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計數器由 2007.11.21 起統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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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愛(續)
作者:wqqq
大家還記得我嗎?我是QQ筆下的小可愛,是一顆小小的子彈,還記得嗎?
幾個月前,我第一次嚐到那致命的誘惑,要了一個女孩的命--
當然,那也不能全怨我,本來我一個人是不能要她命的,都怨我的小妹,她拼命撞過來,把我撞到了玉的心臟裏,不過我也不怨她,我們子彈家族就是幹這個的,唉,那真是一次奇妙的經歷啊!嘻嘻
自從我第一次嚐到死亡的誘惑後,我對這件事真是又愛又恨、又敬又怕。好像大家對我的故事還有點興趣,好吧,下面我要說的經歷同樣是讓我難忘的。
這要從那個第一次後說起……
「可愛姐,嘻嘻,我們打死她了!」小妹興奮的全身還在發燙,她待在我原先待著的地方呼哧呼哧的喘氣。。
「閉嘴!」我沒好氣的說。現在我已經沒有出膛前那種期待和剛剛進入人體的那種享受了。
我蜷縮在那個女孩的心中,那顆心早就不跳了,一切生命的跡象都已停止,剛才溫暖的包圍著我的液體正在急速的冷卻,並且很快就讓我禁不住打起了冷顫,周圍冷的要命,本來從她的傷口處還有一點點陽光透進來,我還能看到我的小妹,此時她的小臉也青了,不說話,一個人在那裏和我一樣哆嗦著。
後來有人把她的屍體抬上車,很快運到一間密閉的冰涼徹骨的房子裏,他們居然脫下了她的衣服,還給她蓋上了白單。自從那一刻起,我和小妹就陷入無邊的黑暗和冰涼世界,好像地獄!
「可愛姐,好冷啊!我感覺比我們在槍管裏還冷呢?」
「忍著吧,哼!我想我們要一輩子待在這裏了!剛才你不是還興奮的很嗎?」
不知過了多久,頭頂突然一亮,並且越來越亮,透過刺眼的光線,我看到幾個模糊的人影,就像是從太陽中走來,是天使還是魔鬼?
小妹開始害怕起來,對我叫道:「可……可愛姐,他們要做什麼?」
我心裏也在打鼓,但還是強作鎮定的安慰她:「別怕,沒什麼關係!別忘了我們子彈家族是堅強的。」
儘管如此,我看到小妹縮緊了身子,拼命往我這裏擠,因為我這裏比較隱蔽。
但那幾個人似乎是故意和我們作對,儘管我們往裏躲,他們還是找到了我們,首先是一只鉗子夾住了小妹的屁股,她嚇的閉著眼睛大叫,我也想緊拉住她,但無濟於事,眼睜睜的看著那只大鉗把她從我身邊拉走,就在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她的時候,那只該死的鉗子又伸進來了。
我不顧一切的對他撞過去,他卻聰明的把嘴一張,一口咬住我的腦袋,我什麼也看不見,只覺得被迅速的提起來,那種被緊緊包住的感覺突然消失了,周圍空空蕩蕩的。
「放開我!你這該死的!」我在他嘴裏大聲叫道。他的嘴巴有消毒劑的氣味,熏的我眼淚都出來了。
就在我頭昏腦脹的時候,突然他嘴巴一鬆,我便自由落體,「當~」的一聲重重砸在一個堅硬的東西上,好疼!
還沒等我看明白,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噯呀!臭可愛!妳報復嗎?撞的我好痛!」
原來那個堅硬的東西是我小妹,哼哼,我還沒埋怨她,她反到怪起我來了。不過我沒空和她吵--
又是一個新鮮的環境。
我向四周打量著,周圍都是白色,潔白的搪瓷盤,潔白的白衣人,女孩的屍體在我們身邊,她的皮膚也是潔白的。
我再回頭看小妹,她可不一樣,周身紅彤彤的,我咯咯的笑,同時她也笑起來,我們知道我們從女孩的身體裏被取了出來。
這時候一個人走了過來,把我們放到白瓷盤中,我最後看了一眼那個死在我和小妹手上的女孩,心中暗自禱告:「永別了,願天主保佑妳早點投胎轉世,我想我們沒有再見的機會了!」
簡短節說,我和小妹被扔到了臭水溝,然後又來到廢品站,最後,我們被送到了煉鋼爐裏,那滋味……
唉,你們蒸過桑拿嗎?
