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計數器由 2007.11.29 起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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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鋤奸隊                                                 簡體版

我從特訓營畢業後,被指派到四明山區擔任教官當時,正值日軍瘋狂進攻之時,濱城漢奸猖獗一時,一場抗日義演中,三個清純少女被暗槍射殺,當人們目睹姑娘們的鮮血噴灑在臺上的時候,鋤奸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

我作為一個黨國軍人,面對漢奸的罪惡行徑,心中充滿了義憤,我暗暗發誓:一定要和共產黨的遊擊隊聯起手來,把這些中國的敗類統統消滅乾淨。

接待我的鄭隊長把五個清純少女帶到我的跟前:

「高參謀,時下我們工作很重,男戰士們要配合山區反掃蕩,所以暫不能接受你的特別訓練,我這裏有五個女孩,請你把她們訓練成為抗日女傑,她們來自省城女中,八個女孩中犧牲了三個,她們誓為自己的姐妹們報仇,對日寇奸充滿了仇恨,她們個個都是好樣的。」

我呆呆地看著面前這些柔弱的女孩:

「鄭兄,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鄭隊長微微一笑:

「高兄,能不能訓練好她們可就看你的了!」

我冷冷地說:

「哼,就怕她們吃不起這苦,這可不是在舞臺上演出,而是真刀真槍地和鬼子漢奸乾。」

「誰說我們吃不起苦?為抗日,我們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還怕吃苦麼?

一個體態修長,身著白襯衣,梳著兩根長辮的女孩盯著我。

「你叫什麼名字?」

「周丹梅。少女清脆地回答。

「好!

我跨步上前,一個大背肩將她摔了出去,原以為這下準會讓她半天起不來身,可誰知姑娘在空中如蝴蝶般一個轉身,穩穩地飄落在地。

「咦?你學過越武術?」

「不不,我們姐妹只是在學校裏練過幾天,不能算會。周丹梅笑笑說。

「哦,你們都學過?我的眼光轉向其它四位少女。

「是的,我們都學過一點。四個女孩異口同聲地回答。

老鄭瞟了我一眼:

「你看如何呀?

「她們有這樣的基礎,我能保證三個月強化訓練後,個個都是能征善戰的英雄。」

「好!

老鄭握著我的手:「我們要下山了,這營地暫時作你們的訓練場,三個月後我聽你們的好訊息。同志們,出發。

老鄭帶著他的隊伍隱跡於山間的小道……

酷日並不能中斷我們的訓練,姑娘們的刻苦精神使我深受感動,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裏,我已與姑娘們相處得親蜜無間。我逐一熟悉了她們:

周丹梅18歲愛著白色服裝 166cm 47Kg 長辮鵝蛋臉個性開朗

江若婷17歲愛著淺蘭色服裝 159cm 42Kg 短髮圓臉

何萍18歲愛著花布服裝 160cm 43Kg 長長的黑髮披肩

葉雅瑛16歲愛著粉色服裝 159cm 42Kg 馬尾辮鵝蛋臉不愛說話

許小菊16歲愛著淡青服裝 160cm 46Kg 齊肩短辮鵝蛋臉

姑娘們在說笑中老是讓我教她們打槍,我對她們說:

「到了第二個月,全都是關於槍擊的知識,有你們打的時候。現在關鍵是強化體能和技擊。」

~~~~~~~

前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次月第一天的清晨,五個女孩早早地來到了訓練場上,我告訴她們從今天起要學會使用各類的武器,先從手槍開始。

我對她們說:

「人體最致命的部位有兩處,一是頭部,二是心臟,而在戰場上選擇打擊敵人的心臟是一種很好的方法,因為心臟位於人體前胸正中略偏左,即使不能準確地命中,也能致敵於死地。

小菊聽了忿忿地說:

「怪不得曉玲姐她們都被打中左胸,原來敵人是想打她們的心臟的,可槍法不是很準……」

我搖搖頭說:

「這到不一定,依我看這幾個槍手是故意向姑娘們的乳峰開槍的,真是些沒人性的東西。」

一向不太說話的雅瑛忽然問:

「教官,如果是你向敵人的女兵開槍的話,你也會向她們的前胸開槍麼?

我心中一怔:

「我從未在戰場上遇到過女兵呀?不過不管怎麼說,打擊敵人的胸部是正確的,戰場上只有我們和敵人,沒有男人和女人………」

~~~~~~~~

夜深了,姑娘們漸漸進入了夢鄉,我獨自在欣賞著山中的夜色,這時身後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我一回頭,見是雅瑛…

「你怎麼不睡?我問道。

「教官,我有一個問題還是不明白,你說心臟部位在前胸正中,我怎第感覺在這個部位?

她用右手中間三個指頭壓著左乳乳峰下側。

「我說的不會錯,我的老師也是這樣教我的。我不敢正視她。

「才不是呢,我這跳得最重,你不信麼?

她拉過我的手按在了她的左乳下側,一陣溫軟的感覺傳遍了我的全身──我雖23歲了,但從未碰過少女的乳峰,即是在訓練時無意碰到,也是沒有在意過,這時,我感到一種莫名的心動,我輕將她摟住,忍不住輕輕地揉了一下她的乳房,再看姑娘正認真地望著我,似乎沒有感到我的無禮之舉。我感到臉上一陣發燒,好有夜色中看不出來,我輕輕地用兩個指頭壓緊了姑娘左乳乳頭下側,確實感到姑娘的心臟有力地搏動。

「小姑娘,心臟確實位於前胸中間,你這兒心尖位置,是最容易摸到跳動的,知道了麼?

「那麼,假若這兒被敵人打中的話,也是會犧牲的了?

「當然,你曉玲姐她們不是……」

雅瑛的眼圈紅了「教官,如果以後我們要是成為敵人的話,你會向我這開槍麼?」

「我想不會的,我們永遠會是戰友的」我動情地將她攬在了懷中。

「教官,如果以後我們要是成為敵人的話,你會向我這開槍麼?

一個聲音從後面傳來,我回頭一看,只看丹梅她們不知什麼時候已站在身後,雅瑛捂著臉朝房內跑去,我故作威嚴:

「鬧什麼鬧,還不給我統統回去睡覺去」……

第二天訓練開始前,姑娘們圍著我笑問:

「假若這兒被敵人打中的話,也是會犧牲的了?」

「教官,如果以後我們要是成為敵人的話,你會向我這開槍麼?」

…………」

我認真地告訴她們:

「無論是男孩女孩,要害部位中彈都會死去……。」

周丹梅學著雅瑛的樣子,緊緊按住高聳挺撥的左胸乳峰下側:

「教官,我有一個問題還是不明白,你說心臟部位在前胸正中,我怎第感覺在這個部位?」

」好了好了,別再鬧了,不然我真想向你這打一槍了。」

「好哇,你果然不是個好人,姐妹們,給他點色彩看看」

丹梅一招手,幾個姑娘把我圍在了圈內,我剛一側身,只覺腳一絆,站立不穩,撲地倒了下去,雅瑛上來扶住了我:

「姐妹們,別鬧了,我們開始訓練了。」

「嘻嘻,還是雅瑛妹妹疼我們教官喲~~」

何萍詭秘地一笑,她們追打在一起。

「全體集合!

我不容她們再這樣胡鬧下去

「你們應該抓緊訓練,為曉玲姐她們報仇才是!」

一提到曉玲,姑娘們立即肅靜下來,眼眶開始發紅,我對她們說:

「等你們訓練結束後,我帶你們進城除奸,現在開始訓練!」

訓練依然是那樣的艱苦,猶其是雅瑛,老是打不了滿環,她總是會有一發子彈脫靶,但從她射擊的姿勢來看,她是故意打偏的,她是想讓我多單獨輔導。這小丫頭!我心中又是高興又是覺得好笑,她走來對我說:

「教官,我為什麼打不好呢?

「我說,你的心在哪裏?要集中精神!

姑娘笑笑說:「知道了……」

晚風帶來了一絲的清涼,姑娘們沐浴完畢,各自上床休息,我輕輕地走過她們的房門,聽見姑娘們勻稱而輕微的酣聲,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種衝動,但我知道,她們都是好女孩,我不會做出對不起她們的事的。我心中暗暗想道:

「姑娘們,等我們勝利以後,你們中誰會是我的新娘呢?

我自嘲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小子,想哪去了!」

回到自己房中,我又開始習慣地取出筆墨,開始書寫日記,門開了,光聽聲音我猜出進來的又是雅瑛,她悄悄走到我的身後,矇住了我的眼睛,我聞到一股少女特有的沁香,姑娘溫軟的前胸在我的背上似貼非貼,使我感到一種非常美妙的感覺,我輕輕抓住她的雙手:

「雅瑛,別鬧了」

雅瑛問我:

「你怎麼知道是我呀?

「我能算呀!

我笑著回答,雅瑛盯著我的日記:

「高教官的字真好,你在日記中寫到我了麼,能不能讓看看。

「這可不行。

她忽然一把搶過我的日記,一邊繞著跑一邊念:

「在我所帶的姑娘中,丹梅是最漂亮的,還有萍萍……但我最感到在趣的是雅瑛,當我的手指觸摸到她心跳的一瞬,我幾乎全身都被一種莫明的衝動所籠罩……」

姑娘讀到這,紅上泛起了紅暈:

「高教官,這……」

「……」

「你喜歡我嗎?」

她盯著我問。

「可你還是個小姑娘……」

姑娘輕輕說:「也不小了,我快17了,我們這17歲成家的很多……」

她把我的手再一次按在她已發育得日趨成熟的胸脯,隔著少女薄薄的衣服,我又一次體會到女性胸部的感覺是那樣的令人陶醉,我再不能自制,緊緊地按住了姑娘的前胸,我感到姑娘的心跳越來越快,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這是一種何等美妙的感覺喲,我忽然想起了同樣是清純少女的曉玲,同樣有這樣美麗溫軟的乳峰,但是竟被漢奸罪惡的子彈所穿透,如果有誰敢向我心愛的雅瑛開槍,我寧願以自己的生命去維護姑娘的完美

我抱起姑娘,將她輕輕放在床上,伸手想要解姑娘的襯衣,姑娘忽然護住了前胸:

「高翔哥哥,現在不行,你不是說過,等打跑了鬼子,我們中國人才有好日子過麼。我喜歡你,但只要你心中只有我,我就滿足了。」

我緩緩放開她:

「我從今天起,心中就只有你一個人了。」

「高翔哥哥,那麼你的心中還有我們麼?

