有亮,見長州堅固,一時難以取下,想著自己長途進兵,宜速戰速決,不宜久拖,於是派人去青龍關再調徐小陽和徐小月姐妹前來。

各位,徐有亮怎敢把徐家姐妹調來,難道不怕花榮趁機出兵麼?

原來那徐有亮已經得了暗藏於馮慶身邊的細作的消息。

那馮慶派人去青龍,命花榮出兵,花榮此時自顧不遐,盡力推脫,後來又派使者到大雄,只說青龍關外群龍無首,要求馮慶封她作青龍之王,以鎮服青龍各派。

那馮慶大怒,把來使罵了一頓,已經打發回青龍去了。

徐有亮聽了其喜,便派密使到青龍,把曹雲龍原來的青龍王大印交給了花榮。

花榮十分高興,請使者回轉南嶺致謝。

徐有亮於是便放心地把徐家姐妹調出。

其實他現在已經不怕花榮出兵了,因為這裡離大雄已經很近,再加上徐氏姐妹的兵力,足以在短期內攻下大雄關。

有道是擒賊擒王,此時就算花榮出兵,中間還有大房山、平嶺和東界關數道關卡,一時半刻也打不到這裡,等拿下馮慶,花榮便不足慮了。

徐有亮想得甚好,卻不知天不遂人願,何況馮慶和花榮也都不是無知的小兒。

只說那馮慶和花榮,便把徐有亮騙得好苦。

原來徐有亮與馮慶之戰,徐有亮總是獲得先機,馮慶便懷疑身邊有徐有亮的奸細,乃秘密使陶秀英查訪,終被查知一個傳信之人,陶秀英放線釣魚,查明十數名奸細。

那離馮慶身邊最近之人,連馮慶也不敢相信,竟是自己最寵愛的慧妃。

原來但凡大將,身邊都有護兵親兵衛隊。

當初收花榮為將之時,也替她招了幾十個女親兵,這慧妃便是其中之一。

慧妃的武藝在親兵中並不算是最好的,但性格溫順,美艷超群,有一次被馮慶看見,便使人向花榮求了來作彩嬪。

在馮慶的嬪妃之中,會武的本就不多,慧嬪跟著花榮經歷戰陣,自然又與一般妃子不同,所以馮慶總是帶她在身邊,一來晚上有人服侍,二來也多了一個貼身的女保鏢,因此,一來二去,馮慶便將慧嬪升了慧妃,除了自己的王妃祁氏,慧妃儼然成了西宮娘娘。

陶秀英將此事查得明白,報與馮慶再想不到,那慧妃竟是徐有亮派在身邊的奸細,不由大怒道:

「這個賤人,孤把待她如皇后一般,她竟敢背棄於我。看我把這賤人拿來,一刀一刀剮作哨子,方消我恨!」

秀英聽見,急忙止住道:「主公莫要如此,如今既知她是奸細,早一日晚一早殺有何不同?不若將計就計,叫她作一顆棋子,誘那徐有亮中計。」

這一天,正值花榮的使者前來,馮慶看了花榮的摺子,正要答應,背後陶秀英進來道:「千歲,要封何人為王?」

馮慶將摺子遞給秀英看了,秀英道:「千歲記得三齊王之故否?」

原來當初楚漢相爭時,在關鍵的一仗之前,劉邦派人命韓信出兵,韓信要劉邦封他為三齊王,呂后向劉邦道:「如今封他作三齊王,日後他再立戰功,滅了項羽,該封他什麼?」

劉邦隨口道:「也只好封他作皇帝了。」

言至此,劉邦頓悟,本不欲封王,但張良勸阻之下,劉邦為了大計,還是封了韓信作三齊王,不過因此之故,劉邦始終耿耿於懷,最後終於讓呂后殺了韓信。

此時秀英一說,馮慶立時醒悟道:「依軍師當如何?」

陶秀英道:「伏耳過來。」

馮慶聽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陶秀英退下後,馮慶來到慧妃的住處,一手攬著美人腰,一邊叫把花榮使者喚入。

當著慧妃的面,馮慶將來人臭罵一頓,趕了出去,暗中卻叫陶秀英把親筆寫就的委任狀交與使者,並囑他如此這般,使者領命去了。

這便是徐有亮調徐家姐妹助戰之故。

徐家姐妹自聽說徐小姚、徐小菁之死,早按捺不住,要往嶺西報仇,如今接了徐有亮將令,急忙安排留守副將,從大房山並青龍關共調了二十萬大軍,望前敵而來。

各位,俺石硯說時容易,那大房山與青龍關到平嶺以西路途遙遠,便輕裝快馬,也要十日,何況又要調集軍隊,安排糧草,一日行不得五十里,若無一月時光,哪裡便到,只此一月時光,戰場形勢卻又大變。

原來徐有亮見戰象前番立功,便將希望置於戰象之上,日日命闞美英率四十頭戰象關前討戰,銀鈴、玉鈴知戰象厲害,不敢出兵,固守待援。待馮小玉到了,三人商議如何破那戰象陣。

馮小玉道:「依我之見,那戰象雖猛,終究肉體,並非無可破之處。」

銀鈴道:「那戰象皮糙肉厚,又身披籐甲,弓箭都射它不透,又不似我家鐵甲馬笨重,如何能破?」

小玉道:「皮肉雖厚,難抵火燒,它身上又披籐甲,豈不知諸葛孔明火燒籐甲兵之故?我等用火攻破它。」

「這也不行,那戰象圈養之處,在徐有亮中軍,每日重兵守衛,毫無可乘之隙,如何燒它?」

「那戰象若果不出戰,還有何用途?便不燒它也罷,只要它前來求戰,便可趁機放火。」

「只恐不妥,這裡乃是平原,並不似山谷,火勢一起,它便漫地裡逃了,燒它不死,徐有亮反倒戒備了。」

「這倒是個難處,須叫它無處可逃才是,或者挖下深壕,誘它入來?」

「只恐他不上當。」

「罷罷罷!捨不下孺子,套不住野狼,我等不如讓出長州城。」

「讓出長州?」

「對,引它攻入長州,然後在城中遍埋地雷,定可成功!」

過得幾日,馮小玉與銀鈴姐妹佈置停當,趁夜將大軍撤出城去,城上虛插旗號,只留少數兵丁在城中埋伏,然後使人暗中散佈謠言,只說馮小玉等糧草不濟,已退向大雄關去了。

徐有亮不知是計,乃派人去探個虛實,不久,有城中百姓開城出來,迎接大軍入城。

徐有亮方知是真,乃率軍入城。

徐有亮率十萬人進得城來,把中軍安於原來銀鈴的帥府。

正待聚將商議進兵大事,忽聽一聲巨響,塵土飛撥,帥府大堂轟然而倒。

有亮此時正在堂中,上面屋頂塌落之時,大梁正擔在帥案之上,只差一寸未砸到有亮頭頂,同在堂中的中軍官並衛士盡數被砸死。

眾人自廢墟之中挖出有亮,只見帥府已被轟作瓦礫,只聽街上接三連三,爆炸之聲不絕,有亮才到街上,聽得西邊殺聲震天,都道馮小玉已經殺回城中,情知中計,急忙命全軍撤出長州。

到了城外,檢點人馬,死傷兩萬之眾,城中諸馬廄與帥府所埋地雷最密,隨有亮進城的騎兵五千人,連人帶馬被炸死了三千,四十頭戰象無一倖免,所幸闞美英彼時正離了象廄來帥府聽令,所以未死,其餘一百六十名騎象女兵,只逃出四十餘人。

有亮氣得暴跳如雷,馮家兵丁卻在那城頭之上大呼小叫,只見千萬首級如燈籠一般成串掛於旗竿之上,又把那百餘兵騎象女兵屍身跣剝了衣裳,完整的用繩子拴了雙腳,倒懸城上,炸爛的便使鐵鉤鉤著肉,也掛在城頭,還有那四十頭戰象的象牙,都擺上城樓示眾。

把個徐有亮惱得火冒三丈,卻也無可奈何。

過幾日,徐家姐妹到了,鐵浮屠用的火藥炮子也送到了,有亮這才化憂為喜。

不知徐有亮要如何進兵,且聽下回分解。


第一百七十三回--徐有亮攻克長州城,駱駝女逞威兩軍陣

卻說徐有亮一時不查,誤入長州城內,被馮小玉埋下地雷,險些喪命,帶入城中的軍兵損失過萬,徐有亮自己也險些送命。

好在徐有亮並未將全軍入城,所以各路將官尚無大的損失,不過四十餘頭戰象頃刻之間灰飛煙滅,徐有亮少了一種有力的兵器。

不過,徐小陽與徐小月姐妹的到來,卻給徐有亮再次帶來了希望。

這兩姐妹不光帶來了三十萬人馬,而且鐵浮屠所需要的彈藥也運到了。

有亮點鼓聚將,商議軍情,此番徐有亮的兵馬已兩倍於馮家軍,大將也有了鳳翎、曹雲龍、張萍、徐小陽和徐小月。

曹雲龍道:「雖然那長州城堅固,但如今我兵多將廣,便可不與她作寸土之爭,依末將之意,不如留一隻軍圍住長州城,其餘人馬繞過城池,逕向西去攻大雄關,那時,若長州城中兵馬不動,待擒了馮慶,她再不戰而降,倘若她出城回兵,便失去了屏障,我等再於郊野之地聚而殲之。」

眾人皆以為善。

次日,徐有亮派徐家姐妹所部圍城,自己親率大軍繞城而過,逕往大雄關而來。

原來嶺西多是平原,並無天然屏障,建築壁壘所耗甚多,馮慶承擔不起,所以只以城池據守。

若是雙方兵力相當,徐有亮為保糧道安全,不敢繞城而走,如今兵力成倍於敵,便可以充足兵力兩路而行。

那銀鈴姐妹並馮小玉在城上,早看見徐有亮兵力調動。雖然明知眾寡不敵,也不能坐以待斃,故爾趁徐小陽姐妹合圍未成,聚全軍之力,搶出關來,向西急退。

徐小陽見她突圍,先取了城池,然後向西追趕。

徐有亮行至半途,已知馮軍突圍之舉,急忙眾軍兵就地排開陣式,以阻敵兵。

此時銀鈴等三員女將也顧不得許多,發生喊,率全軍一齊衝來。

雙方一場混戰。那徐有亮站在高處,命兵丁以旗號指揮全軍,那敵將去了哪邊,便向哪邊搖旗,此時徐家姐妹也到了,把銀鈴三個團團圍住。

銀鈴等三將被對方五員大將圍著,左衝右突,難以衝出,直殺了三日三夜,銀鈴手下兵馬已經十去其七,徐有亮的六十餘萬大軍也死傷了三停。

馮小玉看看難以衝出,不由向銀鈴、鈴和道:「兩位郡主,時至今日,生路難尋。妳我都是女將,倘若落在敵家手裡,貞節不保,不如我等尋個自盡吧!」

前文說過,西戎女子向於貞節一事看不甚重,便道:「馮將軍莫如是想,莫說此時尚未絕望,便要死時,也不必自盡,望他們兵刃上一撞,便一了百了,怕怎的?」

正說間,忽然西邊號炮連天,一支人馬殺入重圍。

眾人看時,只見萬餘名西戎騎兵殺聲震天,衝將過來,為首一將身高九尺,碧眼隼鼻,一臉絡肋黃鬍鬚,手執兩把短柄大斧,騎一匹汗血寶馬,就如生龍活虎一般,徐家兵丁遇上,就如雞卵碰上礫石一般,撲地便倒。殺到近前,高聲叫道:「郡主何在,末將前來救駕!」

銀鈴一見,乃是自己的家將烏裡薩瞞,不由大喜道:「將軍來得正好,你我並力殺出自重圍。」

那徐有亮看見,急忙命眾兵將堵住缺口,可惜此時,兩家兵將都鬥得精疲力盡,那烏裡薩瞞人數雖少,卻是生力軍,眾人抵擋不住,終被他衝出重圍,向西而去。

徐有亮無奈,吩咐打掃戰場,就地紮營。

檢點人馬,死了八萬餘人,殘五萬,輕重傷近二十餘萬,暫無力進攻,然斬首馮軍近九萬,納降卒四萬,斬副將五人首級、偏將以下二十三人,依然是大勝。

就地休整半月有,準備向西進兵,後面傳來緊急軍情,說花榮不宣而戰,正在攻打青龍關和大房山。

有亮吃了一驚,不想花榮趁其調走徐家姐妹,果然出兵,然隨後一想,花榮恐不過是虛晃一槍,以免為馮慶所忌,未必真心出兵,再者,即便她真心出兵,如今尚有黃允祥、洪偉、史文龍、關玉罄等人在那裡層層阻擊,一時半刻也到不了平嶺,那時,自己怕已將馮慶擒獲了。故爾依舊下令,全軍拔營向西進兵。

行五十里,遇上銀鈴等人,原來西戎王烏得海派了自己三王子烏利古為帥,率五萬人馬來助銀鈴,先前的烏裡薩瞞便是先鋒。

徐有亮仗著人多勢從,哪管好歹,揮軍一衝,將銀鈴陣式衝亂,向西便敗。

徐有亮連戰三陣,銀鈴等人也連敗三陣,向西退了百餘里,每敗一陣,便遇上一股援兵,雖然每股人數不多,領兵的也不是什麼有名將軍,但畢竟漸漸穩定了陣腳,行至新立州時,雖然雙方兵力尚差十萬有餘,馮軍以逸待勞,已成不敗之勢,有亮只得暫且罷戰,一邊養精蓄銳,一邊等待糧草與錙重到來。

是日,南嶺派人送來戰報,說花榮集百萬之眾,全力進攻,已然攻入大房山。

有亮大驚,曹雲龍卻道:「主公不必驚慌,那花榮孤軍深入,糧草必須不濟,主公可調黃允祥過北沙河去取青龍關外魚米之鄉,又派洪偉南出南靈關,收復大房山,將她趕過大房山以西,再派花鳳入朱雀關、關玉罄入南陽關,將花榮圍於朱雀關外、鎮南關內之地,彼時,她陷於絕地,庶幾可擒。」

有亮深以為是,便依計傳令。

這邊徐有亮休整已畢,再向西進兵。

次日,雙方於新立州以東亮隊交兵。

徐有亮仗著人多,再度強攻,一時鐵浮屠聲聲震天,把那馮家軍陣式打亂,徐有亮揮軍一擁齊上,殺入敵陣,雙方一場廝殺,一時雖不分勝負,戰了半日,徐有亮將後備的兩萬精兵派將上去,優勢漸漸明顯。

