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計數器由 2007.11.29 起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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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夢依稀 简体版
晚上,我和姐妹們從影院出來,我們同宿舍的四姐妹騎上單車回我們的校園。暮春的晚風吹拂著我們的秀發,把一串串笑語歡聲留在了身後………
軍校的女生也和平常的少女們一樣的活潑和純真,但有一點不同:我們是人民軍中的一員,我們肩負著保衛和平的神聖使命!除了緊張的學習,我們也喜歡各類的娛樂,校園裏時常放映一些反映近代中國歷史的片子,像《鴉片戰爭》、《甲午風雲》等近代中國屈辱的歷史和使人振奮的《血戰台兒莊》、《黃河絕戀》等反映抗戰期間我國軍民抵禦日寇艱苦卓絕的鬥爭的片子和《女子敢死隊》、《大渡河》、《刑場上的婚禮》反映中國革命史是電影,這些電影對我們這一代人來說,已是非常遙遠的事了,但對我們來說,確實存在深刻的教育意義:落後就要挨打,圓明園的火光照亮了中國人的心,八國聯軍打開了我們的國們,中國本來就應該面對世界。
"古有花木蘭,替父去從軍,今有娘子軍,扛槍為人民!"從古到今,有多少英雄兒女在為正義而戰時,獻出了自己一腔的熱血,其中也湧現出許許多多的女英雄,就像今天和以往我們觀看的電影中,就有數位少女英勇犧牲的場景。
"葉瑩,你覺得今天的片子好看麼?"李佳在我的身後問。
"我感覺還不錯,你們怎麼看?"我反問道。
"我最不要看今天片中的那個叫章均的漢奸,竟然向自己的親妹妹開槍。"項敏忿忿地說。
"片中的章衡確實夠英雄,她打入敵人內部,為我們提供了許多情報,使日軍受到了沉重的打擊。最後由於叛徒的出賣才被捕,面對日寇的槍口,她體現出了大無畏的氣慨。"何小玉接著項敏的話題說:
"只是她犧牲的場景似乎………"
"你是說她中彈犧牲的情形?"
我問道:"你是不是指她中彈的部位?"
"是啊,子彈正打在她那裏,真是的……。"
小玉支唔著說。
"不就是打在胸口麼,這有什麼的?"
項敏問
"可……那裏是人家的…那個地方…"
小玉紅著臉說"李佳,你說呢?"
"我認為這是導演的一種安排,你想:當章均射出的罪惡子彈射中章衡高聳的胸脯時,會使觀眾對張均產生一種強烈的反感,更刻畫出這種漢奸的醜惡嘴臉。"
李佳認真地說。
"可…,如果換成我是演章衡的演員,我就不肯讓打在那兒…"
小玉執著地說:"那導演真壞,這多麼不好呀……,李佳,換了你呢?"
"……這?不過為了藝術作出一點小的犧牲也是應該的,我認為這樣的表現手法是很好的,但真讓我自己去演,也覺得有一點那個……,不過如果真換了我,我還是能接受的,項敏你說呢?"
"你們那,太迂腐了,這有什麼的?打人不就是打胸部麼?演戲也要講真實,胸部中彈犧牲是很正常的事,還用得著這麼說?說不定以後什麼時候打起仗來,小玉,你掩著胸不讓打是不是?"
"這不是一回事,如果真的打仗,我也一樣不怕,誰讓我們是軍人,但那是拍電影!"
小玉反駁道。
"拍電影又怎麼了?不就是表演胸部中一槍麼?我到還覺著蠻好玩哩!在胸前按個炸點,'中彈'時一炸,然後用手捂住,緊緊一壓,'鮮血'就出來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項敏大咧咧地說:"葉瑩,你覺得怎麼樣?"她把臉轉向我問。
我淡淡一笑:"我對這問題覺得有一點有意思,這些天我從網上收到了一些訊息,有些網友還專門建立了反映電影中女孩中彈的討論和視訊區,我覺得很值得一看。"
"是麼?"
她們幾個呆呆地望著我:"那我們回去看看行不?"
我笑道:"當然可以了,走"
周未的夜晚,校園裏顯得活潑多了,我們關上房門,打開了手提電腦,我調出了一些視訊片斷:鏡頭一:一個白衣少女在反帝遊行示威時,被敵人的子彈打中,少女緊緊捂拄左胸的傷口,鮮血從她的指縫中湧出,姑娘慢慢倒下……
鏡頭二:一女遊擊隊員為掩護戰友,挺身擋在戰友身前,子彈從她豐挺的左胸射入……
鏡頭三:一電話女兵在彈雨中站起身來接上被砲火炸斷的電話線,被敵人狙擊手打中胸部,她仍堅持著接上斷線後才倒下犧牲……
鏡頭四:一女俠為救首領,被一箭射中胸口……
鏡頭五:二姐妹在戰鬥中,妹妹在投彈時胸部中彈,姐姐上前緊緊捂住妹妹的傷口……
鏡頭六:姑娘(地下黨)身份暴露,但她自己尚不知情,她一人走在山間的小路上,特務從她身後開槍,少女中彈後,緩緩轉身:
"向女人背後開槍算什麼好漢……"言未畢,左胸又中一槍,少女倚石慢慢倒下……
鏡頭七:在混亂的戰鬥中,漂亮紅軍女戰士回身向敵人射擊。突然,一發罪惡的子彈正中少女左胸最尖聳的部位,一朵豔麗的血花在她完美的胸前綻開,姑娘緊緊按住左胸的傷口,一縷鮮血從她的指縫中湧出,姑娘慢慢向後倒下,壯烈犧牲………
┅┅┅┅┅┅
"哎呀?葉瑩,你咋弄來這麼多這樣的片斷?"小玉問。
"這也都是網友帖的或發的,有時我也常約他們談談。"我答道。
"他們都是些什麼人?"李佳問。
"他們那,我也不清楚,不過他們的言談都很文雅,應該說是有一定層次的人。"
"我看他們也是沒什麼正事做的人,收這些做什麼?"項敏說。
"小敏,你不會在說我吧?"
我盯著她問"小瑩姐,那能呀,我只是覺得收這些沒意思。"
"現在,你們對電影裏表現女孩中彈犧牲有什麼看法?"我徵求她們的意見。
"雖然看了這麼多,我還是覺得有一點別扭,不過我也同意項敏說的,既然這麼多有能演,我想我也會的……"小玉低著頭說。
"嘻嘻,你想得美,人家還不讓你演呢?你以為你是誰麼,還是讓我先打你一槍吧!"
項敏說著伸手比劃著"砰!"
小玉笑笑:"做什麼嘛,敏姐。"
"哦,小玉中彈嘍,我來替你捂住。"
李佳笑著按住了小玉的胸脯。
小玉紅著臉:"不說了,不說了,饒了我罷………"┅┅
"這麼熱鬧在做什麼呢?誰中彈了……"門外傳來四年級男生張軍的聲音。
"是張軍,一定是找你的。"小玉對著項敏說。
"嘻嘻,電影裡的漢奸來了!"
李佳笑著說:"敏敏,這些人要小心!"
"誰讓你偷聽來著?還不快走!"
項敏打開門沒好氣地說。
"花姑娘的,統統地,死拉死拉的,噠噠噠噠噠噠………"張軍做掃射的樣子。
項敏更來氣了:"姐妹們,來打死這個狗漢奸。"
與張軍同來的文越笑道:"張軍兄,早和你說過,做日寇倒還堂堂正正,做漢奸則是遺臭萬年呀!"
"你這人也不怎麼的"我笑道"哪有你這種邏輯?"
"對不起,開個玩笑,聽你們在談什麼中彈什麼的,我們剛來,你們在說什麼,能和我們一起談談麼?"文越問。
"不行不行,我們的事你們別摻和。"
李佳對他們說:"今天都這麼晚了,明天你們再來玩好不。"
"唷西,開路開路的!"
張軍笑著一拍文越:"老兄,走了!"…………
關了電腦,我們仍然為剛才片中的故事所不能平靜,我說:
"如果我們處在那個時代,人們照樣會和她們一樣與敵人血戰到底的。"
"是啊,可惜我們生不逢時,不然就大有用武之的了"項敏說。
"我也想去看看當年的戰鬥程序"
小玉接著說:"能和她們一同戰鬥也是我一直的心願。"
"你不怕你'那個地方'被子彈打是麼?"李佳笑著問。
小玉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豐滿的胸脯:
"真的打起仗來,那管得了這麼多,再說也不會真打得那麼巧……"
"那可不一定,你呀,長得太美了,容易成為打擊目標麼。"項敏看著小玉詭秘地笑著。
"記得我們上次去過的烈士陵園麼,那裏長眠著一位年輕的女遊擊隊員,據說是1943年5月16日與敵作戰時犧牲的。"李佳說。
"她叫雪冰,犧牲時才21歲,看她的照片,和葉瑩長得一樣哎。"小玉說道。
"可惜沒有時光機,如果有的話,我一定把她救出來,我讓她穿上防彈衣。"李佳說。
"別逗了,還防彈衣呢,那時候有什麼,只有我們不屈的戰士的一腔熱血!"