四個女孩已笑成一團,站在門外,雅瑛羞紅了臉,跑出去追打她們……

我和雅瑛的事已不再是秘密,姑娘們在訓練中也老是和我們搞笑,嚴肅的訓練變得活潑起來,但姑娘們絲毫沒有鬆懈自身的訓練,猶其是雅瑛,三個月來進步得特快,已幾乎練成了百步穿楊的絕技,我這個老師也開始佩服起她來了,她的技藝已勝我一籌,只是體力上略不及我……

我對她說,過幾年你再長大些,我就不是你的對手了。

雅瑛問:「你為什麼老是想著成為對手呢?

「不不,我們永遠是戰友。

「那你能不能脫離國民黨呢?

「三民主義是我一貫的理想,抗戰結束後,國共還會合作下去,共同收拾破舊山河的。

我回答道,「但願……」雅瑛喃喃地說。

此時,山下交通員帶來訊息,大漢奸李三全要做五十大壽,為向鬼子獻媚,他親率保安隊去濱城,抓走了我新四軍辦事處宣傳隊員,隊長白玉潔在戰鬥中不幸中彈犧牲。丹梅義憤填膺:

「教官,到了我們顯身手的時候了!

「是呀教官,我們該向敵人討還血債了」

若婷和小菊也應道。

「教官,這次我們給他來個一網打盡,也好讓我們振一振中國人的志氣!何萍也接著說。

雅瑛拉著我的手「翔哥,下命令吧。」

「好,讓他們瞧一瞧我高翔的厲害!

我逐一打量著姑娘們:

「到時候見機行事,不要輕舉妄動,要知道,你們的生命比這狗漢奸珍貴得多,明白了嗎?

「明白了!」

「好,出發!」

李家大院張燈結彩,忙著為大漢奸李三全做五十大壽。我帶著丹梅、若婷等五個少女來到了李家大院前。丹梅笑吟吟地上前遞上禮單:

「省警察署高一民受署長所託,前來為李爺賀壽。

管家一見是省城的來賓,不敢怠慢,連忙回去報告,李三全聞報奇道:

「我好像沒有省城的朋友啊,這……。快快有請!」

我帶著五個漂亮的女孩進入了李家大院。李三全身穿著吉服,一雙色眼緊緊盯著我身後的少女們:

「老弟遠端而來,小可受寵若驚,不知老弟身後的美女……?」

「哦,她們是我的侍從,李爺要是看上了哪一個,就不用客氣了,和小弟說一聲就是。

我泰然答道。李三全的目光停在了丹梅身上:

「我好像在哪見過你呀?

丹梅笑道:

「李爺真是貴人多忘事呀,不過我們在哪見過麼,我只能告訴你一個人。

李三全為難地說:

「我總不能現在把貴賓請出去吧?

丹梅笑笑說:

「那到不必。等晚飯後我再單獨和你說。

我笑著對李三全說:「她叫周丹梅,可是署座的紅人哦……」

宴會結束後,我和若婷等四個少女被安排在李家大院客房內休息,丹梅攙著已有三分醉意的李三全進入了後院,雅瑛輕聲問:

「翔哥,我們現在怎麼辦?丹梅姐沒帶任何武器?

我看看窗外,有許多敵人在巡查:

「先等等,我相信你丹梅姐有能力消滅這只色狼的,你想,李三全最終還是要把隨從撤走,好和丹梅……」我輕聲說:「等過了半夜,我們設法去接應她一下。」

再說這時,丹梅已和李三全一起進入了臥室,李三全吩咐:

「所有人給我退下,我要和周小姐好好談談。

說著笑咪咪地上來就想摟住姑娘,丹梅一抽身:

「署座我也不放在眼你,憑你也配?

李三全一楞:「咦,好身手呀?我可是越辣越香哦。告訴你小美人,到了這,可是我姓李的地盤,你們署長來了也要讓我三分。」

丹梅笑笑說:「李爺說笑了,連署長你也敢得罪?是喝多了吧,不過我今天是奉命來倍你的,可不是我情願的。」

「這就對了,現在皇軍給我撐腰,連委員長都要曲線救國了,國軍離我們好遠,躲在省城不敢出來,所以我不怕你們處長是有道理的,也不算我胡吹。李三全得意地說。

「可別忘了,還有共產黨呢!丹梅冷冷地說。

「哈哈,共黨?也讓皇軍打得跑山裏去了,我現在是高枕無憂喔。

李三全作了個舒服的姿勢,盯著身著白色旗袍的漂亮女孩:

「記得幾個月前,共黨搞什麼義演,我親自帶了兩個槍手,打死了三個丫頭。但場面一亂,我心裏也驚慌起來,所以便宜了另處五個。

丹梅心裏一痛,但任然面不改色:「我可不信你有這種膽量。」

「周小姐也太小看我了吧,哪天我們遠在百米,拿著皇軍給的新式消音狙擊步槍,在瞄準鏡中,我看到領頭的那個丫頭最漂亮,本來是想把她抓來的,可是又怕犯了眾怒,加上完不成工作,我到皇軍那也不好交待,所以我決定還是槍殺她們,我對兩個隨從說,讓她們打女孩子的左乳房,看看她們姣美的乳峰能不能抵擋我們熾熱的子彈。

李三全喝了口茶,得意地說:

「當時她們好像在唱什麼黃河什麼的,站得正正的,我讓他們各自挑好了人,我都五十的人了,但眼睛可不花,槍法也準:二拇指這麼一扣,瞄準鏡中清楚地看到那個最漂亮的姑娘聳得老高的奶子頂上開了一朵紅花,那丫頭一下就用手捂緊了自己的奶子。後面上來兩個丫頭把她抱住了。這時另外兩個槍手也叫起來說也打中她們的奶子了,盡管我沒再去看那女孩,但我絕對把握地告訴別人,我發誓我這一槍是打在她奶頭上的,如若不然,教我死在丫頭的手裏。

丹梅心中一沉,心想:這幫沒人性的畜牲果然是有意打曉玲姐她們的乳峰的。

李三全繼續得意地說:

「幾日前我去濱城襲擊共黨總部,我還是用那支槍,我躲得遠遠的,看到一個漂亮的女兵,哦好像還是什麼官,左衝右突,打死了我們不少弟兄,這幫飯桶被她抱著機槍打得嗷嗷狂竄,我還是瞄準了她的奶子,噗的一聲打個正著,我想這一槍夠她受的,不過那姑娘可真夠強的,一直到機槍裏的子彈打光了才倒下。」

丹梅心想,這畜牲一定說的是白玉潔白隊長了,當時白玉潔曾教過她們唱抗戰歌曲,是個多麼漂亮的姑娘呀,不想竟受此毒手,丹梅漠無表情。

李三全還在說:「打了幾十年,我終於體會到最剌激的還是打女人的奶子,看她們中彈後的表演是一種很舒服的享受,而且要命中奶頭卻是隻有我才能做到的事。」

丹梅一下已起當時解開曉玲姐內衣的一刻:罪惡的子彈打在曉玲左乳乳暈內側,由於距離遠,子彈沒有穿透姑娘的身軀,但曉玲姐卻已說不出一句話,只是以眼神鼓勵姑娘們繼續演出。在曉玲姐的激勵下,馀下的姑娘們不懼生命危險,抱著心愛的同學繼續演出,鮮血凝成的義演取得了成功……

李三全盯著丹梅:「周小姐,你在想什麼?」

丹梅冷笑道:「你未必把話說得太滿了,據我所知,你的槍法也不怎的,但是你要為你的發誓付出代價!犯下的罪終是要受報應的!」

「我怎麼沒有報應呢?李三全色迷迷地盯著姑娘高聳的前胸。

「不是不報,時辰未到,時辰一到,徹底報銷!李爺,今天是你的壽辰,但明年的今天是你的週年!丹梅冷冷地說。

「什麼!!!李三全感到酒醒了八分「你說什麼?」

「你不記得那天演出的『丫頭』中有一個很像本小姐罷?丹梅立起身來。

李三全的記憶一下被喚醒了,眼前這個姑娘不就是那天他第一次選中的打擊目標嗎?只是看到前排的那個女孩更活潑,同樣漂亮又是個領頭的,他臨時改變了射擊目標。只是姑娘換上了一身旗袍,原本的雙辮改成了烏黑的雲鬢。李三全如夢方醒:

「原來是你!

他剛想掏槍和呼叫,只見姑娘已飄到他的身前,玉手一揚,一塊抹布摀住了他的豬嘴。丹楓不容他再有任何動作,右手撥下發簪,插入李三全的嚥喉。李三全悶哼了一聲,死豬般地躺了下去。

丹梅把他拖到床上,罵道:「瘟豬,真沉!」

此時,李三全彷彿看到曉玲和白玉潔向他走來,他最後的思緒就是:看來的真的沒有打著她的奶頭,為什麼當時不打這個姓周的呢……他覺得眼睛一黑,結束了罪惡的一生

丹梅把李三全的小手槍收好,一整衣衫,從容地走出臥室。兩個保鏢見了,奇怪地問:「小姐怎麼出來了!」

丹梅微笑著,「這老東西可真沒用,一會就完事了,現睡得豬一樣。我得再去陪陪高先生了。」

兩個保嫖淫笑道:「周小姐好厲害麼,我們李爺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喲……」

「這老東西恐怕是喝多了,他吩咐過,沒有他的指令不要去打擾他,他要睡個大覺。」

「是,是」

丹梅來到我的房間,人見她微微一笑,知道事已辦妥。立即起身說:「姑娘們,我們走!」

走到院門外,我對幾個哨兵說:

「小弟得可靠訊息,遊擊隊可能會在近日來李家挑釁,我得星夜回報,不能向李爺當面別過,這些錢給你們買壺酒喝,你們李爺與共黨作對我不反對,可你們要記住,日本人靠不住,以後還要靠我們國軍呀。

我一揮手,雅瑛笑吟吟地送上一封銀元,哨兵們受寵若驚,連聲稱是。

走出李家大院不遠後,我命令姑娘們:「火速離開此地。」

這時,雅瑛氣憤地說:「你剛才和這些哨兵說什麼,看來你是一定要與我們為敵了?」

我笑笑說:「與敵人的話也能當真?」

雅瑛嚴肅地說:「不,這是你骨子裏的一種聲音,你太頑固了,要不是合作時期,我……」姑娘的眼裏閃著一絲悲悲哀。

丹梅說:「雅瑛說的對,教官你也該洗洗腦子了。」

若婷邊走邊說:「別吵了,自己人吵什麼?還是聽丹梅姐說說如何處死這狗東西的好。」

丹梅說:「以後慢慢說,趕路要緊。」

┅┅

遠處傳來了槍聲,我想一定是李三全之死已被發現,我笑著說:「不出我所料,但我們已是龍入大海嘍。哈哈哈哈」我揚聲大笑。

雅瑛跑上前來:「你做什麼?這裏不太安全,你不是教我們要時時保持警惕,你怎麼可以在這裏笑這麼大聲?」

我笑道:「真是個小姑娘,我可不是教你膽小喲……」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吼聲:「什麼的乾活?」

「日本鬼子!

