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計數器由 2008.09.13 起統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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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家女將 之 帝國
第一部
第一回~第二十回
作者:石硯
第一回——段琪探病遇趙蟬,妖妃兩度媚新君
卻說段譽起兵討伐昏君楊坤,替段家滿門報了血仇,段譽乃自立為帝,建國於業城,國號大真,追諡自己的祖父和父親為真太祖和真高祖,自封為太宗皇帝。
這段譽在位共三十一年,勤政養民,國泰民安,至五十三歲乃崩,傳位於高宗段圭。
段圭雖無先父之能,然重用得力老臣,勤勤墾墾,國家也算安寧。段圭享朝二十五年乃崩,傳位於真宗段喬。
這段喬卻與先祖不同,重用奸臣太師趙薦,沉溺酒色,不理朝政,趙薦賣官酬爵,一時贓官遍地,天怒人怨,天下亂像已顯,多虧有老臣丞相李綱和太師胡達勉力支撐,才算太平無事。
段喬在位只五年,便因過度酒色而死,傳位於太子段琪,是為文帝。
這文帝也是個昏君,比其父又有過之而無不及。繼位之初,便免了老相李綱,封自己的老師王飛廉和趙薦為左、右丞相,把一切朝政交給這兩個奸臣全權處置,自己只管后宮享樂,全不理國家大事。
兩個奸臣對文帝阿諛逢迎,排擠忠臣,才個把月,便把朝廷弄得烏煙瘴氣,又有文帝作主,漸漸把持了朝政。
段琪繼位才不到一年,卻說這一日,兩個奸臣正在朝堂賣官酬爵,作那貪贓枉法之事,忽然有內侍過來傳喚,說有要事相商,兩人急忙整衣入宮,直到上書房見駕。
文帝見兩個奸臣進來,急忙叫道:「哎呀,兩位愛卿,快來救救孤家!」
只見文帝面帶愁容,病態盡顯,兩人嚇了一跳,忙道:「萬歲何事如此。」
「寡人召兩位愛卿到此,非為別事,只為著一個女子。」
「原來如此。」王飛廉一聽為了女人之事,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暗笑皇上真是少年心性,這等事也要勞動我等,便道:「萬歲乃一國之君,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皇上看上了哪個宮女,只要召她寢宮伴駕便是,何用找臣等商議。」
「只是這女子非宮女可比。」
「難道是哪個大臣之女?皇上想要,發一道旨意也可,哪個敢不服召喚。」
「也非是大臣之女。」
「這臣就不懂了。」
「此事說來話長……」段琪便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直讓兩個老賊目瞪口呆。
事情得從段琪作太子的時候說起,那個時候真宗段喬已經病入膏肓,離駕崩也就只有幾天了。
那一日,身為太子的段琪去宮中探病,在病榻邊陪著段喬說了會兒話,便起身告辭,正巧一個宮女端著藥進來,與段琪打了一個照面。
那女子十七、八歲年紀,身材嬝娜,一張桃花臉,眼含似笑,百媚千嬌,真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那女子見段琪擋住去路,把頭一低,兩頰緋紅,福了一福低聲道:「妾身給太子見禮了。」
只這一福,就把個段琪看了個愣愣苛苛,回到太子府輾轉反側,一夜未眠,卻不知那一宮女何許人也。
正待打聽,便聞得真宗駕崩。
段琪是太子,按制入宮繼位,然後給老皇上發喪。
此時,段琪才知道,那女子原來是老皇上段喬新封的妃子趙蟬。
這一下兒段琪的心涼了半截,因為趙妃雖然年輕,但卻是老皇上的妃子,也就是自己的庶母,自己這輩子是想也別想了。
雖如此說,那段琪心中卻放不下她,尤其是替老皇帝發喪之時,這趙妃彷彿不經意中瞥來幾道秋波,竟讓他寢食不忘。
雖然自己的皇后徐氏和兩個貴妃曹妃、梅妃也都是年輕美貌,卻不及那趙妃的眉目燎人。
說著話段琪已經繼位三月有餘,生母太后戚氏和太妃們都住在皇宮外的別院養頤宮,他時常以給母親問安為名,到養頤宮去走走,希望能看到趙妃,可惜去了許多次,各家太妃幾乎都看見了,就只不見趙妃,把個段琪鬱悶壞了。
這一日,段琪又去養頤宮問安,坐了一時,說要找地方散散心,太后便叫自己的宮女帶著他去後面的花園。
到得花園門口,聽到裡面金風陣陣,把段琪嚇了一跳,忙問宮女道:「這裡面是什麼聲音?」
「皇上,這是趙太妃在練劍。」
「趙太妃?練劍?」
段琪一聽見趙太妃,心中便是一動:「趙太妃是哪個,朕來問安,永遠不見什麼趙太妃呀?」
「趙太妃原是內宮女侍衛,先皇駕崩以前把她收為妃子的。」
「原來如此,朕出身武將世家,最喜武術,且待朕觀之。」說著,段琪便蹩進花園。
宮女才要出聲通稟,卻被段琪以眼色制止,兩人悄悄走進花園,隱在竹林後觀看。
只見在竹林那邊是一塊空地,趙妃身穿短打,手持長劍正在那裡揮舞。
段琪本人的武功雖然不怎麼樣,但出身武將世家的他卻識得好歹。
見那趙妃一柄劍走得如行雲流水,分明受過名家指點,卻不像一般女人練的是花拳繡腿,難怪她會作內宮的待衛呢。
再看趙妃,身段靈巧,如游魚一般在劍光中閃展騰挪,更是美不勝收,不由得喝起采來。
「哪個狂徒大膽,敢偷入養頤宮。」
趙妃聞聲,一叢身來到竹林前,一柄劍已是指在段琪的咽喉前,這一劍來得甚快,段琪毫無防備,已經被人制住,驚出了一身冷汗:「是孤家在此,太妃手下留情!」
「哎呀,原來是皇上,妾身不知,罪該萬死!」說完,把劍扔在地上,嚇得色彩更變,屈膝便跪。
「哎哎哎,太妃,不妨不妨,朕未曾通報,擅入花園,是朕之過,與太妃何干?」
段琪急忙伸出手去,把趙妃攙扶起來:「方纔聽說太妃練劍,朕也喜練武,故而未曾通報,驚了太妃,是朕之罪。」手中一摸,玉臂修長,柔若無骨,心中亂跳起來。
那趙妃就勢站起來,媚眼兒一抬,又急忙低下去,只這一瞥之間,段琪又被迷得忘乎所以,三天沒醒過夢來。
段琪心中暗想,若能每天見那趙妃一面,便死也值了。
他瞑思苦想沒有辦法,倒是親隨小太監胡升看出了他的心思,給他出了個主意。
段琪一聽,拍手叫好,急忙擺駕養頤宮來找自己的母親戚太后。
段琪問安已畢,對戚太后道:「母后,兒臣聽說太妃趙氏曾是宮中的侍衛,武藝受過名家傳授,兒臣想拜趙太妃為師,習練劍法,也好繼承祖業,又能自衛,不知母后以為如何?」
戚太后一聽,正色道:「皇兒,此事不可。習武之時難免挨肩擦踵,趙妃乃是你的庶母,此事如何行得?再說,你身為皇上,身邊侍衛眾多,又哪裡用得著你自己習武自衛?此事以後切勿再提。」原來太后知道趙妃和段琪年貌相當,難免生出不尷不尬之事,所以拒之。
生母之命,段琪不敢違抗,此事只得作罷。
卻是合該有事,沒過多久,戚太后突然暴病死了,從此段琪便沒了畏懼之人。
所以,給戚太后的守制期一過,段琪便馬上到了養頤宮,親自請太妃趙氏入宮,教自己練劍。
段琪可不知道這趙蟬是個什麼樣的人。
趙蟬出身武林世家,但父母早亡,只留下她這麼一個女兒。
趙蟬自小拜在鍾南山一位老道姑的門下,學了一身好武藝,尤以劍法見長。
不過,學到十六歲,師父卻把趙蟬趕下了山,並與她斷絕了師徒關係。
原來,趙蟬是個野心極強的女人,嫉妒心也強,又心毒手狠,經常給自己的師姐、師妹們使拌子,老道姑看在眼裡,知道她以後如不能大富大貴,也必大奸大惡。
老道姑數次教誨於她,她表面上聽從教訓,暗中變本加利。
終於有一次,她給眾師姐的飯裡下藥,造成師姐上吐下潟,被師父審明原由,就想廢了她的武功。
趙蟬在師父面前痛哭流涕,苦苦哀求,眾師姐也大仁大義替她講情,師父最後終於放了她一馬,沒有追回她的武功,卻把她逐出師門。
下山後,趙蟬走投無路,正趕上宮裡選侍衛,便自己報名應選,結果她打敗了眾多應選的武士進了宮。
趙蟬有她的打算,憑自己的美貌和武功,有朝一日要入宮為後,母儀天下,讓師父和師姐們看看,沒有了師門,我會過得更好。
皇宮的侍衛多是男子,而男子卻不能進入內宮,所以趙蟬成了少有的可以隨意在內宮走動的侍衛,這就給他接近皇帝創造了機會。
果然,段喬有一次「偶然」地遇上了趙蟬,立刻把她召到身邊作了貼身侍衛,不過此時,他已經是病體纏身,離死不遠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皇帝身邊,卻碰上了沒幾天活頭的老病秧子,趙蟬暗恨自己命苦,於是,她又開始替自己尋找新的靠山,正趕上那一天段琪探病,兩個人打了個照面。
趙蟬知道段琪是太子,便暗中把自己下半生的命運交在了他的手中。
誰知老皇帝段喬雖在病中,卻看到了段琪和趙蟬之間的那一次面對面的交流,這個老色鬼哪肯把這麼美的一朵花交給別人,於是當晚便趙蟬封為妃,並命其當夜侍寢。
趙蟬不敢違命,只得上了段喬的床。
這段喬的病本就由色上而得,偏趙蟬又生了個百轉千回的穴,段喬哪裡享得了這種艷福,所以第二天病情便加重不省人事,到死也沒再醒過來。
那趙蟬自歎命薄,短命的老東西雖然死了,偏又用太妃的封號把自己給禁錮在養頤宮中,再無機會侍奉新君,不由暗自落下淚來。
哭夠多時,又暗下決心:憑俺趙蟬這如花玉面和一身媚骨,定要將那段琪的心鎖在自己身上。
段琪幾次到養頤宮來,趙蟬都聽宮女說了,於是暗中留了意,準備找個機會讓他見自己一面。
這一天正在練劍,聽說段琪來了,正打算藉著向太后問安去與他照上一面,卻聽自己派去打聽消息的宮女說,段琪要來花園散心,趙蟬喜不自禁,這就叫天從人願。
其實段琪在竹林後偷看,趙蟬已經知道了,故意裝作不知,丟開解數,把劍使至妙處,人隨劍走,劍隨心動,那柳腰兒一擺,段琪如何禁得住,這便是花園相會的一齣戲。
卻說那日與段琪見面,苦於有宮女在場,有諸多不變,不過,趙蟬對自己的容貌是十分自信的,也看出段琪是個好色的祖宗,必不肯輕易放過自己,於是便重金買通了戚娘娘身邊的宮女,設計打聽皇上的消息。
段琪與戚太后的對話,自然一字不漏地到了趙蟬的耳朵裡,把趙蟬氣壞了。
欲話說,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這個老賤人不除,今生是休想再伴君王了。
畢竟趙蟬能否得侍段琪,且聽下回分解。
第二回——趙蟬狠心殺國太,段琪貪色賺庶母
卻說趙蟬,起初聽說段琪要同她習劍,心中大喜,又聽說戚太后從中作梗,心中甚是惱怒,直恨不得取了這老賤人性命。
若是別個,心中恨便恨了。趙蟬之為人,心黑手辣,膽大包天,即生了此心,便要實幹。也是她身懷絕技,又擅用毒之法,不久便給她想出了主意。
這一夜,趙蟬早早便推說自己睏倦了,打宮女們打發了各自去睡,不要打擾。自己悄悄換了夜行衣,自後窗出來,縱身上房,直奔戚太后的寢宮。
這養頤宮住的都是太后太妃,宮裡值夜的只有太監,沒有侍衛,所以對於趙蟬這樣的武林高手來說,幾乎是毫無阻礙,輕易便到了戚太后寢宮的殿頂。輕輕揭起一片瓦來向裡看,正看見戚太后在宮女們的陪伴下說話兒。
趙蟬等了一等,聽見說傳茶,急忙來到前面殿廊,伏在廓柱上的短樑上。侍茶的宮女經過時,趙蟬只輕輕一彈,便將一點無色的粉末彈入茶中。
古時候人們還不知道什麼細菌啊病毒的,把制病的原因歸結為六邪,其他歸納為毒。
趙蟬用的這種東西源於海外的一種毒物的涎液,當時人們以為是毒,其實是一類致命的細菌。
戚太后不知,吃了茶,到了第二天上午,突然發作起來,渾身發冷,口吐白沫,太醫來了,診脈之後說是外邪入侵,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醫。不足半個時辰,人就死了。
各位說了,趙蟬幹什麼費這麼大勁兒,其實也簡單,如果用武功或用一般的毒物,自然會追查下去,自己會武是盡人皆知的,難逃干係。可戚太后是得了急病而亡,就怪不得別人了。
卻說戚太后死了,段琪和趙蟬都暗自慶幸,只等著找個機會便可勾搭在一起。
這一日,段琪來到養頤宮,直奔趙蟬的寢宮。
趙蟬聽說,急忙整衣相迎:「萬歲駕到,妾身接駕來遲,萬望恕罪。」嘴裡說,卻不下跪,只是福了一福,原來她的名份是皇太妃,也就是皇上的庶母,斷無母跪子的道理。
「太妃免禮,兒臣給太妃見禮。」
段琪也拱了拱手,便要下跪,趙蟬急忙用手相攙,口中道:「萬歲九五之尊,不可如此。」
一陣香風撲面而來,把個段琪的心撩得怦怦亂跳。
段琪說明來意,趙蟬心知肚明,自然不會反對,只是自謙了一番,然後便跟著段琪進了宮。
段琪叫趙蟬住在靜心殿,由她自己帶來的宮女侍候。這裡是西宮的一個獨門獨院,後面有個很大的後院,正方便練舞。
第二天一早,段琪便擺駕靜心殿習劍。
段琪命太監們在院門外守候,不經傳喚不準入內,自己只領著胡升進殿,趙蟬已經領著貼身小宮女翠雲迎候在院中。
段琪見趙蟬並未穿宮服,而是一身短打扮,上身是翠綠的勁裝,下身是同樣色彩的兜襠滾褲,腳上牛皮快靴,頭上的釵環盡去,只用一方翠綠的絹帕罩住一頭青絲,一條翠色大帶束腰,細細的腰肢柔若柳枝,更顯出玲瓏的曲線。
這種打扮在養頤宮見過一次,當時趙蟬已經快練完了,有些灰頭土臉的,此時剛剛淨過面,雖不施脂粉,卻更顯出天生麗質,把個段琪看得心癢難耐。
急忙緊走兩步,拱手道:「太妃在上,恕朕來遲。」
「萬歲日理萬機,妾身在宮中,每日閒來無事,萬歲什麼時候來,便什麼時候練,有什麼早與遲?就請萬歲更衣,妾身在後院相候。」
「正是正是,待我更衣前往。」
趙蟬叫翠雲侍候段琪更衣,自己獨自往後院而來。
段琪去趙蟬的房中更衣,只聞得滿室蘭香,十分誘人,心中越覺迷醉。
段琪換上短打扮,叫胡升捧著劍跟著,來到後院門外,命胡升守在院外,自己同翠雲到裡面見趙蟬。
「萬歲,這練武之道,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卻不可一日荒廢,不知萬歲……」
「太妃放心,朕以後當日日前來。」看著趙蟬那會說話的眼睛,段琪的魂兒都快飛了,恨不得天天見面呢。
「即如此,萬歲請。」
「太妃請。」
趙蟬在前面站定,叫段琪跟在自己後面,一招招練起來。
段琪哪裡有心練劍,把眼睛只在那趙蟬的腰肢和美臀上看。
才練了兩式,趙蟬偷眼瞥見,便道:「翠雲,我與萬歲在此習劍,不用你侍候了,且去外面候著,有事再叫妳。」
「是。」
其實翠雲早知趙蟬的心思,知趣地走了。
「萬歲,你這個架式不對,應該如此。」
見人一走,趙蟬便湊近前來,拿著段琪的手給他糾正姿勢,兩人眉來眼去了一回,練了一個上午,段琪倒也學了四、五個劍式。
自此之後,段琪每日都來習劍,劍式也學了不少,最主要的還是可以看見趙蟬的一張俏臉,可以摸著她那一雙玉手,同時也揣摸著趙蟬的心思。
卻說這一日,段琪習完了劍,趙蟬道:「萬歲,妾身的一套劍法已經盡數傳給萬歲了,再下去便靠萬歲自行修練,不用再教了,妾身也可回養頤宮去了。」
段琪一聽便急了,忙道:「太妃莫要急著走,孤家雖然學了這一套劍法,然而運用尚不熟練,還要太妃多多指點。再說,這武藝有十八般,雖不得全會,倒是想請太妃多傳幾樣武藝才好。」
趙蟬這是有意試探,見段琪如此說,知道自己的計策成功了,便道:「既然萬歲有心,也罷,妾身便再多住些時日,就傳萬歲一套小巧功夫,練個擒拿十八手如何?」
「甚好,甚好!」段琪急忙答應。
第二日,趙蟬便傳段琪擒拿手。為何傳這功夫,只因這擒拿手是近身功夫,身體接觸是必須的,正好撩撥段琪的慾火。
「萬歲,人之身體可分三節,上肢為梢節,身體為中節,下肢為根節,各節之中又可分為三節,如手為梢節,小臂為中節,肩為根節,故人身共可分為九節。根節力大,可以制人,而梢節勢猛,出必傷人。這擒拿的功夫不在傷人,而在制人,故多用中節和根節,而梢節之用,只取纏繞叼拿之功。……」
這趙蟬煞有介事地講解一番,段琪左耳聽,右耳出,心思全不在武功,兩眼只跟著趙蟬的中節轉。
等趙蟬講完了,拉個架勢道:「萬歲,請出拳打我。」
「什麼?」
段琪一愣,心裡想:「美人兒,朕如何捨得打妳呀?」
「萬歲莫怕,請出拳打我。」
「太妃,朕怕傷了妳。」
「萬歲此時若能傷我,哪還用妾身教你?只管打來。」
段琪一聽,果然如此,便也拉個架式,鬆鬆地一拳往趙蟬粉面而來。
趙蟬見拳來了,不退反進,左手一架,右手一伸,使右腋一夾夾住段琪的脖子,身子只一扭,便把段琪摔倒在地上。
「啊喲,萬歲,可曾摔壞,是妾身之過,是妾身之過。」趙蟬急忙伸手拉段琪起來。
段琪躺在地上,還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摔倒的,只知道那趙蟬一貼貼上身來,自己的臉彷彿是埋進了她的懷裡,那軟玉溫香盡吸在鼻孔裡,甚是受用,此時見趙蟬陪罪,忙翻身看爬起來搖著手道:「無事無事,太妃果然手段高妙,朕也不知怎的便倒在地上了。再來再來,朕沒有看清。」
趙蟬知他心中所想,便道:「不敢了,不敢了,只怕摔壞了萬歲的龍體。」
「莫怕莫怕,朕既然想習武藝,怕什麼摔打,再來再來。只是請太妃慢一些,朕才能看得清楚,太妃小心,朕出手了。」說著便又是一拳打出。
趙蟬這一次果然慢下來,邊伸手邊說道:「我左手一接你右手,向外一壓,纏腕一拿,進右腿吃住你的右腿外邊,上右手用大臂夾住你的脖頸,然後借腰腿之力向左猛轉,你必跌倒。」
段琪這一回真清楚了,最清楚的便是她上步一夾,自己右臉便貼在了她的右肋處,那衣服裡面軟軟的一團肉正壓在自己的耳朵上,真個受用極了。
段琪跳起來,興高采烈地道:「妙妙,果然高妙,再來再來。」
不知段琪的武藝習練得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三回——趙蟬演武誘段琪,文帝荒淫奸父妾
趙蟬又連摔了他三、五跌,這才道:「現在我來打你,你來摔我,看你可學會了。」
段琪看著趙蟬,那身子雖然比一般女子高大苗條,但同自己比起來依然是嬌小玲瓏,心中早想摟在懷裡輕薄一回,於是也丟個架勢道:「太妃請了。」
趙嬋上步一打,段琪學著趙蟬的樣子左手一架一叼,一上步去夾她的脖子,腳下卻上錯了步,本應向左上步吃到她的右腿外,卻直接前進上步到了她的左腿外側,右臂未曾夾住她的頸子,反而當胸摟了個結實。
段琪「呀」了一聲,急忙鬆了手,假裝手足無措地看著趙蟬。
見趙蟬彷彿毫不在意地道:「萬歲這一招使錯了,當用右腿吃住妾身的右腿,才能將妾身摔倒。」
段琪心中還是不知她究竟揣的什麼心思,只得也裝著不知地道:「正是,朕忘了,再來。」
這一次段琪沒弄錯,把個趙蟬夾在腋下,只一扭身,便把她摔倒在地上。
段琪怕傷了美人,見趙蟬屁股一挨地,忙上身一使勁兒,沒把她的身子扔在地上。
趙蟬笑道:「萬歲不用如此憐香惜玉,妾身自幼練武,這倒地的功夫是必練的,摔不壞我,萬歲只管放心地摔。」說著爬起來,又丟開架式道:「再來。」
段琪又練了幾次,把趙蟬美妙的玉體像枕頭一樣摟在懷中把玩,心中美滋滋的。
等他練得熟了,趙蟬又道:「此番將我摔倒,須防我脫身反擊。」
段琪答應一身,又把趙蟬摔在地上,那趙蟬身子在地上一扭團成一團,只一翻身便擺脫了,反將段琪拖得趴在地上。
段琪起了身道:「太妃如何脫身的,且教教孤家。」
趙蟬又教他脫身之術,看著趙蟬在地上滾來滾去,那樣子十分香艷,下面只感到一陣陣發緊,恨不得現在就把她弄了。
教完了脫身之法,趙蟬又道:「你將敵摔倒,本是優勢,如果手段套用得法,敵人應無法逃脫。」
「如何算手段套用得法?」
「你趁敵人新倒,尚未及施術之時,便將他手臂扭在背後,用一條腿連腰壓住了,再將他一隻腳向後拉起,他便再不得逃脫,你可趁機用繩索將其捆住便萬事大吉了。」
「哦?太妃教我。」
「這有何難,且看我如何捉你。」
趙蟬於是將段琪摔倒在地,解了他的腰間大帶,轉瞬間已經將他的雙手捆在背後,又將一隻腳也捆住了,果然再脫不得身。
段琪大喜,連連稱妙。
趙蟬便說:「你來擒我。」說著揮拳打來,段琪此時招式也練得熟了,隨手一捉,便把趙蟬掀翻在地,輕輕一扭她的反關節,便把她翻過身去,俯臥於地,使左手捉住她右手,左膝輕輕一壓壓住了她的柳腰。
低頭一看,自己的腿壓住她的腿上,那一個圓圓的臀兒正在自己眼前,真想伸了手去摸上一摸,呼吸便急促起來,只感到下面直挺挺,硬梆梆的生疼。
伸手去解了她腰間大帶,三下兩下便捆了她的雙手,仍用左膝壓著,伸手把她一隻玉踝抓住拉將過來,用繩頭捆住,卻不鬆開她的腰,眼睛只在她的美臀兒上看著,口中道:「太妃,我捆得如何?」
趙蟬知道他快堅持不住了,便道:「萬歲捆得好,快放了妾身起來。」
「朕初次捆人,只怕我捆得不牢。」段琪捨不得起來,便把手在她的手上腳上試了試,看捆得結實不結實,那纖柔的腳踝入手,直令得他心神蕩漾。
「萬歲,捆得好生結實,快將妾身放開了吧,我怕。」說著裝作著急地一扭身,段琪沒留神,身子一下子失去了重心向前撲倒,正好橫趴在趙蟬身上,怎麼那麼巧,那硬梆梆的寶貝正頂在趙蟬的臀兒上,趙蟬「啊呀」一聲,低聲道:「萬歲,這是什麼?」
段琪見已經無法再裝下去,便起了身,一把把趙蟬抱起來,當胸摟在懷中。
「萬歲不可。」
趙蟬急忙低聲叫道,段琪色膽包天,知她不敢大喊,便直把她抱向花園中的花廳。
「萬歲不可,快放開奴家。」
段琪聽她改了稱呼,自稱奴家知道她並非真心拒絕,於是一邊走著一邊道:「美人兒勿喊,朕自第一次見妳,便日夜茶飯不思,如今必是要從了孤家方好。」
說話之間已進了花廳,見花廳中正有一張美人榻,便把趙蟬放在榻上,伸手去解她衣服。
趙蟬道:「萬歲快快放了奴家,此事萬萬不可呀。」說著身子不住扭動,不過段琪看得出來,她並不是真心掙扎,膽子便更大了起來。
「美人兒,朕相思已久,今日方隨朕心,怎肯放過?美人勿喊,朕定讓妳享盡人間大樂。」
說完,把她上身的勁裝解了,向後擼到胳膊上,見裡面竟未穿肚兜兒,雪也似兩顆乳房,玉鍾兒般挺在胸前,接著又解了她褲帶,扒下褲子,露出那黑漆漆一叢恥毛來。
趙蟬羞得臉兒緋紅,忙道:「萬歲,萬萬不可呀。」腿兒卻分了開來,只見裡面露出白生生兩片蚌肉,原來陰唇上卻無陰毛,小陰唇也是粉紅的,十分鮮艷,段琪此時哪裡管得許多,自己解了褲子,把那脹得嬰兒胳膊一般的大寶貝掏出來,一杵便杵將入去。
趙蟬「嚶嚀」一聲,眼兒迷縫起來,口中低聲叫道:「萬歲,奴家捆著,好生不爽。」
段琪見木已成舟,也沒有必要再捆了,便解了她腳上的繩子,卻不解她的雙手,恐生變故,趙蟬也不再求,只把眼兒一閉,兩條粉腿一分一抬,盤在段琪的腰上。
如此鼓勵的姿勢段琪哪能不懂,便把屁股擺將起來,乒乒乓乓一陣亂搗,只搗得趙蟬粉面似火,香汗淋漓,臀兒不住亂擺,口中不住的亂哼。
這趙蟬生了一個千迴百轉穴,一插進去便被吸住,任是什麼樣的男人也無法抗拒,段琪凡夫俗子,自然更是無法抵抗。
兩個在花廳中,這一回來來往往直抽了一千多抽,段琪終是抵敵不住敗下陣來,一瀉千里。
段琪這邊一放,那邊趙蟬卻「嗷」地一聲道:「萬歲,你可坑死奴家了。奴家已蒙先皇冊封,如何再適萬歲,此事傳揚出去,蟬兒便沒臉見人了。」
段琪起了身,解開趙蟬綁著的手,把她摟在懷中道:「美人兒,跟著寡人休要害怕,哪個敢對妳不敬,朕便叫他滿門抄斬。」
「只是,蟬兒雖有萬歲寵愛,終是名不正,言不順。」
「妳即與朕有此春風一度,早晚必當冊封為貴妃。」
「如此,蟬兒在此謝過萬歲了,只是要快呀,不然叫皇后知道,怕她不剝了奴的皮。」
「莫怕,此事妳我暫且瞞過眾人,待朕與老師商議之後再行定奪。」
說完,把趙蟬那身上的衣服徹底解了去,放在榻上細細看來,這蟬兒果然生得與眾不同,那一身肉雪也似白,就如羊脂美玉一般,竟無一些兒斑啊痣的,一身的媚骨,叫人看了就無法割捨。
段琪看過了,把那身子又把玩了一遍,引得自己身上慾火又起,便把趙蟬腿兒打開,又幹了一回。
自此以後,段琪每日必當到靜心殿來與那趙蟬廝混。
趙蟬自幼習武,身體健康,不似其他后妃那般弱不禁風,更有著旁人所沒有的身體柔韌度,段琪藉著學擒拿術,把個趙蟬按在地上,或摟或壓或捆,任他玩耍,卻是哪個也無法相比的,加上趙蟬偷習過媚術,又有先天的美貌,把個段琪弄得樂不思蜀。
偏偏趙蟬每次必催他給自己正名份,段琪不是不想,卻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後天,終是有一天拖不過去了,因為趙蟬告訴他,自己已經懷揣六甲,有了他的龍種。
段琪雖然十幾歲便娶了現在的皇后徐氏,後來又娶了兩院貴妃和一干妃嬪,卻不曾有一個懷孕,此時一見趙蟬有孕,高興得跳起來。
趙蟬:「萬歲,臣妾的名份事小,你可不能讓龍兒一降生便是個私孩子啊!」
段琪這次沒有辦法,便只得派人召了兩個奸相進宮,這便是前文所說的那一幕。
趙薦與王飛廉兩個聽了,不由暗中吃了一驚,畢竟此事如何收場,且聽下回分解。
第四回——趙妃登堂入室,父女設計害人
但凡這作忠臣的,行事先問是非,但凡這作奸臣的,行事先問利害。
聽了文帝的講述,若是個忠臣,必是正顏厲色,說此事萬萬不可,而兩個奸臣聽了,雖然心中罵道:「昏君啊昏君,怎麼這等事也作得出來?」嘴上卻不這樣說。
王飛廉沉吟了半晌,試探著問道:「后宮佳麗三千,難道竟無一人可與趙妃相比麼?」
「不瞞兩位愛卿說,除了趙妃,其他盡如嚼蠟一般,索然無味,朕是一天也離不得她,若無趙妃陪侍左右,朕這皇帝當不當也不打緊。」
「哎,不要不要。」
兩個奸臣連連搖手,段琪若不當皇帝,他們兩個哪還能吃香的喝辣的?