項敏說:"如果我能去那個時代,我什麼都不帶,沒有槍就從敵人手裏奪!"
"但是,你們說的都是如果,事實上時光機是不存在的。"我若有所思的說。
"……姑娘們,敢進來試一試麼?。。#¥%¥-"
我們瞪大了雙眼,看著這個神秘的空間"???"??????????
"你們要定位在什麼時間和地點?去不去?"
"聲音再一次響起,項敏說:
"我們要去1943年5月15日雪冰的存在點,能找到麼?"
"可以找到,但你們不能改變歷史,你們中誰要想改變歷史將會永遠回不來"
"當然去!"
我一躍而起並隨手帶上了旅行包。
小玉和李佳也一起下了床,我們四人一起手拉手向圓環中心走去,伴著一些神奇的色彩,我似乎看到了所謂的"紅移"和"紫移",據說在逾時光的速度中,人們可以看到一些異的景象………
當我們回過神來,發現我們正處在一個充滿生機的清晨,山林中的小鳥唱著輕快的歌聲,我看了看手腕的電子表,顯示正是1943年5月15日!
"啊,真有這樣的事?"我們奇怪極了!
"小瑩姐,我們不會回不去吧?"小玉的手在微微發抖。
"敏姐,要是回不去可怎麼辦?"李佳也顯得有些不安。
"我們怕什麼,既然來了,就得做一些事,我就不信救不了雪冰姐姐(奶奶?妹妹?)
項敏堅定地說。
"你們不用擔心,你們要回去,只要用你們的手機傳送短信"至0089765437687就行了"這個聲音再一次響起。
哦,手機,我看著自己的手機,還有三格電,試著打了一個,沒有網絡!我想到不如關機算了,這樣可能會多在那個時代幾天。
另外三人的手機都還在宿舍呢!
"我們還是趕緊找到雪冰要緊"
項敏說。我們順著山路開始了找雪冰的一段神奇故事。
正當我們走在山路的時候,突然前面傳來幾聲槍響,一個少女快速向我們奔來,一邊轉身向向面開槍還擊,我們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只聽後面在向少女喊話:
"張霞,快投降吧。皇軍不會虧待你的!"
"小霞,我是你哥哥張君,聽到了麼,不要再打了?"
"哥哥?"
少女一怔,"哥哥?他怎麼會?"
姑娘答道:"讓我哥出來說話"這時,對面了來一人,正是張君(好眼熟,這不和我們校的張軍的模樣長得一樣麼?)
"小霞,快過來!"
"哥,……?"少女問道:"你不是在金嘯支隊的麼?怎麼……"
"別說了,我們被皇軍打光了,皇軍說了,只要……"
"你……你不配當我哥哥!"姑娘怒視著張君。
姑娘舉槍就打,但,子彈已打光了。
張君獰笑:"好呀,竟然敢向我開槍,那也就別怪我了,再說,就你,落到皇軍手中,也不會有什麼好味道嚐……"
"開槍罷,不知以後你怎麼去見我們張家的祖先!"
姑娘挺起了胸"我張霞沒死在日本人的手裏,到……""砰!"張君手裏的槍口冒出一縷青煙,一發罪惡的子彈穿過了少女年輕的胸膛,張霞左手扶著山岩,右手緊緊按住左胸的傷口,鮮血從姑娘高高聳起的前胸湧了出來。姑娘怒視著對面的敵人,慢慢倒在了山岩邊。
"小霞!……"
張君突然明白了什麼,快步向少女跑來,這時,項敏威嚴地走了出來。我們三人也一起向他們走去。
小玉抱起中彈的少女,但她已經犧牲了
項敏盯著張君:
"你,真的連親妹妹都殺?"
張君不知所措,他看到我們的裝束和言行,跟本就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半日回過神來:
"你們是什麼人?"
"啪!"
他的臉上挨了項敏一記重重的耳光
"憑你也配問我們?"
"什麼?"張君臉上露出了一絲凶光。他掏出槍來對準了項敏。
這時,我們才意識到真正的危險已然臨近。
我腦中快速閃過一個念頭,用語對張君說:
"我最不要看的人就是沒有情義的無恥小人!"
張君似乎能聽得懂,並操著生硬的日語恭敬地問:
"你們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我們是找你們的最高指揮官的!"
小玉放下中彈的少女,同樣操著純熟的日語說。這時小玉已完全進入了沉著的狀態。
"他們好像是友善的中國人!"
李佳用日語說了一句後轉成中國話: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打死她?我們是大日本皇軍特遣隊的!你要老實說,不然!"
"她是我妹妹,她殺死了好幾個皇軍,我不能放過她!"張君討好地說。
"哦,是這樣,我會和板本司令官反映你的忠心的。"
李佳問:"現在你們去什麼地方?"
"我們去找王雪冰,據可靠消息,她明天上午9時到山中伏澤亭中,我們來抓她的。"
"就你們這幾個人?"
我看著他身後四五個人:
"恐怕反到讓王雪冰給做了"
"不不,我們先來一步,大隊人馬下午就到!"
"好,先一起吃點東西罷?"
我順手從包裏拿出幾罐"可樂",打開喝了起來。
張君驚奇地看著手中的可樂,當看到"中日合資XX公司出品"時,他似乎是呆了,上面的一些"簡體中文"使他覺得一種特別的奇特。他的神情呆呆的,他們一行人都呆呆地,似乎時間就在這裏凝固!我一揮手,姐妹們豪不容情地撲了上去,這幫傢伙那是我們經過特訓的人的對手,幾下就被我們解決了!
小玉笑著說:
"哈,我們也就是抗日的隊伍中的一員了!"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槍響,一個藏在樹從中的漢奸倒了下來!我們驚呀地朝前方看去,一個白衣少女正向我們款款走來。
"同志們好!正趕上看到你們殺敵的一幕,你們是?"
"你是王雪冰!"
小玉一眼就認出了她!
我和雪冰相視都呆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親切感從我們心中油然而生!
"你是葉瑩?"
沒想到雪冰竟然這樣問我。
"你,你怎麼知道我是葉瑩?"
雪冰也被我問住了:
"難道你真是葉瑩?今天一早,我碰到一個鶴髮老人,他告訴我一個叫葉瑩的姑娘要來找我,說葉瑩和我有一種特別的淵源,我再問他,只說是天機不可洩,然後轉瞬就消失了,不想真有這種事情!"
"我正是葉瑩,我們是想來改變你的命運的,你知道麼,王雪冰將在1943年5月16日……"
"瑩姐,說什麼呢?"
小玉截住我的話頭。
雪冰問:"你知道些什麼?你們好奇怪,不過我相信你們。"
李佳說:"我們帶上雪冰一同回去好了!"
"什麼?"雪冰被我們弄得一頭霧水。
"我們是說,為了你的安全,我們一起離開這!"項敏說。
"這怎麼行?我的工作還沒有完成,再說李霞同志又犧牲了,等一下雯越姐姐還要來呢。"
"雯越姐姐?"我問。
"是啊,你們怎麼不帶武器?"雪冰奇問。
"為了不讓敵人懷疑,再說,要武器不簡單不過"
項敏笑著抽出了張群的手槍別在腰間。
我們一起將幾個敵人的武器也都收了起來(這些老槍!。。我們還真沒有使過)。
雪冰不解地看著我的旅行包:
"這是什麼?"
"哦,這,我一時和你說不清"
我拉開旅行包,竟發現還真帶了一個最新研制的超薄防彈衣!
"雪冰,你多大了?"
"我21歲,你呢?"
"我也21,生日3月初8"我答道。
"就這麼巧,像雙胞胎一樣麼?"雪冰也奇道。
"或許你們本身就是同一個人麼!"小玉喃喃道!
"你說什麼?"雪冰疑感地看著她。
"我說你們說話的聲音,表情都一模一樣耶!"小玉說道!
"嘻嘻,這小姑娘說話好是有趣!"
雪冰衝我一笑:"說正事罷,你們究竟是什麼人,來做什麼的?"