雅瑛白了我一眼,對江萍說:

「你用日語和他們說。」

江萍為難地說:「我剛學了一點,蒙不過去的。」

我說:「你不要驚慌,說說試試,告訴他們,我們是東砲樓從李三全這兒赴宴歸來的日本人。」

江萍說了幾句日語,對麵人好像不再說什麼了。

憑著我幾年特工經驗,我感到一種危機在臨近。我對姑娘們說:

「萍萍沒能騙過鬼子,他們正在形成對我們的包圍,我們要盡快突出去,如被打散的話,明晚7時整,我們在濱城慧安藥鋪集合。」

雅瑛說:「現在我們從什麼方向突?」

「朝正東,那地形復雜,對我們有利。」

除了急促的腳步聲,沒有絲豪的其他動靜,我們停下腳步,四周死一般靜寂。但我知道,敵人已用無線電聯繫了各處砲樓的軍隊,我們處在一個十分兇險的境地,而暴露目標的恰是我指揮官的過失,如果以此讓姑娘們赴出生命的代價,那我就成了罪人。我要盡自己的努力保護姑娘們的安全。

我問道:「你們怕不怕犧牲。」

小菊說:「在還不是軍人前,我們都敢面對槍口,現在我們怕什麼?只是剛剛拿起槍來就犧牲太遺憾了些。」

我輕輕拉著她的短辮說:

「我會不讓你們犧牲的,放心吧!

初秋的黎明還是來得這麼早,我指著前面的叢林說:

「過了這個林子,我們就安全這時,雅瑛急呼:「林子中有敵人!」

我細一聽,林中確實有敵人,但身後的敵人也已上來了,我們外於腹背受敵的情況,情況已不容我多加考慮,只能當機立斷:

「姑娘們,衝進林子,消滅敵人!」

「是!姑娘們堅決地回答。

據我判斷,林中敵人可能不是很多,我們六人呈散兵隊向林中衝去,我身邊的是小菊和雅瑛,我這才注意到,小菊也是個美麗的少女(其實她們都是女子中學的姣姣者),姑娘紅潤的臉配著淡青色的襯衣顯得格外地動人,齊肩的短辮更使人感到一種純真的美麗,腰間緊束的皮帶給姑娘憑添了幾分的英氣,同時又構勒出少女美麗動人的曲線,姑娘的大眼睛閃閃地監視著前方,這時,我看到樹後一個敵人探出頭來,「砰!「砰」我的槍和小菊的槍幾乎同時響了,鬼子的腦袋上流出了兩股汙血。我和小菊相視一笑,「砰,砰」又是兩個敵人倒在了雅瑛的槍口下,我贊許地看了一下雅瑛,姑娘靦腆地一笑,這時槍聲已響成一團,已然分不清是誰開的槍了。

姑娘們精準的射擊,敏捷的動作得益於平時的刻苦訓練(事實上她們本身就具良好的基礎),因此林中近二十個敵人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已然全部被殲,其他姑娘有否傷亡我不得而知,身邊的小菊和雅瑛可是完好無損。小菊興奮地告訴我:

「我已經打死了五個半,其中還有半個歸你。

我笑笑說:「算六個吧,還是你動作快一點點麼。

小菊抿嘴一笑:「那也只能算半個,是你搶了我半個,可要還我喲。

這時,前面又響起了槍聲,估計是若婷和丹梅她們和敵人接上火了,我笑笑說:

「我們去幫幫她們,小菊,這次我還你半個。

小菊臉上的笑容忽然消失:「教官小心」小菊飛步擋在我的身前,同時一揚手,「叭」,「砰」我同時聽見兩聲槍響,只見樹後一個鬼子捂著胸膛倒了出來,

「好樣的,小菊」

我摟著姑娘的肩頭贊道。但小菊沒有明顯的反映,只見姑娘的左手慢慢地按在自己高高隆起的左乳上,我只感到一種害怕,我希望姑娘是在和我開玩笑,但,一股殷紅的鮮血已從姑娘的指縫中湧了出來。我恨極:「砰砰砰」三發子彈將鬼子的腦袋打開了花。雅瑛上前抱住了小菊,小菊看著我:

「教官,你……又搶了我半個……。」

雅瑛輕輕移開小菊緊緊按在左胸的手,只見姑娘挺撥的乳峰偏下一點有一個焦黑的彈孔,鮮血染紅了姑娘淡青色的襯衣,雅瑛掏出急救包:

「小菊,忍一忍,我給你包紮。

「不用了…沒有用的,我……不能再和你們一起唱歌了,我真想為你和教官唱一支歌……」

小菊的身子漸漸滑落下來。我上前緊緊抱住了她:

「姑娘,你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呀?小菊,你要堅持住,我們進省城,找最好的大夫,小菊,你要聽話呀,我命令你不許死,小菊,你聽到了沒有,小菊,小菊──」

小菊再一次睜開了眼睛,凝視著我:

「教官,實際上…你…大家都…喜歡,你…親我一下好麼?」

姑娘蒼白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雅瑛含淚對我點點頭,我感到懷中的姑娘是那樣的柔弱和溫軟。我低下頭去,輕輕地,輕輕聲地在姑娘的額頭上吻了一下。小菊慢慢地閉上了眼,我似乎聽到姑娘在說:

「才打死了六個就,太不甘心……」

前面槍聲夾著爆炸聲愈來愈緊,雅瑛對我說:「讓小菊留在這裏吧,我們去支援丹梅姐她們。」

我把小菊平放在草地上,再一次注視著姑娘美麗的臉,心中暗下決心:姑娘,我們一定要把日本鬼子趕出中國去,建設一個和平自由的三民主義中國。我會永遠懷念你的,好姑娘在這裏休息吧,我一定為你報仇雪恨。

我和雅瑛朝著槍聲密集的地方快步奔去……

初秋的晨竟然起了一陣濃霧(這是我們這特有的氣候),這對敵我來說都增加了一種緊張的氣氛。不過我此時覺得更有信心了。畢竟對於訓練有素的我方更為有利。雅瑛緊緊拉著我的手,我們在濃霧中穿行,我聽不見前面的槍聲了,但憑感覺,丹梅她們就在前面不遠了。我作出布穀鳥的叫聲,前方不久就傳來了迴音,雅瑛興奮地對我說:

「我們可會同在一起了。

「是呀,我們要乘著濃霧突出去。這霧一陣一陣的,我們要抓住戰機才是。

前面又響起了幾聲槍響。遠處傳來敵人中彈的嚎叫,我看到了丹梅的影子:「丹梅,是你們麼?

「教官,你們來了麼?丹梅高興地回答。

「若婷和萍萍呢?我問。

「放心,她們應在前面。

短暫的濃霧飄散了,我看到三個姑娘依然個個英姿颯爽,心中有了一絲的安慰。何萍看著我和雅瑛

「怎麼不見小菊?

雅瑛的眼圈紅了:「小菊為掩護教官,犧牲了……

何萍一下愣住了,淚珠從她動人的鳳眼中滴落在她藍白相間的前襟上,姑娘一把抱住了身邊的若婷,嚶嚶地哭了起來

丹梅拉住了雅瑛:「那個打中小菊的敵人長什麼樣子?我今天就是犧牲了,也要為小菊報仇。

我告訴她們那傢伙已被小菊擊斃,現在要緊的是趕緊離開這進入安全的地帶,我說:

「我們出了林子,應該到了我們自己人的防區了,敵人不敢追來,大家快走。

這時前面敵人也發現了我們,雙方開始了又一輪的決戰。我們憑著多次的演練已達成了和諧,因此不多時前方的敵人已被全殲。此時陽光已然灑落在我們面前的每一寸土地上,我對姑娘們說:

「你們趕緊去省城,我在此斷後,阻擊後面的敵人。

「我也留下和你在一起。

雅瑛上前拉著我的手。

「沒時間了,你們快走!這是命令」

我決計用自己的犧牲來弭補自己的過錯,不想再使姑娘們再付出血的代價了。丹梅拉著雅瑛:

「瑛妹。我們走吧,敵人教官能對付的。

後面的敵人呈散兵隊形衝了上來,我隱在大樹後,抱起機槍一陣狂掃,十幾個敵人倒下了,其馀的紛紛臥倒在地,突然我感到右肩頭被猛地擊了一下,機槍掉落在地,敵人乘機都擁了上來,我左手撥出手槍,連連射擊,但抑制不住眾多的敵人如潮般的攻勢。這時突然身邊多了一個人,我一看正是何萍,姑娘抱起機槍,將敵人壓了回去。何萍拿出急救包,替我包好傷口,這時一顆流彈打中了她的右腿,姑娘一個踉蹌,我伸手扶住了她:

「萍萍,你怎麼了?

姑娘一咬銀牙:「沒什麼,教官,你快走,這有我。

「不還是你走!!

萍萍堅決地說。「不行,這是命令!

「教官,我的腿不行了,還是你走。

「不!我決不!我不能你一個人留下!萍萍再不作聲,忽然姑娘撥出手槍,槍口緊緊頂在自己豐滿的左乳內側:「你再不走,我就開槍了。

「別做蠢事,快把槍放下!

我向她走去。「不要過來,我數一二三,你再不走我真的開槍!!!