奸臣就是奸臣,腦袋一轉就是一個鬼主意。
那趙薦只略一思忖,便開口道:「萬歲,老臣倒有一個主意,不知行與不行?」
「愛卿快講。」
「皇上可把趙娘娘秘密送出宮來,暫住老臣的家中。對外只說趙太妃得了流行時疫而死,不叫人看見,用個空棺材埋了便是,眾人怕傳染惡疾,自然不敢去驗看屍體。正巧老臣也姓趙,等事情過了,對外便說趙娘娘是老臣之女,老臣送女進宮侍奉皇上,此趙妃非彼趙妃也,皇上聖意如何?」
段琪聽了,連說好計,王飛廉也連稱妙著,計議已定,段琪便回得宮去,暗中把一切交胡升去辦。
胡升得了皇上的旨意,連夜把趙妃送在趙薦府中,只留下趙妃的宮女翠雲看守宮院,白天又買通惡徒去街上找個身材與趙妃相仿的女子綁架了,用水銀毒死後帶入宮中,穿上宮服,白巾蒙面,叫翠雲大哭一場,然後連夜發喪埋了。
那時候宮中的后妃宮女身體大都不好,平均壽命也就只有三十幾歲,所以死個女人不算什麼,養頤宮的太妃太嬪們也只嗟歎幾聲就罷了。
知道趙妃死了,最高興的當屬皇后徐氏。
段琪召趙妃入宮教習武藝的事皇后徐氏知道,但沒有太往心裡去,因為她並沒有見過趙妃,以為她至少是個三十歲往上的婦人了,後來聽說趙妃比自己年紀還小,聰明美麗過人,又知道段琪十分好色,心裡就有所懷疑。
在最初的日子裡,段琪白天去趙妃處學武,晚上總是讓皇后侍寢,而且還總是把學來的招式露上兩手。
有了武藝作證,又加上精氣飽滿,所以徐后也就放心了。
可後來就變了,自從段琪上了趙妃的身,精力有限,晚上同皇后雲雨的時候精力便不足了,此時徐后便又開台懷疑起來,暗中派了自己的宮女去打探消息,知道靜心殿外看守很嚴,皇上每日從早到晚廝滾在那裡,徐后知道不妙,卻又沒有證據。
此時聽說趙妃突然死了,徐后最直接的猜測便是趙妃利用皇上與她的關係敲詐皇上而被殺人滅口。
徐后才不管趙妃是誰殺的,只要皇上離開那個狐狸精便好。
再說趙妃到了趙薦府上,馬上就同趙薦結成了死黨。
原來這趙薦雖然與王飛廉同是奸臣,又分列左、右丞相,但同皇上的關係卻不如王飛廉近,人家是皇上的老師嘛。如今藉著這個由頭,自己白撿了個便宜的國丈,那還不得好好利用嗎?
趙妃呢,本來自己在宮中人單勢孤,如今有了在朝的權臣,對於鞏固自己的地位又多了一重保障,因此,兩個立刻勾結在一起,加上王飛廉三個,開始在朝中興風作浪起來。
過了兩個月,趙薦與趙蟬計議妥當,便送趙蟬入宮,滿朝文武只道真是趙薦的女兒,毫不懷疑,從此趙蟬就官冕堂皇地成了貴妃,住在靜心殿。
趙蟬一回宮,段琪便如渴極了的野獸遇見水塘,接連三個月晝夜都在靜心殿中不出,可把徐后和東西宮兩個皇貴妃給氣壞了。
忽一日,徐后偶然聽兩個老宮女聊天,說這個趙妃便是那個作過侍衛的趙太妃,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去叫上東西二宮,領著一群宮女,直奔靜心殿而來。
靜心殿外雖然有太監把守,卻不敢阻攔怒氣沖沖的皇后和東西宮,只能眼看著她們闖進去,馬後炮似地高喊一聲:「皇后、皇貴妃駕到——」
此時段琪正與趙蟬兩個在屋子裡的床上玩兒那捉美人兒的遊戲,段琪剛剛用繩子把趙蟬赤條條的捆作一團,便聽見說皇后到了,急切間解不開繩子,只得用被子把她蓋上,自己只穿了內衣下來,皇后已經怒氣沖沖地闖了進來。
皇后一看兩個人那副樣子,氣得渾身顫抖,把兩個人好一通罵,罵得兩人滿臉通紅,無言以對。
皇后越罵越來氣,隨手抄起一把拂塵來,叫兩個皇貴妃幫著把那妖妃從被子裡掏出來,屁股朝天一放,便是一頓暴打。
趙蟬雖然有武藝在身,卻被繩子捆著,掙扎不得,真被打得嗷嗷亂叫。
段琪看了,心中不捨,忙過來阻攔,終是男人力大,把徐后拉開了,自己手上也挨了一拂塵把兒。
「大膽賤人,妳敢打朕?反了妳了,不怕王法嗎?」段琪見手背上起了一條紅印子,也惱了。
「王法?你這昏君,你若知道王法,怎會偷納父妾,傳揚出去,你有何臉面見列祖列宗?我身為皇后,主持后宮,這個小賤人誘惑君王,淫亂宮幃,難道我打不得她嗎?待臣妾請了妾身的父親來評評這個理兒!」
徐后見打了皇上,嘴裡雖然不甘示弱,心中卻也害怕,只得放下幾句狠話,領著一群人走了出去。
段琪雖然氣惱,但徐后畢竟是皇后,他父親徐有亮是一方節度使,手握兵權,而且自己這事情辦得到哪兒也說不過理去,所以也只得作罷。
見眾人走了,趙蟬嗚嗚地哭著,只是叫疼。
段琪心疼地把趙蟬的繩子解開,一看,那雪白的屁股上打了十幾條血印子,趴在床上哭道:「皇上,你可得替我作主哇!」。
「愛妃莫哭,這個賤人,氣死孤家了。妳放心,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等妳肚子裡的龍兒一生下來,朕便廢了她立妳為后,哼!」段琪滿嘴跑馬慣了,只管隨口說,全不想這等事辦得辦不得。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原來皇上有御妻三個,分別是皇后、東西宮兩個皇貴妃,趙妃雖是貴妃,卻只算御妾。趙妃本就不甘心只作個貴妃,正沒有由頭,此時眼珠兒一轉,計上心來。
不數日,趙妃說自己在宮中孤獨一人,想請義父來宮中坐坐。趙薦本來就是段琪的寵臣,趙妃之事又多虧他周全,所以十分爽快地就答應了。
趙薦入了宮,與趙妃秘密商議定下毒計害人。
第一步先是收買宮中管事的太監,皇上的親隨太監胡升當然是第一個要收買的,趙薦從宮外給趙妃弄來大量金銀珠寶,很快便買通了各個關節,然後便是靜等著合適的日子到來。
單說這一日是皇后徐氏的壽誕之日,各院后妃都要來給皇后賀壽。
段琪雖然那天挨了打,但事情過去了,必要的禮儀卻還是要有,所以今天也特地到皇后宮中祝賀,就便也就在后宮安歇。
自從趙蟬顯了懷,因為怕傷了胎氣,所以段琪晚上便不得不在其他院中過夜,皇后和皇貴妃們得著了雨露滋潤,氣兒也就順了許多。
徐后那次發了一通火,打了皇上一拂塵,心裡也害怕,總是尋機與皇上重修舊好,卻也不得不接受這個讓她最難接受的趙妃,這便是后妃們的悲哀之處。
趙妃是晚飯前才過來的,她挺著個圓鼓鼓的大肚子,一扭一扭地來到后宮給皇后拜壽。
不看在趙妃的面子上,看在她肚子裡的龍種的面子上,徐后身為國母也要客氣客氣,忙把作勢要拜的趙妃攙起來,看座傳茶,又叫傳晚膳。
趙妃吃了杯茶,忙站起來道:「多謝皇后賜膳,蟬兒這會子覺著身上疲倦,只怕要告個了罪了。」
「嗯,蟬兒快回去歇息吧,小心著我的龍兒。」段琪十分關切地說道。
段琪在徐后宮中由眾后妃陪著吃酒,同時觀賞女樂,正在高興間,突然有靜心殿的小太監跑來報告:「皇上,大,大,大,大事不好了!」
不知何事不好,且聽下回分解。
第五回——妖妃中毒小產,段琪封宮審案
卻說段琪正在皇后宮裡飲酒作樂,忽然小太監來報大事不好。
「何事驚慌?」段琪一見是靜心殿裡的人,立刻便站了起來。
「皇上,趙貴妃方才回到宮中,便覺腹疼難忍,此時已經疼得起不來了,皇上快看看去吧。」
「莫不是要生了?傳太醫了嗎?」段琪一邊說,一邊站起來往外走。
「傳了,這時候應該到了。」小太監答應著,在前面緊著引路。
段琪心裡惦記著趙蟬和她肚子裡的龍種,也顧不上乘車坐輦了,一路大步流星地趕往靜心殿。
才到院門外,便見太監宮女們進進出出,個個兒臉上驚慌失措。
段琪幾步便闖進院內,小宮女翠雲迎將出來,見了段琪便哭。
「哭什麼?我的愛妃怎麼樣了?我的龍兒怎麼樣了?」
「娘娘吃了太醫開的藥已經好多了,龍子……」翠雲緊著搖頭,說不上話來。
段琪躥進屋子裡,見老太醫和一個接生穩婆跪在地上接駕,一旁的地上地上放著個大木盆,裡面放著個血淋淋的死孩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妳們這些該死的東西,怎麼不好生照看貴妃,嗯?」他衝著跪在地上的一大群宮女太監們大吼著,轉身又向裡屋闖,被翠雲攔住了:「皇上,女人見血,男人見了不吉利,請萬歲留步。」
段琪站住了,卻隨手給了翠雲一個嘴巴:「要妳們這些東西是幹什麼吃的?嗯?」
「萬歲,此事不怪她們,這是有人要害貴妃娘娘。」老太醫在旁發了話。
「什麼?是誰?」段琪一驚。
「皇上,老臣方才到時,貴妃娘娘腹痛正烈,臣給娘娘診了一脈,發現娘娘是誤食了落胎的藥物,老臣雖盡力挽救,然已藥石不濟,只能勉強保住貴妃娘娘的性命,至於孩子,老臣是力不從心啊!皇上,老臣罪該萬死!」
「皇上,你可要替臣妾作主哇,我的孩子啊。」屋子裡傳來趙蟬有氣無力的哭聲。
「娘娘節哀,莫要哭壞了身子。」翠雲忙叫著,屋裡也傳來宮女們勸說趙妃的聲音。
「愛妃莫哭,朕定要替妳作主!哪裡來的落胎藥?是什麼藥?」
「這是一種西洋野鼠的尿,溶於水中無色無味,常人誤食了無毒,銀器遇之也不變色,只是孕婦吃了就要小產,無藥可醫呀。」老太醫說道。
「如你所說,便無法知道何人投毒了麼?」
「若不是老醫年輕時偶然結識過一個鄉間郎中,也不知有此藥物。據臣所知,這藥只要血了見了童子尿便即刻變成綠色。」
「好,胡升,快找人出宮去尋童子尿,叫禁宮侍衛速來,把這些賤人都給朕看住了,一個也不許動,朕要查查,什麼人敢對朕的愛妃下毒手。」
「是。」此時胡升已經因給段琪出主意納趙妃有功,升了太監總管,答應一聲抬腿便向外走。
「皇上,我等冤枉啊,貴妃剛回到宮中,什麼都沒有吃過呀,哪裡來人給她下毒哇?」翠雲撲通一聲便癱在地上,因為要查投毒,頭一個要查的便是她。
段琪還沒說話,外面傳來一聲叫喊:「啊呀貴妃呀,到底是怎麼了?」
段琪向外一看,原來是趙薦急匆匆跑了進來,只見他官帽歪帶著,官袍系錯了紐子,氣喘吁吁的樣子,顯然十分著急。
進了門,見段琪在,急忙見禮。
「老愛卿平身,太醫說,是有人下藥暗算我的愛妃。」段琪氣憤已極。
「是什麼人暗算娘娘,皇上你可得給老臣作主哇!」
「你放心,朕不查出個子午卯酉來,就算把這宮裡的太監、宮女都殺光了也要替我的愛妃和龍兒出氣!」
「萬歲,冤枉啊!娘娘對我們下人如子女一般對待,我們哪能害她呀?」太監和宮女們一聽,立刻就嚇死過去好幾個。
說著話,侍衛營已然來了五百多人,把靜心殿裡的太監、宮女們一齊看住,只有屋子裡侍候貴妃的兩個宮女沒動。
「翠雲!」
「奴婢在。」翠雲跪在地上,嚇得嬌軀亂抖,體似篩糠。
「貴妃今天都吃過什麼?快說。」
「娘娘早晨吃的是太醫給開的保胎藥膳,上午用了兩盅紅茶……」
「皇上,這藥的性子很烈,若是早晨中午吃下去,不會等到晚上才發作,只在近一個時辰中問吧。」老太醫沒等翠雲說完便道。
「嗯,近一個時辰裡娘娘吃的什麼?」
「下午娘娘吃了一塊點心,喝了一盅茶,然後便去皇后的宮中拜壽,回來後還沒進屋便疼起來了。」
「哪個給她端和點兒和茶?」
「是奴婢。」翠雲已經嚇癱了。
「從哪兒拿的,放在什麼地方?」
「都是從廚下拿的,一共拿了六樣點心,貴妃娘娘只吃了一塊,喝了一盅茶,因為急著出門,剩下的點心和茶壺茶碗就放在屋裡桌子上,不知別個收了沒有。」
「妳進去看看。」
「是。」
翠雲軟的都站不起來了,穩婆急忙過去把她攙起來,掀了簾子進去,不一時出來,穩婆端著一個盤子放在段琪旁邊的桌上,又進去端出一個茶盤來。果然是五塊點心和一壺冷茶,還有兩隻小杯子,其中一個杯子裡還有點點茶根。
「皇上,老臣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趙薦在旁開了口。
「愛卿請講。」
「我聽翠雲說,娘娘發病前去過后宮,這后宮的人只怕也有嫌疑吧?」
「多虧老愛卿提醒,朕險些忘了,侍衛。」
「在。」侍衛總管王進走了進來。
「你再調些人來把內宮各院都封了,無論后妃、宮女、內侍,沒有朕的旨意不準亂動。你親自帶人去封皇后和東西兩宮,任何人不聽禁令,便與朕就地斬首。」
「是。」
侍衛統領才出去,胡升已經帶了幾個小太監,抬著四、五個大木桶進來:「萬歲,童子尿取到,不知夠不夠用?」
「夠了夠了,用不了這麼多。」老太醫道。
「快,快把這點心和茶水與朕驗來。」
畢竟這毒是何人所下,且聽下回分解。
第六回——趙薦父女定毒計,義僕護主自殺身
上文書說道,胡升找來了童子尿,老太醫叫取一隻白瓷大碗來,在碗中倒了半碗尿,然後把那剩茶倒在裡面,那茶色被尿液稀釋變成淡淡的棕紅色。
「皇上,這茶中無毒。」
「再驗。」
「是。」
換了半碗尿液,又把那五塊點心各掰了一小塊丟在裡面,還把趙妃吃的那一塊剩下的點心渣也放進去,尿液只是渾了,仍未變色。
「皇上,這點心裡也無毒。」
「皇上,說不定是這些太監、宮女們下過毒以後把東西都洗刷乾淨了。依老臣看,她們急切之間卻換不了衣服,不如把她們都跣剝了,看看她們的衣服上有無此毒。」趙薦道。
「說的是,便自奴才先查。」胡升說著,便先脫起來衣服來。
宮女們一聽要脫衣服,嚇得一齊喊道:「皇上,且給奴婢們留些臉面吧,以後我們還要侍候貴妃娘娘呢。」
「穩婆,妳把她們一個個帶去那邊屋裡更衣,然後拿了衣服來驗。」
「是。」
宮女們無奈,由翠雲起,一個個排著隊去旁邊的套間裡更衣。
這邊胡升先脫了衣服驗了,無毒,自去別的太監處取了一件衣服來穿上,又去驗別的太監。
有機會直接接觸趙妃的太監宮女們都驗過了,並未見有毒,段琪便急起來,「蹭」地站起來才要發作,趙薦急忙攔住他:「皇上,莫要著急,別的院裡還沒驗過呢。」
「嗯。」段琪一屁股又坐回去:「這宮裡大小屋子九百多間,后妃宮女三千,還有大小太監無數,這要驗到幾時?」
「皇上,若要皇上親自去驗,只怕三天也未必驗得完。依臣之見,不如把王丞相也召入宮中,加上胡總管和侍衛總管王進,加上老臣共是四個人,每人帶十名侍衛,再從德親王的宮裡借四十個老成的宮女來,每人也帶上十個,加上萬歲自已一路共是五路,分頭去各院驗看,這便快多了。」
「好,就依愛卿,胡升,你速差人去王丞相府召他入宮。你親自去德親王府借人。」
「是。」
不一時,王飛廉和胡升都到了,人也借齊了,靜心殿宮女太監們也都驗完了,並無人身上帶毒。
段琪不死心,一邊把四路人馬派出去,自己叫把殿內各個角落凡可疑的地方都潑上些童子尿,也沒有任何發現。
見自己的嫌疑都消除了,靜心殿裡的太監宮女們才放下心來,翠雲跑進屋裡看護趙妃,再也不敢出來。
段琪也折騰累了,坐在靜心殿裡生悶氣。
眼看天已經亮了,三路人馬都傳來消息,沒有任何發現,只有胡升帶的一路還沒回信,這一路是后宮,也是除靜心殿本身外嫌疑最大的一處,段琪不耐煩了,站起身來要親自去看看。
到了后宮門前,見胡升出來接駕。
「胡升,你這裡帶的人最多,怎麼就你慢哪?」段琪不滿地問道。
「皇上,奴才已經差不多驗完了,只是……」胡升面露難色。
「只是什麼?」
「只是,皇后和兩位皇貴妃身邊的幾個宮女,有三位娘娘護著,奴才不敢……」
「嗯,這也怪你不得,跟我來。」
段琪走進后宮,見太監和宮女們被侍衛們看著,跪了一院子,屋子裡正有女人哭著。
他走進去一看,是徐后和兩宮皇貴妃坐在那裡,十幾個宮女站在一邊落淚,看見他進來,急忙跪倒見禮。
「皇上,這些奴才在臣妾的宮中大呼小叫,還把宮女們剝了衣服搜身,不知妾身有何失德之處,叫我們如此難堪。若是臣妾有罪,皇上但說在明處,或關或殺盡由著你,何必如此羞辱我們,讓臣妾今後如何見人呢?」說著哭了起來。
「哎,御妻何必如此,此事關係重大,若不查出了水落石出,便無人脫得干係。如今連各院的妃嬪俱都要驗過,單是妳們宮裡的宮女不驗,卻不是叫別人說孤家不能一碗水端平?不就是驗驗衣服嗎,又是女人給驗看,怕些什麼?」
徐后不怕胡升,但段琪親自來了,她卻不敢不從,只得對自己身邊的那十幾個宮女道:「既然萬歲發了話,若不讓她們驗驗,彷彿我們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似的,妳們去吧。」
幾個宮女見躲不開,只得答應一聲,淚眼模糊地跟著胡升出去。
院子裡用青布圍著一個圈子,那十幾個宮女進去,不一時衣服拿出來,胡升弄了一白瓷盆的尿液,裡面遞一件衣服出來,便在尿液中抖上幾抖。
卻煞作怪,抖到第三件上,那盆中的尿液忽然之間便綠了起來。
「這是哪個的?」胡升大叫一聲,三後聽了大驚失色。
「是這個。」
有宮女在圈子裡叫一聲,立刻便有一個年輕的宮女赤條條的被從圈子時拖了出來,按跪在地上。
「小桃紅,怎麼是妳?」徐后一見是自己的貼身侍女,立刻便昏了過去。
「再驗!」
段琪此時反而平靜下來,彷彿是想要驗證的事情已經驗證了,也就並不急著在那小桃紅身上動手。
胡升接著把剩下的衣服驗完,沒有發現新的毒物。
「皇上,是我下的毒,你殺了我吧。」小桃紅忽然之間抬起頭來,也不哭了,也不喊冤枉,反而全認了。
「小桃紅,妳?」徐后醒來,氣得牙齒得得的打顫,她知道,謀害皇妃是死罪,而謀害皇嗣的罪過更是滅門之禍。
「皇后,不用說了。那趙妃目無皇后,淫亂宮幃,小桃紅氣不過,故爾要出出氣,今日敗露,有死而已,要殺要剮,全由我一人頂著,與他人無關。」
「反了,反了!來人,把這小賤人予我拖出去……」
「慢。」
胡升攔住了段琪的話:「皇上,小桃紅殺不得,這毒物世間少有,她一個小小宮女是哪裡得來的,須從她身上問個明白。」
「不用問了,毒物在我房中,待我取來你看。」小桃紅說。
「帶她去。」
兩個宮女押著小桃紅走向她的臥室,才到門口,小桃紅忽然一頭撞在門框上,登時氣絕身亡。
其實小桃紅自己知道是被人陷害了,但她為什麼不喊冤呢?
原來這小桃紅對徐后忠心耿耿,一見從自己的衣服上搜出了毒物,立刻猜到對方是在利用自己陷害皇后,所以,為了保護主子,她寧願一人承擔全部罪責。
皇上憤怒已極說要殺她時,她以為此事可以一死了之了,哪知後來胡升要從她身上審問毒物的下落,知道那些酷刑一定不是自己受的,不如自己尋個了斷。
有兩個宮女左右扭著她,別處是死不成的,只有自己屋門的門框較窄,自己只要動作突然,兩個宮女難以防範,果然被她成功自盡了。
小桃紅哪知道,她這一死,便是坐實了徐后的嫌疑,徐后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這不是?
小桃紅剛死,大家正愕然不知所措的時候,趙薦跌跌撞撞地哭了進來:「皇上,老臣聽說下毒之人找到了!」
段琪一看,不光是趙薦,負責其他幾路查驗的王飛廉和侍衛總管王進也都跟了進來。
「老愛卿莫要悲傷,朕自會替你作主。只是……方才下毒之人已經自盡了。」
「啊?皇上,不知何人下毒?」
「用是后宮裡的宮女小桃紅,說是替皇后出氣,與他人無關。」
「皇上休要被她騙了,一個小小宮女,哪裡知道這等世間罕見的藥物,便知道了又從哪裡得到?分明是有人暗中指使,皇上可要替老臣作主哇。」誰也聽得出來,他所說的暗中指使之人是誰。
「愛卿放心,朕決不會放過主謀之人。」
其實段琪心中早有懷疑的目標,小桃紅的死,就好像是欲蓋彌張的一般,他轉頭看著徐后:「賤人,妳怎麼說?」
「萬歲,臣妾冤枉啊!」徐后嚇得色彩更變,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又昏過去了。
「萬歲,皇后生性賢良,決不會作那大逆不道之事。」東西兩宮的黃貴妃和姜貴妃一齊跪在地上。
「皇上,東西兩宮素來與臣女趙貴妃不睦,她們三人嫉妒臣女懷了龍種,通同下毒也未可知,請皇上明察。」
「老匹夫,你好生大膽,竟敢誣陷本宮,皇上,這以下犯上之人,怎生容得?」黃貴妃一見把火燒到自己身上來了,直氣得柳眉倒豎,大罵起來。
「娘娘,若要證明清白,可否也查驗一番?」
「大膽!胡說!難道你要我三人也脫了衣服驗毒麼?」黃貴妃氣得直哆嗦。
「這裡有德親王府的宮女,可請她們協助查驗。」
「胡說,我等貴為天子妻,哪有讓臣子搜身查驗的道理,你目無長上,就該斬首。」
「賤人住口,這裡哪有妳說話的份兒?」段琪現在早就氣昏了頭。
「皇上——」
黃貴妃一看段琪的表情,下半截兒的話沒說出來就嚥了回去,眼淚刷地流了出來。
「萬歲,趙貴妃冤哪,皇上的龍子死得冤哪,若不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老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不如死了算了。」趙薦又添油加醋地哭起來。
「萬歲,老臣有本啟奏。」王飛廉此時出班跪倒。
「老愛卿有何本奏?」
「臣以為,趙老丞相以臣告君本是不當,但他乃是當朝國丈,趙貴妃病體沉重不能自己首告,由國丈代訴於理於法也說得過去。皇后與兩位貴妃娘娘生性溫順,素無過失,老臣也相信她們是清白的,願以性命擔保她們三位無罪。但三位娘娘與趙貴妃曾有過節,如今有人首告,若不查驗一下如何脫得干係?不過若依老臣之見,娘娘的身體自然不能讓宮人們查驗,可請皇上親自監督三位娘娘更衣,以堵眾人之口。」
不知此事怎生了結,且聽下回分解。
第七回——三堂會審徐皇后,無辜少婦遭慘刑
「愛卿所言極是,朕准奏。妳們這三個賤人,難道朕也查不得麼?」
「妾等不敢。」
兩宮貴妃不敢再說,皇后已經昏過去好幾次了,此時正人事不省,段琪叫兩個貴妃把徐后架起來,放到寢宮的床上,叫宮女在外面放下簾子來。
「妳兩個替她把衣服解了。」段琪站在床邊看著,叫兩宮貴妃去解徐后的衣服。
此時徐后也醒了,一下子爬起來,咬著牙恨聲道:「皇上若是懷疑臣妾,何苦如此,拿去拿去!」說著便把自己的宮服裡裡外外盡數脫了,丟在桌上,自己回到床上,把腿一抱坐在裡面床角,淚眼模糊,一聲不響。
看到皇后如此,兩宮貴妃也不敢多話,乖乖脫了衣服,精著身子去與徐后坐在一堆兒。
其實段琪年輕不大,才剛剛二十出頭,三宮后妃也不過二十上下,也正是美貌如花的時候,將衣服一脫,三個身子赤條條,白嫩嫩,甚是美妙。
若是平時,看了這樣風光,段琪早就忍不住慾火上撞了,不過此時他的心中只有怒火。
段琪等三個女人用一條被子把自己蓋住,親自去放下帳子,這才叫胡升端著瓷盆進來,把那兩套宮服一一在盆上抖過,這一次,只怕連段琪都難以相信,三套宮服竟然都讓童子尿變成了綠色!!!
