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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染孔雀壩

                                                                                                                        簡體版

作者:LL

肖童犧牲以後,慶春強忍悲痛的煎熬,繼續無畏地戰鬥在緝毒第一線,短短兩年,就連續破獲了幾個大型的跨國販毒集團,毒梟們只要一聽到「歐慶春」這三個字,就心驚膽戰,惶惶不可終日。

最近幾個月,慶春領導的特別行動組與雲南警方緊密配合,掌握了特大毒梟――昆波的大量犯罪證據和交易排程,策劃了搗毀這一特大販毒集團的行動排程,代號「孔雀行動」。

……

初秋的昆明景色怡人,但慶春她們一心只撲在消滅毒梟的行動上,一下飛機就立即趕往騰衝地區,參加戰前會議。

慶春一行走進會議室,只見裏面已坐著六七個身穿新制服的警察,其中一個身形婀娜的女警正在投影機前準備著,聽到慶春她們的聲音,輕輕轉過身來。

「慶春!」

「靜雯?!」慶春驚喜地叫起來。眼前這位彎月眉、大眼睛、嘴角永遠帶著笑意的俏麗女警,正是潛入犯罪集團內部,勇破廣東冰毒大案的汪靜雯。

慶春緊緊握住靜雯的玉手,認真地打量著自己的同窗好友,威名遠播的「黑冰剋星」。只見靜雯的短發已經留長,在腦後結成一個精緻的小髻,在新式警帽的襯托下,顯得更加颯爽。高挑美妙的身段裹在合體的灰黑色警服裏,玲瓏浮凸,叫人一見忘俗。

「你怎麼也來了?」慶春問。

「上級派我來配合你的工作,我來了有好幾天了。」靜雯微笑著,也上下打量著慶春。眼前這位讓毒梟聞風喪膽的警花,一身素白,裏面是白色的絲質背心,外穿合體的雪白套裙,襯著她白裏透紅的肌膚,乍一看去,十足一個白領麗人,只是那雙俏麗靈銳的大眼睛,溫柔中蘊藏著威嚴,顯示出她的堅強個性。

「這兩年東奔西跑的,我們校花的身材相貌反而是越來越好啦!」靜雯笑說。

「別說我了,你這個扮相如果回到警校,還不把那幫男警看得鼻血狂噴,暈頭轉向?」慶春回應到。

「我們現在看到你們就已經暈掉了!救命啊!」一個青年男警大叫著,裝成暈過去的樣子,把大家逗得大笑起來。

……

「同志們好!」一個年約50的男警走進會議室。他就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二級警監張鈞。

會議室裏的男女警察「刷」地同時起立敬禮,「首長好!」

張鈞做了個手勢讓大家坐下,「大家都到齊了,請大家把隨身的通訊工具交到小李那,我們開始吧!」待小李收起各人的無線電話,張鈞向一旁的靜雯點點頭。

會議室內的燈光自動熄滅了,投影機無聲地射出一束白光,把牆上的螢幕照亮。

靜雯款款走到投影螢幕前,「現在我現向大家介紹一下案件近況。」

「這是我們最近拍到昆波在老撾交易的照片,左邊那個是他的得力助手巖龍,代號0792,右邊那個是他的貼身秘書葉佩雯。」

「嗬,那女秘書真漂亮,比得上我們的歐組長和汪組長了。」一個男警輕聲說。

靜雯頓了頓,輕輕掃了他一眼,男警吐了吐舌頭,不敢作聲。

「葉佩雯實際上是我們的臥底警花,我們這幾年破獲的許多販毒集團的機密情報,很多都是她冒著生命危險取得的,所以,在這次行動中,我們必須盡一切可能保證她的安全。」

「據佩雯提供的可靠情報,昆波將在明天下午4時,親自前往中緬邊境孔雀壩銀月泉與緬甸毒王納復會面、交易。上級決定,趁此機會一舉把這一販毒集團消滅。」靜雯動聽的聲音在會議室中回蕩。

「現在請歐慶春組長給我們佈置工作。」

「同志們,根據佩雯提供的情報,昆波和納復這次交易的是兩噸四號海洛因,他們將帶著自己的貼身親隨在月泉賓館會面交易,他們的人馬則全部在收藏毒品的紅星木場等候,交易完畢,納復帶著錢離開,納復的弟弟納親則帶昆波到木場取貨。……」慶春指點著牆上的地圖,開始佈置工作。

黑暗中,一隻手偷偷地伸向男式警服的褲腿部位……

……

深夜,在廣西被歐慶春搗毀了販毒集團,帶著幾個親隨倉惶逃到雲南的「紅陽會」頭子李偉漳接到昆波親自打來的電話。

「老李,你不是一直想報廣西的仇嗎?」

「當然,我直想把那騷娘們一刀一刀給剮了!」

「機會來了,明天早上8點,把你所有的人、槍都帶上,到孔雀壩銀月泉的紅星木場,我給你看一場好戲!」

……

第二天黎明前,慶春帶領的特別行動組就集合起程了。行動組一行共八人,全部是便衣裝束,負責監視、協調整個行動,以及緝拿納復。

金盃麵包車在熹微的晨光中飛馳,坐在前座的慶春吸一口清新的空氣,像以往戰前那樣,扭過頭去,細細地打量著自己的七個戰友:

開車的男警叫鄧偉,二十八歲,劍眉星眸,俊朗威嚴,是慶春的老搭檔了。慶春知道,他深深暗戀著自己,自己對他的感覺也挺好的,但每一想起他,眼前不期然地就出現了肖童的笑容。「唉!」慶春輕輕搖了搖頭,俏臉上浮起的一抹紅暈,瞬間又散去了。

坐在中排的是三個年輕俏麗的警花,左邊那個叫何妙婉,二十五歲,白皙文靜,還帶著副細框眼鏡,怎麼看都像一個大都市裏的白領麗人,誰也看不出,她可是百發百中的神槍手,還是毒品鑑別專家。今天她和自己一樣,打扮成旅遊者的模樣,穿著一件緊身的鮮黃色小背心,外罩白色牛仔服,修長的雙腿穿著白色彈力牛仔褲,渾身上下散發著青春的氣息,讓大家眼前一亮。旁邊緊挨著妙婉的是一對傣族的雙生姐妹,一個叫玉喃,一個叫玉香,剛滿二十三。她們是當地出了名的「緝毒雙花」,剛加入行動組,兩姐妹一般的容貌出眾,性格活潑。今天她們穿上了傣族的傳統服裝,米黃色緊身小衣加淡綠色筒裙,烏黑油亮的長發在腦後梳成髻子,背一個竹簍,打扮完出來時,就如兩朵帶露的水仙,把慶春也看呆了。

坐在後排的是一個警花和兩個男警。那個甜美清麗,凝神望著窗外景色的女警叫張慧玲,二十七歲,和慶春同齡。她也是慶春的老搭檔了,沉靜內秀的她有著過人的分析能力和痕跡鑑別能力,多次配合慶春破獲毒品大案,是慶春最得力的助手,也是她最親密的姐妹。今天她穿著賓館的黑色制服套裝,打扮成月泉賓館的管理人員模樣,裏面雪白的襯衣領子翻出來,顯得格外動人。旁邊兩個男警都是二十四歲,虎頭虎腦,一臉正氣的那個叫孔桂林,在廣西加入行動組,除了槍打得好,為人機智勇敢外,他還有一身祖傳的硬功夫。一臉憨厚,膚色黑裏透紅的那個叫李維宏,是張鈞介紹剛加入行動組的成員,為人內向,很少言語,但辦事給人一種踏實的感覺。兩個男警都是一身保安制服,扮成了月泉賓館的保安。

這次參加行動的成員,竟然是五女三男,這是慶春以往從沒有試過的,她有點緊張,但更多的是自豪:「誰說女兒不如男,這次戰鬥勝利後,那些報紙、雜志就該大幅刊登《俏女警勇擒大毒梟》了。」

「隊長,前面就是孔雀壩了!」鄧偉富有磁性的男低音把慶春從遐思中驚醒。

「大家按排程行事,多加小心!」慶春看了看錶,液晶屏上,6:38的黑字清晰可見

「鄧偉,到了賓館後,你留在車上,隨時策應!」

「是!」

……

這邊慶春在密鑼緊鼓地準備戰鬥,那邊靜雯率領的隊伍也出發了。

靜雯率領的是正規警察隊伍,一共五十人,一色的新式警服、防彈背心配微型衝鋒槍或機槍,分三輛吉普車和兩輛卡車前往紅星木場,工作是緝拿昆波集團的二十幾個人和納復帶來的八九個嘍羅。她們走的是另一條山路,將在7:00到達紅星木場附近,7:15設伏完畢。

……

靜雯的車隊在崎嶇的山路上馳騁,因為車輛的效能不同,五輛車中間隔開了較遠的距離,車隊像一條蜿蜒的蛇一樣在崇山峻嶺間遊走。

靜雯在第二輛吉普車上,定時與鎮守總部的張鈞聯系。

車子拐過一個彎,靜雯發現,車隊一側是幾十米的懸崖,另一側是莽莽密林,地勢十分險峻。她扭頭看看後面的車輛,發現兩輛解放牌卡車已被越野吉普拋離了約300米,「不行,這容易出問題。」靜雯尋思。

