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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將軍 七
作者:石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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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佰零七章 |
(九十一)
在「七鳳」當中,「藍鳳」是花提督接觸過的第一個,那還是雙方首次交鋒的時候,這徐碧蓮就被人家一招擊敗,生擒活捉了。在被擒的時候,「藍鳳」就對這個清軍的將領十分佩服,加上自己的身子被人家挾在腋下,彷彿失了身一般,芳心已然屬了人家,誰知卻陰錯陽差地同他結下了不解的仇怨。徐碧蓮看著這個暗戀的偶像向自己走來,急火攻心,一口鮮血從嘴裏噴了出來。
花提督並不知道她想什麼,還以爲她是因爲害怕,或者是因爲恥辱而吐血呢。他可不能讓她就這麼輕易死了,緊趕一步過來,一把她的脈門,查明這血的來源,二指一點,制住了穴道,這血就止住了,不過「藍鳳」也突然變得十分虛弱,當衙役們把她擡上石臺放下來的時候,她覺著兩腿發軟,差一點兒就站不住了。但「藍鳳」就是「藍鳳」,雖然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卻不能讓人就把自己看扁了,至少也不能讓自己心中的偶像把自己看扁了,於是她還是挺起胸脯站直了,一直躲避著人們目光的眼睛竟然睜圓了,望著遠處的天空,嗓子裏「哼」一聲,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好!」人群中一陣喝彩。
俗話說美雄愛英雄,雖說是仇人,花提督也喜歡骨頭硬的,所以贊許地點點頭,「藍鳳」眼睛的餘光看見,激動得差一點兒又掉下淚來。
衙役們可不管她是英雄還是狗熊,他們只知道她是個美貌而又犯了重罪的女犯,所以,他們還是興致勃勃地拿出來兩根小搟麵杖一樣的木棒。「藍鳳」看見,猜也猜得出用途,只是臉紅了紅,沒有作任何其他表示,一個衙役從後面抄住她的兩腋,一兩個衙役捉住她的玉腿拎起來,露出那花一向的秘處,然後一根木棒塞進了少女的菊門,另一根則塞進了她的陰戶。
花提督走上臺來,從衙役們手裏接過反捆著的徐碧蓮。「藍鳳」心跳得厲害,臉上卻一點兒都看不出來。
花提督解了她的綁繩,但仍讓她兩手交叉在背後,用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腕,另一手從她的屁股後面抓住她肛門中的木棒一拎,把她的兩腳提離了地面,然後把她面朝下放倒在臺子上。她的呼吸開始有些急促,但仍然沒有出聲。
這次花提督兩指一戳,制住了她四肢的大穴,因爲他實在只有兩隻手而已。他把她翻過來看著她,她不敢看他的眼睛,把臉扭在一邊。
花提督把她的兩手拉到她的頭部上方,用一隻腳踩住,用另一隻腳踩住她的大腿,伸手從旁邊的助手手中要過那把大廚刀,活像準備宰眼鏡蛇的大廚,不過,這回宰的是美女蛇。
「藍鳳」感受得出那鋼刀所傳出的寒意,身體不由顫動了一下,她咬緊牙關,等著花提督把她也像「黑鳳」好那樣劈成兩半。
花提督一向是愛惜英雄的,見徐碧蓮表現得不錯,便也不願給她更多的疼苦,紮個大馬步蹲下身,左手一按她的酥胸,右手的廚刀象耍雜技一樣在手中轉了一個圈,發出「嘯嘯」的風聲,隨手遞給等在旁邊的助手,然後站起來後退了兩步。
「藍鳳」感到那刀風亂過自己的腹部,一陣發麻,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過了幾秒鐘,又感到一股液體從肚皮兩側流下來,好像是他在向她肚子上倒什麼東西,不會是鏹水吧?難道他要把自己整個兒人都給化掉麼?但接下來,她便發覺不是那麼回事,因爲肚皮上那發麻的部位開始疼起來,同時也感到一陣涼風直透到腸子,她明白了,原來肚皮已經被人家給切開了,現在自己已經成了大開膛。
花提督的刀很快,手也很快,那刀在手中一轉的功夫,便已經把「藍鳳」那緊繃的肚皮從心窩直切到恥骨。那手法嫺熟準確,這一刀不僅把她開了膛,而且裏面的內臟還一點兒沒傷著。由於刀法太快,除了臺上的助手,大部分人都沒有看清楚,還以爲人家只不過耍一下刀顯一顯自己玩兒刀的功夫呢,等看見鮮紅的血從「藍鳳」的蠻腰兩側流到地上,同時一團粉白的小腸從肚子中間拱出來,這才回過神來,「轟」的一聲叫起好來。
「藍鳳」在沒弄明白的時候,還不覺得疼,等回過味來,劇痛便直襲上來,痛徹心肺,她強咬著牙,後腦頂著石臺一挺,整個上身象座小橋一樣離開地面三寸多高,嗓子裏發出一聲幾乎聽不到的低沈慘哼。她的四肢已經被制了穴道不能動彈,只能靠著細長的腰部蛇一般的扭動來抵禦那強烈的疼痛。花提督一刀把「藍鳳」的肚皮剖開,便不再去管她,他畢竟是提督,這理腸子的髒活可不好自己幹。
兩助手見花提督退開,便走了過去,蹲在這美麗女犯的旁邊,看著她的腸子從肚皮上的大口子中流出來,看著她因爲疼痛而款款扭動的腰肢,左右搖擺著的骨盆。他們很佩服這個瘦瘦的女孩子,這樣的一刀,疼得她漂亮的臉蛋扭曲著,卻竟然沒有一聲喊叫。
用左兩個手指勾住小腸的中間,一個助手把「藍鳳」的腸子從肚子裡拉出來,然後站起來,右手從右手跟前攥住腸子向下一捋,把捋過的腸子拎上來也交在左手中,再捋下面一截兒。另一個助手則把手伸進肚子裏去,抓住被拉出腹腔一多半的大腸,用另一手的牛耳尖刀齊著塞在「藍鳳」屁眼兒裏的木棒頭一割割下來。
(九十二)
捋腸子的助手把那條少女的腸子理完,只從被切斷的大腸中擠出了少許糞便,其實這幾個女犯這幾天大都沒有吃好,自然不會有太多的糞便在腸子裏。
「藍鳳」的腸子被整個兒取下來,丟在一個小竹筐子裏,又照例取了膀胱,不過這幾位助手沒練過宰豬,拿著那少女的尿脬卻怎麼也吹不起來,只得也仍在筐裏,等拿到綏靖營去讓臘肉店的夥計給吹起來好踩泡玩兒。
蹲著的助手抓住徐碧蓮陰道中的木棒一撅,子宮從她肚子裏被頂出來,用手捏著割下來,拿到臺邊給圍觀的人群看。
看著自己的內臟一件件被人家從肚皮裏胸出去,「藍鳳」徐碧蓮真心疼啊,但她也無可奈何,因爲自己的手腳都不能動,像個癱子一樣,唯一能做的便是繼續忍住疼痛,像個英雄一樣捱過這人生中最後的苦難。
「藍鳳」的肚子終於被掏空了,當心臟被人用手攥住突然停止跳動的時候,她的嘴巴突然張開,眼睛瞪得大大的,發出了一陣窒息般的抽氣聲,然後便突然軟了下來。
雖說看了一場活開膛的好戲,但圍觀的人們還是對這個只有二十芳齡的女匪十分佩服,畢竟她挺過了男人也難以承受的痛苦,不僅沒有說一句軟話,叫也沒有叫一聲。
早晨從綏靖營門口離開的時候,「藍鳳」是站在木驢車上被送走的,等回來的時候,還是那輛木驢車,還是那個徐碧蓮,卻換了個方向,一根繩拴住她的兩隻腳腕,倒掛在木驢車的縱樑上,像個鐘擺一樣晃晃蕩蕩地給拉了回來。
