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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鳳幫(影視劇腳本)

簡體版

作者:石硯

【主要人物】

陶飛燕 飛鳳幫大姐,綽號紅鳳凰

梅秀萍 飛鳳幫二姐,綽號黑鳳凰

魏小玉 飛鳳幫三姐,綽號白鳳凰

菜 兒 飛鳳幫收養的孤兒

小 輝 飛鳳幫收養的孤兒

小 雅 飛鳳幫收養的孤兒

霍小青 陶飛燕等人的同牢女犯

何成元 警察局長

母豬精 典獄長

吳德林 市長

錢大川 商會會長

【場景一】

近郊一個小村子,村外一座新墳,年紀十八、九歲,身穿孝服的美麗姑娘跪在墳前哭泣著叩拜,背後站著一群同樣穿孝的鄉民。

墳前的石碑上寫著:故先考梅公德馨、故先妣張氏之靈位,不屑女秀萍敬立。

一位老婦過來扶著秀萍:「孩子,起來吧。人已經入土為安,就別再哭了,回家好好歇著,別把自己的身子弄壞了。妳爹沒有兒子,來,跟妳爹說,將來招個女婿,生了兒子繼承梅家的香煙,那時候妳爹也就瞑目了。」

「嗯!」姑娘重複著老婦的話,幾乎哭倒在地,最後終於在老婦和另一位大嬸的攙扶下站起來,一步一回頭地走回村子。

【場景二】

村口外的一個普通農家小院中,地上到處散落著紙錢,門上還貼著輓聯,姑娘把兩位大嬸送到門前:

「謝謝兩位嬸子,要是沒有妳們和村裡的鄉親,我爹的喪事……」

姑娘撲通跪下又哭,大嬸急忙把她攙起來:「得啦得啦。閨女,什麼話也別說了,趕緊回去,要這麼磕個沒完,哭個沒完可怎麼行啊?回去吧,好好睡一覺。妳一個住在這裡不太方便,要是害怕,就過來跟嬸子一起住。」

「不用了,嬸子,謝謝您,我一個人能行。」

「那好,我那院兒門開著,什麼時候想來都成。」

「哎,謝謝嬸子了。」

屋裡,姑娘坐在炕上,面對前空空蕩蕩的屋子一個人發愣。

院外,一個四十來歲,西裝革履,戴墨鏡,拄文明棍的男人在兩個警察的陪伴下來到門前。

「局座,到了,就是這兒。」一個警察說道。

「嗯,知道了,你們去叫門。」

「是。」

警察答應著來到門前,敲了一下門,姑娘在門內問道:「誰呀?」

「警察局何局長駕到!」警察說道。

門開了一條縫,姑娘露出頭來看了看,然後把門敞開走出來:

「不知局長大人駕到,民女有失遠迎,請局長大人恕罪。」

「啊,免禮免禮。」

何慶地看見姑娘,眼睛一亮,馬上堆起了笑臉:「本局長冒昧前來,該道歉的應該是我。看姑娘的打扮,莫非家中有什麼不測?」

「是家父……」

「啊?原來是梅先生!上半年見他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就……?」

「家父的病已經有日子了,看了好多郎中,也吃了不少藥,只不見好。」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今天斷七,剛剛安葬了。」

「你看看,你看看,這怎麼說的!何某今天是回家鄉考查治安情況,路過這裡,本想順便來看看令尊,誰知……,唉!令尊可有靈位在此,讓何某祭拜祭拜?」

「家父靈位現在廂房,只是窮家鄙捨,房中髒亂不堪,恐怕弄髒了大人的衣服。再者家父一介草民,怎敢當局長大人一拜?」

「哎……話不是這麼說。死者為大嘛,相煩姑娘引路。」

「如此,大人請!」

廂房內,供著梅德馨的牌位,何慶元在靈前裝模作樣地鞠了三個躬。姑娘跪在供桌旁邊還禮。

禮成,姑娘站起身:「三位請到正房待茶。」

堂屋當中放著一張舊八仙桌和兩把椅子,背後牆上的中堂和對聯都能看出故去主人的淡薄與高雅。

何慶元坐在客位,兩個警察站在他旁邊,梅秀萍用托盤端上茶來:

「三位請用茶。」然後姑娘站在一旁。

何慶元暗中向兩個警察使處眼色,兩人急忙搖手道:「不了不了,多謝姑娘,我們還有事兒,得先走一步。」

「二位這是……?」

「啊,我帶他們到這兒來本是有公務在身,侄女不必在意。你們兩個先去村中考查,我只在這裡稍作盤桓便走,正午時再到我家老宅見我,事兒辦完了我有賞。」何慶元回頭向兩個警察說道。

「是。」兩個警察答應著,轉身出屋。

院門外,兩個警察走了出來。

「兄弟,瞧見沒有?連口茶都沒讓喝。」

「要不說你沒眼力勁兒呢。你沒見咱們局座看那小丫頭的眼神兒?」

「怎麼沒看見?唉!咱們這位局座呀,看見漂亮女人就邁不開步兒。等明天回城的時候,你瞧大太太怎麼鬧吧!」

「鬧又能怎麼樣?她還能管得住咱們局長的心?多不過是藉著鬧多要倆錢兒花算完事兒?」

「別管他了,先說咱倆怎麼辦吧,考查什麼呀?」

「考查個屁!不是來向姓梅的教書匠討債的嗎?!現在見著漂亮妞兒了,債也不討了,找個轍打發咱們出來唄!咱們呀,到村頭老胡家那個小飯館弄倆菜喝酒去。」

「誰請客?」

「請客?他敢跟咱哥兒倆要錢?」

「可也是!那走吧。」

堂屋裡。姑娘仍然站在旁邊侍候,何慶元端起茶杯。

「哎,侄女兒,站著幹嘛?坐呀。」何慶元道。

「局長大人在此,您又是長輩,哪有民女的坐位?」

「哎,哪裡話,客不欺主嘛!你是這裡的主人,哪有客人坐著,主人站著的道理呀。再說,我也比妳大不了多少,又怎麼稱得上長輩呢?坐,坐呀!」

「是。」

秀萍側身坐了半個屁股在另一張椅子上,心中惴惴不安。

「侄女兒真不愧出身書香門地,說話作事都是那麼彬彬有禮,一副大家閨秀的作派!」

「大人誇獎。」

「哎,別大人大人的,要叫,妳就叫我一聲何大哥也就是了。」

「不敢。」

「什麼敢不敢的。慶元祖居於此,咱們既是同鄉,又是親戚。若從家父這邊論,我叫妳一聲侄女兒,若從家母那邊論起來,我還小妳一輩兒,該叫妳聲小姨呢!都是一家人,又何必那麼客氣呢?」

「是。」

兩人在屋裡坐著,何慶元不時用色迷迷的眼睛看著秀萍,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何……,噢,何大哥,茶涼了,我給您重沏一壺。」她藉故想離開屋子。

「不用不用,坐在這兒聊聊就行了。坐,坐呀!」

「何大哥,不知您今天到此,有沒有什麼要事啊?」

「沒有,沒有什麼事。只是路過,路過啊。」

「如果沒有什麼要事,小妹一人在家,怕是有些不便。」

「哦,噢,原來如此。不妨不妨,妳我既是本鄉本土,我與令尊又有一面之交,又有什麼關係呢?」

「不然,小妹現在孑然一身,被人知道了,怕是有些不妥,也有礙大人的清譽。」

「嗨,不怕不怕。」

「大人若有要事,便趕快辦了,莫要耽誤。若是沒有,小妹正與王家嬸子有約,不便在家待客。」

秀萍看到對方來意不善,語氣中帶出了逐客的意思。

「要說沒事麼,也沒什麼事,要說有事麼,也有些小事。」何慶元還在想辦法拖延。

「有事請即吩咐。」

「吩咐談不到。只是年初時梅先生在我處借了十塊大洋,說好了借三個月,連本帶利一共是十五塊,可是梅先生一走便杳無音訊,今天梅某正巧回來考查,順便來看看,既然……」

「原來如此,大家可帶了借據?」

「正在身邊。」

何慶元遞了借據過來。秀萍看了,遞還給他,然後站起身來:「大人請稍待,民女去去就來。」

不一時,秀萍回來,手裡捧著一個紅布包,拿來放在桌上打開,裡面是幾塊大洋和幾件首飾。

「大人,這是家父辦喪事時,鄉親們隨份子剩下的幾塊錢,還有家母辭世時給小女子留下作嫁妝的幾件首飾,如果不夠,容小女子一些時間,到時一定奉還。」

「哎。妹子說什麼笑話。這十幾塊錢對梅某來說不過九牛一毛,哪會那麼在意?!這是梅先生告貸之時,自己主動要立的字具,並非何某的意思。現在不要說梅先生已經過世,就算他在世,若有難處,何某能幫上一點兒忙也是應該的嘛。這些東西請姑娘收回,這帳麼,就一筆勾銷了。」說完,何慶元把東西推到姑娘面前。

「不,爹爹在世時,時常教育小女子,我們小戶人家,受不起人家的恩惠。請大人收下。」說著,姑娘又把那東西推回去。

「姑娘不要客氣嘛。」何慶元再把東西推回,趁機在姑娘的手上摸了一把。

姑娘一驚,急忙把手抽回。

「小妹還是拿回去吧。」何慶元反而把東西拿起來,伸手來抓姑娘的手。

姑娘用力掙脫了何慶元的手,東西全都掉在地上,眼睛滿是驚愕與憤怒:「大人,請放尊重點兒。」

已經撕破臉皮的何慶元乾脆改暗為明:「妹子,自從第一眼看見妳,何某就從心裡喜歡上了妳。妳不如跟我進城去,給我作五姨太,吃好的喝好的,享盡榮華富貴。」

「大人,你是官宦人家,我是小家賤女,沒那個福份。」

「什麼大家小家,只要合適就是一家。」

「大人,婚姻之事,豈能兒戲?你家裡已有四房還不夠,還在外面拈花惹草,她們不吃醋麼?」

「家裡雖然有四個黃臉婆,可她們沒有一個如妹子這樣的人品。」

「我早晚也是黃臉婆。」

「我指天發誓,有了妹子,決不再娶。妹子跟了我何某人,我一定把妳當寶貝供著。」

「算了吧大人!這樣的誓言,你對局長太太也發過吧?你們這些達官貴人,有錢有勢,把女人當成玩物,娶三妻納四妾,那是你的事。不要以為有錢有勢,就想要誰就要誰,想怎樣就怎樣。」

「姑娘這是怎麼說,難道何某太老嗎?難道何某長得難看?難道嫌何某的家業養不起妳嗎?說吧,妳想要什麼?只要妳說得出,何某給妳買。」

「大人,你說的那些東西,我不稀罕。人各有志,不是什麼都能用錢買得來的。」

「那妳要什麼?」

「小女子只願守著這三間陋室,幾畝薄田,嫁一個農家村漢,過一世清淨日子。大人的榮華富貴,與小女子無緣。」

「妹子難道如此絕情?!」

「小女子與大人門不當,戶不對,更談不上有情無情。欠大人的債,小女子一定如數奉還,婚姻的事,免談,大人請回吧。」

「姑娘這是不給何某面子了?」

「婚姻之事需兩廂情願,沒有什麼面子不面子的。大人請吧。」

「在本省的管轄範圍內,還沒有一個女人敢對我何某人說一個不字。不過,我就喜歡妳這樣的,我告訴妳,凡是我何某看上的,就一定要弄到手。」

「別作夢了。請吧!」秀萍越發憤怒了。

「妹子,妳是不知道何某的脾氣,只要是老子看上的女人,她就是天上的仙女,老子也要她陪老子一宿。今天,妳是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

「你想怎樣?」

「妳若想好,乖乖地脫了衣裳撫侍何某上床,與我共效于飛之大樂,然後我八抬大轎抬了妳回省城,我給妳買上一處園子,也不必同我的大太太見面,就作上一個兩頭兒大,從今往後,妳是穿金戴銀,享盡人間富貴。妳若想不好,何某今天就來硬的,破了妳的處女之身,讓妳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到頭來,還是我何某的女人。」

「你敢!」

「在這片地面兒上,還沒有我何某不敢的事兒。說吧,想好還是想壞?」

「大人,婚姻大事,豈能草率,要先有個三媒六證,明媒正娶。」

秀萍見自己一個人不是對手,只好設法搪塞,先混過去再說。

「妳想要三媒六證,晚媒正娶,本局長都答應妳。不過,我看得出來,妹子是個玲瓏心,扭頭出去,便不知想個什麼花招來推諉。」

「那你想怎麼樣?」

「我何某混了這麼多年,之所以能穩紮穩打,步步高陞,靠的就是現錢交易。妹子,要想妳不變卦,就先要是妳的身子,然後我再把答應妳的一一兌現,決不食言。」

「虧你還是堂堂局長,作事怎能如此荒唐?!你還是回去,準備下三媒六證再來吧。」

「不行,妹子實在迷人,何某是等不得了。」

「讀聖賢書,當行聖賢事。不經明媒正娶,休想得到我的身!」

「何某作事,永遠不賒帳。」何慶元向秀萍身前走過來。

「站住,別過來。」秀萍驚恐地向後退去。

「妹子,若不想推諉,就先給我我才信妳。」何慶元步步逼近。

「別過來,再往前走,我就不客氣了。」

秀萍退到灶台邊,已經無路可退,回手摸到一把炒菜的鏟子拿在手裡。

「妹子,快放下!別傷著自己?」何慶元先是一愣,然後繼續向前逼近。

秀萍把鏟子舉在身前,嘴裡喊叫著,手卻一直哆嗦著。

何慶元突然撲了上來,秀萍掄起鏟子想砍已經來不及了,被何慶元抓住她的手腕一擰,便把鏟子搶了下來。

【場景三】

村外的大路上,一個二十歲上下,身材高挑,容貌美麗,身穿紅衣的年輕姑娘正匆匆地走著,遠處傳來秀萍的喊聲:「放開我!放開我!救命啊!嗚……」聲音被突然摀住了,女人停下腳步,向著前方望去。