"請相信我們,我們是你的朋友,是中國人,是從一個你不知道的地方來參加抗日的,我們剛來,還不知道要做什麼事情,請你給我們布置事做!"
我拉著她的手說,我們這一拉手,似乎產生了一種神奇的效果,雪冰對我們的一些懷疑從此消失。她似乎也意識到了一些什麼,她對我們說:
"好,既然你們來了,可就要做好犧牲的準備。讓我們一同去打擊入侵的敵人!"
我將防彈背心遞過去:"雪冰,這是我從遙遠的地方給你帶來的禮物,你務必收下。"
雪冰展開這小背心:"這是什麼東西呀?"
"這是防彈衣,穿上它,子彈打不進去!"
"呀,沒想到你也蠻迷信的喲。"
"這不是迷信,是科學,是人類文明的一種產品,你不要不信。"
我認真地對她說。
"好好,我信,我信!"雪冰說著把它收了起來。
我走過去拉著她的手:"雪冰,答應我,一定把她穿上,馬上!"
"好,我這就穿!"
也許是那種神秘力量的原因,雪冰竟然立刻轉身去林中穿上了這防彈衣……。
雪冰出來看著我,將我一把抱住:"葉瑩,你們都有這個麼?"
"我們?哦,我們沒事的,這和你說不清楚,反正我們……"她看著我,若有所思,似乎聽明白了我的話:
"好吧,我們一起走!先等雯越姐一下。"
"喲,這麼多人,雪冰,怎麼這身打扮。"
我對面走來一個身著粉紅色花布衣服的姑娘,正笑吟吟地衝我打招呼。我一看對方,心裏猛地一怔,這姑娘怎麼這樣的面熟?哦,這不和我校的那個文越長得好像,只是我校的那個文越是個文靜的男生,而面前則是一個地道的漂亮女孩。雯越看著犧牲了的小霞,問我:
"雪冰,這……"
雪冰一回身:"雯越姐,她叫葉瑩,是……"
雯越看著我倆:"真不敢相信竟有這樣的事情?"你們是雙胞胎姐妹麼。
我笑笑說:"就算是吧!"
小玉、項敏和李佳則怔怔地盯著雯越,她們也不敢相信世上真有這樣的奇遇。
"這個張君,竟然開槍打中了自己的親妹妹,是她們結果了他的狗命!"雪冰氣憤地說。
"我早說過,做個日寇倒還堂堂正正,做漢奸則是遺臭萬年呀!"
雯越狠狠踢了一腳地上的張君:
"我們就把小霞埋在這裏,讓她有這裏看到我們把日本鬼子和漢奸統統消滅!"
小玉輕輕將手絹按在張霞的胸部的傷口上,心想:"這事和那天的電影怎麼這麼像……?"小玉的眼中流下了難過的淚水,她終於親眼看到在抗日戰場上女孩中彈犧牲的淒美場景。
雯越走來按著小玉的肩頭:
"小姑娘,別難過了,在戰場上,有多少中華兒女英勇犧牲,我們今天還活著,說不定過些天也會犧牲的,但活著一天,總要戰鬥一天。日本人遲早是要被我們趕出中國去的!"
小玉點點頭:"這個我知道,日本人再過兩年就投降了,1945年是中國人民慶祝勝利的一年,是全世界人民反法西斯戰鬥勝利的一年!我不怕,我會和你們一同戰鬥並盡量減少我們自己同志的犧牲。"
雯越盯著小玉:"這姑娘講話真有意思,我愛聽,好,就為你所說的1945而奮鬥!"
項敏笑著說:"我們小玉可是很會算的,她的話是絕對正確的,你們可一定要相信她。"
雯越轉身問李佳:"那麼你覺得我們會勝利麼?"
"1945,這是鐵定的事實!"李佳也堅決地說。
雪冰拉著我的手:"是啊,為了這一天,我們犧牲了多少好同志,1945並不遙遠,我們勝利的一天就會來到!"
使我奇怪的是這也是我剛想說的話,我們相視一笑,一行六人轉入山林之中。
"同志們,讓我們歡迎新同志的加入!"
雯越高聲說,我和雪冰手拉著手出現在他們眼前時,他們都嘖嘖稱奇,雯越命令:
"你們立即會同新四軍進行反掃蕩鬥爭,我們六人將深入敵後進行工作,由張鈞同志率領你們出發。"
"張鈞!"
"到!"隊列中站出一個生龍活虎的小夥子。
"張軍!"我們四人一同喊了出來!
"花姑娘的,撕拉撕拉的!唷西!"原來張鈞也是這樣的搞笑!
項敏看了我們一眼,意思是說,你們看,這才是我們的那個張軍麼!
我們心裏也暗暗好笑,如果此張鈞為彼張君,項敏她們不就"黃"了!
雯越正色說:"你呀,都當上隊長了,還是這個壞脾氣,做什麼不好,要像個漢奸!對新同志也這樣不禮節!"
"是!是!對不起了!"
張鈞住了項敏的手:"對不起!"
他們握手的一瞬,雙方臉都紅了,他們也感受到了什麼麼…………
項敏對他說:"我們將來一定會見面的!"
"是的,我總有這樣的一種感覺,似乎我們……"
他不再說下去了:"等敵人打光了,我們一定再見,不管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還是更久!"
項敏笑道:"會的,一定會的"
我們也笑了:"也許會很久喲!"
張鈞說:"不管怎樣,就算是犧牲了,但也許還有來生呢!"
雯越說:"別說不些不好的話,不過,我真感到你們這些人太有緣,能和你們並肩戰鬥使我感到非常的高興!"
張鈞受命出發後,就只有我們六人了。
"雯越姐,我們的工作是什麼?"雪冰迫不及待地問。
"你呀,還是這麼急!"
雯越笑了:"說實話,我也很急,這次張鈞他們配合大部隊反掃蕩,日軍在省城的一些守軍不是很多,我們要聯合省城的黨組織和各民主黨派和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給留守日軍給予一次狠狠的打擊,以給人民一種振奮。"
"太好了!"
我高興地說:"能參與這樣的一種戰爭,對我們這一代人來說無疑是值得自豪的!項敏,你們看呢?"
"真太有意思了,我就不信們還對會不了當年的這些……"
項敏伸了伸舌頭
"小玉,你怕不怕?"
"不要小看人,我小玉什麼時候怕過敵人?真的打起來,你項敏也不一定是我的對手!"小玉不服地說。
"好了,我們這的武功麼,還是葉瑩姐最高,但不知雯越姐和雪冰姐誰厲害了?"
李佳說:"瑩姐,敢不敢和雪冰姐過過招?"
"這……?"我啼笑皆非:
"我們來這又不是和人家比功夫來的,我們服從人家麼,她們是我們的領導人,再說我們對這裏的情況又不熟,我又如何是你雪冰姐的對手?"
雯越笑道:"說實話,我不善長武術,要說技擊麼,雪冰一定是最強的,不過我對你們的實力還不太放心,和雪冰過過手也好,你們誰來試試?"
項敏第一個不服:"好呀,我和雪冰姐姐試一試!"
雪冰一笑:"妹妹小心了!請發招!"
項敏一出手使的是軍校絕技"擒拿手"直扣雪冰手腕,雪冰一呆:
"咦?"她返身躍後,從雪冰的一起一落我已看出項敏將不是對手,我一躍而上:
"雪冰姐,我們來試試!"
我和雪冰來往相交了幾個回合,我突然感到對她的武術了如指掌,甚至她的想法我都看得透,但我一點勝她的辦法都沒有。幾次來回雙方都沒有便宜。雯越過來說:
"行了行了,你們都蠻厲害的,這下我可是放心了!我們快上路吧。"
和雪冰的一次交手,不但使我感到了她的功藝,還與她多了一層的親切(事實上,這次交手使我們融會了兩個時代的不同實用武功),大家也對她們更深入地了解了。
進入省城,我們的目標是找到"慶馀春"的地下黨組織,但當我們剛到時,就看到許多日軍圍著"慶馀春",李佳問:
"雪冰姐,我們……?"
雯越一拉我的手:"我們不能暴露身份,看情況再說,不能輕舉妄動。"我們撤入一幢小白樓內。
"裏面的,出來,皇軍的優待優待的!"日軍在向"慶馀春"內喊話,而回答他們的是幾聲清脆的槍聲!幾個日軍被打倒在地。
"八格!呀格西西──!"