她抓起對講機下令:「吉普車減慢速度,和卡車保持50米距離,不要拉得太遠。」

「是!」三輛吉普車的速度慢了下來。

就在這一剎那,只聽見後面傳來「轟隆」一聲巨響,三輛吉普車「嘎吱」一下停下來。靜雯轉頭看去,只見第一輛卡車騰出熊熊的烈燄,與此同時,耳邊槍聲爆豆一般響起來。

「糟糕,遇襲了!」靜雯秀眉緊皺,立即下令,車隊靠攏,集中火力消滅敵人。

越野吉普同時調轉車頭,向卡車直奔過去。

第一輛卡車是被兩顆反坦克火箭彈同時擊中的,已炸成了一堆廢鐵,車上二十個警員幾乎全部犧牲。第二輛卡車也差點被兩顆火箭彈擊中,好在那裏剛好有一個凹坑,車輛經過時往下沉了一沉,火箭彈堪堪擦過車蓬,飛下懸崖,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不容警員們喘口氣,密林中,二十多個歹徒嚎叫著,端著衝鋒槍向卡車和傳回支援的吉普射出雨點般的子彈。

「噠噠噠,噠噠」卡車車身濺出點點火星,幾個警員中槍倒地。但警察畢竟訓練有素,雖遭到突然襲擊,竟也沒有慌亂,他們在靜雯沉著的指揮下逐漸靠攏,藉助樹木和卡車車身的掩護,頑強地向歹徒們還擊。轉瞬間形勢便發生了逆轉,在警員們準確的射擊下,離公路較近的十多個歹徒相繼中槍身亡,其他歹徒見勢不妙,發一聲喊就四散逃走。警員們冒著彈雨包抄上去,很快就圍住了剩下的七八個人。

靜雯端起一支狙擊步槍,倚著車門,接連撂倒兩個負隅頑抗的匪徒,嬌聲高呼:「你們逃不了啦!繳槍不殺!」

一個匪徒頭目呼地從樹後躍出,舉起衝鋒槍就要向靜雯這邊射擊。但他還沒扣下扳機,眉心便添了一個小小的血洞,一股血箭「噗」地射出幾米遠,頭目象根木頭般栽倒在地。剩下四個匪徒嚇得屁滾尿流,慌忙扔下槍支,跪地投降。

「誰派你們來的?快說!」靜雯奔上前去,一腳踢翻跪在地上一個五大三粗的匪徒,手槍盯著他的腮幫,喝問道。

「是,是巖龍大哥派,派我們來這,埋,埋伏的。他說今天早上我們要和緬甸那邊交易,條子,哦不!是警察,得到風聲要來踢場子,讓我們跟勒奔過來截住,他還說,打死一個警察,獎勵兩千元。……」

「勒奔呢?」

「被你打,打死了。」匪徒怯怯地指著三米外那個眉心中槍的匪徒屍體。

「行動排程洩露了!肯定有內鬼!」靜雯心裏一陣驚悸。她定了定神,快步走到吉普車前,抓起衛星電話撥通了總部。

「張局長!我們遇到了伏擊,現在已經結束戰鬥,擊斃匪徒十九人,俘虜五人。但第二組十八人犧牲,第三組四人犧牲,兩人重傷,我們只剩下二十八人。從初步審訊的結果看來,今天的行動排程已經洩露,我請求立即召回慶春她們的行動組,取消行動!」

「什麼?……」電話裏傳來張鈞沉痛的聲音。

「小汪,我不同意取消行動。要找這樣一個能把昆波和納復一網打盡的機會,實在是太難了。現在看來,他們只是察覺我們的排程,不一定完全知道排程詳細內容,否則不會只派二十來個人伏擊。這樣,我馬上通知慶春她們,讓她們相機行事,同時我親自帶後備隊前往木場增援你們。你仍帶領餘下戰鬥人員前往紅星木場,尋找機會,緝拿昆波和納復。」張鈞的聲音很激動。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注意儲存實力,注意自己的安全!」

「……是!」靜雯猶豫了一下,才答應了張鈞。這位精明的警花心中,此刻疑竇叢叢,誰洩露了秘密?一向穩重的張局長為什麼堅持繼續行動?她覺得,前面的路像有一團迷霧,讓人無所適從,繼續行動實在是太危險了,但上級已下達了命令,她只能服從。

靜雯留下兩名警員駕駛一輛吉普把重傷員送回總部救治,又派兩名警員就地看守俘虜,等待張鈞的後備隊,自己重新整理隊伍,繼續向紅星木場方向駛去。

……

7:30。

昆波帶著巖龍,納復帶著弟弟納親和情婦刀鳳雲準時出現在月泉賓館的餐廳門前。

「龍大哥,真早啊!咦,你的葉小姐怎麼沒來?」刀鳳雲一見昆波就問。

「哦!她早上起來有點不舒服,我讓她在那邊等。來吧,請這邊走。」

「先生小姐,你們們早!請問訂了哪個房間?」守在門口的慧玲熱情地迎上前去。

「二樓孔雀房!」

「哦,是龍先生啊,你們來得真早!這邊請!」慧玲側身一讓,領著昆波一行走向二樓貴賓房。

「這位小姐好面生,是新來的?」

「不是,我原來在辦公室,最近才調到餐廳,請多多包涵。」

「行啦!我們都是老熟客了,你忙你的吧。叫服務員按老樣子把點心送上來就是了,我們還有業務要談。」

「好!請你們稍等。」慧玲微笑著退出貴賓房,輕輕關上了門,轉身向候在門外的服務員點了點頭,讓服務員把點心送進去,自己走到樓梯旁,通過早已安裝在房內的竊聽器監聽裏面的情況。

……

樓下大廳裏,慶春和妙婉邊吃早餐,邊嘻笑著「交流」旅遊照片,眼睛卻機警地審視著周圍的情形。因為不是旅遊旺季,所以大廳裏的人並不多,除了慶春和妙婉這一桌外,只有靠大門那邊還開了一桌,坐了七八個人,看樣子是單位包團,一個身穿民族服裝,導遊模樣的男青年頻頻招呼著其他客人,氣氛很熱鬧。門外,化裝成保安的孔桂林和李維宏釘子似的站著,監視著外面的情況。而玉喃和玉香兩姊妹,則在賓館外擺了個小攤子,擺賣一些「自製」的旅遊紀念品。一切都很正常,賓館內外也沒有發現可疑的人。

按照佩雯提供的情況,大約二十分鐘後,納親和昆波、巖龍會先出來,乘車前往木場取貨,再過十分鐘納復和刀鳳雲帶著交易所得的款子,還有大約半公斤的四號海洛因樣板離開,他們的貼身保鏢將帶他們直接從秘密通路出境。小組的工作是必須在納復、刀鳳雲出境前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他們逮捕。

7:48,慶春看見昆波、納親和巖龍談笑著,穿過賓館大堂往外走去。

8:02,慶春的手機響了,她看了看螢幕上顯示的對方號碼,是慧玲通知她們,納復已經出來。

「服務員,結帳。」慶春招呼一聲。

服務員快步走上前來,「林小姐,我們賓館王總說,這頓早餐該由他買單。」

「那好,替我謝謝你們王總。下次我一定再帶一大幫客人來。」慶春向服務員點點頭,瞥了一眼門外,只見納復摟著刀鳳雲已經走出賓館,一直坐在賓館大堂的兩個保鏢跟上來,接過皮箱跟在後面,慧玲則伴在一旁,指指點點地向納復介紹著什麼。

「妙婉,咱們走吧!」慶春挎起背囊,和妙婉並肩走向大門。

這時,坐在大門那邊的七八個客人也都站了起來,慶春一瞥之下,已經發現,起碼兩個客人的手上,握著微型衝鋒槍。

「妙婉小心!」慶春急忙一推妙婉,自己矮身避到一張大圓桌後。

與此同時,那幫「客人」已紛紛舉起手中的衝鋒槍,向這邊扣下扳機。

「噠噠噠,噠噠噠」暴風驟雨般的一陣槍響,慶春只聽到在身後窗戶玻璃的碎裂聲中,夾雜一個女孩的尖叫。她邊從背囊中抽出手槍,邊扭頭看去,只見為她們結帳的那個漂亮的服務小姐嬌呼著,高聳的胸脯和平坦的腹部上,「啪啪啪」接連綻開了幾朵血花,噴濺而出的血肉把那身雪白的民族服裝染得殷紅。慶春再看妙婉,只見這位機靈的少女也像自己一樣,早已隱蔽到桌子後面,拔出了背囊中的微型衝鋒槍,正關切地望向自己。