因爲在法場就已經掏光了五臟六腑,臘肉店的夥計們就輕閒多了,只需要配好鹽水,把「藍鳳」的身子洗淨,從陰戶到嘴巴穿上槓子捆好,倒放進甕裏,再剝下腸衣晾在鐵籠上就行了。餘下的時間卻用來消遣剩下的三個女匪。
花提督早打算好了,餘下的這幾個要先用過「三寶」之後再殺。胡明月自然是要讓她受盡酷刑的,而「銀鳳」和「紅鳳」也要適當嘗一嘗巡撫大人發明的刑法。
這「黑芝麻拌豆腐」就不用了,因爲花提督不希望三個女犯遊街的時候帶著一身被螞蟻咬的紅疙瘩,所以直接給她們上「群龍扣關」。
自然是胡明月打頭,然後「銀鳳」和「紅鳳」依次受刑,輪過一遍後再從頭來,一直折騰到晚飯以後,這可便宜了那些即將成爲人們口中食的黃鱔,倒是作了一回「風流魚」
他們沒有把三個女人捆上,而是由花提督把她們的上肢穴道制住,直接站在行刑用的甕裏,這樣一來,加熱的時候她們的腳底板正好挨著甕底,燙得她們只能兩腳不停地亂踩,無法夾緊雙腿,於是等著作「牡丹花下風流鬼」的黃鱔們便痛痛快快地鑽進她們的寶貝洞裏亂擠一氣,等把她們從甕裏撈出來的時候,前門後竅便都擠著好幾條扭動的黃鱔。
這些黃鱔是花提督派人從集市上買來的,一共有一千多條,花了一兩多銀子,花提督可不想把它們都糟蹋了。他派人去找了一個廚子,就在綏靖營門前支起爐子,把那些給三犯用過刑的黃鱔就地解決,用竹簽穿了烤熟,一個製錢一條,圍觀的人群爭相搶購,熱鬧非常。那些鑽過洞的鱔魚更是奇貨可居,來個就地拍賣,結果,鑽過前門的賣到了十兩銀子一條,鑽過後門的也賣到七、八兩,這倒是一樁好生意,等晚飯的時候一算賬,淨賺七百多兩銀子,都賞給了這些天來參與行刑的衙役三班、綏靖營的弟兄和那些幫忙的夥計們。
兵丁衙役們嘗到了甜頭,接下來的兩天花提督沒在場,但他們還是心甘情願地自己掏銀子買了黃鱔來給胡明月和潘巧巧用刑,頭一次用刑的時候城裏的花花公子們都不知道,後兩天得著信的都跑來了。吃一頓花酒就得上百兩呢,幾十兩銀子對這些公子哥兒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麼,再說,以後哪還有機會品嘗這樣的美味。兵丁和衙役們就趁機著實發了筆橫財。
這酒色場中本來就什麼人都有,花十兩甚至幾十兩買一條鑽過美女洞穴的烤黃鱔來舉在手裏,一個個吃得津津有味,不住叫好。更有一位楊大少爺連女人洞裏的蜜水都不肯放棄,硬是多出了十兩銀子,叫衙役們把剛從甕裏撈出來的「銀鳳」潘巧巧擡成把尿的姿勢,露出擠滿了黃鱔的私處,親自從她蜜洞裏把黃鱔一條條拽出來,用嘴吮淨上面的蜜汁,這才交給那廚子去烤,還搖頭晃腦地大叫「妙啊!」
本來弟兄們也想給那房中書用一用這等妙刑,可惜圍觀的人群捨不得糟蹋那些黃鱔,一致反對,只得作罷,不過那也不能輕饒了他,到了晚飯以後,單單把他拖出來繼續用小棍兒打骨拐,再用帶著皮的松樹枝子給他開了苞,叫他活活當了半宿相公。
因爲還要把女犯們拉上街去示衆後再酷刑處死,不能讓她等不到時候就被折磨死,所以對女犯的刑罰只進行到晚飯。用過刑後,幾個兵丁給三個女犯每人硬灌下一大碗參湯好讓她們恢復體力。三個女犯都知道給她們喝參湯的原因,所以都盡力扭著頭,咬著牙不肯喝,灌參湯比給她們用刑還費勁。兩個兵丁抓住她們的胳膊扭在後面,讓她們跪在地上,一個在後面揪住頭髮強迫她們仰著頭,拿個鐵皮漏斗給他們插在嘴裏硬灌。
(九十三)
「紅鳳」在七姐妹中向來是個天不怕地不怕,辦事麻利,心直口快的人,不過自從被擒之後卻沒有說過一句話。她的身材屬於那種惹火型的,個子不高,但該挺的地方挺,該肥的地方肥,還是個白虎,頭上是又軟又密的烏髮,身上卻沒有一根毛,光禿禿的下身挺著個圓圓的小丘,雪白的小丘下是一條十分明顯的肉縫。
四個妹妹所受罪的她都不能逃避,被人家給洗過身子後,便被按在門板上當衆羞辱一陣兒,又被擡進人群中任人宰割。
「紅鳳」只比「藍鳳」大一個月,但性格可與徐碧蓮完全不同。你看她一條精赤條條的身子在男人們的手中傳遞著,乳房屁股在男人的手裏被握得變了形,陰戶和肛門中不時插進一根男人的手指,她卻一點兒也不在乎人們色情的目光,一邊緊閉雙唇,隨著洞穴中手指的摳弄從鼻了裏發出痛苦的吭吭聲,一邊睜大眼睛,挑畔似地盯著那些玩兒她的男人看。別看都是大男人,還真有不少面嫩的,被「紅鳳」盯著一看,便把伸出的手給縮了回去,招來旁邊人的一陣嘲笑。
衙役們可不管那些,繼續把「紅鳳」四腳朝天擡著在人群中轉悠,一直到遊街的時辰快到了才罷手。
「紅鳳」的木驢象當初「黑鳳」騎的那架一樣帶兩根立柱,席秀娟知道也要叫她像紮馬步一樣蹲在上面遊街。紮馬步是練武人的基本功,哪個不會?雖然這個樣子兩腿的寶貝就再沒有一點兒遮擋,但對於性格粗放的席秀娟來說也還算過得去,只是那上面的木杵卻是一前一後兩根,卻讓席秀娟倒抽一口冷氣,當衙役們擡起她的腿打算把她套上去的時候,她的身子止不住微微扭動掙紮起來,滾圓的屁股不停地夾緊,小小的菊門強烈地收縮起來。
「紅鳳」的武功比起這些衙役來本不是同一個量級的,但花提督那一鋼針廢了她的武功,氣力也就勉強能頂上一個普通男子,這幾位衙役都是年輕力壯的大漢,人又多,制住她就不成問題了。他們喜歡她掙扎,這表明她害怕騎木驢,這樣才能讓他們感到這種刑用的更有意思。他們緊緊抓住她雪白的大腿,扒開她的屁股蛋子,把她的屁眼兒對準後面那根高一些的木杵,慢慢把她按下去,只見那圓圓的杵頭一點兒一點兒地擠進那抽搐著的孔竅中。
「紅鳳」不在乎被人摳弄,自然也不在乎當衆叫喊,在她來說,喊叫並無損於她的英雄形象,難受就是難愛,讓人家看著她難受才更能顯示她的無畏。當那東西即將強行擠進那小小肛門的時候,她便開始大呼小叫,那聲音又高又尖,倒更像是有意喊給人聽的一樣。
後面插好了,前門又頂到了另一根木杵,「紅鳳」照例高聲叫喊,不過在痛苦的哀號中夾雜著越來越多的咒駡,還有對自己不怕千刀萬剮的表白。
等到遊街的時候,「紅鳳」發現其實自己的叫駡是十分有好處的,這兩根木杵一上一下交替穿入盆腔中,又插又鑽,麻癢難耐。特別是後面那一根,又幹又澀,像是憋了一脬屎,不拉吧堵得慌,拉又拉不出來,那罪過就別提了。自己罵上一罵,喊上一喊,那種難忍的刺激就會減輕一些。
不過,她嘴上罵的是朝廷和官府,心裏卻依然還是悔恨交加;嘴上罵花提督,心裏卻始終帶著十分的歉意;嘴上沒有一句罵的是房中書和胡明月,心裏卻把這兩人恨得咬牙切齒。您說她這不是有病麼?!
只有一件事她說的沒錯,她真的不怕死,她現在還唯恐不能早死,如果能罵得人家火起,在街上就一刀把腦袋給砍下來那才好呢。可惜這些衙役兵丁們現在心情都好得很,任她怎麼罵,人家只是不理,照樣該說笑說笑,該用小棍捅一捅她的光屁股就捅一捅她的光屁股,還有那好事的就同她對罵起來。
雖然「紅鳳」敢作敢爲,可畢竟是女人,肚子裏的恨不少,罵人的話卻有限,翻來覆去也就那麼幾句,這衙門口兒裏的人本來就都是混蛋,嘴裏葷的素的要什麼有什麼,總離不開兩腿之間那幾樣東西,而且花樣繁多,滔滔不絕,時常把她噎得說不出話來。
路邊的人群也跟著起鬨,你一句我一句,連挖苦帶損,一個「紅鳳」怎麼整得過這麼多張嘴,遊出去不足兩條街,席秀娟便給人家噎得沒話說了。有心閉了嘴吧,這下面的兩個洞洞裏實在給那大木橛子捅得難過,再說這一張羞臉兒往哪兒放啊?
