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牝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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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雨雪山人



從來陰陽者,男女為大,男生陽具,乃為入婦人胯下之穴。

女生陰戶,自是陰陽合媾,陽精洩注之所。

陰陽合媾,天地演化也,本是自然之理,怎奈人之為人,貪也。

一男合一女,尚不知足,卻貪美色,見色而起欲,男逞雄剛,女生嬌羞,似乾柴欲烈火也,卻叫薦枕巫娥,自歎弗如了,只是世間男女,皆好為此,惹得多少閒話,此短他長。

有前朝岳飛武穆公者,滿門忠烈,有子岳雷,承父志,掃胡虜,洗雪靖康之恥,後有,精忠岳傳,廣有傳頌,甚是風光,只是書中英雄,言行頗多岸然,非人之所為也,余難信之,尤其牧羊城一戰,金邦二女將,皆美貌者,一死一降,死者慘烈而降者快,皆因一宋將也,倒也合情,卻是那宋將之義,前剛而後廢,甚不合理,余惑之,上下查考,卻是另番故事也,正歎天下大事,莫出春宮二字,卻有飽學者鄙薄菲論,余難緘口,且理文思,筆錄故事,盡予後人評說。

甲申孟春,雨雪山人結於既罷堂。


花容報仇伍連遭擒 蘭湯濯手完顏陣亡

詩曰:

一切為有法 如夢幻泡影 如露又如電 應做如是觀。

話說陰府幽冥,森森然天條之地,陽間冤孽,無有不赴此拜服的。

那閻君每日秉公判斷,發落有序。

這一日,有小鬼押上一個婦人來。

閻君觀看,面貌正在妙齡,只是一副身子,從左肩膀到小肚子下,叫人劈做了兩半爿,手捧了五臟六腑,血淋淋拜在閻君駕前,只是叫苦。

閻君問道:「妳這婦人因何叫苦。」

婦人哭道:「婦人本名荷香,叫金國大元帥完顏兀朮先姦後殺,斧劈而死,實實苦也。」

閻君聞聽,喚過判官,翻查生死之簿。

喝道:「孽障,爾本是天山千年牝狐,因修得正果,前番許爾下世為人,做了遼國大元帥白天祖的夫人,扶助本夫,把守洪州,怎知爾淫性難改,竟貪慕敵將楊宗寶美色,沙場通姦,叫其本妻穆桂英捉姦正著,挑殺在洪州城外,罪當打回原形的,因念爾修道不易,方才饒妳,爾又說宋將負心害妳,要報此仇,也是實情,故而許爾再投女胎,做了宋臣張邦昌的義女,助那奸賊陷害岳飛,怎奈那岳飛乃是佛祖身邊大鵬託身,本不是爾等害得的,只為叫妳報仇,讓他吃些苦頭罷了。

爾既是報了前世之仇,由爾淫亂宮闈,誘惑趙構不理朝政,叫金兵攻陷南京,也算是銷了舊帳,怎奈爾狐淫難改,竟迷惑兀朮在爾身上耗費精髓數月,以致戰敗。那兀朮本是黑虎轉世,其元陽至寶,爾本不配得之,既貪得了,便折了妳的陽壽抵償,故而有此一死。

只是如今算來,爾所折之壽,倒不足抵爾所得兀朮精髓,只好令爾再去投胎,死保金國,償還舊帳。

那婦人叫道:「此回求投男胎罷。」

閻君喝聲:「自有分曉。」

早有小鬼使叉一架,將婦人送到奈何橋頭一丟,竟往地獄投胎去了。

暫且不提,再說那南宋偏安一隅,已有十數載,這一年,金邦兀朮又統大兵來犯,高宗聞聽大驚,活活嚇死了,以下孝宗即位,昭雪了岳飛一門冤案,又拜岳爺二公子岳雷為帥,統領三軍掃北,恭迎徽、欽二帝還朝。