那滋味可比蒸桑拿難過多了。在高溫的燒烤下,我和小妹全身都起了泡,很快,我們熔化了,我們臉對臉、手腳對手腳,全身一切對著全身一切。
與我們兩個同時熔化的還有很多兄弟姐妹,我們大家緊緊的攪合在了一起,就在我們以為自己要徹底消失的那一霎那,我們被人從爐子裏放了出來。
就像是一個人被關在桑拿房裏一年,突然被釋放出來,我們全身都舒服極了,本來柔軟的身體瞬間堅挺起來。
我們被倒入一個模具中,像千軍萬馬被造物主置放於一個廣袤無垠的大平原,所有人都拼命向前,我和小妹的高貴血統讓我們成了領軍人物,別看我們是女流之輩,居然衝在了最前沿。
剛開始我們身邊還有其它人,很快那些人只能跟在我們屁股後面,而最前面只有我們兩個,我們盡情的奔跑,邊跑邊舒展自己的身體,我們越來越輕,甚至感覺自己不是在跑,而是在飛!
我們歡笑著、跳躍著。後面的隊伍也拉開了檔次,就像是金字塔,跑的最慢的人是最多的,他們組成了金字塔的底層,而我們~
哼!當然是站在塔尖啦!
當這次奔跑到達終點的時候,我和小妹已經變成了輕薄無比、光彩照人的……刀鋒!
嘻嘻,就這樣,我們被鍛造成為一把架置在斷頭機上的大刀的最前沿的部分--
刀鋒!
在我們身後是千萬個「鋼鐵戰士」,他們支撐著我們兩個。
我們是將軍,不,是元帥,是女元帥!
我歪著頭看小妹,她也正歪著頭看我,我們都笑了--
不管怎樣,我們又在一起了。
小妹指著我,叫道:「可愛姐,妳好威武啊!」
我道:「妳也是啊,妳還很漂亮呢!」
我們身後的千軍萬馬異口同聲道:「元帥英武可昭日月!我們誓願追隨兩位元帥身後,剷平所有罪孽!」
我聽到這些話,心裏很得意。高揚著自己的頭,在陽光下,我的臉絢爛的奪目……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始終孤獨的立在斷頭台上,那些從我們身邊走過的人似乎把我們當成了古董,指指點點的,臉上還帶著笑容--
可我們本來應該是讓小孩嚇的尿褲子的斷頭台啊!
我的臉上蒙上了很多灰塵,再也不見昔日的光輝,小妹也病了,全身起著令人難堪的紅斑。
聽說這病在我們金屬家族傳染的很快,比非典艾滋病還可怕,而我離小妹最近……
就在我以為自己注定被傳染的時候,終於有人過來醫治我們了,給我們擦身、上油,轉眼間,我們又恢復了昔日的光彩,小妹也露出久違的笑容。
我們被人抬到了一個很大的廣場,站在高高的台上,而台下已經擠滿了人,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近乎恐怖的興奮,嘴裏喊著一些我們聽不懂的口號,眼睛都死死的盯著我們,準確的說是盯著我和小妹。
小妹沒見過這架勢,有點害怕,緊緊拉著我的手,道:「姐,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多人,他們要做什麼?」
我安慰道:「別擔心,妳忘了我們的職業了嗎,我猜他們是要處決某個人犯了,總算等著我們出頭露臉的時候了,嘻嘻。」
我雖然對自己的職業很驕傲,但對底下觀刑的人很討厭,我故意把身子側過去,反射出的奪目光華讓那些盯著我身體看的人大呼小叫。
人類和我沒有共同語言,在台上為首的那個人(穿制服,估計就是傳說中的監斬官)咭咭呱呱一番後,「犯人」終於被押了上來,居然有兩個人!
犯人都低著頭,看不見臉,但從纖弱的身軀和烏黑的長髮來看,走在前面的那個犯人居然是個女的!?
天啊,要殘忍的砍下女人的頭,虧這些自命文明的人類想的出來!