忽聽一聲炮響,南邊呼呼喝喝,喊殺聲聲,徐有亮急忙爬上刁斗看時,只見正南上一隊騎兵,約有五千餘眾,最前面是數百頭駱駝,風馳電掣般直向大軍左翼殺來。

徐有亮為了進攻,已將全部兵力用上,此時只得從已經投入的兵力中抽出力量來。

他急忙傳令,叫張萍自陣中抽五千騎兵向左去迎敵兵。

張萍領令,卻哪裡抽得出五千人,只得東拚西湊,方才從數支騎兵中湊了三千餘人,向南而來。

兩軍相遇,張萍不由叫苦。

只見馮軍的前面,共有五百頭駱駝,每頭駱駝上端坐一個西戎女兵,身背硬弓,手執長刀,後面騎兵也都騎高頭大馬,各執長刀。

原來那西域戰馬十分高大,那些駱駝也比中原戰民高出許多,奔跑又快,那些女兵居高臨下,張萍的騎兵就吃了虧。

這一場混戰,卻是西戎騎兵佔盡優勢,那些女兵刀法純熟,仗著駱駝身高腳快,居高臨下,將張萍的部下砍瓜切菜一般。

也就是張萍武藝高超,挑了幾個駱駝兵,其餘騎兵卻盡敗在對方手下。

那南嶺押糧官闞美英本是戰象隊的頭領,此時沒了戰象,只得率所餘四十餘南嶺女兵出兵。

闞美英眼急手快,躲過一矛,使一手抓住矛桿,另一手使彎刀一揮,將那駱駝連頭砍下,駱駝上女兵向下一張,復隨手一刀,便割了咽喉,落在地上,把腳亂蹬了幾蹬死了。

轉頭看時,自己的四十餘名南嶺女兵卻盡數陣亡,原來她們乘的是南嶺矮種馬,比駱駝愈矮小得多,夠不著對手,只一個回合,便被駱駝兵長矛刺中,挑在半空,南嶺女子不似中原人,都穿著及膝筒裙,身子被挑半空,初裡春光立現。

闞美英心痛如割,大叫一聲,隨手又揮落一個女兵,卻被四、五頭駱駝圍住。

此時闞美英雖勇,奈何坐騎不利,乃左手抓住一桿長矛,用力一縱,欲借勢騰空,搶一頭駱駝來騎,那些女兵也非等閒之輩,早知她心。

那女兵見長矛被抓,卻不去搶,只向上一挑,再向下一按,周圍女兵見機,將手中長矛一舉,闞美英身在空中,無著力處,使不得騰挪身法,被那些長矛刺中身子,一齊上挑,飛起半空,大叫一聲,死於非命。

張萍盡力廝殺,終是不敵,向下敗走。

那些馮軍衝入陣中,亂殺一氣。

徐有亮側翼被為一殺,亂了陣腳,馮家軍趁機反攻,徐有亮一見不妙,忙命鳴金,被馮軍趕了一陣,敗回三十里。

檢點人數,損了一萬有餘。馮家軍將闞美英與她部下四十南嶺女兵的屍體裸剝了,挑在馮軍營門外示眾。

徐有亮收攏軍卒,重新紮營,過得一日,又派張萍率兩千騎兵去向馮家挑戰,點名叫對方駱駝兵出馬。

原來那些女駱駝兵是西戎王的衛隊,共有五百人,乃是玉鈴郡主在家時親自召募訓練,不僅年輕貌美,而且個個兒有以一當十之能,驍勇非常。與張萍交手,又仗著駱駝的高大,把張萍的騎兵殺得大敗,共斬首三百餘級,只有張萍勉強將一個女兵殺了,卻也無濟於事。

張萍敗回軍營,自請處分。

有亮道:「這也怨不得將軍,她駱駝利害,我又沒了戰象,卻是如之奈何?」

內中有一個小校,乃是冀州人士,到大帳毛遂自薦,只說能破駱駝兵。

有亮聽了大喜,不知那小校進何妙策,且聽下回分解。


第一百七十四回--徐有亮巧使荊棘陣,兩郡主要調卸馬營

卻說那小校向徐有亮進了破敵之策,有亮大喜,連夜派人佈置。

過了兩日,徐有亮又派曹雲龍出陣,叫他如此這般行事。

曹雲龍聽了大喜,急忙派人去對方營中下戰書,聲明自帶了馬步軍各五百,邀對方五百駱駝兵於十里外寬闊處一決生死。

那五百女駱駝兵的首領乃是西戎王侍衛副總管瓦麗亞,接得戰書便於書後批了:「定不誤約!」,交使者帶回。

那銀鈴聽說,急忙召了瓦麗亞到大帳說道:「曹雲龍一向詭計多端,此番怕是有詐,不可不防。」

那瓦麗亞道:「兵來將擋,水來土屯,那戰場之處,十分平坦,五里之內,並無樹林等物,難道怕他伏兵?」

銀鈴道:「卻不可大意,我且連夜派人前去,看他要弄些什麼彰智?」

瓦麗亞道:「如此便萬無一失了。」

次日,瓦麗亞出兵,銀鈴道在營門道:「我已派人連夜監視,並不見那徐有亮有何異物,卻煞古怪。」

瓦麗亞道:「郡主莫怕,想那曹雲龍,不過仗著搶來的金鈴郡主的寶馬逞兇,且看我把他擒了,替金鈴郡主報仇。」

「還是小心為上。」

「不必多慮,我去了。」

瓦麗亞騎上駱駝,帶上五百女兵,又有五百步兵,一齊向戰場而來。

銀鈴終不放心,命全營備馬著甲,準備一見徐有亮營中有異動,立刻出兵。

再說那瓦麗來,到得陣前,見曹雲龍把五百騎兵成五路縱隊擺在中間,五百步軍站立兩側,無論步軍騎軍,個個兒手執撓鉤,每人身上還背著一個大布袋,鼓鼓囊囊,不知裝了何物。

那撓鉤本是擒將之用,卻不能用來打仗,「莫非算準了俺要被活擒?」瓦麗亞也不由不疑惑。

曹雲龍見瓦麗亞來了,把汗血寶馬一提,走向前來道:「來將通名。」

「西戎王駕前侍衛副總管瓦麗亞是也,曹雲龍,你約我到此,是要與我一刀一槍殺個你死我活,還是要用何詭計?」

曹雲龍道:「我要使詭計,妳不怕麼?」

「怕便不來。」那瓦麗亞聽說要用詭計,心中反倒有了三分不信。

曹雲龍道:「既然不怕,妳我且戰三百合。」

瓦麗亞道:「難道怕你?」駕駱駝向上便闖。

曹雲龍把馬一拍,舞鋼叉來戰。

那瓦麗亞與其餘駱駝兵倒不一樣,不使長矛,乃是用一口帶柄長刀,與曹雲龍打在一處。

兩個大戰三十餘回,曹雲龍一個閃失,被那長刀削去頭上盔纓,嚇得回頭便走,口中高叫:「好厲害,妳等敢來追我麼?」

瓦麗亞笑道:「我道曹雲龍生了三頭六臂,看來也不過如此,姐妹們,趕上前去,休叫走了。」

背後女兵聽說,一齊向對面陣中衝來。

方一接觸,對面騎兵回馬便走,瓦麗亞不肯放過,緊追不捨。

看看五百女兵盡追入陣中,將自己的步兵拉下半箭之地,突然綁聲響起,那些徐家步軍忽然自後面兜上來,把肩上布袋打開,望地上亂撒。

曹雲龍在前面正跑,聽見綁聲,把馬一帶,喝一聲「回去!」當先返身殺來。

瓦麗亞見那些騎兵殺回來,正在莫名其妙之間,只見前面的騎兵打開布袋,也將袋中之物亂撒起來。

瓦麗亞看那地上之物,十分細小,看不清楚,又見曹雲龍趕到,正要舞刀迎戰,胯下駱駝忽然站住不住,如何吆喝也不濟事,不覺心中叫苦。

眼睜睜看著曹雲龍馬到,鋼叉一掃,本能用手中刀去迎,卻聽「噹啷」一聲,被那鋼叉崩起在半空。

原來那曹雲龍的武藝比瓦麗亞高出一籌,方才不過為了誘她上鉤,故意詐敗便了。

眼見手中兵刃沒了,瓦麗亞就知不妙,一錯愕間,曹雲龍已到近前,伸手望胸前一抓,瓦麗亞害怕,向後一仰,被曹雲龍抓住腰間絲絛,拎過馬來,橫擔在馬鞍之上,然後縱馬跳出陣外,叫了幾個步軍,把瓦麗亞向地上一貫,喝令「綁了」,然後穿陣而過,前來劫殺馮家步兵。

再看那些駱駝,個個兒站在原地,無論如何召呼,只是不動。

原來那與徐有亮獻計的小校,本是塞外人士,家中原就是駱駝隊的,最是熟悉駱駝稟性。

那駱駝是沙漠之舟,善於奔跑,富於耐力,就只有一個弱點,便是長了四個肉蹄子,最怕木刺,但有一棵小刺紮腳,便打死它也不肯挪動一步。

徐有亮聽得此言,乃使人去山中田裡,尋找蒺藜、荊刺、薔薇、月季,但凡有刺之物,便採了來,裝於布袋之中,叫軍卒帶在身邊。

那些女兵追入陣中,先被步軍堵住後路,將木刺撒於地上,那些駱駝被木刺紮腳,便不敢動那步軍將駱駝困住,便使撓鉤來擒人。

木刺雖利,對戰靴和馬蹄卻無效果,所以那些步卒在陣中任意奔走,那些女兵雖有駱駝,卻不能用,眼睜睜看著對方步兵在眼前奔走,卻夠不著,又見無數撓鉤伸前過來,想要反抗,奈何一雙手只使得一桿長矛,被撓鉤搭住了,倒刺扯住皮肉,疼痛難忍,不敢動彈,只得扔了兵刃,束手就擒。

馮家步軍,看著自家女兵被人輕輕鬆鬆自駱駝上扯下來,拉拉扯扯,繩捆索綁,欲待去救,曹雲龍的騎兵早自陣中殺過來,嚇得四散奔逃。

不一時,五百女兵盡被活擒,反剪雙臂捆了,橫臥於馬背之上。

曹雲龍原想把那些駱駝拉回營去,但要想把駱駝腳上木刺挑掉,決非易事,恐怕馮家援兵趕到,於是命步卒使撓鉤把駱駝都鉤斷了脖頸殺了。

那些女兵臥於馬上,被人按著身子,又把手在摸著臀兒,羞辱不堪,此時見坐騎被殺,個個兒哭得淚人一般。

銀鈴正在營中等候消息,探馬跑來飛報,知五百女駱駝兵盡數被擒,無一倖免,只驚得半晌不發一言。

想著那駱駝兵本是西戎王所愛,訓練有素,卻不料中了奸計,一戰覆沒,又有何人能擋徐有亮大軍,不由黯然。

一旁玉鈴道:「事到如今,也只好請王爺將卸馬營調來前敵了。」

那卸馬營也是西戎王的侍衛隊,由侍衛總管烏哈率領,共有一千五百人,所騎都是西梁最好的汗血寶馬,屢立戰功,此時也好靠他們立功了。

這邊說兩郡主商議要借西戎王的卸馬營,那邊再說徐有亮,聽說曹雲龍陣前立功,將西戎王的女侍衛隊全數活擒,急忙出轅門迎接。

看見曹雲龍一行抱著五百個繩捆索綁的西域美女,有亮道:「曹千歲旗開得勝,大功一件。」

曹雲龍眉開眼笑道:「這都是主公的好計。」

有亮把手向那小校一指道:「頭功該記在他身上。」當即將小校升為偏將,又賞了黃白之物。

有亮看著那些女兵,髮色瞳色各異,十分奇特,便道:「想不到西戎王有這樣寶貝,只可憐一朝被擒,一縷芳魂隨風而去。」

曹雲龍道:「這些美人兒,都是人間絕色,此時沒了駱駝兵刃,便無危險,又何必殺之?不如養在軍中,就作了營妓。」又把手中瓦麗亞放在地上,把手摸著她肥臀道:「這個美人兒原是西戎王的侍衛副總管,末將便把她獻與主公。」

有亮自從幾位妃子先後被殺,已經對紅塵看得明瞭,心中少了許多惡念,便道:「我有鳳家王妃足矣,要她作甚?還是千歲自用吧。」然後轉身向鳳翎營中去了。

不知那些駱駝女兵如何下場,且聽下回分解。


第一百七十五回--女侍衛充為營妓,花榮女冒險用兵

上回說道,曹雲龍要使五百西戎女俘充作營妓,徐有亮默認了。

原來古是軍中豢養營妓是很經常的事情,而被俘的女兵充用營妓更是天經地義,所以有亮並不反對。

曹雲龍便將命屬下將那些女俘盡抱到營妓營,先撩起長裙,把裡面綢褲脫了,然後在腳上釘了鐵鏈,推入帳中。

眾兵將聽說,都跑來湊趣。

前文書說過,西戎女子於貞操一道並不在意,戰敗為奴乃是天意,因此並不反抗,被眾人盡剝了衣裳,露出胴體,也只默默落淚。

眾人看時,雖然髮色各異,倒是個個兒肌膚賽雪,身材苗條,尤其胸大如乳牛,肥臀似滿月,腿長蓮瘦,倒是別一番風味兒。

那些蠢漢看見如此美色,那裡忍耐得住,當時便把她們抱在榻上,上下其手,摸得興起,亮出陽具來一通亂插。

這番,直鬧了一夜,把那五百女侍衛,每個都叫十數人弄了,方才罷休。

這些女侍衛被囚營中,終日以鐵鐐束縛,每條鐵鏈墜以三十斤鐵鎖,雖然那些女侍衛都是練武之人,但腳上拖著這般物件,卻無法逃走,更難反抗。

到後來,馮慶打敗了徐有亮,將這些女俘放出,依然回西戎作了侍衛,西戎王倒也全不計較,這正是西戎與中原不同之處。

再說曹雲龍,單只把瓦麗亞自己摟了,擁回帳中,丟在榻上,把她綁繩解了,剝了衣裳。

那瓦麗亞身既被擒,只得躺在那裡任人宰割,就算雙手不綁,也不反抗。

曹雲龍看那瓦麗亞,一頭烏髮,兩隻黑瞳,倒似中原女子一般,只是大大的眼睛,深深的眼窩兒,通關的高鼻梁,大大的朱唇,一看便與中原人不同。

更生就苗條身材,身長倒比曹雲龍少不了幾寸,四肢纖巧,尤其一身白肉,欺霜賽雪。

再看她身子,兩顆玉乳狀如玉鐘,粉紅乳頭兒亞賽新剝雞頭米一般,窄窄的一副柳腰,更顯出寬大髖部,肥臀兒高翹,在那兩條粉腿之間,一叢黑毛如亂草一般。

曹雲龍哪裡受得住如此誘惑,自己脫了衣裳,走過去把她緊緊壓住,一邊用嘴緊狎,一邊上下其手,摸得興起,就勢把寶貝挺進玉門,爽了一回,然後叫她穿上衣服,命兵丁把鐵鐐來與她戴了,卻留在自己帳中,夜夜不離。