「紅鳳」不愧爲「紅鳳」,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終於給她找到了出路,等到了第三條大街的路口的時候,她突然間冒出一句:「哎喲!哎喲!不孝的兒孫們,殺就殺好了,誰想出來這麼損的東西,可把你們祖奶奶的屄給肏壞了!」聲音又大,話又葷得到家,本來吵吵嚷嚷嘲笑叫駡著的人群突然之間靜了下來,誰也想不出更葷的話回她。見人們都不出聲兒了,席秀娟感到幾分得意,便一聲接一聲地不住重復著,借著這叫駡去掩蓋自己被木驢抽插的痛苦,也不管淫液從自己雪白的屁股蛋子上滴滴答答地流到車上,甚至罵得興起,還瘋狂地大笑起來。
「她是不是瘋了。」人們低聲議論,臉上帶著色情的笑容,卻沒有幾個人再同她對罵。
(九十四)
也許是因爲「紅鳳」太不在乎了,到了法場上,反而再沒有看熱鬧的爭著要摸她的光腚眼子,就讓她那麼靜靜地蹲在木驢上等了小半個時辰,一直到知府和花提督一行的到來。
衙役們把「紅鳳」從木驢上弄下來,架到石臺上交給花提督。花提督可不知道她在路上有這樣出彩的表現。
「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嗎?」
「紅鳳」誰都不怕,可偏偏就是怕花提督,人家一句她,她那股風風火火的勁兒就泄了,一邊躲避著對方的目光,一邊紅著臉搖了搖頭:「死就死唄,還說什麼?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今日怎麼樣,當初又怎麼樣?」花提督不知道她究竟是後悔吃了敗仗,還是後悔當了土匪。
「別問了,快動手吧。」她不願意回答,甚至也後悔剛才說過的話,不知他會不會因此而把自己看扁了。
花提督抓住她背後的繩子,把她拎得雙腳離地來到石臺邊,讓她背朝人群站在離臺邊一尺遠的地方,然後一攬她的小腰兒,一按她胸前半球形的奶子,讓她的上身向後仰了下去,臺下有兵丁接住她的肩頭繼續往下放,最後把她面朝外倒掛在臺邊。花提督在臺上,用自己的兩腳踩住她的兩隻腳腕,接過助手遞過來的一根四尺來長,一寸來粗的竹竿子。這竹竿是經過加工的,中間的節子都被打通,其中一端還削出了刃口。
他蹲下來,用竹竿帶刃口的一端撥開她那無毛的陰唇,露出被木驢插得有些發腫的陰戶,然後慢慢捅進去。
「紅鳳」被這樣倒掛下來,頭部充血,感到脹得難受,也沒顧上去猜測人家要怎麼殺自己,這個時候有東西又插進來,心裏還在琢磨著,究竟是不是由這位花將爺殺自己。等那東西直頂到陰道的底部還是沒有停下來,她才知道,原來人家要象烤豬烤羊一樣把自己穿起來呢。她還是張開嘴巴作好準備,等到那東西穿透了陰道進入腹腔的時候,她就又「嗷」地一聲叫出來。
其實那竹竿沒有削尖,所以雖然頂破了陰道,但並不容易傷到內臟,疼痛是十分有限的,只不過席秀娟有意要人家知道她很痛苦就是了。
竹竿擠開了腸子,從縫隙中穿過去,一直戳破了橫膈停下來。「紅鳳」猜想,對方一定是在等著知府的命令再把竹竿插進自己的心臟呢。
那竹竿偶而被搖動一下,耳朵裏傳來金屬的「叮噹」聲,也不知道人家在幹嘛,管他呢,等著死吧。越快越好。
「啊!--」席秀娟發出了撕心裂肺的一聲慘叫,可比她騎木驢時的喊叫慘多了,非常恐怖糝人。她的頭挺著,身子一鈎一鈎地扭動著,抽得像只肉蟲子一般,嗓子裏發出「哈哈」的抽搐聲,大約只過了七、八秒鐘,「紅鳳」便軟軟地垂在了石臺邊不動了。
怎麼死得這麼快?花提督心裏稍稍有點兒後悔,雖說這種刑法的疼痛肯定超過前面用過的幾種,可是也太快了,並沒有完全達到花提督的希望。
席秀娟究竟是怎麼死的?原來,花提督把那竹竿給她捅進陰戶中,用力一按,一直插進去有一尺半左右,估摸著到了心窩便停下來,回手從助手那兒要過一個鐵皮製的大漏斗插在那木竿的上端,然後向另一個手提鐵壺的助手一使眼色。那助手心領神會,過來把那大鐵壺一拎一倒,滾燙的開水便順著那竹竿直灌進了「紅鳳」的身體內部。
這竹竿有個好處,短時間內可以隔熱,所以開水是直接沖進了席秀娟的胸腔,瞬間就把她的心肺都給燙熟了,那還能死得不快。
本來花提督是想讓「紅鳳」忍受非人的劇痛的,但又怕把她的腸子燙熟了以後不好用,這才選擇了用竹竿穿過腹腔直接燙心臟的辦法,誰知這麼快就死翹翹了,大家都感到有些遺憾。
回綏靖營的時候,並沒有把行刑用的那根竹竿給取出來,花提督騎上馬,像拎「彩鳳」蘇玉娘那樣把個「紅鳳」挾著腦袋給拎了回來。
胡明月和潘巧巧起初都以爲「紅鳳」是給那竹竿插死的,直到開了膛,一看那已經變成白色的人心,才知道她是給燙死的。
從小到大,有幾個人沒挨過燙的?都知道那滋味不好受,更不用說是活燙人心了,兩個女犯光是想像著師妹被燙死時候的慘狀就恐怖得下身兒發緊,趕緊轉過身蹲下屎尿齊出。
下午的「群龍扣關」是不可免的,人家還要指著這場難得的表演發財呢。
(九十五)
雖然不是老大,「銀鳳」潘巧巧卻是「七鳳」中最有長者風度的一個,妹妹們有什麼事兒解不開都要找她,人緣要比大姐胡明月好得多。
五個妹妹一死,潘巧巧就知道輪到她了。她表現得異常平靜,無論是給人家洗澡、撫摸、摳挖還是什麼,她都不聲不響,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活像廟裏的泥胎。
木驢還是那架木驢,但去掉了蹬腳的木樁,木杵又成了轆轆把的形狀,前後兩根木杵雖然轉速一致,但並不完全同步,這樣在遊街的時候,潘巧巧的屁股就不得不連搖帶扭。
她的身高同「藍鳳」差不太多,不過要成熟的多,乳房高聳,臀部渾圓,隨著木驢這麼一扭,兩顆奶子一甩一甩的,胯子左搖右晃,前挺後撅,還真夠看的。
她哭了,她自詡爲淑女,不能像「紅鳳」那樣不顧一切,使出潑婦駡街的勁兒,葷的素的一齊來,可下面那兩根巨杵又實在無法讓她不喊不叫,無法保持淑女形象。這雪白的光屁股一扭,嘴裏「嗷嗷」的一叫,加上下面的液體順著陰毛「滴滴嗒嗒」往下一掉,可不活脫脫就是人家眼中的「小浪蹄子」麼?讓她怎能不急不氣,怎能不潸然淚下呢?
