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計數器由 2007.12.24 起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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絞刑架下的安娜
作者:折花居士
一日掛著msn,看見了tuboshuliu兄在線,於是就上去聊了一會。跟他打交道已經有段日子了,對他也比較瞭解。那天tuboshuliu突然問我,能寫一篇窒息文麼?我說我只對斬首和腰斬之類見血的有興趣,雖然也不排斥英式絞刑和槍擊後腦,但終究還是沒寫過他類。但最終tuboshuliu兄還是成功的勸說了我,於是兩個人就共同完成一個很有意思的排程,他寫一篇斬首體裁的小說,而我寫一篇窒息體裁的小說(tuboshuliu的冰戀傾向是窒息系)。而在兩篇文中,我和tuboshuliu兄是互相代入的,也就是說相互的主角寫的是對方,也許這樣,心理壓力會少上不少。
PS:本文男主角可視作tuboshuliu。
安娜是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她的出身雖不高貴,但很高雅,她有一雙鋼琴師溫軟如玉的手,可以靈活彈出絕美的音符,她還有一對舞蹈家的美麗大腿,往往在蹩腳的路邊音樂家即興而來的伴奏下就能翩翩起舞,將路人的眼球全吸引到她的身上。人們往往認為她的成就出自於家庭,然而我則認為她的天分才是最值得驚奇的,而且……她的脾氣是那麼的好,說話也是那麼的溫文婉約,如果不是她的金發碧眼實在有些無法忽略的話,我幾乎要以為這個經常出現在我眼前的女孩會是江南水鄉的揚州瘦馬,我敢說,愛戀她的不會只有我一個人。
德國的天氣就這樣,陰冷濕潤。窗外的雨水很多,在玻璃窗上打的很厲害,以至於在屋子裏就可以聽到很大的響動。然而這些打擾我的東西被我有意識的忽略掉了,外面烏雲密佈,一點陽光都吝嗇扔下來,然而安娜美麗毓婷的身影還是讓我有些氣悶。我旋開了臺燈的開關,在昏黃如豆的燈光下攤開了一張紙,提起了筆卻不知道該寫些什麼,腦子裏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遐想,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就想到了安娜,然而那一瞬間的念頭甚至把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我的心理從小就和別人不一樣,即便是出國了這麼多年,那種從骨子裏帶來的魔鬼卻不見得有半點收斂,它就如伊甸園裏引誘夏娃的撒旦蛇一樣吞噬著我的靈魂,它使我覺得愛一個女人,就要殺死她,讓她窒息的痛苦死去。安娜是個美麗少女,她的美妙身體,在生機斷絕而尚且溫熱的時候,也最能刺激到我的陽具,那個時候即便是讓我把包皮扯成碎片,即便憤怒的雷電虎視眈眈,我也要在她的身體內盡力的使我的種子得到播撒。
門口傳來了敲門聲,很及時,正好阻止了我繼續向下想。這真不知道應當算是幸運還是不幸,反正我放下了手中的筆去開門了。
是新的郵包還是飯店贈送的餅乾?我有些期待,上次一個師姐給我寄來了一隻西班牙生火腿,讓我這個吃了多年德國鹹肉的人大快朵頤,我的櫥子裏藏有幾瓶白蘭地,雖不像話了點,但如果還像上次那樣,總得配點喝的東西,慕尼黑啤酒在這個小鎮上可不出名,況且這種裏面透著一股怪味的液體像我這樣的外國人,喝不慣也是理所當然的。
門口站著郵遞員,他穿的很有特色,別人都穿著黃色的制服,而他則穿黑色,很有一些黨衛隊的味道,想必很多人都有這種感覺,街頭以前住著一個猶太人,看到郵遞員過去,他的臉上總是充滿警惕,無論在做什麼一隻手總是插在褲子後兜裏,我記得我剛來德國的時候曾經去過他家,我敢肯定揣在那裏的是一把槍,而且是上世紀三十年代的魯格手槍,他還有八發子彈——我當時很不懂事,偷偷的拉開了猶太人的抽屜看過,好在沒有動裏面的任何東西。
歐洲並不是個嚴禁武力的地方,禁槍條令雖然嚴格,但並不是沒有漏洞可鑽,如果去芬蘭,就是我這個外國人說不定也能搞到一門三十七公釐小砲玩玩。
郵遞員給我了一個信封,上面用德文寫著我的地址,卻沒有寫姓名,問郵遞員,他說他只負責派送,我知道他也確實盡到了自己的本職責任,這是一個很敬業的人。
再次的回到書桌前,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信封,還好,裏面既沒有炭疽粉末也沒有炸藥,兩張紙掉了出來,質地看起來很好,落地的時候譁譁的相互摩擦,音效聽起來也很清脆。
不知道是廣告還是宣傳單,上面不是彩圖,應當不是前者也不是後者。我撿起了它們,上面的格式很漂亮,從格式到行文用詞都無可指摘,但卻有種拒人與千裏之外的感覺,德國人的風格,這些年不止一次感受到了,我定了定神,仔細看了下去。
說真的,我實在忘了是什麼時候投的簡曆了,也許有一次我見到幾個穿著綠衣服的警察從白雪皚皚的街邊小心翼翼的走過,我向他們表達了一些意願,於是有人就向我要了一份簡曆,這大概是半年以前的事,那時候還是冬天呢!
見鬼了,酬勞不算高也不算低,一人份的工作一個五千歐元,相當於人民幣五萬塊,從國內出去這麼多年,腦子裏總喜歡換算一下,大概這樣會讓我的心裏得到一瞬間的滿足吧!這份工作從酬勞和待遇上似乎沒有可以值得指責的地方,但是我還是覺得心中窩著一團疙瘩,因為工作的性質可能比那位猶太老頭所厭憎的一樣——在哪個國家劊子手總是不受歡迎的。
沒聽說過在德國當個劊子手還需要訓練,更離譜的是在這個小鎮裏,既沒有相關的機構,也沒有訓練的場地,連我所能夠隸屬的機構都沒有,好在我還有著一個可以領工資的銀行賬號,帳號裏每月都會有財會向裏面打錢,這樣才有些存在感。
聽說在祖國,處決犯人的法警和武警會得到一筆獎金和三等功的,而我,則有些期望明年能有錢,有許多許多的錢,我甚至一度以為,眼下的尷尬並不是這個工作能給我帶來什麼,而是這個工作的報酬是不是夠豐富了。在這一點上,我與正常人沒什麼不同。
據說在德國是沒有死刑的,但是在本小鎮出了一個殺人狂流竄外地瘋狂作案之後,在一些人的干預下又在這個小鎮恢復了這個古老而有效的刑法。柏林牆倒後德國經曆了很多年的和平,人們安居樂業,不再有戰爭的威脅,也不會有對峙的緊張,劊子手這個古老的職業幾乎失傳,雖然我對於上次投遞簡歷的部門毫不知情,但政府招募一個日後註定雙手沾滿血腥的劊子手,可能並不是十分的輕松,否則就不會哄騙著我去做這個工作了。在社會福利已經十分完善的今天,這種骯髒血腥的職業比起乞丐或許還要令人厭惡一些。
我的心胸再次的被狂躁填滿,心臟在胸腔裏狂跳,以至於我不得不騰出一隻手在桌子上扶著。我的夙願,我變態的心理,讓我想起一個高挑的娉婷少女,穿著絲襪和高跟涼鞋,一步一步的走向刑臺的形象,我承認我把自己嚇壞了!