徐有亮破了駱駝兵,軍威大振,次日進兵,士氣高昂,數日之中,又把戰線推進了百里,更殲敵十萬餘人,銀鈴潰不成軍,直退到邵陰州去了。

徐有亮休整數日,繼續進兵,再向前不遠,便是大雄關的門戶邵陰州了,此時,馮慶已經聚集了大雄關全部兵力,又有西戎王兩個王子助陣,加上銀鈴的部隊共六十餘萬嚴陣以待。

這一日,行至邵陰州以東四十里,見大路自一片樹林間穿過。那樹林中生的都是古松古柏,樹冠甚低,而且樹枝盤曲,彷彿被人修過的盆景一般,徐有亮看那松樹景致甚好,乃向身邊中軍官問道:「不知這是什麼所在,又是誰人所種松樹?」

中軍官忙叫了嚮導來問,那嚮導答道:「此處名叫虯龍林,綿延十餘里,乃是天生地就的。」

徐有亮聽了,不由眉頭緊縮。

中軍官看見忙問:「主公因何不悅?」

有亮道:「你聽那嚮導之言,此處叫作囚龍林,卻是大大的不吉,莫非本王要被困在這裡?」

中軍官聽了,急忙安慰道:「主公,這虯龍乃是龍的一種,並非囚禁之龍。」

有亮道:「孤也知道,雖然音同字不同,畢竟叫人心中不爽啊。」

此事傳到大雄關,陶秀英向馮慶道:「徐有亮被那虯字所擾,主公離一統天下不遠了。」

徐有亮過了虯龍林,距邵陰州十里下寨,休息一日,然後派將討戰,與馮慶大軍在邵陰州外展開了一場決戰。

放下徐有亮,再說花榮。

其實花榮並非不想用兵,只是後方不定,不敢貿然出動,她本想先讓馮慶與徐有亮相互消耗一番,在雙方都打得精疲力盡的時候,再在徐有亮背後輕輕一捅,便萬事大吉了,哪知徐有亮傾盡全力,直搗黃龍,逕奔大雄關去了。

花榮此時,不出兵已經不行,而且既使出兵,徐有亮定會置其於不顧,全力消滅馮慶,如果馮慶被滅,她花榮的日子也就結束了。

想到此,花榮決定來個一錘子買賣,再冒一次險,放棄青龍關外之地,傾全部兵力,長途奔襲去救大雄關。

她的計劃是,集中兵力於大房山和青龍關兩點,一次壓上,無論哪邊先得手,都要先佔領大房山,把全部糧草一次運過大房山,然後再集中兵力攻擊平嶺山口和東界關,拿下了東界關,就等於斷了徐有亮的後路,更是隔絕了他同其他部隊的聯繫。

在這種時候,自己同馮慶東、西夾擊,一定能讓徐有亮全軍覆沒。

對於徐有亮的用兵,她作了兩種估計,一種是調集各路大軍,由南靈關、朱雀關、南陽關南下,在大房山、蟠龍河、平嶺和東界關層層阻擊。

另一種是趁機奪下青龍關外的廣闊土地,再從後面把自己合圍。

如果是前一種方案,花榮的後方不會受到直接威脅,所以自己還有回轉的餘地,但進兵的速度必須被大大遲滯;

如果是後一種用兵,則自己將被包圍在平嶺以東的平原地區,受到四處擠壓,一但戰敗,則全軍覆沒,永無出頭之日。

俗話說:兵無常勢。如果是一般水平的戰役,花榮絕對不會希望自己陷入重圍,但此時此刻,她卻不希望受到重重阻擊。

原因只有一個,她花榮的命運,是同馮慶的命運息息相關的,只要馮慶敗了,花榮的青龍關早晚必是徐家的天下,因此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只要保住馮慶,就是保住了青龍。

所以,花榮的目的只有一個,立刻打過東界關,消滅徐有亮,只要東界關到了自己手裡,一切失去的,都會自己回來。

事實證明,她這一寶押對了,而徐有亮卻沒有抓住戰略的關鍵,所以最終失敗了。

卻說花榮主意一定,便把青龍關外全部車輛、牲畜都徵用了,用來押運軍糧,然後集中全部兵力,一齊向大房山和青龍關攻擊。

青龍關和大房山的守關將領也是歷經戰陣的將軍,防守中規中矩,但花榮的軍隊不惜代價,輪番攻擊,一天之內,就在兩處關下留下了幾萬具屍體,猶自攻勢不減。

大將劉黑嶺、王大鵬、方天化、呂成和單飆身先士卒,各執盾牌和兵刃衝在前面,劉黑嶺、王大鵬和呂成先後死於弓箭和滾木,但其餘眾將依然忘我衝殺。

連攻十幾天,守關的將士沒見過這樣亡命的攻擊,意志終於被摧垮了,那方天化和單飆終於覷得機會,攻上了大房山的險隘,花榮一見,指揮大軍一擁齊上,搶下險關。

花榮一見得手,以梅子良為先鋒,自己親率大軍不分晝夜追擊逃敵,藉機打通糧道,然後佔住大房山,迅速把糧草運到大房山以東。

此時,徐有亮的消息已經傳來,花榮知道徐有亮用了曹雲龍的建議,準備把自己圍殲於平嶺以東的平原,不由暗自竊喜。

不到半月,花榮已經打通了大房山東西糧道,又命梅子良搶佔了蟠龍河上的幾個渡口。

而此時,黃允祥也趁機佔領了青龍關以外的大片沃土地,並回兵向東,來襲大房山,洪偉也出兵南靈關,側擊大房山。

花榮命不顧一切,將全部糧草運到蟠龍河以西,然後放棄大房山,揮軍過河,命水軍都督劉武揚掛帥,黃玉坤為輔,沿河佈防,又派了孟慶海在南陽關以南建築壁壘,以阻南陽關之兵,自己親率梅子良、方天化和單飆,集中兵力來奪平嶺山口。

這一回,劉武揚的才能得到了充分的發揮,原來那劉武揚的武藝並不入流,但精於水戰,到了船上,什麼樣的大將也難奈何得了他,更善佈置河防,所以黃允祥、洪偉、花鳳三隻大軍齊到蟠龍河邊,卻一寸也難以靠近,為花榮進攻爭取了時間。

關玉罄本來在攻擊西華關,得到徐有亮的將令,急忙把兵力從西華關北抽出,由枝子嶺南下南陽關,卻被阻在孟慶海的壁壘前面。

平嶺山口遭到了花榮前所未有的攻擊,守關的將嶺急忙派人,一路定南關出關求援,一路過東界關去向徐有亮求救。

不知徐有亮又作何應對,且聽下回分解。


第一百七十六回--汗血馬逞威,徐有亮用計

這邊說花榮兵到平嶺,那邊再說徐有亮,也正在緊要關頭。

原來徐有亮到了邵陰州下,同馮慶的大軍開始了決戰。

起初,徐有亮藉著兵力的優勢和大將之能,又有鐵浮屠助陣,幾番交手,連獲小勝,後來押糧官闞美雲率五千南嶺騎兵來援,那些南嶺兵盡騎的是南嶺的矮種馬,手使彎刀,驍勇非常,每戰必衝在前面,把馮慶兵丁殺得丟盔棄甲,漸漸支撐不住,向大雄關節節敗退。

連攻了五日,忽報西戎王御馬營到了。

徐有亮聽說過御馬營,卻不知那御馬營怎生厲害。

次日天光,徐有亮再次亮全隊出戰,雙方戰夠多時,只見對面陣中,兵丁向兩邊一分,自陣後衝出一隊騎兵。

那些騎兵約有一千餘人,騎的都是汗血寶馬,每人使一支丈八鐵矛,使得呼呼生風。

在騎兵前面,乃是銀鈴、玉鈴兩位郡主,還有侍衛總管烏哈和家將烏裡薩瞞。

那汗血寶馬是有名的西梁寶馬,頭高近丈,加上西戎人身材高大,騎在馬上,比徐有亮的騎兵足足高出一倍。那汗血寶馬速度又快,中原馬匹難與之交鋒。

闞美雲此時正率南嶺騎兵在馮軍陣中衝殺,見那御馬營來,急忙迎戰,只一個回合,便被那御馬營將兩百餘人挑在馬下,而御馬營無一傷亡。

闞美雲武藝高強,處亂不驚,躲過長矛,逃得性命,率隊二次迎戰,又損失百餘人,其餘眾將看見,一擁齊上,去戰御馬營。

可惜坐騎太差,除了也騎著汗血馬的曹雲龍將一個御馬營騎兵打落馬下,其餘無一斬獲,反而又被殺死了幾百騎兵。

連戰幾合,都是如此,徐家騎兵士氣大挫,不敢上前,見對方衝來,四散而逃。

步軍沒了騎兵支援,也無力再戰,大敗而回。

銀鈴姐妹得理不讓人,更率御馬營窮追不捨,俗話說兵敗如山倒,徐有亮制止不住,只得隨著敗兵向東奔逃。

那汗血寶馬果然厲害,連追五十里方止。

第二天,馮慶軍隊捲土重來,以御馬營為先鋒,直衝過來,徐有亮抵敵不住,再度敗走。

徐有亮狼狽不堪,一直退過邵陰州。

半夜時分,御馬營又來踹營,徐有亮不曾防備,被打得落花流水,向東又跑。

清晨時分,徐有亮看看四圍,到了虯龍林附近,忙命收拾殘兵敗將,檢點損失,除了大將一個不少,其餘將軍少了七、八個,兵丁也只剩了五十萬人,錙重損失無數,鐵浮屠全都成了人家的戰利品。

徐有亮垂頭喪氣,看看風向,正是東風,便命全隊過了虯龍林紮營,免得被人家在林中放火,燒了營盤。

行過虯龍林,徐有亮一失神,被枝上矮枝把頭盔上兩根稚雞翎剮斷了一根,只剩一根歪歪斜斜,十分難看。

徐有亮看著那根斷翎,眉頭緊皺道:「老天,真要將有亮困於此處麼?!」

早有探子將此事報與銀鈴,銀鈴不由大笑道:「此乃天意,明日一仗,定叫徐有亮授首。」

休兵一日,銀鈴下令出兵,離虯龍林尚有五里,見一支騎兵正在自林間大路出來,看旗號上正是徐有亮本人。

銀鈴大喜道:「真是天公作美,該那徐有亮葬身於此。」

說罷,命部下不必列陣,仍以御馬營為先鋒,全軍一齊衝鋒。

將令一下,那銀鈴玉銀率御馬營當先衝出,直向徐有亮殺來。

徐有亮正在那裡指揮出兵,?頭看見,「啊呀」一聲,撥馬便跑,其餘騎兵也一齊向來路退回。

銀鈴高喊:「不要放走了徐有亮!」當先衝入大路,把幾名南嶺騎兵砍落馬下,追過兩、三里,看看追上,徐有亮只得棄了大路,向一旁林中奔去。

銀鈴道:「哪裡走,今番定放不得你過。」也向林中衝來。

後面御馬營眾騎兵知道是徐有亮,都想立功,也一齊往林中而去。

那徐有亮在前面繞樹急走,銀鈴在背後緊跟,雖然銀鈴馬快,但虯龍林樹冠過低,那汗血寶馬身材高大,卻無法走快,銀鈴只得邊走邊用手中刀砍斷攔路枝葉。

兵家有云:「逢林莫入。」銀鈴若不是立功心切,便不該向林中追趕。

原來那徐有亮被樹枝剮斷了稚雞翎後,忽然計上心來,叫了鳳翎、闞美雲到大帳,吩咐明日率南嶺騎兵如此這般,誘銀鈴上當。

原來南嶺騎兵騎的都是矮種馬,連人帶馬不過五、六尺高,而且動作靈活,在虯龍林中穿梭如飛,而汗血寶馬光是馬背就有五、六尺高,上邊離樹冠只有兩尺來高,騎在上面,只能趴在馬背上行走,自然受到了極大的限制。

可惜徐有亮這個大漁餌實在誘人,銀鈴哪肯放棄,所以越追越遠。

追入林中大約三里遠近,銀鈴見那徐有亮雖然馬匹靈活,卻不肯快走,心生疑惑,忙叫手下「上當了,速退!」

忽聽一聲炮響,喊殺震天,四周殺來無數騎兵,都騎矮種馬,手使彎刀,當先兩員女將,正是鳳翎和闞美雲。

那闞美雲乃是闞美英胞妹,也是鳳翎的外甥女,使一條鳳頭寶鏟,是向鳳雲學的武藝,鏟法精純,知道姐妹死於銀鈴姐妹之手,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那烏裡薩瞞一見不妙,大喊一聲:「郡主快走,我來抵擋一陣。」向那鳳翎迎將上去,另一邊烏哈也去迎闞美雲。

若論鳳翎武藝,本與烏裡薩瞞不相上下,但此時坐騎卻佔儘先機。

那烏裡薩瞞把身子伏在馬背上,勉強迎住鳳翎,才將手中兵刃砍落,鳳翎卻一撥馬,跳在汗血寶馬的另一邊。

烏裡薩瞞知道不妙,一邊向旁邊帶馬,一邊想把身子移過去,卻被樹枝把頭擋了一擋,只耽擱了一瞬,就被鳳翎一刀搠在肋窩子裡,把心點破了,只叫得一聲,便落馬死了。

烏哈此時正與闞美雲打個對頭,正把手中長柔向闞美雲刺出,聽見烏裡薩瞞慘叫一聲,心中一驚,闞美雲胯下馬向旁一閃,躲過長矛,手中鳳頭鏟一舉,望他咽喉一鏟,烏哈急忙抽矛去格,那丈八長的鐵矛被樹幹擋住,眼睜睜看著寶鏟到了,卻無處可逃,把眼一閉,「咯嚓」一聲,把一顆人頭鏟落地上。