【場景四】

村口,幾個村民跑出來。

「好像有人喊救命。」

「像是梅家。」

「不好,秀萍一個人在家,別是遇上壞人了吧。」

「走。」

兩個警察突然從旁邊閃了出來:「回去,回去,這兒有我們警察呢。沒你們的事兒。」

村民們疑惑地看著遠處的梅家的院子,只得回到村子裡。

【場景五】

同場景二。

堂屋裡,何慶元緊緊抱著梅秀萍,一手捂著她的嘴把她向套間裡拖去。

秀萍拚命掙扎著,卻無力抵抗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頭上的孝帽子掉了,辮子散了,人終於被拖了進去。

套間裡,何慶元把秀萍面朝下按在炕邊,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塊白手絹,惡狠狠地塞在秀萍的嘴裡,然後把她的兩手拉到背後,一隻手抓住,另一隻手從她的身下扯開她的裌襖,露出裡面潔白柔軟的乳房。

何慶元一隻手仍抓住秀萍的雙手,另一隻手從她的屁股後面伸進襠裡,一下子把她提起來扔在炕上,然後合身壓上。

何慶元伸手去夠秀萍的褲帶,她鼻子裡發出「嗚嗚」的聲音,拚命掙扎著,幾次都差一點兒把何慶元掀翻,擺脫他的控制。

何慶元一邊繼續壓住秀萍,一邊四下打量,看到牆上掛著一根繩子,便拖著秀萍下了炕,湊過去拿下那繩子,然後把秀萍重新摳著屁股拎起來扔倒在炕上,自己爬上去騎坐在秀萍的後腰,硬把她的雙手攏住反捆了起來。

秀萍反捆著雙手,掙扎的效力明顯降低了,何慶元終於得以把她翻過身來,騎坐在她的大腿上,一手摸著她暴露出來的乳房,另一手去解開她的褲帶。

秀萍的眼睛裡充滿了屈辱與憤怒,鼻子裡發出的哼叫已經接近野獸的嚎叫。

「梆!」

何慶元的後腦突然遭到了重重的一擊,一下子撲到秀萍的身上不動了。

畫面外一雙修長的玉手抓住何慶元的後領把他翻在一邊,伸手拉著秀萍起來,原來是那位紅衣女子。

紅衣女掏出秀萍嘴裡的手絹,又幫她解了繩子。

倒在一邊的何慶元慢慢地動了動,搖著腦袋,雙手撐著炕想爬起來,那女子又給了他一下子,把他重新打倒,原來她用的是一隻小板凳。

「多謝恩人搭救!」

秀萍跪在炕上,匆匆繫上自己的褲帶,也顧不上系裌襖的鈕扣,搗蒜一樣磕起頭來。

「妹子,快別這樣,咱們都是女人,應該的嘛。這個人是誰?光天畫日之下竟敢入室強姦!」

「他是省城的警察局長,是個大惡棍。」秀萍一邊繫著扣子一邊恨恨地說。

「哦,他就是何慶元?」

紅衣女子伸手抓住何慶元的頭髮,把他的頭扭過來看了看:「這個狗東西,早晚要他好看!」

「姐姐,謝謝妳救了我。打了何慶元,妳可闖了大禍了,快點兒走吧。」

「闖禍?還沒有什麼禍是我紅鳳凰不敢闖的呢,倒是妳,妳怎麼辦?」

「紅鳳凰?妳就是省城裡專偷富家的東西接濟窮人的神偷紅鳳凰?」秀萍吃驚地看著她。

「怎麼?不像?」

「不是。我還以為紅鳳凰一定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原來是這麼漂亮的一個姐姐。」

「看妳說的,妳才真是漂亮呢。」

紅鳳凰的臉上有些不好意思:「我本來就是專同官府作對的,再大的麻煩也不怕。不過,我要是走了,這姓何的一這不會放過妳,我送妳到妳家人那裡去……哦……,」

紅鳳凰看到了屋子裡散落的幾個紙錢:「妳家裡的人……?」

「我家裡沒人了。」秀萍眼睛紅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那妳怎麼辦?」

「反正我也是孤身一人了,姐姐,妳帶我走吧,我給妳當徒弟。」

「妹妹,別亂說,看妳是個讀過書的,跟上我就成了偷兒,那怎麼行?」

「姐姐,我算看透了。偷兒怎麼了,難道不比滿嘴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的狗官乾淨?!」

「妳不怕將來有一天被抓住了坐牢?」

「不跟妳走,現在他醒了就得抓我去坐牢,也說不定被他抓到家裡供他玩兒弄,那不比坐牢還慘?」

「妳不怕苦麼?」

「我生於貧寒之家,知道什麼叫苦。」

「既然這樣,好,跟我走吧。不過,我最多也就大妳一兩歲,手藝我可以教妳,可不能作妳的師父,咱們還是姐妹相稱吧。」

「好,姐姐,咱們走!」

秀萍挪動身子想下炕,何慶元又動了一點,剛想爬起來,秀萍順手抄起那個板凳又給了他一下子。

【場景六】

路上,秀萍同紅鳳凰走在一起。

「姐,我叫梅秀萍,我還不知道妳的名字呢。」

「我呀,我叫陶飛燕,不過,除了我的一個妹妹,還沒有人知道陶飛燕就是紅鳳凰的。」

「妳還有弟弟妹妹?」

「呵,可多了,有二十多個呢,都是流浪街頭的孤兒,被我收留的。平時我去偷大戶,等把東西賣出去了,換成錢回來買米買菜撫養著他們,有時候遇上個沒了飯轍的窮人,我也順便接濟接濟。弟弟妹妹們都叫我大姐,妳來了,就是二姐了。」

「噢,是這樣,大姐,怪不得老百姓都叫妳作義盜呢。弟妹們有多大?」

「最大的十四歲,最小的才五歲,不過,他們當中除了最大的菜兒能幫我作事,其他也都不知道我是紅鳳凰的。妳知道嗎?現在官府可是懸了賞在通緝我,我值五十塊大洋呢!要是妳想發筆財,只要把我往警察局一送就齊了。」

「大姐,妳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出賣自己的救命恩人,我還是人麼?」

秀萍聽到這話,驚愕地看著飛燕,眼睛裡一下子含滿了委屈的淚水。

「哎,哭什麼,自家姐妹之間,說個笑話嘛,何必當真呢?」

「姐姐,這種玩笑可開不得,妹妹我提當不起呀。」

「好了好了,是姐姐錯了還不行嗎?別哭了,一哭就丑醜了,來,笑一個。」

秀萍含著眼淚笑了。

【場景七】

同場景五,何慶元從昏迷中醒過來,慢慢坐起來,拉面部特寫,他的腦門上有一方紅色的小印,印文是一隻鳳凰。

【場景八】

城南一個小院子裡,有二十幾個孩子,大一些的孩子們在擇菜作飯,小孩子們在院子裡玩耍。

正房的套間裡,飛燕正在看著秀萍練習用兩個指頭從開水中撈硬幣,秀萍已經換上了一身黑色的普通市民女子的裝束。

外面的小孩子中有人打起架來,接著便有人哭了起來。

「怎麼了?」

飛燕在屋裡喊了一聲,然後兩姐妹急忙起身出屋看時,幾個大孩子已經把打架的小孩子拉開了。

「大姐,二姐,沒事,妳們忙吧,這兒有我們呢。」

一個十四、五歲,還沒有完全發育的女孩子說道,然後開始批評兩個打架的孩子:「小輝,你都八歲了,是哥哥,怎麼不知道讓著點兒妹妹?小雅,妳也不小了,什麼都想撥尖兒,老搶別人的東西。大姐辛辛苦苦在外面掙錢養著咱們,還不讓她省心,真不懂事!」

飛燕聽到這話,眼睛有些濕潤,怕孩子們看見,急忙回過頭去:「噢,菜兒,讓弟弟妹妹們好好玩兒。還有,二姐不是教妳們識字了麼,讓他們多寫寫字,以後長大了有出息。」

「哎。」那女孩子答應著,飛燕兩人又轉身回來。

「菜兒姐,對不起,我錯了。」那兩個挨批評的孩子在外面認錯的低低的聲音。

「這些孩子真懂事。」秀萍道。

「是啊!窮人家的孩子嘛。」

飛燕感慨道,緊接著回過神來:「來吧,咱們接著練。」

【場景九】

市中心的鬧事區,飛燕和秀萍兩個打扮得十分洋氣,頭髮梳得光光的,亮亮的,紮著髮帶。

飛燕穿著紅緞子旗袍,高跟皮鞋,挎著手包,看上去十分養眼,秀萍則是黑粗布旗袍,黑布鞋,挎個籃子。

她們在大街的兩邊平行走著,相互用眼睛的餘光看著對方。

一輛黃包車飛跑而至,一個五十來歲,身穿呢服的男人帶著一個一身狐裘的妖艷女人下了車,挎著胳膊走進了一間珠寶店。

飛燕使個眼色,秀萍會意,兩個人一齊向珠寶店靠攏過去。

女人在店裡東挑西挑,挑了一大堆東西,店員給包好了,交給女人抱著,男人從口袋裡掏出錢包,付了帳,然後跟在大包小包的女人身後走出來。

飛燕和秀萍彷彿正好走到,飛燕從男人的身前過,秀萍則從男人的身後過。

飛燕好像是被拌了一下,身子一葳,幾乎坐到地上,一條雪白的大腿從旗袍的開衩處露了出來。

她急忙爬起來,彷彿有些尷尬地急忙快步向前走去。

男人色迷迷的眼睛一直盯著她的背影,那扭動的柔軟腰肢和豐滿的臀部讓他無法抗拒。

「你在看什麼呢?」

抱著東西的女人回過頭來,充滿醋意地問道。

「沒看什麼。」男人回過神來,臉騰地紅了。

【場景十】

另一條大街上,一座小院門前,那對富家男女從黃包車上下來,女人抱著東西走到院門邊,男人掏著口袋付車錢,忽然間道:「哎?我的錢包哪去了?」

「錢包沒了?」女人回過頭來。

「是啊。沒了!不知掉到哪兒了。」

「別是讓人家給偷了吧。」

「啊!說不定是那個穿旗袍女人的同夥兒幹的。」

「那你快去報案哪。」

「報什麼案?抓賊抓贓,人家又沒碰著我,我怎麼跟警察說?再說,警察才不管這種小事兒呢!」

「該!誰叫你讓人家的大腿把魂兒勾去了?」

女人仍然醋意不減:「有了大太太和我兩個還不夠,一看見漂亮女人眼睛就沒處放,這回看你怎麼跟大太太說。」說完轉身進院。

「嗨!」男人懊喪地搖著頭,也想進院。

車伕跟了過來:「哎,先生,車錢。」

「等會兒,我進去給你拿!還怕我不給你呀?!」男人氣哼哼地說道,然後走進院中。

「你們這些有錢人,天天想著看人家漂亮女人的大腿。這回可好,便宜沒佔著,倒讓人家給佔了便宜去,這能怨得了誰呀?」

車伕獨自笑道,幸災樂禍地坐回自己的車上。

【場景十一】

一條小巷中,飛燕正在數著一大把鈔票。

秀萍站在她的身邊看著,臉上掩飾不住的激動神色。

「不少,夠咱們吃個五、六天的了。」數完了,飛燕道:「看不出來,妳第一次出手就這麼靜定。」

「那還不是妳教的。要動手的時候可把我嚇死了,這心裡撲通撲通的亂跳,等到妳往下那麼一摔,我的心就靜下來了,手一點兒都沒抖。」

「行!是幹這一行的料兒。以後,等妳多幹幾票練練膽兒,再把我教妳的招兒學會了,咱們幹大的去。把那些達官貴人的家鬧他個天翻地覆,多弄點兒不義之財,給那些吃不上喝不上的窮人散散。」

「嗯!」

「原來只的我一個人,現在有了妳,我得把名號改改了。」

「不用改,紅鳳凰挺好,多響亮!我也叫鳳凰,就叫黑鳳凰怎麼樣?我看咱們就叫飛鳳幫吧。」

「飛鳳幫?飛天鳳凰?好,就聽妳的!」

【場景十二】

在一個深宅大院牆外,秀萍一身黑衣,黑紗蒙面在暗處望風,飛燕也是一身黑色短打扮,黑布蒙面,手裡拿著一條飛抓,掄了兩下,向上一拋,搭在牆頭兒上,抓著繩子爬了上去。

隨後,秀萍也爬上去,兩人藏在大牆同房山處的房簷下觀查。

飛燕先扔了一塊小石頭到院裡,聽聽沒有什麼動靜,打手勢讓秀萍待在原地望風並打接應,自己則順著繩子下到院裡,迅速消失在黑影中。

不久,下面的繩子抖了抖,然後繃直了,秀萍急忙向下看,見飛燕正順著繩子爬上來,身上多了個小包襖。

飛燕讓秀萍先下去,然後自己也下到院外,把繩子一抖,收回飛抓,然後兩人迅速離開。

【場景十三】

兩姐妹的住處,她們在屋子裡正在看報紙,上面的標題是:「商會錢會長的家遭遇洗劫,飛賊留記飛鳳幫」。

兩個人看著,相視發出會心的笑。

【場景十四】

一間陋室中,一個窮老太太正在灶上做飯,躺在炕上的老頭兒坐起來,打算下炕。

「哎,別下來,歇著吧。」

「沒事,我覺著好多了,躺了這麼多天,想下來坐坐。」

「那就少坐會兒,病還沒好利落呢。」

「哎!老婆子,多虧你遇上了好人,要不我這病……唉,也不知道怎麼謝人家。」

「是啊,多好的兩個姑娘啊!可惜是飛賊。」

「飛賊怎麼了?這年頭,沒有老實人的活路。人家兩個姑娘年紀輕輕,漂漂亮亮的,要不是給逼的,怎麼會幹上這個?就算是飛賊吧,偷的也都是那些為富不仁的雜種,救的是咱們這些受苦受難的窮人,有什麼不好?以後哇,咱們得給兩位恩人多散播散播,叫大家都知道飛鳳幫是兩個劫富濟貧的女俠,不是什麼飛賊。」