我再仔細打量走在前面的這個年輕女孩,她穿著白色的長袍(估計是斬首犯的統一囚衣),雙臂被細麻繩緊緊綁在身後,正因如此,胸部就自然高挺起來,即便是肥大的長袍也不能完全遮掩。
沒有穿鞋,鮮血從白嫩的皮膚中滲出,大概是在押上刑台的時候被石片劃傷的。
肉體和精神的雙重折磨已經讓她疲憊不堪,雙腿微微有些發顫,不過與後面那位比起來,這絲毫不算什麼。
走在後面的顯然是個男的,細高的個子,看不清臉,因為他也低著頭,但兩條腿已經徹底軟了,如果不是有人架著,恐怕早已癱倒在地。
他們被帶到台子中央,一個女人過來,分別給兩人鬆開綑在身上的繩子,但他們的胳膊還沒等伸直,卻已經又被銬了起來,不管怎樣,這總比剛才緊緊綑住要舒服些。
在銬住他們之後,她又開始整理她們的頭髮。把那女孩披散的長髮向上盤起,再用發夾卡緊,女孩自始至終保持沉默,任憑女人擺弄自己,而那男的不停的掙扎,女人狠狠的罵了一句,吩咐旁邊的人強行把他壓在地上,好不容易完成了行刑前最後一項準備工作。
在犯人整理頭髮的時候,女孩抬起頭,我也第一次看到她的臉,她很漂亮,漂亮得讓底下很多的「觀眾」叫起好來,連身邊的小妹都禁不住和我嘀咕她的美貌。
她也就20出頭的年紀,是個瓜子臉,俏皮的臉上雖然補了妝,但還是隱約看到哭過的痕跡,因為妝比較淡,臉上還有些血色,她強作鎮靜,身子站得筆直。
那個男的也是個瓜子般的臉,慘白的面容,此刻已經被眼淚衝的一道一道的,顯得有點滑稽,他的嘴一張一合的聽不清在念叨什麼。
讓我吃驚的是,那個女犯人居然那麼熟悉,我悄悄的和身邊的小妹說:「喂,小妹妳看看,那個女犯人像不像我們作子彈時殺死的那個?」
小妹也在疑惑中,聽我一問,用力的點點頭,道:「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怎麼可能,投胎也沒那麼快啊!」
說道這她突然害怕起來,聲音都有點哆嗦了,「難道是……女鬼?」
我心裏明白,知道她們很可能是雙胞胎,姐姐被槍決,妹妹卻被砍頭。
但嘴裏卻逗著小妹,故意露出害怕的樣子,模仿著小妹的語氣道:「我……我猜也是,即便她投了胎也沒那麼快成人,並且還犯案被判死刑。小妹妳說,她會不會是來找我們報仇的?」
小妹素來膽小,被我一嚇,害怕的臉都白了,頭上冒著汗,道:「天啊!我最怕鬼了,他們殺不死的。可愛姐妳別嚇我。」
我繼續逗她,道:「不嚇妳,我說真的,你看我們殺了她,她不找我們找誰啊!妳看……她正在瞪我們吶!」
小妹嚇的大叫一聲,閉上眼不敢再看,過了好一會,才結結巴巴道:「冤~冤有頭,債~債有主!她幹嘛找我們!」
她看了我一眼,話鋒一轉,自言自語起來:「再說了,殺死她的又不是我,明明妳把她打死的,幹嘛~幹嘛找我?」
我心裏氣啊!好妳個小妹,居然這麼說。
我掐了她的手一下,恨恨道:「去妳的!是我們聯手殺死她,妳可不許賴!不過我們是替天行道,她是犯人,就這麼簡單!今天即便是鬼,我們也沒什麼好怕的!」
小妹被我說的不敢答話,身子卻縮在我背後,那意思再明顯不過啦--
像上次一樣,讓我去打頭陣。
這時候,我覺得自己被高高的升起,轉頭一瞧,原來劊子手用一根粗繩把我們拉起來--終於要行刑了!
這時候沒心思再鬧了,我強行把小妹拉到身邊和我並排,不管她如何的不願意--刀鋒是由我們兩個組成,她不能總躲在我身後啊!
咦!怎麼我們身下不是人,而是一截粗木頭呢?