成群的日軍向小樓瘋狂地進攻,樓內的抵抗愈來愈弱。我們在距戰場數百米遠處,我拿出望遠鏡看到裏面有一少女正扶著一個老者,那老者身中數彈,已不行了。雯越接過我的望遠鏡:
"哎呀,老何他們都犧牲了!就玲子一個人了。"
雪冰接過望遠鏡一看:
"呀,這東西真管用,看,玲子正在向牆裏藏東西呢!其它人都犧牲了!"
雪冰說著,一行清淚從她的明眸中滾出。
雯越握著雪冰的手:"我們要沉著,現在不是和敵人拚命的時候,我們要讓敵人加倍償還。"
雪冰轉身問:"葉瑩,你的望遠鏡真行,哪弄的?"
"這……以後一定告訴你,快看看玲子怎樣了!"我接過望遠鏡。
從鏡中,我看到玲子──身裝花布服飾的一個清純少女,正將一枝駁殼槍緊握手中,只見她理了理秀髮,雙唇一抿,從視窗一躍而下。幾個守在視窗的日本兵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她撩到了幾個,姑娘嬌軀一閃,箭一般向我們右側飛奔。敵人的子彈在她的周圍飛落,姑娘的身形像靈貓般的輕靈。
我只見她用純熟的槍法向敵人還擊著,她身後的石壁上不時冒出子彈打出的朵朵白花,少女的身影在彈雨矯健地穿行。我不時看到尾追的敵人不斷地倒下。
"好樣的!"
項敏叫道!我心中暗暗地為她祈禱:"好妹妹,你一定要衝出去呀……!"
"哎呀"
小玉突然發現彎角處正躲著兩個日本軍官,而玲子的視線則是看不到的。
"壞了"
小玉的話音未落,那兩個傢伙突然現身舉槍便射──玲子反應極快,就地一滾,躲過了敵人的致命一擊同時並扣響了板機,兩個家伙帶著一種極不置信的眼神撲到在地。
"打得好!"李佳開心地說。
玲子依然用她那靈巧的步伐與敵人周旋著,她已跑到距我們的小樓不足20米的地方了,這時,我清楚地看到了這個英勇少女的全部:玲子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年紀只有十七、八歲,身淺藍色的花布服,雖然不十分合體,但依然蘊藏不住少女勻均的身材。姑娘似乎沒帶胸罩(哦,那個時代的女孩可能都這樣),能看得出隨著她的腳步,她的一對乳房在歡快地跳動著。姑娘紮著兩根齊肩短辨,是一種店員的裝束。正當玲子想越過開闊地的時候,藏在她前面小屋裏已久的日軍狙擊手的槍響了!
我們親眼看到距我們不遠處的玲子的腳步突然停住
"哎呀,她被敵人打著了!"李佳輕聲驚叫。
小玉看到玲子姑娘飽滿豐挺的胸脯上綻開了一朵紅花:呀,少女高貴的乳房被敵人的子彈打中了!
只見少女緊咬銀牙,她用左手緊緊捂住自己左胸的傷口,身體向後踉蹌了幾步,她想穩住自己的身體,但她的嬌軀已被敵人罪惡的無情地射入,玲子覺得一陣暈弦,姑娘終於支持不住,慢慢倒了下去,一雙秀美的眼睛永遠閉上了。
我們真想衝出去將這個可愛少女擁在懷中,但我們不能。雯越姐的眼裏噙滿了淚花:
"玲子!我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玲子犧牲後,日軍在"慶馀春"內搜了半天,除了幾個我們犧牲的同志的遺體外,他們一無所獲,這幫家伙悻悻地離去,從小屋中走出的日軍檢查了一下玲子的傷口,得意地笑了。幾個日軍圍在一起說:
"這麼好的女孩打死可惜了,活的送到司令部準有重賞……""小胡子"狂笑道:"要不是我,你們恐怕還要再死幾個!看我這一槍打得真準。喲西……"小玉忿忿地說:
"這個傢伙,以後我一定幹掉他!"
日軍離開後,雯越姐來到玲子的身邊,她對一個圍觀的大嫂說:
"大嫂,她是為打日本人犧牲的,你們要將她好好地埋在這片她戰鬥過的土地上。"
說著拿出一些錢給了她。大嫂說啥也不肯接,只是問:
"她叫什麼名,讓大家記得她。"
"她叫李玉玲,今年才18歲……。"
我們黯然淚下
┅┅┅┅┅┅┅┅┅
第二天黎明,正是5月16日(那是雪冰犧牲的日子!)我們一行從客棧出發,進入血跡斑斑的"慶馀春"內,犧牲的同志們的遺體已被市民們安置了,我們迅速找到了玲子犧牲前安放的東西。雯越姐一看:
"這是一份送到新四軍河獅縱隊的密電碼,我們務必將它如期送達。這對配合四明山區的鬥爭有著相當重要的意義!"
我此時心想:怎麼和我們以前看過的電影台詞這麼像,真有意思!
突然,門外傳來了雜亂的聲音。
"不好,一定是敵人又回來搜查來了!"雪冰的臉上閃過一絲凝重。
"沒關係,我們能衝出去。然後分頭行動,明天中午12時在西郊會合。"雯越鎮靜地說。
"好,我和葉瑩、小玉從左邊突出去,雯越姐帶上密件率項敏和李佳從右邊走!"
雪冰向我們一使眼色,我們分頭衝了出去。
雪冰對我們說:"我們只要進入南風屋,可以從密道出城,現在敵人分兵追我們和雯越她們,人不多,但我們不能強拚,先脫身再說。"
我和小玉看了看手中的槍,點點頭:
"好,雪冰姐,你要小心!"
我們邊打邊撤,在我們的槍口下,已躺下了七、八個鬼子漢奸的屍體,"南風屋"已在眼前,雪冰回身撩倒了二個敵人:
"小玉、葉瑩,你們先進去。"我們二人剛剛進入,雪冰也到了門口,她伸手將門掩上,正在這時,一發子彈打中了她。
雪冰猛地後退了兩步,她伸手按緊了自己的左胸。小玉上前一把摟住了她:
"雪冰姐──"
雪冰捂緊左胸,她在小玉的懷中呆了幾秒鐘:
"咦,我沒事?!"她鬆開左手,一顆子彈從她的手心滑落!她的左胸乳尖部位的衣服上,留有一個焦黑的彈孔。
我驚喜地說:
"哎呀,防彈衣擋住了敵人的子彈,雪冰姐,你沒事吧?"
雪冰臉一紅:"沒事,這個壞蛋,打中我這裏,要不是你們的衣服,我還不是…沒想到這東西還真的管用。"
"冰姐,疼麼?"小玉關心地問。
雪冰輕輕揉了一下自己豐挺的胸部:
"快走,等一下再說。我沒事!"
我們穿入地道,關上密室,這樣,敵人就算發現也追不上我們了………
雪冰在密室內找了一些衣服和彈藥乾糧,分發給我們:
"把雯越姐她們的也帶上。"
"她們不會有事把?"小玉不太放心。
"要知道你雯越姐比我強多了,放心好了!"
我說:"我們去西郊吧!"
雪冰突然秀眉一綻,小玉問:"冰姐咋了?"
雪冰恨恨地說:"還不是剛才的那一槍,真…"
我說:"剛才你中彈的時候可把我嚇壞了,現在你感覺怎麼樣?"
雪冰看了看胸前衣服上的彈洞:
"剛才我以為一定犧牲了的,就像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到現在還很難受的。"
小玉輕輕按揉著雪冰高聳的前胸:
"現在好些了麼?這些人真壞,專打我們這裏!"
雪冰長籲了一口氣:
"真是孩子話,打仗還怕打中什麼地方。"
她看了看我們:"也該換換衣服了,來葉瑩,你喜歡什麼色彩的?"
我挑了一件粉色的旗袍,小玉選了一套淡青色的學生裝,雪冰笑笑:
"葉瑩和我真像,我也穿粉色衣,不過,這防彈服還是給小玉吧!"
小玉擺擺手:"不不,這是專給你的,再說,16日還沒過去哩。"
雪冰不解地看著我們:"什麼?你們的話是什麼意思?好像我16日一定會出事似的。"
"不是,我們是說今天你可能運氣不太好,要不剛才怎麼會……"我笑著說。
天黑了,我們在西郊附近住下,初夏的晚風帶來一絲的清涼,近郊的荷塘映著月光顯得非常的靜寂。小玉睡到雪冰的床上:
"冰姐,明天我們就見到雯越姐姐了,好想她們呀。"
"是呀,明天,我們帶上情報送往河獅縱隊,然後聽從首長的指示作下一步工作。"
小玉輕揉著雪冰的左乳說:"姐,還疼麼?"
雪冰笑著推開她:"好了,不太疼了,別鬧了,快睡吧。明天還有許多事要做呢!"