「哎,我知道。」

【場景十五】

匯珍樓酒樓,一群富商大戶正請何慶元喝酒。

「何局長,您可得給我們作主哇,這才幾個月呀,都讓這飛鳳幫偷了三家啦。這樣下去,哪還有咱們大戶人家的活路哇。」

「是啊,是啊。」

「……」

眾人七嘴八舌地圍著何慶元嚷著。

「各位,各位,請安靜。這個嘛,安定地方,是本局長的責任,啊,我一定會盡力地。只是,這個飛鳳幫神出鬼沒,除了在牆上留下印記之外,什麼線索也沒有,查起來也費勁兒,要想抓住他們,還要些許時日,啊。這個,再說麼,叫弟兄們查案也很辛苦,啊,總不能叫他們白白跑腿兒吧?啊?」

「那是,那是。」坐在旁邊的商會會長錢大川接過來:「這個麼,弟兄們都知道,來呀。」

一個跟班的上來,手裡捧著一個紅木匣子,錢大川接過來,遞在何慶元手裡:「何局長,這是我們在座的各位士紳們的一點兒小意思,請您笑納,至於弟兄們的酬勞嘛,兄弟隨後派人給局長送去。」

「啊哈哈,那就好說,好說,啊!」

何慶元打開匣子,裡面亮晶晶的一塊貓眼石,他的眼睛裡泛起光來,連連點頭。

【場景十六】

警察到處打聽飛鳳幫,被問到的窮苦百姓紛紛搖頭的一組鏡頭。

【場景十七】

何慶元臉色鐵青聽取警察們匯報的鏡頭。

【場景十八】

何慶元坐在情緒激動的大戶中間的鏡頭。

【場景十九】

城南龍王廟前大街上,飛燕兩姐妹領著弟妹們逛廟會。

一輛黑色小汽車從人群中穿過。

汽車中的特寫,何慶元便裝坐在後座上,忽然回過頭,從後車窗望出去。

拉窗外的特寫,秀萍正領著最小的妹妹小雅站在一個攤子前挑選風箏。

鏡頭推回,何慶元若有所思。

車停下來,一個跟班下了車,混在擁擠的人群中,遠遠地看著秀萍。

【場景二十】

飛燕姐妹的住處,天黑了,院門斜對面的胡同裡,仍有兩個人站在黑暗中。

飛燕姐妹一身黑色勁裝外出。

一群黑影悄悄埋伏在院門四圍。

飛燕姐妹背著一個小包袱回來,剛到院門前,見四周圍上來一群人,急忙要跑,來人猛撲上來,把兩姐妹抓住戴上手銬。

手電光下包襖被打開,裡面全是珠寶。

【場景二十一】

警察局的審訊室裡。

秀萍手腳都被銬在椅子上,何慶元走了進來:「梅姑娘,沒想到,一年多不見,妳竟然跑到這兒來了。」

秀萍微微地冷笑一聲,斜著眼睛看著他。

【場景二十二】

法庭上,飛燕與秀萍被銬著雙手,站在被告席上,法官在宣判:

「被告人陶飛燕,犯盜竊罪,判處有期徒刑十年,在省第一模範女子監獄服刑。被告人梅秀萍,犯盜竊罪,判處有期徒刑九年,在省第一模範女子監獄服刑。」

兩姐妹相視一笑,被法警察帶出法庭。

【場景二十三】

監獄的典獄長辦公室。

飛燕和秀萍被帶了進來,女看守把兩人的檔案放在外號叫老母豬的女典獄長的桌子上。

肥胖的老母豬拿起一份檔案翻了翻:「誰是陶飛燕?」

「是我。」飛燕答道。

「紅鳳凰,這名字挺響亮,好。不知道進來的時候有沒有夾帶?把衣服脫了。」

「……」

「我說了,把衣服脫了,檢查一下屁眼兒裡有沒有夾帶!」

「我是來服刑的,不是來受辱的!」飛燕抗議道。

「娘的!到了老娘的一畝三分地,老娘想讓妳服刑妳就服刑,老娘想讓妳受辱妳就他娘的受辱,快脫!」

「……」

「還他娘的挺硬,來,幫幫她!」

兩個女看守立刻撲了上來,扭住了飛燕的雙臂。

飛燕被扭住強行剝下上衣的背面全身鏡頭,在她的拚命掙扎中,老母豬走過來,解開她的褲帶,褲子順著她的雙腿滑下去,露出雪白的大腿和光滑的屁股。然後兩個女看守把飛燕架著走向典獄長的桌子。

飛燕上身被按趴在桌子上的側面全景。

飛燕的腳部特寫,兩隻纖柔的玉足被兩隻穿布鞋的女人的腳強行踢開。

飛燕的正面特寫,她的兩隻胳膊像翅膀一樣被反扭著,豐滿的乳房在桌面上被擠壓得變了形,雪白的屁股向後翹著,一動也動不了。

老母豬邪惡地笑著站在飛燕的屁股後面,用肥胖的中指在一隻盒子裡沾了些藥膏,然後狠狠地向飛燕的屁股中間插進去。

「啊——」飛燕痛苦慘叫的臉。

老母豬獰笑的臉。

秀萍屈辱而恐懼的臉。

「該妳了。」老母豬看著秀萍的臉。

秀萍企圖掙扎卻被女看守扭住的鏡頭。

頂部俯拍全景。飛燕精赤條條地被兩個女看守扭著站在牆邊。

秀萍同樣赤裸地上身俯趴在桌子上,「噢噢」地慘叫著,老母豬的手指正插在她的屁股裡用力鑽動著。

老母豬看著自己手指的邪惡的臉:「帶她們去洗澡。她們不是說不受辱嗎?在她們進到號子之前,不準她們穿衣服。」

【場景二十四】

牢房的通道裡。

飛燕和秀萍帶著手銬,只穿著高跟皮鞋,赤條條地從近景走向遠景,背後跟著四個女看守。六個人停在一間牢房前,一個看守打開牢門。

一間間牢房內從小窗戶向外看的女犯們的眼睛。

從牢房內向外拍的全景鏡頭。

飛燕和秀萍面朝牢房站著,被銬著的雙手正好擋在自己的下體處。

牢房外拍的牢門處的特寫鏡頭。

飛燕被女看守拉著雙手轉過身,從側面可以看到她小腹下黑黑的恥毛,女看守打開她的手銬。

「這是妳的衣服,記住,要是不想穿著衣服坐牢,妳就儘管鬧!」

女看守說,把一迭衣服摔在飛燕的手裡,然後把她推進牢門。

接著是秀萍。

飛燕和秀萍挺著半球形玉乳的半身特寫,背後的牢門恍噹一聲關上,兩個人先回頭看了一眼牢門,然後轉回臉來向左右看著。

牢房內的特寫,屋子裡很乾淨,有兩張雙層床,也很乾淨。

「怎麼樣?讓那母豬精給收拾了?」

與她們差不多年紀,身穿緞旗袍和高跟鞋,也很漂亮的女犯霍小青正百無聊賴地坐在床邊上看著她們。

秀萍的眼中浮現出一絲淚光。

「二妹,挺住,不許這樣,別壞了咱們飛鳳幫的名頭!」

「飛鳳幫?妳們是飛鳳幫?失敬失敬!來,我睡上邊,妳們睡下邊。」那女犯顯然十分驚訝。

「不了不了,我們睡上邊就行。怎麼,妳也知道飛鳳幫?」

「怎麼不知道,全城的人都知道,妳們專門對那些有錢人下手,可是咱空空門裡的英雄。」

「誇獎,誇獎,也沒什麼,我們只不過是看不慣那些老財們為富不仁,所以取些不義之財,替他們作點兒好事。」

「嘿,看來妳們還是第一次蹲號子,吃了虧了是嗎?」

「是啊,那個狗娘養的肥娘兒們!」

「妳們以前沒犯過事兒,所以不懂。到了監獄的第一件事就是脫衣服檢查屁眼兒,說是防止犯人把違禁的東西塞在屁眼兒裡帶進來。哪個監獄呀都是一樣的,妳們不聽話,所以要受罰。」

「原來是這樣。不過,我們決饒不了那臭娘們兒。」

「嗨,別說氣話,在人屋簷下,哪能不低頭。咱們到了這份兒上,除了受人家的氣,聽人家的喝斥,還想怎麼樣?好漢不吃眼前虧。」小青道。

「可是,被那臭娘們兒……,我實在嚥不下這口氣。」

「嚥不下怎麼樣?要是被那個娘兒們弄一下子就受不了了,被男人弄該怎麼樣?」

「什麼?」

「什麼?妳們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吧?」

「監獄,什麼地方?」

「這是第一模範女子監獄。」

「那怎麼樣?」

「怎麼樣,告訴妳們,這裡實際上是警察局長給省裡和市裡那些高官們開的妓院。」

「啊?妳說什麼?」兩姐妹大吃了一驚。

「妳們以為怎麼的,女人關到這兒,就成了給何慶元掙錢的窯姐兒!每天晚上都會有那些達官貴人們來挑人,挑上了就在前面的那個小白樓兒裡嫖。像妳們兩個這麼水靈的,絕對是這裡的花魁!」

剛剛穿上三角褲衩的兩姐妹呆呆地坐到了床上,連剩下的衣服都忘了穿。

「不,咱們決不能讓他們臭男人佔了便宜去!」秀萍咬著牙道。

「哎,怕什麼,妳們要是老想著自己被男人玩兒,那後面的十年怎麼過呀?其實妳們反過來想想,男人女人還不都是那麼回事兒?男人們以為是在玩兒咱們,其實對咱們女人來說,不也是在玩兒那些男人嗎?」

「胡說,我們死也不從。」

「剛來的都這樣。不過,我可告訴妳們,最好還是乖乖地聽她們的,不然你們可就有得受嘍。」小青搖著頭說道。

【場景二十五】

匯珍樓上,何慶元同眾大戶在喝酒慶功。

「多虧何局長,終於把飛鳳幫的兩個女賊捉拿歸案,咱們敬局長一杯!」商會會長道。

「對,乾!乾!」眾人一齊勸酒。

「好,我喝我喝。」

何慶元把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道:「說起來,破這個案子也是非常偶然的,那天我從龍王廟過,正好看見飛鳳幫的那個什麼黑鳳梅秀萍。這小妞兒和我的祖屋同在一村,後來聽說她跟著紅鳳凰跑了。那天我看見她,一下子想起飛鳳幫可能就是原來的紅鳳凰,於是派人暗中監視她們,終於給我抓了個人贓俱獲,說起來,也算是老天爺幫了我個大忙啊!」

「是是是,局長吉人天相,有如神助,什麼樣的飛賊也跑不出您的手掌心兒。」

「局長大人,聽說那兩個女賊長得挺好看?」

「豈止是好看,簡直就是一對玉人一般。」

「她們從我們家裡盜走的東西早都揮霍了,要是要不回來了。不過,既然她們關在一監獄,正在局長大人的親自管轄之下,是不是讓我們嘗嘗這兩個女賊的身子,也讓我們出出心頭之氣。」

「放心,放心,各位想來都知道一監獄是什麼地方。既然在何某轄下,自然會對各位有個交待。不過,咱們市長大人早已看上她們了,諸位想要,怎麼也得等市長大人替她們破了瓜再說。再說,你們這麼多人,光是輪一遍也得十天半個月的,在此之前你們可以在別的姑娘當中挑上幾個玩玩兒嘛!」

「那是,那是,我們等著局長給安排。」

「不過,可不能白玩兒啊。」

「那是那是,錢是絕對少不了的,局長大人放心好了。」

【場景二十六】

牢房外,女看守在叫:

「374,375,出來,去洗澡。」

飛燕和秀萍走了出來,她們現在穿著綢緞縫製的半截袖的薄旗袍,腳上蹬著高跟鞋,旗袍的開衩很高,走起路來,兩條潔白的長腿幾乎全都暴露出來。

浴室外,在女看守們的看管下,飛燕姐妹從裡面出來,她們的頭髮還是濕的。

「走吧。」女看守道。

看到沒有走去牢房的路,而是向前面的二層小白樓走去,兩個姑娘幾乎同時停住了腳步。

「我們不去那兒。」

「為什麼?」

「我們是來坐牢的,不是來當婊子的。」

「原來妳們已經知道了。既然知道了,那也好,這一監獄就是關婊子的地方,妳們是坐牢也好,當婊子也好,反正都一樣,哪個都得接客。」

「休想!」

「看來妳們兩個還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告訴妳們,到了這兒,妳們就別再裝什麼貞潔烈女。不要說妳們只是兩個女飛賊,就是前省黨部副主席的女兒到了這兒,也一樣每天接客。」