正當我疑惑的時候,拉緊我們的繩索突然鬆開,還沒等我弄明白,我和小妹的身體已經重重的落下,跟在我們身後的自然是永遠支持我們的那群鋼鐵戰士,我們一起砸在那截木頭上,只聽「咔嚓」一聲,然後是一連串的哎呦聲。
咔嚓聲當然是木頭被一斬兩段,而那些哎呦聲是我身後被裝的七倒八歪、陣形大亂的士兵們,也包括身邊的小妹。
伴隨著呼痛聲的還有一連串相互的罵街聲……
「他媽的,耍大刀吶?」
「格老子的,哪個龜兒子踩在我腦殼上頭,還不給老子鬆開!」
「丫挺的,你和誰當老子,找卒瓦呢!爺我今兒就踩你了,怎麼著!」
「阿木林!儂要吵一邊吵去好啦,阿拉的腰都快折了!」
「有呣搞錯!邊個整蠱仔,撲街啊!」
「小赤佬,儂是豬啊,四個蹄子亂蹬!」
「Oh,Shit!You stupid jerk!I could kill you!」
說實話,我也被撞的生疼,但畢竟身份在那擺著,我沒有呼痛。
我看著身後這些來自五湖四海的兵(包括用洋垃圾練出的兵),好不容易才叫他們安靜下來。
這時候,不知道誰喊了一句:「我懂人類的語言,他們說擔心機器出問題,所以用木頭先試試刀!」這一下又招來一片汙言穢語。
我並沒有生氣,相反,很高興有人能聽懂人類的話,於是把他叫到前面,問道:「你怎麼會懂人類的話?」
他躬身答道:「回元帥,我前身是個錄音筆,整天聽人說話、學人說話,自己也就會了。」
我看了他一眼,難怪他的聲音那麼好聽。想了想,又悄悄問道:「那你幫我聽一下,這兩個犯人都是誰,犯了什麼罪。」
他見我低聲,便也壓低了聲音答道:「回元帥,那個女的叫李玉,因為殺人被判斬首,好像是一個叫箋花的女孩殺了她姐姐,她為姐姐報仇開槍打死了箋花。」
噢,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況且她的仇也報了,難怪她如此認命了……
慢著,箋花?
名字好熟,不就是我以前的主人嗎?
我急忙問道:「他們有沒有說那個箋花是怎麼被殺的?據我所知,她可不容易對付!」
「嗯,具體的案發程序我就沒聽清了。但好像聽到什麼……什麼腰臀法,好像是這幾個字,但那是什麼意思我也不知道?」
什麼腰臀法?
沒聽說過。唉,想不到箋花被這女孩給算計了,這個李玉,嘿,還真不簡單啊!
我看了小妹一眼,她剛才被撞的不輕,估計有點腦震盪了,迷迷糊糊的,根本沒注意我和士兵的談話。
我又問道:「那個男犯人呢?」
「回元帥,那個男的就有點奇怪了,他是因為誹謗罪而被判死刑的!」
我吃了一驚,叫道:「啊?!誹謗也能判死刑?嗯~這就難怪他全身上下都寫著個『冤』字,喚作是我也要喊冤啊!」
聽那士兵又道:「如果單純的誹謗還不至於判死刑,但他誹謗的是這裏的名人,犯了眾怒,一致要求判死刑。」
「哦,他誹謗誰?」
「好像是個叫琪琪的女生,還有她的妹妹,叫迷糊的女生。除此之外,他還教唆另外兩個人誹謗其他女生,總之民憤極大。」
我沉吟道:「嗯,欺負弱小,教唆壞人,是該罪加一等,但也不至於就殺頭啊。」
那士兵又道:「但這次主審的法官就是那個琪琪。」
原來如此,我恍然大悟,這才叫撞到槍口上了呢,算你倒楣!
又問道:「他叫什麼?」
「不知道真名,大家都叫他『屠美』。」
正在我們說的時候,我們又被拉高起來。顯然他們對我們的表現還算滿意,因為在我們重新被繩索拉起之後,正式的行刑開始了。
很意外,第一個被行刑的是的那個外號屠美的人,大概沒有人受得了他的哀叫,希望他快點閉嘴吧。
劊子手的助手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把她連拉帶拽的帶到斬首機前,那張恐懼的臉被死死的按在下面,背對著我們,他的兩個手還在掙扎,手銬被掙的譁啦啦的響,他們用皮帶緊緊的把他的身體綑住,推到了我和小妹的身下。
他歇斯底里的哀嚎著,雖然全身被固定的不能動彈,但腦袋在我們的下面不停的擺動,他的力氣出奇的大,整個砍頭機都對著她的身體扭動而晃動著,我們身在高處,更是晃的厲害,我和小妹彼此緊緊的拉著手,控制著自己的身體,小妹臉色煞白,看樣子已經被晃暈了。
就在我們以為斬首機要散架的時候,扯住我們的繩索突然鬆開,而我們繼剛才之後,又一次以雷霆萬鈞之勢砍向我們的目標--
屠美的脖頸。
人在低頭的時候,脖子上有一塊骨頭是突起的,而我們就是砍向這裏。
我和小妹率領「千軍萬馬」,朝著這裏飛奔。
隨著目標越來越近,我看到屠美脖子後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全身都在發抖。
就在他發出他一輩子最恐怖的、最高分貝的、同時也是最後的一生嘶叫的同時,我和小妹勇敢的、甚至帶著些許快意的從後脖頸衝進他的體內,很快,又從前脖頸出來。
他的叫聲戛然而止,但腦袋並沒有被完全砍下來,還殘留了一點點皮在脖頸上,下面接著的草筐現在還是空的!
