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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的理由(The right motivation)                             簡體版

原作:Cardaniel

翻譯改寫:wqqq

「不,克瑞斯那不是真的!

雪莉疲憊的說她不想在剛剛做完那件事之後像沒事人一樣討論一些奇怪的事情,她只想好好休息

特別是最近,她經常莫名其妙的心慌手抖,和丈夫在一起都感覺有點力不從心,上次去醫院檢查,丈夫說化驗結果要過幾天才出來。

但克瑞斯似乎很有興致和她爭辯,每次從她身上下來,克瑞斯總是能製造話題,為什麼他每次激情過後總是那麼理性?

有時候雪莉甚至懷疑丈夫剛才有沒有真心的投入,並後悔嫁給這個人。

當然,這懷疑只發生在他們做愛之後的一小段時間內,其餘時間她還是非常愛自己的丈夫的,並且相信丈夫也深愛著她。像這樣的例行爭論,都以她對丈夫低頭而結束--並不是因為她錯了,而是因為他的秘密武器……

但今天的話題不同,她非要和丈夫爭個短長,即便是在她已經很睏倦的情況下,即便她現在疲憊的連睡衣都不想穿。

「我的觀點絕對有道理!如果有一個正當的動機,任何人都會自殺,至少也會有這樣的想法!

克瑞斯側臥在妻子旁邊,用一隻手臂撐著自己,另一隻手輕柔的撫摸著旁邊的這個女人,在乳房上劃個圈,手指又拂到她的肚臍。

雪莉的身材讓他著迷,但自己說的話決不容任何人置疑,這是他的習慣!

「親愛的!也許你的話有點道理,但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這世上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觀,他們看待問題的方式都不一樣。

雪莉邊說邊喘,丈夫的指尖又在她的敏感部位上下運動,以一種最能讓他迷亂的方式……

見鬼!每次都來這套!一到關鍵時刻就出這秘密武器,哼~這回你這招可不靈了。

她扭了一下身子,胸脯大力的起伏了幾下,努力讓自己不受丈夫的「騷擾」,繼續分辯道:

「不管遇到什麼事--困境、威脅、折磨、不治之癥……,他們都會正面以對,而不是選擇逃避--自殺就是一種逃避,至少我是這樣看,我就是他們中的一個。不管有什麼理由,哪怕這理由再正當再偉大,我也不會選擇自殺!」

「我猜你一定會這麼說,或著你認為自己是這樣的人--但如果我能證明你錯了,你該如何?

說著,克瑞斯繼續轉動他那根「要命的」手指,一臉壞笑,看著妻子:

「你如何認錯?你會彎下腰,用你那誘人的小嘴親口告訴我『我的下邊是多麼偉大』嗎?嘿嘿嘿~」

「他這是在將我的軍!?知道我不肯那樣,偏偏拿那樣「要挾」我!

雪莉知道丈夫的齷齪想法,但今天自己一定要給他點色彩看看。

她伸手勾住丈夫的脖子,將他帶向自己懷裏,對他說:

「我知道你想這樣不是一天兩天了,OK,隨你,」

說著將克瑞斯的腦袋拉到自己面前,一口吻住他,許久,才鬆開。一雙美麗的藍眼睛看著面前這個男人,眼神中的一絲揶揄若隱若現

「今天一切隨你,你是那麼的可愛,又是那麼的~~愚蠢!哈哈~」

說完,她把丈夫猛地推倒一邊,看著尚未回過味來的他,哈哈的笑起來。

克瑞斯看著妻子--她可從來沒有向今天這樣--他的情緒也被調動起來,大聲嚷道:「你敢說我蠢?!我不是!」

「你是!」

「不是!」

「是!」

「你再說一遍!?」

「是!是!你就是!蠢~蛋~!」

看著丈夫被自己揶揄的面紅耳赤,雪莉感覺應該適可而止了:

OK!停!克瑞斯,我們講和吧,像這樣爭論下去沒有任何意義!難道你想把剛才那幾句話重復說到天亮嗎?今天就到這吧!」

「講和?!