岳雷領兵,苦戰數年,終得全勝,班師之日,孝宗下召,犒賞三軍。

岳氏滿門,封妻蔭子,岳家軍眾將,各有封賞。

內中有位將軍,喚做伍連,其父伍尚志,本是洞庭湖反賊楊麼部將,因擅擺陣法,頗得楊麼喜愛,就將養女許配於他。

怎知那婦人本是岳飛的表妹,叫楊麼殺了滿門,立志報仇。

成親之夜便勸伍尚志歸降,那伍尚志有心招安,果然反了楊麼,投在岳飛帳下。

怎知岳元帥遭了秦檜的陷害,屈死風波亭上,岳家軍將士,亦做鳥獸散了,這伍尚志也棄官回鄉,與妻子團員。

夫婦二人生得一子,喚做伍連,算來亦是岳飛的表外甥。

這伍連長成十六、七歲,便尋著岳雷兄弟們,從此弟兄一處,南征北討,十年沙場,今日隨岳雷掃北歸來,天子論功行賞,為他斬將奪城,功在一等,敕令封江陵總兵。

其妻完顏瑞仙郡主,本是金邦牧羊城主帥完顏壽之女,因他獻城有功,亦封做誥命。

夫婦二人與眾兄弟辭行了,就帶得家眷前赴金陵上任。

如此好不風光,只是任上不過半年光景,夫婦就雙雙得了個異癥。

那伍連的陽具夜夜做痛,且是一日短於一日。

這瑞仙郡主的陰戶卻是白日生疼,且是一日窄於一日,竟做不得夫妻之事。

遍請郎中,終是難治,就貼出榜文,凡可醫異癥者,賞千金。

這一日,有一遊方道士登門,聲言能醫異癥。

總兵請至後堂,望聞問切以畢,道人言道:「將軍所得此癥,非是病癥,乃妖氣纏身也。」

伍連問道:「妖氣何來。」

道人言:「將軍可曾服過什麼妖物。」

伍連道:「不曾吃過。」

道人言:「若未吃過,將軍脈中怎有妖氣做怪。」

伍連問道:「是怎樣的妖氣。」

道人言:「此癥非別,乃是一妖婦的陰氣在脈中作怪,將軍與夫人定是服了這妖婦的肉身,以致耗損陰陽,錯亂元氣,故有此癥。」

那伍連聞聽吃了一驚,言道:「莫非是他!啊呀…我命休矣。」不覺淚下。

各位看官,你道這伍連驚懼如此,卻是為何,再有那妖婦又是何人?怎叫他夫婦二人吃了肉身,卻是有一段風流的往事,需得慢慢道來。

正是

一捧淚撒驚重泉 芳塚香墳衰草連

若將怨曲從頭訴 定得金剛淚垂憐

且說當年岳雷領大兵掃北,一路征戰,過關斬將而來,並無阻擋。

大軍過了界山,養兵三日,岳雷就點歐陽從善為頭隊先鋒,帶領一萬人馬,自己同眾將引大兵在後,往著牧羊城進發。

但見

號旗一展三軍動 畫鼓輕敲萬隊行

騰騰殺氣衝霄漢 簇簇征雲蓋地來

不一日,來到牧羊城。

歐陽從善上馬提斧,帶領兵卒,來到牧羊城下討戰。

那牧羊城內的守將,乃是金邦宗室完顏壽,生得虎頭豹眼,慣使一口九耳連環刀,有萬夫不當之勇。

手下有兩員副將,一名戚光祖,一名戚繼祖。原是宋軍統制戚方之子,戚方叫岳飛斬了,兄弟二人就降了金邦,分撥在完顏壽帳下。

得知宋將在城下討戰,就上馬提刀,帶了戚氏兄弟,開關出城應戰。

兩下話不投機交起手來,戰到二三十個回合。

歐陽從善手略一鬆,被完顏壽攔腰一刀,斬於馬下。