這邊擋了一擋,銀鈴姐妹已殺了兩個南嶺騎馬,向林外逃了十幾步。

俗話說,虎落平陽被犬欺,此時銀鈴姐妹正應了這句話。

她們只看見南嶺騎兵,卻不知到了這虯龍林,連步軍也都欺她。

才向前走出不遠,忽然樹後閃出一群步卒,將手中撓鉤便搭。

銀鈴急忙用彎刀去砍撓鉤,冷不防另一側腰間被撓鉤搭住,那鐵鉤鉤進肉裡,疼痛難忍,剛叫出聲來,又被鉤住了肩膀。

有兵丁叫道:「休動。」銀鈴便不敢亂動。

一個步卒叫她把兩手合什,先使繩索捆了,這才撤去撓鉤,捉住戰靴向下一掀,把銀鈴掀下馬來,就地把兩腳與雙手攢在一處,用繩捆個結實,地上撿了一條鐵矛,自她手腳間穿了,?野豬一般?將起來,望林外便走。

那邊玉鈴見姐姐被搭住,才要來救,戰馬的馬腳又被幾把撓鉤搭住一扯,戰馬「撲通」一聲趴在地上,把她顛下馬來,摔個嘴啃泥,背後一個兵丁飛身撲上,騎在她腰裡,把她兩手抓住。

玉鈴力大,用力一掀,把那兵丁掀翻了,卻抓住她手腕不肯放鬆,又有幾個兵丁見狀,一擁齊上,抓手的抓手,抓腳的抓腳,把個玉鈴手腳拉開,面朝下按在地上,倒像一隻母龜一般。

先前那個兵丁笑道:「不想這娘兒好生有力氣。」將自己腳上靴子脫下,望玉鈴臀兒上乒乒乓乓打了四、五鞋底,這才拿出繩索,將玉鈴四馬倒躦蹄捆了。也使長矛穿了?著,去趕銀鈴。

只過盞茶時光,一千御馬營騎兵死三成,捉七成,無一逃脫。

鳳翎與闞美雲獻上烏裡薩瞞和烏合的首級,那邊又把銀鈴姐妹?來領功。

徐有亮甚喜,都叫記在功勞薄上。

再聽林外,喊殺震天,原來是那暗伏的其餘眾將聽見這邊攻擊御馬營的號炮之聲,由曹雲龍領頭,一齊由大路殺出。

沒了御馬營,馮慶軍隊實力大減,雙方在林外一場混戰,打了一陣,只見鳳翎與闞美雲的南嶺騎兵又從林中出來,挑著烏裡薩瞞、烏哈和被殺人御馬營侍衛的人頭,還帶著被捆作一團的銀鈴姐妹。

曹雲龍看見,忙叫:「鳳家王妃,且把銀鈴姐妹交我。」

鳳翎知道他想幹什麼,心裡不爽,嘴上卻不說,反叫手下把銀鈴姐妹送去。

那邊西戎王的兩個王子看見郡主被擒,盡力來救,被鳳翎和闞美雲趕上去攔住。

銀鈴、玉鈴落在曹雲龍手裡,也無話可說,只把眼一閉,被那曹雲龍交與兵丁,解開繩子,跣剝了衣裳重新捆起,然後又叫取兩條鐵矛來。

兩個王子看見,急得大喊大叫,銀鈴、玉鈴看見鐵矛,直嚇得尖聲驚叫,軍卒們又哪管許多,將那矛尖自兩個美人兒牝門兒塞入去,盡力一捅,直透頸窩兒,然後叫兩個旗手高高擎起。

可憐西戎三位郡主,久歷沙場,戰功赫赫,卻葬身於此。

那邊馮家將士看見,早失了戰意,被徐有亮大軍一衝,潰敗下去。

徐有亮出了虯龍林,看見大局己定,下令追擊,這一來,又從虯龍林趕過邵陰州,斬首四萬餘級,再趕幾日,斬獲己達十一萬級,收降卒無數。

馮家軍此時只剩了馮小玉和西戎兩王子三員大將,副將損失貽盡,兵不足三十萬,無力再戰,只得退入大雄關固守,只盼著花榮能夠盡快趕到。

不知花榮能否扭轉敗局,且聽下回分解。


第一百七十七回--鳳翎回防平嶺,花榮面臨危局

有人說,一盤棋的勝負是由於一方的好棋而至,其實棋界高手說,一盤棋的勝負,主要看誰犯的錯誤最多,最致命。打仗也是一般道理。

就在徐有亮被御馬營困擾的時候,平嶺山口送信說花榮攻打甚急。

彼時,徐有亮尚看不到勝機,便想先撤軍東界關,然後以一支兵守關,阻住馮慶的兵馬,然後自己由平嶺山口、鎮南關和平南關三路出兵,配合其餘幾路大軍,圍殲花榮之軍,然後再重新揮師西進。如果真是這樣,也許徐有亮真的得了天下。

可惜的是,虯龍林一仗,徐有亮大獲全勝,消滅了對自己最有威脅的西戎兩郡主,並迫使馮慶退入大雄關城,負隅頑抗,在這種情況下,徐有亮又作出了錯誤的判斷,他認為自己已經可以一箭雙鵰,一邊攻打大雄關,一邊圍殲花榮。

為此,他派自認為對花榮仇恨最深的曹雲龍和自己的王妃鳳翎,率一萬人馬,東回平嶺去守山口和東界關,又派闞美雲回定南關押糧和運鐵浮屠的彈藥,同時自率張萍和徐氏姐妹圍攻大雄關。

此時,徐有亮和馮慶都已經是強弩之末,但徐有亮仍然佔著人數上的優勢,而馮小玉率軍固守大雄,也有城池的地利,因此雙方在這裡再度僵持起來。

再說鳳翎、曹雲龍和闞美雲,領了將令,晝夜兼程,趕回東界關。

此時東界關守將已在關東梨形地帶的頸部修了一條由西向東的壁壘,直通到平嶺,把王柯關在了西華關以北,並且方便了東界關與平嶺之間的往來。

三人趕到,闞美雲南出定南關,去籌糧草和彈藥,鳳翎與曹雲龍向東到平嶺山口要塞中,將守要塞的副將馬洪替下,叫他去東界關,與守東界關的副將劉玉一同抗拒西華關出來的王柯。

此時平嶺山口已經堅守多日。

鳳翎與曹雲龍來到前沿,見那那花榮正在攻打山口。

其眾不計損失,山口外屍橫枕藉,臭不可聞。

鳳翎把自己帶回的兵丁派了部份上要塞拒守,其餘部隊暫且休整一日。

次日天亮,鳳翎與曹雲龍披掛整齊,點起五百兵丁,命令點炮出兵。

今天外面攻打山口的輪到單飆。聽見要塞之中的炮聲,知道要開兵見仗,便命兵丁暫退到外面開闊之處,列開陣式。

鳳翎與曹雲龍開門出兵,與單飆相距一箭之地列陣。

那單飆向這邊陣中一看,只見一男一女兩員將,男的騎著高頭大馬,十分雄俊,女的美貌如花,眉宇間卻一股殺氣,看看兩個人的旗號,心中暗讚:

「果然名不虛傳。」

那鳳翎也看著單飆,知道這一個便是青龍關外的鹽幫首領,忙提馬出陣道:「你可是單飆麼?」

「不錯,正是某家。」

「憑你一個小小私鹽販子,也敢來攻打我的平嶺山,真是蚍蜉撼樹。」

單飆道:「鳳王妃不必逞嘴上功夫,妳我且在刀兵上見個高低。」

鳳翎道:「正是,似你這樣不知天高地厚之輩,若不給你個教訓,也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單飆怒道:「休要囉嗦,接招兒。」說著話,舞鐵尺來戰鳳翎。

鳳翎把馬一提,搶近前來,左手刀一帶他的鐵尺,右手刀往他脖頸上便砍,單飆叫一聲:「好快刀!」急忙一縮頭躲過,卻驚出了一身冷汗。

鳳翎一馬衝出,圈回馬來再戰,那單飆見鳳翎騎在馬上,佔著優勢,便仗著自己的功夫好,使了個地蹚功夫,倒在地上往鳳翎馬腳打去。

鳳翎久歷沙場,不似一般將領,又是南嶺蠻女,最知步軍作戰之道,一見單飆向地上倒下,並不追打,反而撥馬一跳,將將躲開了單飆的鐵尺,心中也嚇了一跳。

下一個回合,鳳翎便使出鐙裡藏身的絕技,身子倒掛在馬身上,同躺在地上的單飆交手。

連鬥了十幾個回合,單飆終究不是鳳翎的對手,被鳳翎一刀砍在拿鐵尺的右手腕上,將一隻手切落在地。單飆大叫一聲,跑回本陣。

鳳翎下令「追!」

曹雲龍率五百兵丁追掐死一陣,各有斬獲方回。

才進要塞,又聽見山口外號炮連天,有探馬來報,說有花榮的先鋒官梅子良在外討戰,點名要鳳翎出戰。

鳳翎才要出去,曹雲龍道:「鳳王妃已得一陣,這一陣讓我。」

鳳翎道:「就依千歲,我去給你觀敵料陣。」

兩人又點了五百弓箭手,並五百梟刀手,出外列開陣式。

曹雲龍看那梅子良,年輕英俊,胯下白玉雕,手使一口金背砍山刀,威風凜凜,知他與花榮孤軍遠征青龍,勇氣過人,不由也在心中稱讚。

兩個以前是見過面的,此番也不必多言,各自交起手來。

兩人的武藝原本相差不多,不過此時曹雲龍得了金鈴的汗血寶馬,坐騎上佔了優勢,所以打鬥起來,梅子良便施展不開。

打了三十幾合,曹雲龍一叉望梅子良後腦砸來,梅子良聽見風聲,知道不好,忙把刀背在身後,使一招叫蘇秦背劍,把鋼叉擋了一擋,卻被震得抱鞍吐血,敗回本陣。

鳳翎又命軍卒追殺一陣,依然回了要塞。

次日,那花榮親率大軍,列全隊山口外叫戰。

鳳翎與曹雲龍已經贏了兩陣,自然不懼,命點炮迎敵,鳳翎與曹雲龍都是見過花榮的,此時再看,花榮比當初顯得成熟了許多,臉上更多了一股驕氣。

看見鳳翎兩個迎戰,花榮提馬上前道:「曹將軍,聞你得了一匹好馬,今日特來見識見識。」言下之意,昨日之戰,不過是依坐騎得逞。

曹雲龍何許人也,不急不怒,笑道:「此乃西戎金鈴郡主之物,那金鈴郡主陪本王睡了一夜,把此物贈我,我嫌她身子蠢高,也不念她的情,把她使石炮射入長州城裡。花元帥與那金鈴不同,相貌如花,身材嬌小,嫋嫋婷婷,世間少有。若是花元帥看上此馬,曹雲龍也不敢吝嗇,只要花元帥答應放下兵刃,陪侍一宵,便把這馬送妳,還要饒了妳的性命。」

花榮哪裡容得他如此羞辱,直氣得鋼牙咬碎,口中大罵道:「無恥之尤,看本帥擒你!」一磕桃花馬,挺蟠龍金槍向曹雲龍殺來。

兩個交上手,便知花榮厲害,那曹雲龍佔著寶馬之勢,也只同花榮打個平手。

兩邊軍卒擂響戰鼓,齊聲助威,這一仗打到天晚,方才各自收兵回營。

鳳翎兩個回到要塞,探馬來報,說花鳳已自朱雀繞道南陽關,此時正與關玉罄一道攻打關南壁壘,不日可破,史雲青和胡月攻打白虎關,雙方均已力盡,一時難分上下。

黃允祥與洪偉此時也在狂攻蟠龍河,雙方損失慘重,但黃、洪兩將兵力充足,估計突破河防也只在旦夕之間。

只要這兩邊有一邊突破,花榮便死無葬身之地了。

鳳翎與曹雲龍甚喜,而此時此刻,花榮的心裡可沒有這般輕鬆。

此時,各方形勢優劣已顯,勝負只在早晚之間了。

難道張圭的卦算錯了?

九五之尊原本應在徐有亮身上麼?

此時,陶秀英早年交給花榮的一隻錦囊,決定了最終的結局。

第二天,鳳翎兩個再度出兵,與花榮約鬥,花榮出馬打了半日,被曹雲龍一叉傷了肩膀,敗下陣去,鳳翎又掩殺一陣,收兵回山不提。

要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一百七十八回--歸營途中遇馮達,小校說反曹雲龍

卻說鳳翎與曹雲龍又勝一陣,收兵回營,大家興高采烈,晚飯之時,鳳翎賞下黃白二酒,全要塞小飲慶功。

曹雲龍飲了幾盅酒,從自己營帳出來,步上山坡,吹了吹山風,感覺十分愜意。

看看天晚,自坡上下來,向自己大營走去,行至營門以外,見一小校十分面善,便放慢了腳步。

那小校看看左右無人,迎將上來道:「千歲可好,小的在此施禮了。」

曹雲龍想了又想,問道:「你是哪營的,叫甚名字,我看你十分眼熟。」

小校道:「小的不過是小小校尉,千歲人中之龍,哪裡便記得小的?!在青龍關之時,我本是千歲帳前掌簾小校,名喚馮達。」

曹雲龍細想之時,果然是他,便道:「孤記起來了,果然是你。怎麼這許多時不見你了?」

「可否容小的進帳中說話?」

曹雲龍見他面露神秘之色,便引了他回營,到了自己寢帳坐下,那馮達道:「自從千歲在諸亭山外一場大戰,小的被打散了,再找不到千歲,便在青龍關外流落。」

「那你是如何又到了這裡?」

「不瞞千歲說,我如今已不得你營中小校,如今我蒙花榮千歲看顧,在她帳前作了一名中軍官。」

曹雲龍一聽此言,大驚失色,長身立起,手扶劍柄道:「怎麼,你現在花榮營中效力?」

「正是。」

「你莫非是來勸降?難道不怕你砍了你的頭麼?」

「千歲小聲,如今形勢已判,小的怎會來勸降呢?」

「那你來此作甚,莫非替那花榮求降?那又何必如此神秘?」

「小的既非勸降,也非求降,小的當年既蒙千歲看顧,自然要替千歲著想,小的此來,是想替千歲作一謀劃。」

「我軍不日便勝,待我家主公登基之時,我仍是青龍之王,哪裡還要你來謀劃,難道你要我謀權篡位麼?」

「非也非也。不過,按眼下形勢,徐有亮登基不難,千歲的王位就恐怕未必了。」

「怎麼講?」

「曹千歲,小的問你,那鳳儀的玉體可美麼?」

「因何有此一問?」曹雲龍聽了一驚。

「似鳳儀這樣美貌女子,又是郡主之尊,千歲那時也是處男之身,人生之中的第一次,難道能忘麼?」

「你說這話何意?」

「那鳳儀的身體,小的也曾享用過,果然是一身白肉,賽雪欺霜,那小穴兒緊襯,小的那話兒插在裡面,又濕又暖,直叫人遍體舒泰,果然不負郡主之名。」

「馮達,你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響鼓不用重槌敲,千歲冰雪聰明,那鳳儀是徐有亮的王妃,又是南嶺蠻族的長郡主,曹千歲把她摟在榻上,享用一宵,又把她賞與眾將士,讓她作了千騎萬胯的營妓,千歲忘得了,難道那徐有亮也忘得了麼?」