她恨自己的身子不爭氣,恨自己竟在人前表現得像個浪婦,流一陣子眼淚,終究也不是辦法,於是,她帶著眼淚發出一陣狂笑:「哈哈哈哈!死得爽!死得爽!老孃剮了花敏的小老婆,夠本兒了!」於是,終於引來了一陣叫好聲。好容易捱過了難熬的兩個時辰,法場遠遠的出現在她的眼前。
那石臺上沒有木樁,只在地上立著一根三尺來高的圓頭木杵,樣子同木驢上用的差不多。衙役們並沒有急著把潘巧巧從木驢上解下來,而是讓她繼續在石臺前面的小空場子上一圈一圈地轉,好盡可能延長她的恥辱。
花提督來到法場後,潘巧巧被弄下木驢,架到臺上,然後四馬倒躦蹄綁了交給花提督,這個時候知府大人也剛剛坐定,離午時三刻還有些時間。花提督早就算計好了,他把「銀鳳」抓著綁繩拎起來,走到那根木杵前面。那木杵雖然不高,但潘巧巧的兩腿彎著,木杵可就比她的大腿長多了。
這回潘巧巧害怕了,嘴裏「啊啊」地驚叫著,但一點兒也動不了,眼看著自己被拎到木杵上空,慢慢放下去。已經被木驢子杵得發麻的陰門兒碰到木橛子,使她的身體一陣陣的戰慄著,驚叫聲益發尖厲,熱乎乎的尿液帶著「嘶嘶」的聲音疾射出來,她感到自己再沒了一點兒體面。自己的身子掌握在人家的手裏,堅決地向下移動,那東西終於深深地鑽了進來,直抵子宮,而且毫無停止的意思。
潘巧巧感到自己的陰道破了,木杵擠開自己的腸子直穿進來,一直頂到了自己的胃部,然後兩膝著了地。她感到那疼痛並不像相像中的那麼劇烈,心中暗自後悔,早知不過如此,何必喊叫得那麼兇,讓人家把自己都給看扁了。其實即便是知道,她大概也難以控制自己,因爲那種刑法無論讓誰想像都會感到一種發自內心的極度恐懼。
花提督又取了一根徑寸粗的竹竿子,長有一尺五左右,這次單留下最後一個竹節沒有打通。
「銀鳳」看著那竹竿,不知道要怎麼樣她,心裏不住告訴自己:「沒什麼,不會比插下身兒更難受,不能喊,不能喊,要挺住。」可自己的喉嚨說什麼也不聽話,還是尖叫起來。
花提督把那把那竹竿拿在右手裏,自己緊貼著後背站在潘巧巧的身後,左手一摟她的下巴,強行把她的頭擡起來,兩個手指一捏潘巧巧的兩腮,她就感到痛徹心肺,不由得就把小嘴兒給張開了。花提督把那竹竿兒盲頭朝下,硬塞進潘巧巧的嘴裏,她「嗚嗚」地喊著,拚命搖著頭,但竹竿還是輕易地滑入了她的咽喉。竹竿一過嗓子眼兒,強烈的刺激使得她的胃劇烈地收縮起來,發出一陣陣幹嘔。如果她真的因此而嘔吐起來,吐出來的東西可能會倒灌進氣管和肺中,那可就馬上死了,可惜她這幾天根本就吃不下半點兒東西,更是遊了半日的街,連水都沒喝一口,就是吃了東西也都給折騰沒了,胃部強烈的抽搐只不過使她感到揪心裂肺般的疼痛,發出很響的打嗝一樣的聲音,眼淚從眼眶中湧出來,卻什麼也吐不出。
竹竿一直插進「銀鳳」的胃中,兩根木棒把女犯的身子撐得直挺挺的,更是連扭都扭不動。不用說受刑的,連看熱鬧的都從心裏感到了痛苦。
潘巧巧就這樣只靠兩個膝蓋著地跪在臺子上,她卻不得不盡可能讓大腿同身體保持一條直線,否則下面的那一根要命杵便會插得更深。她看得出來,那木杵是圓頭的,插得再深也只會增加痛苦,想馬上死卻是難上難。她被竹午撐著咽喉,只能仰著頭,看著初秋高高的藍天,這本是令人心情爽朗的季節,而在她來說,卻無法享受這秋的美好。
花提督又拿來了一隻鐵皮大漏斗,這漏斗下面的管子只有小指粗,一尺多長,從那竹竿頂上插進去,正好放到底。
潘巧巧琢磨著,大概又要給她灌開水燙死,但不知爲什麼要把自己從兩頭穿起來。
她猜得不錯,花提督是要把她燙死,卻又汲取了「紅鳳」過早死去的教訓,所以他把那竹管留了一個節不打通,好讓開水留在竹子裏,單靠竹管傳出的熱量來燙「銀鳳」。
果然,當知府大人的行刑令下達的時候,花提督的助便用一隻小飯碗向那漏斗中倒入了第一碗開水。
潘巧巧攥緊了拳頭,繃緊了全身的肌肉,靜等著那恐懼的一下,但水剛灌進去的時候卻什麼感覺也沒有,過了一會兒胃部才開始感到一陣發熱,第二碗水進去的時候,胃裏面開始感覺得出燙了,同時,食道中也開始發燙,那溫度越來越高,燙得她的所有內臟都開始抽搐。這一次是真的疼了,疼得她無法忍受,四肢上的肌肉篩糠似地抖動著,細細的腰肢不住也扭擺著,再也顧不得下面的木杵在腸子之間攪來攪去。嗓子裏插著東西,潘巧巧喊不出來,只有急促的呼吸衝擊著聲帶發出「咯兒咯兒」的聲音。
雖然因爲捆綁著無法動彈,但看熱鬧的卻能夠多潘巧巧那痛苦的顫抖和嗓子裏可怖的聲音中感覺得出她的痛苦,有膽子小的竟然尿濕了褲子都不知道。
看到潘巧巧開始受不了了,知道竹竿裏面的熱度已經開始傳出,助手便換了一隻小銅壺,開始細水長流地往漏斗裏倒,同時有助手拿了一大塊白布拴在竹竿上端,好把溢出的溫水從她的臉上引開,因爲花提督不想把她的花容月貌燙壞。
「銀鳳」堅持了足足一刻鍾,終於進的氣多,出的氣少,眼睛一翻,結束了她可憐的生命。
(九十六)
何州的百姓同我們大家一樣,終於等到了胡明月受死的這一天。
「六鳳」的死,已經讓全城的百姓大開眼界,都知道這「金鳳」是首惡,行刑的時候自然更有看頭,有的人爲了看得清楚些,半夜裏就搬著小凳子跑到綏靖營門口守著。
這一天花提督要同時處決房中書和胡明月這對雌雄惡匪,爲此他也作好了充分的準備。
天還沒亮,花提督便破例親自來到綏靖營現場指揮。
房中書被擒以來第一次洗了個澡,終於恢復了風流惡少的本來面目。他是首犯,花提督對他恨得咬牙切齒,當然不會讓他好過,洗乾淨了,把他五花大綁,然後把木驢的車轅子給他套上讓他當拉車的牲口。然後用一根一丈多長的細絲繩的一端把他那條超級巨物的龜頭拴住,另一端拴在街邊一棵大樹上,別看這絲繩並不粗,但拴得是地方,房中書雖然是個悍匪,卻一毫也動彈不得。
套好了木驢,這才去收拾胡明月。
胡明月與房中書已經不是一天半日的夫妻,身子早已成熟,乳挺臀翹,本來略略有些發胖,但被擒後經過這些天反復的折騰,身上的贅肉消了,反而更現風韻。
洗淨後的胡明月被架上木驢。這木驢是專門爲她設計的,在一架小毛驢車上釘了一個四尺寬的超大木椅子,椅子背在左邊。胡明月被推上去,兩隻手分開與肩寬,用繩子把手綁在椅子面靠車頭一側的邊上,那裏事先裝好了鐵環子用來穿繩子。再讓她的右腿跪在椅子面上,膝蓋和腳腕都捆一道,最後再把她的左小腿擡得高高的綁在椅子靠背的頂上,迫使她把一個白白嫩嫩的大屁股撅了起來。用文字描繪實在是不容易說清,不過這種捆法有個名目叫作「狗撒尿」,大概你就知道是個什麼姿勢了。
胡明月早知道給她準備的死法一定不是好受的,但看到那車上並沒有什麼其他東西,心裏是一頭霧水。等上了木驢,這種姿勢一捆,也不由羞得臉通紅,不過她到底是個悍匪,卻是面無懼色,破口大駡。
花提督當然不會讓她們舒舒服服地死了完事兒。給房中書兩口子用的東西還都沒拿出來呢。
等兩個惡匪都捆綁停當,花提督說了聲:「安尾巴!」
「好嘞!」
