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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灘上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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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

我的屍體靜靜地躺在沙灘上。

有些人走近來,說著話。好像是指著我的屍體在議論些什麼。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但都和我保持一定的距離。我無法睜開眼看清他們的長相。只有一兩個人站在我的身旁。先是在我身上摸摸捏捏,用手指按我的手臂。其中一人說:「大約三四個小時……」

這時候有個人把手搭在我的肩膀和大腿上,用力地扳我的身體。也許是我身上沾著水,他扳了兩次都沒扳動。此時另一個人幫他在我背後託了一把,把我翻了個身。我臉朝下了。

我的鼻子和嘴裏進了許多沙子。我無法吐出來。我感到有幾隻手在我後背摸來摸去。

那幾個人又朝一個似乎有汽車聲音的方向離開了。

我感覺有許多人在,但都和我有一定的距離。人聲彷彿是從遠處傳來的。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是很久,又似乎是一瞬。突然,兩只大手又把我翻了過來,我仰面朝天了。但我看不到天空。

我的腳被兩只大手抓住,又有人從我的腋下抱住我。我被抬起來了,我拚命地想看到抓住我雙腳的是誰,但我卻沒有絲毫的力氣。我的頭反而一直向後倒仰過去。

這兩個人抬著我向前走去。我就這樣晃蕩著兩隻手臂,被兩個人抬向某個去處。

可是經過的路並不長。我又被放下了。一塊布蓋在了我的身上。

眼前一片黑暗,忽遠忽近的嗡嗡的人聲,除此之外,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好像是在一輛汽車上,因為我可以感到顛跛。我的一隻手不受控制地從身旁滑了下去,隨著震動而不斷搖晃。

車停了。

我又被抬入了一間房子。

那應該是一條很長的走廊,我可以聽到腳步聲在走廊裏的回響。

我的身上仍然從頭到腳被一塊布蓋著,這使我看不到周圍的情況。但即使沒有布矇著,我的眼前仍然是漆黑的。

走廊很長,腳步聲一下一下地回響著,我似乎在穿越一條時光隧道。

終於,我們停住了。吱呀一聲,打開了一扇門。我們進入了一個房間。

我被放了下來。

腳步聲漸漸離去,只剩下我獨自待在那裏。

四周一片死寂。我似乎能感受到漸漸襲來的寒意。我已經放棄了控制自己身體的想法。與其作徒勞的努力,倒不如安靜地躺著。

我的腦子裏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該想些什麼。我很疲憊,我需要休息。我似乎沉沉地睡去了。但這不是睡眠,因為我是如此清醒地認識到自己的存在。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受控制地僵直地橫陳著。

似乎是一個長夢過後。我又被帶回到這個寒冷的房間裏。有人揭開了蓋在我身上的布。

一隻冰涼的手,應該帶著橡皮手套,插到了我的背後。另一隻從下面抱住了我的腿。這雙手把我抱了起來。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內滑去,進入了那個人的懷中,乳峰緊緊地貼在那人的身體上。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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