「……」

「千歲,您當年好箭法呀,真正是一箭中的,正射在鳳儀最妙的所在,令徐有亮全軍倍受恥辱,男子漢大丈夫,難道這樣恥辱,他們也忘得了嗎?」

「……」

「還有鳳樂與鳳雲,千歲一叉把鳳樂殺死也就罷了,又何苦把她倒轉過來,露著裸尻示眾?又何苦把鳳雲也跣剝了,挑於高竿之上示眾?那南嶺人將鳳氏姐妹看得如女神一般,他們怎肯忘懷?」

「徐千歲乃是寬宏大量之人,定不會記恨前仇。戰場之上,凌辱女俘乃是通例,他也曾奸了我妹子,又把她風化了,我也不曾怨他。」

「若徐有亮得了天下,他是君,你是臣,君王辱了臣妹,作大臣的裝聾作啞,原也正常,但臣若辱了君妻,難道那君王也裝聾作啞麼?」

「……」

「就算徐有亮真個寬宏大量,不計前仇,那也不過捱過一時,日後,但有人提起此事,說那徐有亮自己妻妾被人奸了,不思報仇,枉為人君,你想那徐有亮能容忍否?」

「……」

「還有那鳳翎,千歲殺了了她三個姐姐,又辱其屍,就算徐有亮不記得,那鳳翎難道不記得麼?」

「……」

「如今天下未定,徐有亮正在用人之處,把先前之事一概不提。有道是兔死狗烹,將來得了天下,不用千歲東征西戰之時,難道還容得你這辱妻殺妾之人麼?」

曹雲龍聽得此言,一屁股坐在椅上,呆呆地發愣。

良久,方才喃喃道:「難道我曹雲龍的命,就交待在徐有亮的手中麼?」

「小的以為:徐有亮若得天下,除非千歲歸隱山林,否則早晚必為所害。不過,若千歲歸隱,那這連年征戰,東擋西殺,又所為何來呢?」

「可馮慶若得天下,也沒我曹雲龍的好處,我奸了那金鈴,又殺了銀鈴、玉鈴,難道那西戎王容得我麼?」

「西戎王與將軍雖有仇隙,但坐天下的並非此人,千歲若投了馮千歲,於絕望之時助他打敗徐有亮,便是開國元勳,他又怎會因一個番王而戧害功臣呢?」

「你說馮慶打敗徐有亮,這卻不易,如今徐有亮各路人馬均已勝勢明顯,要想扭轉戰局,難上加難。」

「若是別人,便真個難上加難,若說曹千歲你,便不費吹灰之力。」

「怎麼說?」

「扭轉戰局的關鍵,便只在這平嶺山口與東界關,若花榮元帥得下平嶺山口與東界關,便把揮軍西進,與馮千歲兩面夾擊徐有亮,那時這東界關就成了徐有亮咽喉,外面徒有數十萬大軍與無數大將,都無著力之處。只要徐有亮一滅,群龍無首,則大局定矣!而能輕易得這平嶺山口之人,非千歲莫屬!」

「容孤思之。」

「千歲,時不宜遲,大雄關、南陽關、蟠龍河三處,無論哪一個被攻破,千歲再想反水,恐怕也難了。」

「若依你,我當如何?」

「千歲只需如此這般,大事可成。」

不知那馮達與曹雲龍作如何計較,且聽下回分解。


第一百七十九回--曹雲龍陣前擒鳳翎,花榮女一計破三關

上回書說道,小校馮達,仗著三寸不爛之舌,把曹雲龍說反了,兩個一番計議,定下倒反之計。

當夜,曹雲龍密召了自己親信副將及偏牙將數名,密商倒戈之事,第二天,曹雲龍利用自己副帥的身份,把要塞各要害處都換上了自己親信,再把馮達用繩子縋出牆外,回去給花榮報信。

又一日,花榮在山口外叫戰,鳳翎不疑有他,與曹雲龍點炮出兵,仍帶了一千人出戰。

到得兩軍陣前,鳳翎立馬道:「花元帥,如今勝負之勢已定,妳何苦苦撐,不如早早投降,當不失封侯之位。」

那花榮微微冷笑,把手一指道:「曹千歲,還不動手,更待何時?」

「我來了。」

曹雲龍本在鳳翎身後,把馬向前一提,鳳翎以為他要出馬臨敵,將胯下馬向旁邊一磕,讓出道路,哪知曹雲龍馬到身邊,忽然一伸手,抓住鳳翎筒裙的裙腰,用腳一蹬她的馬鞍,把她活拎過馬來。

事發突然,眾將尚未回過味來,曹雲龍把鳳翎連雙臂抱在身前,就如鐵箍一般,鳳翎無論如何也掙不脫。

鳳翎一驚,口中叫道:「曹千歲,這是何意?」

曹雲龍道:「鳳王妃莫怪,曹雲龍已投了馮千歲,如今要助花元帥取平嶺山口。」

眾將才要上前,花榮已揮大軍一擁而上,把鳳翎的人圍在當中。

此時大勢已去,那些兵將無可奈何,只得棄兵投降。

曹雲龍把鳳翎抱在懷中,奪下手中雙刀,然後面朝下橫按在馬鞍上,鳳翎只顧大罵,曹雲龍也不理她,取繩子就馬上把她捆了,又伸手由她筒裙下面伸進去,把她裡面的要害部分掏了一把。

鳳翎此時,悔恨不已,只有眼含熱淚,被曹雲龍拎著望山口而來。

到了要塞,曹雲龍的親信已經將各處門戶把住,放了花榮進來,卻不放裡面的人馬出去,為的是封鎖消息。

曹雲龍進了要塞,把鳳翎交給花榮,然後讓梅子良換上徐家軍小校的衣服,又叫花榮派了一千精兵換上徐家軍服色,飛馬趕奔東界關。

東界關守將馬洪、劉玉見是曹雲龍,毫不懷疑,打開關門放曹雲龍進來。

曹雲龍騎馬登城,馬洪、劉玉急忙馬前施禮,曹雲龍也不答話,把手中三股鋼叉一揮,把馬洪的人頭連盔砸作爛泥,一邊梅子良也一刀斬了劉玉的首級。

兵卒不知其故,曹雲龍才說明自己投靠馮慶之事。

兵卒們當兵不過是為了吃糧,哪個管飯就跟哪個,所以一齊投降。

曹雲龍把防務移交給後面跟進的方天化,然後與梅子良重新出關,奔定南關而來。

書說簡段,定南關守將何其也不懷疑,被曹雲龍騙開關門,後面兵丁一擁齊上,衝進城中,曹雲龍一叉打死了何其,把定南關交給梅子良,重回東界關,並一路西行,接連把東界中關和東界外關拿下。

那花榮命將守蟠龍河和南陽方向的將士全數調回,又把梨頸上的壁壘放開,把西華關的王柯接進東界關。

至此,徐有亮與自己的各路人馬隔絕的局勢已成,一局棋開始翻盤了。

然後花榮於東界關內帥府升帳,記個各將功勞,曹雲龍自然是頭功。

那花榮恐曹雲龍日後又生反悔,叫把鳳翎押到曹雲龍營中,賞與他侍寢。

曹雲龍便無此令,也早想著那鳳翎的美貌。

他既反水,難道還想徐有亮再次相容麼?

回至自己的寢帳,曹雲龍只覺眼前發花,只見自己的榻上,坐著兩個女俘,一個自然是西戎王的侍衛副總管瓦麗亞,另一個便是鳳翎了。

不過,此時瓦麗亞腳上的鐵鐐卻戴在了鳳翎的腳上。

原來曹雲龍投了馮慶,瓦麗亞與他便不是敵人,所以不用鐐銬,那瓦麗亞雖然被曹雲龍強姦,但至今尚無別人動過,所以便自願作了曹雲龍的侍妾。

兵丁將鳳翎戴了腳鐐,?到帳中,那瓦麗亞知道,想著當初自己被徐有亮戰敗失身之故,心生報復之心,便到帳中,要親眼看著那鳳翎被人強暴。

鳳翎見了曹雲龍,早知其故,但身既被俘,又能如何,所以低了頭,一言不發。

曹雲龍走過去,把她青絲抓住,?起頭來,看著那一張俊臉,杏眼微合,淚痕尤在,楚楚動人,便把一張嘴湊上去,強猥住她檀口,狎吻一回。

鳳翎也不掙扎,由他猥褻一番。

瓦麗亞在旁邊道:「千歲,待我替你解了她小衣。」便把鳳翎身上短衣解了,露出一對尖尖小乳來。

瓦麗來用手比了一比道:「這對小乳如此小巧,尚不及我半個大,有甚好處?」

曹雲龍聽了,把鳳翎的頭放開,細細看著那鳳翎的小乳道:「大有大的好處,小有小的好處,倒不可一概而論,中原女子以乳小為美,她乳雖小,卻十分挺拔,這就不是妳們大乳可比的了。」

瓦麗亞聽了,心中不爽,把手在那鳳翎胸前盡力一攥,鳳翎不曾料到,疼徹心脾,慘叫一聲,渾身亂抖。

曹雲龍笑道:「她不過是個女囚,早晚項上餐刀,妳嫉妒怎的?莫抓壞了她身子,到時行刑,卻無人看。」

瓦麗亞這才鬆了手道:「原來如此,那便留她一條身子,好給眾兄弟開眼。」

曹雲龍這才將鳳翎推倒榻上,瓦麗亞把她腳上墜的鐵鎖拎了一個放過榻去,使她兩條腿分開了,又替曹雲龍把她筒裙撩起,露出那黑茸茸私處來。

曹雲龍細細看了一回,爬上榻去,將一條巨杵就鳳翎陰門兒插入,便動起來。

那瓦麗亞在旁,看著鳳翎被那曹雲龍撞得兩乳亂跳,柳眉微蹙,淚眼微合,心中方才解了恨。

曹雲龍發洩已畢,瓦麗亞把鳳翎從榻上扯下來,丟在地上,自己脫了衣裳,鑽入錦被,與曹雲龍睡在一處,過得半夜,曹雲龍醒了,又摟著瓦麗亞弄了一回。

自此之後,曹雲龍每晚都要強暴鳳翎。

可憐鳳家四女,都壞在曹雲龍手裡。

不一日,劉武揚、黃玉坤、孟慶海三將並其餘大軍已過平嶺山口,花榮升坐大帳,要曹雲龍守東界關、王柯守平嶺山口、劉武揚守定南關,自己率梅子良、黃玉坤、孟慶海並剩下的三十餘萬人馬西過東界內關,去戰徐有亮。

不知這一去,徐有亮命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一百八十回--曹雲龍營中送禮,王柯將校場出兵

卻說那花榮,要曹雲龍守東界關、王柯守平嶺山口、劉武揚守定南關,自己率梅子良、黃玉坤、孟慶海並剩下的三十餘萬人馬西過東界內關,去戰徐有亮。

王柯聽了,上前叉手道:「元帥,末將願往大雄關。」

花榮相視良久,點頭道:「我知將軍與那徐有亮有毀家滅國之仇,也罷,就命你為一路先鋒,率五千人馬先行,逢山開道,遇水搭橋。」

「末將遵令!」

又點了梅子良為二路先鋒,也率五千人馬,相隔半個時辰的路。再叫黃玉坤去守平嶺山口。

各家佈置已畢,各歸本營。

那王柯本有太子之位,奈何王稟正被妖妃所惑,故爾天下得而復失,被徐有亮一舉打入業城,炮炸王稟正,因此與王柯有殺父之仇,如今要圍殲徐有亮,王柯哪肯人後?

雖然花榮只給他五千人馬,但叫他作一路先鋒,正是求之不得,回至營中,摸拳擦掌,躍躍欲試,恨不得一步跳到大雄關,將徐有亮擒住,千刀萬剮,銼骨揚灰。

正在那裡興奮不已,聽小校來報,說曹雲龍求見。

曹雲龍當初與徐有亮合作,進兵來王,也與王柯有仇,雖然現在時過境遷,但畢竟心有隔閡,把眉頭一皺道:「他來作甚?」

小校道:「我看他使人抬了一個大木箱,彷彿是來送禮的。」

「哦,他想拉攏於我,以消以往仇隙,也罷,既然如今同殿為臣,我去迎他。」

王柯命開了前門,親自出迎,將曹雲龍接進帳來。

那曹雲龍滿臉堆笑,拉長道短,王柯終究受不得幾句好話,心中仇怨已經消了一半。

曹雲龍又道:「曹某知先鋒官明日出兵,特來獻禮,先鋒官西去大雄,也許用得著她。」

王柯道:「不知何物?」

曹雲龍把手一招道:「抬進來。」

兩個兵西將那木箱抬進,王柯看時,是個衣甲箱,便道:「我已有盔甲,何用費心。」

曹雲龍微微一笑道:「先鋒官看了再說。」

王柯走過去,把那箱蓋掀起看時,見箱中一個女子,精赤條條,跪於其中,兩腳上使鐵鏈拴著鐵鎖,兩手反剪了拴著,上身伏於腿上,只看見細腰美臀,肌膚賽雪。

王柯便猜到這是鳳翎,把眼向曹雲龍一看,曹雲龍笑笑,王柯乃伸手抓了那女子頭上青絲,向上一提,那女子害疼,將上身立起看時,果是鳳翎。

曹雲龍道:「區區薄禮,不足當先鋒官一笑?」

王柯道:「若是珍珠、瑪瑙,或是黃白之物,末將也看不上眼,只這樁禮物,王柯倒要收下,曹千歲真是善解人意之人。」

「既然先鋒官喜歡,曹某也就心滿意足了,曹某就此告辭,明白一早,校軍場相送。」

曹雲龍告辭出去,王柯把鳳翎自箱中拎出,丟在榻上,把手摸著她胸道:「鳳翎,當初妳與徐有亮壞我曹家江山,炸死我父,妳這賤人又箭射我家胞妹,那時妳是何等風光,不想妳也有今日。」