慶春向妙婉點點頭,突然一下推倒身前的桌子,把大圓桌面豎起擋住自己的身軀,同時探身向眼前的「客人」扣下扳機。

「砰!砰!」一個歹徒前胸中槍,撲倒在地上。其他歹徒向慶春拚命射擊,但慶春已隱身到厚厚的桌面後,彈雨只在桌面上留下無數的彈孔。

「噠噠噠」那邊妙婉也從桌後躍出,手中的微型衝鋒槍噴出串串火舌。

「哇!哦!」四個歹徒被妙婉射出的彈雨擊中,鮮血四濺,慘叫著倒在桌子四周。

沒等餘下三個歹徒射擊,妙婉已隱蔽到慶春身邊,更換了打空的彈匣。

……

門外,負責監視外部情況的孔桂林和李維宏突然聽到餐廳裏傳來的槍聲,都呆了一下。還是李維宏反應快,只猶豫了半秒鐘,就一推孔桂林,叫道:「組長暴露了,你快去支援,我協助慧玲她們!」說著已向外衝去。

孔桂林也已抽出了腰間的手槍,順著李維宏一推之勢衝進了餐廳。只見餘下三個歹徒已分開兩邊,兩個「客人」邊舉槍瞄準室內邊退向室外,那個導遊模樣的青年則跳上了窗戶,正要向外跳。

「哪裏逃?」孔桂林看也不看,舉手一槍,那個「導遊」腰椎上已添了個槍眼,「撲」地滑倒在地。

這邊兩個「客人」突然聽到身後槍響,急忙轉身,但已是太遲了,迎接他們的,是當胸的兩顆子彈,他們還沒來得及哼一聲已見了閻王。

「組長,你們沒事吧?」

「我們沒事,排程可能已經暴露,我們快去支援慧玲她們!」慶春蛾眉緊蹙,帶著妙婉和孔桂林飛奔出去。

……

慧玲跟隨著納復和刀鳳雲走出賓館大門,邊向他介紹附近新開發的景點和賓館的新設施,邊走近了納復停車的位置。

「好了,張小姐,我們該離開了,下次我們一定去你介紹的景點觀光。」刀鳳雲放慢腳步讓納復和兩個保鏢先走,回過頭來親切地握著慧玲的右手,「哎呀,張小姐你的皮膚真好,又白又嫩,讓我好好看看,嘖嘖……」

慧玲禮貌地微笑著,偷眼瞥了一下週邊的情況,玉香玉喃兩姐妹已打著陽傘跟上來了,十五六米外,鄧偉也從打開的車窗探出頭,警惕地監視著這邊的情況。

「哎呀,刀小姐這樣說,可真把人羞死了,您的皮膚才好呢!」慧玲微笑著,要把手抽出來,但刀鳳雲竟緊緊抓住不放,嬌媚的臉上氾出一絲陰冷的殺氣。

「糟了,莫非……」慧玲的這個念頭剛閃了一下,身後突然隱約傳來了密集的槍聲。

MADEM,去死吧!」刀鳳雲獰笑著,突然從小挎包中抽出一支銀亮的小手槍。

說時遲那時快,慧玲猛地抽出自己被握住的右手,運勁打向刀鳳雲握槍的手。

「啪!」

「砰!」小手槍中射出的子彈擦著慧玲的香肩打在旁邊一輛汽車的擋風玻璃上。

不待對方反應,慧玲已扣住刀鳳雲握槍的手,一下子把她拉到自己身前,小手槍對準已走到車前的納復。「都別動,你們被逮捕了!」

納復背對著慧玲一動不動,右手輕輕打了個響指。

緊跟著他的兩個保鏢同時以極快的速度轉過身來,從懷中抽出的黑星手槍噴出了兩條火舌。

慧玲覺得擋在自己身前的刀鳳雲渾身震動了一下,伴隨著刺耳的槍聲,一股灼熱的感覺從自己挺聳的乳峰直透進嬌軀。

「我中彈了!」慧玲一咬牙,搶過刀鳳雲手中的小手槍對準保鏢便射。

「砰!砰!」兩個保鏢前額各中一彈,悶哼一聲軟倒在地。

刀鳳雲那一瞬間只覺得雙乳熱了一下,低頭看去,只見一對豐滿的乳峰頂端,兩個焦黑的小槍眼已汩汩地噴出血來,一陣冷、痛直侵心肺。她抬頭看著背對自己的納復,滿臉不相信的神情,終於,她含糊地吐出幾個字:「你……真狠!」鮮血已抑制不住地從口中潟出來。這個為虎作倀的豔麗女子身子一軟,雙目一闔,倚著慧玲慢慢躺倒在地。

慧玲覺得自己的身體一陣陣發冷,同時中槍的左乳上,夾雜著難以忍受的劇痛,竟傳來一種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感覺,這種感覺使她俏臉緋紅,嬌軀發軟,直想靠著身旁的車身,永遠地躺下去。堅強的警花靠著車身撐住身軀,緊咬著銀牙,強忍著嬌吟,伸出左手用力按住胸脯上的槍眼。那裏,乳暈內側的位置,一個小黑洞此刻正不斷湧淌著姑娘青春的熱血,熱血浸透了潔白的襯衣,漫過玉雕般的蔥指,滴得一地殷紅。

「不許動!再動我開槍了!」慧玲只覺得自己的聲音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她感到納復顫抖了一下,沒有再動。而自己的身後,突然竟傳來密集的槍聲。

「噠噠噠」慧玲感到三四顆子彈從背後穿透了自己嬌怯怯的身軀,她眼前一黑,再也支援不住,嬌吟著,倚著車身滑倒在地。

……

玉香姐妹開始並沒有意識到行動出了問題,她們仍準備按排程行事,距離慧玲十五米左右,準備在慧玲與納復道別後圍上前去,把納復他們堵在車子旁,解除武裝,然後不動聲色地押回總部。但當遠處隱約傳來槍聲,慧玲在車後突然挾住刀鳳雲,第一次叫出「都別動」的命令時,她們馬上意識到出問題了,急忙抽出武器衝上前去。

一切如電光火石般突然,納復保鏢對刀鳳雲猛下殺手,其中一顆子彈穿透刀鳳雲的身軀射中慧玲,慧玲忍痛擊斃保鏢……這一切都在她們奔向慧玲的一兩秒時間內發生,到她們跑近慧玲時,兩個保鏢已經倒地,而此刻在她們的身後,竟響起了密集的槍聲。

玉香的反應最快,身後槍聲一響,她就飛身擋住跑在前面的妹妹,同時嬌軀一轉,向後面射出一梭子彈。

「噠噠噠」玉香的微型衝鋒槍輕輕跳動著,向後面槍聲響起的地方噴出一串火光。隨著身形轉動,玉香看到,身後七八米外,原來蹲在路邊等客人的三個人力三輪車夫正向自己飛奔過來,手中的微型衝鋒槍火光閃閃,一顆顆子彈尖嘯著,帶著熾熱的空氣在自己身邊飛過。

「噗!」玉香的右胸突然一陣劇痛,她輕輕哼了一聲,上身挺了一挺,趔趄了一下勉力挺住了。這位傣族少女,俏立在朝陽下,端槍向偷襲的匪徒射出仇恨的子彈。

「噠噠噠」衝在前面的兩個匪徒早在玉香倉促射出的第一梭子彈下已被擊中,只是沒有擊中要害,此時眼看女警胸脯中槍,正以為得手,沒想到第二梭子彈仍從眼前這位身負重傷的秀麗少女槍中射出,他們頭上身上瞬間連中數彈,頓時向閻王報了到。而後面的匪徒也被玉喃槍中射出的彈雨穿透了身軀,慘叫著,死死扣住扳機,緩緩躺倒在地。

玉香的嘴角氾出一絲笑意,但就在這一剎那,從垂死的匪徒槍中射出的一顆子彈狠狠地從她平坦的小腹下釘了進去,一蓬血霧噴出,把那淡綠的筒裙染得點點猩紅。「哦!」一陣難以忍受的劇痛襲來,玉香丟下衝鋒槍緊緊按住腹部的傷口,那細長的秀眉一蹙,雙腿一軟就要倒下。

「姐姐!」玉香聽到身後妹妹的哭喊,同時感到一雙溫暖的小手從後面緊緊抱住了自己,「玉喃沒負傷!」她心中一鬆,雙眸一閉,昏死在玉喃的懷中。

玉喃比姐姐的反應稍慢了一點,待她轉過身來,玉香已中彈負了傷。她急忙邊射擊,邊衝過去擁住姐姐,把她抱到停靠在路邊的車子後。

……

另一邊鄧偉目睹慧玲那邊的突發情況,立即要下車策應。但沒等他把車門打開,一陣槍聲就從側面響起。好個鄧偉,仰面一個鐵板橋,硬生生躺倒在前座上,一陣熱風刮著他的臉龐掠過,「譁啦」車門玻璃已是稀爛稀爛。

鄧偉一挺身,舉槍對準右邊車門後一個黑影就射,「砰!砰!」那個匪徒倒下了。但是,後面、左面兩輛停放著的小車上,同時有匪徒探出身子來。鄧偉一腳踹開車門,飛身撲了出去,人在半空就向後面車上的兩個黑影扣下扳機。「砰!砰!」車子的擋風玻璃上頓時濺出兩灘汙血。