兩個衙役事先都得到了吩咐,急忙從一個紙包裏拿出兩件東西來。這東西三尺長,一寸粗,黑乎乎,毛茸茸,拿在手裏顫顫巍巍,不知道是個什麼玩意兒。其中一個衙役拿到房中書根前,往他後背上一挨,房中書的肌肉就是一哆嗦,等人家把他的屁股蛋子扒開,將那東西往他屁眼兒裏頭盡力一捅,房中書由不得「啊呀」一聲慘叫。
接著另一個衙役爬到木驢上,胡明月跪伏在上面,已經看到房中書出了什麼事情,也聽到他的叫喊,知道那東西塞在屁眼兒裏一定難過得很,可惜她這「狗撒尿」的姿勢一擺,想掙扎談何容易。她恐懼地搖著頭,扭著屁股,兩腿間的括約肌急促地抽動著,「啊啊」地尖聲叫駡,人家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當然不肯輕易放過她。
胡明月只覺著那的東西強行頂進了自己的肛門,粗粗的,把自己的直腸完全充滿,像便秘一樣又難過又無法擺脫。更有一條,那東西彷彿千萬根芒刺紮在自己的腸子裏,痛不是痛,癢不是癢,整得她屁眼兒不停地抽筋,可越抽筋越紮得慌,成了惡性循環,想不喊不罵都不成。
這是什麼東西?這便是張巡撫發明的三寶之一,花提督給起了個雅號叫「狗尾續貂」。那東西是把豬鬃都剪成一寸長的小段,然後用紫銅絲擰成一根圓刷子,豬鬃很硬,加上剪的時候又有意剪成斜茬,也都特別的紮。這種刷子連捱到四肢的的肉皮兒都感到紮得慌,直腸和陰道裏面都是極嫩的粘膜,而且特別敏感,如何受得了這種東西在裏面折騰,他們能不叫喚嗎?可叫歸叫,這東西任你怎麼抽拉旋轉,都不會弄傷直腸和陰道,可以無限制地使用,不必擔心犯人熬刑不過氣絕身亡。
說實話,自從張巡撫把這一招兒傳給花提督以來,他還真沒機會用過。上一次本打算給白媚兒試試,被何三春及時阻止了,今天算是試新,果然效果不錯,鬃刷子一塞進去,並沒有動彈,兩個犯人就被紮得不停嚎叫,看來這玩意兒頗值得推廣。
鬃刷子插好之後,衙役們又把房中書屁股底下那一根向前彎進他的兩腿之間,夾在他的襠裏,而胡明月小屁眼兒裏插著的那一根則被向上彎成多半個圓圈,純粹像是一條捲起來的狗尾巴,這下子胡明月成了一條名符其實的「撒尿母狗」。
「上狗屌!」
花提督又是一聲令下,衙役們又取出了一件東西來。
(九十七)
這件東西是用桑木枝子製成的,粗有七、八分,長有四、五尺,一端彎成一尺多的九十度拐頭,中間又套了一個硬木套,上面橫出一根短軸,那拐頭近半尺長的端部也是黑乎乎,毛茸茸的。
衙役們把那東西拿上車去,胡明月扭頭看著,心驚肉跳,卻無法逃脫。先把直的那一頭從車底板的一個長條形洞裏穿下去,然後把那拐頭對準了胡明月的陰戶,先故意在洞口搔擾一陣兒,讓她尖聲驚叫,屁股亂扭,出盡了醜,這才一用力,把那東西一下子捅進去小半截兒。
這一下兒,胡明月的慘叫都變了音兒。
衙役把那中間的短軸嵌進木椅上的一個孔裏,打上木銷防止脫出,拐頭那邊也插得更深了。
「裝滾輪!」
「喳!」衙役們答應得比花提督的命令都快。立刻又拿出一個半尺左右直徑,長有一尺的木頭鼓輪來,上面也滿是長長短短直立的豬鬃。
把那帶著支架的鼓輪裝在椅面上事先打好的四個小孔內,位置正好在胡明月的胸脯子下方,鼓輪上面的最長的豬鬃剛剛好夠得她那垂掛在身子底下的乳暈部分。再把一根羊腸線在那鼓輪的滑輪和車驢車軲轆的軸上套好勒緊,一架全新的超級大木驢終於全部完成。
看熱鬧的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子的木驢,更是第一次見到女犯人用這樣的姿勢遊街,那衝動難以抑制,許多人當時就噴在褲子裏了。
「來呀,套車!」
衙役們又牽過來一頭帶鞍的小毛驢,把那絲繩從樹上解下來拴在驢的鞍子上。
「稟提督大人,木驢備好,請大人示下。」
「押赴法場!」
「喳!」
最前面照例是有嗚鑼開道的,接連出去三撥兒,最近的也要領先一條街,生怕城裏的居民聽到信兒來不及出來看熱鬧。
等鑼聲遠去,基本上聽不見了,這才叫那小毛驢的主人牽上驢慢慢往街上開動。小毛驢今天算是享福了,平素裏要麼背上馱個一百多斤的大活人,要麼拉上幾百斤的車,還吃不上好料。今天可好,除了背上的鞍子,根本不用費勁兒,後面那一位不敢同它拔河呀,所以小毛驢基本上就是空載,而且還不用走快,人家還不希望它快呢,一邊走,主人一邊用手抓一把炒豆給它吃,這都是花提督特地派人給預備下的,誰讓它今天拉的是房中書呢,是要大大的獎勵一番。
毛驢一走,那根絲繩便拉直了,房中書雖然在那上面練過武夫,但武功已經讓花提督給廢了,這超級大雞巴也就只是比常人硬一些而已,卻抵不過那結實的蠶絲擰成的繩子,更沒辦法同人家毛驢相比,只得亦步亦趨地跟在毛驢後面走。房中書一走,他架著的木驢就開始動,這一下子,車上的胡明月可就慘上加慘了。
木驢的車輪通過機關同那鼓輪和桑木拐棒相連,車輪一滾,鼓輪就轉動起來,像個豬鬃刷子般從後向前撥動著胡明月的兩顆奶頭,尖尖的豬鬃紮在嫩嫩的乳房和乳頭上,痛癢難耐。而且,胡明月趴在那裏要兩個時辰,兩條胳膊伸得直直的,自然很累,但卻不敢彎下來休息一下,因爲胳膊一彎,那長長短短的豬鬃就都給她的兩顆奶子招呼上了,那怎麼受得了?!
再說後面的桑木拐棒。花提督叫屠戶把一頭剛宰好的豬先不去毛,單把脖子上的皮剝下來,然後用剪刀把豬鬃剪剩下兩分長短,把那塊豬皮用鰾膠帖在拐棒頭上,便是塞在胡明月陰戶裏的那黑乎乎的部分,也像刷子一樣刺激著胡明月的神經。車一動,車輪上的機關就控制著那根拐棒左右擺動,又硬又紮的拐棒這麼一動,胡明月的屁股就被迫跟著動,而肛門裏那一根鬃刷子也就跟著左搖右擺,就像一條母狗搖著尾巴討好主人一般。
光是這樣扭著屁股搖得下流也就罷了,那些豬鬃依然不肯饒她,桑木枝子動的時候,那上面的豬鬃便左右紮她的陰道,而胡明月的屁股一搖,那條假尾巴也借著慣性在她的屁眼兒裏左轉右轉。她就是再能挺刑,也無法抵擋這種直透腦頂的刺激,嘴裏不停嚎叫著,鼻涕眼淚橫流,偶而存下幾滴尿液,也都從屁股後面噴射而出。
再看前面拉車的房中書,一條大鳥被那絲繩牽著直撅撅地挺著,夾著個黑乎乎的假尾巴,因爲怕紮,不得不哈巴著腿往前挪,那相兒也大了。
白媚兒被人奸殺的訊息,已經狠狠地刺激了房中書,這次自己的二房又在背後這般哀聲嚎叫。雖然從聲音中聽得出她絲豪沒有求饒的意思,但除非毫無一點兒人性的混蛋,哪一個男人能眼看著自己的老婆受這份兒羞辱,受這份兒洋罪?!
房中書氣得大聲叫駡:「花敏!你個狗肏的!你對一個女人下這樣的狠手,算什麼本事?!有種沖我來呀!」可惜花提督此時早已回到綏靖營喝茶去了,根本聽不見他的叫駡。
房中書越罵,押解犯人的衙役和兵丁們越樂:「房中書,看看你老婆吧,那才叫活母狗呢!看她讓那大驢雞巴肏得多爽,大白屁股搖得多好看,如果不是今天要把你們兩個活剮了,她一準兒再給你下個驢狗配的雜種!」他們駡街的本事可比房中書大得多,他們就是想叫這房中書生氣、跳腳兒,房中書不急不躁,那還玩兒個什麼勁兒啊?