宋軍搶回屍首,完顏壽也不追趕,仗著得勝鼓,回得城中,算來雖嬴了一場。

終究眾寡不敵,就連夜寫本,差人飛往黃龍府去討救兵。

金主接了告急本章,忙請四王叔兀朮上殿商議。

兀朮道:「可速傳旨往鷂關去調元帥西爾達,先領兵去救應,我這裡再去求請高人出山,助我金邦。」

金主道:「全仗王叔維持。」

當即降詔書,差番官往鷂關宣調西爾達,星夜往牧羊城救應。

且說那鷂關總兵西爾達,擅使一口赤銅刀,勇冠三軍。

膝下無子,只有一個女兒,喚做西雲小妹。

年方二九,生得姣美姿色,嬝娜身材,手中一口繡鸞刀,亦是萬夫不擋之勇,且得了高人傳授法術,本領更是了得。

如今西爾達接了金主調兵的旨意,隨即同了女兒西雲小妹,率領本部人馬,離了鷂關。

一路滔滔,不一日,到了牧羊城。

完顏壽出城迎接,進城相見已畢,置酒款待,另在教場傍側紮營安歇。

次日,探子來報,宋朝大兵已到,有將士討戰。

西爾達隨即披掛上馬出城,把人馬擺開,完顏壽同著戚氏兄弟上城觀戰。

只見宋營中一聲炮響,門旗開處,一員小將出馬來到陣前。

生得來千丈凌雲豪氣,一團仙骨精神,挺槍躍馬蕩征塵,四海英雄誰近,身上白袍古繡,七星銀甲龍鱗。

岳霆小將顯威名,當先飛馬出陣。

那岳霆大叫一聲:「番將,早早投降,饒你一城性命,若有遲延,頃刻即成齏粉,休要懊悔。」

西爾達把馬一拍,出到陣前,好生威風。

但見

一副落腮鬍子,兩條板刷眉濃。

臉如火炭熟蝦紅,眼射電光炯炯。

頭上分開雉尾,腰間寶帶玲瓏。

鷂關大將逞威風,叱吒山搖地動。

西爾達大喝一聲:「乳臭小蠻,焉敢犯我疆界,快通名來,好取你的驢頭。」

岳霆笑道:「我乃大宋天子敕封武穆王第三公子岳霆的便是,我這槍下不挑無名之將,也報個名來。」

西爾達道:「某乃金國鷂關大元帥西爾達是也,今奉聖旨,特來拿你這班小毛蟲,不要走,看傢伙罷。」

提起赤銅刀,攔頭便砍。

岳霆使動手中爛銀槍,架開刀,攢心直刺。

刀來槍架,槍去刀迎,戰了三四十個回合,那西爾達雖然勇猛,怎當岳霆少年英武,手中這桿爛銀槍,猶如飛雲掣電一般,看看招架不住,赤鋼刀略鬆得一鬆,早被岳霆一槍,刺中肩膀,翻身落馬。

再一槍,結果了性命,岳霆下馬取了首級,宋營眾將吶喊一聲,衝殺過去。

完顏壽在城上見了,慌忙扯起吊橋,擂木炮石,一齊打下。

岳雷傳令:「鳴金收軍。」

記了岳霆的功勞,那金兵只搶得西爾達的沒頭屍首進城。

西雲小妹放聲大哭,完顏壽即命匠人雕成一個木人頭,來湊上成殮,把棺木暫停在僧寺。

次日,西雲小妹全身素白披掛,帶領番兵出城,坐名要岳霆出馬。

小校報進中軍,岳雷仍領眾將出營,列成陣勢。

但見金陣上一員女將,生得嬌姿嬝娜,庸拈針指好輪刀,玉貌娉婷,懶傍妝臺騁馬游,白羅包鳳髻,雉尾插當頭,素帶湘裙,窄窄金蓮挑寶鐙,龍鱗砌甲,彎彎翠黛若含愁,杏臉通紅,羞答答怕通名姓,桃腮微恨,嬌怯怯欲報父仇。