「啾啾啾」與此同時,左側小車上的匪徒開槍了,鄧偉一個「懶驢打滾」向側邊避開,子彈打在黃土地上,激起幾陣灰塵。鄧偉滾到另一輛車後,突然躍起,扣下扳機。「砰!」那個匪徒鼻子中央被鑽了個洞,無力地垂倒在車上。

「砰!」納復的車子那邊傳來一聲槍響。

「慧玲!」鄧偉心裏一驚,顧不上檢視周圍還有沒有隱藏的匪徒,飛步衝到納復的車前。只見慧玲秀目緊閉躺在血泊中,她穿著黑色的西裝制服,看不清中了幾槍。慧玲身邊,刀鳳雲雙乳中槍,早已斷了氣。而緬甸毒王納復,此刻靠坐在自己的車身旁,前額上一個猙獰的槍眼還汩汩地往外冒著血,他驚恐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前方,驚恐中彷彿有點迷惘。車子旁,李維宏舉著手槍呆站著,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小李!」鄧偉叫喊著。

「小李!」鄧偉衝上前去,用力拍著李維宏的肩膀。李維宏這才一下子驚醒過來,結結巴巴地說:「我跑來,他,他舉槍要,……我馬上開槍,我……」

這時,慶春帶著妙婉和桂林也跑過來了,慶春看見倒在地上的慧玲,驚呼一聲,俯身抱起這位好姐妹,一下扯開她黑色西裝的前襟,不禁一陣難過。只見裏面潔白的襯衣被鮮血浸透,慧玲豐滿高聳的胸脯上,綻開了三個槍眼,一個在左乳的乳暈內側,那是穿透刀鳳雲身軀後射進去的;另外兩個分別在右乳的內側和下側,都是偷襲玉香姐妹那幾個匪徒射出的流彈穿透慧玲嬌軀留下的。子彈大概擊中了姑娘的肺動脈,從慧玲身上流出的鮮血已在地上染了一大灘,而這位英勇美麗的警花,此刻已永遠停止了呼吸。

「慧玲!」慶春的熱淚奪眶而出,她緊緊抱住多次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姐妹,心如刀絞。

「組長,玉香也負了重傷……」妙婉含著淚水,哽嚥著說。她們剛才來得急,所以沒有注意到隱蔽在車子後面玉香和玉喃兩姐妹。

聽到這話,慶春的嬌軀顫抖了一下,她慢慢放下慧玲的香軀,隨著妙婉跑到玉香跟前。只見這位年輕漂亮的女警平躺在妹妹懷中,尖聳的右乳頂端和平坦的小腹下側各有一個小小的彈洞,熱血仍隨著心跳汩汩地湧出,潟到地上。慶春知道,這個好姑娘也是迴天乏力了,她向身後的同伴作了個手勢,輕聲說:「讓玉喃再陪陪姐姐!」轉身擦去滿臉的淚水。妙婉和鄧偉、桂林、維宏禁不住抽泣起來。

玉香安詳地躺在妹妹的懷中,嬌軀隨著微弱的呼吸,輕輕抽搐著。她深情地凝視著悲痛欲絕的妹妹,斷斷續續地說:「別哭,……傻妹子,姐姐……不痛,……嗯……原來中彈……是這樣的……姐姐……被打中……那兒,……真羞人……真的,……你…不要……為我傷心,……只痛……一會兒,現在,……有點熱……有點酸……」玉香的呼吸突然急速起來,嬌軀一陣發緊,秀麗的臉龐也變得緋紅,她輕輕地抽搐了幾下,緊抿的嘴角湧出一注鮮血,那雙會說話的大眼睛突然闔上,微笑著離開了這個世界。

慶春盡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良久,她轉過身來,走到鄧偉的車前,拿起電話和張鈞通話:「張局長,排程已經暴露,我們遭到了伏擊。現在納復已被擊斃,但張慧玲和玉香兩位同志也光榮犧牲了。看來木場那邊有昆波他們更大的陷阱,現在是8:32,我鄭重提出,取消行動。」

電話那邊傳來張鈞堅定的聲音:「靜雯那邊很順利,沒有遇到什麼問題。現在已經在木場那邊設伏完畢。你們那邊遇到反抗,看來是我們事前佈置得不夠嚴密,輕視了敵人的實力。現在我已親自帶著後備隊前往木場增援,十分鐘之後可以趕到。小歐,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我不同意取消行動。現在我命令你,立即率領其他同志趕往木場,增援靜雯她們,一舉殲滅昆波集團!」

慶春「啪」地扔下電話,俏臉氣得通紅。她不明白,誰都可以看到排程已經洩露,為什麼張鈞仍堅持行動。這樣一來,整個隊伍要冒多大的風險?但她沒有任何選擇,一是必須服從命令,二是如果現在撤退,靜雯她們可能更被動。

「同志們,張總指揮命令我們前往木場增援。我看這樣,玉喃留下,其他同志跟我來!」

「不!我是行動組的成員,既然行動繼續,我就要參加戰鬥!我要消滅昆波,為姐姐報仇!」玉喃盯著慶春,噙滿眼淚的秀目裏透出堅定的光芒。

「好吧!」慶春猶豫了一下,終於答應了這位可敬的少女,「把慧玲和玉香的遺體抬上車安放好,我們出發!」

……

就在慶春她們遇襲時,靜雯帶領二十七名警員已到達木場附近,居高臨下在木場出入口外的密林裏完成了佈置。靜雯派出幾個身手了得,靈活機變的警員對木場外圍進行了偵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情況,與張鈞聯系,也說慶春已順利完成了緝拿納復的工作,9:10左右就能過來增援。靜雯緊繃的心開始懈下來,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多慮了。

8:28,透過樹木間的縫隙,靜雯她們清楚地看到一輛白色皮卡駛進了木場,她低聲下令:「準備戰鬥!」聽到命令,警員們都是精神一振,緊緊握住了手中的槍,注視著木場的出口。

紅星木場所在的位置實際是個三面環山的凹坑,除了出入口位置有一條七八米的煤渣路通向銀月泉那邊外,四周都是二三十高的懸崖。站在木場裏看天,就像處在一個碩大無比的井底一樣。所以,只要守住出入口,就扼住了昆波他們的嚥喉。

8:45,那輛白色皮卡慢慢駛出來,靜雯一聲令下:「打!」

早已彆足了勁的警員們瞄準皮卡發射出暴雨般的子彈。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皮卡車身濺出點點火花,擋風玻璃剎那間被彈雨打得粉碎,車裏的人慘叫著,狂號著,被打成了馬蜂窩一般。「轟!」子彈打中了油箱,巨響聲中,烈燄升騰,濃煙滾滾,皮卡炸成了一堆廢鐵。

「昆波!你們已被警方團團包圍,立即放下武器投降,否則你們只有死路一條!」靜雯手持揚聲器,隱蔽在樹後向木場裏面高聲發話。

「弟兄們,給我衝出去!殺出血路的賞美金500,殺死警察的賞美金1000,殺死警察頭目的賞美金2000!」隨著昆波的一聲號令,二十多個匪徒嚎叫著衝出木場大門,向外突圍。一時間,紅星木場內外槍聲大作。

「狠狠地打!」靜雯下令。

「噠噠噠噠……」警員們的槍又一次噴出憤怒的火燄。

在這一群訓練有素、勇猛無匹的警察準確猛烈的打擊下,昆波的嘍羅就像一群喪家之犬,根本沒有還手的力量,只半分鐘工夫,二十多個匪徒已死傷了大半,其餘的七八個咒罵著,怪叫著,早退進了木場中。

「停止射擊!」靜雯再次揚起揚聲器,「昆波,你跑不掉了!快投降吧!」

木場裏靜了一會兒,接著是一陣喧囂。過了一會兒,一個聲音響起來:「昆波已經被我們綁起來了!我們投降,你們不要開槍!」

「把你們的武器交出來!」靜雯厲聲下令。

又過了一會兒,四個匪徒舉著白色的褂子走出大門,身上掛滿了槍支,他們把槍支放到大門旁邊,又一個跟一個地走回場裏。

靜雯輕輕地舒了口氣,「大家進去把所有匪徒都銬上,圍在一起。小潘,你通知張總指揮,昆波已經落網,讓他盡快派車隊運送犯人。」說著,她帶著隊伍走進木場中。

只見木場裏面,四周都堆滿了六七米高的原木,中央的空地上,稀稀落落地站著八九個赤手空拳、滿身鮮血的匪徒,匪徒中間,昆波被五花大綁地捆在椅子上,一臉沮喪,無精打採。

「昆波,你也有今天!巖龍、納親和葉佩雯呢?」靜雯帶著隊伍

「他們,他們,在你後面呢!哈哈哈哈……」昆波突然揚起臉,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容。

伴著昆波刺耳的笑聲,四周的原木堆上,突然現出三十多個匪徒的身影,這些匪徒個個斜挎衝鋒槍,手持機械弓弩,冷冷地注視著靜雯她們。靜雯猛轉身,只見身後巖龍、納親帶著三四個手持AK47的匪徒,從原木堆間的通道走出來,封住了她們的退路。