(九十八)
遊出去五、六條街,房中書哭了,哭得像個孩子似的直向押解的衙役們央求,不爲別的,只爲求官爺們把胡明月放下來,要不就把她一刀殺了,一切罪責都由他這個當丈夫的頂著,好給他這個大男人留點兒體面。他就不想想,當初他在江湖上大肆採花作案的時候,可曾給過被害者的親人和師門留過一點兒體面,只要注意看看四周的人群中,藏著多少雙武林人憤怒的眼睛就行了。
胡明月倒是挺有骨頭,雖然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卻於慘嚎之間不時加上幾句話安慰房中書,尤其使他悔恨難當:「媚兒,明月,都因我一人之失,連累你們受此塗毒,我房中書對不起你們。今生孽債,來生當牛作馬,必當報還!」
「啊!啊!啊!……中書,啊!啊!……既爲夫妻,啊!啊……便當同生……啊!……共死!啊!啊!啊!……如有來世!啊!啊!……再作…啊!夫……啊……妻!啊!……別哭!啊!啊!……讓人家看不起!啊!啊!……」
你看這兩人大街上連喊帶叫,鼻涕眼淚地一通鬧,強咽淚水,難遮羞顔,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才終於到了法場。
這夫妻倆遊街花的時間比其他「六鳳」長得多,一直快到午時三刻了才進場。
他們才到,知府的轎子和花提督的馬也到了。
知府大人一到,立刻傳令點追魂炮。因爲遊街時間長,所以追魂炮就點得短,驗明正身等手續三下五除二就辦完了。
石臺上立起了兩根高大的木樁,其中一根高有一丈,上面加了橫檔,製成「T」形,橫檔的一端裝著滑輪,穿著一根小手指粗的絲繩。另一根矮些的木樁上釘滿了鐵環。
衙役們先把房中書從木驢上解下來,拖到臺上,在那根矮樁上綁得一條棍兒一樣。再把胡明月去了假尾巴,從木驢上解下來,五花大綁捆了,將兩顆銅鈴拴上乳頭,背後插了亡命招牌,然後架上臺去交給花提督。
花提督左手抓住她背後的綁繩接過來,老鷹抓小雞一般拎起來,連拖帶拽地提到那高樁底下,一按按跪下去,第三通炮就響了。過來一個助手,從地上拾起那滑輪上穿著的絲繩的一端交給花提督。
這繩子的一頭裝了一隻小鐵錨。這種鐵錨是釣魚用的,現在釣鯇魚用的都是炸彈鈎,在一大團魚餌裏頭藏上十幾個鋼鈎,而過去釣鯇魚用的則是比小兒拳頭還大的三爪鐵錨,有的是把三隻大號的魚鈎焊起來,也有專門叫鐵匠打製的。花提督今天拿的這個小錨是讓鐵匠專門打的,不帶倒刺,但各錨爪都十分粗壯結實。錨柄有一寸多長,牢牢地拴在那絲繩上,有一根手指粗,一尺來長的細竹管套在繩子上。
花提督接過那繩子,把竹管一捋捋到底,套住小錨的錨柄,從後面拉緊繩子,那錨同竹管就成了一體。
花提督緊靠胡明月的後背站著,一抓胡明月的頭髮,把她的頭仰起來夾在自己的褲襠裏,再一捏她的兩腮,胡明月便被迫張開了嘴。她也看到那個小鐵錨了,知道要壞,嚇得尖叫起來,赤條條的光身子狂扭,但花提督的兩條腿就像打鐵的虎鉗一樣夾住了她的腦袋,莫想挪動一分一毫。眼看著那小錨便強行塞進了她的櫻桃小口當中,房中書看著,心裏疼得又一次大罵起來。
花提督聽了不急不惱,笑了笑,嘴裏說:「胡明月,你今天該知道包庇惡人,殺人越貨的報應了吧?想當初在小洞庭的時候,本督已經把光明大道給你們指明了,可惜你們這些賊寇不顧大義,忍心爲匪,你這賤人更是變本加利,拉自己的師妹下水,活活害了九條性命,若不叫你受盡煎熬而死,不足以儆傚尤。你不是小洞庭的水寇嗎,應當是會水的了,今天就叫你當一回美人魚給大家看看。」胡明月嗓子眼兒裏哼哼著,不知是想罵,還是想求饒,反正不管想說什麼,有那小錨在嘴裏,也說不出來了。
花提督把那竹管直著向下一捅,把小鐵錨直塞進胡明月的咽喉,然後向上一抽,那小竹管抽出來了,小鐵錨卻卡在她的嗓子眼裏。
花提督退開一步,一擺手,兩個助手便拉住繩子的另一端一拽拽緊了,小錨一下子便鈎進胡明月咽喉的肉裏,直鈎在她的顱骨底部。
胡明月「啊!」地一聲慘叫,渾身顫抖著,隨著那繩子的抽緊,她被迫跟著站了起來。不過,繩子不會因爲她站起來就不拉了,於是,她又只得踮起兩隻玉足,但最終還是被提離了地面。
「好!」
臺下異口同聲地喝起彩來。這其中就有不少武林人士。當初房中書在江湖上不知壞了多少女豪俠的名節性命,不知有多少門派體面丟盡,如今讓這惡賊自己嘗嘗老婆當衆丟人受苦的滋味,這刑法自然是越狠越叫座。其中也有不少黑道中的人,嘴上就不光是叫好了,還夾雜著色情的咒駡,更有不少紛紛埋怨,怎麼能讓胡明月那陰門兒閑著?!
(九十九)
花提督心裏只想著儘量讓這一對惡匪感受痛苦,倒沒注意這麼多,可助手們都替他想著呢,下面人群一喊,也不等花提督有所表示,早把那假尾巴又撿回來,彎成一個「U」形,一頭替胡明月塞在屁眼兒裏,另一頭就替她塞進了陰戶。
你看胡明月,頭仰得高高的,在半空中悠蕩,嗓子眼兒裏劇烈的疼痛使她渾身的肌肉都抽搐著,兩條粉腿不停蜷縮起來,或者亂蹬亂踢,話是說不出來,只有極慘地嚎叫著,活像一條被提離水面的大魚。
花提督這邊讓胡明月釣在半空,然後取了那把大廚刀,從容地走向房中書。
早有人把一張高凳放在房中書面前,上面放了一個硬木菜墩子。
花提督伸手把房中書胯下那條寶貝抓住拉過來,笑一聲:「惡賊,你有今日之罪,皆因不該長了這個禍害,本督就替你去了這條禍根,下輩子才好作人。」
說著話,就把那玩意按在菜墩子上,把刀一提,像切黃瓜片一般將那房中書的龜頭切了下來。
房中書殺豬也似慘叫一聲,把天都快給罵下來了。
花提督現在心情好得很,也不管他怎麼喊怎麼罵,依然故我,一刀一刀,不緊不慢地把那根肉樁子切成半分厚的薄片,切一片向外一撇刀,把那肉片撥下木墩,掉進事先放好清水的大木盆裏,然後舞個刀花,再來一刀。過一會兒,便有助手換一個盛水的木盆,而把原來的端在一邊,用手撈起那屌子片,涮洗乾淨了,使一根絲線從尿洞中穿將起來。
花提督不知從那裏學來的燒菜手藝,這刀功絕不比得月樓的大廚差,每一片都薄厚均勻。
房中書那玩意兒縮回去長有尺半,半分一片切下去,足足切了三百多片,花提督一點兒也不肯糟蹋,連根切得乾淨,又隨手一刀割了下面那兩個蛋蛋。
房中書疼得狼嚎鬼叫,可憐巴巴地看著那根自以爲傲的寶貝被切得一片一片,用絲繩穿作一串,掛在木樁上,倒像是人家集上買賣東西用的製錢。不過,以後真的再不用替這東西找出路了。
花提督隨手又把房中書的肚子一刀切成兩半,肝花腸子稀裏呼嚕流了一地。
花提督只管開刀,可不管掏腸子,自有那助手們去做這些雜事。只見幾個助手上去,連拉帶扯,又是剔又是割,不一時,把個房中書掏得乾乾淨淨,單給他留著心肺不動,讓他再多活一時。
花提督返身來到胡明月的身邊,此時的她早已疼得死過去好幾次了。
花提督叫把胡明月放下來,仍然讓她跪著,自己再去把她的腦袋夾在褲襠裏。胡明月以爲要把那小鐵錨給她取出來呢,只要把那東西給拿下來,怎麼殺她都不在乎。
花提督果然把那根小竹管又給她放了進去,胡明月琢磨著,他一定是把那小錨往裏一捅,那樣才能摘下來,再用什麼東西把錨尖套住往外一拉,就出來了。
誰知花提督倒是真的把那小錨向裏一捅給摘下來了,可是沒往外掏,反而一用力順著嗓子眼給捅到她肚子裏去了。胡明月只覺著胃裏翻江倒海般一陣噁心,幹嘔了幾聲沒吐出來,那冰涼的東西便落到了胃裏。
那小竹管的頭部是開了槽的,花提督把竹管向下捅到底,然後把後面的絲繩一拉拉緊,小槽便卡在錨爪上,他把那竹管往回一帶,胡明月「嗷」的一聲,知道是錨爪鈎到胃了。花提督把竹管一擰,胡明月疼得鬼哭狼嚎,渾身亂抽,卻動彈不了,花提督手裏感到擰上勁兒了,便盡力一拽,把那竹管和小錨一齊從胡明月的嘴裏扯了出來。
胡明月「哇」地一聲大叫,又死過去了。這一次連臺下看熱鬧的都覺著恐怖了。只見那小鐵錨從胡明月的嘴裏血乎乎的拖出一大團東西,原來是花提督通過擰緊竹管把胡明月的胃給纏在鐵錨上,包住了錨爪,這一拽,便把她的胃和食道從嘴裏給扯了出來,卻沒有傷到心肺。