姑娘神態堅決地說。我遲疑著。但何萍已開始數了「一………二………」

「好姑娘,別,我走!」我一跺腳,向著省城方向如飛般奔去。

何萍看到我已遠去,緩緩放下槍,姑娘包紮好傷口,試著走了走,雖然傷口很疼,但並不太妨礙她的行動,姑娘心中有底了,她想,可以在這阻擊一陣子,如果遠氣好的話可能還能脫險呢……她把一些彈藥都整了整,在她看來,阻擊敵人半個時辰似乎沒多大的問題。

敵人開始了進攻,但一次次都被姑娘準確的射擊打退,此時敵人似乎明白了我方只有一人,他們便從四面包抄了上來。姑娘知道,四面受敵對自己來說是十分不利的,所以她開始邊打邊撤,受傷的右腿似乎越漸疼痛,但她依然咬牙堅持著。激烈的戰鬥使姑娘感到微微氣喘,姑娘的臉上也滲出了細細的香汗,何萍覺得自己的心臟在猛烈地跳動撞擊著自己的胸腔,但她依然靈活地在叢林中穿梭,前面又來了幾個鬼子,姑娘果斷地舉起衝鋒槍一掃,三四個敵人倒下了。

這時側面的敵人也上來了,何萍揚手投出了幾顆手雷,炸得敵人哭爹叫娘,姑娘乘勢一個箭步衝出了包圍,但就在此時,一發子彈打中了姑娘的背部,罪惡的子彈從何萍豐滿的右胸穿出,姑娘痛呼一聲,伸出左手緊緊地按住了令自己嬌傲的乳房。鮮血從她的手指間迸出,姑娘覺得一陣暈弦,緩緩倒了下去……

堅強的意志使姑娘在劇痛中醒來,她鬆開緊後右胸的左手,看到自高貴的乳房下部張著一個大口:薄薄的衣衫在子彈穿出時被撕裂了,彈洞中可以看到自己淡紅色的乳房組織和自己原本美麗的乳房,姑娘仔細察看了一下,發覺自己的右乳被破壞的非常嚴重,連呼吸都感到十分的困難,她知道生命已將終止,但她還想再多堅持一下,姑娘不屈地撐起身來,右手緊握手槍「砰、砰、砰」幾發子彈打中了衝上來的敵人,但姑娘已再不能堅持,她覺得眼睛一黑,慢慢滑倒下去,與些同時,姑娘感到自己的胸部被什麼東西連連撞擊著,她知道這是敵人在向她開槍,但此時姑娘已不再有任何痛苦,一種通透的感覺把姑娘的英魂送入了天國…… 

濱城慧安藥鋪門前,我焦急地等待雅瑛、丹梅和若婷,但久久都不見她們的身影,我心裏升起一種不詳的感覺:難道她們都……。正在我焦急萬般的時候,特訓營的同伴張林來到了我的面前:

「高老弟,你在等人麼?我奉上司之命,來這接你。

我奇道:「你怎麼知道我會在這?

張林詭秘地一笑:「老弟呀,現在兵荒馬亂,國軍已準備撤出濱城,你隨我們一起走吧,這城麼,早晚也是日本人的。」

我憤憤地說:「我們這麼多部隊,不放一槍就撤這不是在國人面前太丟臉了麼?」

「這是上峰的意思,我也沒法,上峰指示要儲存實力,以後對付共產黨。」

「可現在我們是友軍呀?」

「老弟太天真了,與共產黨我們早晚是要奪天下的,再說老弟對他們的共產主義也不贊同,何必做得這麼認真呢?」

「不過他們抗日還是對的,我看到了他們打得很有點樣子,連國軍恐怕還不及他們了,不說他們的八路正規軍,就是我手下的幾個女學生,她們都比我們的人強。

我抽出一支煙:「可惜的是她們五個人不知道還有幾個能活下來,真替她們擔心。」

「老弟在共黨這幹了幾個月,受赤化還蠻深喲,好了時間不多了,我們上路。」

「不不,我還有事,明天一早我來團部報到就是。我不耐煩地說。

「一言為定喲,團座是怕你入了共產黨的船,我們可少了你這樣一個將才喔!說著張林悻悻地離開了。

我想起以前雅瑛的問話:「如果以後我們要是成為敵人的話,你會向我這開槍麼?

心中也很是個味:如果今天等不到她們,那麼不要說以後成為敵人,就連見上一面都太難了……,可是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會向她開槍麼?不,決不會的,我手裏槍中的子彈是給敵人的,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向自己心愛的姑娘開槍的,敵人,敵人……,我想得出了神……。

天色已漸漸黑了,我依然執著地在那兒等著她們,遠處走來了三個熟悉的身影,我興奮地迎了上去:

「雅瑛、丹梅、若婷」走近時,我看到她們個個眼中都閃著淚花,雅瑛告訴我已從敵人口中得知何萍已經犧牲,她說:

「我們又傳回去抓了個偽軍,從他口中得知,何萍姐在最後時刻還打死了三個日軍,最後身中數彈犧牲在戰場上,連日軍的長官還向她鞠躬表示敬意。」

我一個個拉著她們,一個個看過來,三個姑娘依舊完好無損:

「你們呀,太讓人放心不下了,這樣吧,明天你們隨我一同撤離,共同加入國軍,一起打日本強盜,為小菊、何萍,還有曉玲她們報仇。」

丹梅盯著我說:「什麼,你們要撤?為什麼?」

「這是上峰的命令,作為軍人只能服從,再說到哪兒不都是抗日嗎?我感到一絲窘迫。

「放著日軍的進攻不抵抗,一槍不放就撤,還打什麼日本?若婷也氣憤起來,明亮的大眼睛閃出一種不屑的神態。

「翔哥,不如加入我們的隊伍吧,我們一起戰鬥會很幸福的。雅瑛拉著我的手,輕輕地說。

「這可不行,你們必須跟我走,這太危險了。我堅決地說。

丹梅過來拉開了雅瑛的手:「瑛妹,教官和咱不是一路的人,我們各走各的好了,但願他能像他自己說的一樣,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中國人。」

雅瑛過來,把一張照片放在我的手中:「只要你不與人民為敵,我永遠是你的人。

我也拿出一張我在軍校的四寸照給了她:「我們一定會再一次見會的,我非你不娶,如果你犧牲了,我就打一輩子單身。」

雅瑛臉一紅,說:「等到抗戰勝利了,我們還在這裏相見。翔哥,你一定要走我也不好攔你,但據我所知,你們的軍隊中太復雜了,你自己要小心。」

「丫頭,這是你們的宣傳,就說你們的共產主義吧,還不是一個空中樓閣,是不可能的東西,你太小了不懂的,真正救中國的是中山先生的三民主義。我拍著她的肩頭說。

雅瑛把臉一沉:「我們共產黨同樣也贊成中山先生的主張,可是你們蔣先行可有違這些了。」

「好了好了,我們不說這,政治畢竟是政治,我們不必過於認真,現在我們共同的目標是把日本強盜趕出中國去,你說是不是,等趕走了日本,我們可以聯合建設新中國嗎。我笑笑說。

丹梅把我的照片放入雅瑛左胸上衣口袋中:「教官,瑛妹對你可是一片真誠,你也要反她放在心上喲。」

「這一定會的,丹梅,你們都是好姑娘,我們走了以後,你們一定要更加小心,敵後戰場更兇險。我對丹梅說。

「謝謝教官的關心,我們一定會見面的,怕就怕那時要撥槍相見了」若婷悠悠地說。

「不要把我想那麼不好,如果國共真打起來,我就解甲歸田!我堅定地說。

姑娘們臉上這才舒展開來:「這才是我們的好教官」

雅瑛上來輕輕地吻了我一下:「翔哥,珍重,記得你今天的話」

「我會的」我輕輕擦去也眼角的淚花,又一次將她攬在懷中,我感到這個在戰場上勇敢的姑娘此時卻顯得那樣的柔弱。

過了良久,丹梅說:「我們要進山找遊擊大隊去了,教官你也找自己的隊伍去吧,我們後會有期。」

我目送著姑娘們消失在夜幕中……

我隨隊撤走後,由於曾在共區工作過,一直只是在做一些教官的工作而不能上前線殺敵。但我卻不時聽說濱城山區遊擊隊的訊息,壞訊息傳來,遊擊大隊因出了內奸,被敵圍困,在作戰中大隊長老鄭英勇犧牲,隊員們只少數人突了出去,後來又聽說那裏出了個女隊長,愛著白衣,人很漂亮,被日軍譽為「雪中白梅」,就是說想找她就如雪中找白梅一般,聞其香而不見形,而偽軍漢奸則視她如白衣魔女……,她的事連我們的報上能見到,我想她一定就是丹梅了,但不知我的雅瑛,還有若婷她們還在麼……。

時光過得很快,一晃四年多了,轉眼到了1945年,已是少將師長的張林來到了我這兒:「高老弟這些年好清閒,我可是在戰場上過的呀。」

「身為七尺漢,不起打日本我真是感到無地自容!我對他說

「不不,不能這樣說,老弟為我們訓練出了許多良材,就算是共軍女遊擊隊長,不也是老弟的學生麼,他們打得好,還不抑仗老弟教育有方啊」張林笑道。

「眼看日軍都要投降了我真想能上前線去。

我說道:「老兄能找上峰說說麼?」

「要不是當時你是個親共分子,我這師長恐怕還得你來當,或許你現在已是軍座了。

張林笑了:「不過我想先委屈老弟幫我帶一個團,帶好了,我自然會向上峰稟明,老弟文武雙全,何愁沒有官運呢?」

「是麼?真的讓我帶兵打日本?我高興地說。

「不僅僅是打日本,這次我們師要殺回濱城,不能讓日本人的東西落到周丹梅和葉雅瑛的手裏!張林說。

「葉雅瑛?

我說:「她是什麼人?」

「這些年老弟訊息不太靈通,這葉雅瑛現在是遊擊大隊政委,人稱『粉色殺手』,看上去很文弱的,但打起日本人來厲害的很喔,咦,這葉雅瑛不也是你的學員呀?怎的反問起我來了?……現在她可是個大美人呀,上次在辦事處見過一次,她還打聽你來著,…………」

張林後面的話我沒聽清楚,只知道雅瑛不但還活著,而且還是個厲害人物,看來,我此行是註定可以和她一定戰鬥的了,我心中暗暗高興。

「聽說你和她們很火,所以此行就派你先行,但要注意以黨國利益為重哦!張林詭秘地說。

「軍人以服從為天職!這一點我明白。我回答說。

「有了老弟這名話我就放心了。

張林笑著說:「老弟明天就啟程。還有我讓蔣美娜小姐作你的隨行秘書,她是我們師有名的軍統之花喲,比你們老土的雅瑛可強多了。」

一個妖豔欲滴的女人來到了我的面前:

「高團長,以後什麼時候要我就說一聲好了!