克瑞斯被妻子逗得有點失態

「除非你認輸,向我道歉,然後用你的嘴體會我有多偉大!否則免談!」

克瑞斯有點後悔剛才不該那樣過分,但讓她就這樣認輸又不甘心,特別是想到認輸後的結果~

認輸雖然不甘,但服軟還是可以的,她嘆了口氣,語氣軟了下來:「

好吧,親愛的!我們從來沒有鬧到今天這樣的局面,我剛才也許不該說你『蠢』。可是你想怎麼證明你『不蠢』?像剛才那樣吵架是證明不了的!」

「我當然有我的辦法,我要你輸的心服口服!

克瑞斯的氣顯然還沒消--的確,妻子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和他較真,往常都是自己的手指在她身上略一動作,她便立刻軟得像泥娃娃,隨便自己說什麼都對,今天是怎麼啦?

「雪莉,我將證明只要有正當的理由,任何人都會選擇離開這個世界!我能讓你在30分鐘內自願做出非常的決定,當然,這決定最終到結局肯定是死亡!你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門兒都沒有!

雪莉本打算收兵,但丈夫如此挑釁,分明是無視她的性格--自己怎麼可能選擇自殺呢?

「那我們就打個賭!」

「賭多少?」

「不是賭錢,再說,你的錢我的錢,最後都是歸你支配。我是說贏的人可以享受勝利者的快樂,那不是很好的賭注嗎?對不對,雪莉?」

「真是個滑頭,你贏了我就必須多特殊服務,我贏了就只能享受喜悅?!不幹!,除非你答應,如果我贏了你也同樣用你的嘴告訴我『我那裏有多麼繁茂』!

說完這話,雪莉自己都覺得吃驚,自己往日恪守本分,即便是做愛也中規中矩,今天怎麼全變了?!

雪莉被自己內心少有的「淫蕩」激得臉紅心跳,但奇怪的是,自己居然很喜歡今天這種感覺。

克瑞斯看著對面的女人,這是他的妻子,他本應再熟悉不過了。可現在,對面這個女人真是自己的妻子嗎?

她直到現在一直是赤身裸體站在自己面前,她說著令人驚奇的話,她的臉被她自己內心的火燒的通紅,連嬌豔的嘴唇都燒的有些乾裂了,她~她居然還在用舌頭添--不管她怎麼了,克瑞斯只希望這一刻能永久的儲存下來。

在他的眼中,此時的妻子最完美,最誘人。他眼中的一盞燭火被點亮了……

雪莉盯著丈夫的眼睛,原來他並不討厭我這樣啊!

索性將心中的」魔鬼「釋放個痛快吧,於是大聲說道:

「老盯著我幹什麼?你現在就認輸嗎?好啊,那就把嘴湊上來吧!」

克瑞斯看著有點色厲內荏的妻子,不禁笑了:

「你真可愛!親愛的!我比任何時候都想愛你,但現在還不行。我得先完成我的使命。

說著,從身後的抽屜裏拿出了一樣東西……

「等~等一下!你剛才可沒說過虐待!我希望證明自己是對的,但是也不能為了這個就必須經歷這樣的痛苦!

雪莉盯著丈夫從抽屜裏取出的繩索,不由向後退了一步,完全暴露在空氣中的身軀微微的有些發抖--她知道丈夫平時喜歡看些另類的書籍、圖片,喜歡下載一些她從來不看的電影。但那只是在虛擬世界中,現實中他對自己溫柔體貼,誰想他居然私藏了一根繩子?!

難道丈夫現實中也喜歡那樣!?

她覺得有必要大聲重申自己的看法:「我所能接受的證明方式是有底限的~」

克瑞斯看著他的妻子,晃著手中的細繩,笑著說:

「不錯,我剛才是沒說我要用什麼方式,可是你說了,你說『不管遇到什麼事--困境、威脅、折磨、不治之癥,你都會正面對待,不會逃避!這是不是你說的?