花提督並指把胡明月的幾個穴道一點,硬把她弄醒,然後要過廚刀,從她的嘴邊把食道割斷,然後叫助手們把那線繩再度拉緊,只見一條長長的腸子直拖上去,緊緊地拉到了半空中。胡明月再次被迫站起來,踮著腳尖,仰著頭立在那裏,肚子裏因爲沒了腸子,一下子癟了進去。胡明月的腸子已經完全被拉直了,她感到自己的屁眼兒也被從裏面拉了進去。
花提督轉過前邊,拿廚刀的刀尖指著胡明月的肚子問她:「怎麼樣?要不要開膛?」
胡明月只能用眼睛斜視著花提督,忍著疼,掙扎著用渴望的眼光看著他,嗓子裏不清不楚地哼哼著,拚命點著頭,無論給她動什麼刑法,只希望快些死了便好。
花提督故意慢慢地把胡明月那扁扁的,但卻緊繃繃的肚皮一層組織一層組織地切開,只見裏面已經半空了,肝、膽、脾、腎還有,腸胃卻只剩下直直的一根緊緊繃在裏面。
花提督也不去理那腸子,先把她的尿脬取出來割了,裏面早就沒了一滴尿。
再去了她的子宮卵巢,摘了肝、膽、脾、腎。然後從肚子裏伸進去,從下向上一抓一扯,便將胡明月的心給扯了下來,兀自呼嗒呼嗒地跳動。
此時的胡明月才倒抽了一口氣,身子向下墜了下去。花提督一把抓住她的下巴,免得腸子被從中間什麼地方拽斷,一手刀從她肚子伸進去一割,把直腸割斷,這才鬆手,讓她死狗一樣癱在臺上。
(一百)
殺了房中書和「七鳳」,把她們通通醃在綏靖營門前的甕裏,雖然有木蓋蓋住,卻也不拒絕人們揭開觀看。「七鳳」都是倒栽在裏面,看臉看不到,看腳丫看屁股卻是方便得很。
花提督處置了仇人,這才想起那個美麗的何三春來。
這些天因爲要琢磨著怎麼給八個罪犯行刑,暫時沒有顧得上何三春,此時才想起來。胡明月和房中書一給醃起來,花提督便急忙去街上買了一大包好吃的直奔何三春的住處。等到了地方一看,鐵將軍把門,也不知去了哪裡。
這些天因爲要把七個女犯一個個光著屁股遊街,女人大都不方便出來,所以也沒再讓美玉到三春的住處來看她,本想她大概也不會上街的,誰想並不在家。
花提督以爲她去街上買東西了,便在門外等著,一直等到太陽落了山,也沒見何三春回來。
花敏是個細心的人,帶著好奇過去看看那把鎖,上面已經落上了薄薄的一層塵土,看樣子她已經離開不少時間了。
花提督感到了事情不妙,急忙跑到丐幫的分壇,請他們幫忙打聽,這才知道何三春早在「彩鳳」蘇玉娘行刑那天就獨自一人離開了何州城,不知去向。
花敏托丐幫的朋友們繼續打聽何三春的訊息,自己懷著一腔懊喪回到家裏。衆妻妾聽說,也都連聲嗟歎,吳佩佩四人大仇得報所帶來的好心情也一下子便煙消霧散了。
過了幾天,丐幫的朋友送來訊息,說何三春離開何州後,便獨自進山,再沒有訊息,花提督知道,何州的山裏頭太窮,根本就沒有乞丐,自然也無法得到何三春的確切訊息。大家懷著一腔希冀等了許久,再沒訊息,估計她是在山裏隱居起來了,花提督琢磨著,她也許是心裏一時半會兒轉不過彎來,不願見到自己,這也不怕,不管是她隱居也好,出家也好,只要不再做傻事便好。時間一長,慢慢的大家也就把這件事淡忘了。
轉眼又是三個月,綏靖營前的障礙物終於要清除了。路過這裏的人們都禁不住駐足圍觀。
還是那幾個臘肉鋪的夥計,將大甕裏八個罪犯的死屍撈出來,一長溜放在葦席上晾著。除了「黑鳳」被斬成兩半,其餘七個都是開膛破肚,使白臘桿從襠裏穿到嘴裏。
照舊先收拾那「七鳳」,先把那胡明月捆著的腳解開,把身子裏的白臘桿取出來,另換上一根同樣尺寸,但卻是用花梨木鏇成了圓木桿,依然從她那黑毛叢生的的生殖道裏穿進去,從嘴裏穿出來。
打下手的夥計已經用鋸末、碎稻草和熟石灰加極少的水拌和起來,那打頭兒的夥計用手扒著胡明月的肚皮,叫助手把那泥灰給填在她的肚子裏,用木槌砸實,等填滿了,又叫從鐵籠子上取了一根腸衣,穿在大針上,把胡明月肚皮上的窟窿縫起來,用手整理一下,弄得同有內臟的時候基本上差不多了,然後把那木桿子立起來,靠牆邊一踔。由於肚子裏的泥灰砸實了,所以把那木桿子夾得緊緊的,雖然沒有把胡明月再綁上,卻也掉不下來,耷拉著兩條光腿懸在木桿子的半腰。她的眼珠子早就癟了,使個木勺剜出來,也用泥灰填在眼眶裏,然後把她眼皮合上。又依著樣兒把另外「六鳳」和房中書都穿了木桿子,立在牆邊簷下晾著,還把那房中書大屌片兒串的串子給他掛在脖子上。把那些大甕都砸爛了,就地一埋,鐵籠子也給拆了,送給了城裏的鐵匠。
又過了兩個來月,八個臘屍都幹得差不多了,花提督叫人把她們都擡到自己家的祠堂前,大門外一邊四個栽在簷子底下,讓他們永久在那裏光著屁股示衆。「七鳳」雖然是死了,又晾成了幹臘肉,依然還能看出一些年輕女子的玲瓏曲線,而小肚子底下那毛叢也仍然誘人,臘屍立在那裏沒有多久,七個女屍的奶子和屁股蛋子就給人偷偷摸得錚明瓦亮,也不給被揩了多少油去,再後來,連小腹下的黑毛也都給摸得掉光了,光禿禿的十分可笑。
若依著殺人償命,花提督死了四房愛妾,卻把八個男女折辱到如此地步,這份仇報得也太離譜兒了點兒,好在他是朝廷命官,也沒有人去追究他,再說,至少還能經常有機會去欣賞欣賞那六個少女赤條條的嬌軀,說不好還得感謝他呢。
又過了些時候,三小姐臨盆又添了個女兒,美玉也十分爭氣,過不兩個月也給花提督生了個兒子,花提督喜歡孩子,這麼一高興,日子過得就快,轉眼之間,二兒子也已經三歲了。
那一天,張巡撫把花提督一家子都叫了去:
「腎婿,再過幾個月就是太皇太后的壽誕之日,各地的地方官都要派人進京去獻壽禮。老夫準備了一對翡翠玉馬,價值連城,鏢行的那些鏢師功夫有限,我有些不放心,想叫你去替我跑一趟。你大舅哥在兵部當侍郎,我叫他以兵部的名義下了個進京述職的調令,過幾天你就走吧,順便也同你大舅哥見見面。夢鸞她們姐妹四個武功也湊合,又沒去過京城,你也一道帶著她們去,孩子們就送到我這裏來。」
「行!岳夫大人放心吧,我一定小心在意,決不會有任何差錯。」
聽說要去京城,好幾年沒出過門兒的四房妻妾樂得不得了,「批哩撲通」地收拾了好幾天,大包小包裝了好幾輛大車。花提督也懶得管她們,反正有得是年輕力壯的家人,也累不著她們。
長話短說,反正時間還早,夫妻五人帶著四個丫環八個家丁,一路遊山玩水,直奔京城,本來半個多月的路程,足足走了近兩個月才到。
先到了三小姐大哥張侍郎的府上住下,然後花提督到兵部報到。所謂述職不過是個形式而已,花提督是軍官,沒有命令不得私離訓地,軍官私自進京更是有謀反的嫌疑,所以才設法弄個調令叫他進京。述職的東西張巡撫早就叫人給他準備好了,到了兵部見見各位上官,略略問上幾句不鹹不淡的公事也就罷了,更多的時間是請各位上官吃飯,送禮。
張侍郎是張巡撫的大兒子,也是當今聖上的親妹夫,所以兵部的大小官員也都對他另眼相看,自然花提督也會受到這種影響,於是,沒幾天,花提督便升了正四品,加副將銜,仍任綏靖營提督。
升了官,又有不少應酬,好在花將軍祖上就是作將軍的,一點兒也不怯場,把上上下下的毛兒理得順順的。
女人們自有女人們的事情,除了同哥哥嫂子敘敘親情,大部分時間就是逛街買東西,來的時候那幾車東西送得差不多了,回去還得再裝幾車。
(一百零一)
又過了些時候,到了太皇太后的壽誕之日,花將軍現在官居四品,已經夠格兒進宮了,便親自送張巡撫的壽禮進宮朝賀。
看來花將軍在的名氣不小,在京裏活動得也不錯,皇上見到他還誇了他幾句,頭次見駕的他少不得有一種受寵惹驚的感覺。
又過了幾天,花將軍算計著在京裏呆得時間也不短了,叫四房妻妾收拾東西,到各個相識之處告辭,準備起程回轉何州。這日午睡才起身,宮裏有旨意下來,傳花敏進宮見駕。
花敏也不知是福是禍,急忙換上朝服,跟著傳旨的太監來到南書房。
花敏見著皇上,叩拜已畢。皇上讓他站起來回話。
「花愛卿,朕多次看到何州來的案卷,勾決了不少的強梁惡匪,據案卷所錄,這些盜匪大都是你帶綏靖營剿滅的,看來你的功勞不小哇。」