鳳翎也知落在王柯手裡,必然生不如死,她卻把柳眉一揚,杏眼圓睜道:「勝者王侯敗者賊,若不是那曹雲龍反水,只怕你們都死無葬身之地。如今被擒,要殺要剮,只管行來,鳳翎不懼。」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王柯此時把那一腔憤怒,都化作慾火,分了鳳翎兩條玉腿,露出那美妙之穴,騰身上榻,沒頭沒腦弄了半宿。

鳳翎只把眼閉了,由他發洩。

次日四鼓,王柯起身,披掛整齊,出帳而去,少時,有小校數人進帳,把鳳翎去了腳鐐,卻使一副鐵銬反銬了雙手,然後取飯食來餵她吃了。

替她穿上靴子,架出帳外,按著蹲在一邊草地中方便。

那鳳翎被擒至今,也有時日,方便之時,都有兵西看守,下處早不知被人看了幾回,也不掙扎,就地上將大小事兒都作完了,有小校抓住反銬的玉手一提,臀兒向後翹起,使草紙揩了後庭,又藉機在她穴裡掏了一把。

鳳翎無聲無息,任由羞辱。

架到營前寬闊處,只見王柯站於高台,正在看著五千先鋒營列隊。

只見那一行行,一列列,十分齊整。

少傾,列隊已畢,王柯轉頭看見鳳翎,向小校道:「推她上馬。」

那邊有馬童自營門裡牽出一匹矮種戰馬,鳳翎看時,原來是自己的坐騎,馬到近前,直把鳳翎看得耳熱心跳。

原來那馬雖然還是原來戰馬,寶鞍卻被換了,換了一個普通馬鞍,馬鞍兩邊的馬鐙去了,似馱子一般裝了兩個硬木架,在那馬鞍正中,直挺挺立著一根圓木杵,高有六、七寸,粗有一寸,頂上一個蘑菇頭,倒與男人那話兒一般無二。

鳳翎看見,心中亂跳,將身扭動,口中亂罵。

小校哪管許多,將鳳翎高高架起,又有兩個小校來,捉了鳳翎玉足,四仰八叉仰著抬在半空,直抬上馬背。

鳳翎那裡掙扎,不能掙脫,被小校將腿慢慢放下,尾骨頂在木杵之上,頂得疼痛不堪,只得自己將臀兒抬起,不敢再掙,少時,感覺陰門兒挨著木杵,不敢亂動,怕那物件插錯的地方,越發難過。

眾小校見對準了,將鳳翎身子立起,向下一放,那些列隊的兵丁驚呼一聲,鳳翎已坐在鞍上,那木杵齊根而入,又乾又硬,十分難過。

小校將鳳瓴腳上戰靴脫了,裝在馬鞍上的袋裡,又使繩索把鳳翎兩腳捆在木馱架上,再把她手銬的鏈子拴在鞍後過梁之上,鳳翎便只能挺直了上身,端坐鞍上,再動彈不得。

王柯又吊將一面白色大旗,綁於鳳翎鞍後,旗上大書:「徐有亮妃南嶺鳳翎」。

王柯命將鳳翎推在隊前正中,兩邊有王柯部將牽馬站立。

往常列隊之時,鳳翎也在隊前,那時她是主將,衣著光彩,風光無限;

如今列隊,鳳翎也在隊前,卻是女俘,精赤條條,羞容滿面。

一勝一負,便是這等差別。

少時,王柯下了高台,到隊前上馬,馬童將鳳翎的馬韁拴在王柯馬鞍之上。

王柯扭頭看著鳳翎,玉體艷絕,酥胸怒挺,他面上一笑,喝令上馬,一時間,眾將與騎兵齊齊上馬,向大校場而來。

所過之處,都在準備出兵,士卒行色匆匆,然而看見馬上鳳翎,少不得駐足觀看,議論紛紛。

不一時到了大校場,只聽裡面傳出令來,命先鋒營入內列隊。

此時,鳳翎已被那木橛杵得自牝門兒中流出淫液,方才不覺乾痛了,卻渾身汗津津的。

大校場中,花榮與各營主將站立點將台上。看見王柯馬旁的鳳翎,連花榮也不由吃了一驚。

列隊已畢,王柯下馬施禮,花榮與眾將下台來,賞了出征酒,然後傳令上馬出兵。

只聽號炮連天,王柯把手一舉,被眾將校前呼後擁,出關西行。

那鳳翎日間被捆在馬上,受那木杵凌辱,至晚便被送在各軍帳之中,被王柯的部下輪姦。

那鳳翎自知不免,只盼著早一日趕到大雄,被那王柯一刀斬於馬前,以結束這無邊恥辱。

這邊放下王柯,那邊再說徐有亮,聽得曹雲龍反水,獻出平嶺與東界關的消息,驚得險些落馬,便要傳令撤軍。

不知徐有亮如何應對變故,且聽下回分解。


第一百八十一回--徐有亮強攻大雄,張萍女大戰邵陰

卻說徐有亮得了曹雲龍反水的消息,便要撤軍,一旁張萍急忙止住道:「主公,不可。」

「張將軍,因何阻我。」

「主公,當初花榮出兵之初,我等若是撤軍,便可一戰而滅花榮之軍。但此時此刻,我等卻斷不能撤軍。」

「何故?」

「主公試想,我軍如今為了攻打大雄,已然精疲力盡,雖然兵力與那花榮不相上下,卻是疲憊之師,倘若我等撤兵,馮慶必然出大雄關夾攻,那時我們腹背受敵,必致全軍覆沒。」

「那依妳之見呢?」

「如今我們與馮慶相比,仍然戰著優勢,倘若沒有曹雲龍之故,大雄關早晚攻破。依我之見,不如拚死攻城,拿下大雄關,擒住馮慶,人無頭不走,鳥無頭不飛,那時節,花榮勢力雖強,也無意義,何況中原都是徐家天下,平嶺、東界關和白虎關早晚必破,只要我們守住大雄關,等花榮耗盡糧草,不戰自敗。」

「如此,就依張將軍,傳令全軍,不息代價,強攻大雄關。」

此令一出,攻城越緊。

大雄關的軍民此時也知道花榮大軍已奪下東界關,精神大振,在馮小玉的指揮下,奮勇守城。

雙方在大雄關城牆上下,展開一場鏖戰,殺得屍堆如山,血流成河。

徐有亮兵曾數度登上城頭,又被關中軍民拚死擊退。

又攻了半月,王柯已到長州,徐有亮忙派了張萍率兩萬人馬去邵陰州以阻王柯,自己與徐家姐妹仍在大雄關鏖兵。

張萍到了邵陰,不及休息,報說王柯已過虯龍林,正向這裡開來。

張萍急命於城東開闊之處列隊,迎擊敵軍。

不久,只見東面塵頭起處,五千兵馬趕到,張萍望對面看時,未曾看見王柯,先看見了鳳翎。

所為何故,那些兵將雖然官階不同,但都是一身鐵衣,只有鳳翎,白花花一個光身子,在盔甲叢中格外顯眼。

張萍一見鳳翎如此,險一險掉下淚來,眾兵將見自己王妃的慘狀,怒因羞起,個個兒殺機頓現。

兩軍相距兩箭之地,列開陣式,張萍才看清王柯模樣。

她提馬出陣,把手中雙頭槍一指道:「王柯,你這狗賊,快快放了我家王妃。」

王柯看見張萍,大笑道:「她是我營中豬狗不如的娼婦,不想卻是妳家王妃?也罷,我便放了她回去。」

王柯隨手從背上摘下寶雕弓,走獸壺抽了兩支狼牙箭,向鳳翎說道:「妳以連環箭傷了我家妹子,如今我也以箭殺妳,叫妳知道,天下會使連環箭者,非止鳳翎一人。我這兩箭之內,妳若躲得過,怪我學藝不精,任妳逃去,不然,只恐妳命斷於此。」

說完,把鳳翎馬韁解開,使手中箭簇在馬臀之上一戳。那馬害疼,飛也似跑出陣去。

王柯看著鳳翎跑出百步之外,把手一?,「綁,綁」兩箭先後射出。

鳳翎聽見弓響,知道箭出,細心聽時,知道那頭一箭奔自己後腦,才待要躲,又聽金風透骨,暗叫:「此番死了。」

原來王柯的連環箭,兩箭先後發出,後箭卻比前箭去得快,待前箭離靶十步之時,後箭趕上。

由於前箭擾了被射者的精神,所以鮮有人能逃過後箭。

鳳翎正是如此,聽見後箭到時,已經躲無可躲,那一箭正射在後心,「啊」地一叫,前箭又到,此時鳳翎心臟中箭,已經是半死之人,後箭又射在後頸枕下,頓時把頭一低,死於非命,戰馬不知,依舊狂奔,闖入張萍陣中,被馬童拉住。

看那鳳翎之時,上體前傾,臻首垂胸,卻被反拴於馬鞍的雙手拉住,不得便倒。

解開繩索,放下馬時,才見那插在牝門兒中的木杵,氣得張萍兩眼通紅,飛馬來取王柯。

那王柯也是仇恨滿胸,舞刀來迎。

一男一女,都是知名大將,此時各為其主,殺得難解難分。

那王柯為了報仇,一心要衝過阻礙,早日會鬥徐有亮,而那張萍,知道現在主公已經是身陷死地,只有拚死爭取攻克大雄的機會,所以都使出了全身解數。

論起武藝,王柯要比張萍略勝一籌,但張萍知道自己肩負的責任,決對不能戰敗,所以每遇危急之時,使用同歸於盡的招數,卻令王柯無可奈何。

兩邊打了一個時辰,又見塵頭起處,梅子良的人馬趕到,與王柯雙戰張萍。

張萍以一敵二,險象垣生。張萍心知邵陰失守,主公必亡,因此跳出圈子,大喝一聲:「衝!」兩萬人馬一齊向對面衝來。

王柯本來想與梅子良一同把張萍擒獲,卻不料她不守規矩,來了個群毆,王柯和梅子良的兩個先鋒營加起來也不及張萍人多,所以這一衝,先鋒營抵敵不住,敗下陣去。

張萍把王柯等趕過虯龍林,這才在林邊構建營壘,準備防禦。

不久,花榮大軍趕到,會合了王柯、梅子良,再出虯龍林,張萍命營壘兵的兵丁用箭射住大路,然後在林中放起一把火來。

那大火一起,藉著風勢,直燒得天昏地暗,花榮雖有數十萬之眾,也不敵大火兇猛,被燒得焦頭爛額,只得退回林東,暫時安營紮寨,候火盡再攻。

大火燒了一天,虯龍林盡數燒光,火滅之後,火場中仍然燥熱逼人,無法行走,只得又過半日,到了午後,吃過戰飯,再次進兵,只見那裡遍地挖滿深溝,一層一層,密密麻麻,花榮下令騎兵衝鋒,到了近前,只見溝裡填滿柴草,又有兵卒點燃,雖不及樹林之火,一時倒也難過。

原來張萍見那大火阻敵見效,便由兵丁挖溝放火,節節阻敵,拖延時間。

由虯龍林到邵陰,五十里遠近,直把花榮大軍堵了兩天,四周樹木伐盡,再無可用之柴,張萍只得將命拆了關中民房以建壁壘,將花榮阻在壁壘以東。

忽有旗牌官飛馬而來,傳徐有亮將令,命張萍由邵陰轉向東北,為大軍後衛,掩護大軍攻打虎頭嶺。

張萍大驚道:「主公為何不聽我的主張,強攻大雄關?」

旗牌道:「哪裡是主公不聽妳的主張,只是花榮兵到的消息傳至大雄,軍心大亂,各營兵丁不聽將令,已經散了一半兒,再無力攻打大雄關,主公無奈,只得命大軍向東進虎頭嶺,自背後襲擊白虎關,若能與史文龍兩面夾擊,打破白虎關,還有絕處逢生可能。」

張萍聽了,半晌無語,知道大勢已去,急忙命手下軍兵將城中可拆的木材都架在壁壘前,放火點燃,然後藉著大火掩護,撤出邵陰州。

自邵陰州向東北西十里,便是虎頭嶺東去的大路,相距數里,已聞喊殺之聲。

張萍急忙馬上加鞭,趕到戰場一看,見是馮小玉和兩個西戎王子正領著數萬大雄兵丁追殺徐有亮,張萍大喝一聲,衝進戰團,與徐氏姐妹兩個打退馮小玉,與徐有亮合兵一處,退入虎頭嶺中。