我總是要回國的,我不需要在這兒享受福利,也不需要在這兒承受他人的目光,我的學業即將結束,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可以毫無心理負擔的接受它呢?是的,我喜愛冰戀,為什麼不把它變成現實呢?我並非是街頭嬉皮或是該死的新納粹,我相信法律給我制裁的最終權利,與我的身家清白有相當大的關系。
日子還得過,距離畢業的時間不長,在那個時候,眼前的授權會被我淡忘掉吧!
這個小鎮,已經有五十年沒有人犯罪了。
這個絕對,會被打破,卻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我在回國之前的這段時間裏,也不會奢望會有多少好事落在我的頭上,我相當有自知之明,在思索和掙紮之後,仍然像平常時候一樣做一個學生,我的導師和同學都沒有發現異狀。
「娜塔麗,把八號試劑給我。」
我在做一個需要填到報告裏的實驗,我的助手是導師的另一位學生,她叫做娜塔麗.阿奎那,她有一雙漂亮如藍寶石的眼睛和一個挺直利落的鼻子,金色的頭髮略帶捲曲,唯一不足的是皮膚粗糙了些,白種女人有這些毛病的不少,據說南歐拉丁種族的女人會好一些,但我未曾親見,如果畢業後還有時間,我可能會搭車去意大利或是加泰羅尼亞,看看在那兒是不是可以留下些美好回憶。
至於我的安娜,我愛她勝過於愛自己!
我的愛好深深的影響著我,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傷害到她!
而且她是個外國人,我真不知道將她帶回國,會引來多大的麻煩!
一個尖尾巴頭上長角的傢伙似乎在我的意識裏嘲笑我的膽怯,我不敢回應。
娜塔麗似乎對我這個很少見的東方男性有著一些好感,她這個年齡的女孩,總是開放活潑的不像話。以至於在我需要她的時候,她總是搔首弄姿的撩撥著我,而這次她拿來試劑之後,似乎不再侷限於以前那種點到即止的挑逗,而是有些想玩火的味道,她那一雙似乎會說話的眼睛撲閃撲閃的,而我也被她嘴唇上畫的耀眼淡彩晃的眼暈,娜塔麗豐潤的手臂也不閒著,從我的背後一直的向下滑,我的手抖了一下,再也找不到熟練,面前的儀器也無法繼續動作了。
在她的手快要解開我的褲子的時候我抓住了她的手,在實驗室裏環顧四周,發現沒有別人的時候才噓了一口氣。
「娜塔麗,你知道這會給我帶來多大的麻煩麼?」我苦笑著對眼前這個性感的女人說。
「你要走了,不是麼?」娜塔麗貼在我的身上,她的體重並不輕,對於身材略顯瘦弱的我來說,確實有些重了點。
我也有些黯然,在這個地方生活了許多年,從少年時代到青年時代,故鄉的場景幾乎要忘記了,而這兒卻依舊清晰。近鄉情怯我沒體驗過,難道這是未近鄉先情怯?我面對眼前這個少女的詢問,沒有模稜兩可,也沒有敷衍了事,而是肯定的點了點頭。
「娜塔麗,我們不適合的,你是個好女孩子,應該找個好男孩子相伴一生,你有權利享受青春,而不是把青春葬送在我這個前途未卜的外國人身上。」
我艱難的翻過身,捧起娜塔麗的臉,盡力的使自己和她不至於再次尷尬下去。
「是因為安娜?」娜塔麗笑的很甜,她抓起我的手,並在一起。
我確實非常喜歡安娜,她的追求者很多,而我自認為是最愛她的。
不是愛她的容貌,也不是愛她的家世,更不是愛她的貞潔。
在我的眼裏,安娜這個俏女孩,在走上刑場的那一瞬間,是最美的!
「不,我沒那個奢望。」
我變相的承認了,我這樣的人,也配不上安娜那樣純潔的女子。
「如果你需要的話,安娜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比她更乾脆更直接,你也不會吃虧。」
娜塔麗的距離跟我更接近了,她嘴裏呼出的熱氣都要噴到我的臉上,讓我一陣心慌意亂,話說男追女隔山,女追男隔紗一點也不假,我的心裏開始松動了,某種慾望有些想破頭而出的感覺。
「硬度有些不夠,難道我的魅力還不足以打動你麼?」
可能是感覺到我身體的一些異狀吧,娜塔麗笑的很開心,她伸手抓住了我有些隆起的部位,似乎有些調侃的感覺。
我的窘態似乎助長了娜塔麗的野心,她再次的準備脫掉我的褲子,而我的理智促使我將娜塔麗的手抓的緊緊的,以至於她和我的手都有些痛了。
「很抱歉,阿奎那小姐,我是個很傳統的男性。」
我不是柳下惠,也不是紳士或君子,但我絕對是碰不得的,我知道我心中的陰暗比正常人都要大,如果她跟我發生了親密的關系,那麼我在人前偽裝的假面具在她面前就有可能失去作用,一朝不慎,她和我自己都會被傷害到,「我不喜歡您,我不想在我離開之前,傷害一個本應純潔無暇的姑娘,我也不喜歡破壞別人應有的幸福。」
「你還真是個惡棍!你是個中國人,難道是因為中國人都喜歡處女麼?我就是處女,我是愛你的啊!我是處女,快點上我啊!」
娜塔麗顯然沒有想到我的回答回是這樣,她的笑容凝固了,日耳曼人的力氣很大,將我壓在桌子上毫不費力,她的手掐著我的脖子,我很快就覺得氣悶窒息了。
這就是那些女孩被處決時候的感受麼?我心裏高叫著,娜塔麗在這個時刻的瘋狂,竟然讓我想到了不相干的事情上面,真是邪門!