母豬精不知什麼時候冒了出來:「我老實告訴妳們,想好好在這兒混下去,就給老娘老老實實去接客。把客人侍候好了,我每天好吃好喝養著妳們,要是敢不聽話,老娘的刑法可不是吃素的!」

「不吃素又怎麼樣?我們不接客!」

「那好,把她們給我帶到審訊室來,我要好好料理料理她們。」

刑訊室,牆上掛著鐵鏈、繩子和皮鞭,地上擺著木架子,火盆裡燒著烙鐵。

母豬精坐在桌子後面,看著兩個被帶進來的犧牲者。

「怎麼樣,看看這些東西,妳們有沒有改變主意?」

「呸,我們決不接客!」

「那好,先把她們扒了,給老娘捆在架子上。

全景,飛燕和秀萍側對鏡頭綁在兩個X形的木架子上,在昏暗的燈光下,兩人赤裸的軀體異常性感,小腹下毛茸茸的三角地也顯得更黑,更誘人。

母豬精慢慢走過來,從牆上取下皮鞭,在半空中甩出一聲爆響,兩個姑娘的身子不由一顫。

「嘿嘿嘿嘿。」

母豬精陰陰地笑著,把鞭子掛回去,又從火盆中取出一個燒紅的烙鐵,舉到飛燕的臉前。

特寫,鏡頭隨著烙鐵從飛燕的臉搖到秀萍的臉,面對燒得通紅的烙鐵,兩個姑娘的臉不由自主地向旁邊躲閃著。

「別怕。」

母豬精道:「我不會用這個的,我還要留著妳們的嫩肉皮兒去給老娘接客呢。我要給妳們用從洋人那兒買來的刑具,那能讓妳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叫人推過一個小車兒,上面放著一個帶電壓表的調壓器和電線:「這玩意兒妳們沒見過吧?妳們在大戶們家裡偷過東西,應該知道這叫電,今天就叫妳們嘗嘗電的滋味兒。要知道,就連那些最難纏的巨奸大惡也怕帶上這玩意兒。

這玩意兒能讓男人的那東西挺直不倒,精液亂噴,也能叫女人屎尿齊出,出乖露醜,最難得的,就是不傷筋骨不死人,想挺刑到死,絕對沒門兒,怎麼樣?想不想試試啊?」

母豬精擰了一下那東西上的旋鈕,電壓表上的指針慢慢向上移了一段距離,然後她拿起兩個連著電線的小鱷魚夾,慢慢靠近了飛燕。

飛燕的半身特寫。

小鱷魚夾靠近了她的兩隻乳頭,飛燕面帶恐懼地看著那東西,緊緊地閉著嘴唇。

鍔魚夾觸到了她的奶頭,隨著一聲低頻噪聲,飛燕渾身一抖,「啊」地慘叫起來。

鱷魚夾拿開了,飛燕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畫外音:「怎麼樣?滋味兒不錯吧?想不想再嘗嘗?」

飛燕搖搖頭。

「那就是說,妳願意接客了?」

「不,殺了我吧!」

「殺了妳,不難,等妳接完了客,破了瓜,想什麼時候死,老娘都成全妳,只是別想留著大姑娘的身子死。」

「不,我不接客!」

「不接?」

「不接!」

「那好。」

全景,母豬精回到小車前,先把調壓器關小,然後重新回來,把鱷魚夾夾在兩個姑娘的奶頭上,又蹲在地上,把另兩個鱷魚夾夾在兩個姑娘陰毛叢中的什麼地方。

母豬精回到小車前,用放在旋鈕上,然後陰惻惻地問道:「兩位,如果誰願意接客,就快點兒喊出來,不然的話,我可要加電了。」

「呸!妳還是不是女人?」兩個姑娘罵道。

「啊———」隨著淒厲的慘叫,兩個姑娘的身子樣篩糠一般抖了起來。

母豬精在繼續調高電壓,兩個姑娘人的聲音已經變了,渾身持續地抖著,大汗淋漓,尿液也禁不住噴了出來。

用刑停止了,兩個姑娘的喊聲停了下來,但身子仍然在振顫,胸脯一起一伏地強烈喘息著。

「怎麼樣?接不接客?」

「不接!啊——」又是一陣電擊。

「接不接客?」

「不接!啊——」

……

搖拍飛燕和秀萍的面部特寫,她們的頭已經有些抬不起來了,豆大的汗珠子順著臉頰向下流。

「接不接客?」

「不接!啊——,別,別,啊——,別電了,啊——,我接,啊——,我接呀!」秀萍最先屈服了。

「妳接客?」

「我接。」

「那妳呢?」

飛燕虛弱的臉:「我,我接。」兩行熱淚流了下來。

母豬精和女看守們的畫外音:

「帶她們去洗澡,然後送到小白樓去。記著,自始至終都給我銬著,腳也捆上,妳們替她們洗,就算是她們想自盡,也得先讓市長大人破完了瓜再說。還有,何局長說了,把她們看好了,在被她們偷過的苦主兒玩兒過她們之前,叫她們給我好好活著。」

「是!」

浴室門前,飛燕和秀萍赤條條的,雙手反銬,雙腳用繩子拴著,被女看守們半架半推地向浴室內走去。

剛到門口,兩個人對視一眼,突然向門框撞過去,卻被女看守抱住。

「臭丫頭,幸虧典獄長早有防備,看出妳們兩個沒那麼容易聽話。告訴妳們,除非所有想玩兒妳們的男人都玩夠了,否則妳們別想死!」

兩個姑娘相互對視的絕望的淚眼特寫。

【場景二十七】

小白樓裡的一間房,屋子很大,裝飾很豪華,屋子的一側有一張矮榻,床頭櫃上擺著茶,一個五十來歲的肥胖男人穿著睡袍坐在榻上喝著茶。

屋子的另一側離牆三尺遠的地方腳對腳放著兩個極像婦科檢查床,但要窄一些的木製檯子。

全景,門開了,四個女看守架著只穿著高跟鞋的飛燕姐妹進來,向男人打招呼:「吳市長,這兩個姑娘給你送來了。」

「這是……?」

男人指著反銬雙手,繩捆雙腳的兩個姑娘。

「噢。這兩個賤丫頭不識好歹,尋死覓活地不肯接客,所以只好用點兒辦法,別等你還沒用過就死了。」

「啊。好,好!來,讓我看看。」

他用手比劃著,女看守們明白,架著兩個姑娘轉過來轉過去,讓那男人欣賞她們裸露的玉體。

男人的本身特寫,看得出他的眼睛裡充滿野獸般的慾望,他端著茶碗的手開始顫抖,於是把茶放下,伸手一指。

切到全景,男人指的是那兩個架子。

木架的側面全景,兩個姑娘背朝鏡頭被架著走向木架,女看守們把她們仰面放到木架上,反銬的雙臂套在那像椅背一樣的床板上,使她們無法掙扎,然後兩條腿被抬起來,分別架在床尾的兩個擱腳架上,並用皮帶綁住。

四個女看守轉向鏡頭:「市長,我們走了,你好好快活。」

男人的畫外音:「嗯。」

女看守們從畫面中消失,傳來關門的聲音,男人從畫面外進入,走向兩個木架。

俯拍的飛燕姐妹驚恐而屈辱的眼睛的特寫。

仰拍的男人像魔爪一樣伸出的雙手的特寫。

俯拍的飛燕半身特寫,那雙男人的手抓住了她的乳房,慢慢柔搓起來。

飛燕眼睛含淚,嘴唇哆嗦著。

低角度全景,近處是仰臥著的秀萍,她的頭朝著鏡頭,一對乳房朝天挺立著,因遠離鏡頭而被她自己的腹部遮擋著的恥骨部位隱約顯出幾根黑毛。

她不住掙扎著,嘴裡低聲叫著「大姐」。

與她腳對腳的是飛燕,男人站在她的兩腿間,把她的全身都擋住了,只留下兩條V形分開的玉腿。

男人脫下自己的睡袍,赤露出長滿黑毛的屁股。

飛燕的面部特寫,她的頭向後用力仰起,嘴唇哆嗦著,眼淚像泉水一樣湧出來,秀萍關切的叫聲:「大姐!」然後是秀萍的啜泣聲。

同前一鏡頭,秀萍淚水滿面,男人的屁股一挺一挺地動著,飛燕的雙腿隨著男人的動作顫動著。

飛燕呆滯的眼睛的特寫。

秀萍側面全身特寫,男人正站在她的兩腿之間,把自己塞入她的下體。

【場景二十八】

牢房裡,飛燕和秀萍躺在各自大的床上,她們的手都被用細鐵鏈鎖在床頭上,兩個人都沒有了眼淚,呆呆地看著屋頂。

小青在旁邊照顧她們,一邊低聲勸解,雖然就只有那麼幾句車??轆話,但從兩個人的眼睛裡都看出了感激之色。

女看守們開門進來。

「374,375,何局長有請。」女看守們說著,把飛燕姐妹從床頭解下來,反銬住雙手,捆住雙腳,然後帶離牢房。

【場景二十九】

同場景二十七,木架的側面全景,飛燕姐妹赤條條地躺在木架上,何慶元正把一隻手放在飛燕的兩腿間,同時用舌頭舔舐著她的奶頭。

畫外音:「374,375,錢會長有請。」

「胡秘書長有請。」

「張老闆有請。」

「……」

鏡頭不變,飛燕姐妹的姿勢也不變,只是隨著每一次「有請」的畫外音,走向她們的男人都會改變。

【場景三十】

同場景二十八。飛燕姐妹被押回牢房,她們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當初的羞憤之色,代之以平靜和無所謂。

母豬精跟了進來,她讓女看守們打開了兩人的手銬和捆腳的繩子。

「既然想玩兒妳們的苦主兒已經都玩兒過了,從今天起,就不用再鎖妳們了,如果想死,妳們隨便吧。」

看守們走了,飛燕姐妹並排坐在床上,相擁在一起。

「大姐,咱們怎麼辦?」秀萍問。

「能怎麼辦?混唄!」

小青從上鋪下來:「再過兩個月,我的刑期就要到了,那時候就算熬出頭兒了,妳們還得幾年,不過,總會有出頭之日,其實,關在這兒的女人只要一沒人要,就會被轉到別處去,像妳們兩個年紀都有二十了吧?最多也就是五、六年,就會把妳們轉走,要是把那些客人侍候得好,說不定還能提前釋放呢!」

「啊,是嗎?」

飛燕心不在焉地問,然後又自言自語地說:「是啊,女人嘛,生來還不就是給男人們玩兒的,讓哪個男人玩兒不一樣啊,是吧?」

「對對對,都一樣,只不過這個長點兒,那個短點兒,這個粗點兒,那個細點兒,這個硬點兒,那個軟點兒就是了。最怕碰上的就是那個什麼商會錢會長,那老東西不是人,自己那玩意兒挺不起來,就拿一根圓木棍兒插在妳身子裡頭,然後用一把磨沒了刃兒的鋸子鋸那木頭,弄得妳下面又麻又癢,就跟受刑似的,真他媽難受,妳們碰上過他嗎?」

兩姐妹點了點頭,拉飛燕的瞳孔特寫。

【場景三十】

由上一場景化入,同場景二十九。

木架的側面全景,一根鐵鍬把粗細的圓木棍一端插在飛燕下體,另一端插在秀萍下體。

端會會長拿著一把破木鋸鋸在木棍中間包著鐵皮的地方,兩個姑娘被折磨得發瘋一樣嚎叫著。

【場景三十一】

牢房外的院子裡,女犯大約有三十幾個,在院子裡放風。

鏡頭推進院子裡的茅房,飛燕姐妹蹲在相鄰的茅坑上,低聲說著話。

「大姐,妳真的認命了?」

「怎麼會?我只是不想讓小青知道我的想法。我可不甘心就這麼著讓男人玩兒上十年,把一生最好的時光都撂在這裡。」

「那妳打算怎麼辦?」

「跑!逃出去!我要讓那些欺負咱們的男人一個一個都付出代價!」飛燕道咬牙切齒地說。

「姐姐,我跟妳的想法一樣。咱們一塊兒想辦法跑!不知妳記不記得小青說過,如果在這裡把客人侍候得好,有時候客人會帶我們去他們的家裡玩兒。」

「嗯。怎麼?」

「咱們要一直忍下來,爭取找幾個有勢力的客人,把他們弄得高興了,讓他們帶咱們出去,只要到了外面,咱們就有機會。」

「妳有目標嗎?」

「有,那個姓吳的市長,我看他對咱們兩個挺感興趣,而且那小子喜歡一次玩兒兩個,這機會難得。」

「好,就依妳。」

【場景三十二】

小白樓的另一個大房間,沒有了那種木架,只有一張巨大的床。

那個吳市長坐在床邊,飛燕姐妹穿著旗袍坐在他的兩側,靠在他的身上,幫他解著睡袍的帶子:「吳市長,我們姐妹侍候得你怎麼樣啊?」兩人嗲聲嗲氣地說道。

那男人早已被弄得靈魂出竅了,一邊把手伸進兩個姑娘的旗袍開衩中,一邊不停地說著:「嗯!好,爽!」

「那你帶我們出去轉轉,我們要關在這裡十年呢,悶都悶死了。」

「啊,好,改天,改天。」

【場景三十三】

黃昏,一輛黑色的小汽車裡,飛燕姐妹坐後排,她們兩人都帶著手銬,坐在他們中間的是一個女看守,前排助手座上則是另一個女看守,兩個看守都配著槍。

車開進一個高門大院,大門隨後被關上了。

院子裡,飛燕姐妹被從車上帶下來,走上台階,來到一間書房裡。

書房裡太師椅上坐著的是市長吳德林。

兩個女看守把飛燕姐妹的手銬打開,然後站到門口外面。

兩姐妹打量了一下兒,見四周的窗戶都緊緊地關著,沒有什麼機會。

「妳們兩個過來。」吳德林道。

飛燕姐妹走過去靠在他的左右。

吳德林一手一個,從兩個姑娘的旗袍開衩處伸進去,摸弄著她們的屁股,兩姐妹嗓子裡發出極嗲的聲音,眼睛卻在四處打量著。

【場景三十四】

汽車從市長府開出,回到街上。

車裡,飛燕姐妹依舊坐在女看守的兩邊。

汽車從鬧市區通過,飛燕突然從車窗裡向外看去。

鏡頭轉向飛燕目光的方向,只見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子梳著長長的辮子,穿著漂亮的襖褲在街上走著,原來是菜兒。