原來徐有亮一撤,大雄關中知道大局已定,便開城出兵,在背後追趕。

徐有亮兵敗如山倒,撤兵不足一個時辰,部下兵丁已經散了一半,如今再點餘卒,連張萍所部,也不過四、五萬之數,想著當初四十萬大軍西征大雄的光景,徐有亮不禁慨然而歎。

一行人馬走了兩天兩夜,過了當年水淹王小嬌的地方,再向前便是白虎關的大路了,忽報前面的山上豎著無數旗號,看樣子伏有數萬大軍,彷彿是龐奇的軍隊。

徐有亮一聽,知道人家早有計劃,要把自己圍在白虎關與虎頭嶺之間圍殲,只是苦笑一聲,搖頭不語。

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一百八十二回--陶秀英運籌帷幄,大雄關義僕弒主


再說大雄關內,馮慶終日在軍師府,與那陶秀英商議軍情。

外面徐有亮攻打甚急,馮小玉不時派人來報,說敵軍攻上城頭,要馮慶速速出關,往西戎王處躲避。

馮慶心中也是忐忑不安,回頭看著陶秀英,只見她臉上平靜如常,向報事的說道:「轉告你家郡主,就說大雄關有馮郡主,便固若金湯,王爺哪裡也不會去。」

過一時,又報說登城的敵兵被郡主打退,馮慶心中方安。

那陶秀英道:「主公不必擔心,莫看徐有亮一時逞兇,日後主公必登大寶,此乃天意,非人力能違,主公只管穩坐王府。」

後來說花榮到了邵陰州,正在節節進逼,張萍不日被擒,馮慶心中方安。

又過兩日,報說徐有亮大軍撤了。

陶秀英急忙傳令,命郡主馮小玉率西戎兩王子並大雄關全部兵馬,出關向白虎關追擊,若不能把徐有亮圍在郊野,便將他趕入虎頭嶺山中。

陶秀英又道:「主公,如今大局已定,那些暗藏的奸細也可處置了。」

「正是,就由軍師安排抓人,將這些奸人全家綁赴市曹,一刀一刀,凌遲處死。」

「秀英遵命,只是主公家中之事,還要主公自處。」

「孤曉得。」

馮慶自大雄被圍,已經連續兩個多月未回王府,聽得此言,這才回去。

祁氏與眾妃嬪盛裝在二堂接駕,給馮慶道喜,馮慶見那慧妃臉上,一片愁雲,心中明瞭,也不說破,先命酒飯慶功,然後傳詔,飯後到慧妃院中歇息。

馮慶寵幸慧妃,用是闔府盡知的,因此雖然人人嫉妒,卻也不敢多言。

到了慧妃院裡,慧妃急忙服侍馮慶更衣,扶到床上,自己照著往日馮慶之好,面帶紅潮,解衣寬帶,剝作天體,站在床邊,讓那馮慶玩賞。

馮慶看那慧妃,似火羞顏依然如故,軟語輕言依然如故,一身玉膚依然如故,無論如何,也不敢信她是徐有亮奸細。

馮慶用手拉著那慧妃玉手,坐在床邊,一手摸著她胸前小乳,一手摸著她腰下美臀,慧妃鶯聲燕語,半喜半慎。

馮慶此時也不管她是慧妃還是奸細,拉上床來,輕輕摟住,細細把玩,然後壓在身下,一番雲雨。

那慧妃嬌滴滴,受了一番雨露。

那時還是午前,馮慶作完了,起身穿了衣服坐在床邊,彗妃仍玉體橫陣,臥於床上,香汗淋漓,嬌喘未止。

馮慶摸著她玉臀,輕輕問道:「慧妃,我歸來之時,見妳滿面愁容,卻是何故?」

慧妃道:「臣妾這些日,聽得徐有亮攻城甚緊,臣妾又不在王爺身邊,心中記掛著王爺安危,故有愁容,此時王爺回來了,妾身便不愁了。」

「哦?我來問妳,孤王平日待妳如何?」

「王爺待妾身恩重如山,妾雖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既然如此,愛卿如何負我?」

「王爺何有此問?」那慧妃一聽此言,一臉驚愕之色。

「我把妳這個賤人!」馮慶立刻就變了臉:「孤把妳待如皇后,妳卻替那徐有亮作臥底之人。」

「王爺,臣妾冤枉啊!」

慧妃方要坐起,馮慶以手按胸將她捺在床上:「陶軍師早把妳一夥兒底細查得明明白白,因此數月以來,孤在妳面前,故意洩漏假消息,叫妳傳與徐有亮,如今徐有亮早晚必為我所擒,難道妳還要等那徐有亮來指證妳麼?」

慧妃聽了,反把臉一沈,正色道:「既然如此,王爺打算怎樣處置於我?」

馮慶道:「果然是妳。我待妳這樣好,妳因何負我?」

慧妃把馮慶按胸的手挪開,坐起身來道:「受人點水之恩,理將湧泉相報,我父我祖原是南嶺副將,世受徐家知遇之恩,不能相報,故爾自願前來臥底,今既敗露,殺剮存留,只在王爺一句話。」

馮慶原也不信慧妃是奸細,如今見她自己承認了,不由氣得渾身發抖道:「我把妳這賤人,身為奸細,妳當知後果。妳那一夥兒,我已命陶秀師將他們全家押赴市曹凌遲,妳這賤人自然不能放過。內侍何在?」

外面答應一聲,闖進兩個內侍。

所謂內侍,實際上就是會武的太監,有時也用會武的女子擔任,只因經常與內宮妃嬪打交道,帝王們可不希望有其他男人在宮中出沒。

慧妃看見內侍,雖然都是太監,仍然感到恥辱,把被子來蓋住下體。

「將這個賤人拿下,綁在院中廊柱之上。」

兩個內侍得令,走來要拖慧妃,慧妃把手一擺:「不勞侍侯,我自會走。」

她知這一去定是凌遲碎剮,也無需著衣,乃將錦被一掀,赤條條走下床來,趿著繡鞋,昂然而出。

到得屋外,自靠著一棵廊住站了,把手一背,讓內侍們綁了。

馮慶又命把慧妃院裡的宮女十數人一齊捉了,都跣剝乾淨,坦乳露陰,無論燕瘦環肥,也都綁在廊柱之上。

那些宮女不知何故,一齊喊冤。

慧妃道:「眾位姐妹,我乃是南嶺之人,世受徐有亮徐千歲家恩澤,無以為報,自願來大雄關臥底,如今事情敗露,讓妳們受了連累,我在這裡給妳們陪禮了。」

內中宮女小紅道:「娘娘不必如此說,娘娘還是小姐之時,我便追隨於妳,作臥底之事,娘娘不必代我遮掩。」

又道:「王爺,宮中臥底,只有我與娘娘,與其他姐妹無關,你把他們放了吧。」

馮慶聽了,自靴中摸了一把尖刀來,走到小紅跟前道:「妳可知,奸細何罪?」

「死罪。」

「不錯,是死罪,不過,要一刀一刀,直割至三千六百刀才死。」說著,他把一隻手去捏住小紅胸前玉乳。

那小紅年不過十八歲,正在青春年華,一條身子瘦瘦的,兩顆小乳狀如玉碟。

馮慶把刀來在那乳頭根部慢慢磨了兩磨,那小紅叫了一聲,渾身亂抖。

馮慶道:「怕了,此時卻晚了,這等小乳,要割一千刀才好。」

那小紅忽然哭道:「這都是那慧妃以金珠之物,買通於我替她傳信,求王爺饒我。」

馮慶道:「妳既作奸細,當受其法,如何饒妳。」

「王爺,這都是那賤妃所為,害我如此。只求王爺恩准,讓我親手將那賤妃剮了,我也不敢求生,只要讓我速死,再無怨言。」

馮慶看她哭得淚眼模糊,恨得咬牙切齒,便對慧妃道:「賤人,這是妳自己的同夥動手,妳有何感想?」

慧妃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既然大事不成,能使一人少受折磨,只當作件善事?!」

馮慶便叫內侍將繩索割開,把尖刀給她道:「既然如此,孤就格外施恩,看妳如何剮那賤妃。」

只見小紅手執尖刀,來到慧妃面前,跪了一跪道:「小姐,小紅這廂先與妳陪罪。」

慧妃道:「我不怪妳。」

小紅站起,走上前來,右手拿著刀,左手把慧妃乳頭兒捏住,馮慶心中雖然生氣,但一日夫妻百日恩,終究不忍。

哪知小紅將手一?,那把尖刀撲地一聲,由慧妃左乳根兒下向上刺入。

慧妃「哦」了一聲,渾身亂拌,然後輕聲道:「謝了。」垂首而死。

眾人一時錯愕,馮慶道:「賤人,妳這是作甚?」

小紅本欲自盡,乃雙手去拔那尖刀,但尖刀卡在肋骨中,再拔不出來。

便將身轉過,看著馮慶道:「我兩個既為主僕,再無為僕者眼睜睜看主人受苦之理,我如今助她速死,盡了為僕之節,王爺要割她多少刀,都記在小紅身上吧。」

不知那馮慶要割小紅多少刀數,且聽下回分解。


第一百八十三回--馮慶動容免酷刑,有亮死地欲求生


卻說小紅一刀刺了慧妃心窩,然後從容求剮。

馮慶看了,不由動容道:「不想妳一個小小宮女,侍主如是,我若剮妳,叫天下人恥笑。罷罷罷,便賞妳個一刀兩斷吧。」

小紅道:「謝了。」

乃將頭上青絲挽作一個大髻,走到院中,跪在青石板上,內侍過來,一刀砍下人頭,玉體撲地,抽了幾抽死了。

馮慶又轉頭看著眾宮女道:「妳等雖無內奸之證,但久在院中,難脫嫌疑。看在小紅之義,賞妳們每人一個全屍罷。」

那些宮女哭哭啼啼,被內侍們由柱上解下,反剪了雙手按跪於地,使白綾纏頸,兩邊一拉,盡數勒死。

馮慶命將慧妃與小紅從厚葬了,又命將宮女們也按例埋了。然後走出院子,來到前殿,叫旗牌官速去傳令:「兩國交兵,各為其主,所捕奸細及其家人,免於凌遲,成年男子砍首示眾,女子並孩童絞刑。」

此時那十幾個臥底之人並其家眷,都被陶秀英捉了,共有七十餘人,押在市曹,跣剝了衣裳等侍碎剮,得了馮慶之旨,乃改斬絞之刑。

午時三刻,三通炮響,那些臥底昂然不懼,從容就死,一郡女眷哭哀哀,被解下木樁,拖倒在地,使繩子套住頸上,登時勒死,糞尿齊出,擺在街頭示眾。

處置了臥底之人,又歇息一夜,此時戰報已到,說花榮中途改道,望虎頭嶺去了。

馮慶道:「此番徐有亮命不久矣。」

陶秀英聽見道:「徐有亮殺不得。」

馮慶道:「這是何故?」

陶秀英道:「如今徐有亮雖然已成甕中之鱉,但他的部仍在,若殺了有亮,群龍無首,必至軍閥混戰,一時之間難以安定。上上之策,乃是逼有亮投降,然後讓徐有亮召服眾將,天下得定也。」

馮慶道:「軍師所言極是。」

「既如此,就請主公移駕,與臣往虎頭嶺一行。」

再說徐有亮,聽說龐奇戰住了道路兩邊高山,便不敢貿然前行,只得命軍兵佔住虎頭嶺分水嶺,暫時休整,再打探消息。

少時,探馬回報,說兩邊山上果然是龐奇,共有人馬十萬,並在白虎關大道上建起壁壘,派重兵把守,無法通過。

有亮此時只得搖頭,想自己前後近百萬大軍,殺得只剩下五萬人馬,還要衝過壁壘,勢比登天,怎奈此時後面追兵甚緊,最多半日,必定追上,若不及時打通道路,取下白虎關,自己便死無葬身之地。

想至此,召了眾將進帳。

再看自己的將官,除了徐氏兩姐妹和張萍之外,副將還剩三員,偏牙將以下所剩無幾,不禁黯然。

有亮將軍情發放已畢,開言道:「眾將官隨有亮東征西戰,原以為打下江山,共用太平盛世,不料被奸賊出賣,以至於此。如今裡無糧草,外無救兵,馮慶大兵壓境,此皆有亮之過。趁此時,敵兵未到,你們割了我首級,去向馮慶面前,求條生路去罷。」

眾將聞言,一齊跪倒道:「我等受千歲知遇之恩,無以為報,願與千歲同生共死,喝肝腦塗地,不負千歲!」

有亮道:「有亮真心實意,非為試探,若你們不肯動手,有亮自割了頭來予你們罷。」說完,伸手拔劍。

張萍眼明手快,一把按住,跪地哭道:「千歲切莫如此,若千歲有個三長兩短,張萍定追隨千歲於地下。」

有亮歎道:「這又何苦。也罷,且出帳去,將所有資財盡散與眾兵丁,願去者,由他們去吧。」

張萍猶不放心,坐於帳中,不離左右。

不一時,眾將回來稟報,說兵丁又散去一半,餘下兩萬餘人,情願與千歲同生共死。

有亮道:「若眾人皆有死志,便有死而復生之機,我等倒不能坐以待斃,只是不知何處去尋生機?」

張萍道:「後面花榮與馮慶,兵多將廣,足有五十萬之眾,由此路去,斷無生理,惟有集中全力,強攻龐奇壁壘,或可一戰成功。

有亮言善。

人人收拾停當,棄了全部錙重,輕裝而行,前行十里,兩邊山上將亂箭滾木雨點兒般打下來,眾人冒著流矢,奮力前衝,直至壁壘之下。兩萬人馬已去了一半。

那張萍與徐家姐妹騎在馬上,發聲喊,保著有亮一齊向壁壘衝來,壁壘後面,強弓硬弩齊發,七、八員將並有亮各帶箭傷,兀自不停。

守軍見此氣勢,嚇得丟了弓箭,四散而逃,竟被有亮衝過了壁壘,檢點人馬,還剩了七千餘人,戰將只剩下三員女將和兩員副將。

那龐奇原不曾料到徐有亮敢闖壁壘,所以十萬人馬大都駐紮山上,見有亮衝過去,急忙率兵自後追趕。

不多時,花榮大軍也到,一齊向東追來。

有亮到了白虎關下,當道紮營,也於道窄處築起壁壘以阻追兵,然後準備攻打白虎關。

此時白虎關東側,鄭明德與胡月攻打正急,而另一邊,關玉罄等人也在平嶺山口與花榮大軍激戰,但東界關一失,將徐有亮完全隔絕,外面眾將皆不知有亮的位置,不然關玉罄等放棄平嶺,集中全力強攻白虎關或可救下徐有亮。

史雲青聽說有亮到了白虎關西門,又聽說他只有七千多人,心中便知勝?在握,以此激勵士卒,守城愈堅。

徐有亮組織將士,把白虎關攻了一回,被城上打將下來,死傷了數百人,雲梯也被燒光了,急忙重扎雲梯,準備再攻,花榮、龐奇大軍已到,開始進攻壁壘,張萍命徐小陽把守壁壘,徐小月率兩個副將準備雲梯,繼續強攻白虎關。