有些時候我真希望娜塔麗能殺死我,在德國的這段日子裏,我心中寄存著魔鬼,與聖母像也沒少打交道,如果我真的死了,我意淫的時候所犯下的罪孽應當會有個結論吧!可惜娜塔麗放棄了,她大喘著氣,摔倒在地,眼睛裏透著血絲,臉上卻是一片蕭瑟和失望。
「抱歉,我失態了。」娜塔麗的嗓子很啞,她想站起來,一個踉蹌又摔倒在地上。
娜塔麗的臉是灰白色的,在她臉上塗抹的化妝品上也不知出現了兩條淺淺的溝渠。
她是個很漂亮性感的美人,如果沒有安娜,我想我會愛上她的。
實驗是不能做下去了,我將帶來的幾本書和表格拿了起來,娜塔麗抬頭看我,我仍舊是對她苦笑著搖了搖頭。
娜塔麗上齒咬著嘴唇的樣子很可愛,我不否認。
意外總是會在不經意的時候出現,比如此時……
我那天接到劊子手授權書之後,在早先沒想好做什麼的那張紙上畫了一幅圖,很要命的圖。
鬼使神差的夾進書裏了,而且鬼使神差的將書帶到這兒來!更鬼使神差的來一陣風將書頁吹起來!
所以那張畫掉了,巧的是正好掉到了娜塔麗的手裏。
「你喜歡SM麼?」
娜塔麗拿到了圖,看了看,先是一愣,然後臉上卻是顯現出驚喜的神情,她以為自己找到了答案。
圖上我畫了安娜的背影,很窈窕的樣子,她手上和腳上的繩子倒是畫的清清楚楚。這幅畫我漏畫了一樣東西,也是最重要的東西——絞架!
我的素描還是有些功底的,至少用來畫安娜,這個我愛的女子,還是相當成功的。
「你是因為這個原因不願意跟我交往麼?我可以改的!你喜歡絲襪和高跟鞋,你看,我今天就穿了它們。」
娜塔麗似乎找到了力氣,她很利索的站了起來,伸出腿和腳給我看,「你喜歡長髮,我為你留了兩年的長髮。」娜塔麗託了托自己的頭髮,「你喜歡套裙和西裝小上衣,看,我今天穿的多性感?」
「你喜歡SM的話,就綁我吧!操我!只要你愛我就行!」
娜塔麗興奮的說,她這次可謂毫無保留的表露心跡了。
「來啊!」
看著我沉默不語的樣子,娜塔麗以為我還不樂意,她解開了自己的套裙,底下她穿著褲襪,絲襪的質地很精緻,娜塔麗懂得討好心上人,卻不知道我雖然喜歡絲襪……但是我喜歡的是吊帶的那種……
「穿上裙子,跟我來吧。」
我無法再沉默下去了,要不然娜塔麗會吞吃了我都有可能。那張畫給我造成的不利,已經全方位的展現了出來,雖然她不討厭……我在拚命的找著理由,一邊在心裏罵我自己的虛偽。
晚上的這一夜,很瘋狂。
娜塔麗是被五花大綁著完成這樣一個壯舉的。
令我驚訝,娜塔麗竟然真的是處女,她的落紅騙不了人,我的床單是淺色調的,血在上面很顯眼。我和她一樣疼痛,我和她一樣,是個處男,緊緊包裹的包皮拉扯在女人的初夜裏,幾乎有種要被撕裂的痛苦,我寧願相信那是錯覺,尤其是第一次,她用的是羅馬式(女上位)。
對於初嘗禁果的男女來說,一兩次早洩也是很正常的,娜塔麗很理解我,所以這一夜我們做了八次,有兩次雙方同時滿意。這不是毫無代價,我覺得這樣紂王的生活過一個月,估計如果沒有那種神奇的藍色藥片,我連上床的力氣都不會再有。
天亮了些,娜塔麗戴著手銬和腳鐐跪在我的床前,她的神色顯得很輕鬆,她是個美人,能勾起男人慾望的美人,然而此時她安心的做我的奴隸,這種感覺,很有成就感,也給我帶來了無限的空虛感。
我所愛的是安娜,而我跟娜塔麗上了床?
娜塔麗將自己的身份定在我的M身上,她彷彿也在享受著SM的快樂,但是我在給她用珠串的時候,她臉上有一霎那的不愉快,我知道她其實並不喜歡這種遊戲。
是的,我也不喜歡,SM畢竟只是我能玩的遊戲罷了,我所愛好的還是冰戀啊!
愛我的娜塔麗,我愛的安娜!
我的頭昏昏沉沉的,從這天開始,一切都告一段落,這夜的瘋狂讓我第二天就頭暈目眩,娜塔麗給我搞來了培根,做了蔬菜培根卷給我吃,這有些讓我難以適應。說實話,她做的東西,估計餵小狗狗會餵的很肥……
娜塔麗一直在奉承著我,她一直顯得很高興,最近可能是因為例假要來了吧,神色才恍惚了點。我已經懂得怎麼取笑她了,她聽見我拙劣的調侃,也會馬上跟犯了錯似的,在地上跪著等著我懲罰,懲罰最多的是打屁股,也只是為了情趣,輕拿輕放而已。
畢業的時間漸漸的臨近了,也就是說,我留在這兒的時間也越來越短,有一天娜塔麗問我,如果她去中國,能在教堂裏得到我的戒指麼?
這個話題讓我有些意外,她跟我雖然保持著關系,可是提出這個問題卻是第一次。我不是個會把說謊當成吃飯的人,臉色在她看來估計也不會好,我在猶豫,娜塔麗是個漂亮的姑娘,又那麼的愛我,她的處女之身甚至都給了我……越想我越覺得自己實在混蛋了些。
娜塔麗看了我半天,沒見我回答,她的眼睛裏透出一點點失望,然後是一種解脫。
解脫?我看錯了?
「你是個很好的男人,當初是我誘惑你的,我不後悔。」
娜塔麗對我說,笑的卻很可憐,她的雙手互相扣在一起,彷彿要放下什麼似的。
「你有了我,還會有安娜,最後會有一個你愛的女人,和愛你的女人跟你走在一起,我在這裏提前祝福你們了!」
娜塔麗向我鞠躬,等我心裏的爭鬥停歇了之後,她在我的面前已經不見了蹤影。
沒聽到什麼開門的聲音,我以為娜塔麗還在房子裏,而當我走到餐廳的時候,發現落地窗開著一扇,白色的窗簾被風吹動了起來,跟美麗的哈達一樣。
不知道怎麼的,我開始害怕見到她了,我將窗戶關好,坐在地上,這段時間的經曆跟夢似的,我甚至覺得它是假的了。
我一直坐到了傍晚,心情略好了些,才打開了電視。
「今天上午十點三十二分,警察局接到了一起涉嫌殺人的報案自首請求,費裏達區一公寓發生了一起兇殺案,死者系女性,據報案人安娜.麗賽小姐聲稱死者是她的同學娜塔麗.阿奎那小姐,死因為自殺,但現場證據皆對安娜小姐不利……如罪名成立,安娜小姐可能會成為本鎮自新刑法實施以來第一個被判處死刑的女性……」
沒等新聞看完,我呆坐在電視機前,娜塔麗死了?
娜塔麗死了?死在安娜的家裏?
那個昨晚還精力充沛的蕩婦淫娃,這些天來對我百般依戀的女子,死了?