只見她在同一個西服革履的男人迎面而過時,隨手銜走了那人的皮夾。

飛燕的眼部特寫,她的眼睛微微有些發紅。

【場景三十五】

牢房裡,飛燕姐妹剛剛進來,牢門關上了,飛燕姐妹坐下來。

小青從上鋪坐起來,手上戴著銬子。

「哎,妳怎麼了?過不了幾天妳就出去了,怎麼會混上這個了?」飛燕好奇怪。

「沒什麼,我跟八號的吳小榮打了一架,所以我們兩個每人罰一天銬子,還罰我多關一個禮拜。」

「妳看妳,從我們進來,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妳戴這玩意兒,那麼多天都混過來了,幹嘛這時候鬧事兒啊?戴著那玩意兒舒服嗎?」

「沒事兒,妳看。」

小青不知怎麼一弄,手銬竟不聲不響地打開了,然後她又給自己銬回去,又打開,像是玩兒一樣。

「妳是怎麼弄的?教教我。」飛燕和秀萍都來了興趣。

「嘿嘿,不能白教。」

「那妳要什麼,我們關在這兒,什麼也沒有。」

「妳們呀,拜我為師。」

「美的妳!」

「怎麼?不學?」

「不學了,反正我們老老實實的,也用不著戴這個。」兩姐妹坐回到下鋪。

小青從上面下來:「告訴妳們,這是原來住在這兒的一個女神偷教的,可不許告訴別人。」

「算了吧,我們不學。」秀萍故意說。

「哎哎哎,別呀,我是說笑的。這容易得很,看。」

放風時,在院子裡,所有的女犯都在向小青道喜,她興高采烈地一一答應著女犯們所托的事。

牢房裡,女看守在門外等著,小青從上鋪下來,向兩姐妹道別:「兩位姐們兒,我先出去了,等以後妳們到了日子,到東里巷找我。」

「哎,在外面好好過。」

兩姐妹看著小青恢復了自由,心裡替她高興,眼睛裡已經禁不住含滿淚水。

放風時,在院子裡,飛燕姐妹突然吵了起來,隨即相互推搡著,扭作一團,幾個女看守急忙過來把兩人拉開,兩人仍然拚命地向對方撲去,女看守們的臉上也挨了幾巴掌。

「鬧什麼?把她們都銬起來,銬他一天一夜!」

母豬精站在對面的看守室喊道。

牢房裡,兩個姐妹都戴著手銬,臉上現出得意的神色,她們背朝牢門坐著,不一會兒手銬便都被打開了。

她們像當初小青一樣重複著打開銬上的動作。

牢門外,兩姐妹被看守帶回號子。

牢房裡,兩姐妹進屋後驚訝的眼神。

床上坐著霍小青,她的眼睛裡滿是絕望的淚水。

「小青,妳怎麼了?怎麼又進來了?」

「嗚——」小青痛哭失聲。

「別狼嚎鬼叫的,煩人!」

女看守罵道,然後洸噹一聲撞上了門。

「小青別哭,怎麼回事?」

「嗚嗚——,我一出去,就去見他。」

「哪個他?啊,我知道了。他不是說等妳的嗎?怎麼,他知道了妳在這裡面……,他不要妳了?」

「嗚——」小青搖搖頭:「他說,他不在乎。」

「那怎麼還……?」

「是何慶元這狗娘養的!」

「他?怎麼了?」

「這狗娘養的看我還年輕,還能給他掙錢,所以下了個圈套,叫警察給我們栽贓,把一大堆珠寶首飾藏在我們住的破屋子裡,然後再去抓我們。他氣得不行,拿了把菜刀同他們拚命,被他們開槍給,給,給……,嗚——」

「這群混蛋!」兩姐妹氣得緊緊攥起了拳頭。

「那這回判了妳幾年?」

「他們說我盜竊,還襲擊警察,判了我無期徒刑,我永遠都出不去了。」

「唉,可憐的小青。」

兩姐妹看著小青,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勸她才好了。

「374,375,出來,市長有請。」女看守在外面叫。

飛燕姐妹站起身,走到牢門外,女看守給她們戴上手銬,然後對小青說道:「別在那嚎!像死了娘老子似的。妳也不是第一天住在這裡,也不是沒讓男人肏過。好好打扮打扮,準備接客。」

【場景三十六】

吳德林的書房。

飛燕一絲不掛地坐在書桌上,吳德林則面對面摟著秀萍,她的旗袍後擺已經被他撩起來,被摟著她後腰的那隻手攥著,露著沒有穿內褲的雪白的屁股,他的另一隻手正放在她的屁股上,用力揉搓著,屋子裡發出一陣陣男人粗重的喘息聲。

【場景三十七】

同場景三十五。飛燕和秀萍站在剛剛打開的牢房門口,幾乎同時發出一聲尖叫。

牢房的雙層床,霍小青一絲不掛地靠在床頭的立柱前,用一條繫褲子用的紅絲繩把自己吊在立柱上。

「小青,妳怎麼這麼傻呀!」飛燕姐妹急忙跑過來,把小青解下來。

小青軟軟地滑坐到地上,女看守走過來,試了試小青的氣息,又摸了摸她的兩腋,然後道:「死了,把她抬出去。」

飛燕姐妹抓著小青的手腳抬著她走在走廊中。

趴在牢房小窗上的一雙雙同情的眼睛。

院子裡,飛燕姐妹把小青平放在一兩破板車上,一個粗手大腳的農家婦人拉著車走出了監獄大門。

牢房裡。

飛燕姐妹相擁著坐在一起,眼睛裡冒著火:「我們一定要逃出去!」

【場景三十八】

吳德林的書房裡,全景。

近處,飛燕正在桌子旁邊繫著自己的旗袍扣子,遠處,吳德林坐在太師椅上,秀萍面朝外站在他的兩腿之間,吳德林左手從她的褲袍開衩處伸在裡面摸著她的腿襠,右手則從一顆尚未繫上的鈕扣處伸在褲袍裡揉搓著她的胸乳,嘴裡滿足地說道:「爽快,爽快,妳們姐妹真是一對尤物。」然後他向著門外說:「後天晚上,還把她們兩個送過來。」

「是!」

門外的女看守回答。

【場景三十九】

上午,牢房裡,兩姐妹並坐在一起,低聲商量著:

「明天晚上,看準許機會,走!」

「行,到時候,有機會一起走,沒有機會,走一個算一走,誰也別管誰,要不,一個也走不了。」

「嗯。」

牢門開了,一個貌美如花,玲瓏剔透的姑娘被推了進來,身上穿著白色的旗袍和高跟鞋。

「哎,妳不是在南城小校場裡練軟功的小鳳仙嗎?」女看守一走,飛燕馬上就對著新來的姑娘問道。

「我叫魏小玉,妳怎麼知道我的藝名?啊!想起來了,我見過妳們,總是領著一大群小把戲,沒少照顧我生意。妳們是怎麼進來的?」姑娘問道。

「盜竊,我們是飛鳳幫。」

「飛鳳幫?原來妳們就是飛鳳幫?!」

「對呀,我是紅鳳凰,她是黑鳳凰。」

「哎呀,失敬失敬。」

新來的姑娘急忙拱手:「久聞大名,如雷貫耳。」

「都到這兒來了還大什麼名啊。」飛燕道:「妳是怎麼進來的?」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被警察給抓進來了,他們說從我和我師哥的住處搜出了被竊的珠寶,判了我師哥二十年,判了我十年。」

「妳得罪什麼人了嗎?」

「我同師哥搭伙練點兒玩意兒充飢,敢得罪誰呀?」

「那,有沒有哪個當官的看上過妳?」

「怎麼可能?」

「那妳都見過哪個當官兒的?」

「見當官兒的?除了堂會推不掉之外,我才不去見他們呢。」

「堂會,誰的堂會,是不是何慶元的。」

「妳怎麼知道?」

「啊,沒什麼,猜的。要不然怎麼會是警察給妳們栽贓呢。」飛燕姐妹對了一下眼神,心照不宣。

「為什麼?為什麼給我們栽贓?」

「為了妳。」

「什麼?」

「妳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什麼地方?」

「告訴妳吧。」

……

「妳們說的是真的?」魏小玉的臉上現出了驚愕與恐懼之色。

飛燕姐妹點了點頭。

「那妳們,也……?」

兩姐妹又點了點頭:「不光是我們,所有關在這兒的,誰也躲不過。」

「不,我死也不會讓他們得逞!」

「當初,我們也跟妳一樣,可是,她們能讓妳活不了也死不成,到了兒還得被他們給……」

「不,決不,如果他們想糟蹋我,我就死!」魏小玉堅決地說。

「377,出來,去洗澡。」女看守在外面叫。

「不,我身上不髒,我不去。」魏小玉答到。

「少癈話,叫妳幹什麼就幹什麼,妳以為這是妳們家呀?」

「我不管,反正我不去!」

「還反了妳了!」女看守闖了進來。

院子裡,魏小玉被反銬著雙手,女看守們拖著她向前面的小白樓走,她用力打著千斤墜兒,女看守們拖不動,只好上來好幾個人把她抬起來。

「先放下她。」母豬精出現了。

「看來,妳同屋的兩個已經告訴妳什麼了。妳不想接客,是嗎?那得先過得了我的電刑關才行,要是妳能堅持七天七夜,我就不叫妳接客,怎麼樣?」

「來吧,我不怕!」

「那好,帶她去!」

「慢著!」

飛燕與秀萍在牢門的小窗裡看著這一切,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高聲喊道。

「誰呀?誰在那兒瞎嚷嚷?」

母豬精走了過來:「妳們兩個怎麼了?活得不耐煩啦?」

「不是,典獄長。幹嘛非得用那種辦法,叫我們姐妹試試,要是我們能勸動她,心甘情願地去接客,那不比來硬的好嗎?」

「妳們?妳們行嗎?」

「試試看嘛,要是行,我們明天就帶她去吳市長哪兒,親自教教她怎麼侍候男人,那有多好?」

「妳們兩個下賤的壞女人,妳們都白活了,什麼飛鳳幫?無恥!下流!」魏小玉聽到此,禁不住大罵起來。

「好吧,把她帶回去,別忘了把她銬起來。」母豬精說。

【場景四十】

天已經快黑了。

汽車上,女看守只剩了一個在助手席上,飛燕姐妹一邊一個夾著魏小玉,手部的特寫可以看出三個人都戴著手銬。

前面是一段僻靜的路段,魏小玉向自己的手看了一眼。

特寫,手銬已經被除了下來,虛搭在三女的手腕上。

「停車,我別不住了,要尿尿。」秀萍道。

「等會兒不行啊?」女看守道。

「等不得呀。」

車停了,女看守下了車,打開車門,讓秀萍下來,然後關上車門,把她帶到牆邊,蹲下身去撩起她的旗袍,準備扒下她的褲衩,秀萍舉在半空的手突然向下一切,正切在女看守的後頸處,女看守一下子跪在地上不動了。

與此同時,魏小玉的手也切在扭著頭想看秀萍尿尿的司機後頸上。

兩個姑娘跳下車,把司機從車裡拖出來,一直拖到旁邊的黑影中,撕了他的一塊衣服塞在他的嘴裡,然後用自己的手銬把他反銬起來。

又幫著秀萍把那女看守一樣處理了。

飛燕順手把女看守的手槍和子彈都給取下來揣在自己懷裡,又搜了手銬的鑰匙扔到房頂上,然後三個人一齊跑進了夜色中。

【場景四十一】

飛燕她們住過的大院。

飛燕在下面搭了個人梯,把小玉槓上牆頭,從裡面把院門打開,三個人一齊進去。

「誰呀?」

堂屋裡發出一個女孩子的聲音,然後屋門打開了。

「呀,大……」

飛燕一把摀住了菜兒的嘴:「別出聲,我們是逃出來的,把弟妹們叫起來,悄悄的,趕快跟我們走。」

「哎。」

院外的大街上,一群孩子在菜兒和三個姑娘的帶領下匆匆向郊外走去。

同一場景,一群警察包圍了院子,他們用同樣的方法翻牆進院,卻撲了一個空。

打火機的光下,何慶元點煙的一張鬼一樣的臉:「他娘的,給妳們跑了!早晚有一天把妳們抓住,我要親手把妳們給宰了!」

【場景四十二】

郊外山裡的一處農舍,孩子們高興地唱著跳著。

農舍外的山上,飛燕、秀萍和小玉並排跪在地上,面前供著香燭果品。

「各位神明在上,我陶飛燕、梅秀萍、魏小玉三人在此起誓,結為金蘭姐妹,從今往後,同心諧力,同甘同苦,不願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有違此誓,人神共怒!死無葬身之地!」