「好大膽的賤人,妳等還有何話說?!」段琪嘩的一下將帳子扯開,看著三個瑟瑟發抖的女人喝道。
「冤枉啊。」三個人中就只有黃貴妃膽子還大些,喊了聲冤枉,餘下兩個早嚇死過去了。
不一時,三個女人被宮女們扯著,改穿了粗布衣裳,使法繩拴了手架出殿來,押往冷宮。
三女此時只是叫冤,旁的再也無話。
「老臣罪該萬死!」王飛廉一見段琪出來,立刻便撲通跪倒。
「愛卿平身,此事與你何干?」段琪奇道。
「方纔老臣以性命擔保三們娘娘,如今證據確鑿,臣自當話符前言,這都是老臣失察之罪呀!」
「老愛卿不必如此,罪是這三個賤人犯的,老愛卿也是一番好意,朕怎會皂白不分。你起來吧。」
「謝萬歲。」
「徐后和黃姜二妃設計戧害皇嗣,罪不容誅,不知哪位愛卿可以替朕審個明明白白?」
「萬歲,老臣願討旨。」趙薦忙道。
「萬歲不可。」王飛廉又出班跪倒:「趙丞相與趙貴妃是父女,理當避嫌。」
「那麼,王老愛卿領旨如何?」
「此乃皇上的家事,外人不便插手。」
「哎——,愛卿孤的授業恩師,不算是外人。」
「萬歲若信得過老臣,老臣願領聖旨,只是她們畢竟與老臣有君臣之別,必得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親王殿下主持方好。」
「何人可堪此任?」
「萬歲,德親王是皇叔,德高望重,臣保舉他主審此案。還有,皇上身邊的胡總管可以監審,免得有人枉法殉私。」
「就依卿家。」
「還有,三宮的內侍、宮女皆難脫干係,請旨定奪。」
「以愛卿之意如何?」
「臣以為,當與三位娘娘一併送至德親王府,交德親王看管,候案情審畢再行發落。」
「如此,就由愛卿擬旨,叫德親王主審,再賜尚方寶劍一口,凡有人敢攪鬧公堂,斬無赦。」
「老臣領旨。」
「趙老愛卿,如此你總可滿意了吧?」段琪問趙薦道。
「只要查清此案,替我女兒和外孫報了仇,一切萬歲作主。」
「如此甚好,趙貴妃剛剛小產,身體虛弱,老愛卿且隨朕靜心殿,同朕多勸勸她,莫讓她哭壞了身子。」
「多謝皇上。」
其實段琪並不知道,這都是趙薦和趙蟬一手導演的醜劇。
原來趙蟬並未懷孕,但為了逼著段琪早些給她定下名份,特地說自己懷揣六甲。
段琪每到靜心殿必是要把趙蟬剝得乾淨耍上半日,但她的武功雖不能說是項尖高手,但也可列入一流行列,用運氣的方法把肚子鼓成藍球大小不算難事,所以段琪並看不出什麼破綻來。
可是,這肚子可以鼓得高高的,真到了那十月分娩之時,哪裡拿個孩子給段琪看呢?
如果露了餡兒,這欺君之罪可是誰都擔當不起的呀!
趙蟬本來是打算到時候讓趙薦從宮外抱個孩子進來,但徐后同兩宮皇貴妃的那一通鬧讓她改變了主意。
於是,趙蟬便想了這麼個計策,先買通了宮裡宮外各個關節,又綁了個懷孕的野娼。單等徐后壽誕之日,趙蟬前腳走,趙薦後腳派人把那野娼殺了,將死孩子由穩婆用小筐拎著帶進宮來。
這裡面趙薦和趙妃是主謀,王飛廉、胡升、太醫、穩婆、包括德親王都有份兒,徐后三人怎能是他們的對手。
這樣一來,既除了趙蟬封後道路上的主要障礙,又瞞過了自己假懷孕的事,真是一石二鳥。
其實那種落胎藥並不存在,用的只是一種不太常用的染料,這東西若用普通的水化開便是無色的,沾了尿就變綠,作用只是漂白。皇宮裡的人大門不出,連老百姓吃什麼都不知道,又怎麼會知道這種玩意兒呢?
那麼,他們又是怎麼害人的呢?這全在胡升身上。
胡升在靜心殿的時候,主動要求先檢查自己,那個時候他的身上真的沒有東西,所以段琪便再懷疑不到胡升的身上,等胡升換上小太監衣服的時候,便把藏在小太監衣箱中的染料揣在袖中,此時,他想坑誰就坑誰,因為他已經先把自己擇乾淨了。
在后宮,胡升自然是盯緊了小桃紅,因為給趙妃端茶的就是她。
他注意觀察小桃紅穿的是什麼衣服,等拿到她的衣服的時候,胡升便偷偷把一些染料抖入尿液中,他又用同樣的方法陷害了徐后和兩宮皇貴妃。
這等事,就只瞞著段琪一個。
再說段琪,這邊把審案的大事交給王飛廉,自己急忙去靜心殿,在他的心裡惦記的還是趙妃。
按下段琪不表,單說那王飛廉和胡升,領著御林軍,把三宮娘娘用車拉著,把三十幾名太監和一百多名宮女繩捆索綁地押著,去到德親王府下聖旨。
這德親王何許人也?
德親王名叫段玨,大排行在三,也就是段琪的三皇叔。
在段喬的七個兄弟中,只這一個是太后所生,所以段喬繼位時,就只封了他一個親王,其他的雖然也封了王,卻都被發到外地去了。
段玨極貪,早在段喬在位時,他就與趙薦打得火熱,趙薦經常給他送給珍奇異寶,又送他美女,而他則成了趙薦在段喬身邊的耳目。
這段玨不光是貪,而且還摳門兒。
那一次段玨在街上看上了一個古董香爐,非常喜歡,可又捨不得自己出錢買,便回去找趙薦,等趙薦派人去買的時候,東西已被現在徐后的父親徐承祖看見先買了去。
徐承祖那次是進京面聖,正巧看見了這香爐,他也是個古董迷,便出錢買下了。
段玨於是找上門去,想要徐承祖把東西讓給他,哪知徐承祖死活不肯割愛,兩人為這個事上弄紅了臉。
這等事若在別人身上,也不敢如此,徐承祖乃是一方的節度使,把守著重要的邊鎮,朝廷離不了他,所以才不把段玨放在眼裡。
但段玨是個小人,便把這事記在心裡,暗自發誓,早晚讓徐承祖把那東西乖乖地送到自已手中,這次趙薦定計害徐后,正合了段玨之意。
且說段玨領了旨,與趙薦和胡升商議,如何把徐后之罪坐實。
段玨道:「徐后三個女流之輩,受不得酷刑,坐實了罪過不難,怕只怕他父親徐承祖不肯干休,他手中握有兵權,若知道是我們害他女兒,只怕……」
「這個不妨,咱們一同進宮面見皇上,曉以厲害,皇上比咱們更怕他造反。依我之見,叫皇上下兩道聖旨,一道封徐承祖為鎮國公、太子太保、五城兵馬司兼領九門提督之職,長子徐有德、次子徐有亮封兵部侍郎,叫他全家一同進京;同時另發一道密旨,說徐承祖父子與徐后內外勾結,謀害皇嗣,意圖謀反,就地捉拿,解京候審。再派一得力之人,攜兩道聖旨去南嶺軍鎮,先用明旨將其誆出軍鎮,等進了三關,再於途中捉拿。」
「此計甚妙,就依王丞相之言。」
計議已定,三人起身進宮,卻不料隔牆有耳。
原來這段玨府中有一個侍衛名叫邱九龍,曾在皇宮作侍衛,因吃酒誤卯,險些被斬,多虧段玨從法場經過時看見,替他講情才免了死罪,被改調到德親王府作侍衛。
這邱九龍無意之間,聽到三個人的計畫,吃了一驚,等三個人進宮去了,邱九龍不敢耽擱,急忙回家,把老婆孩子打發回了原藉,自己飛馬趕往軍鎮給徐承祖送信不提。
三賊進了宮,先到靜心殿見駕,段琪果然准奏,派了王飛廉的心腹,現任九門提督龐奇領一千人去軍鎮誆拿徐承祖。
然後三個人回到德親王府來審三宮,三宮娘娘此時已經被奪了封號,成了罪女,昔日的風光不再。
那段玨五十來歲,把尚方劍供於大堂正中,然後居中坐了,王飛廉在左,胡升在右,喝叫升堂。
因為這是皇上的家事,所以不用國法而用家法,兩邊站立的都是王府的內侍。
「來呀,帶徐氏!」
徐后一進來便哭道:「皇叔在上,哀家徐氏見過皇叔。」
「大膽,妳已被奪了封號,安敢在本王面前自稱哀家,掌嘴!」
三賊本來就是打算給她們把罪坐實的,所以上來就先找茬子打一頓,讓她看見自己就害怕才行。
「皇叔,罪妾該死,饒了罪妾吧,以後再不敢了。」徐后撲通一下子跪在地上。她習慣了自稱哀家,一時改不過嘴來,此時才明白自己的處境,連連求饒。
段玨哪裡肯聽,把火籤一丟:「拉下去,打這個目無尊長的東西!」
太監們才不管她是什麼身份,反正是王爺叫打的。上來四個太監,兩人抓胳膊,把徐氏按住,一個在後面抓住頭髮不讓她動,第四個手裡拿了一聲小竹板,在那徐后漂亮的臉蛋上「啪,啪」左右開弓,一邊兩下。那一張粉面立刻便腫了起來,疼得她鬼哭狼嚎。
「行了。」段玨喝一聲,太監們把徐后放開,她癱坐在地上,皇后的威儀早已不知去向。
「徐氏,妳知罪嗎?」段玨問道。
「皇叔,罪妾不知所犯何罪。」
「妳嫉妒趙貴妃懷了龍種,怕她以後奪了妳的后位,便與黃、姜兩妃串通一氣,派宮女小桃紅在趙貴妃的茶中下毒,令趙貴妃小產,妳道是也不是?」
「皇叔,罪妾從未作這等事,冤枉啊。」
「大膽徐氏,妳說你冤枉,皇宮內后妃宮女何止三千,為何單單從妳們四個身上搜出毒藥來?講!」
「皇叔,我一個女流之輩,自從皇上繼位,罪妾從未出過宮門,哪裡來的毒藥,那是有人故意陷害罪妾呀!」
「徐氏,妳說毒藥是有人故意陷害,可除了萬歲,便只有洒家動過妳的衣服。洒家已經當著皇上的面驗過,身上無毒,那是何人陷害於妳。」胡升接過話來。
「這……。」
聽了這話,徐氏忽然明白了,原來要故意害她的就是皇上自己,只是這話卻不敢從自己嘴裡說出來。
「大膽徐氏,皇上親自查驗,鐵證如山,妳還敢抵賴,真是個刁婦,看來,不用大刑,妳是不肯招哇。來呀,拖下堂去,重責四十!胡總管,就請你監刑吧。」段玨喝道。
為什麼要拖下堂去用刑呢?
若是一般草民,這行刑都在堂上進行,由主審親自監刑。打板子打的是屁股,無論男女都要去身受刑,徐氏雖然是階下囚,但她受過皇帝的雨露,所以段玨便不能看她的屁股,王飛廉是外臣,更不能看,現場只有閹過的太監才能看,就只好把徐氏拉下堂去,在胡升的監視下行刑。
且說太監過來,把徐后胳膊一架架起來,腳不點地地拖到了院中,臉朝下往地上一按,立刻過來幾個拿水火棍的太監,用水火棍把她的脖子和腰肢一叉叉住不讓動彈,又用條白布帶子把她額頭勒住,怕她受刑不過用頭撞地而死,然後一個太監過去,一把便把徐氏的褲子給扒到了小腿上,露出雪也似一個大白屁股來。
只見兩邊兩個小太監,每人手時拿著一根長有六尺,寬有兩寸的竹板子,站在兩邊等著用刑。
這打板子本是最普通的刑罰,由於要脫褲子,所以一般情況下不給女人用的。
打板子用的刑具也是不同的,重的是用硬木板子,能把人的骨頭打斷,若是打女犯,一般只用比較輕的竹板,打得疼卻不至傷人。
「有招無招?」胡升喝道。
他在一邊看著,心裡別別直跳,別看他是太監,男人的事情沒本事幹,但卻仍有一顆男人的欲心,這徐后畢竟是皇上的女人,怎麼也是國色天香,若不因犯下大逆之罪,這白花花的屁股蛋子也輪不上他看。
「冤枉。」
「用刑!」
胡升一聲令下,小太監手中的竹板便掄圓了,對準徐后那雪白的屁股蛋子上打了下去。
只聽「啪」的一聲爆響,那徐后「媽呀」地一聲慘叫起來,屁股上立刻就出現了寬寬的一條血懍子。
打板子是以一當十,各義上的四十大板其實只打四下,但報數的時候是喊:「一十,二十、三十、四十打完。」
四下打完了,徐后的屁股便沒辦法看了,鮮血淋淋,徐后從小嬌生慣養,哪受過這樣的罪過,疼得哭爹喊媽。
「有招無招?」
胡升叫給她把褲子穿上,提上堂去,段玨繼續追問。
「冤枉。」徐后怕疼,不過更怕死,因為招了小命兒便沒了,她還指望頂住了刑責,想辦法讓自己的老爹救她呢。
「拶指侍候!」
別看這拶子小,卻十分惡毒,需知十指連心,徐后一個嬌嬌女流,哪裡受過這等痛苦,才收了兩收,便疼昏過去。
「有招無招?」且用涼水潑醒了,胡升在哪裡問道。
「無招,便打死我也是無招!」
「再收!」
這徐后畢竟有父兄作後盾,因此求生的慾望極為強烈,雖然拶指之後又用了夾棍,疼昏了好幾回,竟是咬住了牙,就是不招。
「拖下去,婦刑侍候!」段玨喝道。
徐后再次被拖下堂,那一應刑具往她面前一扔,把個徐后嚇得癱坐在地上,只見那裡面有乳夾,還有一條條木棒槌,有的刻著橫豎條紋,有的帶著細小的鐵刺,徐后嫁給段琪多年,自然知道那棒槌是幹什麼用的,這幾樣刑具一用,自己無論招與不招都廢了。
徐后大叫道:「皇叔,我忠心侍奉皇上,從無二心,何苦如此害我,若我父兄知道,須不與你們干休!」
「大膽,休拿徐承祖嚇我,難道孤王怕他不成,來呀,用刑!」
「且慢。」王飛廉急忙攔住了。
「王丞相有何話說?」
「王家千歲,按律一堂刑不過三,如今已過三刑,且將她押了回去,將養幾日再審。」說著,王飛廉給段玨使個眼色。
「也罷,把徐氏暫且押下,改日再審。」
畢竟這徐后有招無招,且聽下回分解。
第八回——承祖愚忠就縛,張圭定計留根
卻說這邊將徐后押回德親王的私牢,與兩宮皇貴妃見面,徐后那刑後的慘狀把兩宮貴妃嚇了個半死,不知自己如何才能扛過那等樣的苦刑,特別是聽徐后說起害自己的可能就是皇上,兩個人的心涼了多半截兒。
徐后有他父親徐承祖頂著,自己兩個可沒有後台呀,最後皇上看在徐承祖的份上單單饒了徐后,卻把罪過都推在自己兩個身上也未可知,如此一想,兩個人便各自懷了鬼胎。
再說段玨退了堂,忙問王飛廉為何不審了,王飛廉道:「王家千歲,且不急給徐后用刑,等徐承祖一死,她斷了念頭,一準兒自己就招了。再說,還有兩宮皇妃呢,這二人沒有後台,從她們身上打開了口子便容易得多了。」
「就聽你的,先把這徐承祖辦了再說。現在天色已晚,明天咱們再審黃、姜二妃。」
且說第二天一早,王飛廉乘轎往德王府而來,才到半路,便有王府派的小內侍迎將上來,說王爺有要事,請王丞相快去。
王飛廉到時,見胡升和趙薦已經到了,幾個人都表情嚴峻,不知出了什麼事?
「見過王家千歲。」王飛廉忙給段玨施禮,段玨道:「愛卿免禮請坐。」
王飛廉沒坐,急著問道:「王家千歲,出了什麼事了?」
「老愛卿,出了大事了,我這宮裡有個侍衛邱九龍,昨天夜裡本該他當值,卻沒有來,府裡的侍衛總管忙叫人去家中找,誰知他家已是人去屋空,分明是逃走了。」
「一個侍衛,跑就跑了吧。」
「哎,老愛卿,話不是這等說。這個侍衛原來在宮裡當差,因為誤卯險些被斬,是那老匹夫徐承祖替他說情才免了死罪。昨日上午咱們商議大事之時,院子裡正是他當班,莫不是被他聽見了什麼,跑去給那徐承祖通風報信去了?徐承祖若是知道,必會把此事捅漏,皇上如果知道了,只怕你我四人都要掉腦袋。」
「此事卻耽誤不得,依我看,可派驛馬八百里加急去追。」
「已經派出了,不過能不能追上卻難講,那邱九龍昨天便逃走了,他若是聰明,說不定已有對策!」
「那龐奇走了不曾?」
「昨天領了旨,現在只怕還不曾出京。」
「如此可先派人通知龐奇暫留,我與王爺即刻進宮去見萬歲,就只說擒拿徐承祖之事走漏了消息,只能改暗捕為明拿,叫他再發道旨意給龐奇,讓他調三關的人馬同去邊鎮,無論騙也好,拿也好,務必不要放跑了徐承祖。
再告訴龐奇,若是能抓住徐承祖最好,就在路上殺了,提人頭回京,不然就逼反了他,也可就地除之。再遍發各州縣,畫影圖形捉拿邱九龍,只要死的,不要活的。」
「王丞相所言極是,我們也是這個主意。既如此,你我就速速進宮。」
昏君段琪本就無心朝政,此時的心又只在趙蟬身上,對王飛廉更是言聽計處。便命王飛廉即刻擬旨去拿徐承祖。
到了第二日,穩婆說趙娘娘出血已止,可以見駕了,在另一間房裡等了兩天的段琪迫不及待地便衝入趙蟬屋中。
見趙蟬躺在床上,面色蒼白,十分憔悴,不由生了憐香惜玉之心,坐在床邊親自端了參藥餵那趙蟬吃,倒也真把個趙蟬感動得熱淚滾滾。
趙蟬在那裡作出嬌弱之態,把段琪死死地拉在自己宮中,不讓他出去,好讓趙薦等人在外面隨心所欲地害人。
單說那邱九龍,離了京城一路狂奔,恨不得立時便跑到邊鎮去見徐承祖。他知道段玨發現他逃跑一定會派人抓他,所以事先就想好了主意,利用自己的輕身功夫,先去兵部衙門裡偷了個公文袋,然後扮作兵部的驛馬,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在驛站換馬,實際上與段玨派出的驛馬是一樣的速度,再追趕不上。
不一日到了南嶺軍鎮,直奔徐承祖的節度使衙門。
徐承祖聽了邱九龍之言,大驚失色,次子徐有亮一聽便急了,高聲叫道:「父親,你我父子替大真朝在此賣命,朝廷卻如此待我等,不如反了吧!」
「大膽逆子,怎敢胡言亂語。此事全是奸賊趙薦與王飛廉一夥兒所為,與皇上何干?我世受皇恩,怎作這大逆不道之事?再說,你妹妹如今下在牢裡,必是度日如年,我若進京,還可替她鳴冤,我若造反,豈不坐實了她罪名,那時節,掀頭露面,赤身露體,午門外碎剮凌遲,卻不辱沒了祖宗。待我親自進京面聖,戳穿四賊的謊言便了。」
「父親,我聽說當今天子昏庸無道,四賊把持朝綱,這等事哪裡說得清楚?只怕是有去無回呀!」
「有道是君叫臣死,臣不死不忠,父叫子亡,子不亡不孝。我乃大真朝的臣子,只有盡忠朝廷,若皇上真要殺我,便把這條命給他又有何妨?你二人若是我徐家子孫,便與我同去京城救你妹妹,如若不然,我自去便了。」
徐有德、兄弟二人苦勸不住,徐有亮忙叫人去請軍師張圭。
這張圭字子雅,乃是徐承祖夫人張氏的兄長,為人素多謀略,是徐承祖的膀臂。聽得此事,急忙趕來,連連苦勸,怎奈那徐承祖愚忠,再不聽人勸說,執意要去。
勸說至晚,張圭見事情緊急,便道:「兄長若是執意如此,圭再無話說,但此番去了,若真個洗清皇后娘娘的冤枉便好,若不然,只怕徐家永蒙亂臣賊子之名,永世不得翻身,如此令祖上蒙羞,兄長之罪也。」
「子雅,我也慮及此處,但若不隨旨進京,便徒背不忠之名,如之奈何?」
「依圭之見,不若兄長一人前往,留兩位公子在此,有他們兩人守在軍鎮,四個老賊也許不敢輕舉枉動。」
「如此倒是可行。」
「舅父此言差矣。此番入京就如虎穴狼窩。有道是父有難,子擔當,豈有子尚在而令老父赴湯蹈火之理。若老父要去京城,有德自當跟隨左右。」徐有德道。
「兄長說得是,有我兄弟保護,也免得有人加害老父。」有亮道。
「你兩人都去不得,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必得替徐家留下一個後代根苗。再說,老賊們要害人,必要斬草除根,也需留一人保護老少家眷。」徐承祖道。
「如此兄弟留下,為兄隨父親進京。」
「不可,哥哥是長子,嫂嫂又身懷有孕,理當留下。」
兩兄弟你爭我讓,都要隨徐承祖前去,徐承祖一時委決不下,便問張圭道:「子雅以為若何?」
「為人子者,欲盡孝道,令圭欽佩。依圭之見,大公子為人謙和,能言善辯,且武藝超群,又是朝中胡太師的門生,可請胡太師從中周旋,便多了幾分把握。二公子性情剛直,若叫他跟隨前去恐又生枝節,再說,二公子乃是南嶺蠻王的郡馬,留他在此,可請蠻王協助,以應不測。」
「子雅所言甚是。如此,有德隨我進京。有亮,你保護全家老小連夜啟程,求你岳父收留。」
「父親。」有亮還要多說,承祖道:「勿須多言,此事生難死易,你留下來是有重任在身,若我與你兄長真個遇難,你還可設法相救,我兩人若死,將來伸冤雪恥也盡落在你的身上。」
「是。」
「子雅,有亮年輕氣盛,你要替我多多管教。」
「將兄長放心,子雅理會得。」
「有亮,須聽你舅父之言,凡事不可冒失。」
「兒謹遵父命。」
「如此,你們就趕快走吧。」
一家人聽說此事,都來同承祖道別,哭哭啼啼不絕,還是張圭一個個勸著,這才讓女眷上車,又有心腑家將和眾僕人二百多口跟著,有亮妻鳳儀跨矮種獵馬,手持獨龍鏟在前面開路,徐有亮跨白龍駒,手提亮銀槍在後壓陣,直奔正南蠻洞而來。
女眷們驅車而行,走了有一天一夜光景,過了平原,到了南嶺山下。只要進了山口,再有兩、三天的路程便到了蠻洞。
忽然身後塵頭大起,人喊馬嘶,徐有亮知道有追兵趕來,急命車輛速行,自己帶住馬,回轉身在大路中間等候。
不一時,便見一隊騎兵飛也似趕來,口中只叫:「不要走了反賊家眷!不要走了反賊徐有亮。」
走到切近,帶住戰馬。
徐有亮看時,見有一千官軍,排開陣式,打的是鎮南關的旗號,當先有兩員將官,坐在馬上。前面一位,身高七尺,銅盔銅甲,白面長鬚,騎下棗紅馬,手提一口大刀,身後一位,身高九尺,面如鍋底,黑盔黑甲,手提大斧。
兩人見有人攔路,那白面將官高聲喊喝:「哎,何人攔擋本帥的去路?」
「你家少爺徐有亮,你是何人?」
「你是徐有亮?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徐有亮,某家正來拿你,速速下馬服綁!不然,某家的鋼刀無情」
畢竟徐有亮如何脫身,且聽下回分解。
第九回——龐奇老賊邊鎮追有亮,鳳家女將山前逞英豪
徐有亮聞聽,高聲叫道:「來將何人,敢出此朗言大話。」
那白臉的叫道:「我乃奉旨欽差龐奇馬前副將馬龍,奉了欽差之命,前來捉拿反臣徐承祖的一家老小。你若知趣,速速下馬投降,不然,某家手中的鋼刀可不是吃素的。」
徐有亮一聽,心中知道不好,父兄只怕也落入虎口:「你把我家父兄怎麼樣了?」
「你父徐承祖和你哥哥徐有德已然束手就擒,你還不下馬就縛?」
「馬將軍,我徐家並非反叛,乃是受趙薦和王飛廉兩個老賊的陷害,如今我父兄已然自願隨龐奇入京,我這裡都是女眷,你何苦逼人太甚?」
「哼,徐有亮,亂臣賊子,便當滿門抄斬,我勸你趁早下馬投降,龐大帥看來你主動投案的份上,也許給你個一刀兩斷,若不然,免不得千刀萬剮?」
「哼哼!馬將軍,莫要逼人太甚,我徐家三代替朝廷駐守南嶺,俺這手中槍也不是吃素的。你要想捉拿我的家眷,需得過得了我這條槍。」
「怎麼,你還敢抗拒天兵麼?」
「若要捉我,須露露本事給小爺兒看看。」
「好,若不給你點兒色彩看看,也不知馬王爺有三隻眼,小子,看刀。」馬龍正要催馬過來,身後那員黑臉將軍喊道:「馬將軍,殺雞焉用牛刀,待俺會他。」說完,拍馬而出,與徐有亮馬打對頭。
「呔,來將通名,徐有亮槍下不死無名之鬼。」
「俺乃是鎮南關總兵麾下副將王招是也,聽說徐家兄弟武藝高強,特來會你。」
「既然如此,放馬過來。」
王招聽了,也不答話,催馬上前,將大斧一舉,兜頭便剁。
徐有亮不慌不忙,將馬向旁邊一帶,使槍一撥斧頭,分心便刺。
兩人在陣前戰了有三、五個回合,徐有亮用槍把王招的斧頭掛住了,使槍桿自背後往王招的護心鏡上砸來,只一下,把王招打得口吐鮮血,敗回本陣。
徐有亮也不追趕,高聲叫道:「對面的軍兵,俺徐家受奸賊陷害,終有真相大白之日。有亮知你們受人蒙蔽,因此不想殺人,各位若是知趣,便請回去告訴龐奇,好生照看我家父兄,以後見面還是好朋友,如若執意相逼,只怕要拚個魚死網破,大家面上須不好看。」
馬龍聞聽,心中大怒道:「大膽反賊,還敢巧言煽動,看俺擒你。」說道,揮舞大刀殺來。
徐有亮知他是龐奇手下,多說無益,便擺開大槍接架相還。
徐有亮怕給父兄招禍,不敢真打實殺,招招留著地步,指望他知難而退,所以兩人在陣前大戰了四十餘合不分勝負。
正鬥間,突然聽得人喊馬嘶,又是一支人馬趕來。
徐有亮心中著急,手上槍招加緊,馬龍心中才說不好,大腿上已中了一槍,痛徹心脾,大叫一聲,撥馬敗回。
徐有亮立馬看時,只見來的人馬足有五千之眾,打的旗號有鎮南關、平南關、定南關,知道三關人馬俱得了聖旨前來拿人。
人馬列開陣式,門旗開處,閃出十數員大將,各執兵刃。
當中一匹黃驃馬,馬上之人金盔金甲,四十多歲,黃面黑鬚,手中一口鳳眼刀,一看旗號,便知是老賊龐奇。
其餘三人有亮都見過。左手旗下一人,也是四十來歲,騎黑馬,身披烏金甲,面色黝黑,馬鞍橋上掛一對鑌鐵錘,乃是鎮南關總兵胡其海。
左邊第二位,五十歲上下年紀,騎紅馬,穿銀色麒麟鎧,手使一桿畫戟,乃是平南關總兵趙丕智。
右邊一人,三十五、六歲年紀,鑌鐵盔、鑌鐵甲,騎一匹烏雲踏雪,手使一條大槊,乃是定南關的總兵何耀武。
其餘各將,俱都是龐奇和三關的副將。
有亮提馬上前,拱手道:「這位可是欽差龐大人。有亮這裡有禮了。」
「不錯,正是本座,徐有亮,旁的話我也不多說了,你父子勾結徐后,毒害皇嗣,圖謀不軌。今龐某奉皇上御旨,特來捉拿你一家老小。你若是識趣,便速速下馬就擒,方才抗拒天兵,打傷朝廷命官之事可以免究,如若不然,只怕要血濺當場。」
這龐老賊是怎樣追來的呢?