我的大腦當機了三分鐘,我從沒有覺得什麼打擊會比這個能給我帶來的更大了。
我清楚的記得她離開我是九點多一點,她的動作快的令人吃驚。
也許,我真的愛上她了。
我想起了娜塔麗幾天前開始的反常,我一直以為是她的例假……我發瘋似的站起來,跑到我的臥室,那兒有我的一些東西——劊子手授權書和那副沒有畫完的畫……
我在上面放了幾枚硬幣,現在硬幣卻在紙的下面。
我一切都明白了。
娜塔麗瞭解到了我的真正愛好,她可以接受我的SM,卻沒有料到我的愛好是那麼的難以啟齒,她對於我之外的別人好感有限,在得知我劊子手身份之後自然不會去犯罪來讓我在大庭廣眾之下殺掉她。
於是……一個荒唐的念頭就產生吧!
娜塔麗是個聰明的女人,她雖然學的是生物,但她最得意的還是自學的法醫,如果她想搞鬼,心地單純的安娜怎麼也逃脫不了。
我開始瞭解娜塔麗早晨對我說的那句話的意思了,愛我的娜塔麗,我愛的安娜!
一個都不曾擁有過!我沒有多少悲痛,只有苦笑。
娜塔麗已經死了,剛才的新聞裏似乎提到了她的死法,被一根五英尺長的繩子勒死,我很驚奇她怎麼辦到的。也許我需要到監獄去看看,早晨安娜還在家裏喝早茶,或是練健美操,晚上她就成了監獄裏的一個女囚犯。
本鎮的監獄就十個囚房,根本沒有獄警,據說安娜自首之後在一臉驚訝的警察局文員那兒領了囚服和手銬腳鐐,自己打車去了監獄,她或許覺得自己的情況不是很嚴重,小鎮只有兩個警察,一個巡邏一個抱病臥床,實在沒有多少空來管她的事。
她可以在監獄外先訂好接下來一個月的三餐,再買好所用的潔具,不用擔心她會跑,那些蜂擁而至的記者比警察要厲害的多。
安娜做完這些之後就換上了囚衣囚褲,可能是本鎮很長時間沒有囚犯了,囚衣並不合身,有些像小孩穿的,囚褲倒是繃的緊緊的,將她身上完美的曲線體現出來了。
一切都像是一場鬧劇,活生生的鬧劇。
我心裏的陰暗再次的充斥了大腦,冰戀,這兩個漢字在我的腦海裏浮現著,這些日子與娜塔麗之間的感情,看起來還是將我對女人的畏懼衝淡了不少,當我的情婦死去,暗戀的女孩下獄的時候,我想到的不是替她們惋惜,而是她們的屍體和死亡之前的淒麗!
我決定先去看看娜塔麗。
娜塔麗此時的樣子與生前的區別已經很大了,她的膚色因為冷凍的關系,呈現出大片的鐵青,她的眼睛不再靈動的閃爍,而是張開著一動都不動,看起來很任性,她的嘴倒是閉的緊緊的,跟淑女一模一樣。
我撫摸著她那長腿上的絲襪,上面的觸感讓我有些發狂,娜塔麗這次穿的絲襪上有一條延伸線,彷彿故意引誘著我的手向她的隱私處伸過去……
真是太美了!
我發瘋似的在娜塔麗更具魅力的美體上撫摸著,她的脖頸,她的乳房,她的肚皮!她的大腿!她的陰阜!
我覺得我不能這樣下去了,我一拳砸在冰箱的鐵制外沿上,鮮血流在地上,總算是好了一些。我懷疑我的道德還能約束到我,至少我現在沒有了那瘋狂的奸屍念頭,我不想坐牢。
我回家了,等外地的警察手尾,那個時候我該順利的畢業,能夠毫無心理負擔的使用授權書,完成一個劊子手的職責,處決一個美麗的、可憐的姑娘。
安娜!我愛你!
我彆在心裏,變態的因子在我的裏面亂竄,心臟從沒有像此時一樣跳的那麼快過,此時的我,正像是等待聖誕節玩具的小孩,急著鑽木偶戲後臺的半大小子。
我將我原先畫的那幅畫拿了出來,在上面畫上了絞架,我記得我還小的時候來德國,在一個倉庫裏見到了那個樣式,再也忘記不了。
那是絞死一個參加過黨衛軍的姑娘用過的。
那個姑娘好像叫蘇珊,那個猶太老頭有她的照片,長的很像奧黛麗.赫本。她是當地一個猶太集中營的醫生,在美軍從亞平寧半島打來的時候,不知道因為什麼,她沒有離開這兒,而是主動的向美軍自首,她在納粹最瘋狂的最後幾年用肥皂水和毒傘湯混合注射的方式結束了三百多名猶太瀕死者的性命,所以在美軍的大男孩們惋惜的目光中,她被英國來的專業絞刑師公開吊死在鎮子的廣場。
雖然不知道那個猶太老頭為什麼在看這張照片的時候,平靜的那麼嚇人,但我有理由相信,蘇珊被絞死的時候一定穿了絲襪,她的表情很平靜,連一頭長發都是整整齊齊的紮成馬尾,身上可能是故意更換的連衣裙也使她看起來並不像是與死亡打交道的姑娘。
說具像的,我真不想在當時目睹這一場景,那絕對是人間的悲劇!我那個時候好像就開始理解隋煬帝楊廣在征陳之後面對被俘虜的張麗華,無法娶其為妻,卻眼睜睜的看著她被部下斬首的心情,那個時候他不是太子,亦不強勢,也許是和我一樣的無可奈何吧!但是如果這是一種命令和工作必須,我……也許只能那樣做?順著我魔鬼般的心思去欣賞,去愛戀?
我的安娜……我將我所畫的畫掃進了電腦裏,用Photoshop刻畫了些細節,上了色,打好高光和陰影,因為又碰到了壞天氣,房屋的位置又偏陰,氣溫很低,而我則汗流浹背,在我畫下最後一筆的時候,我被眼前的這個美人驚呆了,在此時,我簡直要將顯示器摟在了懷裏,再也不分開……再也不敢看……
我敢肯定我的美術功底並不是特別好的那種,但是眼前的作品,恐怕我一輩子也無法企及,寫實和唯美的共同感覺融合一身,此時的安娜,是仙女!是女神!
我突然感覺到全身無力……幾乎癱在寫字臺上,上面的螢幕一閃一閃……彷彿我的呼吸……彷彿我的心跳……
我在此時,感覺到我的靈魂都快要爆炸了。
畢業的日子很快就到了,這些天來,娜塔麗的死和安娜的入獄很是讓多事者找到了話題,而我則覺得是時候聯系法院了,期望我的授權書能夠起到作用。
我的一個朋友告訴我,最近安娜總是被綁著進進出出,人顯得很萎靡不振的樣子,而以前她還是戴著手銬腳鐐的。
我覺得是時候了,給法院打過去的傳真有了回復,他們告訴了我有參與案件的資格,而這個案子的結果他們也提前告訴我了,可致安娜.麗賽小姐的死刑的殺人指控成立了,執行方式為絞刑!