她用豐滿的胸脯頂了我的手臂一下。我看著她:

「蔣小姐本來是個很漂亮的人,咋扮成這個樣子?我看還是跟著張林兄好,我這可沒有好日子過呵!我挪愉道。

張林過來和我說:「老弟別小看她,有了她,和共黨就好打交道,她可是周丹梅的同班同學呀。」

「好,那就帶上她,蔣秘書,請到裏面換上軍裝,我這裏只有戰士,沒有小姐!還有,不許化妝,這是上戰場,不是上酒吧!我嚴肅地說。

片刻,蔣美娜從屋裏出來,換上了一身軍服、卸了妝的她,看來到還有一絲清純,不再令我反感。

帶著先一團,我又回到了自己戰鬥過的地方,在那裏,我目睹了曉玲和小菊中彈犧牲的情形,而今,我要用戰鬥來替她們討還血債。在與敵人的作戰中,遊擊隊總是在最緊張的時候出現並使我們多次化險為夷,但我一直沒見過雅瑛她們,她們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而蔣美娜這人,打起日本人來也夠準夠狠,我慢慢覺得她還是可愛的……

時光匆匆,幾個月後日軍投降了,我和雅瑛為繳獲的戰利品發生了一些小衝突,雙方險些動武,周當丹梅和雅瑛並戶走來的時候,我幾乎驚呆了:丹梅長得更加美麗了,而雅瑛原先臉上的稚氣已蕩然無存,個頭也長得比以前高多了,我從雅瑛的臉上看到了一種泰然和沉穩,雅瑛還是穿著原先素愛的粉色花布服,一頭的秀發飄灑在肩頭更顯得楚楚動人,正當我看得呆了的時候,雅瑛開口了:

「高團長,這次你是為軍火而來吧?」

「我……」我不知道說什麼。

「為了兩黨我團結,我們已決定將部分戰利品移交貴軍,但這軍火可是用來保衛國家的,而不是打自己同胞兄妹的,你不會忘記當年的承諾吧?雅瑛閃動著美麗的大眼睛。

「這……」

「丹梅姐,我們走。雅瑛和丹梅頭也不回地走了。

「雅瑛……」我追上前去:「多謝貴軍多次相救……」我語無倫次,不知所雲。

「但願你記得,為了你,小菊她……」雅瑛一轉身:「祝你好運…」

丹梅頭也不回:「你自己保重。」

「等等,若婷呢?」

「她在新四軍裏當指導員,很好,謝謝你的關心。雅瑛,我們走」丹梅說完就拉著雅瑛快步離去了。

我們闊別後的第一次見面就這樣結束了。

和談終於破裂,我們終於開始了進攻,但我不明白的是:明明我們人也多、槍也多,可為什麼打著打著就敗了呢?

五年後,已是1949年的初夏了,我又一次被任命為特別行動小組總指揮,但我這時已是身不由已,我避開我熟悉的濱城,與解放軍打了幾仗,但總是討不到便宜,我幾次提出引疚辭職,但上峰卻總是不同意,終於有一次我們偷襲了一下共軍的指揮部,但傷亡過半,我正在懊喪著,蔣麗娜來報:

「抓了一個共產黨女幹部。」

我心中一喜:或許從她口中可以得到一些有利於我們的情報。我問道:

「是如何抓獲的?

「聽說是被砲火震昏過去的,後來被我們發現就抓來了。蔣麗娜說。

我想這是天助我也:「把她帶進來!」

少時,一個女軍人被捆著帶了進來,盡管她身上臉上粘滿了泥土和硝煙,但依舊透露出一種說不出的美麗。

「若婷?是你?我驚叫道:「快鬆綁!」

「報告,她叫江若婷,很厲害的,不能鬆開她!原保安隊長李麻子來到我的身前。

我抬手就給了他一記耳光:「難道本座還對付不了一個女人?」

「是,是。鬆開她!李麻子悻悻的說。

「若婷,你怎麼會?」

「高總指揮,你們的陰謀我們早已察覺,只是我一時大意才落你手,你現在手上已沾上了我們共產黨人和鮮血,已不再是我們的教官了,你不必客氣。但我告誡你,你們早晚會滅亡的。

若婷揉了揉手腕:「從我這你不會得到任何的東西。」

「若婷,你聽我說,我也不願意與你們打仗,可我也是身不由已呀」我走上前去:

「我可以放你走,但你要對我說一句,從此不再與我們為敵就是了。」

「這不可能,我只要活著一天,就要為新中國的成立戰鬥一天,你向我開槍吧!若婷挺起了不屈的胸膛。

「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說過,絕不會向你們開槍的,我決不!!!我叫道。

「好,但你命令手下人打死打傷我們多少同志,這話又怎麼說?若婷氣憤地說。

「若婷,這不是打仗麼,你們不也同樣打死了我們多少兄弟呀。」

蔣美娜上來說:「若婷,我們是同學,我不能看著你受委屈,聽高總指揮的沒錯,你就說一句話就行了,又不讓你寫悔過書……」

「不,這不可能。若婷倔強地說。

「美娜,放她走!我一揮手。

「這……,這不行,你會上軍事法庭的」

「放她走!」

「誰說要放她走呀?張林不知什麼時候進來了。

「這是我的學生,受共產蒙騙,不懂得事理的女孩子麼……」我一時想不出話。

「什麼蒙騙,我看你才是被蒙騙的,你們自己看看,到處都是饑餓,到處都是反蔣,你們的末日已不遠了!!若婷義正辭嚴。

「老弟,聽聽,這是不懂得事理的女孩子說的麼?

張林又轉身對若婷說:「要不是你們共產黨這麼胡鬧,我們至於這樣麼?」

「你們官場腐敗,至使民不卿生,難道也是我們共產黨鬧的?你們見日本人望風而逃,也是我們我們共產黨鬧的?若婷反駁著。

「來人!找十幾個弟兄把她輪了!張林氣急敗壞。

「不,她是我學生,不能這樣受這種刑!我攔在了若婷的身前。

若婷仰天長笑:「高總指揮,這就是你們的所謂民主、民生麼?」

「好呀,老弟,你會做好人,那麼就由你送她上路好了!張林小眼珠瞪著我。

「我不幹了,大不了把我和她一起斃了算了。我的甩手掏出槍丟在地上。

「好呀,那你是願意看著她被奸死而不做好事了,來人!」

「慢,讓我再勸勸她」

我拉過若婷「我們進裏面談。」

……………」

我的所有努力根本沒用,若婷已抱定了死的決心,張林說:「把她帶出去。」

若婷突然對我說:「如果你還記得我們在一起戰鬥的歲月的話,請充許我換一下衣服,我不能這種樣子去見曉玲姐和小菊妹妹她們。」

我對美娜說:「給她找一套最漂亮的衣服來。」

若婷漠然道:「不必勞你們大駕,我只是稍梳洗一下就是了。」

若婷進了內室,十分鐘後就出來了,姑娘的臉已洗淨,一頭秀髮也略整了一下,她脫去外面的軍裝,隻身著一身白色的棉布襯衣,盡管姑娘並不刻意打扮,但從她身上透出的一種高雅的美麗:寧靜的神態、均勻的身材、還有豐滿堅挺的乳峰,無不展示著一種成熟女性的美。

姑娘向門外走去,忽然轉過身來:「我不想看到向女人背後開槍的膿包,我要看看反動派的子彈是怎樣打進我的身體的。」

姑娘從容地向前走去,彷彿是去付一個約會,又像是去一種心願,走出十幾米開外,若婷款款回身:

「開槍吧!」

不知為什麼,張林拿槍的手在抖,但他一獰狺:

「哼,你不是要看我們的子彈是如何打你的麼,我先打你的下部!他舉起槍來,開始了瞄準……

「慢。讓我來,我奪過他的槍。」

「好呀,老弟,我就等你這句話!」

我舉起手槍,向姑娘瞄準,通過準星,我看到姑娘高高挺立的乳峰,我不忍心開槍,忽然又憶起了當初的情形:

「教官,如果以後我們要是成為敵人的話,你會向我這開槍麼?我手裏的槍緩緩又放下了。

張林對我說:「算了算了,個把女共黨,放了也不算什麼,看你這樣子,還像個總指揮麼?走走,我和你屋裏說去。」

「會放了她?你當真?我問

「聽說過呂奉先轅門射戟的故事麼?現在我給你一個救她的機會,待會我把一個女共黨的大幅像拿來,再給你一支最先進的小口徑狙擊步槍,你如果能在100米外一槍命中畫像中人的乳頭,我就放了她。」

我咬咬牙:「行!但你要算數!」

「來人,先把像讓高總指揮看看。」

四人抬了一張真人大小的畫像上來,我一看就愣住了:畫像中的姑娘正是我朝思暮想的葉雅瑛,畫中的她正凝視著我在微笑,而像的左胸乳峰部位卻貼著一張淡淡的粉色銅錢般大小的彩紙。

張林指了指這張彩紙上姑娘的乳峰部位:「就打這,老弟,你行不行呀?」

我咬牙道:「放到百米開外去」

透過瞄準鏡,我看到雅瑛正衝著我微笑:

「雅瑛,不是我要打你,是為了若婷,原諒我……」我心裏說,我盡力瞄著畫中雅瑛的左胸

「教官,如果以後我們要是成為敵人的話,你會向我這開槍麼?」

雅瑛的聲音又一次在我耳畔響起,我橫了橫心:「雅瑛,我……」

我凝神瞄準,扣下了扳機,從瞄準鏡中,我清晰地看到子彈正從畫上的粉色點中間穿進,但粉點邊卻濺上了幾星血漬,同時隱約聽見若婷的一聲輕呼,我突然明白了什麼,瘋狂地向畫像跑去。

┅┅

我一把拉開畫像,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只見若婷正用右手緊緊按住自己高聳的豐挺的左胸,鮮血正從她的指縫中湧出,姑娘咬著下唇仍頑強地站著。