原來段玨和王飛廉等人發現邱九龍跑了,急忙又討了聖旨給龐奇,讓他調兵到南嶺強拿徐家父子。
龐奇畢竟是帶兵之人,知道兵貴神速的道理,一面自己趕奔南嶺,一面派人給三關總兵送信,調他們前來助陣。
等到了鎮南關,三關總兵俱已到齊,共點了三萬餘人,齊到南嶺而來。
徐承祖和徐有德早有準備,並未反抗,任他們把自己拿了,押入囚車,解往京城。
龐奇又派人去抄拿徐有亮和徐家的家眷,卻發現人去樓空,忙向周圍的人打聽,才知道已經連夜往南去了。
龐奇知道,若不斬草除根,將來必成大患,於是先派了馬龍兩人作先鋒,追趕徐家老少,自己隨後帶大軍前來,想在進入南嶺前趕上徐家家眷,一鼓成擒。
好不容易趕上了,兩名先鋒卻已傷在徐有亮槍下,龐奇也是吃驚不小。
徐有亮聽了龐奇之言,呵呵冷笑:「龐大人,莫以為自己所為神不知鬼不覺,你們勾連一氣,陷害徐家,今有侍衛邱九龍偷出京城,告知一切。你們合謀害俺妹妹,如今又要斬草除根,只怕是打錯了算盤。」
龐奇知道陷害徐家之事,心中有鬼,臉上紅一陣兒白一陣兒:「徐有亮,你家冤是不冤,自有皇上作主。俗話說,君叫臣死,臣不死不忠。如今皇上命我前來捉拿你的滿門,你就該束手就擒,到皇上面前自有分剖,你若再敢拒捕,只怕是要死無葬身之地。」
「廢話少說,方才有亮不欲殺人,不過有亮的武藝各位已經看到了,哪個不服,可上來較量。」
「哪位將軍願替本欽差捉拿反賊?」龐奇回頭向手下看去,只見一將飛馬而出,三十來歲,白馬鐵甲,手使五股托天叉。
「徐有亮,某家趙勳,特來會你。」說著舉叉便砸。
徐有亮見對面來的人多,怕時間拖得長了對自己不利,也是有意給對方點兒色彩,好讓他們知難而退,便不躲不閃,使了一招叫「橫擔鐵門栓」,從下往上一兜,喝一聲「開」,把一桿大鐵叉磕飛了,趙勳一見不好,撥馬便跑。
徐有亮也不追趕,冷笑一聲道:「哪個再來?」
龐奇此時卻嚇壞了,忙叫:「何人去擒反賊?」
隊中又有一將飛出,乃是大將馬德彪,官拜九門副提督。這馬德彪跨下黃驃馬,手使一對鳳翅鎏金钂,力大無窮。與徐有亮通了名姓,戰在一處。
這馬德彪原是平西將軍,東合關總兵,武藝超群,雖然比徐有亮略為遜色,但有亮已鬥了幾陣,體力下降,因此正是對手。
兩個人大戰了三十餘個回合不分上下。龐奇見徐有亮武藝高強,馬德彪恐難取勝,若徐家人退入南嶺進入蠻王領地便難捉拿,急命隨自己從京城來的三員將上去助陣,自己則領三關人馬繞過有亮往前急追。
徐有亮此時也是拚了命,一桿槍上下翻飛,全然不俱,但畢竟人單勢孤,又怕家眷有失,只得且戰且退,心中大急。
正不知所措間,忽聽有人高叫:「郡馬勿怕,妾身等到了。」
徐有亮聽了大喜,忙叫:「郡主來得正好,速將龐奇攔住,保著妳家婆母進山。」
龐奇聽得喊聲,抬頭一看,見迎面來了一彪人馬,約有二百餘人,無盔無甲,身披獸皮,裸背跣足,左手籐牌,右手彎刀,背挎弩弓,腰懸竹矢。
領頭的是四個蠻族女子,年紀大的只有二十二、三歲,小的不過十六、七歲,容貌俊美,不讓西施貂蟬。
四個人上衣都是頭戴銀冠,耳綴金環,身穿黑地繡金花短衣,露著玉耦般玉臂,下著齊膝的彩色繡花短裙,光著雪白的小腿,只在腳上穿著軟底皮靴,滿身銀飾,煞是好看。
更有出奇之處,便是四人都是跨下短種馬,身背弩弓,手掣兵器。
她們是何許人也。
便是南嶺蠻王的四個女兒,鳳儀、鳳樂、鳳雲和鳳翎。
徐承祖一家鎮守南嶺,不只是靠武力,而是採用安民之策,與當地蠻王搞好關係,大家和平共處。
蠻王的四個女兒有一次在山中狩獵,正遇上由此經過的徐有亮,看上他容貌俊美,便有意相許,乃邀之比武。
原來四位郡主的武藝高強,徐有亮戰她們不過,被擒回蠻洞,由蠻王親自提親。
蠻王鳳同也喜愛有亮,出面提媒,有亮雖喜四位郡主美貌,但對方是蠻女,且無父母之命,故拒之,蠻王便親出蠻洞,至軍鎮面見徐承祖。
徐承祖一聽大喜,當即允婚,於是有亮便在蠻洞招了郡馬。
四位郡主年齡都不大,美貌無雙,更是敢愛敢恨,不像中原女子那樣拿腔作調,床笫之間,把個有亮弄得神魂顛倒,快樂似神仙。
蠻王鳳同只有這四女,所以有亮常年住在蠻洞,每季攜四郡主回軍鎮一月看望父母,此次正好帶著四郡主來軍鎮,鳳樂、鳳雲和鳳翎三個要給公婆帶些山珍,所以只讓鳳儀與夫君先走,恰恰遇上龐奇來拿徐家滿門,若不是有亮夫妻,徐家老小並張圭只怕也要一齊就擒。
三女在山裡獵了些虎豹熊羆,取了虎骨、豹筋、熊膽等,剝了皮毛,叫蠻兵們拿著下山,才出山不遠,便遇上鳳儀保著一家老小前來,問明了情況,四姐妹忙叫兩個蠻兵回山報信,其餘蠻兵蠻將保著家小先走,自己四人領了二百蠻兵來助有亮。
有亮一見四房妻妾前來,大喜過望,忙叫她們助戰,四個人使開兵刃,把官兵打得頭破血流,不敢前進。
龐奇一見,忙命官軍停止前進,列開了陣式。
有亮也圈馬回到自己一方,與四位嬌妻見面,述說一切。
四郡主鳳翎年紀最小,脾氣卻最急,一聽說對面就是奸賊龐奇,也不等請示夫君,提馬便衝出本陣,高聲叫道:「哪個是龐奇,膽敢害我夫家老小,快快出來受死。」
龐奇提馬上前問道:「女將何人?」
「我乃南嶺王四郡主鳳翎是也,你是何人?」
「本欽差龐奇。我與妳素不相識,因何攔阻本欽差的去路?」其實他早就猜出來人的身份,但他狂枉之極,並不把蠻王放在眼裡。
「好叫你得知,我的夫君乃是這軍鎮的少將軍,徐承祖乃是我的公公。你這狗賊膽敢害我公婆一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快快前來受死。」
「原來是郡主殿下,龐奇這裡失禮了。不過,本欽差是奉了上命而來,捉拿反賊徐承祖一家,妳雖與徐家有親,但念妳是南嶺王郡主,本欽差便不難為於妳。只要妳將徐家老少和徐有亮交出,便不在徐家同黨之列。令夫徐有亮之事我也可代為周全,饒他一命,妳看如何?」
「胡說,大膽龐奇,敢對本郡主無禮,看我不掏出你的牛黃馬寶來,看刀。」
鳳翎手舞一對彎刀,往前便闖,龐奇欺負她是個女子,正要舞刀來戰,身後飛出一騎戰馬,馬上是一個四十來歲的黃面漢子,手使一對鐵?,高聲叫道:「欽差大人不必親自動手,將這小娘們兒交與在下。」
龐奇回馬便走,口中道:「黃將軍仔細了。」
「理會得。」
卻說那人身高九尺,人高馬大,足可以把鳳翎裝下,哪裡把鳳翎放在眼裡?
口中叫道:「蠻女休走,看某家擒了你去好生受用。」
手中?便往鳳翎胸前戳來,明顯是有意戲弄,鳳翎被他激怒了,口中道:「大膽狂徒,敢佔你家郡主的便宜,看刀!」接架相還。
這姓黃的名叫黃克已,原也是一鎮總兵,武功還算過得去,而且他天生力大,鳳翎是個女子,體力上吃著些虧,但她招數奇巧,與黃克已戰了個平手。
兩個人打了十數合,鳳翎心想:「我與這廝糾纏什麼,打發了他去便了。」想到此,虛晃一招,撥馬便走。
那黃克已也是色迷了心竅,想把鳳翎活捉了,藉機揩些油水,拍馬便追,才追出不足半里之數,那鳳翎的馬小,眼見趕上,鳳翎忽然一回身,「嗖」的一聲,一枝弩箭射將出來。
「郡主不可傷他性命!」有亮與身後一人厲聲高喊,已是晚了,那箭一發出,便如潑出了水一般,哪裡收得住?
聽得弩響,黃克已見那箭直奔面門而來,急忙一閃已是晚了,被那箭擦面劃過,將耳朵穿了個口子。
黃克已「啊呀」一聲,從馬上跌落地下,翻了兩翻,氣絕身亡。
原來那箭雖不過是一隻竹箭,卻用藥煉過,見血封喉。也是那廝命該如此,被鳳翎殺了。
鳳翎回陣看時,卻是張圭和有亮,忙問:「舅父怎麼來了?為何你與郡馬替那狂徒求情?」
「嗨,我知你姐妹四人攜憤前來,怕妳們不知深淺,傷了來將,故而自後趕來,卻是慢慢了一步。」
「陣前交鋒,死傷不論,怕些什麼?」
「只是妳公爹和兄長現在朝廷手中,妳殺了朝廷命官,豈不給他們招來殺身之禍?」
「啊呀!如此怎好?」鳳翎方知自己闖了禍,後悔不已。
「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別的辦法,只有先退了追兵再作道理。只是,千萬不可多傷人命。」
龐奇不料小小女子武藝竟如此高強,見折了自己身邊大將,怒道:「大膽蠻女,敢殺朝廷命官,速速與我拿下。」
張圭此時縱馬到隊前叫道:「龐大人,且莫惱怒。這黃克已之死怨他自己,我家少夫人乃是郡主,黃克已出言無狀,以臣凌君,以下犯上,原該死罪,我家郡主不過是代天行誅而已,與今日之事無關。龐大人,聽張圭好言相勸,且回轉京城,代奉天聽,就說趙薦、王飛廉與趙貴妃通同一氣,用染料陷害徐皇后與徐家滿門,請皇上明察。」
「大膽反賊,休得巧言令色,今日若不將爾等捉拿歸案,誓不為人。眾將,與本欽差一擁齊上,不論死活,不許放走一個。」
不知後事如何,下回分解。
第十回——龐奇途中害承祖,胡升冷宮殺后妃
龐奇說罷,將刀一揮,手下眾將一齊衝來。你看徐有亮與鳳家四將全然不懼,一陣砍殺,官軍死傷無數,又把龐奇手下的兵將殺了不少,龐奇見勢不妙,回馬便走,四女將在後緊追不捨,幸虧有三關總兵替他攔擋一陣,這才僥倖逃了性命。
徐有亮領人追出二十餘里,這才圈馬回來,趕上一家老小,進了南嶺。
一行人先到南嶺第一處關卡黃龍洞歇馬,徐有亮命人把家小先送回蠻洞,交蠻王關照,自己同四房妻妾並張圭留在黃龍洞,商議如何救徐承祖父子脫險。
鳳翎闖了禍,低著頭只在那裡流淚,張圭道:「事已至此,四郡主不必悲傷,事情尚有回轉之處。」
「舅父請說。」有亮忙道。
「這三關中,除了鎮南關的胡其海外,其餘兩位都與你父有舊交,今日在陣上,也不見他們真心與四位郡主廝殺,可見他們對令尊謀反之事也心存疑慮,不如我修兩封書信,派人送到兩關,請兩位總兵代為周全。
另修書一封給胡達胡太師,派個得力之人送到太師府,邱侍衛也一同前往,就作個證明。
在滿朝文武中,只有胡太師是位忠臣,也只有他能在皇上面前替老爺進言。再派人跟隨龐奇的人,打聽令尊的情況,隨時回報。另外,咱們也要加緊練兵,以防那老賊再生惡念,派兵來剿。」
「如此甚好,就依舅父之言。」
卻說徐有亮依著張圭之計,一邊差人給兩關總兵送信,一邊派手下親信家將徐志勤前往京城,邱九龍念著徐承祖當年救命之恩,某冒風險,與徐志勤一同前往。
先說徐志勤與邱九龍兩個到了京城,直奔胡達府上送信,到了那裡才知道,原來胡太師已久不在京城。
原來自段喬起,趙薦賣官酬爵,吏制混亂,天下到處是贓官,致使饑民四起,盜匪橫行,胡達不得不親掛帥印,四處平息,已有近兩年不曾回得京城,不然宮中也不會鬧成這樣。
胡達妻吳氏甚是賢慧,聽說是徐家派來的下書人,問明了情況,便留在府中,一邊差人去給胡師送信不提。
兩人在胡府度日如年,求太師府的人四處打聽消息,未幾,有消息說,徐承祖父子已然被誅,徐后並兩宮娘娘也在冷宮賜死。
兩人打聽得消息確切,徐志勤將邱九龍留在胡家,候胡太師回來好給徐家鳴冤,自己急忙收拾東西,回轉南嶺報信。
原來龐奇敗回軍鎮,急忙叫三關總兵調兵進剿。
鎮南關總兵胡其海指望藉機加官進爵,極力贊成,平南關與定南關總兵卻表示反對,說是對南嶺路地形不熟,貿然進兵恐怕吃虧。
龐奇看出兩人對徐家謀反心懷疑慮,不願同流同污,便與胡其海領鎮南關的人馬出兵南嶺,才進山,便遭蠻兵阻擊,方知南嶺路途凶險,易守難攻,轉了數日,好不容易才轉出山來。
無奈,兩人回到軍鎮,龐奇叫胡其海守住軍鎮,一面派人進京飛報王飛廉,一面親自帶人去追徐承祖。
再說四個奸賊,見了龐奇的牒報吃驚不小,急忙商議如何處置。
趙薦道:「一不作,二不休。若此事被皇上得知,我們也是個死。不如將錯就錯,假造聖旨把徐承祖就於路上殺了,再把三宮也除了滅口,以後皇上就是知道了,也只得啞子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四賊都覺得只有如此,便一面派人給龐奇送信,叫他在路上殺死徐承祖父子,一面進宮去見昏君。
此時趙蟬也裝作病情好轉,與那段琪纏綿在一起,段琪一心只在趙蟬身上,也不管三宮冤是不冤,先封了趙蟬為后,遷入后宮之中,每日只將那趙蟬的身子扭來扳去,玩那擒拿遊戲,玩兒得慾望大張,便摟在宮裡行雲布雨。
四賊見了段琪,只說徐家父子勾結蠻王鳳同謀反,殺了大將黃克已,請旨定奪。
段琪聽了,嚇得色彩更變,忙問如之奈何。
王飛廉道:「那徐承祖父子久有反心,此番若不是徐氏心生妒意陷害皇后娘娘,只怕他還會蜇伏待機。依臣之見,不如派三關之兵圍剿南嶺,就將徐承祖父子與鳳同一鼓成擒。」
「一切都由卿家作主。只是那徐氏招了不曾?」
「萬歲,且莫管她招是不招,就只她父兄謀反一事,便可將其誅殺,何用再問,再說,臣等已有黃姜二妃的口供,也足證其罪,依臣之見,就免了吧。」
段琪接過黃姜兩妃的供狀一看,見寫的是徐后害趙蟬之事兩人只是知情,並未參與。但自己知情不舉,對不起皇上,願領重罰。
段琪自己全無主見,一見有了人證,便發道旨意,叫胡升把三宮押入冷宮賜死。
那兩宮的供辭又是自哪裡來的呢?
原來在四賊商議捉拿徐承祖之後,又把兩宮各審了一堂,將兩宮貴妃拶了幾拶,痛不欲生。
依著胡升之計,把兩妃與徐后隔離開來單獨關押,胡升夜探大牢,私見兩宮,對兩人陳以利害。
胡升暗示兩宮,陷害徐后是皇上的主意,只因徐父有謀反之意,如果兩宮出面指證徐后,皇上可饒她們不死。
兩宮本來就心懷鬼胎,一聽胡升之言,急忙答應,待升堂之時,按照胡升教給她們的話把一切都推在徐后身上。
徐后那裡還在盼著父親來替她申冤,哪知徐承祖也是自身難保。
四賊自段琪處討得聖旨,一邊派人飛馬去給龐奇送信,就在路上把了承祖父子斬了,割下首領送到京中,一邊把三宮交給胡升帶回皇宮,押往冷宮處死。
且說龐奇追上囚車,正也趕上京裡旨意下來,就地殺了徐承祖父子,然後回到軍鎮準備進攻南嶺蠻洞。
再說胡升,帶十幾個侍衛和太監把三宮自德王府押出,回到皇宮,一直解到冷宮關押。
三宮身上的刑傷此時已經好了,不過面容憔悴,甚是可憐。
等侍衛們走了,胡升便把冷宮的太監總管劉玉找來,叫他準備東西將三宮賜死。
劉玉一聽要殺三宮,心中暗自高興,為什麼?
雖然這些太監都是不全之人,但那時人們還不太瞭解睪丸的作用,所以去勢之時,只是割了陰莖,叫他們不能人事,卻並不妨礙他們有男人的慾望。
這些太監們整天同美貌的后妃宮女們在一切,心中麻癢難耐,也只能在被窩兒裡自己發洩一番,只有對犯錯的宮女或后妃們執行刑責和賜死之時才得有機會親近她們的身體,更不用說三宮本是皇上的禁臠。
等一切都準備好了,胡升這才同劉玉領著十幾個冷宮的太監進來,對著三宮宣讀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聖上旨意下。查,前皇后徐氏,因妒成恨,投毒害人,謀殺皇嗣,罪不容誅,且其父徐承祖、其兄徐有德、徐有亮圖謀造反,亦當誅連,本該凌遲處死,念汝自侍奉朕躬以來,尚無大過,著賜全屍。前貴妃黃氏、姜氏,明知徐氏投毒,知情不舉,致皇嗣被害,罪不容生,一併賜死,欽此。」
「臣妾領旨謝恩。」三宮一聽,立時癱倒在地。
「三位娘娘,有聖旨在此,請恕奴才們無理了。」胡升道,轉頭命眾太監:「小的們,侍候三位娘娘更衣。」
小太監們答應一聲,立刻擺開木桶,灌上溫水,然後請三位娘娘沐浴。
這后妃是皇上的妻妾,死後艷屍橫陳,其狀甚艷,而於凌遲之時,還要割剮私處,自然不能讓外人看見,而宮女又膽小不能行刑,所以只得由太監們擔當。
在皇上眼裡,太監們根本不能算人,誰知他們只是不能人事,男人的慾望卻一個不少。
三宮都不是處女,且於德王府過堂時,已經被太監們打過屁股,所以不那麼羞澀,慢慢脫了身上褐衣,赤條條的坐進木桶淨身,等待受刑。
太監們又取了數領大席鋪於地上,又取了三床錦袱鋪於席上。
三宮死時並不穿衣,只用錦袱裹了,裝於棺木之中,然後拉到郊外皇宮專用的墳場上掩埋。
三宮沐浴已畢,小太監們取白巾給她們披在身上,自行擦拭乾淨了,然後跪在錦袱之上叩謝皇恩,再一個個處死。
胡升看著徐后道:「娘娘請了。」
「大總管要如何處置本宮?」徐后此時也想開了,看著胡升。
「娘娘是主謀之人,自然是用白綾了。」
「如此請大總管助我。」
「理當效勞。」其實胡升本來也很樂意效勞的。
胡升叫小太監搬了一個高凳來放在一大塊沒有鋪袱子的蓆子上,然後自己站到上面,親自把白綾拴在樑上,試過了高度,這才到徐后身後。
請徐后站起來,自己拿出一條黃色的短繩子,把徐后的雙手捆在背後,雙眼只往徐后雪白的屁股上看。
徐后面如土色,跟著胡升來到那高凳下面,胡升又拿了兩條黃絲繩來,蹲在地上,把徐氏的膝蓋和腳踝並緊捆住,讓她掙扎不得。
然後站起來,左手一摟徐氏的柳腰,右手便伸在她的屁股下面一托,把個徐氏托上凳子,直把徐氏和黃、姜二妃羞得粉面通紅。
徐后此時已顧不得羞恥,再說,在她心裡,那羞恥已經不屬於她而屬於皇上,自己的女人叫別的男人去摸,該羞的不是他卻是哪個?