第二天清晨,我們起來練了一下武術。雪冰說:"你們的拳法好怪,是什麼門派的我咋看不出來?"
我們說這是"野路子"自己創的,雪冰疑惑地搖搖頭:
"不可能的事……"已是5月17日了,看來雪冰5月16日犧牲是不可能發生的事了,我和小玉都暗暗高興。
中午,雯越和李佳、項敏出現了,項敏一見我們就開心地說:
"我一直擔心雪冰姐,她還活著太好了!"
雯越嗔怪地看了她一眼:"這姑娘怎麼說話的?真是!"
雪冰笑著說:"我昨天還真差一點,要不是她們給我的防彈衣,我恐怕已犧牲了。"
雯越奇道:"真有防彈衣?"
雪冰指了指前胸:"這兒挨了一槍,可沒事,真是不敢相信。"
李佳和小玉相視而笑……
"好了,我們走!"
雯越的臉一沉:"告訴一個壞消息,張鈞同志在反掃蕩鬥爭中犧牲了,是被日軍的砲彈炸的!人都找不到了。"
我們都低頭垂下淚來。項敏說:"也許他沒死呢,不是說找不到了,這叫失蹤。"
雯越姐擦了擦眼淚:"但願如此,我們快走!"
一路上,我們過了許多的關卡,雯越姐的變化裝束很多,一下是個莊重的少婦,又一下是一個成熟美麗的大家閨秀,她用種種辦法應對了一次次的險情真使我們感到十分的敬佩。
來到河獅縱隊,雯越把密電碼交給了縱隊首長,首長緊緊握著她的手說:"雯越同志,你們來得太及時了。小胡,趕緊送到小燕同志那裏去!"
"小燕?雯婷呢?"
雯越姐驚訝地問。"她是好像的,半個月前,我縱隊在轉移途中,遭遇漢奸伏擊,她為了掩護儀器,光榮犧牲了。現在小燕是我們的機要員。"
"能說說小妹是怎麼犧牲的麼?"雯越含淚問。
"那天,我們總部隨軍轉移,突然遭遇漢奸伏擊,一隊敵人向我們開槍射擊,她原本是可以隱蔽的,但她卻挺身護住了電台,同時向敵人投彈反擊,當我們趕到時,她的胸口中了好幾顆子彈,已經英勇犧牲了。"
縱隊首長痛心地說:"她的犧牲保住了我們和上級的聯系,現在你又及時送來密電,你們姐妹真是好樣的。"
"首長,我們現在的工作是什麼?"
雯越咬著下唇注視著首長。
"你們的工作是好好休息!我們已經犧牲了雯婷,你不能再受任何傷害了!"
"不,日本鬼子的血債一定要加倍償還,我犧牲了算什麼。入黨我那天我就把一切交給了人民,現在日本人還在燒殺掠搶,我們能休息麼?"
雯越堅決地說:"我們要為雯婷、玲子和所有犧牲的同志報仇。下命令吧!"
"雪冰同志,她們是……?"縱隊首長看著我們。
"她們是和我們一起參加抗日的,個個武藝都不弱,我試過!"雪冰回答說。
"是麼,讓她們露一手看看?"首長似乎不敢相信。
我拋出一個小石子,就地一滾,舉槍便射:前方三十米左右的石子碎成一團白霧。
"好!"
首長和戰士們齊聲喝采!
"雪冰,這一手不是你的絕活麼,怎麼她也會?"
首長覺得有些奇怪。雪冰笑笑:
"人家都說我們是雙胞胎麼!"首長過來拉著我的手:
"你叫什麼名字?"
"報告首長,我叫葉瑩!"
首長轉向雯越:"有這樣的同志,我就放心了,不過……"
雯越說:"什麼工作?首長只管指示!"
"好,這樣"
首長思索了一下,拿出一份卷宗:"雯越同志,我希望你們能潛入省城,將一些買國求榮的漢奸除掉,當然你們的行動主要以刺殺為主,盡量不要與敵人正面交手,要知道你們的生命比那些無恥小人的價值高得多,給,這是他們的所有相關資料。另外,可能的情況下,給予敵人假情報,以擾亂他們的步署!給我們爭取更多的主動!這件事我們早想幹了,可敵人的防範太嚴,男同志不利於接近他們。"
"好,我們這就出發!"雯越清脆地說。
"雯越同志,還是休息一天吧!"
雯越姐看看我們:"你們需要休整麼?"
"不需要!"我們齊聲說。
"首長,我們這就走!多壞人早一天不除就多做一天壞事。"雯越向首長說。
首長笑了:"你們的心情我理解,好,但你們一定要保重!記得我的話,要時刻注意自己的安全。"
縱隊首長和我們一一告別,他深情地說:"我們英雄的中華女兒為國為民的業績將永記在中國的抗戰史上。"
雪冰突然想起了什麼:"哦,我還有事和小燕說一下!"說著快步走去!
雯越一呆:"這個雪冰,在做什麼事麼,神神秘秘的?"
不一刻,雪冰匆匆趕回:
"雯越姐,我們走吧!"…………………
進入省城後,我們以避難富家女學生的身份在客棧住下。根據首長的資料,我們開始了除奸行動。二個月下來,名單上的漢奸已基本被我們給做了。省城人心激奮,到處流傳著"白衣女俠夜入XX府"、"紅衣少女街頭擊斃張大頭"、"三女俠勇闖警署"、"歌廳六女子槍掃日偽軍"等神奇故事。人們把我們的事跡傳得越來越神,有小冊子印:
"天遣仙女下界,斬殺日寇漢奸"等等。事實上,我們可沒有那樣的神勇,只是雯越和雪冰她們精心策劃才上演了一幕幕精彩的傳奇故事。
漢奸們開始懼怕和收斂,日本大人物也不敢公然露面,但日本人的報復是凶殘的。他們抓了許多"可疑分子",其中不少女孩子慘遭槍殺。
小玉跑來說:"日軍在西郊又槍殺了二個少女,並將她們暴屍在外,稱是處決共黨分子。還有,那個打中玲子的小胡子日軍也在,我看到他們人多,不敢冒然下手。"
雯越姐一拍桌案:"不能饒了他們!"
雪冰拉住雯越說:"姐,我們不能強拚。"
雯越一笑:"雪冰,你以為我會去強拚麼?我們要記得首長的話,對每一個同志的生命負責,來,我們一起商討一下方案。現在我們的工作是撤離並利用撤離時再給他們一個狠狠的打擊!"……………
7月18日,這是一個晴朗的清晨,西郊的荷塘盛開著絢麗的荷花。但荷塘上卻不時駛過日軍的小汽船,這與美麗的景色顯得絕不協調。雯越姐告訴我們,已與地下黨聯系將我們一行"日本家屬"的行動方案的"情報"提供給了日軍守軍。
雯越姐穿上一身純白的薄綢暗花綢旗袍,秀髮像瀑布般灑在肩頭。我依然穿上我最愛的粉色襯衣和黑色短裙,雪冰著一身鵝黃色旗袍,小玉側著一身淡青色日本女學生服。項敏和李佳則扮成我們的隨從。我們六人一起向荷塘走去。
"八格!什麼地乾活?!!!"汽船上的日軍惡狠狠地吼道!
"我們是山本司令官的家屬,去芳子信小姐那裏!"我抄著純熟的日語回答。
"哈依!"
日軍紛紛把槍放下,我們邊用日語交談著邊向他們走去:
"把所有的船開過來!"
我叫道:"山本司令讓你們送我過們過去!"三艘汽船向我們駛來。
我和雯越上了第一艘汽船,雪冰和李佳、小玉和項敏分上了其它兩船。
雯越見時機已成熟,她揮一揮手,我們看到了這個行動暗號,立即佔據了前面的機槍手位置。只見雯越姐玉手一揮"啪、啪"打倒了兩個船頭的日軍,我們倆箭一般衝上去,搶了兩挺機槍向尚未驚醒的敵人猛掃。同時雪冰和李佳、小玉和項敏和我們一樣也執行了原定的方案。
一霎時,敵人紛紛倒斃。汽船上的敵人被我們全部消滅了。
雯越姐開心地說:"走!"三艘小艇向荷塘盡處大江飛馳而去……
我舉起望遠鏡:鏡中一個落水的日軍正拚命向岸上遊去。
"小胡子,打中玲子的小胡子!"
我叫道。雯越姐接過望遠鏡一看:"這個畜牲!不能讓他跑了!"
她命令道:"雪冰、小玉,你們先走,我收拾了他就過來!"