看到妻子無言以對,克瑞斯又接著道:

「我說的正當理由下人寧願自殺,這理由當然不會是什麼甜蜜的、美好的理由,這一點你應該清楚的。」

雪莉看著丈夫手中的那條繩子,又抬頭看了看丈夫那充滿譏諷笑容的臉,那充滿慾望的眼神,突然感覺內心中有一股無名之火升騰而起,她做出了一個讓她自己都覺得吃驚的決定--她把雙手伸向丈夫,口中嘟囔著:

「你綁吧!只是~只是別太痛!

這決定讓她自己都懷疑她還是不是雪莉~

克瑞斯有點吃驚,但隨即似乎想明白了什麼,走過去從身後摟住了雪莉,溫柔地親吻了妻子一下,在她耳邊小聲說道:

「我答應不會對你的身體造成太大的痛苦,準確的說幾乎沒有痛苦。但是在30分鐘之內,所有的一切你必須自己承受,直到你忍受不住選擇死亡,或者向我認輸。你同意嗎?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氣息吐在雪莉的耳尖、耳窩,他能感覺到妻子的全身都在顫抖。他偷偷的笑了,眼中的那盞燭火更加亮了。

雪莉的內心有說不出的感覺,她回頭凝望著丈夫的眼睛,看到他眼睛裏點點的火星,她很想直到那火星究竟意味著什麼,但這時候那火星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又是她熟悉的、充滿柔情蜜意的眼神。

丈夫今天怎麼變得那麼不可捉摸?

自己也變得和以往不同了。想到這,她暗自舒了口氣--看來今天的事是上天安排的,自己也不用為今天的異常表現而羞恥。聽之任之吧,將心中的陰暗全部釋放吧!雪莉想,丈夫這時候是不是也在打開他心中的潘多拉魔盒呢?

雪莉嘆了口氣,對丈夫說道:

「好,今天的賭局全聽你的!你說你要怎麼做?」

「嗯~親愛的,我想先讓你的精神徹底放鬆……」

她的身子突然挺向前方,柔軟的皮膚瞬間繃緊,高挑的身材隨著腳尖的掂起而顯得越發的撩人,腿間一片晶瑩此刻正接受來自身後的衝擊。

她很愛克瑞斯,雖然決不是因為他的效能力,但他的這個優點至少很大程度上提升了他們的愛情。現在,她完全放鬆,盡情享受著克瑞斯帶給她的快樂,一下,又一下,或淺,或深,或溫柔,或粗獷。

她知道,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會到達美妙的高潮,既然魔盒已經打開,何妨就讓自己魔性化一些呢?

想到此,她雙手環到背後,抱住丈夫的腰,向她這邊使力的拉著,同時,自己的臀部大力扭擺著、運作著,「啪啪~」的聲響在兩個人之間發出,夾雜著淫靡的濕氣,使這聲音聽起來越來越快,越來越響,卻也越來越悶,越來越不純淨。

兩個人都不說一句話,但存在於內心的魔鬼卻都在竄動著,膨脹著。終於,它們彼此交流了,相互融合了。兩個魔鬼統一了,主宰了兩個人的思想……

雪莉坐在了床上,剛才的運動讓她無論從精神上還是身體上都精疲力盡。她看著丈夫,笑容顯得那樣的嬌弱: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要做什麼了吧?你準備怎麼讓我自願選擇死亡?警告你,不能讓我太痛苦!」

克瑞斯明白妻子又在用這種語氣嘲弄自己,不過他不介意--經過了剛才美妙的時刻,他覺得現在的雪莉是最美麗的女人,即使她的小脾氣、即使她的一點點任性,也是那麼的惹人憐愛。

他給妻子端來一杯水,笑著哄她喝了下去,接著說道:

「親愛的,我會先將你的手捆住,然後嘛~我首先說明,接下來的這一切都是你自願來做,如果你不同意,可以認輸……」

不等他說完,雪莉哈哈大笑,嗆得她連水杯都拿不穩:

「笑話,我會認輸,也許以前會,但今天的雪莉不是平時的雪莉了,有什麼招盡管出吧!」

克瑞斯接過杯子,繼續說道:

「接下來,你會站在一個凳子上,我會將一條絞索套住你柔嫩的脖子,這時候我保證在你方圓3尺之內不會有任何東西接近你,整個程式持續30分鐘,你必須挺過這30分鐘。怎麼樣,這樣做你不會感到太痛苦的,但如果你忍受不了這樣的『折磨』,或者說是死亡的誘惑,自己踢翻了凳子,那就意味著你選擇自殺,你就輸了。如果你挺過30分鐘不踢翻凳子,就算你贏。親愛的,聽明白了嗎?」

她聽明白了,但她的思緒此時已經飛向他們初始的地方。那時,她還在上學,剛認識克瑞斯的時候,他是那麼的陽光,那麼的率真。他甚至在相識不久就告訴自己他的秘密,那就是他的特殊癖好,他喜歡看一些色情的文章,而且喜歡重口味的,但他發誓那只是幻想,這讓自己覺得這個人是可以信任的。結婚後克瑞斯也的確沒有對她做什麼出格的事情,相反,對她倍加體貼,當然,她也不反對丈夫偶爾看一些她從來不看的色情雜誌。在朋友眼中,他們是一對模範夫妻,他們也的確是的。

但今天,他這樣要求,難道是有什麼陰謀?

看到妻子有點憂猶豫,克瑞斯站在她面前,笑著說道:

「不過我勸你還是直接認輸好了,你不可能贏的!來吧,小傻瓜,給我來次特別服務~」說著便張開了雙腿。

雪莉看著在自己面前「垂頭喪氣」的陽根,並沒有立刻回應丈夫的挑釁,她沿著自己的思路繼續下去:不管怎麼說,克瑞斯對她的愛是毋庸置疑的!退一萬步講,畢竟生死的權力掌握在她自己手中,克瑞斯剛才講的,凳子在自己腳下,他不會去碰,一切由自己做主,不就是30分鐘嗎?--如果贏了這場賭局,嘻嘻,她就可以驅使丈夫做一些她平常連想都不敢想的事。一想到此,她剛剛平靜下來的慾火又有些高漲了,臉又紅了。

終於,她鼓足了勇氣,一把推開面前的克瑞斯,站了起來,啞聲說道:

「好,我們來吧!你輸了可不許賴帳!」

……

雪莉現在站上了凳子,裸著身子,在陰冷潮濕的地下室中顯得那麼弱小無助,她的兩條腿微微有些顫抖。克瑞斯站在他旁邊,站在另一個凳子上,用臥室帶來的細繩從背後將她的手綁住。地下室的氣氛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的心中迷迷糊糊的,不清楚自己怎麼會同意這麼荒誕無稽的建議。

「只不過是場遊戲而已,我發抖是因為覺得冷!

當克瑞斯在她旁邊準備一切時,她不斷的在心中告訴自己

「我相信克瑞斯,我知道他是愛我的!沒什麼好擔心的……」

「親愛的!你能打開暖氣嗎?不然,僅僅這個寒冷就可以殺死我了。

她努力做出一副笑容對著丈夫

「你保證,這只是一場遊戲,對不對?你說過不會給我帶來痛苦,既然這樣,讓我挨凍可有點不太公平,對不對?把暖氣打開,好嗎?

她必須說話,人在精神緊張的情況下,最好的放鬆辦法就是找人說話。

「沒問題!呵呵!

克瑞斯走到角落,調整了自動調溫器,然後,回頭對妻子溫柔的一笑

「感覺好點了嗎?」

「現在好多了,謝謝你親愛的!

丈夫的體貼打消了雪莉心中殘留的顧慮,她終於徹底相信所有這一切將在友好溫柔的氣氛下完成。

他打開一個櫥櫃,從裏面拿出一條又長又粗的麻繩,用手捋直了,然後在繩子一端彎出一個環,又打了個劊子手的結。雪莉看著丈夫熟練的動作,又開始發起抖來,這次也許不是因為寒冷?