胡升不管那麼多,有機會享受皇后的屁股那才是真的。
他又搬了個凳子自己站上去,替徐后把白綾子套在脖子上,然後跳下來,問道:「可曾準備好了麼?奴才們請娘娘歸天。」
眾太監一齊跪下,齊叫:「請娘娘歸天。」
那徐后雖然知道此次難免一死,卻終是自己下不得手,閉上眼睛,下了數次決心,終究還是沒有把腳下的凳子蹬倒。
胡升是跪在徐后身邊的,見徐后遲遲下得得手,便道:「胡升請娘娘恕罪。」站起來一腳把那凳子蹬開了。
兩宮貴妃嚇得啊呀一聲。只見徐后吊在空中,左右搖晃著,先是試圖搖頭,但白綾將她緊緊勒住,臉色開始發紫,眼睛凸出,狀極痛若,接著她便全身扭動起來,活像一條掛在釣竿上的魚,那一從濃黑細軟的恥毛在雪白的身子中間時隱時現,圓圓的屁股扭來扭去,十分香艷,真看得眾太監兩眼發直。
徐后在樑上扭著,熱乎乎的尿液順著兩條玉腿流下來,黃色的糞便也從兩個屁股蛋兒中間擠出來,臭味兒充滿了屋子。
直扭了一刻有餘,方才慢慢停下來,兩隻腳慢慢繃緊,隨後又鬆馳下來,不再動了。
不知兩宮貴妃如何死法,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龍奇發兵剿蠻洞,有亮山前初交兵
上文書說道,徐后在樑上吊了一刻有餘,方才氣絕身亡。
胡升忙叫小太監們幫著解下來,先面朝下平放在一張乾淨的蓆子上,解了繩子,再翻過來,叫弄水來。
劉玉過來幫著,兩個小太監把徐氏兩條玉腿分開,露出那被段琪插過無數次的羞處來。
胡升與劉玉兩個各拿了一塊白布,沾著水替她擦洗被屎尿弄髒的雙腿與屁股。
待洗得乾淨了,那胡升臉上現出一絲笑來,把一根中指自那徐氏的陰戶中插入去,左右鑽了半晌,面帶滿意之色。
劉玉見了,不甘示弱,也伸手去把徐氏的陰戶掏了兩掏。
可憐徐氏雖貴為皇后,卻被一群小太監盡情羞辱。
胡升復叫剪了一尺白綾來,親自塞入徐后後竅之中。這才把徐氏抬到一塊錦袱之上放下,等東西兩宮死了再來處置。
看著徐后在樑上掙扎的慘狀,兩妃早已嚇得魂飛魄散,見胡升來,忙道:「公公,不知怎樣處置哀家?」
胡升道:「那就看兩位娘娘的了。若要如此死法,咱家也成全,若要別的死法,咱家也成全。」
「只不知還有哪樣死法?」
「我這裡有御賜的鶴頂紅,兩位娘娘若是喜歡,便可用之。」
「這鶴頂紅如何?」
「只消片刻便了了,比這白綾懸樑好多了。」
「如此請公公成全。」
「既然兩位娘娘如此說,咱家自當成全,不過……」胡升只把眼睛往兩宮的小腹下面看。
兩宮貴妃此時心中惱那段琪利用自己害了徐氏,又不守信用把自己賜死,心中正想報復,只恨眼前不是男人,不然便叫段琪戴上百十頂綠帽子。
見胡升看她們下身,便道:「公公只要成全,哀家任你們所為。」
說著往蓆子上一躺,乾脆撇開兩腿玉腿,把那素常只有段琪可以看的地方全亮在眾人面前。
太監們心中大喜,一齊擁上前來,仔細觀看。
只見皇上的后妃生得果然不同凡響,那皮膚強致自不必說,就只她們的私處便與眾不同。
兩個貴妃的陰唇都十分肥厚,且色白如玉,與周圍的色彩無甚差別,中間洞穴中露出粉紅的嫩肉來。
胡升守了黃妃,劉玉便守了姜妃,各自伸出祿山之爪,把兩宮的玉乳摩了又摩,復將兩宮的羞處亂摸,兩宮也是對段琪恨極,便故意作出一片春意,自那陰戶中淌出水來,直引得太監們輪流上前,用手指把她們私處亂挖。
一群人鬧夠多時,方才住手,胡升道:「就請兩位娘娘歸天。」
黃氏道:「死便死了,我卻不願似那徐后般失禁出醜,不知公公有何妙策?」
「這便容易,只要兩位娘娘預先解決了,再用白綾塞入後門之中便可。」
「如此,便請各位公公相助。」
「請。」
兩妃便自己小解了,但並無大恭。
胡升方才與劉玉讓兩宮臥倒,用黃繩也如徐后般捆了手腳,這才叫取白綾來。
兩宮自己側過身去躺著,蜷起兩腿,讓自己的後門露出來。
胡升手持白綾包在右手食指的指尖,往那黃氏小巧的肛門中只一捅,便把整個手指捅將入去。
黃氏哼得一聲,全身亂抖,來叫:「公公慢些,好生難過。」
胡升道:「難過只在一時,少刻便好了。」說著連捅了幾捅,把那白綾直塞了一半進去,黃氏便不再叫。
那邊劉玉見狀,也把白綾塞入姜妃體內。
一切妥當了,胡升這才將那鶴頂紅取出,對在酒裡,叫小太監把兩妃扶起來,用小盅將酒給兩人灌將下去。
不一時,兩妃只叫腹痛,然兩腳被捆住,在那蓆子上翻滾起來,就如熱鍋上的毛蟲一般,也只片刻之間,便七竅流血,一命歸陰了。
胡升叫把兩人臉上的血擦淨,照樣解了繩子,放在錦袱之上。
三個女人赤條條,直挺挺躺在錦袱之上,那景象令人憐惜。
可憐三個如花美女,只為作了皇上的后妃,便落得如此下場。
此即徐家父子與三宮受害的經過。
卻說徐志勤把消息打聽確實了,急忙回轉南嶺去報信。
徐有亮聽得父兄、妹妹已經然喪命,直哭得數度昏蹶,醒來之後只叫「報仇,報仇!」
那鳳同得知此事,也是十分震怒,便召了九溝八十一洞的蠻人商議,原來蠻人多受徐家父子之惠,一聽承祖遇害,都要替他報仇。
張圭道:「出師討逆,需得天下應答。雖然段琪暴戾,然尚非惡貫滿盈,不可貿然用兵。俗語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如暫且忍耐,一面由王家千歲差使臣往京城見駕,向段琪面陳徐家被誣之事,一面廣攬人才,招兵買馬,以待良機。若是那段琪良心不泯,昭雪冤屈,誅殺佞臣奸妃,我等不須出兵,便可報了殺父之仇,又使南嶺免受刀兵之苦,如若不然,待南嶺養得兵精糧足之時,再興兵報仇雪恨方是上策。」
鳳同也知張圭所言極是,便召齊了兩萬蠻兵,交徐有亮夫妻訓練。
那徐承祖原是南嶺節度使,三關總兵也都是他的部下,徐承祖在時,賞罰有度,愛兵如子,那些兵將俱都服他差遣,如今雖然由胡其海暫理軍鎮事務,但他乖戾無度,人皆怨之,又知承祖冤枉,誰願替朝廷賣命。聽得說徐有亮在南嶺練兵,便有數千之眾投入南嶺有亮麾下。
誰知這邊有亮兵尚未出兵,龐奇卻先到了。
那龐奇領了聖旨,調三關兵馬共計八萬人,一齊討伐蠻王鳳同與徐有亮,兵馬在南嶺山外紮營,討敵要陣。
徐有亮聽了大笑道:「好個龐奇老賊,我還不曾去找他,他反倒來找我,正是自投羅網。來呀,點隊出兵。」
徐有亮便領了五千蠻兵,並那八十一洞的洞主,一齊出山,亮開了陣式。
有亮看時,見官兵兵分三路,門字形將出山的路口圍住,左一路是平南關的總兵趙丕智,右一路是定南關的總兵何耀武,各領了兩萬人馬,副將偏將四員。
中間一路是新任平南大帥龐奇與鎮南關總兵胡其海,領四萬人馬,十員戰將。
有亮提馬上前,打個稟手道:「龐大人,多日不見,一向可好,不知此番前來,所為何由?」
龐奇道:「大膽徐有亮,你父兄造反,如今已被誅殺,你與南嶺王鳳同通同謀逆,如今翰廷降旨,派某家捉拿於你。知趣的,便早早下馬投降,也免得百姓無辜受害,生靈塗炭。」
有亮有張圭出謀劃策,此時並不生氣,心平氣和地道:「龐大人,我父兄造反,可有實證?」
「邊關眾將均可作證。」
「眾位將軍,你們可以作證麼?」有亮環視四圍,三關眾將都低下頭,躲開了他的目光。
「那我父兄是如何被殺的呢?」
「在押解京城途中,奉聖旨誅殺。」
「那我父兄被擒之時可曾拒捕?」
「謀逆之賊,自然拒捕。」
「如若拒捕,以家父武藝,你們哪個能夠擒得他住?」
「這個……,抓捕之時,本帥並不在場。」
「正是,乃是本總兵前去擒獲的逆賊。」胡其海急忙接過話來。
「胡總兵,就憑你,能抓得住家父麼?」
「你父兄並未反抗。」
「你們既然是以謀逆之罪去抓我父兄,他們若果真造反,又怎會不加反抗?再說,軍鎮防守嚴密,若我父兄有意謀反。又怎容得你這廝領兵到他的帥府呢?」
「且不說你一家謀反,單只你妹妹謀害皇嗣,你全家便當抄斬。」龐奇又接過話來。
「既然說我妹子下毒,所用何毒,毒又自哪裡來?可有我妹妹口供?你說我父兄謀反,可有口供?你們殺我父兄,審也不曾審得,口供也無一張,如何便行誅殺?我問大人,《大真律》上可有此法?」
「徐有亮,休逞口舌之利。有道是,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你反也好,不反也好,現有皇上聖旨在此,你還不速速下馬受死!」龐奇知道自己沒理,越多話越麻煩,乾脆耍起賴來。
「哼!這都是趙薦老兒與趙蟬妖妃通同一氣,與那王飛廉和德親王設計,矯旨害人。三關的眾位將軍,你們在家父手下多年,家父對朝廷如何各人心中有數,如今你們幫著奸臣來伐無罪,有朝一日,家父冤情得雪,你們有何面目去見他老人家?家岳鳳王爺已派使臣到京城去見皇上,各位聽我的良言相勸,各回防地,養頤兵卒,休要來淌這趟混水。」
有亮說著,見平南關和定南關兩邊的兵將都低頭不語,知道他們不會真心幫龐奇打仗,便向張圭使個眼色,張圭明白,回頭暗中吩咐手下兵將,兩翼官軍若不來攻,我們也不可主動去攻。
「好你個大膽的徐有亮,膽敢亂我軍心。此時多說無益,各位將軍,哪個替我擒這反賊。」
話音未落,身後早有一馬飛出,乃是趙薦給他派來的副將洪武揚。
此人一身銀甲,卻是個黑面孔,口生獠牙,鬍鬚倒長,十分兇惡,手使一條齊眉棍,直奔徐有亮而來。
有亮正要迎戰,馬後有一高喊:「郡馬且退,讓我去會他。」
有亮回頭一看,見是八十一洞中的德龍洞洞主何裡。這八十一洞的洞主,都是各洞最好的勇士,能征貫戰。
不過,洪武揚是馬上將,何裡是步下將,這可就吃著虧呢,不由有些擔心,有心想攔,人已經出去了,也只得回歸本陣。
只見何裡舞著兩支彎刀來到洪武揚馬前,兩人互通名姓,鬥在一處。
何裡身材短小,洪武揚本來從心裡看不起他,可等打起來,才知道何裡真是個對手,此人身形靈活,如猿猴一般,只在馬腹下鑽來鑽去,兩柄彎刀,刀刀不離馬腳,洪武揚人在馬上,想夠夠不到,只能帶著馬不停地亂跳,以躲開對方的攻擊,只氣得哇哇大叫。
一個失神,何裡的彎刀便斬在馬的兩條前腿上,「卡嚓」兩聲,馬蹄便被削斷了,洪武揚撲通一聲從馬前摔在地上。
龐奇見狀一驚,想去救已經來不及了,何裡刀在人先,已經然凌空飛過去,「咯嚓」一聲,人頭已經到了他的手裡,拎著一顆首級,連躥帶跳回歸本陣。
這邊贏了一陣,士氣大增,蠻兵們一陣喝采,龐奇氣得鋼牙咬碎,回頭忙叫:「哪位將軍出馬?」
陣中又飛出一騎戰馬,馬上一員小將,銅盔銅甲,青馬長槍,那槍桿雖然不是鐵的,卻丈八長短,高聲喊道:「哎,對面蠻將,我乃是京城花槍太歲龍玉寶,哪個來與我大戰三百合?」
這邊陣中又有一個洞主何琨出陣。
這何琨也是步下將,手使一對護手鉤。
原來龍玉寶方才在陣中觀看,那些步下將專一的鑽在馬肚子底下斬馬腿,而自己使的是花槍,又是加長的,如果把對方封在丈八之外,對方便只有挨打之功而無還手之力。所以兩人一交手,龍玉寶一桿槍使開了,就如車輪一般把自己和馬護住,何琨左跳右跳,怎麼也進不了圈子裡,急得真罵街。
不過,這何琨是久慣戰陣的,龍玉寶武藝是有的,但頭一次上陣,經驗可就不足。
那何琨一見自己欺不進去,便故意使個敗式,身形頓了一頓,賣個破綻給他。
龍玉寶一見大喜,挺槍分心便刺,這一來可就壞了,本來這槍舞起來,何琨是近不得身的,此時一刺,四周便都是破綻。
眼看那槍已經刺到何琨的前心,何琨忽然一轉身,槍擦著他的衣服滑過去,而何琨已經順著槍桿欺過來。
龍玉寶一看不好,想抽槍時。槍太長抽不回來,撥馬想跑也不趕趟兒了,忙抽了寶劍護身,馬腳便又亮在人家的眼前,卡嚓一聲,馬失前蹄。
何琨知道不好,在空中丟了槍,舞起寶劍護著身體,不過他是馬上將,身穿盔甲,活動不便,何琨動作多快,只一鉤便鉤住他的軟肋,用力一扯一甩,把整個人都甩在半空,一顆人心自那肋下的破洞跳將出來,登時氣絕身亡,何琨割了首級回歸本陣。
胡其海他在鎮南關多年,對蠻兵的武功特點和戰法比較熟悉,若是再讓龐奇的人出去,只怕還要死人,那時龐奇可就該埋怨他了,於是向自己身邊的長子胡風一使眼色,胡風心領神會,急忙催馬而出。
這胡風年紀只在二十來歲,跨下追風豹,手使一對銀裝鐵戟,飛馬到陣前高叫:「哪個與我較量?」
徐有亮自幼便與胡風相識,知他武藝,才要親自出戰,這邊陣中又跑出一個洞主西樹,這西樹使的也是雙戟,所以看見使戟的使要去鬥,徐有亮無奈,只得在一邊觀敵料陣。
畢竟不知兩個使戟的哪個得勝,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二回——鳳家四女逞英豪,趙氏妖后媚昏君
上文書說道,兩個使戟的胡風與西樹戰在一起。
別看西樹的武藝在八十一洞主也算上等,但在胡風面前卻使不開。
這胡風武藝高強,身體又十分靈便,西樹想要靠近十分不易,等好不容易鑽到馬腹之下,胡風卻又能使鐙裡藏身的手段與他周旋,所以兩個戰了十幾個回合,西樹就不行了。
等胡風圈回馬來再戰之時,西樹一個閃失,被胡風當胸一戟刺中,膀子上一叫力,竟然單臂將西樹挑在空中,望地上一慣,就撞了個腦漿迸裂。
徐有亮「啊呀」一聲,十分心疼,急忙提馬上前要與胡風交手,背後二郡主鳳樂飛馬而出。
原來鳳樂在陣中看著,知道對方的精華要出來了,自己這邊再不出去幾個頂勁兒的要吃虧,而郡馬是主將,不可輕動,所以自己飛馬而出。
胡風一見來將,二十歲上下,本來臉蛋兒就美,加上那露在外面的那兩條玉臂和雪白的小腿,胡風哪裡見過這樣景色,看得他直嚥唾沫,忙問:「女將通名。」
「我乃是南嶺王二郡主,徐有亮將軍的二夫人鳳樂是也。」
「郡主乃是金枝玉葉,不在洞中納福,卻來兩軍陣何為,需知刀劍無眼,只怕傷了妳這漂亮的臉蛋兒。……」
胡風口中不自覺的便輕薄起來。
「大膽狗才,敢佔你家郡主的便宜,看叉!」說著,鳳樂手中的兩股叉一舉,分心便刺。
胡風一見叉來,急忙躲閃,使雙戟接架相還。
別看胡風是個男的,武藝也不含糊,可同人家鳳家四郡主相比就差得遠呢,才鬥了十幾個回合,鼻子上就見了汗。
胡其海一看不好,急忙回頭叫自己的次子胡雲舞雙槍助戰,這邊三郡主鳳雲舞著一條銅棍上來接住;
胡其海的女兒胡巧雲一見,掄動繡鸞刀飛馬來救胡風,四郡主鳳翎見了,也舞雙刀趕來交戰。
胡其海一見,三對將在陣中殺得兇惡,怕自己的孩子有失,急忙自己舞動雙錘進陣,又被鳳儀用獨龍寶鏟接住。
龐奇在馬上,看見對方四個女將都在場中,主將中只剩了徐有亮,以為是個便宜,便向自己從京裡帶來的幾個副將使個眼色,一齊奔有亮殺來。
有亮一見,凜然不懼,提馬上膽,挺槍來戰,蠻兵中也有眾洞主跑上來接住廝殺。
龐奇見不能勝,只得自己揮刀來戰有亮,兩人鬥了沒有七八個回合,那邊胡風已經被鳳樂一叉叉了個前後皆通,挑落在馬下。
胡雲聽見哥哥臨死前的慘叫,一失神,被鳳雲夾頭頸一棍打落馬下。
鳳樂與鳳雲兩人各自打發了自己的對手,一個去幫鳳儀,一個去幫鳳翎。
胡其海與鳳儀交戰,本來就不佔上風,又加進一個鳳樂,哪裡還撐得住,被鳳儀一鏟把戰馬的屁股削掉,那馬向後一坐,鳳樂的叉便到了,正叉在咽喉,眼見得是不活了。
那胡巧雲武藝高強,正與鳳翎戰個平手,被鳳雲趕來助戰,正吃力間,眼睛裡又瞥見鳳儀、鳳樂衝過來,抵敵不住,往下就敗。
在後面觀敵料陣的張圭一見,忙把令旗一揮,五千蠻兵吼一聲,如餓虎撲食一般往上就衝。
胡家四將三死一敗,官軍士氣受挫,陣式一下子便被衝破,其餘士卒一見,丟了兵刃,往後便跑,龐奇見勢不妙,撥馬就逃,眾蠻兵在後緊追。
龐奇逃到軍鎮城下,連叫開城,卻不料城上全無一人答話,後面追兵又到,無奈只得繞城而過,退回鎮南關。
原來軍鎮中都是徐家的老部下,恨朝廷陷害徐承祖,早有歸心,此番見龐奇敗回,故意不開城門,迫使他退回鎮南關,徐有亮不費吹灰之力,便得回了軍鎮,為他以後發兵討賊和招兵買馬奠定了基礎。
龐奇回到關裡,檢點兵馬,鎮南關帶去的四萬人只剩了三千,平南關和定南關的四萬人乾脆就回來了幾個光桿司令,他不知道,那些兵丁根本就不想打,早就別著投降呢。
龐奇頭次剿南嶺,損兵折將,無力再戰,只得派人六百里加急進京報告,重新調兵不提。
再說昏君段琪,下旨殺了徐承祖,又賜死三宮,把一片心只放在妖后趙嬋身上,與那趙氏逐日裡飲酒作樂,玩兒那英雄擒美人兒的遊戲。
不過,不管多麼有趣的遊戲,也有玩兒膩了的時候,這一天,趙蟬見段琪似有厭倦之態,便道:「臣妾聽說皇上最喜養豹,不知是也不是。」
「是啊,朕在東宮作太子的時候,便養了十數隻金錢豹,還有猛虎兩頭,如今俱養在景山的豹苑中,朕已有許多日不曾看見了。」
「皇上,臣妾從小到大,對這虎豹只是聽說,不曾見過,何不帶臣妾去開開眼。」
「御妻既然想看,咱們這便去看。」
於是兩人在一大群宮女太監的簇擁下來到皇宮後的景山,在那後山用粗鐵條作成籬笆圍了半個山,十數隻虎豹在那裡來來往往。
段琪將看豹苑的太監總管叫將過來道:「朕與皇后要看虎豹掠食,快去拿些活物來餵。」
太監總管答應一聲,急忙去準備,不一時,便找來了幾隻兔子,隔著籬笆丟進去。
那些虎豹一見活物,登時撲將上來,那些兔子早嚇麻了爪兒,跑也不知道跑,不一時便被撕成碎片,吞了個乾淨。
段琪津津有味地看著,然後對趙蟬道:「御妻,妳看如何?」
「皇上,虎豹果然兇猛,只不知它們若見了人會如何?」
「虎豹自然也是要吃人的了。」
「皇上可曾見過?」
「朕到哪裡見來?」
「皇上有生殺予奪之權,想看時,放進幾個人去不就行了嗎?」
「御妻,皇上當以仁愛為先,不能隨意殺人。」
「臣妾有一法,可讓皇上看見虎豹食人。」
「哦?御妻有何法?」
「臣妾記得,在審那三宮之時,她們宮中的宮女、太監尚有百餘人押在德親王府的牢中,這些人與徐氏通同一氣,戧害皇嗣,按律當誅,皇上何不叫人把她們解到冷宮暫養,待養得肥了,拿來飼虎如何。」
「御妻所言極是,朕這便叫人去把那些罪僕解入宮中。」
段琪說著,便叫隨侍的太監去德親王府傳旨。
第二天,段琪就同趙蟬來到豹苑,同時還叫太監們押著兩個徐后的貼身宮女。
趙蟬叫把兩個宮女押過來。兩個都算是老宮女了,二十二、三歲的樣子,因為住在牢中多日,面色有些憔悴。
兩宮女見了段琪,急忙跪下見駕,趙蟬吩咐太監:「將她兩個跣剝了。」
太監聽命,急忙把兩個宮女剝得乾淨,像兩隻大白羊般,重又跪在地上。
趙蟬知道皇上喜歡什麼,便叫太監和宮女們且退下,單只留下段琪、她自己和兩個宮女,然後趙蟬親手把一個宮女拖過來,拎起她的一條腿,露出那黑色毛叢中的兩片蚌肉來,讓段琪肆意把玩。
與一般小宮女相比,這兩個宮女都已經十分成熟,段琪淫興大發,玩兒得十分開心。
宮女們本來就是給皇帝預備的,所以兩個宮女任其凌辱,還指望自己會因此而成為皇妃呢。
誰知段琪興致來了,趙蟬便把裙兒一撩,露出個雪白的屁股來,讓段琪插進去發洩。
段琪發洩已畢,與趙蟬兩個穿好的衣服,這才把太監們喊過來,命將兩個宮女送入豹苑之中。
兩個宮女此時才知真相,先罵趙蟬無恥,又罵昏君無道,可憐兩個如花宮女,被那太監們扯上一塊鷹嘴狀的假山石上,往下一推,山石下正有一個水池,兩個宮女掉在水中,急忙站起,掙扎著爬上岸邊,卻見那些虎豹圍攏上來,虎視耽耽看著她們。
兩個宮女嚇得渾身發抖,拔腿便跑,這一跑卻壞了。
原來這些虎豹都是家養的,並不曾食過人,也不知道人是可以吃的,所以看見有人進來,只是好奇,你若是不俱,迎將上去,它們便自然而然地給你讓出路來。
還有一樣,老虎永遠不從正面攻擊獵物,所以它們不向人的身後繞,就不是想吃你。
可惜兩個宮女不懂這些,見了老虎哪有不跑之理,這食肉獸追逐獵物的特性是天生的,一見兩人逃跑,便知她們是可以攻擊的,立刻飛撲上來。
跑在最前面的自然是豹子,宮女們本來就瘦弱,哪裡跑得過虎豹,只幾步便趕上了一個,那金錢豹把前腿向裡一撥,正撥在宮女纖細的腳踝上,重心一下子失去,撲通便倒,這邊金錢豹一下子躥將上去,一口便咬住了那宮女的頸子,緊緊地把她按在地上。
只見那雪白的身子在地上亂扭,兩隻手在豹子的頭上亂拍,兩條粉腿無助地搖擺著,蹬踢著,剩下的虎豹們很快便跟上來,有的叼住她的腳,有的叼住她的手向四下裡亂拖,扯了個四仰八叉。不過盞茶的功夫,那宮女便不動了。
咬住她頸子的豹子鬆開嘴,宮女仰在草從中,一動也不動,虎豹們也只在那裡看著,不時用鼻子去拱上兩拱,卻不去吃,段琪好生奇怪,便問太監總管,太監總管道:「這些虎豹們從沒有吃過人,不知道人肉是什麼滋味,所以不吃。」
「如此奈何?」
「只要把那宮女的肉割開,讓虎豹嗅到血腥味便可。」
「如此快去。」
那太監總管得了旨意,叫太監們拿了棍棒護著身進去,野獸們見是主人,便讓開些路,太監總管拿著段琪給他的佩劍,噗哧一劍便捅進了宮女的陰戶,又一挑挑開了肚子,腸腸肚肚的一齊出來,然後太監們退出籬笆外。
只見那些野獸們重新了圍上去,嗅了半晌,這才有一隻豹子試著把那宮女的腸子叼著拖出來,一拉拉出很遠,其他虎豹一見,紛紛試著去咬。
不過頓飯的時間,那宮女便被吃得只剩下一堆白骨。
段琪看了,連呼過癮,指著早已嚇得跑到圈子另一邊的另一個宮女,對著那些虎豹叫道:「那裡還有一個,快去吃啊。」
原來這些虎豹為了提高狩獵的成功率,通常只會集中去攻擊一個目標,此時那一個宮女被吃光了,它們卻還沒有吃飽,於是又將目標轉向了剩下的一個宮女。
那宮女一見野獸們圍上來,嚇得屎尿齊出,尖聲叫喊救命,卻哪裡有人去管她,眼見四周都是野獸了,急忙瞅個空隙往外便跑,才跑出兩步,便被一頭猛虎從後面撲倒,死死咬住了咽喉。
那一幕再次重現了,一個赤條條的女人身子橫臥在地上掙扎,一群虎豹拖手拖腳地在一旁幫忙。
少時,宮女被別死了,野獸們先從她那軟軟的肚子上和陰部下嘴,咬開了肚皮,先掏空了內臟吃了,這才撕扯著吃肉,也不消幾時,吃得乾淨。
段琪與趙蟬兩個在那裡看得高興,鼓掌喝采。
趙蟬道:「皇上,臣妾這個主意如何?」
「御妻果然想得好主意,朕要重重的賞妳。」
從此以後,段琪便又多了一項消遣,便是到豹苑來看虎豹吃人。
后宮的待罪宮女太監能吃幾天,不出一年便都給吃光了,段琪再想看時,便沒有了東西可餵。
趙蟬又給他出個主意,從刑部各監獄中找那判了死罪的囚犯來。
段琪看上了癮,這些哪裡夠用,趙蟬就叫他降旨給正在外面平匪戡亂的將軍,把俘虜送到京城來。
段琪殘忍暴戾之舉,令天下人齒寒,人心更加思變,大真朝又向滅亡走近了一步。
卻說這一日,段琪正在豹苑看那虎豹吞食宮女,有兵部戰報到來,說南嶺王鳳同與反逆之子徐有亮抗拒天兵,龐奇戰敗,鎮南關總兵胡其海及其二子陣亡,徐有亮佔了南嶺軍鎮,請求朝廷速派大軍進剿。
又報平南關和定南關兩關總兵作戰不利,請旨申斥。
段琪吃了一驚,忙把趙薦與王飛廉找來商議。
趙薦道:「自古勝敗是兵家常事,鳳同雖勝,但南嶺只是彈丸之地,成不了什麼大氣候,候朝廷大軍一到,自然一鼓蕩平,所慮者,胡太師領兵在外,朝中無有帶兵的良將,這卻怎生是好?」
王飛廉也道:「這便也是個大事,不過,以天下之大,難道找不出一個良將麼。依臣之見,皇上可以開武科取仕,有武藝高強,精通韜略者,可授以兵符,為征南元帥,領兵前去剿滅蠻王與徐有亮。」
「王愛卿所言有理,就請兩位與德王爺主持武科場,替朕求賢。」
兩賊領了旨,遍發天下,又在京城校軍場準備科場。
只因著這一場比武,又引出幾位英雄豪傑來。
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三回——英雄校場大比武,段琪金殿封御妹
卻說段琪開武科場,要在校軍場比武招賢,天下的武舉齊聚京城,熱鬧非常。
但說這一日是科考正日子,奸賊段玨、趙薦和王飛廉升坐主考席上,命中軍官把榜文貼出去,叫眾舉子標名掛號進場,凡連贏五場者便中三甲進士,贏六場者中二甲進士,贏七場者中一甲進士,贏八場者中探花,贏九場中榜眼,贏十場者中狀元。
榜文貼下去,三通鼓響,便有舉子入場比武,你看他們拿出平生所學,各顯本領,你來我往,鬥在一起。
一連比了三天,比出了三甲進士,內中有一對兄妹,哥哥叫曹雲龍,二十三歲,妹妹叫曹雲鳳,年方十九,俱是獵戶出身,各使一條三股鋼叉,十分勇猛,那曹雲鳳更是貌似天仙,十二分的人才。
這兩個起初只由哥哥打,打夠了八陣,再無人挑戰,妹妹方才出馬,向主考道,自己兄妹武藝相若,哥哥已贏了八陣,自己還未曾下場,若贏了哥哥,不算本事,若輸給哥哥,便功名全無,求主考另挑旁人比武,三個主考也覺在理,便答應了。
於是曹雲鳳也戰了八場,這才向主考要求兄妹比試,就此決出哪個是狀元。
兩人尚未動手,忽然場外有人高叫:「且慢,本姑娘來也。」
一匹紅馬闖入校場之中,直奔點將台而來。
「什麼人在此喧嘩?」三位主考在上面喝道。
不一時,有中軍官上來稟報,是一名女子進場要求應考。
段玨道:「你沒告訴她,她來晚了麼?」
中軍道:「末將已經告訴她了,可她讓末將轉呈三位主考大人,朝廷開此武科是為國選賢,難道報國也有先後麼?」
「好大膽的女子,綁上來見我!」段玨喝道。
少傾,幾個士卒押著那女子上來跪倒,見那女子年紀在二十歲上下,粉面桃腮,面如美玉,一雙杏眼,兩道劍眉,美貌不讓貂蟬,卻有一股素煞之氣。
段玨一見,驚為天人,忙叫人解了她綁繩問道:「下面女子,姓甚名誰,為何擅闖校軍場?」
那女子不慌不忙,開言道:「主考大人在上,小女子姓分段名稱靈鳳,聽說皇上開科選武狀元,特來應考。」
「難道妳不知開場的時間麼?」
「小女子知道,但小女子家遠在邊鎮,路途遙遠,緊趕慢趕,還是誤了場,請三位大人看在小女子為國出力的一片真心,許我下場應試。」
「只是如今只等著比出頭三名狀元、榜眼、探花,三甲名額已滿,卻是沒了機會。」
「小女子此來,爭的便是狀元,別的原也不在小女子的眼中。」
「大膽,說話如此無禮!豈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妳還一場未比,便敢誇下狼言海口,真真不知好歹!來呀,把她轟了出去!」