正是

中原慢說多良將,且認金邦一女流。

那西雲小妹立馬陣前高叫:「宋營將士知事者,快將岳霆獻出,償我父親之命,若少遲延,教你合營多死於非命,半個不留。」

岳霆聽了大怒,飛馬出陣,大叫:「賤人休得要逞能,俺岳三爺來也。」

拍馬掄槍,望著小妹當胸直刺。

小妹舞動手中繡鸞刀,迎住廝殺,戰不上七八個回合。

小妹那裡是岳霆的對手,便把繡鸞刀一擺,回馬敗走。

岳霆隨後趕來,小妹回頭望見岳霆近了,就暗暗間把左手兩個春筍般的嫩指頭去探進胯間。

原來那褲襠上開有個暗縫,手指頭進去,便摸著一條素帶,大凡是婦人吸經血用的。

小妹使著,非是來了月事,卻是為何?且待細細解說。

自是明白,再說這小妹手指頭扯開素帶,正探著陰戶,需知婦人那陰戶上皆生得一粒肉珠,喚做陰核,乃是婦人生淫旺欲的寶貝。

小妹手指頭兒一撥陰核,只覺得小肚子裡一緊,心頭微顫,就有一種慾火酥遍了渾身,立時陰根鬆動,元陰洶湧,生出一種陰汁來,聚於陰戶內,若是一般婦人,陰戶到了這般光景,便可迎陽入媾的了。

小妹卻非如此,卻是再以手指頭兒摳撥玉門,那陰戶內本是別住了陰汁的,如此摳撥,好似開閘洩水一般,陰汁立時噴湧如泉,將小妹春筍淋個黏濕精滑,餘下的叫那素帶吸了。

你道這小妹陣上又行交媾之事,要手指蘸這陰汁做甚?

原來這西雲小妹曾遇異人傳授陰陽二彈,需得要這陰汁作法。

再看小妹左手抽出襠來,去在腰間黃羅袋內摸出一個陰彈,在那兩個嫩指頭兒上一滾,蘸飽了陰汁,扭轉身軀,望著岳霆打來。

只見一道黑光,直射面門,岳霆一個寒噤,坐不住鞍,跌下馬來。

小妹轉馬,來取首級。

宋陣上樊成一馬衝出,挺槍擋住小妹。

眾人將岳霆救回,那西雲小妹與樊成戰了三四合,又去撥動陰核,釀出陰汁來,將玉指澆個細膩淋漓,向袋中摸出那個陽彈,叫陰汁潤了,劈面打來。

但見一塊火光,望樊成臉上飛來。

樊成叫聲:「阿呀!」

把頭一仰,翻身落馬。

虧得伍連見了,挺起畫桿戟叫聲:「蠻婆,休要動手,我伍連來拿妳也。」

西雲小妹抬頭一看,見那伍連,紫金冠,緊束髮,飛鳳額,雉尾插,面如傅粉俏郎君,唇若塗朱可愛殺,獅鸞寶帶現玲瓏,大紅袍罩黃金甲,若不是潘安從出世,必定西天將下活菩薩。

這西雲小妹一見伍連生得齊整,只覺得耳熱心跳,酥胸微脹,身子立時酥了半邊,心下暗道,我那番邦幾曾見這等俊俏郎君,不如活拿這南蠻回城,得與他成其好事,也不枉我生了一世。

便舞動繡鸞刀,來戰伍連。

伍連舉戟相迎,一來一往,戰有十餘合,小妹回馬又走。

伍連道:「別人怕妳暗算,我偏要拿妳。」拍馬追來。

小妹暗暗見探手進襠裡,摸著陰戶,挑動陰核,只覺渾身酥麻,方才撥那玉門,怎知下面「噗哧」的一下,陰汁噴濺如注,竟濕了鞍。

你道怎的,卻是這西雲小妹方才兩次挑逗陰核,已是撩動了春心,元陰勃勃而動,釀得陰汁汩汩,又見伍連美貌,立時淫慾熏心,陰根失據,致使陰汁狂洩,較平日多脹了一份。

如今這一泡汁水正濃,脹的火熱,別在玉門裡的當口,小妹再挑陰核,激那元陰,又釀下一股陰汁來,這三份陰汁積著,玉門早是別不住了,故而小妹方才輕輕撥了一下,便叫玉門洞開,汁若泉湧,濺得胯下膩滑一片。