徐有亮等人抱定必死之念,頑強抵抗,仗著道路狹窄,大兵團無法展開的地利,竟守了兩天兩夜。

花榮見狀大怒,提槍上馬,親自率隊衝殺過來。

也是花榮武藝高強,也是有亮等人早已身心疲憊,大道上壁壘終於被衝破了。

此時有亮只剩了兩千多人,也無力再攻白虎,張萍與徐小月保著有亮,向山上且戰且退,徐小陽單人獨騎,立馬大道,以御追兵。

花榮那裡雖有王柯、梅子良、龐奇等數員大將,但同樣因為道路狹窄,不能一擁齊上,只得輪番上陣,去鬥徐小陽。


第一百八十四回--徐小陽一女當關,花榮女箭射女俘

卻說徐小陽,一人堵住路中狹窄處,力敵眾將,敵兵一時被阻,無法通過。

花榮在那裡看時,只見徐小陽身上已有多處刀箭之傷,成了一個血人,兀不肯後退半步,也覺動容。

但一人之力,終究有限,鬥了半個時辰,徐小陽戰馬勞累過度,向後退了一步,只這一步,便給了眾人機會,王柯自她身邊衝過,到了背後,使她受到了前後夾擊。

徐小陽無奈,回頭見徐有亮等人此時已經退到半山腰的一處平台上,再向上便是峭壁,無處可退了,便且戰且走,也向山上退來。

徐有亮所處之地,面積不大,只能容四、五十人,前面是一條小路,直通山下,張萍與徐小月一左一右,立馬徐有亮身邊,其餘兩千兵丁,分立於那條路上,嚴陣以待,保護有亮。

徐小陽退到小路的下端,便不再退,繼續阻擋著眾人的進攻。

花榮派龐奇進白虎關,去助史雲青守城,王柯、梅子良、孟慶海、馮小玉以及兩個西戎王子輪番上去圍鬥徐小陽。

又戰多時,徐小陽的戰馬終於支持不住,癱倒於地,把徐小陽一條腿壓在馬下。

王柯正在身邊,手中擎刀,卻不忍斬下,道:「將軍已經盡力,降了吧。」

徐小陽躺在地上,腳不能動,手也舞不起鉤鐮槍,自知無力再戰,把槍橫在胸前道:「我不願降,亦不願被俘,若將軍憐我忠義,但求速死。」

那兩個西戎王子,早見過徐家姐妹的美貌,心中存著非份之想,縱馬過來道:「王將軍,將這女將留與我們。」

徐小陽知道兩個心中所想,但此時自己已經精疲力盡,又被戰馬壓住,想死都難,一想到被擒後的恥辱,不由淚下。

王柯雖恨徐有亮,卻不恨其餘眾將,況且他也愛惜忠義之士,但兩個身為王子,自己又不能違抗。

心中正在為難,兩個王子已經趕到近前下馬,二王子將徐小陽的鉤鐮槍一腳挑飛,彎腰抄住她的兩腋,三王子掀開倒臥的戰馬,將徐小陽拖了出來。

那兩個王子見小陽淚流滿面,毫不憐憫,二王子伸手將她上身盔甲解了,三王子則解了她裙甲,就去脫她褲子,忽然背後一陣金風,嚇了一跳,急忙一閃身,一支狼牙箭擦身而過,正射在徐小陽咽喉,當時氣絕。

兩個王子回頭看時,射箭的竟是花榮,不由面露怒色道:「花元帥,這是何意?」

「她為主人盡力拚殺,此時已無力再戰,這樣忠勇之人,何必再羞辱於她?」

「她既是被擒女將,便當受此羞辱。」

「我花榮在時,便容不得如此。」

「鬥!」

兩個西戎王子大怒,便想拔劍相爭,花榮也惱了,正待應戰,被馮小玉拉住,低聲道:「花元帥,他們畢竟是我父王的親家,何必得罪他們?」

「難道由著他們胡鬧?」

「那徐小陽再忠,畢竟是敵人,怎可為了敵將,壞了自己人的情份?」

花榮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但終究不願看著同是女將的人受男人羞辱,把這裡交給王柯,自己同馮小玉進關去了。

那邊西戎兩王子見花榮走了,肆無忌憚,使把小陽跣剝乾淨了,尋了兩根木枝來,在她兩腿間插了,以羞辱徐有亮等人。

徐小月此時淚眼模糊,眼睜睜看著姐姐的屍體被他凌辱,卻無計可施,她知道,就是在今天,姐姐的恥辱也同樣會降臨到自己身上,但她沒有選擇,只能義無反顧。

徐有亮看著,也覺難過,不由高聲喊道:「王柯,你等要的是我,且放過我家將軍!」

張萍聽了,急忙把他嘴按住,向山下高喊:「王柯,只要我姐妹不死,你們休想到我家千歲一根毫毛。」

王柯也無辦法。看著兩個西戎王子折騰夠了,這才問道:「兩位王子,可以攻山了麼?」

兩人聽了,心中尚記掛著徐小月和張萍,忙道:「這裡你是主將,全憑將軍作主。」

「既然如此,攻山。」

兩個傢伙聽了,急忙向山上攻來。

山路上,徐有亮的兵丁們巍然而立,看著衝上來的敵人,毫不退縮,被西戎兩王子一一砍翻,卻也把兩王子傷了幾刀。

再向上攻,便不容易,只因山道變陡,戰馬不能再用,只得下了馬,步行上山。

徐小月看見,把手中鉤鐮槍丟了,解了身上盔甲,只穿著裡面的短打,拔出寶劍,步行下山,迎住兩王子。

這一番打鬥,卻是徐小月佔了上風,只因那西戎人善騎,又有汗血寶馬之利,所以才勝,但步下交戰,就遠不如中原武將了。

徐小月一口寶劍,舞得花團錦簇的一般,把兩個王子打得手忙腳亂。

王柯看見,急忙叫梅子良等人上去幫忙,只遲得一步,被徐小月一劍將那三王子咽喉上刺穿,倒在地上亂蹬了一番,斷了氣。

二王子一見,嚇得不敢再戰,被梅子良自身邊越過,接住廝殺。

徐小月到底是女將,又早殺得沒了力氣,看看不敵。

王柯在下面看見,恐怕徐小月被擒之後,遭西戎王子羞辱,便高聲喊道:「梅先鋒,要死不要活!」

梅子良聽了會意,下刀之時,只向致命之處。

徐小月也知今日便是此處了,拚盡全力,只圖再賺一命。

不知那徐小月生死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一百八十五回--巾幗將捨命全忠,徐有亮忍辱投降

上回說道,徐有亮被逼上山坡,徐小陽戰死,徐小月又接替了姐姐擋住上山的道路。

徐小月殺了西戎三王子,與梅子良戰在一處。

徐小月終究體力不支,打夠多時,兩腳發軟,癱坐地上,再難站起,只舞著寶劍抵擋。

梅子良低聲道:「莫再死撐,我不願擒妳。」

徐小月會意,見梅子良大刀又來,便不阻擋,把眼一閉,被那一刀砍在頸上,一顆人頭飛落地上,順山坡滾將下去,被兵丁接住,交與王柯。

西戎二王子看見,連叫可惜,搶幾步趕到,忙把小月的衣裳也剝了,依然尋木棍來辱。

梅子良也不去理他,舞大刀攻上山坡,後面幾員將官緊緊跟上。

徐有亮看見,心中不忍,數度要自盡,被張萍攔住:「主公,哪有主公死了,臣下苟活之理,主公要死,也等張萍死了再說。」

看看梅子良衝到小路盡頭,那些兵丁不顧生死,衝上前去,被眾將一一砍翻。

張萍手擎兩頭槍,把身子護住徐有亮,君臣兩個背靠峭壁,準備生死一搏。

王柯步上山坡,看著張萍,十分敬佩道:「徐千歲,事已至此,又何必再戰,難道只剩了一個張將軍,還要他再死麼?」

有亮道:「有亮性命在此,只管拿去,只求你們放張將軍一條生路,莫使她受辱。」

張萍聽了,知道有亮執意要死,便道:「主公,張萍無能,不能保護主公,張萍去了。」將寶劍一舉,向王柯直衝過來。

王柯知她尋死,也許此時死是她最好的歸宿,便向旁一閃,寶刀一揮,張萍原式不變,直迎上來,被那大刀攔腰砍作兩截兒,倒臥於地,痛苦掙扎。

王柯不忍,想要補一刀結果她性命,卻被二王子搶在前面,將他攔住。

王柯無奈,只得由他。

徐有亮此時已是孤身一人,隨手抽出配劍,便要自盡,忽然晴天響了一個霹雷,一道電光打在劍上,有亮便拿不住劍,落在地上。

徐有亮乃是王爺之尊,怎肯被他活捉,忙轉身向山壁上一頭碰被,卻被梅子良搶上來,一把抱住,眾人一擁齊上,將有亮捆綁起來。

徐有亮見死不成,仰天長嘆,無可奈何。

眾將簇擁著有亮,轉身下山。

回頭看時,那西戎二王子憶將張萍的兩半截身子衣甲剝了,一手抓著她頭髮,一手抓著她腳踝,倒提著跟在眾人後面。

只見那身子斷口處,腸子內臟流將出來,拖在地上,人尚未死,兩隻杏眼看著有亮。

有亮道:「王將軍,念她忠義,讓她死了吧。」

西戎二王子還待不肯,見眾將眼中都有不豫之色,心中發虛,只得將張萍丟在地上,拔腰刀自她身子斷口處一刀捅在心上,鮮血噴濺,死於非命。

下得山來,解入白虎關中,路邊城門,已見徐小陽姐妹的屍身四肢攤開,火字形擺在路邊。

又有三員女將身邊女親兵二十餘人的屍體,也照徐家姐妹的樣子倒臥於地。

只見那些女兵女將,暴露的牝戶之中,都插著樹枝木棍,蒼白的玉體上傷痕纍纍。

徐有亮看了,不由黯然神傷,扭頭垂淚,步入關中。

眾人將徐有亮押了去見花榮,有亮此時也想開了,昂然而入。

花榮喝道:「帳下可是徐有亮麼?」

「正是本王。」

「見了本帥因何不跪?」

「俺乃王爺之身,豈能跪妳一個黃毛丫頭?」

「大膽,你不怕死麼?」

「自本王從軍至今,大小戰陣終歷無數,生死早不在心,怕些什麼?」

「哈哈哈哈,徐兄果然英雄,馮某佩服。」徐有亮回頭看時,原來是馮慶,身後還跟著陶秀英。

「原來是馮家賢弟,倒要恭喜了。」

「是哪個如此無禮?一字並肩王也是你們捆的麼?」馮慶邊說,邊過來解了有亮綁繩。

「馮賢弟不必如此,今既被擒,要殺要剮,盡由賢弟。」

「徐兄說哪裡話來?你我兄弟都是人中龍鳳,只是一山容不得二虎,必有一場相爭,只是或早或晚,誰勝誰負罷了,此時既然勝負己分,又何必你死我活呢?」

「即便你不殺我,有亮也不偷生之理。」

「徐兄錯了。」

「我哪裡錯了。」

「徐兄雖敗,你部下大將尚存多員,並佔著天下四分之三,日後雖不足以與兄弟爭天下,畢竟不服約束?那時節,紛爭仍在,民不聊生。徐兄與我雖然相爭,都是為了黎民百姓。如今天下思定,不願再戰,正要徐兄出面,勸他們解甲歸田,以解萬民於倒懸,又何必以意氣之爭,而害天下百姓受苦呢?」

有亮聽了,知道馮慶想借自已的口,讓舊部歸順,以息烽火,便道:「賢弟之意,有亮盡知,但我身為千歲之尊,若要投降,豈不被世人恥笑?此話休提,有死而已。」

馮慶相勸甚久,不能動徐有亮分毫,心中著急,便要發火,陶秀英看見,急忙搶過話頭道:「主公莫惱,徐千歲也莫執拗,此事來日方長,且慢慢商議,莫如先用過晚膳,明日再議不遲。」

卻說馮慶,在陶秀英的安排下,備下酒菜與徐有亮飲宴,然後安排館驛安歇。

此後數日,馮慶三日一大宴,一日一小宴,在陶秀英的安排下,與有亮共憶三家興兵之故事,敘說友情。

這一晚,有亮躺在床上,夜不能寐,思前想後,黯然落淚,直至深夜方才入睡。

夜半時分,只聽有人呼喚自己,猛然睡來,竟真有人在叫:「有亮賢侄。」

徐有亮一聽,原來是張圭的聲音,不由大驚道:「可是舅父來了?你是人是鬼?」

只聽張圭在半空中道:「也不是人,也不是鬼,死的不過是我法身,真身早登蓬萊真境。」

「原來舅父成仙而去,卻苦了侄兒受苦。」

「有亮賢侄,可記得我離去之時所說過的話麼。你違天意而行,致有此敗。」

有亮一聽,記起當初張圭叫他放過王稟正以制馮慶的話來,不由悔恨交加。

「有亮賢侄,錯既鑄成,悔也無意,如今更當猛醒,不可再違天意,以免遺禍子孫啊。」

「不知叔父何以教我?」

「叔父若想救你出去,也不是難事,但如今連年戰禍,民不聊生,天下思定,你想東山再起,也無人回應。你此時應當順應天意,擁馮慶登基,再莫使生靈塗炭。」

「叔父,那馮慶此舉,不過想利用侄兒,待天下大定,他必殺我。」

「徐家有九五之運,此乃天定,只是不應在侄兒之身。今後數年,你還有一次災禍臨身,不過,只是一場虛驚,決不傷及性命,過了此劫,便一帆風順了。日後也還有姻緣到你,若不然,何人替徐家傳宗接代?需知受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侄兒明白。」

「既如此,舅父便去了,日後還有見面之時。」

徐有亮得此玄機,心下大定。

次日飲宴,馮慶再提當年之事,暗中見有亮目中含淚,知道心結已解,急忙趁熱打鐵,那有亮終於離席跪倒,口稱「萬歲,有亮罪該萬死。」

自馮慶興兵以來,當皇上的夢也不知作了幾回,沒想到,第一個稱自己萬歲的,竟然是自己最忌憚之人,不由大喜,急忙上前攙起道:「徐兄不必如此,你以蒼生為念,實天下至善之人也。」

當下,馮慶許諾,登基之後,封徐有亮世襲親王。

其實史文龍和胡月尚不知有亮投降,攻城甚緊,有亮親上城頭,勸其歸順。

馮慶對史文龍和胡月十分愛惜,仍封大將。

徐有亮又馬不停蹄,四處奔走,將關玉罄、洪偉、黃允祥,以及南嶺等各路人馬一一勸降。

是年,馮慶在業城登基,因原藉在玄武關外,地理屬水,便立國號為水,自封水太宗,又追諡其祖其父為太祖、高祖。

封徐有亮逍遙親王、烏得海仍為西戎王、花榮因戰功而封北青龍王,曹雲龍封南青龍王、黃冕封南嶺王、馮小玉收為長公主、陶秀英封開國侯兼左丞相、其餘開國功臣各有封賞,徐有亮原來的眾將也都封作大將。

黃允祥和洪偉原就是曹雲龍的手下,換主人也換慣了,正好享其安樂,關玉罄和胡月不願在馮慶殿前為臣,不辭而別,不知去向。

只有史文龍和花鳳仍在朝中為將,後來西戎王烏得海興兵入侵,史文龍和花鳳奉旨征伐並留戍邊城,與西戎作戰幾十年,死於任上。

各位,《帝國》一文,由段家的大真朝開始,到了這馮慶建立大水朝,故事似乎也該結束了。

且慢,石硯寫這部書,原不是為了寫那天下紛爭,爾諛我詐之事,乃是為了那出生入死的巾幗英雄。

如今天下雖定,而英雄的悲歡命運未完,還有那徐有亮,更要有一番驚駭到他。

要知各位主人公如何結局,請看《帝國》續篇

《帝國》續篇 第一回~第二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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