納粹德國時期用過一段時間的斷頭臺,絞刑倒一直都在用。
算算時間,我畢業之後過三天,就能是安娜的死刑通知書下發的日子,我要做好準備。
合法的絞死一個人,不出紕漏是不太現實的,所以這是一門學問,比如對犯人體重的測量,然後確認繩子的長短和在脖子上的位置。對安娜這樣令人愛戀的女子,又怎麼能草草率率?我心裏有些悖動,某種慾望也開始飽漲起來,我不想讓她被折斷頸骨,那樣死的太快,傷處也容易發青發紫,我也不想讓她伸出舌頭,那是不雅的,我心目中的愛戀,決不允許那樣。
如果按我想像的,安娜的死刑執行有些復雜了,我需要在畢業之前完成對她的體重測試,以保證在被我處決的時候不出岔子。我需要做一個復雜的運算,讓她不快也不慢,在人生最美麗的時刻將性命交託給一根繩子,那實在太殘酷了點,我幾乎要感覺到鎮子裏的居民們即將產生的那種痛恨,我是個劊子手,我的思想裏幾乎都要滲進蛆蟲,正如希特勒黑色恐怖和斯大林紅色恐怖一樣,相信如果不是即將要離開這個國家,我也不會乾如此燙手的工作。這是我的處女作!我一生的期望在此時也彷彿升華了!
在旁人看來,我更加的消沉了,他們用憐憫的眼光看著我,無論是娜塔麗還是安娜,都是我這一輩子永遠擺脫不了的惡夢吧。誰知道我正在做著美夢呢?我在復印機前抽著煙,不是因為煙癮,而是因為這段時間的經曆對於我來說實在過於刺激,我的肺很好,所以煙氣吸進去的時候會有一種想要咳嗽的感覺,我忍著它,腦子裏很快就靜下來了。
復印機裏有一些關於自己的檔案,也有一張我喜歡的畫像,那是安娜,我準備了無數張白紙,如果能帶走的話,我會將它們全帶走,只要我活著。
我離開學校的時候是下午五點多,這一天和其它日子沒什麼不同,只是我顯得有些沉默寡言,對路上跟我打招呼的熟人也視而不見。畢業證書在我的褲袋裏裝著,這算得上解脫麼?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即將解脫一個無辜的可愛少女……安娜的畢業證書也被我帶來了,娜塔麗的我則準備把它埋到墓地的泥土裏,她實在太蠢了。
如果沒有這個機會,我會去乾什麼?娜塔麗和安娜都會活著,娜塔麗會成為我的女朋友和奴隸,而安娜,我可能會暗戀她一輩子,也許等老了,想起這段歲月,我會覺得很甜蜜,再不必掩飾什麼,跟老伴盡心盡意的說,我曾經愛上過一個女孩,她叫安娜,文靜可人。
我提交了我的證明,獲得了允許見安娜。
「謝謝你。」
安娜接過了證書和我的手,她很堅強,牢獄生活給她帶來的不是滄桑,而是另外一種特色的美麗,她此時所穿的是天藍色條紋的囚裙和同樣條紋的小背心,裏面根本不用穿文胸就能將她的挺拔展現的一覽無餘。
「安娜,我自由了,而你沒有,眼前的尷尬總會過去的,我知道你不會殺娜塔麗,可是我無能為力,法律賦予我權利,也賦予你權利,我有一份劊子手的授權書,你的死刑執行如果無意外的話,將會在三天後,我不得不親手了結你。」
我硬起心腸的說,說實在話我根本不明白為什麼我會說的這麼過分,我毫無耐性,將所有想說的都說了出來,全然不顧安娜的臉色變得蒼白,她有些想要站起來,我分明看到她纖細的手指不自覺的放在了額頭上,可能是我給她的震驚有些讓她失措了。
「別動。」
我不得不出手控制她,我現在已經不是學生了,在警察局裏有一個編制,此時我就是擊斃這個女囚都是合法的。
「我是冤枉的……」
安娜自言自語,她這段時間的模範女囚的矜持沒有了,她拚命的想向外跑,而我則拉著她,看起來要給她一些懲罰了!
就在她的囚室,我將她的裙子扯了下來,露出裏面蕾絲的半透明內褲,不知道是不是惡搞,警察局給監獄裏的安娜送去的內褲十分的吸引人。
安娜的皮膚很光滑,她跟所有北歐人種一樣白,她健美的翹臀上,連塊傷疤都沒有,真是令我讚嘆!我用手拍打著她的屁股,她一開始還在劇烈的掙扎,被我打了幾下之後老實了下來,只知道趴在我的腿上抽泣著,我的褲子都被她的眼淚打濕了。
「到時候法院會把處決令給我,雖然我既不是警察也不是劊子手,但是這個小鎮也之後我有權利合法的絞死你了。」
我托起安娜的下巴,她的目光盈盈的閃著光,看得出她此時淒淒楚楚的樣子,我心中的陰暗在狂叫著,此時的安娜是最俏麗的姑娘啊!