她回頭看著我:"葉瑩,你也走!"
"不!就不!要不便宜了他算了!"
我執著地說"不行,好,反正他也不是我們的對手,一起去收拾了他"
雯越一轉方向,往回飛弛而去。
小胡子見我們又傳回,知道不妙,他拚足了全力想逃,我們已來到他的身前!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我們的槍口噴出了憤怒的火舌!
"小胡子"被我們打得千瘡百孔,這時,意外的情況發生了:不遠處數艘快船向我們駛來!
"雯越姐,這………"
"你快走!"雯越抱起機槍跳上一艘小木船!
"我們一起走!"我急叫著。
"葉瑩,還不快走,這是命令!"雯越姐的一雙秀目露出威嚴的光茫。
我一跺腳,回轉船身向前飛弛而去。
雯越一擺雙槳,小船沒入荷花叢中……
敵人的汽船向我尾追而來,子彈在我周圍揚起朵朵水花,這時雯越的槍響了"噠噠噠……!""轟!""轟!"她精確地命中了兩艘汽船的油箱,乘除的敵船紛紛向她這邊駛去。
雯越姐蔑視地笑了笑:"來吧!""噠噠噠,噠噠噠噠!""轟!""轟"又是兩艘汽艇暴炸了!
這時,她覺得右下腹一熱,一股鮮血從姑娘潔白的旗袍中濺射出來。
雯越咬緊牙關:"噠噠噠……""轟!"她的機槍打空了,姑娘拋下機槍,抽出盒子槍繼續與敵人周旋著!
又一發子彈打中了她的右肩窩,姑娘緊槍的手抖動了一下,她槍交左手:"啪,啪,啪!"三個日軍掉入水中,雯越用自己精準的槍法,打得敵人暈頭轉向。
"噗!"一發子彈從姑娘高聳的右乳乳尖下側狠狠地釘了進去,雯越用受傷的右手緊緊按住了自己中彈的傷口:"畜牲!"姑娘怒罵一聲,揚手一槍,向他開槍的日軍頭目腦袋開花,死豬般掉入水中。
"啪啪啪!"姑娘打完了最後的子彈,又是三個日本兵躺在了艇上。
雯越挺立船頭,微風吹佛著她的秀發,宛若天仙般款款玉立。姑娘鬆開緊後右胸的手,將最後的武器(僅有的一枚手雷)緊握手中:想抓活的,休想!姑娘心裏想。
而正在此時,姑娘覺得左胸猛地一震,一彈罪惡的子彈從姑娘挺撥完美的左乳乳頭內側打了進去!
雯越的嬌軀晃了一晃,一股殷紅的鮮血從她豐滿的前胸激射而出,鮮血濺在花瓣和荷葉上,凝成晶瑩的血珠。
姑娘不屈地用左手緊緊捂住自己高貴的乳房:
"狗東西!還打在我這裏。我來世一定做個男人,讓天下的少女不再領受中彈的痛楚。"
敵人獰笑著向姑娘駛來,雯越用盡全力,將手雷拋向敵船!
手雷落在甲板上,慢慢向艇尾油箱滾去,敵人沒想到重傷的女孩竟有這樣的毅力,嚇得一個個如同木雞,呆立在船上一動不動。
可是,手雷沒響!
雯越帶著一絲的遺憾──我們的兵工廠的武器還是不行!如果有來世,我就專做厲害的給你們嘗嘗。
姑娘緊按左胸的手慢慢滑落,而正在這時"轟──,??!"手雷的炸聲和敵船的炸聲一起響起。
雯越看到不遠處敵血橫飛,姑娘的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縷微笑!
她感到整個身體越來越輕,姑娘的嬌軀緩緩向後抑倒: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她看到身邊那些朝露未乾的荷花。她一側身,讓自己避開美麗的鮮花,姑娘看到自己的嬌軀濺起的朵朵水花似顆顆珍珠般滾落在碧綠的荷葉和潔白的花朵上……我一邊駕著汽船飛馳,一邊用望遠鏡緊張地回望著雯越姐和敵人的戰鬥,從望遠鏡中,我親眼目睹了雯越姐犧牲的一幕。
雯越──這樣一個端莊沉著、風姿卓越的姑娘,在敵人的面前所表現出的這一種嫉惡如仇、大智大勇的中華女兒的民族精神使敵人心膽俱寒!而人民將永遠記住她!
┅┅┅┅
我和雪冰她們會合了以後,含淚將雯越姐犧牲的情況和她們作了交待。小玉忍不住哭出聲來。
雪冰按著小玉的肩頭:"姐妹們,我們現在不是哭的時候,我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從現在起,我就是你們的領導,你們要聽從我的指揮。"
"雪冰姐,你說我們怎麼辦吧!"李佳和項敏一起問。
"現在我們根據上級的指示,應該進行下一步工作,就是設法配合城裏的地下黨進一步消滅漢奸走狗和向敵人提供假情報,減輕主力部隊的負擔。據可靠情報,敵人將在秋季將向我新四軍展開所謂的"秋季攻勢",我們就在中秋前後將敵人引入利於消滅的地方。具體的方案暫時還沒有,但我們可以先做一些其它的工作。"
雪冰接著說:"我們在省城已引起敵人的注意,眼下我們去海寧縣城,那裏有我們的地下組織會傳達上級新的指示的。"
"雪冰姐,我們這就走!"
我們駕著汽船,順著滔滔的之江,向海寧城駛去……
入夜,我們將汽艇交給了海寧遊擊隊並和他們說述了省城發生的事和雯越姐犧牲的經過,同志們都激奮異常,堅決表示要與敵人血戰到底。告別了戰友們,我們進入了海寧城內。
在海寧城,我們在雪冰的率領下,又開始了鋤奸大行動。轉瞬已入秋了,我們在二個月內,進行了許多的行動,海寧城不斷張貼出河獅縱隊處決漢奸的布告。
不過我們也付出了血的代價:兩個年僅15歲的女中學生瀋麗、瀋豔孿生姐妹,在張貼布告時不幸被俘,在漢奸的槍口下,她們毫不屈服。當我們和遊擊隊的同志們趕去營救她們時,她們已中了敵人罪惡的子彈。
當我們趕到殲滅敵人後,鄉親們告訴我們:
"你們早到五分鐘就好了,這兩個姑娘是勇敢的,在押付刑場的途中,她們始終向人們宣傳著抗日的內容。當敵人要向她們開槍時,讓她們轉過身去時,她們怒視著敵人說:我們是堂堂正正的中國人,我們不願背後挨你們這些漢奸的黑槍!嚇得那個拿槍的敵人手都在發抖。最後,當他們覺得情況不妙時,還是李大麻子自己開的槍。"
"這個狗東西,竟然向姑娘們的的胸口開槍!"
"多可愛的姑娘呀,太可惜了。"一個老大娘悲憤地說。
"………""………。"雪冰告訴大家:"鄉親們,我們一定會除掉李大麻子的,他的死期不遠了!我們正要和遊擊隊的同志們一起去搜尋這個家伙的下落呢,決不讓他跑了。"
幾天後,一位戰士來報:"雪冰同志,李大麻子被我們捉到了!"
"怎麼抓到的?"雪冰問。
"是張鈞同志在山洞中抓的!"
"什麼?張鈞還活著?"項敏近不及待地問。
"是呀,他上次一戰中,被砲彈的氣浪衝入山澗,他憑著一身的本領,硬是攀住了長長的樹枝,一點傷都沒受!張鈞現已出去執行工作去了"小戰士說。
雪冰一陣高興,但想起瀋麗、瀋豔姐妹的犧牲,她的臉又沉了下來。
"把李大麻子帶上來!"雪冰威嚴地說。
此時的李大麻子已一掃以往的威風,見了雪冰就說:
"小姐,饒了我吧,看在大家都是中國人的份上!"
"你也配做中國人?"雪冰的秀目閃出憤怒的火花。
"我李某人未做過喪盡天良的事情,只是皇軍逼得厲害,我才不得已而做了些壞事。"
"你前幾天還槍殺了我們的兩個姐妹,還有什麼好說了?"小玉撥出手槍逼視著他。
"別殺我……我……可以給你們提供情報……日本人後天集了數千馀人要到海寧,然後去浙西與新四軍決戰…"李大麻子結結吧吧地說。
"夠了!你這也算情報?我們早已知道得一清二楚,你這個雙手沾滿人民血跡的東西!小玉,執行!"雪冰命令道。
小玉舉起手槍:
"狗東西!去死吧!"