「大人且慢!俗話說,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兒。尚未比過,又怎知小女子不行?望大人網開一面,讓小女子下場一搏,如若輸了,小女子再無二話,任大人處置!」
「王家千歲,這女子既然敢誇海口,想必是有些本事,不如讓她下場一試,若贏了,也是我主洪福齊天,得此良將,若輸了,便打她個二罪歸一。」王飛廉道,趙薦也同意。
段玨見兩人的主意相同,便開口道:「既然如此,那段靈鳳,妳且下場比試,若是贏了,便讓妳中這頭名狀元,若是輸了,便二罪歸一,打妳四十軍棍。」
「遵命!」
段靈鳳下去,便要上馬向曹家兄妹挑戰,曹雲龍忙驅馬到將台前道:「三位大人,我兄妹兩個已經然各戰了八場,體力不濟,她是生力之軍,如此卻不公平。」
段靈鳳也過來道:「這位兄台所言極是,靈鳳有兩策可請兩位選擇,一條是我也打上八陣,然後再與兩位比試,另一策是你兄妹二人雙戰於我。」
「三位舉子,如今時間已晚,再打八場已無可能,我看,就叫曹氏兄妹雙戰段靈鳳吧。」段玨道。
「如此這位姑娘卻不吃虧了?我兄妹勝之不武。」曹雲龍知道自己兩個雖然已打八陣,但兩人師出同門,所以加在一起的力量仍然強過一個人體力正強的時候,他不願意佔人便宜,故如此說。
「小女子的武藝小女子自己知道,請這位仁兄放心便了。」段靈鳳說完,便上馬到了場中。
曹雲龍無奈,只得同妹妹曹雲鳳也上了馬,與段靈鳳相互施禮,然後各擺兵刃戰在一起。
這段靈鳳看上去瘦弱,其實力大無窮,手使一條鳳翅鎏金钂,驍勇異常。
三個人戰了有七十餘個回合,段靈鳳把馬一圈,取個敗勢,放兩桿叉一起刺來,她卻掄钂向下一砸,兩人的叉前把便脫了手,叉頭落在地上,這一招叫作敗叉,再無可解的。
段靈鳳提馬跳出圈外,打個稟手道:「兩位承讓了。」
曹雲龍兩個臉色通紅,羞愧難當,忙道:「段姑娘武藝超群,我兄妹拜服。」
三人一齊來到台前,段玨在上面看見,叫把三人召上台來,哈哈大笑道:「能得如此勇將,我主真是洪福齊天哪。」
於是,便點了段靈鳳為狀元,曹雲龍與曹雲鳳兩個分別為榜眼和探花。
三個奸賊把科考的結果報進宮裡,段琪大喜,第二天一早便要升殿,因為前三名是需要萬歲欽點的。
趙蟬自幼習武,於武功一道十分用心,聽說頭三名中竟有兩個是女子,十分好奇,便央段琪帶她去殿中殿試。
等到得中的進士們上得殿來,一個個胖大的魁開,瘦小的精神,段琪十分高興,又見那段靈鳳十分美貌,段琪不由心花怒放。
那趙蟬何等聰明,不等段琪開口,便道:「萬歲,你看那段靈鳳小小年紀,便有如此武藝,真是我大真朝的幸事。恰好她也姓段,不如就認她作個結義公主,您看如何?」
段琪一聽,心中暗暗叫苦,卻又無法拒絕,只得順水推舟,封段靈鳳為御妹公主。
那御妹便是公主娘娘,是何等的榮耀,這段靈鳳本不過是個小家女子,自然是受寵若驚,急忙跪倒謝恩道:「靈鳳何德何能,令皇上和娘娘如此看重,臣肝腦塗地,難報皇上和娘娘的知遇之恩。」
有了這一等的恩寵,段靈鳳便死心踏地地替段琪賣命,也是可憐。
又過數日,段琪降旨,封段靈鳳為護國侯,平南大元帥,龐奇為副帥,曹雲龍兄妹領正副印先鋒官,其餘同科的武進士都封作副將,領了三十萬大軍,往南嶺而來。
再說徐有亮,自從大獲全勝,也不進攻,就只在軍鎮召兵買兵,積草屯糧。
三關的兵卒望風而歸著數以十萬計,更令他欣慰的是,平南關和定南關兩路總兵官也領著人馬投靠而來。
原來這龐奇惱他們作戰不利,上報朝廷對他們大加申斥,又在糧餉的問題上對兩關進行剋扣,兩關人馬的心中早懷不滿。
正在這時,段琪在豹苑以人飼豹之事傳到三關,兩人一聽段琪如此暴戾無度,大真天下早晚必亡,於是便帶了各自的兵馬,乾脆投奔了徐有亮。
朝廷開科選將之事,有亮已經然知道,而且張圭還給他出了主意,選派了十幾個武藝出眾的年輕高手去京城應考,在段靈鳳所帶來的將官中,便有徐有亮派去的臥底,所以,段靈鳳的到來,人家早就知道得清清楚楚,饒是如此,徐有亮還是遭受了一場巨大的損失。
卻說段靈鳳領兵前來的路上,已知平南和定南兩關落在徐有亮的手裡,若徐有亮從此兩關進攻京城,便十分危險,所以命曹家兄妹各領五萬人馬分取兩關,自己帶主力直奔鎮南關與龐奇合兵一處,等兩關收復,再一齊出關,到南嶺軍鎮匯合。
先說曹家兄妹,各領所部直取兩關,張圭得到消息,忙派人通知兩關總兵,緊守城池,不要交戰,怎奈兩關總兵不知厲害,新近投靠,立功心利,各自出關交戰,那曹氏兄妹武藝高強,兩關總兵不是對手,曹雲龍於陣前挑了趙丕智,曹雲鳳挑了何耀武,遂得了兩關。
此時徐有亮正與張圭在蠻洞坐陣,得到消息,知南嶺軍陣無險可守,忙叫鳳家四女將速速退兵進山,一面派人在山中安排埋伏。
誰知鳳家四姐妹自恃武功不弱,遲遲不肯放棄軍鎮,徐有亮和張圭聽說,一面派人飛馬去催,一面帶了萬餘人馬出山接應,已是不及,鳳樂與鳳雲兩女陣前殞命。
要知兩女將如何傷損,下回分解。
第十四回——曹雲鳳助兄殺鳳樂,段御妹陣前斬鳳雲
單說段靈鳳到了鎮南關裡,龐奇率全隊拜了大帥,接進關中,不幾日,曹家兄妹飛報取了平南關與定南關,段靈鳳大喜,約了日期,齊到軍鎮會兵。
這一日,三關一齊出兵,直取軍鎮,在城外安下營盤,討敵要陣。
軍鎮中號炮響處,鳳家四女引全隊出迎,雙方在鎮前擺開了陣式,話不投機,便打在一處。
雙方副將交兵,各有傷損,鳳樂於是一馬殺出,只點著段靈鳳要陣。
這邊隊中殺出一人,正是先鋒官曹雲龍。
那曹雲龍與鳳樂兩個在陣前酣鬥,兩個人都是使叉,你來我往,足有四十個回合不分勝負。
兩邊的軍卒擂起戰鼓來,這一男一女更是抖起精神來,打得好生凶險。
戰到百十個回合,兩人都見了汗,兀自不分彼此。
鳳樂心想,我若與他這般鬥下去,何時才是個頭兒,不如用絕招打發了他便了。
想到此,鳳樂丟個敗勢,落荒而走,曹雲龍哪裡肯放,隨後便追。
曹雲鳳在隊中看見,心中生疑,生怕哥哥有失,心想,我何不助哥哥一臂之力,便暗暗自跟來。
見曹雲龍就快追上鳳樂,曹雲鳳這裡偷偷取下弓箭來,望定鳳樂腦後「嗖」的便是一箭。
那鳳樂在前面跑,耳中只聽著後面的馬蹄聲,等馬蹄聲切近了,便突然帶住戰馬,回頭一叉奔曹雲龍咽喉叉來。
曹雲龍不知是計,見夠上步數了,將手中叉一舉,照著鳳樂的後背便是一叉。
兩個人雖然是同時出招,那鳳樂主動,這一招本來必是鳳樂得手,冷不放弓弦響處,瞥見那隻箭如飛射來,急忙躲閃,兩股叉便從曹雲龍的頸旁劃過,只劃了一個血口子,曹雲龍的叉卻準準地從她的右肋下刺將入去,三個叉股一個透入腋下,一個正刺過心臟,一個穿在腰裡。
鳳樂大叫一聲,撒手丟了叉,登時氣絕。
那曹雲龍被那一叉劃破了脖頸,也覺心驚。此時見自己得手,兩膀一叫力,便把鳳樂挑在半空。
這戰場上交鋒,刺殺了對方的武將,最喜將人挑起來拋出,因為那景象對雙方的士氣影響最大。曹雲龍也是一樣,原想把鳳樂遠遠拋出給眾人看看,忽然看見那鳳樂的裙底風光,便放棄了拋出的打算,反而把她舉在空中,圈馬回來。
什麼風光?原來中原女將下面通常不穿裙子,而是穿著褲子,而這鳳樂是蠻女,風俗上穿的是短筒裙,而且裡面並不穿什麼的。
那鳳樂被曹雲龍用叉叉住,向空中一挑,身子便成了水平狀,風一吹,短裙一下子翻到腰跡,正露出肥膩膩一副雪臀,黑茸茸一簇羞毛,兩條粉腿軟軟地垂下,微微分開,露著裡面兩片豐厚的蚌肉和那迷人的洞穴。
這曹雲龍雖然年紀不算小,但野心更大,因此一直未娶妻室,哪裡見過這等風光,因此故意把叉頭向馬前斜放著,讓鳳樂的頭略朝下挑在叉上,兩條粉腿軟軟地垂著,雪白的屁股翹在半空,回歸本部軍陣。
官軍中立時一陣喝采,南嶺營則怒罵連聲。
段靈鳳自己是個女人,雖然心中有些彆扭,但此舉既然有利於鼓舞士兵,便也不去管他。
你看曹雲龍舉著那叉,耀武揚威,直把鳳家姐妹氣得柳眉倒豎。鳳雲一舉大棍,飛馬來取曹雲龍。
段靈鳳方才觀陣,知道鳳家女將的武藝比曹氏兄妹高,怕他有失,於是親自出馬來迎。
鳳翎見靈鳳接住三姐,自己便又拍馬出陣,卻被曹雲鳳攔住去路,鳳樂也顧不得自己觀敵料陣的工作,飛馬來搶妹妹的屍體,又被胡巧雲攔住,雙方在陣前混戰起來。
又鬥了有近半個時辰,段靈鳳覷個破綻,放鳳雲有大棍兜頭砸來,自己向旁邊一撥馬,閃開棍頭,鳳翅钂橫著掃來,鳳雲躲閃不及,钂尖正從咽喉處掃過,頓時割斷了喉管,在馬上張了兩張,摔落馬下。
附近的官軍已經見過鳳樂的樣子,見鳳雲落馬,一齊撲上來把鳳雲搶了,此時她還沒有完全死去,眼見得一群官軍抓住腳踝把自己倒拖起來,美妙的陰戶盡落在人家的眼中,直氣得鳳眼圓睜,死不瞑目。
段靈鳳把钂一舉,官軍呼喝一聲,一齊殺來。
一連折了兩個姐妹,鳳家女將再敵不住,往南敗走,段靈鳳在後緊追不捨。
一連追出五十多里,正遇上徐有亮前來接應,段靈鳳害怕有失,這才鳴金收軍。
雙方便在南嶺山前紮下營寨。
段靈鳳升帳,各營提了斬獲的首級前來報功。
只有鳳樂與鳳雲兩個女將沒有割頭,四仰八叉地躺在轅門前的空場上,上身小衣早在地上拖爛了,裙子翻到腰間,露著那美妙的小穴來任人圍觀。
眾官兵圍在四周,看著那兩個小穴,心裡想著徐有亮在床笫間亂插的樣子,不由欲滿胸懷,淫笑不止。
段靈鳳各各記了功勞薄,曹家兄妹取兩關,又雙戰斬鳳樂,記了頭功一件。
又命將被斬兩將號令了。
所謂號令,就是掛在轅門的旗竿上示眾,一是為了鼓舞自己的示氣,二是為了讓對方看見以打擊敵人的士氣。
段靈鳳的命令並沒有錯,不過士兵們在執行的時候可就不一樣了。
原來主將一說「號令了」,便是把敵將的人頭割下來掛上旗竿,不過這一點並沒有明文規定,所以執行命令的士兵就故意把本來應該的割首號令變成了懸屍號令。
你看他們,先把鳳樂和鳳雲兩個的衣衫跣剝乾淨,一群人圍上來,你一把我一把,把兩女的身子摸來摸去,盡情凌辱。
兩女眼睜睜地躺在那裡,把那最秘密的所在任人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毫無反抗之力。
士卒們再取一條繩子,先用繩頭拴住一隻腳踝,向上拉起後拴住脖子,這才用另一端穿過鐵葫蘆拉上旗竿頂,那鳳家姐妹便只得高抬著一條腿分掛在兩根旗午上,任人觀賞她們的下處,堂堂郡主,落得如此下場,令人嗟歎!
徐有亮同鳳儀、鳳翎在營中,聽得軍兵來報,急忙出來看見,只見對面營中,轅門上掛著兩個赤條條的女屍,知道是鳳樂姐妹,直氣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徐有亮道:「段靈鳳這賤人,有朝一日拿到妳,定叫妳受盡凌辱,生不如死。」
三人回到帳中,商議著明白如何迎敵雪恨。
張圭聞訊,知他們因著鳳家兩姐妹的事上,難免意氣用事,急忙趕來。
張圭道:「有亮啊,你乃是全軍的主心骨,若旁人意氣用事也便罷了,若你也如此,豈不誤了大事?」
有亮道:「舅父,你那甥媳的屍體現在就掛在旗竿之上任人羞辱,我身為大丈夫,怎能容得?」
「有亮啊,如若交兵,你有多少打把握能勝?段靈鳳是本科武狀元,所領將官俱是本科進士,匯集中原精華,你雖有八十一洞之勇士,奈何他們多善步戰,於平原之地難有優勢。再說,對方有數十萬之眾,我們也不過十餘萬,論人數,論武藝,我等都不佔優勢。孫子曰:多算勝,少算不勝,單只算起來,你我也不勝,不光取不回兩位甥媳的屍首,只怕又要多上幾具屍首掛在轅門之上。」
「依舅父之見,我們便不打了?」
「不是不打,但不能如你們一般蠻幹。」
「依你便如何?」
「那段靈鳳此來是為了剿滅蠻洞,因此,她們必然要進南嶺,我們且退入南嶺,利用南嶺的地勢與其周旋,將他們一個個分割開來,尋機殲之。欲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必急在一時,只等把那段靈鳳擒住,把今日侄媳所受之辱叫她加倍償還也就是了。侄兒,我們在黃獅洞所設陣式尚未得用,便先給段靈鳳嘗嘗,豈不是好?」
「嗯,我真,真嚥不下這口氣呀!」
「忍字心頭一把刀嘛。」
「好,就依舅父之言,撤兵。」
鳳儀兩女雖不願意,但徐有亮之言不敢不聽。
鳳儀道:「郡馬要撤兵也不可如此撤法,須防敵人趁機追殺。」
「這個理會得,鳳翎,妳與舅父領全隊連夜撤入山中,在黃龍洞等我。我與鳳儀今夜前去偷營,若是成功,便把兩位郡主的屍體搶回來,如若不然,也把他們嚇一嚇,讓他們不敢追趕。」
「郡馬何不親自帶隊撤兵,叫我與姐姐一同劫營?」鳳翎心中不願意。
「我怕妳們兩個到了那裡止不住火氣,再落在段靈鳳手裡我怎麼丟得起這個人?我與妳姐姐同去,有我在她不敢亂闖。」
鳳翎知道他說的是事實,便不再言語。
是夜,徐有亮與鳳儀親率一千蠻兵到了官軍大營外,喊一聲,直衝過來,尚未殺到門前,已見裡面人喊馬嘶,知道對方早有防範,忙收住兵將,在外面鼓噪一陣,然後追上鳳翎等人撤入山中。
第二天,段靈鳳率全隊出兵討戰,見對方營盤已空,知道昨夜鼓噪是為了防備自己追趕,心下懊悔不已,急命全隊進山。
一路無書,轉眼到了黃龍洞前,見那黃龍洞地形險要,易守難攻,上面旗旛招展,鼓聲亂響。
不知段靈鳳怎生破得黃龍洞,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五回——徐有亮暗設伏兵,段御妹兵敗南嶺
卻說段靈鳳到了黃龍洞隘口前,不敢冒失,急忙紮住人馬,叫人把嚮導找來。
原來上一次龐奇進山,就因為路途不熟而差一點兒被陷在裡面,這一次段靈鳳留了個心眼兒,事先便找了幾個曾經進過南嶺的人作嚮導,她可不知道,這些嚮導也是張圭派出的臥底。
嚮導到來,告訴靈鳳,這黃龍洞地勢甚險,正面難以攻破,所以通常把守的人不多。
但另有一條小路,雖然繞遠,卻能繞到隘口的後面,隘口輕易可取。
靈鳳一聽大喜,忙叫曹雲龍領一支人馬,由嚮導領著,從那小道繞將過去。
靈鳳這裡等了三天,忽聽隘口上有喊殺之聲,知道曹雲龍已到,急忙催動大軍殺來,等到了關前,大門已開,曹雲龍迎了出來。
等一問才知道,這裡竟然無一兵一卒。
原來隘口只是插了些旗子,那些更鼓之聲是利用裡面的一個小水車打的。
靈鳳知道自己又上了一當,原來人家利用這小巧的玩意兒在此拖延自已的行動,人早就跑了。
段靈鳳率隊過了黃龍洞,急忙追趕,一路山勢平穩,道路開闊,連追了兩日,來到一個岔路口。
只見一條路平坦,向東而去,另一側是高山,中間有一條山溝向南而走,段靈鳳心下擔驚,不敢前進,忙找了個嚮導來問。
那嚮導道:「從這條大路過去,走三百里便向東出山,從這條山溝進去,是一片壩子,前面還有一個山口,過了山口便再無妨礙之處,儘是平路,還有一天的行程便到了蠻洞。」
「那壩子有多大?」
「大得很,足可以容下數萬之眾。」
段靈鳳又問:「這條山溝有多長?」
「不長,也就只有三里多吧。」
「從那條路不能到蠻洞嗎?」
「能,離此間五十里有一條岔路可通蠻洞,路途遙遠,中間還要通過九溝八十一洞,到蠻洞只怕要半月之數,不過路好走些。」
段靈鳳又問道:「這山溝果然不長?」
「不長。」
「不險?」
「險自然是險,若有一支兵在此,便難逾越,不過那險處只有十數丈遠的一段,過去就沒事了。」
段靈鳳又叫了幾個嚮導來,單獨問話,所說的都差不多。
她又把龐奇和曹氏兄妹叫來一起商議,大家覺得,雖然大路遠些,卻好走,只要一洞一洞打將過去,早晚把蠻洞拿下,此路雖近,卻十分危險,再若遇上埋伏,難免全軍覆沒。
段靈鳳道:「徐有亮久慣用兵,當知虛實之道,一定也會判斷我們走大路,此處必不會佈置重兵,我們若反其道而行之,突破了此處險隘,必打他個措手不及。我意且派個武藝高強之人進去先探探虛實,若對方防備不嚴,便從這裡衝了過去。」
曹雲龍自告奮勇前去,便單人獨騎進了山,不到半個時辰,見他打馬回來,一問,與那嚮導說的沒什麼差別,只是裡面的山口彷彿有人。
段靈鳳正猶豫間,忽然有兵卒道:「山上有人。」
段靈鳳一看,果然見那山頂上冒起一堆火來,黑色的煙氣直上雲霄。
「這是狼煙,定是向蠻洞傳訊,我們怕只能走大路了。」曹雲龍道。
段靈鳳看了看,想了想,忽然笑道:「這等詭計也能瞞得了我,速速進兵。」
「元帥,不可貿然進兵啊。敵人在此處定有伏兵。」
「哼哼,兵法有雲,虛則實之,實則虛之。敵人若在此有埋伏,哪有我們沒進山就先暴露的?若是敵人放的哨,我們離這裡十里之外他們就能看見,應該早早地點起狼煙。分明是這裡的敵人見你進山探路,怕我們由此路而進,所以故意放起煙來嚇我們,讓我們覺得有埋伏,不敢進山,他們好重新佈署。我偏不上他們的當。吩咐下去,大隊人馬,速速通過山口,直抵蠻洞。」
曹雲龍再要勸,段靈鳳道:「我意已決,速速進兵。」
段靈鳳說罷,立刻催動人馬入谷,先頭人馬方才行得半里,山頂上已然梆聲亂響,人聲噪雜,亂箭一齊射下來,登時死了七、八個兵丁,眾軍兵都嚇得色彩更變。
段靈鳳在路上細聽之時,那梆聲零亂,箭射得雖准,卻也是零七八落,心下更定,高聲喝道:「莫要管山上的蠻子,只管快衝,衝過去,此險即破,我們便可早些回家。」
眾人一聽,發聲喊,一齊向溝裡衝來。
段靈鳳見先鋒營已經然入谷,便自己率中軍往谷裡殺來。
近萬人過了這段溝,到了那邊的壩子上,也不過被山上的亂箭射死了二、三十人。
她趕上曹家姐妹,直奔對面山口,見一支百十人的人馬自山口中出來,正欲結陣,段靈鳳喝一聲,當先衝去,那些人一見來的兇猛,都退回溝裡,躲在一道古牆後面向外射箭。
段靈鳳一見,越發堅信這裡敵人防守空虛,一面叫傳令兵去催後面的兵馬過來,一面命曹雲龍兄妹速速奪下山口。
那曹雲龍一聽,與乃妹發聲怒吼,兩匹馬一左一右,齊望山口殺來,後面先鋒營的士卒也奮勇爭先,只一衝便奪了那石牆,蠻兵們往裡亂跑。曹雲龍已當先追入谷中。
段靈鳳大喜,急忙催馬往裡闖來,方到山口前,只聽得背後一聲炮響,嚇破英雄膽,回頭看時,只見兩邊山樑上豎起了無數大旗,喊殺震天,只叫:「不要走了段靈鳳。」
強弩炮石一齊往下打來,把官軍打死了不少,剩下的都集中到了壩子的中間。
「不好,上當了,速退!」
靈鳳一聲令下,前面的曹家兄妹也兜將回來,一齊往來時的山口殺來,到了這裡才發現,山溝已經被大樹堵死,山頭上火箭火把往溝裡亂丟,大火熊熊,無法通過,石頭流矢亂飛,把軍兵打得哭爹喊娘。
靈鳳一見,只得回馬又往裡面的山口殺來,這邊的山溝不如來時的山口險要,所以雖然同樣有山上丟下的樹木,卻不曾堵死,所以不多時便衝了過來,帶進谷足有五萬人馬,此時除了那幾個武藝高強的將官,也只剩下六、七千人。
出了谷是一小塊空地,也是個路口,有三條小路分向不同方向,段靈鳳此時才知道嚮導們都沒有說實話,心中悔恨不已。
正不知往哪條路而走,忽然又是一聲炮響,一支人馬自一道小路殺來,當先一員女將,正是鳳儀。
那鳳儀高聲喝道:「段靈鳳還不下馬受降!」
曹雲龍一見,叫一聲:「元帥快走,我來抵擋一陣。」急忙舞動鋼叉迎了上去。
靈鳳撥馬要向另一道小路走,又是一彪人馬攔路,領頭的正是鳳翎。
胡巧雲一見,忙舞動繡鸞刀接住。
現在只剩下一條路可走,段靈鳳明知是圈套也得往裡鑽,忙與曹雲鳳領著餘下的人馬往南狂奔,一路上有無數蠻兵攔路,又有亂箭狙殺,段靈鳳衝了半日,來到一塊平坦的山坡上,檢點一下,身邊也就只剩下她自己和曹雲鳳兩個領著千餘名殘兵,七、八名敗將。
正要休息一刻再走,忽然炮聲響起,旁邊的山頭上豎起一枝旗竿,上有刁斗,有軍卒在上面揮舞一桿白旗指引方向,一支人馬衝下山來,為首之人正是徐有亮。
靈鳳一見,魂飛魄散,撥馬再走,蠻兵在身後緊追。
往前正跑,兩邊樹林中又衝出無數人馬,把靈鳳等人圍在當中,口中只叫:「不要走了段靈鳳!抓住穿黃袍的女將有賞!」
靈鳳仰天歎道:「我命休矣!」
身邊曹雲鳳道:「元帥,妳我且把戰袍換過,我來引開賊兵。」
「曹將軍,豈可如此?」
「元帥乃全軍的之主,元帥跑出去,還有報仇之日。」
原來靈鳳被封御妹,所以賞穿黃色戰袍,此時卻成了要她命的累贅,無奈,淚眼模糊,只得將身上的黃袍與曹雲鳳換了。
曹雲鳳道一聲:「元帥珍重。」領了四、五員將往人群中殺來,立時將蠻兵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段靈鳳望著雲鳳去的方向,口中只道:「我若出得此山,必不忘曹將軍今日之恩。」然後一擺手中鎏金钂,向反方向殺來。
靈鳳殺了一陣,衝出重圍,鑽進一片樹林,一直跑到天黑,聽得殺聲遠了,這才停住身形,回頭看時,來時浩浩蕩蕩的大軍,此時只剩了七、八個人,而且個個帶傷,後悔不聽眾將之言,敗軍辱師,自己有何面目去見皇兄?
想到此,拔出腰間配劍,便要自刎,眾將急忙攔住,苦苦相勸才罷,放聲大哭。
哭了一陣,整點人馬,望前走來,直走到天光放亮,見兩邊山青水綠,十二分景色,此時段靈鳳去哪裡有心觀景,惶惶如喪家之犬,急急似漏網之魚。
正行間,忽聽馬蹄之聲,靈鳳歎道:「吾今休矣!」
畢竟不知所來何人,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六回——御妹絕處遇馬幫,曹胡二女俱遭擒
上回說道,段靈鳳聽到馬蹄聲,以為是伏兵,急忙放眼看時,卻是曹雲龍領著四、五個人,原來他與鳳儀大戰數十合不分勝負,見靈鳳去得遠了,方才覷個機會,自鳳儀的士卒隊伍中硬衝過去,在山中迷了路,不知怎麼轉到了這裡。
兩家合兵一處,繼續前行,只得鈴聲響亮,靈鳳忙叫眾人藏在路邊林中,向外看時,原來是一支馬幫,看那打扮是中原之人,靈鳳便叫雲龍出去將馬幫攔住一問,乃是東邊山外的漢人,正要販了貨回去。
靈鳳一聽,大喜過望,忙出來叫過馬幫的頭目,許他銀錢官爵,叫他引路出山。
那頭目見是中原的兵將,便答應了。
這一路,段靈鳳夜夜不敢合眼,生恐又是詭計,直到出了山,這才放心,原來馬幫領她們先往南遠離蠻洞,再望東走了三百多里,這才出了南嶺。
段靈鳳賞了馬幫,領著幾員將回到鎮南關,龐奇已在這裡,正等得著急。
原來那張圭與徐有亮設伏擒拿段靈鳳,可惜山路狹窄,通過的速度有限,所以無法進行大的圍殲戰,就只叫山上的伏兵看著段靈鳳進了山便堵住進山的路口,這樣一來,段靈鳳所帶的幾十萬兵馬只有七、八萬進了山,被堵在裡面。
龐奇見中了進埋伏,忙叫剩下的兵將向裡衝殺去接應靈鳳,但堵住山口的是大火,山上又往下射箭,龐奇乾著急,沒有辦法。
正在著急的時候,兩邊伏兵四起,漫山價殺來,龐奇見勢不好,只得向來路衝去,又損折了十數萬人,等衝過黃龍洞,回到山外,也只剩了七萬不到的人馬,戰將也損了七、八員。
龐奇此時沒了兵將,不敢再守軍鎮,只得人馬全數撤到三關內。他以為御妹已是凶多吉少,正準備具折上奏呢。
段靈鳳歎一聲道:「損兵折將,我之過也,與爾等無關,待我上奏便了。」
方至晚間,已有兵卒來報,說徐有亮領了南嶺的人馬已到關下,點名叫龐副元帥出馬。
段靈鳳道:「徐有亮不知我回來,故敢如此無禮,等我出關一戰。」
段靈鳳披掛整齊,點了一千人馬開關而出,見徐有亮與鳳儀、鳳翎領著兩千人列成陣式。
徐有亮見是段靈鳳,略略吃驚,道:「御妹公主,別來無羔,此番叫妳跑了,下次定叫妳束手就擒。」
「徐有亮,勝敗是兵將常事。這次本帥不小心吃了虧,等我調齊人馬,定叫你加倍償還。今天我出關不是來與你交戰,我問你,我陷在山裡那些將士何在?」
「妳問他們?此番大戰,檢點斬獲,共斬首級三萬四千五百顆,內有大將、副將以下十二員將官。所俘兵卒十六萬餘人,其中十三萬人願歸在本郡馬旗下,其餘已發放了回家,尚有所俘將官五人,現在軍鎮關押。」
「徐有亮,你若要好時,且把所斬官軍將領屍首發還,再將所俘將官放回,將來你被獲遭擒之時,我還你個全屍,如若不然,待朝廷大軍到時,只怕是生靈塗炭,玉石俱焚,你也要落得個千刀萬剮而死。」
「呵呵呵呵。所斬將官的首領號令已畢,連屍首已經裝在棺木之中,御妹要時,只消明日派上幾輛大車到軍鎮去拉。至於所擒諸將,你手中若有所擒南嶺勇士,便拿來交換,如若不然,明日此時,妳只得派人到軍鎮取屍體。」
「大膽徐有亮,你敢殺人,我決不與你干休。」
「段御妹,休說大話。還記得我妻鳳樂與鳳雲麼?當初妳將她們何其羞辱,我身為男兒,若不報此仇,此恨怎消?」
曹雲龍一聽,心中一驚,忙提馬過來,稟手問道:「徐郡馬,所擒五人是誰,可否告知?」
「有何不可,官職最大的便是令妹,副先鋒曹雲鳳,然後是大將何進與副將韓韜、郭鳳,還有鎮南關總兵胡其海之女胡巧雲。」
曹雲龍忙道:「你待如何處置愚妹?」
「曹先鋒如何對待兩位郡主,本郡馬只得加倍奉還。」
曹雲龍一聽,歪了兩歪,倒撞下馬來,被軍卒架起來,抬回關裡。
「徐有亮,你兩房妻妾之事,本是屬下軍卒所為,並非本帥之命,將軍若要討個公道,我可將當初的軍卒交與將軍,此事可有變通的餘地?」
「哼哼,別的事尚可變通,獨獨此事,決無可變。」
「徐將軍,俗話說,殺人不過頭點地,你若要他們的性命,本帥便認了,只求將這不要辱及她們的身體,不知將軍可否答應?」
「段御妹,我可以不傷她們的性命,但一定要報我妻受辱之仇。我可以與妳作個交易。三日之後,妳將我兩房妻室的屍身裝殮整齊,派人送至南嶺軍陣,我將所擒三員男將斬了還妳。還可以同妳定下君子之約,若是妳答應一年不進犯軍鎮,我便將兩員女將活著還妳,只是,我怕她們自己不肯活。」
「好個大膽有徐有亮,真個好惱,拿命來!」
段靈鳳聽來聽去,自己怕什麼,人家來什麼,若是活活的把兩個女將辱了交回來,她們自己沒臉見人,也是必死無疑,士卒見了更是士氣大挫,還不如把她們殺了辱屍呢,所以,她惱羞成怒,提馬便衝過來。
徐有亮把曹雲龍氣暈了,見這裡只有段靈鳳,便召鳳儀和鳳翎兩個,與自己一同迎上去,三戰段靈鳳。
論起來,徐有亮的四房妻妾的武藝都不一般,單人獨鬥也能與靈鳳打個平手,何況三人呢。
但曹雲鳳是主動獻身救了段靈鳳的性命,靈鳳怎能眼看著她受人凌辱呢?