「糟了,真的中計了!」靜雯的額頭上滲出細細的汗珠,她倒不是擔心自己的安危,但二十多個警察的生命,她不能不擔心。

「汪組長,事已至此,還等什麼?和他們拼了!」一個男警大聲喊道,端起衝鋒槍就要向昆波射擊。

只聽「嗖!嗖!」兩聲輕響,那男警的前胸已被兩支鋼箭深深紮入,他「噗」地噴出一口鮮血,怒眼環睜,撲倒在靜雯身邊。

「大家不要輕舉妄動!聽我指揮!」靜雯急忙喝止其他警員。她低頭撫合犧牲男警的眼睛,不禁眼圈一紅。

MADAM 汪!」昆波扔開纏在身上的繩子,慢慢站起來,「知道你這次為什麼敗得這麼慘嗎?」

「我們被人出賣了!」靜雯滿腔怒憤,她的腦子裏幾乎是立即跳出「葉佩雯」三個字。

「不,不是葉佩雯!」昆波似乎看穿了靜雯的心思,「你們派出的這個臥底警花實在是太強了,也太硬了,我根本沒法利用她!」說著,昆波作了個手勢,一個匪徒跑進後面一座木屋裏,推出一個身穿淺粉紅色緊身無袖連衣裙,清麗端莊的姑娘。

靜雯她們一看就認出,這位姑娘正是潛入昆波集團的臥底警花葉佩雯。雖然臉色蒼白,不施粉黛,她還是美得讓人不敢逼視。靜雯心裏輕輕嘆息了一下,「看來,今天這位美麗的好戰友也將和自己一起,犧牲在這個木場裏了。犧牲還是其次,佩雯暴露後,一定受盡了昆波的虐辱!……」想到這,靜雯抬頭怒視著昆波,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

「不要這樣看著我嘛!我可是憐香惜玉的人哦!告訴你,我沒有對她怎麼樣?我還真捨不得。」昆波走上前,伸手撫摸著佩雯的俏臉,佩雯轉頭避了過去,雙眼含淚凝視著靜雯。

「把她綁到那邊去!」昆波指了指左側的一根木樁,接著轉過頭來,「我呢!給她嘗了點新產品,讓她銷魂了一陣。」昆波指著靜雯,「你也有機會品嘗的。我最欣賞有氣質的漂亮女孩了,特別是漂亮的女警!呵呵呵呵!」昆波再次狂笑起來。

「說到你們的排程,的確是天衣無縫。可惜,可惜你們的張總指揮,他有求於我呀!」

靜雯心裏一震,「竟然是他?!」

「沒有我,他的房子、票子、情人從哪來,他的孩子能出國留學定居嗎?」

「更重要的是,沒有我,他在泰國,在緬甸欠下的賭債,誰替他還?」

「但是你們,汪靜雯、歐慶春,竟然要消滅我,他能答應嗎?」

「還有,公安部對他的工作成效很不滿意,還準備培養你接替他的位置,他能不對你恨之入骨嗎?」

「可惜啦!」昆波不勝感慨地捋了捋腦後的頭發,「納復那邊應該也處理完了吧?來呀!把姓汪的帶進屋裏,其他人……巖龍,處理得乾淨一點!」

伴隨著他的「點」字,彷彿回答他一般,木場上空突然響起震耳欲聾的槍聲。

「噠噠噠,噠噠噠噠」

靜雯抬頭看去,只見木場四周的峭壁上,慶春、鄧偉、妙婉、玉喃、桂林和維宏如神仙一般沿著繩索飄然之下,手中的衝鋒槍向原木堆上的匪徒發射出雨點般的子彈。

匪徒們哪裏想到對方真的天降奇兵,根本反應不過來,剎那間已被打死十八、九個,剩餘的驚叫著爭先從原木堆上滾爬下來,四處尋找隱蔽的地方。

靜雯眼見敵我形勢剎那間逆轉,不禁驚喜交集,她大聲下令:「第一小隊,佔領木場大門,不要讓一個匪徒逃走!第二、第三小隊追擊敵人!」

警員們答應一聲,吶喊著,向潰散的匪徒們衝殺過去。

巖龍畢竟是經曆過越南戰爭的人,他是匪徒中反應得最快的一個。當慶春她們從天而降,把原木堆上的兄弟打得焦頭爛額時,他只呆了幾秒鐘,就邊端槍掃射,邊招呼身邊的弟兄退守大門。可惜他手下的匪徒都是烏合之眾,一下子竟潰散得不見人影。巖龍還想獨自守住大門,看著第一小隊九個警員已端槍衝殺過來,知道大勢已去,急忙閃身躲到原木後面去。

「得找個縫隙衝出去!」巖龍賊眼一轉,「現在陣腳已亂,要掩護大哥衝出去,必須用重武器炸開欄柵。現在只有最北面那充作庫房的小屋子裏還有一支反坦克火箭砲,必須得衝過去搶過來!」想到這,巖龍再不猶豫,沿著原木堆間的通道向庫房方向就衝過去。

……

靜雯甫一下達完命令,端起衝鋒槍就率領警員們向昆波那邊衝去,她心中有一個念頭:「必須把佩雯從昆波的魔爪底下救出來!」

「噠噠噠」在靜雯等人的掃射下,擋在昆波前面的幾個嘍羅血肉橫飛,慘叫著倒地身亡,其餘匪徒急忙護著昆波向後面退去。靜雯飛步搶到綁在木樁上的佩雯跟前,抽出腰間的匕首,幾下割開捆綁佩雯的牛筋,把佩雯擁進懷裏,「佩雯,你受苦了!」

佩雯緊緊抱了抱眼前的戰友,美麗的大眼睛飽含著淚水,她用力咬住牙關,從地上拾起匪徒屍體上的一支微型衝鋒槍,轉身就向昆波逃竄的地方追去。

「佩雯,小心!」靜雯沒有料到這位姑娘如此剛毅,她心裏一緊,急忙帶著幾個警員追上去。

「噠噠,噠噠噠」衝在前面的佩雯根本沒有考慮自己的安危,邊飛速追上去邊揚起手中的衝鋒槍,向昆波一夥發射出串串仇恨的子彈。

「啊!哇呀!」斷後的三四個匪徒背心上接連綻開幾個血淋淋的槍眼,狂號著見了閻王。兩個匪徒回過頭來,還沒來得及扣下扳機,由額頭到大腿已斜斜開了一排彈洞,直勾勾地倒在一塊。

「昆波,往哪逃?」佩雯離昆波幾個的距離已不足十米,她嬌呼著,舉起手中槍再次扣下扳機。只聽「咔」的一聲,子彈卡住了。

「臭婊子,要找死?好,我成全你!」昆波聽到佩雯的聲音,早已恨得咬牙切齒,拔出腰間的手槍,轉身瞄準佩雯堅挺嬌聳的乳峰扣下扳機。

「砰!」

「嗯!」佩雯痛呼一聲,嬌軀高高地向後仰起,彎成一道絕美的曲線。隨著她的身形,一泓鮮血從她左乳頂端激射而出,在空中散成扇形的血雨,紛紛揚揚灑染在姑娘的身上和姑娘腳下的草地上。

「佩雯!」靜雯和幾個警員驚呼著,飛步衝上前去,向昆波等匪徒一陣掃射,把他們壓得伏下身子,四散隱蔽。靜雯趁機緊緊擁住重傷的佩雯,把她拖到一堆原木後面。

「佩雯!」靜雯伸手緊摀住少女乳峰上的槍眼,但熱血,仍抑制不住地從靜雯的指縫間繃出,佩雯身上淡粉紅色的緊身無袖連衣裙早已被鮮血浸透了。那個罪惡的槍眼,正處在佩雯的乳尖內側,肯定已經穿透的少女的肺部,可能還擦傷了心臟,佩雯的目光已開始散亂,她輕輕地嗆咳著,一口接一口地吐出鮮血來。

「別,……別管我,咳……這應該,……咳……應該是我最好的……歸……宿,」佩雯的臉上竟露出一絲迷人的笑容,「免得,……咳咳……無日無夜……受……毒品……折磨。我……真累………讓……我……睡……一會」佩雯雙眼緩緩合上,頭輕輕一歪,瀑布一樣的烏黑秀發從她雪白的脖頸旁散落下來。

靜雯慢慢放下戰友的香軀,銀牙緊咬,叫一聲:「隨我來!」帶著幾個警員向昆波逃竄的方向追去。

……

鄧偉從懸崖上滑下來,雙腳一觸地面,就向匪徒最密集的地方衝殺過去。他手中的衝鋒槍不斷地噴出死亡的火舌,把幾個還想頑抗的匪徒打得血肉模糊,橫七豎八地倒臥在地。

「噠噠噠」他矯健地躍過一個欄柵,人在半空,槍口一轉已擊倒一個向玉喃瞄準的匪徒。「啾啾」一串子彈從側面打來,在鄧偉身側的空油桶堆上激起點點火星,鄧偉身子急速轉動,毫不猶豫地向側面扣下扳機,「噠噠」兩個手持AK47的匪徒前胸鮮血狂噴,倒地身亡。……