我上前一把抱住了她:「若婷,若婷──」

若婷的眼神中充滿了悲憤和憂恨,她試圖掙脫我的擁抱:「我……知道,這……是他們的陰謀……,他們想讓你……,故意……」

「若婷,你又沒被綁著,為什麼要這樣,你不能躲一躲麼……」

「我以為,你……不會…向雅瑛妹……開槍的……,但畢竟是你……我好恨……你……」若婷斷斷續續地說。

我抱緊了她:「婷婷,我等一下就自殺為你洗恨,你還能堅持麼?告訴我你為什麼不躲一躲……」

「你想‥…這幫畜牲……真會…放我…麼,我只是…想…看看…你會不會向雅瑛…開…槍。」

我抱緊她,懺悔無比:「你要活下去……」

若婷鬆開緊緊壓在左胸的手:「你…打得……太狠了…」

我這才看到,在若婷左乳乳尖上,一個小小的傷口正湧出姑娘青春的熱血,我感到心都要碎了,我緊緊按住她的胸乳上的傷口:

「好姑娘,你等著我……」

若婷盯著我,用最後的力氣說:「教官,你不算…壞,但…你……,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我把她緊緊抱在懷裏:「你說的我一定做到。」

「我要說……的是你不用……現在就死…在你有生之年……多為人民……做點…好事,但願…我的血…能擦亮你…的雙眼。」姑娘說完,就慢慢閉上了美麗的雙眼。

我摟住姑娘的身體,失聲痛哭起來。

┅┅

「老弟果然好槍法,只是小姑娘自己要死,這可與老弟無關喲。

張林不知什麼時候過來了。

我不再理他,抱起我親愛的戰友若婷,一步步向前走去,麗娜上來說:

「總指揮,讓我替她洗一洗身子吧……」我用肩撞開她,自顧朝臥室走去,我把姑娘放在我自己的床上,輕輕解開若婷的胸衣,看到姑娘潔白聖潔的乳峰已被我射出的子彈穿透,我跪在若婷前,輕輕地在她的乳峰上按上一塊潔白的手絹,再替她換上我以前留作記唸的八路軍軍服,我想她也許會對這樣的安排而滿意……

我把若婷埋在濱城的山崗上,那裏曾是我們一起並肩戰鬥的地方。在姑娘的墓前,我良久地立著,我想,我再不會有機會做什麼了。

第二天,城市大小報上都登出了頭條新聞:《「總指揮」開槍擊中昔日學生,為黨國不惜舊日情人》,還配上了我抱住若婷替她按住傷口的照片,我知道這是上司有意製造共產黨對我的仇恨,但這也是真的事情,面對眾口,我們也說不情,但若婷畢竟是倒在我的槍口下的

幾個月後,我被任命為濱城特工隊隊長,我記得若婷的話,要多做好事,所以,對搜捕地下黨一事我總是陽奉陰違,但就在濱城就要解放的時候,我又得知了一件大事,這註定了我的悲慘結局和丹梅、雅瑛的犧牲……

那是1949年中秋時節,濱城裏一片混亂,遠處傳來的隆隆砲聲標志著解放軍的日漸逼近。張林找我去他的辦公室,他對我說:

「老弟呀,前方可是守不住了,我們也將撤離濱城,上峰命令我們在撤退前必須炸毀電廠,這事就交給你去辦,務必在9月10日晚8時引爆電廠,現我們已埋好了炸藥,定時器放在總控室內,你完事後立刻從後門到花壇,有專車接你到機場。」

我問道:「這電廠是關繫到濱城百姓的生活,怎麼說炸就炸?

張林笑道:「老弟還是那麼的天真,你想想,我們遲早是會反攻回來的,而如果共產黨有了電廠,就可以很快恢復經濟,到那時,我們還不是他們的對手,只有現在把他們搞亂,讓這裏的人也反對他們,這樣才能對我們有利……,不說這些了,你是軍人,知道什麼是服從嗎?」

多年軍人的習慣使我不得不服從他的指令,我回答道:「一定完成上峰的工作!」

從他那出來,我一直在想:這事辦得對不對呢?按理說,軍人不該違背上級的命令,但這次的事總是使我感到有些不快活,我想,反正到時候再說罷,那時他們早跑了,炸與不炸全在我了……。

9月10日,我率行動小組到電廠,被護廠隊的工人們攔在廠外,他們說不能炸工廠,我讓我的隊員們先行離去,只帶著麗娜進入廠內,我告訴工人們:

「我不是來炸廠的,而是來看看有沒有破壞分子進入廠內。」

但工人們還是不讓我們進去,這時,從控制室內走出一位姑娘,身著淺色工作服,一頭飄逸的秀發自然地披灑在肩頭:

「工友們,讓他們進來,他們不是壞人。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這姑娘不正是周丹梅麼?

「丹梅,你怎麼在這?我奇道。

「我和雅瑛在這等你好久了,知道你要來,在這等你呀!

丹梅笑笑說。

「雅瑛也在這?我高興極了。進入控制室,我看到雅瑛正在作記錄,我想,這雅瑛乍的成了一個工人了?她懂得不懂動作還是個問題。丹梅叫道:

「雅瑛,你看你的翔哥來了,這讓我來吧。

廠外的工人們見我和丹梅如此熟悉,也就紛紛散去,控制室內只剩下我們四人,麗娜走近丹梅身邊悄悄地說些什麼,我上前拉住雅瑛的手,雅瑛把手抽回,淡淡地說:

「若婷的犧牲情況我們已瞭解清楚,所以不能全歸罪於你,但你此次來電廠用意是什麼?你的上級給了你什麼使命?

我一時語塞。丹梅也過來說:「教官,濱城就要解放了,你不是答應做有利於人民的事的麼,我想你們最好能留在濱城和我們一起建設新中國。

麗娜笑笑:「我反正一切都聽他的。」

我想了想:「不不。我不能留下,電廠我可以不炸,但我對共產黨不抱希望,所以我還是回去。」

雅瑛問:「你說的回去是回什麼地方,他們容得下你麼?」

我說:「你們也容不下我,我想還是去臺灣聽候處分。」

雅瑛懇切地說:「我們共產黨說話算話,不會有假的,聽我的不會錯,你還年輕,還有許多工作中以做,我們黨對反正的人員還是有寬大政策的……」

我們正說話間,美娜突然撥出了手槍:「高翔,你要背叛黨國,可怪不得我,張總座早看出你來了,讓我隨同你的目的就是想讓你繼續為黨國做事,但你私通共黨,證據確鑿,可別怪我美娜無情!」

雅瑛和丹梅沒提防美娜這一手,她倆雙雙看著美娜:「你不是打入軍統內部的美娜麼,你怎麼?」

「哈哈哈哈哈」美娜發出了一陣狂笑:

「你們的美娜早讓我們給斃了,看來美國人的易容術還真行,連老同學都認不出來,告訴你們,我叫李小佩,是真正的軍統大尉,我故意提供一些報給你們,使你們認為美娜還活著……呵呵,上峰這一招還真管用,別想在我面前玩花招,我可是受過美軍正式訓練的。」

她用槍指著我們三人。

丹梅忽然擋在了我身前:「別傷害他,我們聽你的還不行麼?

她裝出一種膽小的樣子。同時把身體向我身上靠了靠,我感到她腰際硬硬的,我一下明白了,這是丹梅防身用的手槍!

「哈哈,有名的『雪中白梅』可真會演戲,要不是我對你瞭解得委多,一定會上你的當的。

李小佩也許是覺得不可能同時對付我們三個,突然對準丹梅就是一槍!

「砰!

小手槍的子彈射進了丹梅高聳的左胸。丹梅的嬌軀微微一震,此時我閃電般地撥出她腰際的手槍,對準李小佩連開二槍,她尖叫一聲,這時,雅瑛手裏的槍也響了,一股股汙血從她的前胸湧出,她雙手抱胸,不甘心地倒了下去。我聽她喃喃地說:

「沒想到你們竟然這麼快……」

雅瑛上前緊緊抱住搖搖欲倒的丹梅:「丹梅姐──,丹梅姐──」

丹梅看著我:「教官,你看到沒有……,你們……瑛妹…,一定要留下教官……」姑娘用最後的力氣吃力地說著,鮮血已慢慢從姑娘緊捂胸部右手的指縫中湧了出來,她凝望著我:

「你答應我留下來……,好…麼…?」

我默默地搖了搖頭。丹梅的眼神裏閃過一絲憂傷:

「早知道……我……」一陣劇烈的疼痛使她的臉上顯出痛楚的表情,但她強忍著保持著自己的美麗,我心痛地看著她,真想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裏。但我沒有面對她的勇氣,只見姑娘輕輕搖了搖頭,帶著無盡的遺憾和對新中國的無比嚮往,永遠閉上了美麗動人的眼睛。

雅瑛強忍熱淚,輕輕把丹梅放在地上:「高翔,你還不醒悟麼?」

「我………」

「我什麼,你們國民黨毫無人性可言,比日本鬼子好不到那裏去!打日本的時候你們跑那了?挑起內戰的也是你們!你們!!現在又想來炸電廠,這是什麼行為?

由於憤怒,雅瑛一改素來的文靜:「你們是人民的罪人!」

「雅瑛,你這話也太偏激了,你知道我們國軍在正面戰場上是如何抗擊日寇的嗎,憑你們幾條破槍,中國早亡了!

我也回以色彩:「你們遊而不擊,利用日本人來發展自己的實力,這才是事實,不過我不想多說……」

「啪!我的臉上重重捱了一下:

「你記不記得小菊?!記不記得何萍?!曉玲、還有白玉潔她們?她們遊而不擊?」

我摸著被打疼的臉,悻悻的說:「當然,你們也有好樣的,但國軍將士在反法西斯戰爭中的功績是會永遠流傳的,曆史會記住他們的。

我接下去說:「當然,我們有腐敗,但我們也在反省,等有一天我們重返大陸的時候,就說明我們已完成了這樣一個痛苦的反思程式。」

雅瑛憤然對我說:「你們還妄想再反擊回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蔣家皇朝的滅亡是勢不可擋的歷史潮流,你該清醒了。他們這些逃出去人可能會回來,但極不是『反擊回來』的。」

我咬咬牙:「雅瑛,電廠我是不炸的了……」

「你炸得了麼?雅瑛不悄地說。

「我…我是說,我們一起走…去美國…我們什麼黨也不要…或香港…」我語無倫次。

「你什麼地方也別想去,你現在是人民的俘虜!雅瑛冷冷地說。

「笑話,誰俘了我了,誰俘得了我?我感到迷惑。

雅瑛說:「試試吧,撥槍罷,看誰動作快!」

「我…,」我不自覺地把手伸向腰間。

「好,現在就開始。

姑娘突然間閃電般地撥出槍來,長期的特工訓練使我養成了一種本能的自我保護:我一向認為當兩人中必須死一個的話,死的人決不會是我,至多兩個一起死。這時我眼中只有我和敵人,已不存在心愛的姑娘!但此時我只感到對手的速度太驚人了,心中的念頭是「完了!,一瞬間的條件反射使我不及思索什麼,我的頭腦一片空白,我也同樣以最快的速度撥槍就射──

「砰!」!!!