所以段靈鳳現在是氣急了,豁出命來打,氣勢上就戰了上風,所以三人堪堪戰平。
打了百十個回合,龐奇在城上怕有閃失,急忙命人鳴金收軍,段靈鳳欲待不回,軍令森嚴,只得圈馬跳出圈外:「徐有亮,本待與你決個上下,怎奈軍令如山。我告訴你,你若敢辱兩員女將,將來破了南嶺,定叫南嶺女人個個遭殃!」放下狠話,收兵回城。
有亮此來,只是因為沒有抓住段靈鳳,不知她是否被困在南嶺山裡,所以特來鎮南關探聽虛實,見到段靈鳳也就死了心,不必再勞神費力地在南嶺搜山了,所以也不追趕,只道:「御妹小心了,有朝一日將妳擒獲,本郡馬定要親自侍候。哈哈哈哈!」
把個堂堂御妹大元帥氣得不住落淚。
曹雲鳳兩員女將是如何被擒的呢?
原來才殺出山口時,胡巧雲為了保護段靈鳳,揮刀去與鳳翎交戰,兩人的武藝本來相當,但此時的心態卻完全不同,無形中便有了差別。
兩人鬥了有四十幾個回合,段靈鳳已經去得遠了,曹雲龍也沒了蹤影,鳳儀又過來幫忙。
胡巧雲見鳳樂殺過來,心下著忙,急忙捨了鳳翎,拍馬便跑,鳳儀和鳳翎哪裡肯捨,隨後趕來。
胡巧雲見前面有蠻兵攔路,爭切之間衝不過去,只得又回頭殺來,卻被鳳儀用獨龍鏟把她的繡鸞刀壓在一邊,鳳翎趕攏去,一把抓住她腰間大帶,腳尖一點她的馬鞍,活攜過馬來,叫蠻兵捆了,押往大營。
再說曹雲鳳,與段靈鳳換了戰袍,拚命往人多的地方殺,把對方的注意力全吸引到自己身上,只見她使開鋼叉,左一叉右一叉,把蠻兵們殺得人頭亂滾,屍橫遍地。
殺夠多時,才從人群中衝出來,身邊已無一兵一卒,前面是一片荒山,她也顧不得許多,落荒急走。
走出有十幾里,對面閃出七、八百人,最前面是一員蠻將,手使一對鐵棒追,鑽在馬腹下,往馬腳便打。
曹雲鳳吃了一驚,忙提馬跳開,自己使了個蹬裡藏身,與那蠻將在馬腹下鬥將起來。
那蠻將見不能勝,跳出圈外,往人群中便跑。
曹雲鳳坐正了身子,拍馬趕來,卻不見了那蠻將,正自猶豫間,那蠻將卻跳在蠻兵的頭上,望她面門一弩射來。
曹雲鳳一閃躲開,心中大怒,縱馬直衝進蠻兵陣中,蠻兵見狀,慌忙向兩邊閃開,只剩那蠻將還站在兩個蠻兵頭頂,見勢不好,跳在地上往後又跑。
曹雲鳳怕他又藏在人群中放冷箭,拚命追趕。忽然見地上一根拌馬索彈起,雲鳳一驚,想勒馬已是不及,忙提馬躍過,連過兩道拌馬索,卻沒躲過第三條。那馬吃拌馬索一兜,撲通栽倒,把曹雲鳳直顛下馬來,兩邊蠻兵使撓鉤搭住,像個烏龜一般四肢攤開趴在地上。
那蠻將大喜,一縱身騎在雲鳳腰間,哈哈大笑道:「軍師神機妙算,不想這段御妹被俺何律拿住,卻是奇功一件。」
雲鳳本是女流,雖然比平常人有力氣,此時卻使不出來,待要掙時,哪裡掙得脫。
眾蠻兵一擁齊上,把她兩臂攏在背後,蠻將何律拿條繩子來捆了,又把她兩隻金蓮反拉到臀兒上,與雙手捆在一處,來了個四馬倒攢蹄。
那蠻將上了雲鳳的馬,一手抓住雲鳳腰間大帶,拎著往大營報功去了。
卻說徐有亮,見大獲全勝,便命鳴金收兵。
大營就在有亮伏擊段靈鳳的那座山後,各洞洞主齊來獻上斬獲的首級和俘獲的官軍將領報功,各個記了功勞薄。
鳳儀、鳳翎姐妹擒了胡巧雲,有亮命將其押在後營。
又見何律來報,說擒了御妹段靈鳳,有亮大喜,忙叫押上來。
何律把曹雲鳳拎了,興高彩烈走進帳中,撲通一下丟在地上,眾人一見那被擒女將的慘狀,哈哈大笑。
徐有亮忙從帥案後過來,抓住那女將的頭髮,露出臉來一看,不由大怒,何一聲:「何律誤我大事,綁出去,斬了!」
何律一聽,急忙叫道:「郡馬,何律無罪!」
「你所擒何人?」
「御妹段靈鳳。」
「你去問來。」
何律一聽,急忙走過來,把曹雲鳳抓著頭髮拎起來問道:「妳是何人?」
「我乃前部副先鋒官曹雲鳳是也。」雲鳳雖然頭髮被揪得生疼,卻強忍著,凜然不懼。
何律一聽,知道自己誤了事,急忙跪倒:「郡馬,何律知罪。」
鳳儀一見,急忙過來:「郡馬,何律雖然誤了事,但他並不認識段靈鳳,此事也怨不得他。再說,此女雖非段靈鳳,卻也是副印先鋒,按軍律也當受賞,可以將功折罪,望郡馬饒他這一遭。」
「嗯!即如此,饒你不死,只記你半個功勞,去吧!」
「謝郡馬不殺之恩。」何律臊眉搭眼地站起來,出了大帳。
徐有亮命把曹雲鳳也押在後營,又傳令各洞洞主,速速回洞,安排搜山。
搜了數日,並不見蹤跡,估計不是跑了,便是在山裡迷了路,於是安排好山中一切,帶著五個被俘敵將下山重回軍鎮。
這裡還要提上一句,由於鳳樂和鳳雲兩女陣亡,又在段靈鳳的營中遭到辱屍,老王爺鳳同一氣之下,暴病身亡,死時把南嶺全權交給了郡馬徐有亮,所以此後再提南嶺王,便是徐有亮了。
再說徐有亮與鳳儀、鳳翎兩人從鎮南關回到軍鎮,便與張圭商議下一步的方案。
徐有亮把與段靈鳳見面之事備述一番,張圭甚喜,道:「這曹雲龍聽說要辱他妹子,必然心亂如麻,正可與他交易,把她妹子扣為人質,要他以後莫與我們為敵,如此便如削去段靈鳳一條膀臂。」
計議已定,徐有亮修書一封,派兩個可靠的家人,偷偷混進關去,直奔曹雲龍的先鋒營而來。
要知曹雲龍怎生應對,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七回——段靈鳳計安曹雲龍,徐有亮凌辱曹雲鳳
卻說徐有亮派了徐安、徐平兩個,拿著有亮的親筆書信,混進鎮南關來見曹雲龍,兩人在街上轉了半晌,方才找到先鋒曹雲龍的住處,見門前有兩個兵丁把守,徐安叫徐平且在街角候著,自己去往門前求見曹雲龍,忽然自大門對面的街上衝出幾個便裝之人,把徐安拿了便走。
徐平見勢不妙,不敢再去找曹去龍,只悄悄跟在徐安後面,眼著那些人把徐安拿到段靈鳳的元帥府去了,徐平急忙回軍鎮報信。
卻說曹雲龍自陣前知他妹子被獲遭擒,要行羞辱,頓時氣得倒撞下馬來,被抬回行先鋒府,良久方醒,口中只叫:「我之過也。」
段靈鳳與龐奇都來看他,讓他好生將養不提。
第三日天將晚,曹雲龍正在那裡心中難安,聽得小校稟報說元帥有請,曹雲龍心中道:「必定是我那妹子受害。」心中忐忑,騎馬望帥府而來。
進府去見過段靈鳳,慌忙問道:「元帥,不知我那妹子……」
「尚未受害。」靈鳳道。
曹雲龍心下稍安,又問:「元帥呼喚末將,有何吩咐?」
「我與你看一封書信。」靈鳳便把自徐安身上搜出的書信遞與雲龍。
雲龍看罷大驚,慌忙跪倒:「雲龍既蒙皇上封為先鋒,怎敢有負朝廷重托,元帥莫要疑心。」
靈鳳急忙將其扶起道:「本帥若是疑心,也不會把信交與曹先鋒。本帥已經替將軍斬了來人,派人將首級送回軍鎮,並以將軍的名義修書給徐有亮,以示將軍不二之心,此後絕無人再敢懷疑將軍了。」
「如此甚好,末將謝過元帥!」
曹雲龍知道,殺了人家的信差,又有書信,這一次自己只能鐵了心與徐有亮為敵了。不過如此一來,自己的妹子算是徹底完蛋了。
回到府中,心中只把那靈鳳暗罵:「若不是我那妹子捨身救妳,要受辱的便是妳段靈鳳,誰知妳忘恩負義,竟將我妹子推入無底深淵,有朝一日,必報此仇。」自此段靈鳳與曹雲龍生出嫌隙,後來到底害她被擒不提。
單說有亮和張圭見了徐安首級,知道此番枉費了心機,好在早有安排,軍鎮四周已經布下了各種陷阱、機關和埋伏,只要段靈鳳前來進攻,便可讓她陷入絕境。
有亮隨即又給段靈鳳和曹雲龍修書一封,叫人送至鎮南關,信中說兩天後的午時在軍鎮北城頭風化曹、胡二女將,請鎮南關全體將士來軍鎮觀禮。
段靈鳳知道那是什麼意思,遂回書一封,說到時准到。
為了進一步激起鎮南關眾將和曹雲龍對徐有亮的仇恨,段靈鳳到時點了五千兵馬,叫上曹雲龍與關中眾將一齊出關,直奔軍鎮而來。
至約定的前一天晚上,有亮見一切安排妥當,便叫把五個戰俘提到帥府大堂。
五人俱五花大綁,押在堂前,立而不跪,有亮也不理他,叫把三個男俘押到府門外街上,斬迄報來。
不一時,三顆人頭提上帳來,兩女將看了,臉無懼色。
兩女將原本是穿盔甲的,此時天熱,盔甲裡邊除了棉甲便只穿帖身的綢衫和綢褲,薄薄的一層。等到戰場被擒,盔甲早被人家剝了作為戰利品,兩女便只穿著貼身的綢衣,把玲瓏的體態盡顯於外。
見有亮走向兩個女俘,鳳儀、鳳翎兩位郡主急忙告退,堂上只剩下幾個跟隨有亮出山的洞主和一群站班的兵丁,一個個不懷好意地笑看著兩女。
此時此時兩女才知道不好,嚇得色彩更變,那胡巧雲道:「徐有亮,你待如何?」
「哼,妳們想想我兩位賢郡主,我應該怎樣?」
「要殺要剮隨你,若要辱我,定不與你干休。」曹雲鳳的話中帶著顫抖。
「我為刀俎,爾為魚肉,我還怕妳不成?」
兩女知道不妙,低下頭,各尋了一根房柱撞來,只救速死,免受奇恥大辱,可惜這一點人家早就想到了,有亮一伸手便撈住了曹雲鳳的柳腰,只一帶便把她摟過來,自背後摟在自己身前,曹雲鳳只覺得自己的美臀兒緊貼那有亮下腹,一條硬硬的東西直頂在後門之處,嚇得她尖聲大叫,早沒了英雄之氣。
兩個洞主也搶步上前,把胡巧雲兩臂捉住,又上來兩個洞主,捉住腳腕,抬將起來。
兩女眼中落淚,兩腳亂踢,口裡咒罵,卻無可掙扎,十分可憐。
有亮把曹雲鳳夾腰拎起來,復交於左腋下,頭後腳前夾住,那曹雲鳳兩條腿亂舞,尖聲喊叫,就如小孩子被大人打屁股的樣子。
有亮當然不會把她當成小孩子,一雙眼只往她那屁股上瞅,只見她下身穿著大紅的綢褲,薄薄的綢子帖在肉上,將那美臀的曲線展示無遺。
有亮看得興起,把右手往那美臀兒上一放,柔軟如綿,又將整個手拿自那兩塊臀兒中間向裡一滑,「啊哈哈——」那曹雲鳳殺豬也似驚叫起來,更加拚命地掙扎,一旁幾個洞主看得過癮,齊聲喝采,大笑起來。
有亮隔著褲子把那美妙之處探了幾探,軟如絲綿,溫暖如春,心中大喜,夾著那美妙女將到了帥案前,早有洞主把案上的文房四寶與令箭等物挪在一邊,讓有亮把曹雲鳳臉朝下放在那帥案上。
曹雲鳳急忙掙扎著想起來,才彎起兩條腿,撅起屁股,便被有亮一隻手按著她後心按趴在案子上,兩條已經半跪起來的腿支撐不住,向兩邊倒下,正好把兩條大腿如死了的青蛙般分開著,方便了有亮去探她羞處。
曹雲鳳發現有亮又去掏她襠中的蚌肉,方才發現自己的姿勢不雅,急忙兩腿夾緊了,胡亂搖著臀兒,想把他的手甩出來,這才知道自己雖然武藝高強,力量卻比人家男人差得多,更不用說兩隻手捆在背後,全無著力處,只得由著人家輕薄。
有亮隔著褲子把那曹雲鳳的美臀玩兒夠多時,把她的兩隻牛皮戰靴脫了,露出兩隻玉筍一般的小巧玉足來,抓著一個腳弓彎到她自己的屁股上,仔細觀看,把玩良久,只覺慾火愈熾,這才一把把她褲子扯下來,露出兩條肥膩膩的粉腿,一對圓滾滾的小臀。
有亮將兩塊臀肉分開,現出小小菊門來,用手指撩撥著,誘她尖叫,然後抓著她背後綁繩一提,把她拎起來重新放下。卻只把她上體放在案上,兩條腿垂在帥案邊,與身體形成一個直角,那小小菊門與兩條肥厚的蚌肉便一齊露出來。
有亮再顧不得許多,一隻手撩開帥袍,褪下中衣,掏出那條棒槌一般的大物件來,直頂那曹雲鳳的花蕊。
曹雲鳳感到洞門前硬棒棒搗將來,只嚇得哇哇大哭,滿口求起饒來。
有亮也是個英雄,雖然英雄大都不將女人當一回事,不過難免有憐香惜玉之心,所以聽得她求饒,心便有些軟了,可是一看四周的各洞洞主,便又狠起心腸來,只一用力,便齊根插入那曹雲鳳的花蕊深處。曹雲鳳叫一聲,昏迷過去。
處女的秘處果然風光不同,有亮只覺得那寶穴十分窄小,把自己握得緊緊的,彷彿要把自己吸入她身體之中一般,不由慾火更熾,身子動一動,把那如意寶杵抽拉起來。
曹雲鳳醒時,木已成舟,再無迴旋之處,便不叫了,只暗暗落淚。
這有亮英雄本色,連搗了千餘下,這才大吼一聲,射在她肚腹之內。
這頭有亮奸了曹雲鳳,那邊的幾個洞主也把胡巧雲放在地上,去了戰靴和褲子,露出那一叢漆黑如墨的陰毛,拉開兩腿,現出粉嫩嫩的洞穴來,一群人把她按著,早有一個洞主迫不及待,一槍戳透了她的門戶,殺作一團。
原來這蠻人並不把玩兒女人當作多大事情。過去蠻洞之間時常打冤家,捉了對方的女人,便一齊奸了,然後帶回去為奴,下次打冤家這女人如被族人救回,仍舊還與她丈夫,丈夫也不會嫌棄她,女人也不會因為失身而自盡。
雖然他們自己的郡主叫人家那樣挑在旗竿上也感到羞辱,但並不像有亮那樣憤怒,而對於輪姦兩女俘,他們也只當作想當然的一件事,並不懂得有亮的真正目的,也不明白為什麼這樣就可以誘段靈鳳來落入羅網,他們只是盡情地在兩個女俘的身上發洩。
曹雲鳳才掌先鋒印,出世不過半月,便失手被擒,更因他兄長一時之惡念,便都報在她的身上。
而那胡巧雲更是冤枉,只為他父胡其海想奪徐承祖之位,所以隨父來征,不想落在敵人手裡,她與鳳家姐妹辱屍之事本無瓜葛,卻也要替別人還這一樁孽債。
可憐兩個女將,捆在堂上,赤裸著美臀玉腿,被那一群男子如群虎奪食般扯來扯去,肉棒亂搗,直鬧至半夜才住,把腳也捆了,裹在破棉被中等著第二天中午風化。
卻說段靈鳳與曹雲龍,帶著人馬依時來到軍鎮北面五里之處,早有軍鎮的蠻兵接著,沿大路往鎮門而進,那官軍中有偶然走錯了的,便撲通落在陷坑中,被尖頭樁插死,或被不知哪裡來的毒藥弩殺死,段靈鳳知道,這裡已經布下陣式,若輕舉枉動,只怕有來無回。
行至護城河邊,領路的叫她們等在原地,自己從吊橋過去。
吊橋升起,那邊城樓上才現出許多兵丁來,當中一桿大旗,旗腳下站著徐有亮和軍師張圭。
鳳家姐妹沒有來,雖然她們同樣因為恨自己的姐妹受辱而希望在兩個女俘身上報復,但凌辱女人的時候女人在場看熱鬧畢竟有些不妥。
「段元帥信守諾言,勇氣過人,有亮佩服。」有亮在城頭一拱手。
「徐洞主巧計得勝,段靈鳳欽佩。不過,勝敗無常,今日敗的是我,焉知明日便不是你?徐洞主不要把事作絕了,免得日後後悔。」
「段元帥所言極是,我妻乃是堂堂郡主,妳竟敢將她兩人的屍骨如此羞辱,難道是我先把事作絕的麼?還有曹先鋒,我派家人徐安下書,本想給你個機會,你不肯答應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殺我的信差?需知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是你失禮在先,又怎怪得我無禮?」
曹雲龍知道人家說的在理,但事已至此,還有什麼話可說,再說,難道自己現在還要解釋人不是自己殺的,回信也不是自己寫的麼,那不明擺著是要背叛朝廷?