"砰、砰、砰"正義的槍聲結束了李大麻子罪惡的一生。
第二天夜裏,我們在商討如何對付大隊日軍的事,窗外傳來之江的水聲,我突然想起一個好主意:
"雪冰姐,你看這個辦法好不好?"
"什麼辦法?"雪冰轉向我問。
"我們……這麼…這麼…這麼辦…!"我把我的想法說了出來。
雪冰欣喜地看著我:
"沒想到你竟然這麼聰明,這主意好,敵人做夢也沒想到我們會這樣去做,只是我們到時候恐怕也難以脫身,不過,能用我們幾個人的犧牲換來殲滅如此大隊日軍,我們還是光榮而值得的,但我在想,由幾個人去就行了,讓小玉和李佳留下。"
"沒事的,我早有脫身的辦法了,。"
我拿出手機將密碼鍵入:"到時候,一按這個,我們就都可以飛走!"
"雪冰姐,她說的是真的!"小玉、李佳、項敏齊聲為我作證。
"這……?"
雪冰疑惑地看著我的手機
"這是什麼玩意?能管用?"
"雪冰姐,這是,怎麼說呢?這是二十一世紀的高科技產品,是我們中國人制造的,那個時代,我們的國家已是非常的繁榮昌盛了。"
"你…?你說的是?你們是……,哦,我有一點想明白了,怪不得你們知道我那一天要中彈犧牲。原來你們是從未來過一來的人,告訴我,我們最後打蠃了麼?"
"當然勝利了,三年後,日本人無條件投降,然後和國民黨打了近四年。1949年10月1日,毛主席親手將第一面五星紅旗在北京天安門高高升起,向全世界宣布: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了,佔人類總數四分之一的中國人民從此站立起來了!"
我向她訴說著我從歷史書上學來的知識。
雪冰激動異常:"你們都能想到什麼時候就到什麼時候麼?"
我告訴她,還不能,這對我們來說純是機緣巧合,有些事從量子物理學的角度來看雖然理論上成立,但在21世紀初還沒有為人類所驗證和認識。
"難怪你們有防彈衣,原來是你們救了我,否則我早已……"
"浙江史上有記載:雪冰同志於1945年5月與敵作戰時不幸中彈犧牲!"我認真地告訴她。
"為什麼不多帶些這樣的東西過來,否則雯越姐她不會……"雪冰雙手緊抓著我的肩頭。
"這…我們也說不清,我們連武器都沒來得及帶…這是一件說不清的事,雪冰,你不明白的……"我解釋說。
"我有一些聽懂了,不怪你們,好!我們明天就照你說的辦法。如果我雪冰能去你說的時代看一看,我寧願付出我的一切。"雪冰激動地說,她終於相信了我們說的事實。
"會的,我們一起去,把你帶到那個時代去!"
"你說我們的國家後來………"雪冰迫切地想知道許多對她來說是未來的事。
我們把一些重要的事和她說了一些。
雪冰明眸一閃,突然問:
"我們能不能把這些事和上級說說呢?"
我一時不知怎麼回答:是呀,如果把我們所知道的一些情況和黨中央說了,可能我們的國家建設會快許多,也會少走許多彎路,但這些畢竟是鐵的歷史,是能改變的麼?我不得而知。
不過雪冰的態度十分的堅決:
"我們既然知道,必須向上級匯報,這樣中國革命將進行得更快!"
雪冰說:"我改變主意了,幾千名日軍不足掛齒,緊要的是立即將我們所知道的報告給上級,不管發生什麼情況和領導信不信任,我們必須盡到一個革命同志、一個共產黨員的責任!姐妹們,我們這就走。"
"我們呆立了許久,"
好吧,我咬咬嘴唇,不管我們付出多少,不管是不是能回去,我們就這樣辦了,顧不了許多了,大不了也就是將我們的一腔熱血灑在距我們近六十年的那個時代!"
"好,瑩姐,我們聽你的!"小玉她們也一起表態。
雪冰笑著看看我們:"娃娃們,走呀!"
"雪冰奶奶,我們聽你的!"我們大家都開心地笑了。
我一直想像不出我們的行動會對曆史產生什麼作用,也不知道做得對與不對。我是個好奇心極重的女孩子,我到真想見見毛主席他們這一輩的老無產階級革命家……
"屋子裏的人聽著,你們被包圍了!大日本皇軍優待你們,放下槍,出來有賞!"屋外傳來了狼叫般的聲音!
"我們被敵人包圍了!"小玉緊張地說。
我一跺腳:
"我知道我們不可能擔負改變歷史的使命,雪冰姐,我們走!"
"不!我們要和敵人一拚到底,怎能臨陣脫逃!"
雪冰嚴肅地說:"要不你們走,你們原本就不屬於這個時代,你們沒必要在這裏犧牲你們的生命,你們有你們自己的事要做,我這裏做的是我們這一代人必須做的事情。"
"雪冰,我們也不走,我說過,我一定要救你的,我不能讓你犧牲,再說敵人也不算太多,我們是受過特種訓練的軍人,我們能打垮他們!"我執著地說。
"葉瑩,謝謝你們,既然這樣,讓我們並肩戰鬥吧!"
"好!"
我們憑藉著練就的一身本領與敵人進行著殊死的戰鬥,終於我們打開一條血路衝出了包圍。我們一並向之江江畔撤去…
敵人的援兵到了,正是那些奉命進山的大隊日軍,我和雪冰眼睛一亮,一個共同的想法在我們心中升起:將敵人引入錢江潮區,讓洶湧的潮水將這些侵略者徹底埋葬!
"八格,就是這幾個花姑娘,今天一定要活捉的!呀格西西──"
日軍團長指揮刀一舉,大隊的日軍尾追而來。
我們邊打邊退,雪冰和小玉等不時在還擊著。我問道:
"雪冰,你還穿道防彈衣麼?"
"我,送讓小燕給縱隊首長了。我沒事,不用擔心我。"
我的心猛地一沉:我什麼都改變不了,原來雪冰還是要犧牲的!一個不詳的預感從我心中升起。
我和雪冰邊打邊撤,我不時關注著雪冰那矯健的身影。只見她在迅跑中猛然回身:
"啪啪啪啪啪……"槍聲中許多敵人應身到下。
我也同樣與敵戰鬥著,這時,我突然發現一個日軍軍官拿著狙擊步槍正向雪冰瞄準。
"畜牲,想打雪冰!"
我抬手就是一槍,憑我的槍法,絕對將其打得腦袋開花的,但我的槍啞了(子彈已打光了),我不顧一切地擋在了雪冰身前
"雪冰小心──!"
這時,我只感到自己的左胸猛地一震,彷佛被一塊大石頭重重地打中,接著就是一陣鑽心的劇痛。我不由地輕呼了一聲,下意識地伸手捂住了左胸的傷口。此時,我感到一股暖流從自己年輕的心臟中激湧而出。這時,我看到雪冰手一揮,槍聲中,打中我的日本軍官腦門上炸開兩個血洞。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緊按左胸的右手,我自己的手正緊緊壓在自己高聳的乳峰上,敵人的子彈正打在了我嬌貴的乳房上,我知道子彈是從我左胸最尖聳處的內下側鑽入的,那裏是少女最致命的部位。從我胸口湧出的鮮血將我心愛的粉色襯衣染得更加的紅豔。透過自己溫軟的乳峰,我感到自己年輕的心臟已被一只魔爪握住,再不像以前那樣咚咚有力。我愛憐地按緊自己的胸脯,從我指縫中湧出的鮮血滴落在那塊古老的土地上!我的生命之泉似決堤般向外湧出。雪冰緊緊地抱住了我:
"葉瑩,葉瑩──"
"葉瑩姐──!"
我看到小玉她們也正向我跑來。
我緩緩倒在了雪冰的懷裏,雪冰此時淚流滿面:
"葉瑩,你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呀?"她將我越摟越緊。
"雪冰…姐,拿著這個……"我移開緊捂傷口的右手,摸索著拿出我的手機,"
到時候……按下…"我已無力說話了。
雪冰替我緊緊捂住胸部的傷口:
"葉瑩,你不能死,我不讓你死!"
我感到天地的旋轉,我的眼裏只看到之江的"一線潮"已始生成,正慢慢向我們這邊湧來。
這時,一種從未有過的感受在我的身體中產生,胸部的劇痛已完全消失,我感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輕得沒有一絲的重量,我的身體正從自己的軀殼中飄出,"我"正溶入緊緊抱著我的雪冰的身體。
雪冰抬頭說了一句:
"我真傻,我現在明白了,雪冰就是葉瑩,葉瑩就是雪冰,只是兩個不同時代的身體走到了一起,自已怎麼可能救得了另一個自己呢?我們倆誰中彈結果都一樣。原來早已注定要有這樣的結局的!。"
雪冰(不,是我自己)久久地注視著眼前那個中彈犧牲的"我",還是為她流下了熱淚。"我"無意讓"我"卷入這滾滾的江水之中,"我"抱起"我"美麗的身體,將我安放在江潮不能到達的地方。
"我"命令:
"姐妹們,快走!"