小妹抽手來看,但見手指頭上滑滑膩膩,滴滴答答的,儘是陰汁,大喜,就去在腰間取出一條白龍帶,擦浸了汁水,祭起空中,喝聲:「南蠻,看寶來了。」

伍連抬頭一看,只見空中一條白龍落將下來,將伍連緊緊捆定,被小妹趕上來攔腰一把擒過馬去。

宋陣上嚴成方,舞動八稜錘。

畬雷使起雙鐵錘。

韓起龍搖著三尖兩刃刀。

陸文龍挺一對六沉槍,一齊趕上來救。

伍連早被小妹擒在馬上,仗著得勝鼓,拽起吊橋,進城去了。

岳雷只得鳴金收軍,同眾將回轉大營,悶悶不樂。

且按下慢表,先說那西雲小妹擒了伍連回到營中,解下白龍帶,將伍連囚在陷車內,吩咐四名小番,將他推入後營,好生看守。

自己回轉閨帳,一路春心浪蕩,陰戶內許多陰汁,止不住的洩下來,早將襠裡素帶浸透,直濕到褲子上,忙叫一個心腹侍婢,叫做彩鴻,取出乾淨中衣來換。

那彩鴻見西雲小妹粉面生春,杏眼流盼,一條素帶黏濕津滑,滴得一地,早猜著幾分,便笑瞇瞇,覷那小妹。

小妹見了,言道:「傻小丫頭,笑的什麼。」

彩鴻言道:「今天這般濕透,小姐莫非是撞見什麼俊俏後生了。」

小妹聞聽,嘆口氣道:「俊俏後生倒是有,怎奈他是個宋將,叫我做法捉了來,若是要他成親,只怕他不肯,又與他有父仇,若先貪那快活勾當,只怕不妥。」

彩鴻道:「小姐既是為難,這也容易,吩咐將他斬首,一了百了便是。」

小妹言道:「只是他生得美貌,番邦那裡見得,若是殺了,我卻捨不得。」

彩鴻笑道:「既捨不得他,彩鴻這裡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小妹道:「妳速講來。」

彩鴻問道:「小姐,害了老爺性命的,可是這宋將麼?」

小妹道:「倒也不是。」

彩鴻笑道:「這便是了,俗語道,冤有頭,債有主,既不是他害了老爺性命,小姐與他有何冤仇。再者,兩軍陣上,各為其主,那後生雖是宋將,卻又不是存心來害小姐的,故此小姐若是招他為婿,合情合理,有什麼妥當不妥當的。」

小妹聞聽大喜,笑道:「倒是有理。」

便著彩鴻私下去說:「他若肯降順,情願與他結為夫婦,同享富貴。」

正是

只言化解兩國憂,詞組消除弒父仇。

虧殺月老小丫頭,生叫巫女就孔丘。

你道這番婦怎的這般貪淫哩,反不把父仇為重,卻需知那番邦本缺少教化,婦人並不識什麼是羞恥,故而那亂倫淫媾之事,倒好似飲食,不過平常而已,似這西雲小妹如此寡廉鮮恥,在番邦卻倒是好事了。

再有那番邦野牧為生,人丁興旺方可過活,若不淫媾,何以多有子孫,如此更看個淫字為重。

這西雲小妹剛死了父親,家內無有了男子,正要緊招夫入贅,故而將那國仇家恨,拋在一旁,偏思淫慾了。

閒話丟開,且說這彩鴻領命前去,到後營中,對那伍連說知。

伍連嚇了一跳,暗道:這婆娘好不識羞恥,父仇未報,先貪淫慾,我怎能應得。搖頭不肯,被那彩鴻再三參掇,不覺偷眼覷那彩鴻。

生得

冰肌藏玉骨,衫領露酥胸。

柳眉積翠黛,杏眼閃銀心。

月樣儀容俏,天然性格騷。

體若燕藏柳,聲如鶯囀林。

半放海棠籠曉日,才開芍葯弄春情。

暗道:方才陣上,覷那婆娘倒也生得幾分姿色,我伍連也是風流公子,如今南征北戰,軍紀森嚴,多時未有快活事了,如今既是送上門來的,憑我的本錢,也叫那婆娘捨我不得,待成了好事,再要她獻出城池,一起歸宋。

他又有何推託的,如此豈不兩全,才要答應,又一轉念,萬萬使不得,這婆娘使得妖法,才將我捆來的,聞聽人說,這等番邦妖婦,皆是有些手段,專行採陽補陰,若是與他們瓜葛,叫他們吸乾了陽精,那裡還有活命?