鄧偉沒有察覺到,在他戰鬥時,一雙溫柔美麗的眼睛在注視著他。那是妙婉,這個文靜秀麗的姑娘,其實一直深深地愛著鄧偉。但她知道,鄧偉愛的是慶春――自己的好領導、好姐姐。「慶春姐是多好的一個人呀!又美麗,又乾練,而且還那樣的細心、溫柔,她受的苦太多了,她更需要鄧偉的愛。」這位溫柔的姑娘因此把自己的愛深深地埋在心底,只是默默地關注著鄧偉――這位優秀的男子――的一舉一動,一怒一笑。

從懸崖上下來,妙婉就一直默默跟隨在鄧偉附近,邊消滅敵人邊掩護著他。在她的槍下,三個要暗算鄧偉的匪徒已經見了閻王。

妙婉的一雙妙目轉動著,繼續尋找著暗處的敵人,猛然,她發現一個匪徒正偷偷從前面八九米外的一堆原木後探出頭來,手裏舉著一支帶有瞄準鏡的狙擊步槍。

「砰!」妙婉不愧是神槍手,抬手只一槍,就把匪徒的嚥喉穿透,那個匪徒嘶叫著撲倒在地。鄧偉警覺地回過頭來,見是妙婉,感激地笑了笑,向她豎起了大拇指。妙婉俏臉微微一紅,嬌媚羞澀地微笑著,向鄧偉作了個OK的手勢。

「她真美!怎麼我以前就沒發覺?」鄧偉心中一蕩,竟看呆了。

一抹陽光從原木堆上投射下來,妙婉眼角的餘光所至,竟發現,上面有一個伏倒的人影,她急忙抬頭看去,只見一個滿臉鮮血的匪徒伏在原木堆上,微微探出上半身,匪徒的手中,緊緊握著一把弓弩,而那藍瑩瑩的鋼箭,正對準離自己五六步遠的鄧偉!

「鄧偉!」妙婉飛身撲上前去,把仍呆看著她的鄧偉推倒,隨即轉身向那陰險的匪徒連發兩槍。

「砰砰!」匪徒的臉被打得稀爛。然而,一支鋼箭同時也帶著風聲破空飛來。

「噗哧!」

「哦!」妙婉嬌吟一聲,烏黑細長的雙眉緊緊擰在一起,嬌軀上仰,噔噔噔接連向後倒退幾步,靠在那堆空油桶上。

鄧偉回過神轉身看去,不禁驚呼起來。只見眼前這位文靜美麗的警花一臉痛苦的神情,她堅挺的胸脯高高挺起,在那誘人的乳峰上,赫然插著一支小指粗細的鋼箭。鄧偉急忙衝上去,抱住搖搖欲墜的姑娘。

躺在自己深愛的男子寬厚的懷中,身負重傷的妙婉那張清麗的俏臉上,竟泛起了一抹紅暈,她輕輕笑了,嘴角邊露出一對迷人的酒窩,但兩行清淚同時也從她那雙會說話的眼睛裏湧出來。

「偉!讓我……好好……看看你……」妙婉的雙眼深情地凝望著鄧偉的臉龐,「我,知道……你一直當……當我是……妹妹……,我……也為……有你……這樣……的大哥……自……自豪」妙婉的唇邊,一注鮮血緩緩流出,順著她雪白的腮邊一直流到玉雕般的粉頸下。「不過,……現在……我就要……死……了,你……能……當……我是……情人……那樣……吻,吻我……一下嗎?」妙婉的目光變得異常熱切,她伸出冰涼的玉手緊緊抓住鄧偉的大手,把它緊緊按在自己受傷的乳峰上。

透過姑娘的萊卡緊身背心和裏面那薄薄的胸罩,鄧偉感到少女完美誘人的乳峰急速地起伏著,變得越來越火熱,越來越堅挺。一縷鮮血從精巧的乳尖旁的傷口慢慢滲出,漫過鄧偉的指縫,在妙婉的衣襟上滴染出朵朵櫻花。

「婉兒,你不要說話,我馬上送你上醫院,好嗎?」鄧偉哽嚥著,就要把妙婉抱起來。

「不!」妙婉阻止了他,「我,自己的傷,……自己知道……來不及了,真的。……我,知道……你愛……慶春姐……我也……覺得自己……不配……但現在……我……只想……你……吻我……行嗎」姑娘的目光帶著希冀,也帶著一絲哀怨。

熱淚猛地湧出鄧偉的雙眼,他拚命點著頭,抱起懷中的少女,湊向自己滿是淚水的臉。當鄧偉溫軟的雙唇接觸到妙婉冰涼的嘴唇時,姑娘幸福地笑了,只一剎那,她的頭輕輕一仰,帶著幸福的笑容,永遠地閉上了那雙動人的妙目。

「妙婉!」鄧偉慢慢放下姑娘的香軀,他默默地凝視著這位深愛自己的少女,心裏說:「好妹妹,不是你配不起我,你應該愛一個比哥哥更好的人!」他拾起自己和妙婉的槍,慢慢站起來,向槍聲最密集的地方跑去,深深愛他的姑娘已經為他而犧牲,他不能讓自己深愛的姑娘再受一點傷害!

……

玉喃站在一堆高高的原木上,接連消滅了四五個匪徒,眼看原木堆上的匪徒們已經沒有一個活的了,就要攀下去消滅剩餘不多的敵人。突然,她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東面那堆木頭旁一掠而過。「是巖龍!」怒火直衝玉喃的胸臆。她想起,上次為了圍捕這個罪大惡極的毒販,自己的兩位好戰友,女特警白美雲、張玉儀不幸犧牲在他的槍下,最後竟還是讓他逃脫了。

「巖龍往哪逃?」玉喃嬌呼一聲,轉身飛速向巖龍逃竄的方向追去,她要親自抓住這個罪犯,為戰友報仇,為姐姐報仇!

「噠噠」玉喃躍下原木堆,剛轉過一個彎,只見兩個匪徒正沒命地向這邊逃來,還不斷地向後面開著槍,她輕輕一笑,微微揚起手中的衝鋒槍,只一梭子就結果了他們的性命。她不及和後面的警員招呼,一溜煙地又隨著巖龍逃跑的方向追去。

再轉過兩堆原木,只見巖龍帶著兩個手下,正跑向三十多米外的那排小屋。玉喃叫一聲:「站住!」端槍就是一輪掃射。跑在巖龍後面的匪徒背心血肉橫飛,慘叫著倒下了。巖龍怒吼著,轉身對準面前的少女就扣下扳機。只聽「咔!」的一聲,他的槍打空了。

「巖龍你的死期到了!」玉喃衝前幾步,一揚衝鋒槍,「咔!咔!」她的槍竟也打空了。

巖龍原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誰知傳進耳畔的竟是警花槍機的空發聲,他大喜之下,哪容玉喃有所動作,大喝一聲,飛身直撲過來,雙掌直拍玉喃前胸。

玉喃見巖龍來勢兇猛,換槍已是不可能,急忙把空槍向巖龍一扔,乘他分神拍開空槍之機,身形變換,上身向後一仰,避開巖龍凌厲的雙掌,裙下飛腳踢出,腳尖正中巖龍腹部。

「哦!」巖龍悶哼一聲,在地上翻滾了幾圈才能爬起來,「臭三八!」他強忍腹部的劇痛,韖身再上,上拳下掌,再攻玉喃。玉喃臨危不亂,叫一聲「嘿!」一躍而起,雙腳在巖龍的手臂上一點,身體借力空翻,一招「玉燕迴翔」,飛腳從巖龍身後直踹他的背心。巖龍拳掌落空,也即時扭轉身子,雙掌齊出,和玉喃的飛腳相抗。只聽「蓬」的一聲,巖龍接連倒退散步,跪倒在地才勉強穩住,而玉喃也在半空中翻出兩個空翻,才堪堪卸去巖龍的勁力。

巖龍跪倒在地的剎那,突然發現身前一米外竟有一支手槍,他大喜過望,急忙翻身過去搶起手槍。而玉喃在半空中尋思:「巖龍人高力大,不能和他力拼,此時正是換槍良機,必須當機立斷!」故此雙腳一落地,她也從腰間拔出了姐姐遺下的那支手槍,轉身嬌呼:「不許動!」

但,玉喃畢竟太年輕了,她沒有想到,巖龍竟找到了一把手槍。

「砰!」與玉喃的呼叫聲同時響起的是一聲刺耳的槍聲。

「啊!」只見玉喃那尖聳的乳峰頂端驀地綻開一朵殷紅殷紅的血花,她痛呼一聲,嬌軀向後一仰,一個趔趄踉蹌幾步,勉力撐住了。

「砰!」巖龍跪在地上,手槍再次噴射出罪惡的火舌。

子彈尖嘯著從玉喃修長的雙腿之間鑽了進去,鮮血噴出,淺綠的筒裙上頓時一片殷紅。玉喃痛得長長地嬌呼一聲,雙腳一軟,單膝跪倒在地。

「你得挺住,妹妹,為了我,為了我們犧牲的姐妹!挺住啊!」半昏迷中的玉喃彷彿聽到姐姐的呼喚。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這位俏麗可人的警花,竟再次挺起身軀,顫抖著向巖龍舉起手槍。