段靈鳳怎麼饒得了自己,所以他只得低頭不語,只盼著人家格外施恩,把妹子一刀砍了腦袋便了。
「徐有亮,本帥再說一遍,不要把事情作絕了,不然有一日你敗了,一切盡在你兩個妻子身上報應。」段靈鳳出言威脅道。
「我等著,我也提醒段元帥,若有一日拿住妳,有亮必先賞個新鮮,再叫我的弟兄們都品品御妹娘娘的滋味!」
「好哇徐有亮,你敢用言語羞辱本帥,日後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大話誰都會說,本洞主與兩位郡主都在城中,段元帥有本事就來攻城,若是拿了我三個,卻不由妳處置?」
「徐洞主,多說無益,你不是讓我們來觀禮的麼,我們來了,你待怎樣?」
「好,痛快,現在某家就叫妳看看,我如何在妳的愛將身上報仇。」
不知徐有亮怎生風化兩女俘,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八回——兩女將城頭遭風化,段靈鳳用兵困南嶺
且說徐有亮與段靈鳳兩個一個城上,一個城下,講夠多時,言語難和,徐有亮便道:「軍士們。」
「有!」兩邊的蠻兵早就等著這一聲呢。
「將曹雲鳳與胡巧雲押上城來!」
「喳!」
從蠻兵們答應的聲音中就聽得多他們有多興奮。
段靈鳳與曹雲龍心中打著鼓,不知那兩個女將此時是什麼模樣。
等兩女被帶上城,把段靈鳳和曹雲龍都氣得七竅生煙。
只見數名蠻兵舉著兩根一丈多高的大木竿子來,每根桿子上吊著一個女將,見兩人都被捆著雙手向上吊在竿頂,身上只穿著一件薄綢衫,光著下半身兒,黑黑的毛叢毫無遮掩,一看那架式,便知道蠻兵們一定把她們兩個舉著在軍鎮中遊街示眾。
一見到城下段靈鳳的人馬,兩個本來一聲不吭的女將不由大叫起來:「元帥,哥哥,速速放箭,我們已經無顏再見地下的先人,快叫我們死了吧,免得我們再受賊人的羞辱!」
曹雲龍一見他妹子這般模樣,早止不住氣往上撞,摘下鐵背弓,搭上狼牙箭,往城上射來。
雖然曹雲龍用的是硬弓,但護城河離著城門尚有百步之遙,又是從下向上射,那箭根本就夠不著,只射到半路便掉下來,釘在城牆上,城上的軍卒哈哈大笑起來。
段靈鳳來時,本沒有打算攻城,而且敵情不明,也不可能攻城,所以並沒有帶石炮和強弩之類的遠射裝備,此時想把曹胡二女殺了,卻是力不從心。
曹雲龍連射幾箭都夠不著,忙抽出兩支月牙口的箭來,往吊橋的吊索上射去,箭到索斷,那吊橋「光當」一聲放下來,曹雲龍拍馬過橋。
段靈鳳一見,急忙高喊:「曹先鋒回來,不可上當。」
但曹雲龍已經氣急了,哪裡聽得進,打馬直往城下而來,才跑不過兩、三丈,忽然「轟」的一聲,連人帶馬落入陷坑之中,騰起一陣白煙,原來那是個淨坑,裡面裝的是白灰麵子,一下子便把曹雲龍的眼睛迷了,道兩邊的溝裡忽然冒出幾個蠻兵,拿了撓鉤便去撈人。
段靈鳳一見,忙叫兩邊的將官放箭,阻住蠻兵,自己同兩員副將飛馬趕到坑邊,一鏟把個蠻兵拍作肉餅,一名副將搶了撓鉤,把曹雲龍撈上來,也顧不上救他的馬,掉頭便跑,城上亂箭齊發,段靈鳳在後撥打雕翎,護著三人回到護城河這邊。城上又是一片笑聲。
兩個女將此時方才知道,人家已經設下陷阱,哪個敢來救她,只怕是有來無回,再不敢喊,不由又落下淚來。
徐有亮叫城上使強弩隔著河射去,射翻了幾個官軍,迫使他們又向後退了十幾步,自己也哈哈大笑起來,轉頭看著兩個女俘道:「只妳二人,便抵得百萬雄兵。」
蠻兵把兩員女將從竿子上放下來,雖然她們武藝比蠻兵們高出許多,但昨天被奸了半夜,又捆了半夜,又吊了半日,早已累得骨軟筋麻,癱在地上,縱有通天本領也使不出,被蠻兵們捉住兩隻玉臂,把綢衫剝下來,只剩白花花一條光身子,找兩條兩尺長的木棍來,將一條繩子中間留出四尺長一段,兩邊捆在木棍兩端,再用剩下的繩頭把兩個女將的手腕綁住,像舉槓鈴一般姿式,然後從城樓的兩根高大的旗竿上拉下繩頭,拴住那捆木棍的繩子中間,扯將起來,將兩員女將丫字形吊在半空,兩隻腳只在那城垛子上下搖擺。
兩個女將此時只能夾緊兩條玉腿,盡力保著那兩腿間的所在,卻無法遮住胸前兩對玉碗般酥乳,以及小腹下那叢黑毛。
那黑的黑,紅的紅,在雪白的肉體上顯得格外清晰明顯,就連城下的官軍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曹雲龍此時被石灰傷了眼睛,雖然軍卒們給他用水洗了,也只能勉強睜開,看東西卻模模糊糊,只能只遠遠的城頭上兩支大白羊在那裡亂擺,知道是妹子和胡巧雲,氣得他哇哇大叫,又昏了過去。
那徐有亮有意要激怒段靈鳳,所以且不叫軍卒把兩女將吊在高處,只叫他們搬了凳子站在上面,把兩個女將的身子推來搖去,盡情把玩,一邊玩兒一面喊叫著,只把兩個女將與段靈鳳相比。
這個摸著胡巧雲的乳叫:「這乳兒甚美,軟如白玉,潤如羊脂,只把爺的鳥兒惹得硬硬的,若有一日,摸著那段靈鳳的乳兒,只怕尚不曾插那小穴,便把爺的精液都射在她嘴裡。」
那一個撈著曹雲鳳的襠下道:「這兩片玉蚌真格綿厚,夾得爺手指酥癢,這小穴兒裡千迴百轉,就如那段靈鳳的穴兒一般無二。」
有兵卒忙問:「那段靈鳳的小穴兒你可曾摸得,怎生知道與這曹雲鳳一樣?」
「摸倒不曾摸過,你只看那城下的御妹,正與這曹雲鳳生得一般無二,若剝了衣裳,吊在這裡的,卻不與曹雲鳳一樣,故而得知。」
「即未摸過,便作不得數。」
「這也不妨,只等過幾日,你我去鎮南關裡,把那御妹捉了,吊在這裡摸摸便了。」
「……」
這裡你一言,我一語,只把個段靈鳳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一馬蹚平了南嶺鎮。
那城上又生出些枝節來,有蠻兵另拿了兩條長繩子,從那吊索的鐵環中穿了,一頭拴住了女將的一隻大腳趾,另一頭拿在手裡,只一扯,便把女將的腿扯起來,頓時蚌殼大開,幽谷盡現,露出那前後兩個美妙洞穴來。
你看他們把手指一拳,只伸出中指來,往那兩片蚌肉之間只一插,便插進去,左右鑽動,口中只叫「御妹,妙極!爽極!」,分明把兩個女俘想成了段靈鳳。
段靈鳳在那裡看著,只氣得花容失色,劍眉倒豎,眾將也氣不過,齊來討令攻城。
段靈鳳畢竟不同一般,上次失敗是她過於自信,現在經過了那一次教訓,顯得成熟了,強忍住氣憤,臉上反現出一片冷笑,道:「徐有亮,我且任你作孽,只等我大軍到了,叫你一鼓成擒,千刀萬剮,以消我心頭之恨。」
說完,撥馬便走。
眾將在後面跟著,一齊回到鎮南關,來到帥府下馬,眾將群情激憤,吵著要去奪下軍鎮,擒拿徐有亮,替兩位女將軍報仇。
段靈鳳道:「本帥乃是女子,見此場景,豈不比你們氣憤?這徐有亮、張圭詭計多端,辱我女將,無非想激我攻城,他必在城裡城外布下了埋伏與機關,我等貿然前去,豈不是中了他的奸計?」
「若依元帥該當如何?」
「這南嶺乃彈丸之地,腳下無三尺平地,又不滿十萬之民,徐有亮要造反,哪裡去養這數十萬之兵,你我只要守住了三關險要,不使他入關,過上數年,你我不用費一兵一卒,便可把他拖死,卻不比動刀動槍,勞師遠征的好?」
「元帥所言極是,我等有朝廷作後盾,要兵有兵,要糧有糧,徐有亮只有坐吃山空,果然是好計策。」
段靈鳳於是又寫了本章,上奉朝廷,一是自請降罪,二是請朝廷再撥兵馬糧草,準備長期圍困南嶺。
徐有亮在城中靜等著段靈鳳來自投羅網,偏偏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派人去打探,知道段靈鳳打算守在三關不再出兵,他也無可奈何。
只苦了曹雲鳳和胡巧雲兩員女將,赤條條吊在旗竿上,每日被士卒們扯著拴腳趾的繩子把她們的腿抬得高高的,只為能看清她們的私秘之處,就這樣風吹日曬了三天,活生生晾成了人乾兒。
段靈鳳打聽是曹胡二女死了,便派人去軍鎮,請求以鳳樂和鳳雲兩女的屍骨換回曹胡二女,徐有亮倒沒有從中作梗,因為鳳樂和鳳雲都是他的妻妾,兩家便約的時間,於軍鎮以北三十里處交換。
鳳樂、鳳雲兩女已經是掩埋了的,此時只剩了森森白骨,使兩個籮筐盛了,用車拉來交換,曹雲鳳和胡巧雲兩女卻是剛死的,也未盛殮,精著身子放在車上,此事倒是有亮佔著些便宜。
不日,朝廷降旨,對段靈鳳敗軍辱師大加申斥,罰俸一年,叫其戴罪立功,又准了段靈鳳之儀,對南嶺以圍困為策。
如此一來,徐有亮倒沒了理會處,因為人家段靈鳳不來,他便也無法去圍殲,而三關城高牆厚,想攻城也不容易,所以,雙方便僵持起來,形勢開始變得對南嶺不利了。
畢竟徐有亮能否進得三關,段靈鳳又能否滅了南嶺,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九回——趙蟬宮中設計,段琪君淫臣妾
按下徐有亮與段靈鳳在南嶺相持暫且不表,單說那昏君段琪在朝中又鬧出事來。
原來這一日,段琪與那趙蟬去景山看虎豹食人,一連丟了兩個宮女進去,被那虎豹一擁齊上,撕為碎片。
段琪連看過數日,也覺有些無趣,趙蟬便陪他到景山山頂的亭子上去觀景,見西北宮牆外的街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段琪在作太子時便游手好閒,時常在京城街上遊蕩,知道那裡是娘娘廟,算了一下日子,此時正值送子娘娘壽誕之時,所以來燒香求子的甚多。
段琪便對趙蟬道:「御妻,妳我何不到那廟會上走走?」
趙蟬也在宮裡住得悶倦了,正想去走散散心,便應一聲。
兩個人叫太監速去尋了幾套百姓的衣服來,下了景山,與趙蟬兩個俱扮成武生公子,胡升扮作書僮,悄悄自景山角門出去,直奔娘娘廟而來。
到了廟前街上,見人來人往,小買小賣,擠擠茬茬,果然熱鬧,三個人轉了半晌,玩得累了,到那廟前,尋了個攤子坐下,要了幾樣小吃在那裡吃。
忽然看見有十幾個家人擁著五乘轎子,叫裡只道:「有官眷在此,閒人閃開了。」吆吆喝喝地趕著人,直抬到廟前落轎。
從後面幾乘小轎中下來四個小丫鬟,都去前面大轎邊,打起轎簾請裡面的人出來。
見從那轎中攙出一個婦人來,二十四、五歲年紀,頭挽雲髻,身穿紗衣,面如三月桃花,柳眉杏眼,裊裊婷婷,進了那廟門。
段琪一見那婦人,便覺全身的骨頭都酥了,心裡說道:「我只道趙蟬兒是天下絕色,誰知世上尚有如此佳人,若不得她侍寢,卻不枉為天子。」想著,便向那小吃攤子的老闆問道:「不知哪家官眷有如此排場?」
「此乃翰林院士王克己的五夫人祁氏,那王克己年過四十,也只有大夫人生了一個女兒,尚無子息,如今已娶了四房姨太太,都不見動靜。俗話說,母以子貴,他家五房夫人,年年到此進香,只為早些替王老爺生個兒子,好傳接王家的香煙。」
段琪聽了,想著怎麼得讓那祁氏與自己睡上一夜,只不想讓趙蟬知道,暗暗記在心裡,哪知趙蟬是個水晶作成的玲瓏心,把段琪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知他喜新厭舊,卻不露在面上,只在心裡暗自盤算。
原來朝裡的眾臣中,這王克己算個忠臣,不肯趨炎附勢,所以一向與趙薦等人不睦,段琪納趙蟬為妃時,這王克己不知從哪裡知道她的身世,極力反對,若不是趙薦、王廉領著眾奸臣群起圍攻,只怕趙蟬今日這個皇后也當不成,所以心裡暗暗懷恨,此時一見段琪有意祁氏,心中暗喜道:「王克己呀王克己,看不讓你喝了老娘的洗腳水!」
回到宮中,那趙蟬便衝著段琪道:「皇上莫不是看上了那王克己的小妾?」
段琪一驚,忙道:「非也非也,朕只是為了考查民情,看哪個官員在街上為非作歹,欺壓百姓。」
「哼哼,皇上。英雄男人好色本是人之常情,何況皇上又非一般英雄可比,莫要瞞著臣妾,臣妾也不是那嫉妒之人。」
「不瞞御妻說,那王克己的小妾果然生得美貌無雙,看得朕心癢如麻,恨不得搶了來,只要陪朕一霄,再無他求。只是,那祁氏乃別人家妻子,只怕是妄想了。」
「皇上想要時,這有何難?」
「御妻若能遂了朕的心願,便是大功一件。」
「過幾日是臣妾的生日,臣妾要在內宮設宴,皇上可遍告京中大臣,叫他們但有妻妾者,不論正妻小妾,都叫進宮赴宴,皇上便可就中取事。」
果然,到了趙蟬壽誕之日,京中諸臣妻妾盡到宮內替趙蟬祝壽,一撥兒撥兒拜過壽,就在御花園裡擺下宴席。
趙蟬在那裡虛應了一時,眼睛在在人群中找到那祁氏問道:「方纔哀家忘記了,這位姐姐是哪家的?」
祁氏慌忙跪下道:「臣妾乃是翰林院士王克己的小妾,不敢當皇后如此稱呼。」
「哎,哀家也曾作過妃子,還不是小妾麼,妻與妾都是人家之婦,只要盡心伏侍丈夫,有多少差別麼?」
「臣妾知罪。」祁氏以為自己自稱小妾讓趙蟬不高興了,慌忙謝罪。
「卿家不必如此,我見妳容貌出眾,身材奇特,不似一般人家女子,莫不是練過武藝?」
「皇后真乃慧眼,臣妾祖上作過將軍,後來家道中落。也家傳了些防身之法,不過是花拳繡腿的功夫,哪敢自稱練過武藝?」
「如此甚好。哀家自幼習練,可惜宮中女子皆不識武功,哀家為此十分煩悶,既然卿家會武,宴後可否留在宮中兩日,妳我切搓切搓?」
「皇后要臣妾留下伴駕,乃是臣妾的福份。只是臣妾不過會些三腳貓的功夫,哪裡能與皇后切搓?」
「沒關係,總比一些兒也不會的強。」
「臣妾遵命。」
原來練過武的女子腰腿之上甚有力道,腰板兒比一般女子直,臀兒比一般女子翹,而且二目放光,所以趙蟬一眼便看出來了。
其實練武的女子身體健康,具有一般女子所沒有的特殊體態,這也正是段琪之所以一眼就能看中趙蟬和祁氏的原因,倒不全是因為她們的臉蛋真比別人美到哪裡去。
酒宴自上午吃到未時末方散,趙蟬讓祁氏跟著自己回到后宮,便在院中假意與祁氏論起武道來。
這祁氏的武藝雖然是家傳,但她父親並沒打算讓當將軍,所以只是比一般女子多了些鍛鍊而已,並不是什麼高手,也說不出什麼來,就只是聽趙蟬在那裡說,不過卻比沒練過的人明白,不住點頭,提問題時也能問到點子上,因此趙蟬顯得十分滿意。
祁氏本來聽王克己說過段琪與趙蟬的事,本來對趙蟬的印象十分不好,現在見趙蟬並沒有什麼皇后的架子,心裡有些喜歡她,哪知趙蟬心懷鬼胎呢?
晚膳之時,趙蟬叫宮女賜酒,祁氏因為心裡高興,便有些忘乎所以,連吃了三杯,只覺得心兒怦怦狂跳,臉兒紅紅的,頭有些發暈,彷彿駕了雲的一般,下面襠裡濕漉漉的,春意盎然。
這都是趙蟬設計,在酒中給她使了迷藥,又加了春藥。趙蟬一見,知道她著了道兒,便叫宮女把她扶進寢宮,放在床上,然後去請段琪。
段琪聽說,喜不自勝,急忙過來看時,只見祁氏倒在床上睡著,眉目含春。
趙蟬叫宮女們都退出去,自己也回到自己的寢宮,只留段琪在這邊。
那段琪見人都去了,急忙坐在床邊細看那祁氏,見她上穿著耦色薄紗衫兒,裡面大紅的抹胸,下系耦色羅裙,側臥在床,就如一張大弓,兩隻金蓮去了鞋,只著羅襪,不大不小,彎彎如弓。
段琪隔著衣服把她的身子用手慢慢摸來,那祁氏在夢中,眼也睜不開,只道是自己的丈夫,玉體酥軟,只由他輕薄。
這邊把一雙手握了胸膛,入手綿軟,哪裡耐得住,急忙來解她衣服。
祁氏將身兒就著他的手仰過來,酥胸緊挺,花枝亂顫,羞羞地在那裡哼,分明十分愜意。
段琪就著她的勢,先把她紗衫兒解開,去了抹胸,露出那玉乳來,挺挺的一對玉山,粉粉的兩顆珍珠,也不比趙蟬的差。
又解了羅襪,把手去羅裙中褪了她的中衣,然後伏身上去,用嘴銜著她的奶頭兒,輕輕舔去,只覺得身下玉人扭將起來,口中亂哼,十分淫浪。
坐起身來,捉著那兩隻玉踝,向上一搬,把兩條腿立起來,那羅裙滑在腰裡,現出一對粉臀雪股,看得段琪心花怒放,將頭埋在她臀兒後面,舌頭直頂在那兩片肥唇之中。
祁氏嚷將起來,美臀亂搖,段琪此時興趣盎然,除了她的羅裙,剝作一頭白羊,分開她兩條玉腿,顯出那濕漉漉的下處,自己也褪了衣裳,亮出那條烏黑的巨杵來,只一槍便杵得齊根而沒,沒頭沒腦地亂撞起來。
那祁氏的丈夫乃是個聖人門徒,凡事中規中矩,床笫之間,連被兒也不曾掀過,又沒有段琪的體力,所以那祁氏睡夢之中,只覺丈夫比平時粗壯了許多,直插得小穴兒亂抽,不由把那美臀兒合著他的節奏搖將起來,不住聲的浪叫。
那邊屋裡趙蟬把耳朵豎直了聽這邊動靜,心中暗自高興。
那位說了,從來女人好妒,難道趙蟬例外麼?
當然不是,趙蟬恨那王克己阻礙自己入宮,現在看他戴上一頂綠帽子,所以心中快活,至於祁氏,早晚還不是要把她除掉!
聽得祁氏的浪叫,趙蟬也不由興奮起來,自己脫了身裳,鑽在被裡,把那痛快之處緊摸,也在床上扭起來,又尋了一根蠟燭來,自己在那裡亂杵了一遭。
段琪玩兒夠了,然後來找趙蟬,又胡鬧了一回,這才睡在趙蟬屋中。
祁氏一覺醒來,天光已然大亮,懵懵懂懂了半天,才知道是在皇宮之中。
想想夜來之事,似夢非夢,發現自己身上片縷無存,兩腿間濕漉漉的,不由愣苛苛在那裡發呆。
正想間,那趙蟬一個人走將進來,滿臉堆笑道:「姐姐到底醒了?不知昨夜過得怎樣?」
祁氏還以為她不知道,慌忙從被子裡爬起來跪在床上:「臣妾昨夜貪壞,失禮之處,請娘娘恕罪。」
忽然又想起自己一絲不掛,如此見皇后娘娘太過失禮,欲待鑽進被子,皇后又沒讓平身,卻是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是好。
「妳我今後已無君臣之分,姐姐不必如此多禮,快躺下吧。」說著伸手把錦被給她披在身上。
「娘娘為何如此說法?」祁氏更覺吃驚,急忙扯了衣服來穿在身上,下了床跪在地下。
「昨夜之事,難道姐姐不記得麼?」趙蟬急忙去把她拉起來,叫她坐在床邊。
「昨夜何事?」。
「昨夜皇上到后宮,姐姐蒙皇上臨幸,從此妳我便是同床姐妹了。」
「娘娘休要如此說,臣妾哪曾與皇上同床?」
「姐姐自己與皇上作的事,妹妹在那邊屋中聽得清清楚楚,又有皇上親口為證,姐姐何苦推搪。」
「臣妾昨天喝得酩酊大醉,醒來已睡在這裡,哪曾見過皇上?」
「姐姐已非處子,若不信,可自驗雨露。」
祁氏忙把手往自己襠下一摸,沾些濕濕的液體,放在嗅前一嗅,不覺滿眼垂淚道:「不知我前世作何罪孽,今世叫我無端壞了名節,有何面目去見丈夫?罷了,罷了,不如自己尋個了斷。」說著話,把羅裙撩起來蒙住臉面,往那桌案的角上便撞。
不知祁氏性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二十回——段文帝強索臣子妾,王克己大鬧五鳳樓
且說那祁氏知自己失身於段琪,吃了一驚,自覺無顏去見丈夫,便用羅裙蒙住了玉面,望桌案上便撞,嚇得趙蟬一把抱住,推在床邊按住。
外面段琪聽見,哪裡捨得讓這等妙人兒死了,也急忙搶步進來,連連說道:「美人兒,使不得,使不得!」
祁氏見了段琪,想起自己失身於他,不敢抬頭,只是痛哭,只說無顏去見丈夫。
段琪道:「夫人何必如此,如今妳與朕有了合體之緣,何用再見你的丈夫?今朕只有皇后,東西兩宮正缺主人,妳便作了東宮貴妃,卻不勝過作那翰林娘子?」
「正是,正是。姐姐如今便永在宮中伴駕,何用再見王克己?」
祁氏雖然會些武藝,但遠不如趙蟬,被趙蟬按著,一動也動不得。
過了片刻,情緒稍定,見段琪與趙蟬兩個,你一言我一語,配合得十分默契,忽然想到自己的酒量本是十斗不醉,怎麼才吃了這幾杯便爛醉如泥,任人輕薄?
心下有些明白,便裝作已無可奪何,垂首道:「皇上,臣妾乃是他人之妾,弊陋之軀,怎敢污了皇上聖體?」
「夫人麗質,天下少有,朕那日在街上偶見,驚為天人,今日終於得親玉顏,朕之幸也。」
「如此說來,皇上有意於妾身?」
祁氏如此一問,段琪方覺失言,此時也顧不得許多,乾脆挑明了道:「正是,自那日得見卿家,寢食難安,多蒙皇后美意,安排壽筵使妳我相見。」
「既然皇上有意於妾身,皇后何不直言,偏要在酒中用什麼手段?」
「若不如此,只恐姐姐不允,反為不美。如今生米已成熟飯,姐姐何不順水推舟,與妹妹一同服侍皇上,盡享人間富貴?」
趙蟬見窗紙已然捅破,瞞也瞞不住,不如竹筒倒豆子,有什麼說什麼。
「妾守身如玉二十幾春,不料今日被爾等算計,名節盡失,爾等真是豬狗不如,枉為人君?」
段琪被罵得臉色通紅,無言以對,趙蟬忙道:「此事都是妹妹一個人的主意,姐姐若怪,便只怪在妹妹身上,要打要罵盡由姐姐,卻莫要怪皇上。」
祁氏此番只是低頭不語,段琪與趙蟬兩個又說了半晌,見她彷彿有些活動,趙蟬便叫段琪且去,自己單獨留下說服祁氏。
那趙蟬真是不知羞恥,又把自己原是段喬妃子,後又委身段琪之事說了一遍,道:「妹妹與姐姐都是女流,生來只是為了討男人歡娛。俗語云: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但嫁得一個體貼的好男子,他把妳含在口裡,捧在手裡,便是此生之幸。名節可當得飯吃?再說,妳替那王克己守節,他倒未必把你當塊心肝,妳便死了,只怕他也未見得哭上兩聲。」
「我那丈夫久讀聖賢之書,斷不似皇后所說那般無情無義,我怎忍背他。」
「如今妳來服侍萬歲,妹妹去告訴皇上,讓他看在妳的面上,把那王克己大大的加封,他還要感激於妳,卻不是一好變兩好麼?」
祁氏沉吟半晌,才道:「事已至此,妾身尚有何言?」
「如此我去告訴皇上。」
趙蟬站起來身,忽然又想起什麼,轉回身道:「妹妹守信,可不要賺我。妳若是死了,只怕那王克己的命也要斷送妳手。」
「臣身知道。」
段琪聽說祁氏不死了,十分歡喜,忙叫胡升傳旨,封王克己為尚賢侯,領副丞相,戶部尚書銜。然後叫太監們收拾出東宮給祁氏住,就在東宮傳筵。你看段琪坐在中間,左擁趙蟬,右摟祁氏,快樂無邊。
直飲至晚,方才摟了趙後祁妃,至祁妃寢宮,把兩后妃一齊跣剝了,你看兩個絕色女子,一齊搖動如雪玉臀,由著那段琪玩兒了一回,然後一左一右,伴著段琪而眠。
到了次日,有黃門官來報,有新任尚賢侯王克己在宮門外謝恩,並要接了他小妾回家。
段琪還未說,趙蟬只道:「你只去對他說,謝恩之事便罷了。我要留他娘子在宮中多伴些時日,到時自會送她回家。」
黃門宮方去,段琪笑道:「留他娘子的事,就與他說知何妨,何苦瞞他?」
趙蟬道:「那王克己是個酸儒,若此時說與他知,只怕鬧將起來,面子上卻不好看,莫如慢慢拖著他,等他把姐姐漸漸忘了,再點醒他不遲。」
「還是御妻心細。」段琪笑笑,便又把趙蟬與祁氏一齊跣剝了,玩起那英雄擒美女的遊戲。
原來祁氏也練武,身子也如趙蟬般柔軟,倒也令段琪玩兒得盡興。
轉眼已是兩月,那王克己初時還曾數次來皇宮要接祁氏,趙蟬只是推拖,王克己也無可奈何,後來便不來了,段琪只道他對祁氏已經淡了,心中高興。
這日,該著中秋佳節,依著慣例,段琪在五鳳樓賜筵群臣。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那王克己忽然自班中站起道:「萬歲,微臣請萬歲賜小妾歸家。」
段琪大驚,一時語塞。
王克己又奏一遍道:「萬歲,微臣請萬歲賜小妾歸家。」
段琪道:「不是朕不肯放她歸家,只是皇后喜愛於她,要她在宮中侍候,就再住些時日也罷。」
王克己道:「臣之小妾祁氏入宮侍候皇后娘娘已有三月之久,未曾回家。今日乃是中秋佳節,家家戶戶慶賀團圓,請皇上開恩,賜小妾歸家與家人團圓。臣如今已年過四旬,膝下並無子嗣,請皇上准臣妾回家,候她生下一兒半女,再送他入宮便了。」
王克己的理由是絕對充分,段琪再無推拖的理由,不過,她已經是被段琪享用了的,便是皇上的禁臠,哪能再讓她替臣子生孩子,段琪可以淫別人的老婆,但他自己用過的女人是決不能再讓別人占的,所以把他弄了個大紅臉,心中暗罵王克己不知時務。
原來王克己平白無故受封侯爵,初時以為是祁氏討皇后喜歡的原因,後來祁氏被留宮中,逾月不放,心中本已生疑。
俗話說,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時間一長,這事便漸漸從宮裡洩漏出來。
那王克己知祁氏已被段琪暗中封為貴妃,心中雖然鬱悶,表面卻不敢如何,哪知這種事一傳十,十傳百,沒多久就都知道了,吏部的大小官吏私下裡紛紛議論,這王克己是個酸儒,哪裡受得了人家這樣的背後白眼,心中暗自別著一股勁兒,定要把那祁氏索要了回家不可。
本來如果他到宮門去討要,段琪無奈之下,可能把他秘密殺了滅口,王克己也明白,故而在今日賜宴之時,當著滿朝文武的面來要人。
他以為段琪若聰明時,便把祁氏還了,反正段琪也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承認自己淫了人家的老婆,等祁氏回了家,自己便找個機會讓她自已了斷了。
哪知段琪的好色竟然到了不知羞恥的地步,見被王克己逼到了角落,竟然撕破臉皮,厚顏無恥地道:「王愛卿,朕實話對你說了吧。那祁氏傾國傾城,甚得朕心,朕已將她封為東宮貴妃。卿家本無寸功於朝廷,封你個侯爵,換那祁氏入宮,難道還虧了你不成麼?」
如此一說,倒把個王克己弄得滿臉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不是明著給他戴綠帽子麼?
「萬歲,微臣有本!」
早惱了一位頂天立地的大忠臣,急忙出班跪倒,段琪一看,原來是御史馮國忠。
「馮愛卿,你有何本奏?」
段琪一看見馮國忠就頭疼,只因為這馮國忠是個直臣,早看不慣段琪等人的所為,所以但凡上朝,他必要出來這不是,那不是地指摘一番,這也是段琪不願意上朝的原因之一,現在一看見他,真的怕極了。
「萬歲,臣聞,君不戲臣妻。那祁氏既是王克己之妾,尚未休棄,皇上怎可封她為東宮貴妃,作出這樣有悖人倫大理之事?」
段琪還沒說話,那王飛廉早出班道:「大膽馮國忠,此事乃皇上與王侯爺的私事,王侯爺尚未曾說什麼,哪裡輪到外人多言?」
「既如此,王大人,你待怎麼說?」馮國忠只把眼看著那王克己。
您別說,這老實人也有老實人的特點,別把他招急了,真招急了他什麼都幹得出來。
王克己一琢磨,他已經明說祁氏歸了他,你硬討,那叫姦淫聖眷,王克己忽然生了個急智,可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便道:「聖上,雖然如此,臣畢竟與她有婚約在前,若皇上想要她為妃,也須她親自來見為臣,將先前恩愛作一了斷,臣先休了她才是。如今她與臣的婚姻未除,直如青樓賣身一般,如何便讓她入宮伴駕?」
「卿家所言有禮,即此寫份休書與我便了。」
王克己就索了文房四寶來,寫下休書一份,揣在懷中道:「皇上,請將祁氏喚來,臣親將休書付之。」
「卿家只管把休書付朕便了。」
「萬歲,此言差異,自來休妻,或交付其父兄,或交付其本人。她是賣身葬父來至臣家,這休書依禮只得她自來取之。現在她未得休書,便是為臣之妾,皇上算她什麼?此事於禮不合。」
段琪哪知這酸文假醋的書獃子心裡想的是什麼,還以為他真的就這麼算了呢,忙叫人去請東宮娘娘。
馮國忠一看,心裡這個罵呀,心裡說:「我只道王克己聖人門徒,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怎知他……!!早知如此,我何必強替人出頭?」一邊想著,氣哼哼地退回班中去了。
不一時,那祁氏出來見駕,眾官一看,果然是千嬌百媚,國色天香,難怪段琪會不顧她是別人愛妾就強索為妃。
那段琪見了祁氏,忙道:「愛妃,如今王克己已在殿上,妳可與他說明了,討個休書,將先前恩愛作個了斷。」
祁氏應了一聲,拜了兩拜,款款而行,直到王克己面前,拖個全禮道:「祁氏見過王大人。」
王克己見了祁氏,只氣得眼中冒火來,上前一把揪住胸前衣服,厲聲喝道:「好個大膽的祁氏,妳背夫通姦,敗壞門庭,該當何罪?快快隨我回家。」
段琪聽見,只吃了一驚道:「王愛卿休走,快快放了朕的愛妃。」
王克己道:「女子出嫁從夫。她現是臣的小妾,臣尚未付休書與她,臣願休便休,不願休時,便打也罷,罵也罷,殺也罷,盡由為臣作主,卻與皇上無關。」
「他乃是朕的愛妃,怎與朕無關?」
「臣既未休她,依國法,她尚為臣之妾,不是君之婦,臣如今只要她回家,與臣生上一兒半女,卻不要休她。」
「大膽王克己,汝怎敢哄騙孤家,你不怕欺君之罪麼?」
「皇上!」那馮國忠忽然又忍不住出班奏道:「皇上為何攔阻王大人?」
「他搶了朕的愛妃。」
「祁氏此時乃是王克己之妾,王克己與她婚約在前,皇上與他偷情在後,怎說他搶了皇上的愛妃?如今王克己欲討回自己的侍妾,合情合法。」
「祁氏已蒙朕臨幸,哪有女子承朕雨露,再與別人生子之理?」
「哼!俗語雲,君不戲臣妻。皇上既知女子承皇上雨露,便不可再為人妻,怎不知她既為人妻,皇上又怎能施雨露於她?你身為大真天子,驕奢淫逸,敗壞綱常,如今又要強娶臣妾,只把人君的體面都丟在一邊。」王克己大叫。
「大膽王克己,你怎敢說出這等無父無君之言,就該千刀萬剮。」那邊趙薦與王飛廉一齊出來喝道。
「說什麼無父無君?皇上娶先皇之妃,可算作有父有君麼?」
「大膽!來人!」段琪被罵得惱羞成怒,急忙喝一聲,只見外面進來許多御林軍,才要上去拿人,段琪又急忙叫道:「慢,不可傷了朕的愛妃。」
有祁氏在手,御林軍不敢上前,王克己被圍在當中,卻也無法出去,雙方僵持在一起。
段琪心裡只想著那祁美人,不住聲叫道:「王克己,速速放了朕的貴妃,朕恕你無罪。」
那趙薦、王飛廉與一群奸臣也跟著喊叫,少數幾個不願與奸臣為伍的大臣恐王克己受害,只得出面解勸。
那王克己本氣急了,打算就此把祁氏殺了,再自己尋個自盡了斷,可惜見駕不能帶刀劍,所以只有呃頸的辦法。
但他畢竟是個書生,才勒得片刻,祁氏臉色發紫,十分怕人,想起往日的恩愛,心下不忍,只得放鬆了她,只氣得滿眼是淚,放聲大哭。
方一放手,御林軍已一擁齊上,把王克己拿下。
「快把這個犯上作亂的東西推下去,金瓜擊頂。」段琪道。
不知王克己性命如何,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