如此,萬萬應不得,只是若不應,怕活不到明日,不如假意應承,好再圖機會。

便對那婢女道:「我乃被囚之人,既蒙不殺之恩,但有一事,那歐陽從善是我結義兄弟,誓同生死,今被完顏壽害了,若與我報了此仇,情願依從,並去說那岳家兄弟,一同到來歸降金國,若不殺得完顏壽,寧甘一死,決不從命。」

彩鴻將此話回復了西雲小妹,小妹正在心持兩端,疑惑不決。

忽報,完顏壽元帥差官持著令箭來,要捉的宋將去斬首號令。

小妹吃了一驚,便叫軍士對差官說:「我父親被岳霆挑死,大仇未報,要捉了岳霆,一同斬首祭我父親的。」

打發了差官,天色黑了,小妹吩咐擺上酒來,孤斟獨飲,心上愛那伍連,想道,這完顏壽乃是一城之主,如何殺得?

只是若不殺他,那美貌郎君便不依從,只是嘴邊難得的好果子,真真愛煞人也,偏吃不著,叫人好不煩惱。

想著歎聲:「好冤家,倒難為我了。」

不覺粉面含怨,吃得酒醉了,也不梳洗,口中念道:「美貌的冤家。」倒頭便睡了。

正是,

一春幽恨鎖眉尖,多厭揚花亂樸簾,

羞看鴛鴦雙戲水,不堪孤枕獨成眠,

再說那差官回府去繳令,完顏壽聞聽,言道:「既是如此,也隨她罷。」

一邊瑞仙郡主言道:「父王,不可由那賤人猖狂。」

完顏壽道:「女兒不知,如今大兵壓城,尚須她家人馬助戰,且讓他一回。」

郡主道:「父王容稟,這賤人捉了宋將,不肯解來,如此無禮,可見是目無父王了。再有,她既不聽父王號令,恐有不臣之意,若由她猖狂,外人只道這捉殺宋將皆是她的功勞,父王臉面何在,日後只恐軍心喪失,叫她奪了兵權,也未可知。」