拜畢,三個站起來,序年齒互拜,陶飛燕居長,梅秀萍居次,魏小玉作了三妹。

「兩位妹妹,現在咱們飛鳳幫就有三個人了。」陶飛燕激動地說。

「對呀!咱們要照顧好這些沒爹沒娘的弟弟妹妹,讓他們好好地長大成人。」秀萍說。

「還要向那些誣良為盜,逼良為娼的壞蛋們討債。」小玉道。

「對。」

「大姐,二姐,三姐,也算我一個。」

三人一回頭,見菜兒站在他們的身後,羨慕地看著她們。

「菜兒,妳還小呢,大人的事兒,別攙合。」

「大姐,我不小了,都十五了,妳們不在的這一年,都是我們幾個到街上作買賣養著弟弟妹妹們。」

「菜兒,那妳們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嗯,有時候被抓住了,我們就抱著頭蹲在地上讓他們打,打得可狠了,有一次我被打得三天都起不來炕呢!」

「是嗎?可憐的菜兒。」小玉把菜兒一下子拉在懷裡。

「好吧,菜兒,妳可以參加我們。不過,有兩個條件:第一,妳要對所有人保密,包括弟弟妹妹們;第二,妳的主要責任是照顧好弟妹,只有他們沒事,我們才能放心地幹事兒,知道嗎?等妳再大點兒了,姐姐教妳作買賣的手藝,那時候妳再跟我們一起幹,好麼?」飛燕說。

「好!」

【場景四十三】

何慶元煩燥的臉同一張張飛落的報紙新聞迭印在一起,新聞的內容都是「女飛賊大膽,警察局長也敢偷」、「飛鳳幫再次作案,商會會長破財丟命」、「飛鳳幫……」、「……」。

【場景四十四】

兩年之後的一天晚上。

飛鳳幫所住的農家小院中,陶飛燕三姐妹和菜兒正在屋子裡低聲商議,此時的菜兒已經十七、八歲,完全成熟了。

「咱們在這裡已經好幾年了,該辦的事兒也辦得差不多了,弟妹們也一天天長大了,我看,咱們不能在這裡繼續待下去,該換個地方了。」飛燕道。

「我同意。」其他三個人都同意。

「那咱們去哪兒呢?」

「江浙自古就是富庶之地,我看,咱們去蘇杭。那兒離這裡也不太遠,咱們這兩年的積蓄也不少,慢慢走著,一兩個月能到,到了那邊,看上合適的就買個小院子,夠住的了。」秀萍道。

「妳們呢?」飛燕問。

「我和師哥去過那邊,確實不錯,值得試試,再說,現在季節正好,一路游水玩水就過去了,不覺著累,到了那兒,不行就再換地方,就當玩玩兒唄。」小玉也同意。

「好喂,好喂,我還沒去過蘇杭呢。」菜兒道。

「既然都同意,咱們就準備走。告訴弟妹們,嘴一定要嚴,走漏了風聲就麻煩了。」

「放心,弟妹那裡交給我了。」菜兒道。

「再有,除了現錢,其他財物不能都帶著,以防意外,放東西的地方只有咱們四個知道,一定要保密,這可是弟妹們將來應付饑荒的保命錢。」

「知道了。」

「好,這事宜早不宜遲,準備好了馬上就走。」

【場景四十五】

早晨,路邊客棧裡,飛燕起身,招呼弟妹們出發。

「大姐,小雅發燒了。」菜兒從客房裡出來。

「是嗎?」

飛燕同菜兒進了屋,小雅躺在床上,蒙著被子,飛燕摸了摸她的頭:「哎呀,燙手哇。菜兒,快去櫃上問問,附近哪有大夫?」

「哎。」

「看來咱們一兩天裡走不了了。」飛燕回頭對秀萍說。

【場景四十六】

何慶元的辦公室,一個警察來報告:

「局長,據咱們的眼線說,城東萬家坨的客棧裡住進了一群人,有四個二十歲上下的年輕女人領著二十幾個大大小小的孩子,您看,像不像……?」

「飛鳳幫?!」

「嗯。」

「好,你趕快給我集合人馬,立刻出發。」

「是。」

【場景四十七】

郊外的大路上,上百名荷槍實彈的警察在何慶元的帶領下急匆匆地趕著路。

【場景四十八】

客棧門前,飛燕一行離開了客棧,沿大路走去。

何慶元帶著警察趕到客棧。

何慶元帶著警察從客棧出來,向飛燕一行離去的方向追趕而去。

【場景四十九】

田間小路上,飛燕一行興高采烈地邊走邊看著路邊的風景,孩子們高興地蹦著,跳著。

大路上,警察急急地追趕著。

「站住!」

何慶元喊著,並朝天放了一槍。

孩子們受了驚,哭叫起來。

「不好,是何成元。小玉、菜兒,妳帶著弟妹們從莊稼地裡走,我和秀萍在這裡抵擋一陣。咱們到前面鳳賢莊南門外匯合。」飛燕道。

「大姐,您走吧,我來。」

「不,我們兩個有槍,妳們走,妳們走了,我們就能走。」

「好,菜兒,妳領路,我押後,快走!」小玉道。

孩子們在菜兒和小玉的帶領下鑽進了莊稼地。

警察們從大路上追了過來。

「呯!」

飛燕放了一槍,警察們嚇得趴在地上開著槍,不敢再追。

何慶元眼看著飛燕兩人鑽進了莊稼地,急忙示意手下的警察左右包抄過去。

警察分成了三波兒,一左一右,何慶元自帶中路貓著腰向莊稼中撲過去,等三波人一匯合,目標已經不見了。

剛要站起來觀察,遠處「啪」地一槍打過來,嚇得他又蹲下去,繼續指揮警察去圍。

警察再三撲空的鏡頭。

何慶元累得氣喘吁吁,小心翼翼地站起來身來,四下觀看,只見幾里外,一紅一黑兩個人影鑽進一片樹林。

何慶元惱怒得有些扭曲的臉。

【場景五十】

鳳賢莊外。

鎮門的特寫推成全景,搖向通往鎮門的大路。

飛燕和秀萍兩個一前一後,警惕地向鎮子走來。

忽然,走在前面的飛燕打了個手勢,兩人一齊站住了,並迅速躲在了大樹後。

鏡頭切回鎮門,兩個便衣的男人好像是發現了什麼,迅速撥出了槍,從鎮子裡面跑出來,並向鎮中作了一個手勢。

一群警察端著槍,跟在他們後面也跑了出來,在隊伍的後面跟著何慶元。

鏡頭搖回大路,飛燕向後面的秀萍作了個手勢,兩個人迅速轉身逃走,身後響起了密集的槍聲。

追拍。

飛燕姐妹交替掩護著,邊打邊撤,跑進莊稼地。

警察把莊稼地包圍了,開始向裡面搜索。

莊稼地裡響起了槍聲,警察不敢進去,又退了回來。

帶隊的小官兒跑到何慶元跟前:「局座,這莊稼太密,藏在裡面不好找,搞不好再挨了冷槍。」

「嗯,沒關係,我有辦法,去把人帶過來。」

「是。」

莊稼地裡,飛燕姐妹蹲在莊稼下面,靜靜地聽著外面的動靜,然後相互打著手勢,向遠離大路的一邊移動,準備衝破包圍到另一塊地裡去。

突然,外面傳來了何慶元的喊聲:「陶飛燕,妳們別藏了,妳們跑不了,妳們看看,這是誰?」

兩姐妹沒有理會,繼續移動著。

「啊——!」

一聲孩子的慘叫,接著便是女人和孩子們的罵聲與哭聲。

「是小雅!」

兩姐妹同時停住了。

飛燕向秀萍打了個手勢,讓她不要動,自己慢慢地站起身來向外看。

只見大路上,一群警察用槍指著由小玉和菜兒領著的那二十多個孩子,何慶元揪著小雅的耳朵,把她扯得尖聲哭叫著,小玉和菜兒不顧一切地衝上前去,被警察扭住了胳膊,她們只能破口大罵著。

「你們這些混蛋!抓一群無辜的孩子幹什麼?」飛燕罵起來。

「就是為了妳們。」何慶元無恥地說道。

「一人作事一人當,有什麼事情找我,快放了他們!」

「我又不是我的上司,我憑什麼聽妳的?」

何慶元說著,用力的擰小雅的耳朵,小雅疼得媽呀媽呀地叫起來,旁邊的小輝看見,一下子撲上去,一口咬住了何慶元的手,疼得何慶元「嗷」地一聲。

鬆開了揪著小雅耳朵的手,把小輝甩了一個跟頭,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已經被咬下一塊肉來,氣得他罵一聲,伸手撥出了手槍,對準了只有九歲的小輝。

「住手!」

飛燕急壞了,喊話的聲音都變了。

何慶元把手槍頂在小輝的額頭上,孩子眼睛直愣愣地看著槍口,嚇得渾身哆嗦。

「不許開槍,你放了他們,我跟你走!」飛燕不顧一切地喊道。

何慶元把槍收回來,扭過頭看著走過來的飛燕:「好哇。不過,還有一個呢?」

「她已經走了,不在這裡。」飛燕道。

「妳看我信麼?」

「你要怎麼樣?」

「不抓到我想抓的人,這些地孩子一個也不能放走!」

「你們混蛋!」

「不錯,我們就是混蛋。怎麼樣?人呢?」

「在這兒。」

秀萍從莊稼中鑽了起來。

「大姐,二姐,別管我們,妳們快跑哇,讓他們抓住就沒命了。」

小玉和菜兒突然喊起來,並拚命掙扎著。

孩子們也好像明白了,一齊喊起來。

「呯!」

何慶元朝天打了一槍,孩子們都安靜下來。

「怎麼樣?出來吧。」何慶元道。

「你先把孩子們放了!」

「妳們先出來!」

「先放人。」

「呯!」何慶元一槍孩子當中最大的一個男孩子打倒了。

「你!」飛燕氣憤已極。

「趕快不手就擒!」

何慶元又把槍對準了下一個孩子的腦袋。

「住手,我出來!」

飛燕和秀萍別無選擇,無奈地走出了莊稼地。

「把槍扔了!」何慶元歇斯底里地叫著。

飛燕姐妹剛把手槍扔在地上,幾個警察就衝上來把她們一下子撲倒在地,反扭了雙臂。

「姓何的,快放人!」飛燕用力抬起頭,看著何慶元。

何慶元見沒有什麼危險了,這才一擺頭:「放人。」

又向扭住小玉和菜兒的警察補充了一句:「這兩個留下。」

「把她們也放了,事情都是我們兩個幹的,和她們沒關係!」

「陶飛燕,妳太天真了,妳以為我會相信妳嗎?這個想來就是什麼白鳳凰魏小玉,那個不知道叫什麼,不過,也是妳們一夥兒的,是不是?」

「你混蛋!」飛燕知道他想幹什麼,氣憤地罵著。

「妳罵吧,妳沒有幾天好罵了。把她們都捆起來,別用銬子,她們會脫銬。」

「姓何的,你不是人,你不得好死!」飛燕罵著,警察把她和秀萍用繩子捆了起來。

另一邊,魏小玉和菜兒也被反捆著,小玉的臉上很平靜,沒有任何表情,菜兒則用力掙扎著,不停喊著「姐姐,姐姐。」

【場景五十一】

市長的辦公室。

「抓住飛鳳幫,總算是除了咱們的一塊心病。」吳德林看著站在一邊的何慶元。

「是啊,是啊。」

「你打算怎麼處置她們呢?」

「本來,照她們三個的模樣,應該在牢裡多關他幾年,好讓大家再樂樂,可是,她們手下現在多了幾條人命,卻是留不得了。再則,要是不嚴懲她們,那其他女犯也跟著學,那不就壞了?所以,雖然可惜,我還是想……」

「嗯,說。」

「把她們三個當著一監獄那些小娘兒們的面處死,來個殺一儆百!」

「嗯,那還有一個呢?」

「那小妞兒才十七歲,正嫩呢,再說,看緊一點兒,她一個人也掀不起什麼大浪來。」

「那就這麼辦吧,回對我給法院的劉院長打個電話。」

「行,您什麼時候給那個小妞破瓜,我等您的信兒。」

「嗯。」

【場景五十二】

法庭。法官在宣判:

「陶飛燕,犯盜竊罪、殺人罪和持槍拒捕罪,數罪並罰,判處死刑;

梅秀萍,犯盜竊罪、殺人罪和持槍拒捕罪,數罪並罰,判處死刑;

魏小玉,犯盜竊罪和殺人罪,數罪並罰,判處死刑;