「砰!」「砰!」兩支手槍幾乎同時響了。巖龍的眉心「撲」地噴出一團鮮血,身軀急速地向後仰去,躺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再也不動了。

而我們的玉喃,如玉筍般嬌挺的雙乳之間,此刻也綻開了一個焦黑的小洞,鮮血從胸前兩個傷口裏咝咝地噴出,早浸透了淡黃的緊身衫子。姑娘扔下手槍,掙紮著想伸手去摀住傷口,但,重傷的她已經完全失去了氣力。在一陣錐心刺骨的劇痛後,年輕的姑娘在剎那間感受到了姐姐犧牲前的那種感覺,「姐姐,等等我!」她緩緩倒在地上,安詳地合上了明麗的雙眼。

……

慶春和桂林、維宏追擊著四散逃竄的匪徒,終於和靜雯她們會合在一起,把昆波等二十多個頑固抵抗的匪徒圍堵在木場一角的幾座棚屋裏。但是,這二十多個亡命之徒都是曾和昆波出生入死的「老兄弟」,窮兇極惡的流竄犯,此刻都抱著「打死一個夠本,打死兩個賺一個,老子反正死在這了,多殺幾個警察墊底!」的念頭和慶春、靜雯她們對抗,而且這幾座兩三層的棚屋正是他們藏匿武器彈藥的地方,因此,警方雖然封住了匪徒們的出路,但付出了很大的代價,也沒能攻佔棚屋,把匪徒們最後消滅。

「靜雯,我們沒有重武器,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慶春邊指揮警員們封鎖匪徒們的出路,邊與靜雯商討。

「對!我也猜到,昆波現在是要採取拖的辦法,一方面耗費我們的彈藥,另一方面增加我們的傷亡,一旦我們的彈藥耗盡,他們就會衝出來,奪路而逃。外面是莽莽叢林,不遠處就是邊界,到時我們根本無法圍捕!」靜雯說。

「指望援兵到來是不可能了!我看,是否馬上組織一支突擊隊,從後面打亂昆波,咱們前後夾擊,把昆波夾死?」

「後面就是絕壁,我們從哪裏進入?」

「上面,老辦法!」慶春指指頭上的陡崖。

「好辦法,昆波做夢也想不到我們還會再『空降』一次。」

「桂林、維宏、鄧偉,跟我來!」慶春招呼著自己的幾個好戰友,自己把手槍往後腰一別,挎起微型衝鋒槍。

「慶春,還是你在這兒指揮,我去!」靜雯攔著慶春說。

「上面的情況我熟悉,而且,昆波一直看見的是你,突然發現你不見了,立刻就會生疑,那大家的處境更危險!聽我的,你負責指揮這邊,一旦裏面亂起來,你就馬上攻進去。」慶春說。

「那好!我聽你的。不過有一個事情你一定得聽我的,把我的避彈衣穿上!」靜雯脫下身上的避彈衣,不容分說地給慶春穿上,又向幾個警員下達命令,「力雄、志威、強軍,把你們的避彈衣脫下來,給他們穿上。」

「靜雯,那你……」慶春猶豫著。

「不要緊,我在這指揮,會小心的!」

「嗯,保重!」慶春緊緊擁抱了靜雯一下,轉身一揮手,帶著鄧偉他們幾個繞過匪徒們的視線,飛跑著離開了木場。

「節約彈藥,配合佯攻,專打膽敢衝出來的和冒頭的匪徒。」靜雯下令。

……

二十分鐘過去了,突然,後面的幾座棚屋傳來密集的槍聲,接著「轟隆」一聲巨響,烈燄騰空,濃煙四散,木板、碎屑、人的屍體隨著氣浪飛上半空,匪徒們頓時慌亂起來,紛紛調轉槍頭向後回防。

「同志們,衝啊!」靜雯知道慶春她們的偷襲已經得手,高呼一聲,從隱蔽的樹後躍出,帶頭衝進棚屋之間。警員們發一聲喊,也緊跟著衝上前去。

後方遇襲,匪徒們本就全慌了神,陣腳大亂,再加上靜雯她們如猛虎般從前面夾擊過來,匪徒們一下失去了鬥志,只是如喪家之犬般到處逃竄。

但是,此時在一個高高的四面圍蔽的小木樓上,一支小口徑狙擊步槍正陰險地緩緩移動著,搜索著目標。

持槍的正是被昆波邀請來「看熱鬧」的「紅陽會」頭子李偉漳,他今天帶了六個貼身親隨,都在剛才的戰鬥中被警員們消滅,只剩下咬牙切齒的他,帶著特製的小口徑狙擊步槍,乘亂躲進了這座用於值班警戒的小木樓中。

「他媽的,老子現在一無所有,都是拜歐慶春這些爛警察所賜,今天我也沒可能活著出去了,不多殺幾個,老子死也不瞑目!」李偉漳想起自己在廣西原來是一呼百應,風光無比,南寧一役整個幫會竟被歐慶春打得分崩離析,自己帶著六個親隨被迫逃到雲南,寄居昆波籬下,受盡白眼,今天更是被逼得無路可走,不禁咬牙切齒。他鐵青著臉,龜縮在小木樓上,輪番從幾個射擊孔間伸出槍去,接連打死了三個警員。因為木樓間硝煙彌漫,警匪之間混戰得正是激烈,一時間竟沒有人發現隱藏在角落裏的這條毒蛇。

「他媽的,都是小不點,怎麼就沒有個當官的?」李偉漳又打死了一個警員,賊眼不甘心地從瞄準鏡上移開,四處搜尋著歐慶春的身影。突然,他被遠處一個健美矯捷的身影吸引住了,急忙湊到瞄準鏡上細看。

那是多美的一個女警官呀,清麗純潔的容貌,白皙細嫩的肌膚,合體的新式制服,堅挺嬌聳的雙峰,纖細的腰肢,修長勻稱的玉腿……而她,竟沒有穿上避彈衣?!

「好啊!我的進階督察,今天我李偉漳就讓你『光榮』在這木場裏!」李偉漳咧嘴笑了笑,深呼吸了幾口,在衣襟上擦乾手心的汗水,緩緩舉起了那支帶有消聲裝置的狙擊步槍。

……

「第一組封鎖地面,二、三組逐層清理,不要放過一個匪徒!」靜雯邊下達命令,邊率先衝上身邊棚屋的樓梯。

「噠噠」,靜雯剛衝上二層的過道,只見迎面衝出兩個匪徒,她手疾眼快,衝鋒槍一揚,一梭子彈在匪徒的身上鑽出幾個彈洞,匪徒慘叫著倒下。剛跨前兩步,突然側面一扇木門打開,一個匪徒舉槍衝出來,靜雯舉槍就射,「咔」子彈打完了,說時遲那時快,她扔槍側身一閃,玉腕同時揚出,緊緊扣住匪徒持槍的手一抬,「噠噠噠」匪徒一梭子彈全打上了天空。不待匪徒有所動作,靜雯左手已從腰間抽出手槍,抬手就打,「砰!砰!」那匪徒只覺得嚥喉一熱,脖子已被洞穿兩個槍眼,頭一仰邊跌倒在地。

「你們上頂層!」靜雯向後面兩個警員擺了擺手,自己雙手持槍,倚著木牆小心向前搜索。

靠近一個大開著的窗戶,靜雯瞥見屋裏面一支帶有榴彈發射器的衝鋒槍正鬼鬼祟祟地探出來,槍口瞄準了屋外草地上的兩個警員。「好傢伙!」靜雯櫻唇緊抿,突然身手抓住衝鋒槍的槍管往外一拖,持槍的匪徒琗不及防,整個被拖出窗戶來,靜雯玉手運勁往下一拉,乘匪徒彎腰護槍的剎那,舉起手槍頂著他的後頸就是一槍,匪徒頓時無聲地軟倒在窗臺上。靜雯俯身剛要拾起地上的衝鋒槍,眼角的餘光突然瞥見,屋裏的另外一個匪徒已經摸到窗邊,正要向自己扣下扳機。「砰!「靜雯急忙反手一槍,子彈正中匪徒的人中,只見他的身軀被子彈衝力直推向後,倒退幾步「啪!」地撞在木牆上身亡。

「真懸!」靜雯輕舒一口氣,靠在木牆上。

此時,靜雯正對面的木樓上,狙擊步槍瞄準鏡的十字線鎖住了靜雯那嬌挺完美的乳峰。

「噗!」靜雯突然覺得右乳下側被重重打了一拳,緊接著一陣錐心的劇痛閃電般傳來,她櫻唇微張,短速地嬌吟一聲,右手緊緊摀住了那柔軟而富有彈性的乳房。

熱流,一縷縷從乳暈下側那個7公釐大小的洞口裏湧出,在姑娘白玉般的蔥指間迸流,瞬間浸透了警服的前胸。

重傷的姑娘吃力地搜索著暗算自己的匪徒的位置,但正面射來的陽光使她什麼也看不清。

「噗!」靜雯的耳邊再次傳來一聲輕響,她的嬌軀顫抖了一下,平坦緊繃的下腹「撲」地噴出一蓬血雨,把過道的木板濺得點點猩紅。姑娘健美的雙腿已支撐不住她嬌柔的身軀,她輕輕叫了一聲,倚著木牆緩緩坐倒在過道上。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死。昆波還沒消滅,我……」靜雯銀牙緊咬,勉力要攀著木牆站起來。鮮血汩汩地從她身上的傷口湧出,在過道上已潟了一小灘,浸透姑娘熱血的警服緊緊裹在她健美的嬌軀上,勾勒出姑娘那迷人的曲線。