克瑞斯重新站回到椅子上,將繩子的另一頭穿過屋頂的鋼環(它早就在那上面了),試了試繩圈的位置,這條繩子的確非常長,如果要求繩圈的位置合適,那麼至少有2/3的繩子閒置在鋼環外,他將繩子的大部分穿過環,還剩下1/3時,在環上打了個活結。準備好了之後,克瑞斯鬆開了手~

那條繩子--不!現在應該稱之為「絞索」--絞索鬆鬆的垂在雪莉的面前,與雪莉一樣,它也完全裸露著自己的紋路,末端的繩圈直徑大約有8英吋,很圓,圓的近乎完美,它雖然在空氣中左右搖擺著,但卻固執的吸引著雪莉的視線。雪莉顫的更加厲害,連喉結都上下抖動著,這一次她知道決不是因為寒冷!

「親愛的,準備好了嗎?

克瑞斯回頭向旁邊的妻子微微一笑。

她嚥了口唾沫,沒有說話,一雙美麗的大眼睛怔怔的盯著丈夫。

克瑞斯注意到妻子高聳的乳房上沁出細密的汗液--她現在的樣子真得很可愛--想到這裏,他笑得更加體貼:

「我們其實不需要這個絞索的,它只是個道具,不用緊張。只要你呆在凳子上,它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傷害。記住,半個小時,只需要半個小時,如果你不踢翻凳子,親愛的,贏家就是你。現在,一切就緒了,是嗎?」

她努力想讓自己開口,但沒用,現在的雪莉緊張得根本說不出話來,只能對他點點頭表示自己的想法。

「好極了,你不用緊張的!

克瑞斯將繩索拉到妻子面前

「現在,把你的小腦袋稍微仰一下~對,很好,你看,這很容易,一點也不痛苦,不是嗎?」

雪莉無聲的接受這一切,聽著丈夫在自己耳邊的叨唸,那些毫無價值的叨唸本來應該是自己說給丈夫聽的,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有點反常。當繩索套進她的脖子的時候,粗糙的表面磨擦著她無比細嫩的皮膚,這種從未經歷過的反差讓她的全身都沸騰起來,她努力控制著自己。

「深呼吸!雪莉!

她暗自告誡著自己

「一定保持鎮靜,不能慌,不就是呆在這裏半個小時嗎,一頓早餐的時間而已,你可以做到,只要冷靜,什麼都難不倒你!」

克瑞斯一邊做著手中的活,一邊繼續在妻子耳邊叨咕著。他將絞索的活結套在雪莉的脖頸,將繩結的緊緊的壓在她的後枕部,修正了繩子的高度,使它剛好允許雪莉在凳子上站直。

看到妻子被絞索拉得筆挺的身軀,這身軀在他的眼中那樣完美,凸凹有致,雪白豐潤,只是不知因為空氣開始變得溫暖,或是別的什麼原因,妻子胸前的皮膚有點微微泛紅,他由衷的打了個呼哨,隨後,從自己的凳子上跳下來,將它移開。他輕輕的拍了拍妻子的屁股,說道:

「親愛的,從現在開始,半小時之內,不會再有任何東西接近你3尺地方,包括我在內。所以你不用擔心除非你自願,否則凳子不會被任何東西碰倒。現在就看你的了,你注意到牆上的鐘了嗎?1,2,3,4,計時開始~」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慢,在雪莉聽起來,充滿了神秘的誘惑的力量,自己似乎都要被他催眠了。

就在妻子半夢半醒之時,克瑞斯可沒有閒著。他撿起餘下的繩索,拉著凳子到地下室的另一端,離妻子現在的位置至少有4,5尺,那裏的天花板上居然還有個鋼環,他站在凳子上,將繩頭穿過鋼環,然後又開始製作另外一個絞索。

地下室的空氣已經變得有些燥熱,兩個人誰都不說話,寂靜中克瑞斯拉動繩索的「嘶嘶~」聲清晰可聞。雪莉看著他的所作所為,目光從迷茫到好奇到震驚--他到底在做什麼?

現在,另一個絞索向剛才一樣也垂在了空氣中,垂在了同樣站在凳子上的男人面前,垂在了此時也是赤身裸體的克瑞斯面前……

「見鬼!克瑞斯!你要做什麼?!