「我愛你,甚於愛一切。」
我吻了她,在她睜大眼睛吃驚的同時離開了她的囚室,鎖上了門。
這是遲到的表白吧!希望不會太晚!在安娜被我親手絞死之前,總得先讓她知道我的心意……我很膽小,平常時候絕不敢說,不知道此時又哪裏來的勇氣……
我去了那個記憶中的倉庫,找到了已經腐敗發黴的絞刑架。
這是令那個美麗可人的蘇珊死去的器具……
我找來了清潔的工具,跟呵護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一樣,將上面的灰塵和腐敗的地方全清理乾淨,我又用了一些鉚釘加固它的關節,噴上了消毒水,幸好裏面沒有白蟻,要不然當跟花一樣的少女安娜悲壯的隨著翻板的解放而降落的時候,橫樑卻突然斷掉,一個如此純潔的姑娘被摔的七葷八素,毫無形象的摔死或是摔個半死不活,那就有些冷幽默了。
我一連三天都在擺弄這玩意,本鎮僅有的兩個警察也獲得了知會,他們叫來了鄉下的警察,讓那些記者在這些天裏離遠一些,他們有著長焦距的攝影機,也不會在乎這點距離的吧。我還準備了一個頭套,準備在最後的那一天戴上,讓全世界都記住我的面孔可不是我的意願。
只剩下最後幾個小時了,我覺得眼下將要發生的慘劇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了,我的心跳,我的呼吸卻全然的沉醉其中,安娜.麗賽,這個美麗純潔的女子,我心裏的陰暗快要吞噬了她,也快要吞噬了我,我早早的將頭裹的嚴嚴實實,從絞刑架被搬走開始,我對那個已經可以在數倒計時的可憐少女已經非常同情和愛戀至深了。
讓命運交於他人之手是悲哀的,可是對於此時的安娜來說,只能是無可奈何了。
我再次見到了她,她沒有化妝,連衣服都沒有穿。
「會生病的。」
我憐惜她,她的無辜和她的下場並不對稱,我的罪惡感和愧疚混合的很復雜,現在安娜的任性,對我的排程是有些不利的。
「我還會生病麼?」
安娜抖動著睫毛,上面掛著晶瑩的珍珠。
「會的,人要珍惜在世上的每時每刻。」
雖然隔著頭罩,我仍然試圖安慰她,彷彿此時我只是個等待她臨終告解的神甫而非將要奪去她性命的劊子手。
不可否認,安娜一絲不掛的形象很討人喜歡,她的身體很青澀,也很有味道,她還是個處女,沒有享受過世間最大的歡樂。
「你難道要留下遺憾去天國?」我試圖引逗她,她卻拒絕了我。
「先生!你覺得我是那種隨便的人麼?」
安娜試圖表現出一點點強硬,我和她已經相當熟悉,可她甚至在喊我「先生」——即便她並不認同我對她的單戀,但如此生分的用這個公式化的稱呼,卻傷了我脆弱無比的內心。我已經失去了理智了,而且將錯就錯,她的力氣絕不如我,在今後將毫無機會這個可怕的念頭竄出來的時候,我順從了心中的邪惡。我承認強奸是個很沒有技術含量的工作,而我恰恰在做這齷齪之事,她被按倒在地上,柔順亮麗的長長金發被我抓在手裏,我的陽具早已滑進了她的陰道,阻礙不再成為阻礙,在她哭出聲來的時候,我完成了和她的第一次。
「反正你就要死了,別這麼的拒人千裏,我愛你,我永遠會記得你的!」
我在她的耳垂上用嘴在上面吻著,語調是那麼的模糊不清,她緊咬著牙關,毫不理會。
安娜跟一個木偶似的,跟死人一樣,處女膜破裂的出血染紅了我的內褲,她的陰道很緊,本能的抗拒異物的侵入,可是強權永遠佔據真理,我心中的無限陰暗化作了力量,類似奸屍的特殊感覺讓我如癡如醉,我一直幻想著和她做愛,也經常幻想將她送到刑場上完成她最淒美的一個鏡頭,現在兩個都將成真,我快要發狂了。
成為婦人的安娜冷漠的嚇人,她仇視的眼神讓我不寒而慄。我用遠超她的力氣制服了她,給她穿上了文胸和帶翻領和蕾絲蕾絲的無袖襯衣,在她的反抗下給她套上了肉色的薄絲襪,上面還被刮破了幾處,在朦朦朧朧的映照下,幾處雪白的皮膚將安娜的美腿點綴的魅力十足。
在我給她穿上高跟涼鞋,並繫上綁帶的時候,她才安靜了下來,她知道她小女人氣的反抗徹底的失敗了。
「露出腳趾比較好看。」
我在安娜的腳上撫摩著,又猶豫了一會,終究沒有再做任何改動。
安娜的腳很好看,歐洲很少見的纖小形,如同她的身材一樣嬌小玲瓏,沒穿絲襪的時候安娜的腳就如同粉紅色水晶,時不時還折射出藍色和青色的柔光。穿上絲襪之後,安娜的腳卻是有著性感和令人心臟偷停的豔麗,絲襪一直延伸到豐滿圓潤的大腿,那繃緊小吊帶的聲音聽起來很悅耳,跟百靈鳥唱的一樣。
套裙的開叉很高,從旁邊可以隱隱約約看到安娜那白皙豐滿的臀部。
真希望是一場鬧劇,我沉浸在眼前的愉悅裏快要不可自拔了。
手套是絲織的,邊上縫了蕾絲,包裹了整個小臂,半透明的質地將肌膚的色彩透了出來,那是玉石的色彩,若隱若現,欲煙欲水……
「先綁好手,能走到刑場去麼?」
我其實也沒指望安娜能回答,說著就掏出一卷繩子,直接將她的手臂扳到身後,在她那被半透明蕾絲手套襯出的煙雨皓腕上緊緊的捆了起來。可能是我捆她的時候用的力氣很大,她有些搖搖晃晃,臉上冒汗,隨著我最後那緊緊的一抽繩子,可能是摩擦太大了吧,她打一個踉蹌,我趕緊扶住了她,她沒有看我,看起來是很恨我的。
也好,沒有愛,有恨也差不多了!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用來揮霍了,如果她今後在天國能記得我這個人,即便是恨之入骨,我依然會感到幸福萬分。
手續都是現成的,需要她簽字的東西全簽好了。現在距離規定的時間大約還有兩個小時,不過作為劊子手,我有權利推遲幾個小時或是提前幾個小時,我吻了安娜,她沒有反對。
「現在就去吧,在這兒也是活受罪。」
我對安娜徵求意見,如果她同意,那麼馬上就可以走了。安娜是個很傳統的女子,這從她的兩個名字中就可以看出來,連我都覺得這越來越像是一場鬧劇,而安娜怎麼也不像是可以將鬧劇當成常戲一樣看的女子。
「我想見我的律師。」安娜突然對我說。
我的心中一陣不解和稍微的恐慌,所以我沒有同意安娜的意見。
「死刑執行書已經生效了,你現在只是一個女死囚。已經不受法律保護了。」
我對安娜說,她的眼睛閃爍著,那一片湖藍色的海洋裏粼粼發光。
安娜屈從了,她在我的押解下走出了牢房,短袖白襯衣和藍套裙的組合很經典也很性感,繩子也綁的恰到好處,看著安娜穿著絲襪的纖足蹬著高跟涼鞋走在街上,大有些摩登女郎的派頭。
人們觀看的很多,湊熱鬧的倒是很少,在集體沉默之後,安娜已經快成了勇者鬥惡龍裏的戰利品——美麗的公主,而我則是囚禁公主的惡龍,就等英俊瀟灑的王子拿著劍來宰我,順便洗個龍血澡,據說那樣可以刀槍不入,可惜齊格弗裏德只有一個,而且他還留下一個葉子大小的弱點呢!要是旁人的話,即便是洗一湖泊的龍血澡,弱點可能也會比鐵鍋還大吧!
兩個人都有些沉默,走的也越來越慢,現在看起來越來越像是散步了,如果沒有旁觀者的話。
「走慢點大概還要走一刻鐘吧。」我主動說話,安娜沒有理我。
「我們聊些別的?」我繼續說,安娜還沒有理我。
「關於你的屍體的處理問題……」
安娜的身體顫動了一下,我知道她在聽著。
「我用我的獎金買了一些很貴的樹脂,和松香在一起用,我覺得可以完美的儲存幾年,幾年後我應該能夠有了錢,那個時候給你做些更好的儲存。」
「你把我當娃娃麼?」安娜說完就不再理我了。
好吧,我自作主張。
路不遠,很快就走到了,剛才我覺得安娜很平靜,也很佩服她的臨死不懼,可是此時看到高高的絞刑臺和打有絞刑結的繩圈,安娜的小腿就有些發抖了,我扶著她,她的臉色微微發白了點,我覺得她此時更美了。果然是我最愛的人哪!我偷偷的捏了捏她的屁股,她吃了一驚,轉頭看向我,給了我一個白眼,這真像是一個小女人的撒嬌,而愛著她的我也快要被幸福壓垮了!