雖然沒有砍下來,但大血管還是被我們兩個砍斷了,又腥又粘的血一下噴在我和小妹的身上,我們差點吐了!可是又躲不開。
不僅如此,他的身體還在抖動,雖然幅度不如剛才那般劇烈,但頻率比剛才快多了。
他脖腔中的碎骨頭隨著他身體急速的抖動而一下一下的頂在我和小妹的後腰上,那是我們最軟的地方,弄的我們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難受極了,眼淚直往下流,如果不是有他的血作掩飾,這人可就糗大了!
小妹嘴裏罵道:「討厭死了,頂人家的癢處!」說著扭過身子,雙腳向後狠狠的踹過去,聽到「咔」一聲,愣是把那節骨頭給踹斷了,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在身後眾士兵的歡呼下得意的向我撇了一眼。
好啊,向我叫板,妳踹我不能踹嗎?
我把身子一偏,也是一腳蹬過去,居然蹬了個空!
小妹哈哈大笑,我的臉騰的一下紅了,好在我的臉事先已經被屠美的血染紅了,我用盡全身的力氣,猛的一蹦,跳的很高,然後雙腳猛的往下一跺,只聽「當~」的一聲,那點粘連的皮被我給跺了下來,屠美的人頭腦袋骨碌碌滾到了下面的草筐裏,而我還順便蹬斷了他的另一節骨頭,嘴裏還發狠的嚷著:「我剁,我剁,我剁剁剁……」
表妹看著有趣,也依樣蹦起來往下踹……
就這樣,我們兩個你跺一腳我踹一腳,本來已經脫離腦袋的身體被我們轉眼間砍成七八塊。
而他的頭顱只能憤憤的待在一旁,在知覺的最後時刻眼巴巴的盯著我們玩弄他的身體。
不過這沒有持續多久,很快,他的知覺也消失了,幾分鐘之後,他的身體也停止了顫抖,徹徹底底的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身後傳來一片叫好聲,那是我的士兵們發出的;眼前又是一片叫好聲,那是台下所有「觀眾」發出的。
我和小妹驕傲的領受台上台下的歡呼,高昂著我們被鮮血染紅的臉龐,就好像我們真的成了統帥。
空氣中彌漫了「血雨腥風」,我們盡情享受這久違的氣息……
不對,好像還有別的什麼味道,令人想起來都臉紅的味道!
那個女囚犯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最初她的表情看起來還算平靜,甚至在屠美被綑在斬首機上的時候,眼神中發出興奮的、嗜血的光芒,舌尖還不由自主的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唇,似乎回想起自己殺人的場面。
但當看到我們落下,屠美人頭落地的那一刻,她兩條腿一軟,跪倒在台上,長袍下的兩條腿抖個不停。
畢竟是女孩子,再堅強也有對死的恐懼,更何況下一個就輪到她了。
小妹偷偷拽了我一下,道:「可愛姐,妳瞧,那個女的也害怕了,鬼也會害怕嗎?」
我撇了她一眼,此刻正有人給她擦身子,當然,也包括我--把我們剛才沾到的血擦乾淨。小妹的臉很快恢復了往日亮麗的色彩,而我也用當初犀利的眼神盯著女孩,對小妹說道:「鬼做了虧心事也會害怕,但看樣子她不像是害怕,她對自己殺人的事一點也沒有後悔的意思,反而很期待我們對她的『關照』呢。」
小妹不解,歪著腦袋看著女犯,道:「她剛才明明嚇的癱到地上。」
我笑道:「妳這個傻丫頭,女人癱倒一定是害怕嗎?嘻嘻,有時候她們在極度興奮的時候也會站不住的,妳看她兩腿發顫、眼光迷離、面頰潮紅的樣子,剛才一定是很享受,這個妳不懂啦!」
小妹看著我,好像在看著心中的神,我想她一定崇拜死我啦。
話歸正題,就在我向小妹炫耀自己敏銳的判斷力的時候,我們的身體又被那條繩索拉起,很快就到了半空,上面的「千軍萬馬」此刻都壓在我們兩個嬌弱的身軀上,好難受。
而劊子手此刻來到李玉的面前,對著她說了幾句話,只見李玉搖搖頭。
我看著身邊懂人言的那個傢伙,他道:「距離太遠,聽不清,好像是留遺言什麼的。」
這時,李玉身邊的法警架起他往這邊走,台下眾人形形色色,有惋惜低嘆的、有興奮高呼的、更多的人是來看熱鬧,臉上洋溢著悠閒的笑容,就像他們平常看宰豬宰羊,哪怕這回是宰人對他們來講也沒什麼特別。
正當午時,太陽光從頭頂直射在我們身上,我們像是身披銀白色的鎧甲,全身都散發著攝人的光華。
但剛才彌漫在空氣中的紅色霧氣還沒有完全消散,血腥的氣息直往人鼻孔裏鑽,可沒有一個人因為忍受不了而離場!