雪莉對丈夫嚷道,雖然她不知道丈夫的用意,但直覺告訴她那一定不會是好事情。

「我想,我已經和你在一起,親愛的。

克瑞斯一邊將頭伸入面前的絞索中,一邊用慣有的溫柔語氣對妻子說

「我是說沒道理這麼有趣的遊戲只有你一個人參加,我也要加入這個遊戲中。你瞧,現在一根繩子兩個絞索,你在那頭,我在這頭。嘿嘿~」

他笑著從背後的一個挎包中掏出一副手銬,將挎包甩掉--現在,他和妻子一樣,沒有一寸一絲的遮掩,胯下的陽具向對面的妻子翹立起來。

克瑞斯將手銬從背後銬住雙手,然後繼續對幾尺開外的妻子笑著說道:

「親愛的,別著急,瞧,我這還有鑰匙呢!

他把身子扭過去,向雪莉晃了晃手中的鑰匙。

然後,他轉過身子,深深的看著妻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現在,我必須向你說明,親愛的,我知道要你站在那上邊1天,你也不會選擇殺死自己,到時候你是當然的勝利者,而我卻是個輸不起的可憐男人。所以,我有另外一個排程。如果你始終呆在那個凳子上,我就扔掉鑰匙並且踢翻腳下的凳子。」

What?!」

雪莉瞪著她,張大了嘴:「你說什麼?你瘋了嗎!?」

「我現在非常清醒。你要聽清楚,如果你贏,我就踢翻凳子,繩子會把我吊在半空。當然,我還忘了說一點--我的體重比你大,所以……」

克瑞斯沒有繼續說下去,但雪莉明白他的言外之音--我的體重比你大,如果我被吊起來,你當然也會被我拉離腳下的凳子,即便你身材高挑,即便你掂起腳尖……你雖然是勝利者,但你也會死,和我同歸於盡。

想到此,她渾身一抖,看著眼前的丈夫,丈夫居然還在用戀戀不捨的眼神望著她?!

雪莉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她知道此時歇斯底裏沒有任何作用,可能只會催化他的行動。她抱著一絲試探的心情,外表裝出一副強硬派的姿態,對丈夫說:

「哼~這真是好主意,用這個逼我認輸再好不過了。但如果你認為我會相信你因為輸了這個去他媽的賭局就自殺,你未免太天真了吧!」

克瑞斯看著妻子,他對她再瞭解不過了,雪莉現在的表現完全在自己意料之中。所以他一點也不著急,繼續慢條斯理的對妻子說:

「我想你最後相信,親愛的!老實說我在好幾天前就開始排程今天的事情,你別發火,聽我說,我承認這事有點欺騙的成分,但不是陰謀,我有我的理由……」

「什麼理由?見鬼的理由!

雪莉沒好氣的打斷了他。

「我想一個人能夠在有選擇的時候結束自己的生命,總好過被動的接受死亡!我可不想讓自己--當然,也包括你,我最親愛的妻子--我不想讓我們生命的最後幾年,因為患上關節炎,每天邁著痛苦而蹣跚的腳步,走到街口的雜貨店,只為買點臭魚爛蝦,只為讓自己的生命再毫無意義的延續幾年。

我也不想讓自己的最後幾年,在心臟病醫院的病床上渡過、或者在末期癌癥的加護病房裏渡過,每天耗費大量的資源,只為讓自己的生命再毫無意義的延續幾年。

我還不想像一個老眼昏花的癡呆癥患者,每天要人端水餵飯,卻連那個照顧自己的老太太都認不出,我不想那樣!

我不想到那時候認不出她就是我最最親愛的妻子,就是你!親愛的,你給我帶來了一生中最美好的經歷,我……」

雪莉看著丈夫越說越激動,聲音中分明已經帶了哽嚥,她的眼睛潮濕了,原來丈夫深愛著自己,可是他怎麼會那麼想呢?她突然有了不祥的預感,顫聲對克瑞斯說:

「親愛的,你怎麼會那麼傻,我們要變老還得幾十年,難道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難道你知道自己有什麼不治之癥?!」

克瑞斯脫口而出:

「當然不是我~我~我當然沒有,我只是說如果。

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激動,岔開了話題:

「好了,親愛的,回到我們的賭局上來。親愛的,我想說,雖然你我生活的很快樂,但從來沒有象現在這樣快樂,至少我是這麼認為。如果我現在死了,我將到達自己的頂點,帶著完美的人生、無憾的人生,在最快樂、最輝煌的時候死去,你難道不認為這是非常美妙的事情嗎?」

雪莉看著他,默默無語。她突然想起曾經和克瑞斯一起看過的一部電影,那時他們躺在克瑞斯的床上,抱在一起,鼻尖對著鼻尖,但奇怪的是她還可以注意到那部影片。片名忘記了,但裏面的一個情節給她很深的印象:一個老兵拚命的鼓勵一個受傷的新兵活下去,老兵在他旁邊不停的說著「堅持朋友,堅持!你一定能活下來,堅持!別讓這個叫『生命』的玩意從你身邊溜走,抓牢,緊緊抓住它!你行的,朋友……」

雪莉知道丈夫的脾氣,雖然她很想把現在這個處境相向成荒誕可笑的惡作劇,但她知道丈夫現在比任何時候都認真。她忽然想起什麼,笑著對克瑞斯說道:

「好吧,回到賭局上來。剛才你說如果我踢翻凳子意味著我希望自殺,意味著我輸了,但是現在,我如果不踢翻凳子,你就會死,你死我也必須跟著死!而如果我現在踢翻凳子,那就並不表示我想自殺,恰恰相反,我在救我自己。所以即便我踢翻凳子,還是我贏,所以親愛的,你的排程可是有邏輯漏洞的呦!所以,聽我的,放棄這個無聊的賭局吧!」

克瑞斯看著妻子有些得意的表情,輕輕搖了搖頭:

「我從來沒說踢翻凳子意味著你『希望』自殺,親愛的!我只說你會為了一個正當的理由而做出一種選擇,一種最終將你帶向美好的死亡的選擇,也許這種選擇並非你所願,但你還是會去做。你不認為現在這種情形很符合我的設定嗎?」

「你~你不能,你不會真的去做的!即便你是個固執的人,你剛才說的話都是嚇我的,對不對?沒有人會蠢到這麼去做!

雪莉帶著哭腔,有點歇斯底裏,但還沒有放棄最後的一絲努力的機會。

「這是另一個賭局嗎?你願意用我們兩個的生命做另一個賭注嗎?

克瑞斯看著對面顫抖的妻子,心堵得難受,但他並不希望妻子看出來。

雪莉無助的站在凳子上,看著時間悄無聲息的流逝,現在,已經過去10分鐘了。

OKOK!我~我服輸,你贏了,克瑞斯!你是對的,你永遠是對了,現在你高興了,美了,happy了!?把我放下來吧!」

克瑞斯搖了搖頭:「還不夠美,你還沒有像我所說的那樣去做,我怎麼算贏呢?」

哦!天哪!我要做什麼?我要怎麼做!她看著時鐘,那小針就像磁帶輪,在她眼前不知疲倦的轉動,她不知道該如何讓它停下來,也不知道如何擺脫目前這種兩難的處境。

時間滴滴答答,一分一秒的過去。她必須做出決定了,不然這樣下去,兩個人都會死。

她深吸了一口氣,叫了一聲自己的丈夫:「克瑞斯?」

「嗯~」

「親愛的?」

「什麼?」

「你剛才~你剛才講的那番話都是出自內心?」

「什麼話?」

「就是~就是你說『我是你最最親愛的人,我給你帶來了一生中最美好的經歷』那番話。」

「字字句句發自肺腑,寶貝!

他用目光凝望著妻子,感覺現在兩人的目光交織在一起,空氣中蕩漾著「奇特的」溫情。

雪莉在這目光的注視下癡癡的笑了--是啊!女人這一生還會要求什麼呢?不就是一個男人認認真真的愛嗎?不就是一個男人甜甜蜜蜜的愛嗎?不就是一個男人轟轟烈烈的愛嗎?不就是一個男人生生世世的愛嗎?