當我回過神來,眼前令我悔恨一生的場景出現了──只見雅瑛緊緊摀住左胸,右手的槍口還指著我,姑娘咬牙堅持著,鮮血從她飽滿成熟而富彈性的乳峰中湧出……,雅瑛右手的槍指著我,久久地,久久地…終於,她沒有開槍!姑娘右手一鬆,小手槍掉落在地發出一聲脆響。

我猛地醒悟過來:「雅瑛!!」

我上前緊緊抱住了她,姑娘盯著我「想不到…你真會…向我這…開槍,我以為…你也不會…開槍的。」

姑娘輕輕松開緊捂左胸的手,我看到姑娘豐挺的乳尖下一點,張著一個小小的彈孔,我不由緊緊地按住了雅瑛的傷口,姑娘的乳房我以前曾按摸過幾次,但這次我同樣感受到姑娘的心跳,姑娘的胸部依然是那樣的溫軟而具彈性,但這次我感到雅瑛的熱血隨她每一次心跳都在向外噴湧。她的心跳一次次微弱下去。

我哭喊著:「雅瑛,我愛你,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到雅瑛指了指自己的上衣口袋,想說些什麼。

「我幫我拿。

我從姑娘上衣口袋裏沒找著什麼,姑娘看著我「在襯衣……」我解開她的外衣,看到姑娘粉色的襯衣的前胸已被鮮血染得更紅,從雅瑛貼身襯衣信袋中,我找出一個小紙包,打開一看,原來是我送她的照片,一個槍眼正從我的頭上打入,姑娘的鮮血把我的頭染得血紅血紅。姑娘看了看:

「我一直……珍藏著,想你時……拿出來…,我不怪你…,但你自己……斷送了…自己,你記不起……承諾,是…因為…長期在……國民黨……影響,如果當年…你一定不會……開槍的,但你真的打中我了…也打中了你…自己…,我太累了……」,姑娘說完,輕輕閉上了秀美的雙眼。

我再一次緊緊摀住她的傷口,我感到姑娘的心臟已不再跳動了:

「雅瑛,雅瑛──」

我抱著姑娘的身體,放聲痛哭起來,良久良久,我依然摟著我心愛的雅瑛……

控制室我門開了,幾個糾察隊員衝了進來,看到這一幕都呆了,他們不知道這裏發生過了什麼,一個糾察隊員問我:

「同志,快說怎麼回事……」我看著他:

「她是我打中的。」

什麼?是誤傷麼?

他不太相信。

「不,我是來炸電廠的!

我不顧一切地說,工人們奮怒了:

「你是國民黨特務!

「打死他!

「讓人民來審判他。

糾察隊長過來:「把他帶下去!

幾個人上前來。我輕輕放開雅瑛:「她和丹梅都是為我而死的,還有小菊、何萍等,她們真不值。請你們安置好她們……」

「帶走!

隊長威嚴地說,我默默回轉身來,對著丹梅,雅瑛深深鞠躬,幾個工人過來掖著我:「你配麼,狗東西!」……

在審訊室,我如實把上述的一段故事說了出來,女幹部悄然落淚:

「高翔,原本你有機會成為一個好人的,但你的罪行已不能被人民所原諒,真替你惋惜。更令人痛心的是葉雅瑛同志,竟然為了私人感情而忽視了敵我矛盾,但我們仍然追認她是革命烈士,好了,不能和你再多說什麼。你最後有什麼要說的麼?」

「我後悔到了極度,但大錯已鑄成,縱然千刀萬剮了我,也無法使我心愛的雅瑛再重新回到我的身邊……」

「住口,不準你褻瀆雅瑛同志!

一個倍審員怒斥道,女幹部擺了擺手:

「高翔,這是一代人的悲劇,不過你要相信,我們共產黨是能夠領導中國走向繁榮的,但你註定是看不到了的,你對我們瞭解得太少了……」她立起身來走進了內室。

幾天後,我被押到濱城郊外,那是我和姑娘們一起戰鬥過的地方,小菊和何萍曾把一腔的熱血灑在這兒,而我此刻的心態正如吉鴻昌臨行前一樣:

「恨不抗日死,留做今日羞!

但我這樣的人怎麼可以和這樣一個英雄相提並論呢?

只能說「姑娘們,我來了,你們還能容納我麼?」

我仰天長嘆,眼前閃過一個個姑娘熟悉的身形的姣美的面容……

我覺得頭部被什麼重重地打了一下,思維一下就亂了。我感到自己正在倒下,我嗅到了熟悉的泥土的芳香,我似乎看到雅瑛正向我走來,她牽著我的手,輕輕地告訴我:

「這裏沒有敵人,沒有戰爭,這是一片淨土,可以洗掉一個人所有的罪孽。翔哥,我們一同生活在這裏,再不會用槍,再不需要武器,這兒是你從未達到的一種境界,我會慢慢告訴你的……」

我奇問:「這是什麼地方,是天堂?佛界?人死了都能來?李三全這樣的人也在這麼?」

雅瑛笑笑:「他雖然可以來,但已不會再以一種人的形態出現了,當然我們這也不是十全十美的,但有一點你要信,這比人世界好得多得多……」

朦朧中,雅瑛的聲音漸漸遠去,我真希望真有這樣的地方,我要昏睡過去了,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醒來,四周的一切是那樣的靜寂,晚秋的陽光下我怎地感到那麼的黑暗?帶著這許多的迷惘,我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全文完)

附:曉玲之死

這是1942年的初夏,濱城新四軍總部宣傳隊內正在準備著抗日摹捐義演排練。隊長白玉潔正率來自西子湖畔的八個女孩反覆排戲,這時,將要赴軍統工作的17歲少女蔣美娜匆匆進來:

「報告,白隊長,一個乞丐模樣的人給我們送來一封信就走了!」

白玉潔問:「你怎麼放他走了,美娜,要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什麼人都有可能破壞我們的演出。以後可要多留意喲!

「白姐,並不是我讓他走的,而是他把住一交就匆匆跑了,我想,我們不能無故扣留老百姓呀!

美娜無奈地說。白玉潔笑笑:「不是怪你,我只想和你說,以後到了軍統,什麼事都要慎之再慎,一旦落入敵人的圈套,可就是重大的損失呀!

美娜說:「我會記得你的話的,雖然今後可能是一個人在軍統,但我時時會想到你們永遠和我在一起,真想和你們一起演出……」「不行,你的特殊背景不允許你在這進行演出,美娜,但願在抗戰勝利後,我們再在一起,我相信這一天很快就會來的。」

白玉潔拆開信,裏面掉出一顆子彈,紙上寫著:「共黨小妞們,小心些,不要演什麼東西,否則小心皇軍的子彈!!!」

白玉潔看畢,輕蔑地一笑:「曉玲、丹梅,你們看看。」

楊曉玲和周丹梅接過紙條掃視了一下,將紙條傳給了身邊的葉雅瑛,雅瑛將紙條依次傳給了若婷、何萍、小菊、李春燕、和小麗,姑娘們氣憤地說:

「這幫漢奸嚇不倒我們,就是為抗戰犧牲了,我們也值得。

蔣美娜對白玉潔說:「他們這樣,我更要留下了……」

白玉潔打斷她的話:「美娜,你的工作更重要,你今晚就出發,不要再說了」

「白姐,我擔心……」

美娜還想說什麼。白玉潔制住了她:

「美娜,你的心情我理解,但你更有重任在身,為了把日本人趕出中國去,你一不定期要服從組織安排,不能輕舉忘動,你要時時銘記,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有這麼多的同志和姐妹和你戰鬥在一起……」

美娜點點頭:「明天你們一定要小心,我會聽從組織安排的。」

曉玲她們幾個姑娘抱在一起,雅瑛對美娜說:

「美娜姐,你要多保重……」這個16歲的女孩此時根本沒想到,這竟是她們的訣別……

濱城廣場上人山人海,人們都在目睹著宣傳隊的抗戰義演,曉玲她們八個女孩身著潔白的襯衣和黑色學生裙,個個顯得冰清玉潔,可是在百米之外,大漢奸李三全正帶著二個殺手拿著消音狙擊槍已佔據了正面的平房樓頂。

李三全透過瞄準鏡,清晰地看到了姑娘們一個個秀美的身材:

「這幫小丫頭,還真不把我的信放在眼裏!好哇,今天老子成全了你們!老五,何七,你們各自瞄好了一個,我麼也瞄一個。

李三全把槍瞄準了前排的周丹梅,在他眼裏,這個女孩最漂亮了。這時從裏面走出一個漂亮少女,正在向觀眾說什麼,然後將前排的美麗女孩換倒了後排,李三全賊眼一轉:

「嘿嘿,你是想代她麼,那好,我就打你了……」李三全看倒姑娘們正在合唱著一支好像是保衛黃河的歌,他對身邊的殺手說:

「小丫頭還保衛黃河?弟兄們,給我瞄著他們的奶子打,看她你的奶子能擋得住我們的子彈麼?這些不知死活的小丫頭。

兩個傢伙會心地點頭:「李爺的想法極妙,老五,你打左邊那個梳雙辮的,我打最右的那個!

「小子,你選的那個奶子可夠挺的喲!