可能是因為我的搗亂吧,安娜一時忘卻了緊張和恐懼,正如她穿的跟一個公主一樣,此時她優雅的像一個模特一樣走路,高跟涼鞋的鞋跟在地面上得得得的輕響,我陶醉著,在她的後面跟著彷彿是個忠實的走狗,直到她走到絞刑臺的階梯處,我才轉換角色,讓她停下來。
「幹什麼,不是要上去麼?你不是一直想要處死我麼?」
安娜的眼裏我看到了一些戲謔,她的諷刺讓我全身發熱。
我是個變態的人,我沒忘掉。
「安娜,你知道我不想的。」我試圖給自己找些說辭。
「假使你想殺我,就殺,反正你也知道殺死娜塔麗的兇手另有其人。」
安娜冷笑著說,她抬起了腳,想登上樓梯,卻被我一把抓住。
「現在要綁你的腳了。」
我幾乎被安娜失身後產生的激烈情緒所左右,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安娜的腳踝很流暢,正如她的大腿和小腿一般,她是個天生的舞蹈家,生的就比別人的要美。眾目睽睽,我沒法再像在她的囚室一樣和她調情,這個在我還在學校的時候就暗戀的情人,在身材和麵貌上都有深厚的本錢。
我裝作比繩子,右手卻在仔細的摸著安娜的腳踝,上面覆寫的絲襪很薄,指尖在上面甚至可以感覺到皮膚和腳骨的觸感,真是天生之美!我在心中嘆了口氣,將繩子繞在上面,比綁安娜手腕的時候更加用力,我可以聽見安娜輕呼一聲,我知道她應該很疼。
好吧,我的愛!一會兒你就不會覺得疼痛了!
我的脖子上涼了一下,抬頭看去,原來是安娜的眼淚已經順著臉蛋流到了脖子上,更有的直接滴在我的身上。一個女人在哭的時候是脆弱的,哪怕她沒有理由的哭,在別人面前都會矮人一等,當安娜發覺我在看她的時候,就慌忙想要去抹眼淚,卻沒有想到自己的手早已被束縛了起來,尷尬的厲害。我心中一直積蓄的鬱悶倒是似乎少了一些,我在口袋裏翻找了一會,找到了一包面巾紙,抽出幾張出來在她的臉上亂擦,我難得的看見她被我手忙腳亂的動作逗的破啼而笑了,她此時不像是即將要被處決的女死囚,倒像是一個很討人喜歡的鄰家小妹。
可惜這個溫馨的時刻無法再繼續下去了,絞架周圍有法院的人不耐煩的催促,我也只好押著安娜上樓梯。安娜的雙腳之間留下的空隙很小,這令她在上樓梯的時候更像淑女,一小步、一小步,真是美麗而不可方物。
我自覺的沒有對安娜提「一切都結束了」之類的話題,絞刑臺並不高,兩個人很快就到了臺上,這個絞刑臺我花了三天的時間來維護修復,包括踏板扳手我都換了螺絲,小心翼翼的上了油,可以說如無意外萬無一失。這兒是二十一世紀的德國,而不是十九世紀的墨西哥,自然也不會有像佐羅那樣的英雄人物騎白馬跨雙槍,一槍打斷絞繩救下美麗的女主角,再一槍在我這個大壞蛋的頭上開個大洞,英雄美人,好不快哉!
「我是個不稱職的劊子手。」
我再次的手忙腳亂了,絞刑結打的是活結以便調整長度,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把它弄成了死結,對於一個有著劊子手職稱的職業劊子手,這樣的錯誤幾乎是不可原諒的!
安娜在一旁笑的開心,卻不知道是對我的嘲笑還是被我滑稽百出的動作逗笑的。
「等一會,等一會就可以收拾掉你了,安娜。」我汗流浹背的繼續對一根繩子奮鬥。
安娜似乎很喜聞樂見我的窘態,她在此時才顯現出自己的另一面。
「真笨,如果我是你,我早就被你吊死啦……哎呀……什麼我你的……」
安娜在我的面前剛露過窘,我也在她面前來了一次,兩人扯平了……
或許,安娜的主意是個好主意呢!法院的人已經開始不滿了,他們是來核實安娜的死刑執行的,如果死刑繼續拖下去,第一個浪費的就是他們的時間。
我做出了個大膽的決定。
我去解安娜手腕上的綁繩,我解這樣的繩子還是很有心得的,弄鬆之後,拉一下就開了。
我把絞繩遞給安娜:「這下你可要挖坑埋自己了。」
安娜眨了眨眼,笑的卻很俏皮:「我才不會幫你。」
她似乎在我面前出醜之後,對我的做法就十分的在意,我的菜鳥手段給了她很多取笑的空間,我突然覺得,她似乎在掩飾自己的情緒,我對弗洛伊德的理論略有涉獵,在這樣極端的環境裏精神分裂……我真的很擔心……她的長發被風吹亂了點,我在上面拂了一下,卻發現手背濕了些,她的汗?她很緊張,我肯定,我也為她感到不安,她在故作輕鬆嗎?我的心緒大亂了!
安娜彷彿在發洩著怨氣,手裏結繩子乾淨利落,幾圈繞下來,一個漂亮的絞刑結就完成了。
她現在的狀態讓我感到不妙了,她越是表現出前所未有的活潑,我越覺得不太正常,她受到的打擊一定太大,這樣一個女孩,我真的忍心處死她麼?
「要我自己套在脖子上麼?」
安娜手裏拿著繩圈,有些俏皮的比了比自己的脖子,我此時卻也已經被心目中的仙女赴難驚呆了,卻怎麼能放過眼前的景象?