有夫如此,婦復何求?!老天幫幫我,我要去了,雖然我並不想去!

她閉上了眼睛,眼前擺動的秒針在鐘表裏繞著圈圈,一圈、二圈、三圈……

她輕輕將自己的腳向前挪動了一點,她相信丈夫的話,每個字都相信。現在,她站在了凳子的邊緣,丈夫的話給了她巨大的勇氣,她將屁股努力下蹲,膝蓋微微曲起,立刻感到絞索在她敏感的脖頸處造成的壓力,這壓力讓她感到自己的勇氣向流沙一樣飛逝……

「不能再猶豫了!雪莉深深的屏住一口氣,用盡全身的勇氣……

當雪莉聽到了腳下的凳子「喀啦~」一聲滑倒的時候,她感到絞索緊緊的拽著自己向空中蕩起又蕩回。絞索磨擦著她的脖頸,沙沙的、燒燒的,很難受,她睜開了眼睛,看到克瑞斯忽近忽遠,他的臉忽明忽暗。在她想屏住呼吸的努力失敗以後,她徹底的窒息了。

剛開始,她並沒有覺得這一切有多麼可怕,只是脖頸勒的有點難受。她在空氣中飄搖,感覺風越來越大,風聲越來越悶,最後,好像是七八面大鼓在她耳邊擂響。而她的心也隨著這鼓聲忽而快似奔馬,忽而慢若細水。血液湧上大腦,清醒的神志讓她不能擺脫越來越強烈的痛苦。

巨大的痛苦讓她的眼淚流了下來,她看著克瑞斯,發現他的容貌已經變得模模糊糊,牆壁、地板、天花板,整個房屋的色彩都變得灰暗而不確定。她踢動著自己的腳,掙紮在痛苦的邊緣,她感覺昏暗的地面離她越來越遠……

突然,她感覺腦子裏「嗡~」的一下,所有的一切都變的明亮起來,剛才巨大的痛苦現在卻被巨大的快樂所取代,世界是那麼美好,她和丈夫在鳥語花香中相擁而坐,丈夫緊緊摟著自己的身軀,他的力氣真大,自己被摟得都有點喘不上氣來,他的舌尖如燕子般掠過叢林,在自己最羞澀的部位不斷撩撥著,那是快樂之源,自己的泉水也被這只調皮的「燕子」逗引了出來,好不害臊啊!

克瑞斯看著懸吊在空中還在抽動的妻子,心裏無限的悲傷和感動。面前這個女人就是我的妻子,她為了救我,為了一個「正當的理由」,寧可選擇死亡。可她不知道,我也是這樣的人,為了和她永遠在一起,我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死亡,在最輝煌、充滿最多活力的時候死去。

雪莉的眼睛對著丈夫,溢放出最後一絲光華,嘴唇翕動了幾下,隨即徹底的消沉了,她永遠的停留在自己的夢幻世界中……

「她想對我說什麼?克瑞斯問自己。

不管你想說什麼,別著急,親愛的,等我和你在一起,你想說什麼我都聽著~

克瑞斯凝望著美麗的妻子,緩緩吐出最後一口氣:

「啊!美妙的空氣,美妙的人間世界,見鬼去吧!說完,腳一蹬……

他也聽見了凳子滑地的「喀嚓」聲,伴隨這聲音,還有「叮~」的一聲,那是他手中的手銬鑰匙落地的聲音。他注視著妻子被自己的體重高高帶起,一直帶到屋頂,停住了,而他離地面只有不到一尺。

現在,他和雪莉一樣無助的懸在空中了,他仰望著妻子,正好可以看到她垂下的兩腿,以及兩腿之間透亮的水滴。

他的腳下是那個裝手銬的挎包,他剛才甩到地上的。從挎包中露出一張紙,他永遠忘不了那張倒霉的紙,那是一張雪莉的醫檢化驗單,他幾天前收到的,上邊的結果是:重癥肌無力。

他的感覺開始變得美妙起來,越來越美,並且他認為妻子剛才的感覺也一定和自己一樣美好。

現在,他終於明白妻子臨終前想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了~那句話是--

「我愛你,親愛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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