就像某位人類中的佼佼者在自己小說中寫的那樣,抻長脖子等待著,等著看另一個人的人頭落地,大家都麻木了……
玉來到我們的正下方,她沒有和台下任何一個人對視--
台下每個人都目不轉睛的盯著她,這讓她覺得自己好像被人的目光剝去了衣服,在這麼多人面前赤身露體,讓她的臉不禁紅了起來。
她在殺箋花的時候沒有臉紅,在聽到死刑判決的時候沒有臉紅,現在卻在台下充滿慾火的目光下臉紅了,她首先想到的不是死亡,而是被很多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自己,這讓她很難為情--
這大概是女人的天性吧。
我偷偷指著她嬌紅的面容對身邊的小妹講:「如果喚作是一個男人,當然,要是那種留著絡腮鬍子、全身充滿英雄氣概的,此時此地他會想,怕什麼,腦袋掉了碗大個疤,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而現在受刑的是個年輕的女孩,她會想,在這麼多人面前被斬首,該死的,他們的眼睛還那麼色迷迷的盯著人看,好難為情!」
小妹看著我,似懂非懂,我看了看後面,那些「士兵」們也都是一臉的疑惑。
我哼了一聲,心想:你們不懂怪你們笨!隨即又注意起女孩的一舉一動。
女孩的頭髮剛才又散了,那個女人過來把它們重新梳理好,扎緊,盤上。
然後劊子手過來要把她綑在機器上,就像剛才綑屠美一樣,被她用力制止了。
她大聲說著什麼,旁邊的翻譯兵告訴我,女孩說她不會掙扎的,自從她報了仇,自己也不想活了,所以不會掙扎,叫劊子手不像綁她。
劊子手回頭看了看官員,那人點點頭,女孩感激的對他點點頭,然後自己走到了斬首機旁邊跪下,抬頭看了看天,恰好一縷陽光照在她紅紅的臉上,她的臉顯得那樣恬美,很難把她想像成一個殺人犯,不知道她開槍打死那個叫箋花的女孩時,臉上會是什麼表情,但至少可以肯定--不會是凶神惡煞的。
她仰著頭,停了一會兒,我估計她一定在想,「我是最後一次看天空了。」想到此,我竟然有點傷感,偷眼看了一下旁邊的小妹,她正出神的望著底下的女孩,嘴裏念念叨叨不知道在嘀咕什麼。
汗水從她的臉頰滑過,正好滴落在女孩的臉上,她對著小妹眨了眨眼,小妹的汗水刷的一下全都出來了。
我打了小妹一下,道:「好端端的幹嘛流汗?妳怕什麼啊!」
不問還好,這一問,小妹居然哭了,邊哭邊說道:「可愛姐,她……她看到我啦,我能感覺出她看到我啦!她要為她自己報仇,先是變鬼殺了那個當初殺死自己的箋花,現在又要對我們報復了,我……我怕!」
我被她氣樂了,真是好沒來由的擔心!