完顏壽聞聽大怒道:「這賊婢略勝了一陣,便這般小覷我,待我明日出陣也拿兩個宋將來,羞這賤人。」

當日過了一夜,到次日,有小校報說:「宋將在城外討戰。」

完顏壽聽了便同戚氏兄弟領兵出城,一面著一小番,請西雲小妹出城觀戰。

「看我擒拿宋將。」

西雲小妹遂帶本部人馬,在吊橋邊齊齊擺列。

看完顏壽橫刀躍馬,過了吊橋,大叫:「宋營中有不怕死的快來納命。」

喝聲未絕,宋營中一聲炮響,飛出一將,坐下紅砂馬,手挺六沉槍,大叫一聲:「陸文龍在此,快快下馬受縛。」

完顏壽搖刀直砍,陸文龍雙槍並舉,一場好殺。

二將交鋒在戰場,四肢膀臂望空忙。

一個丹心扶宋室,一個赤膽助金邦。

一個似擺尾狻猊尋虎豹,一個似搖頭獅子下山岡。

天生一對惡星辰,各人各為各君王。

這邊西雲小妹眼裡觀戰,心裡倒唸著伍連十分,禁不住心頭浪起,耳熱心跳,下面陰戶立時熱熱癢癢起來。

小妹暗道:不好了,這會子怎的浪起火來。

就把自己的手指頭咬了幾下,要壓下火去,怎奈心下全是伍連的模樣,這股慾火早竄在渾身,那裡壓得住。

陰戶上越發騷癢起來,好不煎熬,大凡婦人如此,需得有陽具抽插,方可化解,只是如今沙場之上,那裡做得了。

只是西雲小妹癢得熬不得了,偷覷四下,眾人果然只顧陣上廝殺,心下暗喜,就暗暗見使披風兒遮在襠上,一隻手去胯下,隔著褲子撓那陰戶,要解那癢。

怎知卻撓在了陰核上,春心哄動,淫慾立時便迷了心竅,再顧不得什麼,探手指頭進暗縫裡去,挑撥陰核。

只三兩下,就有一種快活酥麻,浸透渾身,好不銷魂。

大凡婦人至此,刀架在脖子上,也是要快活的,何況小妹呢。

既如此,索性放縱玉指,亂撥檀弦,快活起來。

正是,

女將陣上亂春心,權將春筍替玉莖。

桃花庵門酥湯潑,陣上廝殺怎關情。

那邊陣上兩個戰到四五十個回合,完顏壽招架不住,大叫:「西雲小姐快來助我。」

再看那西雲小妹臉映桃紅,檀口嬌喘,柳眉微蹙,鳳眼迷離,胯下一支好宮商,正撥在高山流水的當口,魂兒早飛在半空,那裡聽得見,呆呆的在吊橋邊,勒馬站著只不動身。

完顏壽又戰了三四合,只得回馬敗走,剛至吊橋邊,陸文龍已經趕到,手起一槍,將他挑下城河,作了個水中之鬼。

那邊小妹方才心頭一緊,嬌軀一顫,香魂一散,骨頭一酥,桃花潭水洩了一片,細細香汗膩了一身,還在心暈神迷,嬌喘息息。

忽聞陸文龍喊一聲殺,招呼眾軍搶橋,小妹嚇了一跳,也顧不得細看陣上光景,忙忙叫城上軍士拽起吊橋,弩箭齊發。

可憐戚繼祖,戚光祖兩個上不及吊橋,宋軍一擁,跌下坐騎,雙雙的被眾馬踐為肉泥。

三千番卒不曾留了一個,那西雲小妹回馬,只在城上望見。

正是

毒蛇口中芯,黃蜂尾上針。

兩般皆俗物,最毒婦貪淫。

陸文龍仗著得勝鼓,隨著大軍回營。

岳雷記了陸文龍大功,犒賞軍士,暗暗差人打聽伍連訊息。

且說西雲小妹回轉城中,早有完顏壽的女兒瑞仙郡主,一路大哭迎來。

小妹見了,連忙下馬攙著郡主的手,那郡主哭得淚人一般,抬頭見那小妹。

正是

俏粉面飛霞稍退,秋波伴香汗細膩。

酥胸飽微顫龍鱗,羞私處蘭麝香馨。

郡主暗道:我父王沒了,這淫婦卻是這種發騷的樣子,端的可恨。

言道:「小姐何時替我父王報仇。」

小妹勸道:「郡主且免悲傷,待小妹明日去拿那南蠻來,與令尊翁報仇便了。」

郡主言道:「如今有件大事,就是速去搶回我父王的屍首來,全城掛孝。」

小妹道:「宋兵未退,若去城河內撈起王爺屍首,宋兵趁此殺來,怎能抵擋?再有全城掛孝,耗費錢糧,如今宋兵攻打甚緊,還是緩些時日,待宋兵退了,再祭奠王爺不遲。」

郡主聞聽,暗道:好個賤人,如此無禮,莫非要奪我家的兵權嗎?只是若要發作,如今父王沒了,城中兵將多是這賤人帶來的,恐鬥她不過,也罷,先忍他一時,待宋兵退了,再做理論。就放開悲聲,哭他父王。

小妹見了,心中也有些不忍,就替她拭了眼淚,又安慰了幾句,命四個隨身女將,叫做玉瓶、瓊璧、嬌蕊、媚露的,送了郡主回府。

小妹自回營中,心下暗喜,便叫彩鴻到後營去與伍連說知,今日完顏壽已被宋將殺死,小姐坐視不救,與你報了義兄之仇,何不趁著今夜吉辰成了好事,就將帥印交你掌管,何如。

不因彩鴻去與伍連說出這番說話,有分教,落花有意,翻成就無意姻緣,流水無情,倒做了有情夫婦。

正是

神女有心來楚岫,襄王無夢到陽臺。

不這伍連如何應答,且聽下回分解。

下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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