瞄準鏡後,李偉漳也被這位英勇警花的行動驚呆了,從來殺人不眨眼的他,此刻竟覺得手有些軟。「孃的!我就不信你是神仙!」這頭惡狼呲了呲牙,再次向靜雯扣下扳機。

「噗!」鮮血從姑娘挺聳的乳峰頂端又一次噴濺出來,靜雯的嬌軀猛地向後仰了一仰,她低低地嘆息一聲,無力地側身倒在過道上。

「汪組長!」殲滅了樓頂匪徒的兩個警員從樓上下來,突然發現敬愛的組長身負重傷,倒在二層的過道上,大驚失色,急忙過來救治。

「別過來,小心,……小心對面有……狙擊!」靜雯用盡力氣叫道。

李偉漳發現兩個警員跑來,心中不禁一陣慌亂,他用力扣下扳機,只聽「噗!噗!」兩聲輕響,狙擊槍子彈擦著兩個警員的身軀打在木牆上。

因為靜雯警告在前,李偉漳開槍在後,兩個警員俯身躲避時已同時發現,是二十多米外的一座小木樓上打來的黑槍。

「呀!去死吧!」一個警員拾起剛才被靜雯繳獲的榴彈發射槍,吼叫著瞄準李偉漳隱蔽的木樓扣下扳機。

「轟!」小木樓被炸得粉碎,硝煙中,一支變了型的狙擊槍隨著各種碎片一起掉到地上。

「汪組長!你振作點,不要緊的。」兩個警員噙著眼淚,手忙腳亂地要抱起靜雯要為她包紮,但這位美麗勇敢、戰功卓著的女警官,已經永遠地閉上了那雙清澈迷人的大眼睛。

……

這邊慶春帶著鄧偉、桂林和維宏,從懸崖上攀援下來,在匪徒的側後方偷偷潛進了他們固守的木樓群間。匪徒們只顧著按昆波的安排,盡力拖住前面的警察,根本沒想到後方已被插入一把鋒利的尖刀。因此,慶春她們沒費什麼工夫就用匕首無聲地清理了駐守靠著懸崖的那座木屋裏幾個匪徒,還從其中一個匪徒口中探明了敵人彈藥庫、毒品庫和昆波所在的木樓的位置。

「桂林,你身手最靈活,負責用槍聲吸引敵人,掩護我們的行動,然後把這兩座收藏武器和毒品的木樓炸毀!鄧偉、維宏,跟我來,爆炸聲一響,咱們就衝上那座木樓,緝拿昆波!」慶春指點著,向組員們一一佈置工作。

「是!」幾個組員輕聲答應著。

桂林邊開槍邊向彈藥庫那邊跑去,周圍的匪徒被嚇懵了,紛紛離開自己的位置向他追去。

慶春和鄧偉、維宏乘機潛行到昆波所在的那座木樓下,隱蔽好。慶春說:「他們的武器庫一旦被毀,樓上的匪徒肯定要下來搶救,我們不要和他們正面對抗,讓靜雯她們來收拾,等他們基本都下來了,我們就衝上去,捉住昆波,明白嗎?」

「明白!」

不一會兒,彈藥庫那邊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桂林得手了!只聽得樓上一陣喧譁,八九個匪徒亂哄哄地衝下來,向彈藥庫那邊奔去。

「我們上!」待匪徒跑過去,慶春一聲令下,躍起身子直撲上樓。

「噠噠噠,噠噠!」他們就如下山的猛虎,迅猛地向樓上衝去,樓上剩餘不多的匪徒還沒來得及抵抗,就紛紛死在了三人的槍下。

跑上頂樓,慶春赫然看見,昆波身邊的兩個親隨正往昆波腰間綁繩索,要把他吊下樓去。「都別動!」慶春玉手一揚,「砰!砰!」兩槍把那兩個親隨擊斃。昆波還想跨越過道的欄河往下跳,慶春舉手再發一槍,「砰!」昆波左膝鮮血直噴,慘叫著跪倒在地。他掙紮著要舉槍,旁邊鄧偉的槍也響了,「砰!砰!」昆波嚎叫著,左右臂鮮血淋漓,手槍脫手飛出幾米外。

慶春她們正要上前緝拿昆波,只聽見樓下梯板亂響,一幫匪徒喧囂著,就要衝上來。

「鄧偉,截住他們!」

鄧偉猶豫了一下,想想昆波已經成了廢人,慶春身上也有避彈衣,也就放下心來,轉身衝到樓梯口,對著衝上來的敵人就打。

慶春抽出手銬,健步走上前去,「昆波,你被捕了!」

走到離昆波還有五米的地方,突然緊跟在慶春身側的維宏大叫一聲:「啊!」

「你怎樣了!」慶春關切地轉過身來,只見維宏左手緊捂鮮血直冒的腹部,痛得彎下腰去。慶春急忙伸手攙住他的雙臂,沒想到李維宏眼中突然兇光一閃,垂在腰後的右手疾舉,一道寒光直衝慶春胸脯。

「哦!」慶春低低地痛呼一聲,使勁把李維宏推開幾步。自己一個趔趄,踉蹌幾步才勉強站定。只見她健美峰聳的胸脯上,赫然紮著一把拇指寬的狹刃匕首。七寸長的刀刃隔著纖維避彈衣深深插進慶春的身軀,外面只剩下一個象牙刀把。

「你?為什麼?」慶春強忍劇痛,戟指怒視李維宏。

「不為什麼,我生是昆波大哥的人,死是昆波大哥的鬼,我是大哥從垃圾堆裏撿出來養大的,兩年前被大哥選中,臥底監視張鈞,今天,正是我報答大哥的時候!」李維宏竟一臉從容。

「我真恨!沒能早點撕破你的面具!」一縷鮮血從慶春的嘴角上限溢位,她的嬌軀晃了一晃,又站住了,左手緊緊摀住胸脯,右手向李維宏緩緩舉起手槍。

「砰!」,仇恨的子彈從槍口射出,穿透了李維宏的胸口。他撲地跪倒在地,嘶啞著說出最後一句話:「對不起……大哥,我只能……做到……這一步……」話未說完,這只昆波的走狗撲倒在地,大睜著眼結束了生命。

「啊!慶春!」消滅了衝上來的匪徒,鄧偉飛跑過來,卻看見自己深愛的姑娘竟已身負重傷,不禁悲痛欲絕。他看看慶春手中仍冒著青煙的手槍,看看地上李維宏的屍首,一下子明白過來。這個漢子虎吼一聲,揚起衝鋒槍向暗算姑娘的李維宏傾潟出全部子彈,把李維宏的屍體打得血肉模糊。繼而拔出腰間的手槍,飛撲到昆波身旁,舉槍頂著昆波的太陽穴,怒叫一聲:「你去死吧!」就要扣下扳機。

「偉,不要……不要……他……要受到……人民的審判!」慶春用盡氣力叫道。她緊靠著牆壁,胸脯急劇地起伏著,嘴角邊,鮮血一縷縷湧出來,把雪白的襯衣領子染得殷紅。

鄧偉痛苦失聲,他鐵手一揮,把昆波打得昏死過去,轉身緊緊抱住了暗戀多時的姑娘。

慶春倚著鄧偉緩緩地躺下來,靠在了鄧偉的懷中。鄧偉輕輕掀開避彈衣,伸手按住姑娘受傷的乳房。這狠毒的一刀,從慶春挺聳的乳房下側刺進,穿透了她的嬌軀,在背後透出了一個刀尖,已是致命的傷害了,姑娘身上潔白的緊身萊卡背心和外面的白色休閒牛仔襯衣,此刻已染透了鮮血。鄧偉輕撫著姑娘的胸脯,抽泣著,喃喃地說:「慶春,我真沒用,我沒有保護好你!」

「別……這樣說,……是我……自己不……小心,我……我知道……你愛我,……一直都……愛。可是……我忘不掉……肖童。現在……我要……去見……他了,心裏……反而……安樂,你……忘……忘掉我吧……該去找個更好……的女孩……」慶春蒼白的俏臉上氾出幸福的笑容,彷彿見到了肖童的身影。突然,她的嘴角湧出一大股鮮血,雙眼一闔,永遠地停止了呼吸。

「不!慶春,我永遠也忘不了你!」鄧偉緊緊抱擁著犧牲的愛人,痛哭失聲……

……

幾天後,張鈞被捕。

一個月後,昆波、張鈞等罪大惡極的罪犯被押赴刑場,執行槍決。

……

共和國將永遠記住那些為祖國緝毒大業而獻身的人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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