我在小妹耳邊耳語了幾句,告訴她這不是鬼,是那女孩的同胞妹妹,小妹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好一會兒,從我堅定的眼神裏知道我沒有騙她,這才舒了口氣。
可沒一會兒,她的眼淚又流下來。
我看著她,心想這小妮子的眼淚怎麼那麼賤啊,要知道我們金屬家族最怕的就是流淚,因為眼淚對我們不僅傷心,而且真的會折壽--會腐蝕我們。
我不耐煩的問她,她哽咽道:「可愛姐,我覺得她……她們好可憐,一個已經死了,一個又要死在我們兩個手上。」
剛才與女孩對視時心底出現的那絲傷感此刻又浮了上來,我沉默了一會,耳邊小妹還在抽泣,我定定神,安慰她道:「妳真是個多愁善感的傻丫頭,唉!這不是我們該操心的,如果妳要可憐她,就少給她點痛苦,過會兒斬首時我們動作麻利點,爭取一刀到位,這是我們唯一可以做到的。我想,她也希望我們如此呢!」
底下叫玉的女孩似乎聽懂了我們的談話,此時癡迷的看著我們兩個,嘴角浮起一絲笑容。
劊子手好像也被這本不該出現在刑場上的「安詳」氣氛感動了,不忍去破壞它,所以儘管對女孩的行刑耽擱了不少時間,也沒有去摧她,任憑她仰頭看天,享受自己最後的一絲陽光。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絲陽光從玉的臉上漸漸湮滅,玉知道她的「時候到了」,她這才發覺周圍所有人都張口結舌的看著自己,其中劊子手的眼光最為癡迷,她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對劊子手說了聲「抱歉,耽誤你時間了」,然後就自覺的把腦袋鑽到了斬首機的凹槽裏,身體放平。
令人吃驚的是她居然轉過身子,仰面躺著,眼睛看著將要要她命的鋼刀,而不是看著腦袋下邊那個已經血淋淋的草筐。
我覺得很奇怪,旁邊有人告訴我:「回元帥,這是一個傳說,據說如果一個人死的時候,如果面朝天就會升入天堂,而面超下就會跌入地獄。」
我喃喃道:「原來是這樣,她大概認為她的姐姐一定在天堂,所以用這麼奇怪的姿勢受刑。」
小妹突然呀了一聲,道:「那剛才,那個男的死的時候可是怕著啊!」
我笑了,開心道:「那一定是下地獄了,嘻嘻!不過這是傳說,當不得真的。」
女孩看著我們,冰冷的刀鋒正對著她的脖頸,想到此她的身體一陣的發緊,剛才看屠美受刑的那種激情澎湃的感覺此刻又以更加強烈的方式感染著她全部的身體,讓她不由自主的抖了幾下,手銬也發出輕微的幾聲響動。
她努力讓自己不要喊出聲,那是非常讓她難為情的,儘管她非常想喊。
事實上,直到她最後死的時候都是保持著沉默。
但她的身體卻不受精神的控制,至少說不完全受控制。
她的手和腿都在微微的但是卻急速的顫抖,慾望的激情和死亡的恐懼,兩種奇妙的情緒都緊緊抓住了她,讓她無法擺脫等待的煎熬,這讓她很難受,整個身體都顯得有些不安的扭動著,胸部大力的起伏,越來越快。
覆蓋身軀的白色的長袍也被她的身體帶動著不停的擺動,從我們這個角度望去,她好像是一隻白色的蠶正在經歷蛻變前無邊的痛苦。
不過她很快就不會痛了。
官員一聲令下,綁住我們的繩索第三次鬆開,我和小妹早就商量好了,我們以整齊劃一的動作攜手下落,當然,後面有大群和我們兩個一樣的金屬士兵跟著。
風在我們耳邊呼嘯,聲音越來越大。
我看到女孩閉起了眼睛,一滴早已準備好的淚水上限溢位了眼角,陽光下顯得五彩晶瑩。
女孩的咽喉離我們越來越近,她那沒有被紮緊的幾根秀髮被疾風帶起,我們已經到達了她的皮膚,她的皮膚細膩如水,柔軟、致密、毫無間隙,我們的職責就是要在這水面上劃出一道紅色的、永久的間隙!
我們是不是很殘忍呢?
我盯著她的皮膚,那裏並沒有明顯的變化,好像皮膚在說,「歡迎妳啊,小可愛!」隨後它由一片變成了兩片,像是母親張開溫暖的雙臂,把我和小妹捲進它的懷抱--
那種感覺,真的是溫暖,溫暖的氣息,溫暖的液體。
我和小妹繼續在母親的懷中執著的前行,前方驟然變暗,但我們絲毫沒有害怕,因為那雙臂始終在後面支持著我們,在我們通過了一段圓柱形的管腔後,我又體會到了上一次的感覺,溫暖的液體以巨大的力量衝擊我的全身,把我完全包裹起來--
奇妙的感覺啊!
我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
我要給女孩最痛快的一擊,減少她的痛苦。
所以儘管我和小妹都舒服的想永遠留在這海洋裏面,但當我們遇到一段堅硬阻礙的時候,當我們就快要衝出溫柔懷抱的時候,我們兩個還是義無反顧的前行。
在我們接觸到女孩的神經中樞的時候,她的記憶像是一格格的漫畫從我們自己的腦海中閃過,其中也包括她犯罪的記憶:
為了給姐姐報仇,她報名參加了箋花組織的旅行團,大概是因為經箋花的手處決的女孩太多了,箋花居然對這個女孩絲毫沒有防備之心,她很快找到了與箋花獨處的機會,她按照事先制定的方案,仍在地上一個錢包,然後叫箋花看,女人哪有不愛錢的?