馮菜兒,犯盜竊罪,判處有期徒刑五年。」

隨著對每一個人的宣判,鏡頭從她們的臉上掃過,四個人都是面含冷笑,無所畏懼。

【場景五十三】

母豬精辦公室。

飛燕四姐妹並排靠牆著,母豬精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飛燕面前。

「我們又見面了。」

她不懷好意地笑著:「這次是二進宮,規矩就不用我再說了。脫吧!」

飛燕的上半身特寫,她無所畏地冷笑一聲,然後自己解開了衣服的扣子。

搖至秀萍。

畫外音:「該妳了。」秀

萍毫不在乎地解開自己的扣子。

搖到魏小玉。

畫外音:「妳。」

小玉猶豫著,手放在自己的領子上,遲遲不動。

搖到菜兒。

畫外音:「妳。」

菜兒恐懼地抓住自己的領子,瑟縮著:「不。」

母豬精的半身特寫,她轉身向旁邊的女看守們說道:「幫幫她們!」

「慢!」

這是飛燕的聲音,鏡頭同時切到她的半身特寫,可以看著她的身體光著,兩隻玉乳挺立在胸前。

跟拍,她走到菜兒身後,扶著菜兒的肩膀:「菜兒,別怕,既然來了,就要受得。」然後,她把手從後面繞過她的脖子摟住菜兒。

「大姐!」

菜兒的眼睛裡含著無辜的淚水,把頭靠在飛燕的懷裡,任飛燕解開她的衣襟。

鏡頭切至魏小玉,秀萍也站在她的身後去摟她,小玉搖了搖頭:「二姐,不用麻煩妳,我自己來。」

黑屏,畫外音:「雙手扶著牆站好,把腿分開。」

鏡頭切至全景,四個姑娘一絲不掛,在離開牆壁一米的地方面對牆並排站著,雙腿分開,雙手扶著牆,臀部被迫向後撅著。

切換到飛燕正面的小角度俯拍全身鏡頭,兩隻乳房垂在胸前,下體由於翹臀而被藏在小腹下看不到。

母豬精站在她的身後,粘著藥膏的中指從後面伸向她的屁股,然後用力一頂,飛燕的眼睛猛然瞪圓,身子一挺,嘴唇緊閉著,嗓子裡發出一聲難過的慘哼。

母豬精虐待狂地笑著,把手抽回去,然後走向旁邊,鏡頭隨著她移動,依次拍下秀萍、小玉和菜兒被捅肛門的鏡頭。

小玉和菜兒的身體都是瘦瘦的,乳房尖尖的呈圓錐形。

小玉的表情很鎮定,而菜兒的眼睛裡則含著淚光。

【場景五十四】

通往牢房的走廊,飛燕四姐妹被女看守帶著走在走廊裡,飛燕現在換上了一件大紅的旗袍,秀萍是黑旗袍,小玉是白旗袍,三個人都是黑色高跟皮鞋,戴著全副鐐銬,只有菜兒穿著白汗衫黑裙子,黑布鞋白襪子,一副學生打扮,只帶著手銬。

一旁牢房門的小窗裡不時露出幾雙驚異的眼睛。

牢房裡,三姐妹看著正在流淚的菜兒:「菜兒,姐知道妳心裡的苦,也知道妳想什麼,但妳必須活下去,無論受多大的辱,受多大的罪,都得活下去,弟妹們還等著妳呢!」

「姐姐。」

菜兒趴在飛燕的腿上,飛燕用戴著銬子的手撫摸著她的頭髮:「可憐的妹妹,姐姐們現在一死了之了,卻要讓妳活受罪,妳恨我們嗎?」

「不。」

菜兒抬起頭用力搖著,然後再次把頭埋在她的兩腿間。

姐妹們一齊哭了起來。

「399,出來,去洗澡。」女看守打開了房門。

「姐姐!」菜兒站起來,用力抓住飛燕的手不放。

「菜兒,去吧,別忘了姐姐們的話,要活著!一定要好好地活著!活著就有一切,啊!」飛燕也站起來,用手替她抹去眼角的淚。

「嗯。」菜兒用袖子擦了一把臉,然後猛地轉過身,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場景五十五】

小白樓的一個房間裡。空氣中充滿男人粗重的喘息聲。

屋子裡一張大床,側面全景。菜兒一絲不掛,像個木乃伊一樣直挺挺地躺在上面,同樣赤裸裸的吳德林跪在她的身邊,撅著屁股俯下身子,像一頭豬一般在她那兩隻尖尖的玉乳中間亂拱著。

俯拍全景,菜兒沒有反抗,兩隻眼睛直直地看著屋頂,雙腿緊緊夾持著,小腹下一撮黑毛在雪白的肌膚映襯下異常醒目。

側面全景,吳市長的嘴從菜兒的胸沿著腹部向下,一直扎進了菜兒的毛叢中。

俯拍半身特寫,菜兒平靜地躺著,男人的頭正在她的下半身晃動著。

推全景,男人全身撲在菜兒的身上,摟住她的身體吻她的耳朵,菜兒一臉厭惡。

同一鏡頭,男人用腳插入菜兒的兩腿中間,強行把她的兩腿分開了。菜兒兩條細細的長腿呈八字形分著,男人的雙腿則侵入她的中間。

後側面全景,男人用手把菜兒的腿拉起來,讓她半蜷起雙腿,男人把他自己的下體同菜兒的下體靠在一起,一隻手伸進去弄了一陣兒,當手抽出來時,他用下體緊緊地頂住她的兩腿之間,然後開始抽動。

鏡頭向上搖起,經過男人的頭頂變成頂部俯拍,菜兒嬌嫩的身軀隨著男人的動作顫動著,一對小乳不住地瑟瑟顫抖。

拉至菜兒的面部特寫,她把自己的下唇咬住,眼睛裡充滿了屈辱。

【場景五十六】

牢房裡,菜兒仰躺在床上,定定地看著天,飛燕三姐妹圍在她的旁邊,飛燕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髮:「菜兒,心裡難受就哭吧,哭出來就好了。」

「大姐!」

勸了很久,菜兒終於一下子坐起來,把頭扎進飛燕的懷裡哭了起來。

【場景五十七】

同一場景,時間是傍晚。

女看拎了一個大食盒進來放在地上。

「396,397,398,明天就是妳們的好日子,好好吃一頓吧,以後沒機會了。」

「大姐,二姐,三姐。」

菜兒明白是怎麼回事,哭了起來。

「菜兒,哭什麼?眼淚不能這麼不值錢。不就是一條命嗎?人活著就是為了爭口氣,死有什麼可怕的?」

飛燕三姐妹從容不迫,都過來勸菜兒。

「來,菜兒,咱們是姐妹,同甘苦,共享樂,吃!」

三人好不容易勸住菜兒,又拉著她一起來到食盒邊。

打開食盒的蓋子,見裡面有菜有酒,三個人蹲下來,也不用筷子,就用手抓著吃起來,邊吃邊說笑著,彷彿根本就沒有死那麼一回事似的。
菜兒被三人的豪氣所感染,也蹲下來,同她們一起吃喝說笑起來。

其他牢房,女犯們趴在牢門的小窗上,表情複雜地向這邊看著。

【場景五十八】

同一場景,時間是半夜。

「396、397、398,出來。」女看守們打開了牢門。

「不是還沒天亮嗎?嚎什麼嚎?覺也不讓好好睡。」陶飛燕躺在床上罵道。

「早點兒起來準備準備,今天事兒還多著呢,有覺到那邊睡吧,想不睡都難。」女看守道。

三姐妹嘴裡不滿地罵著從床上下來,菜兒坐起來抓住剛要邁步出牢的飛燕,嘴撇了幾撇又想哭,飛燕用嚴厲的眼神制止了她:「菜兒,從今往後,不許妳再掉淚!別忘了,我們一死,弟妹中最大的就是妳了,幹妳該幹的事兒,別整天哭哭啼啼的。」

菜兒忍了忍,終於沒哭出來,只是緊緊握了握飛燕的手,叫了聲:「大姐,走好。」然後又依次同秀萍和小玉道別。

走廊裡,三姐妹拖著鐐銬,慢慢地走著,旁邊牢房門的小窗一個個地打開,露出一雙雙眼睛。

三姐妹用無畏的笑容看著那些眼睛:「姐妹們,來生再見了!」

牢房裡,菜兒從小窗目送著姐姐們遠去,強忍住已經流到眼眶邊的淚水,緊閉上嘴唇,露出一副堅毅的表情。

【場景五十九】

小白樓的大廳裡,站著十幾個彪形大漢,還有何慶元和幾個官員。

三女被女看守帶進來,交給大漢們然後出去,大漢們兩人看一個,把三女推到何慶元面前。

「陶飛燕、梅秀萍、魏小玉,今天要對妳們執行死刑,妳們還有什麼說的嗎?」

「死就死,有什麼可怕?」

「妳們看看,這是什麼?」何慶元陰險而幸災樂禍地道,他向三姐妹展開一張報紙。

報紙的特寫。

一個醒目的標題:

《飛鳳幫三女賊明日伏法,屍體將展覽後解剖》

下面的內容是:

「本報訊:自稱飛鳳幫的女飛賊團伙三個成員紅鳳凰陶飛燕、黑鳳凰梅秀萍和白鳳凰魏小玉將於明天在第一模範女子監獄執行槍決。

由於三女犯沒有親屬,經協商,法院批准將三女犯屍體移交省醫大用於教學研究之用,在此之前,三女犯屍體將在醫大禮堂內陳列一日,屆時全市成年居民均可到場免費參觀。」

「姓何的,你別得意,你們這些畜生,早晚不得好死。」三女憤怒地罵道。

何慶元挨了罵,強掩著一臉氣惱,把手一擺。

三女被拉到一邊,先把陶飛燕的銬鐐去了,推到白牆邊站好,遞給她一張白紙讓她舉在自己的身前,上面寫著她的名字。

他們給她照相,正面,側面,背面各照一張,接著是秀萍和小玉。

「給她們洗澡,灌腸。」何慶元繼續命令道。

大漢們把三姐妹圍在當中……。

【場景六十】

大廳旁的一間大屋裡,屋樑上垂下幾條粗繩子。

昏暗的燈光下,陶飛燕和梅秀萍已經被剝得一絲不掛,雙手捆著半吊在屋子中間。

何慶元胸貼胸摟著還穿著衣服的魏小玉的腰,用力把她的下身貼在自己的身上,另一隻手隔著衣服在她的屁股上撫摸著。

魏小玉的面部特寫,在她的臉上只有厭惡。

何慶元把小玉轉過來,從背後摟著她的脖子,讓她略向後仰著,然後一個個解開她的鈕扣,把旗袍脫下來,原來她的旗袍中並沒有內衣,立刻露出了雪白的肉身,扁平小腹下生著一叢不疏不密的陰毛,半掩著女人的秘密。

同一場景,三個女人都被吊在樑下,大漢們正把三根橡皮帶子從後面塞進她們的屁股中間。

同一場景,吊在樑上的三姐妹渾身都是肥皂的泡沫,大漢們圍在她們的身邊,用瓢舀著木桶裡的溫水搓洗著她們的身體,男人們的手在她們的前胸、後臀和腿襠中滑過。

三女的面無表情的臉部特寫。

【場景六十一】

早晨,監獄後面的大院裡,一道上面帶鐵絲網的鐵柵欄把院子隔成兩半,幾十個女犯被女看守們押著來到院中的柵欄前,面朝柵欄一字排開。

女犯們交頭接耳,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柵欄的另一側是大牆,中間只有十米寬的長長一條通道,通道裡已經用圓木支成了一個巨大的門形架子,地上還擺著八仙桌,桌子上放著繩子等物,一個火盆裡燒著烙鐵,靠近監獄角門的一邊停著一輛美制道奇卡車。

院子的全景,女犯們站在柵欄邊,向鏡頭轉過臉來。

飛燕三姐妹精赤條條,只穿著高跟皮鞋,反銬雙手,被大漢們架著從近景走向柵欄。

當她們走到柵欄前時拉近景,女看守打開柵欄門上的鎖,三女被押著穿過柵欄門到了另一邊。

「姐姐!」菜兒看見三姐姐,淒厲地喊起來。

三姐妹的半身特寫,她們回頭看著菜兒,眼睛裡露出慈母一樣的笑容。

菜兒的特寫,她沒有哭,眼睛裡噴著火。

飛燕的全身特寫,她被推到正對著菜兒的柵欄前,緊貼著柵欄的圓形鐵柱子站好,打開背後的手銬,把她的雙手拉到柱頂,用繩子捆牢。

全景,三女背朝鏡頭,每人都被捆在一根立柱上,大漢們正用繩子把她們的腳腕、大腿和腰肢都捆在立柱上,使她們只能直挺挺地站著。

何慶元站在三女的背後,向著柵欄另一側的女犯們說道:「妳們聽著,既然到了這兒,妳們就得好好聽話,讓客人高興,今後凡是有敢不聽調遣的,越獄逃跑的,她們就是榜樣。

說完,他從火盆裡拿出一把燒紅的烙鐵:「妳們不是自稱飛鳳幫嗎?妳們不是有個刻著鳳凰的小印章,走到哪兒蓋到哪兒嗎?今天就給妳們自己蓋上三個一模一樣的印。」

從柵欄另一側拍的全身特寫。

何慶元走到陶飛燕跟前,把烙鐵放在她的眼前:「妳看看,是不是跟妳們自己刻的印章一樣啊?」

「姓何的,你不得好死!告訴你,別以為老娘我怕了,二十年後,又是一個女豪傑,還要同你鬥!」

「我讓妳嘴硬!」

何慶元把烙鐵按在飛燕的屁股側面,立刻騰起一股青煙。

「啊——」飛燕身子一挺,淒慘地嚎叫起來。

「怎麼樣?」何慶元把烙鐵拿下來問道:「舒服嗎?」

「舒服,像撓癢癢一樣!」陶飛燕吁吁喘息著,臉上冒著汗。

秀萍和小玉在慘叫中被烙印的鏡頭。

全景,三姐妹走向那高大的木架,大漢們把她們的雙手在身前捆住,向上吊在橫樑上拉緊,使她們的身體盡可能伸展著。

何慶元走向魏小玉,用手摟住了她的腰。

側面特寫,何慶元半蹲在小玉身前,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摸著她的臀,臉則埋在她的乳峰中間。