「你的也不差麼,這幫小丫頭,要與皇軍作對,不然我可真下不了手,聽她們的歌唱得多好……」

李三全說:「少給我廢話,瞄準了,聽到我的槍響你們也開槍,打得準回去皇軍有賞!」……

臺上丹梅她們正唱著《保衛黃河》丹梅心想:曉玲姐為什麼把我換到後面,莫非……

曉玲唱著歌,內心也不平靜,她希望不要發生不應發生的事,但她知道,漢奸們的威嚇可能成為事實,她故意把武術基礎好的丹梅、雅瑛、若婷排在後面,小麗和春燕雖然知道前排可能更危險,但她們為曉玲姐把她們排在前面而高興……

歌聲震蕩著廣場,隨著音樂的節奏,姑娘們漸漸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演出中去,曉玲感到自己週身的熱血在沸騰,她感到自己正揚鞭策馬,馳騁在抗戰的疆場上……

突然,曉玲感覺自己的左乳猛地一震,像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姑娘的歌聲嗄然而止,曉玲用右手緊緊按住了自己的乳房,幾乎同時,春燕與小麗也同時被打中左胸,丹梅和雅瑛驚呼:

「曉玲姐──」

她倆緊緊抱住了曉玲,小菊抱住了身邊的小麗,若婷攬住了前排的春燕……青春的熱血從姑娘們豐滿的淑乳中湧出。

臺下的觀眾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呆了,只一瞬:

「抓漢奸」的呼聲響徹了全場…… 

李三全看到身邊的兩個傢伙此時已開始發抖,他罵道:

「笨蛋,快打呀……」

但他看到人流正壓向這邊,不由得心裏發怵:

「快跑!!」他帶著兩個殺手鑽入了事先準備好的地道……

┅┅

臺上的幕布拉了起來,雅瑛和丹梅抱著自己心愛的曉玲姐泣不成聲,丹梅知道曉玲姐這一槍是替了自己的,她輕輕解開曉玲的胸衣,看到姑娘堅挺的淑乳粉色乳頭偏內一點處的一個彈孔中正湧溢著姑娘的熱血,這時曉玲以堅毅的神態在激勵著她,丹梅看到身邊小菊和若婷正抱著中彈的姑娘在哭泣,丹梅抱起曉玲:

「姐妹們,我們的演出不能中斷,我們繼續!

雅瑛此時看到曉玲的眼中閃過一絲贊許的笑容,雅瑛按緊曉玲姐高聳的前胸:

「曉玲姐,你堅持一下,曉玲姐──」

曉玲再也聽不到自己的好妹妹的呼喊了……,雅瑛第一次看到這血淋淋的現實,她感到自己一彷彿下子長大了許多,身邊的小菊和若婷此時還在失去姐妹的悲痛中,雅瑛對丹梅說:

「讓我們抱著曉玲姐她們完成我們的演出!」

丹梅說:「姐妹們,整潔好她膠的衣服,我們繼續」

姑娘們含淚點頭……

幕布再一次拉開,一曲《義勇軍進行曲》在廣場上響亮地嘹繞著……

臺下,鋤奸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

一個便裝的青年暗暗發誓:狗東西,竟然向女孩開槍!我高翔遲早送你們上西天……

附二:白玉潔之死

大漢奸李三全從叛徒口中得知情報:濱城新四軍總部的大隊人馬正配合山區「反掃蕩」,只剩下少數宣傳隊員留守。李三全哈哈大笑:

「上次在廣場,只打死了三個小妞,被籐田少佐罵得狗血噴頭,這次……哼哼,老五、何七,我要親率保安團血洗濱城共黨總部!」

初秋的黎明,李三全一行五十馀人,開始了罪惡的排程

濱城大院內,24歲的隊長白玉潔正在率隊員們練習刺殺,此時,濱城小學教員江雪匆匆來報:

「白隊長,不好了,李三全正率隊前來襲擊,馬上就要到了!」

白玉潔心中暗暗一驚:這傢伙怎麼訊息這麼快?姑娘不動聲色:

「江雪,你趕緊離開這,我會對會的!」

「白隊長,讓我和你們一起阻擊敵人吧,我的槍法你是知道的……」江雪說

「不行,你必須離開,設法告訴山裏,我們內部可能出了內奸,還有,我不放心的是丹梅和美娜她們,你一定要多與她們取得聯絡,情況緊急,你快走!」

江雪點頭道:「白姐姐你放心,我一定會照你說的辦!」

江雪一跺腳,消失在晨霧之中……

白玉潔一抿秀發:「全體集合!」

姑娘看著身前的一些小戰士們:「同志們,李三全率隊來襲,現在聽從命令!」

白玉潔整了整自己的軍裝:「除了洪芬、小芳、瑩霞和甜妹與我一起留下與敵人周旋外,其它同志由黃素副隊長帶領撤往山區找大部隊!」

黃素剛想說什麼,白玉潔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黃素妹妹,你的擔子可不輕呀,她們都是好苗子,一定要帶她們安全找到部隊喲,不要再說什麼了,快走。

黃素握緊了白玉潔的手:「白姐,保重!」

黃素率隊離去。(兩天後,黃素率隊與大部隊會合,當然這是後話)

白玉潔看著馀下的四個姑娘,她們雖然都來自農村,可幾年的軍隊生活已然使她們成為了優秀的戰士,盡管她們平時只重於宣傳工作,但在自己不鬆懈的軍訓中也能夠與敵人展開面對面的戰鬥。但是今天對姑娘們來說,敵眾我寡,加上姑娘們實戰經驗和彈藥的缺乏,要對付如狼似虎的敵人確實太難了。

白玉潔掃視著自己的戰友和姐妹,她們一個個身著軍裝,英姿颯爽,但在以後的戰鬥中,她們可能會付出生命的代價。白玉潔的眼睛濕潤了,她真不願留下她們,但為了其它姐妹的安全轉移,她只能讓這些姑娘去同對兇惡的敵人。

白玉潔對姑娘們說:「我們出城迎敵,搶佔有利地形,先發制人總比被動捱打好!」

她率姑娘們向城外出發……

晨霧散去,敵人的隊伍出現了,白玉潔小聲命令:「注意隱蔽,等敵人靠近了再打!」

敵人愈來愈近,甜妹握槍的手心沁出了汗水,姑娘瞄準敵人率先開了槍,一個敵人按著肚子倒了下去。白玉潔看了甜妹一眼,無奈地命令:

「打!

在零亂的槍聲中,四、五個敵人倒了下去。李三全躲得遠遠的:

「他媽的?怎麼搞的,又中計了?

老五上來說「李爺,依我看是漏了風聲,你聽,對方槍聲這麼稀,如真是中了埋伏,我們早完了…」

李三全一拍腦門:「是呀,真是被他們打怕了,弟兄們,不要驚慌,給我上!!!」

敵人呈散兵隊衝了上來,白玉潔原是想待敵人走近後打個措手不及的,但由於甜妹的經驗不足,過早開槍使她感到被動,甜妹此時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過錯,這個19歲的少女此時決心盡可能多殺敵人,當她看到敵人再一次衝上來時,姑娘手中的步槍一槍槍地打著,也打中了二個敵人,但敵人的子彈卻瘋狂地潟來,壓得姑娘們抬不起頭來‥…

白玉潔看了看自己方面每人才二個手雷,敵人已蜂擁而上,她果斷地命令:「扔手雷!」

爆炸聲中,數個敵人倒下了,甜妹站起身來,將最後一個手雷投到了敵人最密集處,與此同時,一發罪惡的子彈打進了姑娘豐滿的前胸,姑娘摀住胸部倒了下來,白玉潔看到甜妹中彈倒下,胸中升起無比的仇恨,她抱起機槍衝了出去,專門挑人多的地方掃射,一排排敵人在姑娘的槍口下倒下。白玉潔邁著敏捷的步伐,在亂石堆中穿行,槍口不時吐出復仇的火舌……

李三全看到自己的部隊竟被這美麗女子打得直竄,心中罵道:「飯桶!他躲在暗處,緩緩舉起了狙擊步槍,瞄準鏡中,姑娘高聳的乳房清晰可見……

白玉潔並沒有知道危險的臨近,但她知道自己隨時可能犧牲,她只想盡可能多地消滅敵人,他看到何七還在拚命地叫著什麼,姑娘對著他的方向就是一梭子,何七的腦門開了花,而正在這時,姑娘感到自己的左胸猛地一熱,一股衝力將她推後了幾步,姑娘馀光一掃,看到自己驕傲的乳峰頂端開了一朵血花,姑娘緊咬銀牙,向著敵群繼續猛射。

白玉潔感到自己的熱血正在不斷地湧出,她的手也感到有些發軟,但她咬牙射擊著,終於,她的機槍打空了,姑娘手一軟,機槍掉在地上,姑娘伸手緊緊摀住了自己驕貴的乳峰,背靠石壁慢慢滑倒下去……

「隊長──,」

此時子彈也全部打光了,她看倒白玉潔中彈,不顧一切地衝了上來,此時李三全臉上露出了獰笑:

「又來了一個送死的!!!」

當瑩霞剛跑到白玉潔身邊時,李三全的槍又響了。他同樣是瞄準少女的左乳的,但就在他開槍的一瞬,瑩霞也發現了他,姑娘機敏地向下一蹲,但還是沒有躲過罪惡的子彈,正打中了她的左肩,姑娘的嬌軀被一股大力重重撞在石壁上,瑩霞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洪芬和小芳同時向白玉潔跑來,李三全對老五說:

「這次我們一人一個!

兩個傢伙又舉起了狙擊槍,他們得意地瞄著已無寸鐵的青春少女……,重傷的白玉潔此時艱難地抽出手槍,但傷重之馀已失了準頭,一槍打中了老五的小腹,另一槍從李三全的耳邊飛過,李三全驚得一身次冷汗,忙不迭地扣響了板機,子彈打入了洪芬健美的身體,姑娘緊捂前胸,慢慢倒在了白玉潔的身邊。小芳凌然挺立,微風吹起姑娘的秀發,像一尊玉雕般地站著,李三全呆立著,手中的狙擊槍掉在了地上,他一步步向小芳逼來,小芳暗暗扣住了一枝飛鏢,她想等這個傢伙再近些就結果了他!但此時,不遠處一個裝死的小頭目手裏的槍響了,小芳感到自己年輕的心臟被燒得通紅的鐵器猛地穿透。姑娘用左手按住了胸前的傷口,右手玉臂一揮,飛刀紮進了暗算他的敵人的嚥喉!那傢伙哼都來不及哼便癱到在地。

李三全倒吸一口涼氣,要不是這個替死鬼,今於我就差點死在你這小丫頭手裏,他掏出手槍,向小芳連開二槍,罪惡的子彈打進的姑娘高聳的乳峰,小芳怒視著敵人,不情願地倒了下去……

(瑩霞因傷被俘,後在押住日憲兵隊途中被救,後繼任白玉潔職務,濱城解放後任市宣傳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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