箋花當然去揀了。在箋花彎腰去撿錢包的時候,她以腰臀發給了仇人致命的打擊,箋花回頭,她望著仇人笑,箋花倒地掙扎,眼前羞人的場面讓她的臉脹的通紅,最後當箋花終於不動的時候,她也經歷了高潮……
終於,我們出來了,絲毫沒有停留,是徹底的出來了。
我們所統帥的士兵和我們一樣,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在我們到達終點的時候,我的身子猛的一震,後面的士兵收不住,至少有一千個壓在我的身上,我的臉都綠了,混合著女孩的鮮血,我想那時候我的樣子一定非常奇怪。
我看到女孩的頭顱從她的身上輕飄飄的遠去,她眼角的那滴淚水此刻已經流下來,從她紅紅的臉頰上滑過,她的嘴微微張著,似乎要喊一聲,但最終還是沒有喊。
她身體比剛才那個男犯人抖動的還要厲害,頻率還要快的多,我知道她正經歷著各種極端的情緒,所有的神經此刻都脫離了大腦中樞的束縛……
什麼少女的矜持!什麼死亡的恐懼!什麼性慾的壓抑!什麼……
統統見鬼去吧!
理智徹底的不存在了,只有最真實的慾望--
死的慾望!性的慾望!
被台下千百人注視著表演高潮的慾望!
天啊!
她的身體那麼嬌弱,但卻在瞬間迸發出如此巨大的能量,女人特有的力量……
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分鐘,可能還不到一分鐘,但我知道,所有在現場的人都感受到了它的強大無敵,因為所有人的慾望在那一瞬間也都暴發了。
包括我,我叫小可愛,我是金屬家族的雌性一員,女孩的體液勾起我原始的慾望,嗜血的慾望,當它們流遍我的身軀的時候,好像千百只溫暖的手在我的身上愛撫,我居然也興奮的喊叫起來!
一分鐘……
一分鐘以後,女孩已經不怎麼動了,在釋放出驚天動地的能量後,她冷卻的速度也是驚人的。
偶爾動一下,我知道那是她出竅的靈魂在和她作最後的握手。
所有觀眾都從高潮的激情中冷靜下來,他們像一隻只變色龍,轉眼間又恢復了剛才「無關痛癢」的表情。
我和小妹看到女孩的靈魂在飄升,她是快樂的,即便在她離開軀體時經歷的也是快樂大於痛苦。
她向我們招手,我們也向她招手,小妹看了好久,對我說道:「可愛姐,我好羨慕她啊!」
我很奇怪,問道:「為什麼?妳羨慕她被砍頭嗎?嘿嘿!」
小妹又道:「我羨慕她……能做人,我如果有來世,我也做人。」
(全文完)
原創人(就是QQ我啦^_^)的話
1、小可愛給一些人留下深刻的印象,QQ很高興。當時在後記中就寫道,說不定QQ以後會繼續寫,比如寫什麼小刀片、小麻繩、小鍋剷什麼的。
當然那是玩笑話,但有人建議我繼續寫,說實話,QQ寫冰冰題材有好多篇了,還沒有人建議我繼續給某個作品寫續集,這是唯一一篇,呵呵,再加上我心中也有寫續集的打算,所以,就有這篇了^_^
2、細心人可以看出,這篇文章的風格很不統一,實際它不是一天完成的,分了幾次寫成作為子彈的小可愛如何變為大刀的刀刃,風格延續了當初小可愛「俏皮又溫情」--
QQ自己下的定語,羞~後面講到斬殺屠美,就有點狠毒了,一刀還不解恨,要再補上七八刀才行。那是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事後我把這段給他本人看,他居然沒有生氣,讓我寬心之餘不免又有一點點失望,我本來想像他會對我說:「QQ妳好樣的啊!居然這麼編排我,我的鼻子都讓你給氣歪了!」
--QQ是不是有點不講道理呢,嘿嘿,這是作者的權力,尤其是女作者,哼!最後一段寫玉JJ,那是因為第一集中有與她相關的情節,再加上她本人似乎對斬首頗感興趣(就是不知道對QQ這種寫法有沒有意見),當然,順便也把箋花捎帶著說了一下,嘻嘻,那是因為妳自己說妳的作品裏QQ會「享受」一番的。
3、最後一段中的最後一句話,不知道大家看明白了沒有,或者說,你們想到的和我想到的答案是否一致?
每次寫完一篇文章,都會有欣欣然的感覺,嘻嘻,這篇也不例外。也許以後小可愛還可以和大家見面,如果大家喜歡的話。
(QQ謝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