我掏出手機,快速的拍了幾張照片,然後給她做了個手勢,讓她自便。
她將繩套很輕易的套在自己漂亮的頸項上,如同一條同樣漂亮的項鍊。繩套是用粗麻搓成的,十分的結實,我發覺她臉上有種赴死悲壯的感覺,那也有可能是麻繩上的倒刺紮痛了她那嬌嫩的皮膚吧?我之前因為沒有找到機會和理由,對她的體重並不知情,可是我相信她會給自己準備好的,也許我真的沒有當劊子手的天賦,面對心目中的情人,我寧願在腦子裏錯開她被處決的事實,哪怕在假設……除非讓我親自看到這個景象……
安娜沉靜了一會,才深深吸了口氣,她將繩套上方的絞刑結向下收緊,這下,這條特別的項鍊扣的緊緊的,她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女死囚。我看著她那苦笑的表情,心中在想,恐怕安娜自己此時也會很鬱悶的吧?就是被處決,絞刑結要自己打,繩圈要自己套,難道一會死刑扳手還要自己扳?劊子手不行刑,讓女死囚自己處決自己?真是有創意,贊一個。
再這樣下去就太不像話了,在安娜真的準備那樣做之前,我叫了停。
「我要把你的手再綁上。」
安娜戴有半透明蕾絲手套的手很漂亮,我總不能讓她用這雙手去自殺。
綁手腕很有感覺,我看到近在咫尺的安娜,她的紅唇就停在那兒,我真的想再親一下。可現在的場合不對,我不敢。
問題好像都解決了,安娜小步輕輕的走到了翻板上,她的大腿渾圓結實,她的小腿流線修長,絲襪朦朦朧朧的上通裙底,漸而消失在裙子柔和的邊角裏,高跟涼鞋在有些搖搖欲墜感覺的翻板上似乎也要斷掉,安娜深深的吸氣,她此時的樣子才像是個殺人犯。這樣一個絕色,我的心裏突然出現了些悠悠惜憐的感覺……但是,光明的瞬間只是一瞬罷了,所有的鬧劇只有一個結果,哪怕程式是完美的,是缺陷的,是無力的,是幽默的,無論我以前多愛安娜,娜塔麗多愛我……
我又拍了幾張照片,記錄下了安娜最後的幾個經典的表情,我注意到她似乎不像是一開始那麼沮喪了,那是什麼動力啊?
我終究還是扳下了死刑扳手,兩塊翻板轟然落下,一聲刺耳的尖叫聲響了起來。
我真沒想到安娜也會懼怕死亡,我看她剛才的表現,一直以為她是個勇敢的女人……
安娜下墜的感覺,跟一個沙包似的,重而緩,先不見的是她那雙穿著綁帶高跟涼鞋的美腳,然後就是穿著薄絲襪,非常刺激性慾的小腿……令人頭腦充血的大腿……柔如蛇身的纖腰……
繩子被拉緊了,沒有骨頭斷折的聲音,也沒有呻吟聲,彷彿在此時,一切都寂靜無聲了。
安娜應該還活著,她或許需要我的幫助……
我快速的跑到臺下,那兒安娜被綁住的雙腿還在相互的摩擦著,安娜還是那麼的漂亮,的臉色有些發紅,我知道她窒息了。
我抓住了她的兩條美腿,那完美的觸感讓我的心裏一陣激蕩,這個被我強行剝奪貞操的少女,她是多麼吸引人的一個尤物啊!
抬頭就可以看到那兩塊被付與使命的翻板,倒是在空中搖搖擺擺好不悠閒,安娜被我抓住腿的同時本能拚命的想擺脫我的手,卻被我抓的緊緊的,用力向下拉,安娜的掙紮也隨之越來越小了……
我遭遇了最激烈的反擊,我甚至被踢到在地……
但是我知道,我的第一次工作,已經完成了。
娜塔麗當時自殺的排程到底使用了多少手段使有關方面深信不疑,我不清楚,但是我愛的人死在我的手下,卻是親眼就能看到的。安娜已經死了,她剛才最激烈的那次反擊,恰好是她腦死亡,對身體徹底失去約束力的時刻,劇烈的跟鯨魚一樣,然後就如同水母一樣四處散開,再毫無動靜。
我想,今天或許是個寶貴的經驗,下次我不再不會打絞刑結,也不再不會和犯人保持著親密關系,否則,今天的心痛或許將持續到明天。
我在等待了十分鐘之後才打算將安娜放了下來,我扳開在絞刑臺下方繫有絞繩的鉤子,絞繩跟斷頭的水蛇一樣輕輕巧巧的松開……落下……她的身體隨著絞繩的解放向下落,跟奈良的櫻花一樣……飄落的很優雅……很貴氣……
我在底下接住了她。可能是風吹的太急,安娜的身體雖尚有餘溫,但已經有些發涼的跡象了,我摸了摸她的美頸,上面有她的涎液,她的乳房堅挺美觀,臀部挺拔誘人……我偷偷的摸了摸她的裙底,安娜這個小女人……她絕對失禁了。
我解開了安娜脖子上的繩套,從她的鎖骨向上看去,她的頸項還是那麼的性感可人,她生前是個很乖巧的女孩子,連她死的時候都沒有給我帶來任何麻煩。
繩套在她的喉嚨上方緊緊的勒著,在繩套的下方脖子上,我看見了一道淺淺的勒痕,安娜沒有苛待自己,她的形象很完美,如果是笨手笨腳的我,打出來的絞刑結一定會讓安娜很痛苦——死後也會因為脖子被破壞的亂七八糟而失去魅力。我感謝她的善解人意,也感謝她能最後記住我這個要她性命的人,看著她如同解脫一般的神情和與生前一樣粉雕玉琢般的面容,我想到了安娜生前的音容笑貌。不知怎麼回事,我竟然覺得,她現在在我面前的樣子更刺激我的性慾。
我身上很熱,所以不得不忍住不再繼續看她頸項以上的樣子了。順著安娜的胸脯看下去,我發現她的蕾絲襯衣因為掙扎的關系已經捲了起來,露出那可愛的小肚臍,肚臍呈橢圓形,漂亮無比。我強忍著自己的衝動,裝作不注意這露骨的誘惑,伸手掐住了邊緣繡著的蕾絲,拉下了她那略顯凌亂的襯衣,將她的小肚皮蓋了起來。
我吞嚥了自己的口水,嘴裏有些發乾,穿在她腿上的絲襪和腳上的高跟涼鞋,給我帶來的衝擊比剛才不知要大多少倍,本來安娜的腿足就有著柔和的曲線,在絲襪的襯托和高跟涼鞋的點綴下,她更美了!她那失去知覺的身體似乎比生前更懂得如何去取悅我,我差一點就失去理智,幸好我靈臺還有一點點清明,我在此時,拚命的用愧疚和哀悼將心中佔據的衝動和愛戀暫時衝掉。
扛起了她那仍然美妙無比的屍體,我需要把她運走……此時……我的手又滑到她的跨下了,那兒的液體涼涼的,我隱隱約約聞到了一股甜甜的腥味,我更需要壓制住自己的慾望了……
我很高興在來到德國之後的第一天就認識了她,而在我即將離開的時刻,她用她自己給了我送行禮物。
當然……還有娜塔麗……
現在我要去買樹脂,我用我自己的存款訂了貨,等這次的酬勞到帳之後,還要把錢還掉。
我愛你!安娜!我曾經愛你甚過於愛我自己!
我感受著她嬌軀裏留下的一點點體溫和芳香,在目光下越走越遠,身後留下了長長的影子,折射、彎曲、消失……
安娜,我要儲存你一生一世,你聽見了麼?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