"雪冰姐,葉瑩她犧牲了麼?怎麼會這樣?"小玉哭著說。
"我"說:"別說這了,快走,我就是葉瑩,犧牲的還是當年的雪冰,這些以後和你們說,現在是盡快將敵人引入潮區。"
我們四人向潮區狂奔,不再還擊。敵人在後面猛追:"
花姑娘的,跑不了了,前面的死路的死路!"
我用日語回敬:
"你們這幫侵略者將被我們中國的滔滔江水所埋葬!還逞什麼凶狂?來吧,蓄牲!"
日本人根本不知道錢江潮的事,所以仍是一路追來──"
八格,花姑娘的,皇軍的米稀……"我們到了江邊。日軍將我們四人團團圍住,而著名的"一線潮"正如萬馬奔騰,雷霆萬鈞地向我們這奔來……
面對恐慌的日寇,小玉哈哈大笑:
"壞東西們,你們逃不掉了!"姑娘的臉上漾起勝利的微笑。
"啊──日軍團長發出一聲絕望的嗥叫:
"八格──"
他對準小玉就是一槍!
"啾──"槍聲在空中回蕩著。
"我"(雪冰)此時正用力按下了手機的"傳送"鍵……
"喔!"小玉一聲輕呼,右手緊緊地捂緊了她那豐滿圓潤的左乳乳峰……
我感到洶湧的潮水正向我們猛地壓來,我們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拋入一個奇妙的旋渦……
┅┅┅┅┅┅┅
四周一片的漆黑,我彷佛置身於一個無底的黑洞,一直在往下落,往下落。時間久了,也不知是在向下落還是往上飛…………
我突然覺得自己正砰然落地,一驚之中,恍然醒悟。
我從床上坐起,看到天還是那麼的黑,只有一絲淡淡的月光。
我看到李佳和項敏也正坐著發呆,再看小玉,正緊緊捂著自己豐滿的胸部,臉上是一種痛楚的表情。
"小玉──"我奔向她,緊緊抱住了她。
"小玉──"李佳和項敏也驚叫起來。
我移開小玉緊捂胸口的右手,姑娘豐挺的乳峰依然是那樣的完美。我長籲了一口氣,李佳和項敏也長出了一口氣。
我搖醒小玉:
"你怎麼了?小玉,醒醒呀?"
小玉揉了揉眼睛:
"我,沒死麼,好像被打中了?"
"你說什麼呀,你是不是做夢呀?"
"葉瑩姐,我真的在打仗呀?日本人……??!。雯越姐犧牲了,文越?!姐!!!??"小玉一頭霧水。
"是呀,我也好像做夢在打仗"
李佳也這樣說"多虧雪冰及時按下了……雪冰?!"李佳捂住了嘴。
項敏也說:"我也看到了最後的場面,小玉中彈時,潮水正劈頭蓋來……葉瑩姐犧牲了。??!葉瑩犧牲?!"項敏也呆了。
我說:"我們四人是不是做了同樣的夢?殺漢奸,引敵入潮,還有玲子、雯越、和我犧牲?"我們四個人都呆了,怎麼會做同一個夢?
其實,我心裏很清楚,這不是夢,而是活生生的事實,我心中還有許多雪冰的記憶和真實的感受!
我記得我和雪冰童年的故事和所有的戰鬥和學習程序,我的身體中融會著雪冰和我自己。而她們則沒有,只是小玉,由於最後時刻的"中彈",(哦,也有可能沒有中彈)則感覺更深一層。
李佳已恢復了先前的好皮:
"小玉,剛才的戰鬥中,你被打在哪了?是不是正打在'那個地方'呀?"小玉的臉一紅:
"真是的,他們真壞,正正打中了我那裏。好在不是真的……"
項敏說:"我早說過,打起仗來是顧不了那麼多的,你小玉越怕,越是挑你打。呵呵!"
小玉的臉紅紅的:
"怎麼搞的麼,你們都這樣認為,其實我在戰鬥時還是蠻勇敢的麼……""小玉,中彈的感覺怎麼樣呀?"我逗笑地問。
"怪怪地,剛一覺得胸口一熱,就是一個巨浪打來,我剛捂住時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小玉慘慘地說。
"哦,原來我們小玉這麼不經打呀,像雯越姐,中了四槍才犧牲。……雯越姐??項敏又呆了。
"好了,睡吧,明天是星期天,我們去烈士陵園,我們要記念這些為反法西斯戰鬥中犧牲的同志們。還有,不久我們就要畢業了,我們也要像前輩們一樣,為保衛國家而不惜犧牲自己的一切以至生命。"
第二天,我們四人去海寧,在郊外的墓碑上,刻著雪冰的名字,老人們向我們講述了她的事跡:
"那是1945年的秋天,雪冰和她的幾個姑娘們將數千名日軍到此地,雪冰在作戰時為掩護戰友中彈犧牲。後來她的戰友們將日軍引入江邊,日軍數千人就此斃命。"
小玉問:"那些誘敵的姑娘們呢?"
"這我也說不清,有人說她們犧牲了,也有人說她們在潮水來的時候被老天爺接上天去了,又有人說她們是乘著一團紅霞走的。我想這些都是人們的美好願望罷了,事實上,她們四個姑娘一定是犧牲了的,當時幸免於難的小鬼子到還有一個,上次來跪拜雪冰時都快80了,他說親眼看到四個姑娘中最後還有一個被打中了,但他說可能她們是仙女,一下就飛走了。"
老人繼續說:"還有,我們的抗日英雄,張鈞同志後來當了縣大隊長,可惜在朝鮮戰場上失蹤了,有人說被俘到了台灣,也有人說在戰俘營犧牲了,還有人說他在台灣開了很大的公司,只是愧對戰友不敢回來,不過我寧肯相信他是犧牲了的。"
後來,在烈士記念館,我們意外地發現雪冰的犧牲日期已改成了1945年9月,問了管理員,她說這是最新調查的結果。我們四人相視愕然……
還有,原犧牲的河獅縱隊長的事跡已然不見,管理員說:
"河獅"縱李隊長在一次戰鬥中被敵人機槍掃中,胸部中了數彈掉落懸崖,戰友們都以為他犧牲了。
事實上他沒死!在與隊伍失去聯系時,他後來一直孤身與敵人作戰。後來他改名加入了國民黨軍隊與日本人作戰,解放戰爭時他率部起義,但他一直未提及"河獅"縱隊的事。解放後在東北當兵工廠副廠長,直到最近,他才把他的《回憶錄》交給了組織,他說一是沒有必要提自己的功跡,二是當時怕被整。現在人已老了,什麼都無所謂,他要說的是當初不該接受雪冰的防彈衣,否則雪冰也不會犧牲。他說當時以為是小燕說笑的,他就當哄小孩子一樣穿上了這衣,如果知道真是防彈是死活也不穿的。要麼想辦法送還雪冰,要麼就讓小燕穿。在那一仗中,小燕也犧牲了……
哦,我明白了,我們確實改了一些歷史,而人們確真的不知道,一切都是這樣順理成章地改過來了。
"葉瑩,小玉,啊!你們都在?"
文越和張軍向我們跑來:
"我們昨晚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與你們一起戰鬥呢…"
"你是不是夢見自己是個姑娘?文越?"
"這……,我也搞不清,怎麼會這樣,在夢中我確實是個女的,在我中彈的時候我就暗暗發誓來世要做個堂堂正正的男兒,為女孩擋住所有的子彈!"文越揚起頭說。
"你是漢奸張君還是英雄張鈞?張軍你呢?"
"我不知道。"張軍詭秘地笑笑:
"人都有兩重性,有時覺得自己正氣凜然,有時又覺得自己下流無恥,就像這樣──"
他對著我"啪!啪!",文越擋在了我身前:
"張,不要這樣,我還是喜歡真正的你,剛直而無畏!"
張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以後一定表現剛直的真我!"
"文越、張軍,我們去看潮水吧!"我微笑著向他們伸出手去,項敏她們也微笑著迎了上去。
江的那頭,"一線潮"正在緩緩形成,我們登上高處:哦,這潮水,比我們的"夢境"更加的雄偉和壯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