小玉圓潤的美臀的半側面特寫,男人的手摟著她的腰,另一手撫摸著她那雪白的臀部,用力捏弄著,在不時分開的臀肉中間,隱隱現出小玉深凹的肛門。

鏡頭慢慢搖動,秀萍的美臀和飛燕的美臀順序進入畫面,每個姑娘的屁股都有一個男人的手在玩弄著,每個姑娘的屁股旁邊都有一個銅錢大小的鳳凰烙印。

鏡頭在飛燕的身上停止片刻,當男人的手離開她的臀部時變成全身特寫。

大漢從樑上拉下一條繩子,然後把飛燕的一條腿拎起來,用繩子拴住她的腳腕,用力拉緊繩子,使飛燕的這條腿被高高地拉起來,一直拉到她自己的頭側,又把另一條腿用繩子墜在她腳下的一個石墩子上,形成「朝天鐙」的姿勢。

鏡頭搖至秀萍,她的兩條腿都被拴著膝部吊起來,像是小孩兒把尿的樣子。

再搖至小玉時,小玉已經由背朝鏡頭變成了面朝鏡頭,她的一隻腳腕被用繩子拴著向後吊起,何慶元正用另一條繩子把她的被吊起的腳踝同兩隻手捆紮在一起。

小玉是個練軟功的,身體柔韌性非常好,這樣的姿勢並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什麼痛苦,一個大漢蹲在地上,用另一根繩子捆住小玉的另一隻腳,並向下拉緊拴在一個大石墩子上。

全景,三個人的身體都被吊高了些,腳已經完全離開了地面,她們的身體在男人們的推動下慢慢地轉動著,遠遠地可以看見她們小腹下的黑色毛叢。

小玉的後側面全身鏡頭,近處的腿向下捆在石墩上,遠端腿向上與手捆在一起,骨盆大角度前傾,軀幹向後彎著,形成一個非常優美的造型,有個名目叫「倒踢紫金冠」。

何慶元光著屁股站在她的身後,下體緊緊貼著她的屁股用力抽動著,遠端的手從上面撫在姑娘的屁股上,近處的手則從側面玩弄著小玉的乳房。

小玉的正面特寫,烏黑的一條大辮子從頸側垂下來,她緊緊咬著一綹從額頭垂下來的亂髮,眼睛緊閉著,微微抖動,一顆垂在胸前的玉乳在男人的手中變換著形狀,另一隻則隨著身體的振顫而擺動著。

全景,飛燕和秀萍每個人都被一個赤裸的大漢摟著,大漢掩在她們屁股中間的下體一下一下地上下衝刺著,把她們的身體衝撞得上下跳動。

拉半身特寫,摟著秀萍的男人停止的衝刺,閉著眼睛停了半晌,然後鬆開她,向後退去,另一個赤裸的大漢走過來,摟住了秀萍的身子,接著,飛燕身邊的男人也換了人。

同一場景,飛燕被從架子上解下來,幾個大漢把她五花大綁起來。

同一場景,八仙桌,側面特寫,飛燕被男人們仰著按倒在八仙桌上,站在遠端的一個男人把她的遠端腿拎起來,朝天直立著緊緊抱住。

一個大漢拿著一把烙鐵走過來:「這上邊是妳的名字,免得在醫學院示眾的時候人家不知道妳是誰。」那大漢下流地奸笑著說。

飛燕身上的肌肉開始抽動,看得出她在無法控制地掙扎,卻被大漢們牢牢地制服著,烙鐵靠近她的大腿內側,在緊貼著大腿根的地方發出了青煙,飛燕大聲地慘叫起來。

小玉的正面特寫,一個大漢抓著她的身子,何慶元站在她的後面,手裡拿著烙鐵,隨著青煙從她的身後冒起,小玉微合的眼睛睜開了,頭拚命揚起,同時發出一聲慘叫。

何慶元從一個大漢手裡接過一件東西,拿到小玉的面前,那是一個木製的陽具,在其後端用一些雞毛紮成毽子的模樣:「我們是文明人,不能讓妳們一絲不掛地示眾,所以要把妳們要命的地方給擋上點兒,啊。」

看到小玉不屑的眼神,他感到很無趣,便走到小玉身後去,把東西向她的下體插去,小玉屈辱地閉上了眼睛。

「姐姐。」

看到三女將被殺死,菜兒再次喊著她們,但這一次她絲毫也沒有哭泣的樣子。

飛燕的全身正側面中景鏡頭,她分開兩腿,背朝大牆站著,腳下是一張蘆席,在她那黑茸茸的毛叢中,隱約露出雞毛的尖端。

何慶元走到她的面前,抽出一把左輪手槍,伸到她的臉前:「張嘴!」飛燕沒有害怕,從容地張開紅潤的小嘴,讓何慶元把槍管伸進去。

何慶元用力向下壓著手槍,迫使飛燕仰著頭向下蹲去。

當她幾乎要坐到地上的時候槍響了,飛燕的腦後迸起一團血花,她向後一仰,上身直挺挺地躺到蓆子上,分開的兩腿自然屈曲著,現出兩腿間那一團雞毛和無法遮擋的菊洞。

鏡頭搖向旁邊的另一張蓆子,秀萍反綁著站在那裡,看見何慶元過來,秀萍微微一陣冷笑。

兩個大漢把她推轉過去,然後讓她分開兩腿跪坐在地上,上體前傾,頭略低下。秀萍照做了。

何慶元對準她的後腦打了一槍。

秀萍一個前栽,嘴啃泥地一頭紮在蓆子上,圓圓的屁股高高地翹起來,露出那蓋著一團雞毛的下體。

鏡頭繼續搖向魏小玉,她此時仍然用那種姿勢吊在樑上。

看到兩個姐姐的死,她沒有絲毫恐懼表情。

何慶元把小玉推著轉過去,露出被雞毛陽具塞住的下體,然後對準她的後腦開槍,小玉的姿勢沒有改變,只是仰起的頭猛地垂了下去。

「姐姐。」菜兒暈倒在地,被兩個女犯抬到一邊。

何慶元一一走過三個姑娘身前,並伸手在秀萍高高撅起的屁股上和小玉的屁股上摸了幾把。

女犯們排著隊,一個一個從飛燕姐妹屍體旁走過,她們的眼中充滿著恐懼和兔死狐悲的淒涼。

飛燕屍體的腳側位特寫,兩個大漢拿著匕首走到她的頭邊,用匕首割斷了她胳膊上的繩子,然後每人用手抓住她的一側腋窩,把她的身子仰著拎起來。

飛燕的頭軟軟地向後仰著,血從她的頭髮中滴落,她的臀部也離開了地面,兩腿自然伸展開。兩個大漢拖著飛燕的身子向卡車走去,飛燕的雙腿在地上拖著,高跟鞋被剮掉在地,露出了嬌嫩的一雙腳。

趕過來一個大漢,從地上抓住飛燕的雙腳,三個人共同把她抬起來。

從卡車前部俯拍的全景。

三個姑娘被一一割斷繩子,脫去鞋子,由大漢們抬著放到汽車上,三個姑娘的屍體擠在一起,她們的眼睛都大大地睜著,飛燕的嘴角溢著鮮血,秀萍的眉心裡和小玉的額頭上各有一個彈孔向外冒著血,把她們的臉都弄花了。

大漢們上了車,站在車廂兩邊,汽車啟動了,三個姑娘的屍體隨著汽車的顛頗無力地搖晃著。

【場景六十二】

醫學院大禮堂在其校門旁,門外街上人山人海,聚集著聞訊而至的看客們。

卡車穿過人群開到門前,事先安排好的警察站在門前把人攔在外面。

看到車上的大漢抬了三具一絲不掛的女屍進了禮堂門,人群中發出一陣歡呼聲,拚命向前擠去,都想早一點看到那三個美妙的女屍。

「姐姐!」

一群戴著孝的孩子們哭著湧向大門,被警察一頓歐打攔住了。孩子們齊刷刷地面朝大門跪下,向著禮堂的方向磕著頭,他們便是那些被飛燕收養的孩子們。

人群在焦急地等待著,過了一會兒,又一群警察拿著警棍趕到。

「排成一隊,排成一隊!」警察掄著警棍,推搡著讓人群排起了長龍。

大門開處,排在前面的人迫不及待地向禮堂裡衝去。

一個記者站在大門口對準人群拍著照片。

【場景六十三】

大禮堂內。

大全景,排成長隊慢慢前進的人群,機位漸漸提高成俯拍,現出整個禮堂的情況。

人群像一條長蛇陣蜿蜒盤旋,在人群的包圍下,禮堂正中並排擺著三個鋪了白布的檯子,檯子上仰躺著三具全裸的女屍。

特寫,一張張男人貪婪的臉從鏡頭前閃過。

鏡頭推到中景,搖向人群的目光聚集的方向,那是一個專用檯子的側面,檯子的一端略高於另一端,女人的裸體頭低腳高仰躺在檯子上,頭軟軟地向後仰垂在檯子的外邊,使兩隻朝空中挺立著的乳房顯得尤其突出。

女人的雙腿呈極限地向兩邊分開,一腿半蜷,另一腿伸直略向下垂,長滿陰毛的恥骨向上挺起。

機位慢慢抬高,被遮住的另外兩具女屍也顯露出來。

拉最近處女屍骨盆部分的特寫,可以看到她美臀外側焦糊的鳳凰標記。

從女屍頭側低角度俯拍的特寫,從飛燕開始平移機位,使三個姑娘的屍體順序出現在視野中,三個姑娘的頭都是軟軟地垂著,臉上的血已經被洗去了,但她們的眼睛依然死不瞑目地大睜著,凝視著遠處。

姑娘們的身體略略倒掛著,由於頭部後仰使乳房的位置更加突出,高高挺起的陰阜上,黑黑的陰毛也十分搶眼。

女屍腳側特寫,逐個平移拍攝。極限分開的大腿一高一低向兩側伸展,搭在檯子專用的擱腳架上,長滿黑毛的陰阜、美妙的臀部和肛門充分地暴露著,只有最要緊的地方被像雞毛組成的花朵遮蓋著。

在她們潔白的大腿內側,一邊烙刻著她們各自的綽號,另一邊烙著名字——

「紅鳳凰陶飛燕」、「黑鳳凰梅秀萍」和「白鳳凰魏小玉」。

女屍的俯拍特寫,從這個角度,可以隱約看出那捆紮著雞毛的圓木棒插在三女的陰道中,使她們的大小陰唇充分地裂開著。

一個男記者拍照的特寫鏡頭。

【場景六十四】

小白樓裡。

菜兒一動不動地躺在大床上,被不同的男人蹂躪的一組鏡頭。

菜兒面無表情的臉部特寫。

男人失望的惱怒表情。

菜兒被上電刑的鏡頭。

母豬精咒罵的面部特寫:「蒸不熟煮不爛的賤丫頭,妳等著,用不了多久,何局長就把妳給斃了,讓妳同妳那三個賤貨姐姐作伴兒去。」

菜兒倔強的神情。

菜兒被反銬在床上,同室的女犯們勸她:「關在這裡就是讓男人玩兒的,到時候假裝舒服,扭幾下,喊幾聲不就行了?」菜兒默不作聲。

菜兒已經被銬了幾天了,這天終於被放出來放風。

女犯們趁放風的時候紛紛議論:

「這幾天怎麼沒人來叫人?那些男人們都學好了?不打野食兒啦?」

「不知道。」

「一定有什麼大事。」

「要是有誰能告訴咱們就好了。」

夜裡,遠處響起雷聲,大家都驚訝地從視窗看著外面天上的星星。

「出什麼事了?這麼晴的天,怎麼會打雷?」

「不知道。」

「妳們看。那些看守們也在看打雷的方向,好像她們很驚慌哎!」一個趴在牢門窗戶上的女犯說,幾個女犯爭著過去看。

「真的,不知她們怎麼了。」

「管他呢,她們害怕的那一定是好事,最好打個雷把她們都劈死。」

早晨,一個女看守拿著鑰匙把牢門一一打開,放女犯們出去。

菜兒以為是放風,跟著大夥兒一塊兒來到院中,院子裡卻不見其他看守的影子。

「這到底出什麼事兒了?」大家詢問剛剛把所有人都放出來的女看守:「妳們的人怎麼沒了?」

「都跑了唄,現在就只剩我一個看守了。」

「跑了?為什麼?」

「為什麼?打仗了,人家解放軍打過來了,把省長、市長、還有警察局長都嚇跑了。昨天傍晌的時候,典獄長還叫我們堅守崗位,今兒一大早,她連招呼都沒打就坐飛機溜了。大夥兒一看,連典獄長都跑了,我們還上什麼班呀?所以就都跑了。」

「那妳為什麼不跑?」

「我是想回家去待著,可一想,我們都走了,妳們怎麼辦?那不都要餓死嗎,所以我特地來放妳們出去。過去上命所差,不得不為,有什麼得罪各位的地方,還請多多原諒。」

「別說了,就衝妳能想著來放我們,你同她們就不一樣。謝謝妳。」女犯們紛紛道謝。

「那妳們就走吧,趕緊回家吧。」女看守把監獄的所有門都打開了。

菜兒彷彿作了一場夢一樣,站在當地一動不動。

所有人都走了,只有菜兒一個還站在院子當中。

「妳也走吧。」女看守道。

菜兒沒有說話。

女看守把鑰匙扔在地上,自己走了出去。

菜兒仰面望著天,良久,她突然跪在地上嚎陶大哭起來:「大姐、二姐、三姐呀,咱們要是晚走幾個月多好哇?那樣妳們就不會死了。妳們死得好慘哪!」

大角度俯拍的菜兒跪在地上仰天痛哭的特寫,然後推成大全景,出演職員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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