「全仗我主英明,官兵奮勇,臣微末之能,承蒙皇上恩賞,不敢居此功勞。」
「你不居功自傲,這很好,不過你是帶兵的主將,也是功不可沒。我聽說,你是家傳的武功?」
「是。」
「可否練上一路讓朕一觀?」
「只怕汙了皇上的聖眼。」
皇上有旨,哪敢不從。謙遜幾句,便去書房外的院子裏,乒乒乓乓打了一路拳。皇上邊看,邊低聲向身邊的宮庭侍衛詢問,不住點頭。打完了拳,皇上又要看他的輕功,花將軍不敢上房,便告個罪,叫太監們用白灰在院子裏散上薄薄的一層,然後一縱身,去那白灰中走了一圈回來,那灰上竟無腳印。
「果然武藝不錯,張愛卿能收你這麼個女婿也算真有眼光。好!」
「皇上誇獎。」
皇上看來十分高興,叫人把花將軍過去辦的那些案卷拿了來,一個一個問花將軍辦案的經過。花將軍有問必答,皇上頻頻點頭。
「花愛卿,據你案卷中所說,這剿滅小洞庭水寇,江湖中人也立下不小的功勞?」
「正是,這玉面銀槍房中書惡貫滿盈,在江湖上採花作案多年,血債纍纍,也同江湖上黑白兩道結下了不解的仇恨,所以,臣帶兵剿滅小洞庭的時候,白道各派均派人相助,就是黑道中人,暗中也渾水摸魚,把小洞庭的群匪殺了不少。」
「那麼這茶花娘子何三春又有何功勞呢?」
「剿滅小洞庭,何三春該是頭功,因爲是她首先發現了房中書的蹤跡,並傳信給爲臣,才使我得以尋到賊人的巢穴。又是她暗探賊巢,畫成圖形爲大軍引路,仗輕功點燃賊船裏應外合共破賊兵,還有,是她捨生忘死拖住房中書,使惡賊用炸藥與我大軍同歸於盡的毒計未能得逞。惹說剿滅小洞庭功勞有十分,她當獨佔四分。」
「哦!如此大功,因何不替她討個封賞?」
「何三春嫻雲野鶴,不願受官身羈絆,小洞庭剿滅之後,她就不辭而別了。」
「可知那何三春是那一派武功?」
「應是家傳,不在八大門派之列,臣也無法看出。」
「那她武功比你怎樣?」
「若在女人中可算難有其敵,爲臣畢竟是男的。」
「你可與她交過手?」
「未曾,臣與她萍水相逢,見面不過幾次,又是同剿小洞庭的盟友,怎能與她交手。」
「既未交手,你又是怎樣把她打傷的呢?」
「啊?」花敏登時愣在當地:「我把她打傷了?這從何說起?」
「朕再問你,何三春與你岳父張定邦有何仇恨,因何要行刺於他?」
「行刺?他把臣的岳父怎麼樣了?」花敏大吃一驚。
「看看你岳父上個月差人送來的案卷,說何三春夜闖巡撫衙門行刺未遂,現已擒獲,請旨示下。案卷上說,是那何三春親口招認,她曾被你打成內傷,失了武功這才失手被擒,你岳父爲此替你請功。她若與張定邦無仇,怎會行刺?!你若未與她交手,她又爲什麼說被你打傷?!這何三春乃是綠衣社逆首,你卻推說不知,你與綠衣社到底有何勾結?大膽的花敏,竟敢欺瞞朕躬,還不與朕從實招來!」皇上突然之間就變了臉。
花敏這才明白,皇上早就從案卷上看出破綻,叫自己來只不過是設法把自己套進去而已。久聞這位皇上自幼年登基,便有過人之能,無論什麼事,如果他沒發覺那便一切都好,要是讓他給注意上,那就別想瞞得住。看來這回自己的小命兒是要完,如果稍一不慎,不光自己活不了,只怕還得連累妻小和岳父全家,爲今之計,只得實話實說,只要把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家人或還有救。
(一百零二)
花敏這才把自己在去追蹤房中書途中,如何在街上與何三春巧遇,何三春如何救人攔車,如何跟蹤傳訊,聯絡武林,如何探寨救人,協助大軍裏應外合剿滅小洞庭水寇,又怎樣不辭而別,從頭至尾講了一遍。
「那你又是怎樣把她打傷的?」
「是那日從小洞庭歸來,臣的岳父同我講起幾個軍官被刺之事,臣與家嶽都以爲何三春便是前綠衣社幫主何鳳歧之女。仗著爲臣在江湖上有些朋友,終於探聽到那何三春的下落。臣看這何三春武藝高強,在江湖中也素有俠名,不是個邪惡之人,若是能爲朝廷所用,終強過兵戎相見,便親自到她的住處遊說她投降。」
「她是怎麼說的?」
花敏便把那日在小屋中遊說何三春的過程說了一遍,其中自然把兩人的感情之事隱去了不說。最後花敏說道:
「是臣看遊說不成,爲免日後爲患,便生殺傷之心。但臣的小妾蒙她相救,又不忍將她殺死,於是暗中偷襲,將她廢了武功。臣以爲,她已經沒有了武功,就算想與朝廷爲敵也是有心無力。這樣既爲朝廷免了心腹之患,又保全了她的性命,乃一舉兩得之計。後來臣聽說她已經離開何州,遠遁深山,不成想,她原來是在躲避爲臣。皇上,憑爲臣對她的瞭解,何三春此次行刺是假,求死是真。臣乞皇上格外開恩,免她一死,爲臣將她永囚鐵牢,再不容她生事,方顯我主悲天憫人之大恩德。」
「胡說,你私放朝廷欽犯,自身尚且難保,還敢替會黨逆首求情?!好在這何三春刺殺的是張定邦,若是她想行刺朕躬,你也廢她個武功便罷麼?!」
「臣罪該萬死!」
「萬死,你還有第二個腦袋麼,把你全家都算上也不夠殺一萬個頭!」
花敏此時除了磕頭,再沒什麼可說的。
皇上看著花敏,沈吟了半晌:
「花敏,你聽著。你綏靖地方,屢破盜匪,有功于國家,朕本想升你作個副總兵,但論你私放會黨欽犯,便該殺你個夷滅三族。朕看你年輕,雖有過失,對朝廷還是忠心耿耿,這樣吧,功過兩抵,就不賞不罰了,以後不可再如此糊塗,想想你全家有幾個腦袋好砍!」
「臣謝皇上不殺之恩!」花敏一顆懸著的心「咚」地扔回肚子裏,叩頭如搗蒜一般。
「朕看這張定邦的案卷之中,也頗有替何三春開脫之意,聽你這麼一說,這何三春也真是個人物。她既是前明忠臣遺孤,心向前朝也是有情可原。不過,會黨勢力於朝廷乃是肘腋之患,若是心慈手軟,我大清江山怎能穩固。何三春雖然失了武功,但只要她一日不肯投降,就可能會有大批前明遺老跟隨,如此,便不能留她,懂麼?」
「是。」
「前些日,朕見了張定邦報上來的案卷,以爲只是個一般的會黨案,也沒多想,就隨手批了個淩遲立決,不過,因爲是太皇太后的壽誕,何州應該不會立刻行刑。今天聽你一說,這何三春雖然是愚忠愚孝,但寧死不背舊主,總比那昨天叛明,今天又要叛清的二臣強得多。朕以忠孝治天下,不能讓這樣的忠孝之士屍骨無存。花敏,朕下一道聖旨,你速回何州,如果還能趕得上,便再勸何三春投降,她若肯降,當不失高官厚祿,若不肯降,準其速死厚葬,建祠以祀。」
「皇上如此大恩大德,臣替何三春叩謝龍恩。」
「免了吧,何三春不是我大清的臣民,只怕不會向我謝恩的。快去吧!」
「臣告退。」
皇上爲什麼要如此對待何三春,花敏回去想想明白過來了,皇上的目的是要讓百姓知道,朝廷是喜愛忠義之士的,其最終的矛頭是對準了先背明,後背清的「三藩之亂」。
何三春此時在何州也不知怎樣,那個花一樣的可人兒,要是真被人家剝得赤條條,受那木驢遊街,千刀萬剮之苦,讓人情何以堪?花敏的心都快碎了。
按說皇上勾決的批文一到何州,十日內便當行刑,現在已經有近一個月了,不知行刑了沒有。太皇太后的壽誕喜事,皇上都是大赦天下,判立決的一般來說也會因此而推遲行刑,若是如此,可能還有機會救得了她。雖說皇上的旨意中說不肯投降時仍然要殺,但如果她真不肯降時,自己只要上報朝廷說她不願爲官,然後把她關在家中不讓出來,那怕是每天給她戴上鐐銬,只要她活著便好。
花敏回到住處,把事情向家裏人一說,大哥大嫂一家並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可三小姐她們一聽就都急了,受過何三春救命大恩的美玉更是急得哭了起來,也顧不上買的大包小包的東西,一齊摧著花敏趕快動身趕回何州。
花敏說:「這件事越快越好,騎馬太慢,怕趕不上趟兒,我運輕功先回,你們在後面慢慢走吧。」
「不,我要同你一齊走,去看看三春姐姐!」美玉淚人一般,非要跟著花敏一齊走,其他三個也都要跟著。
「憑你們四個的輕功,誰也跟不上我,我還得等你們,也許就是差那麼一兩步的事兒,人就能救下來。現在事情這麼急,你就別添亂了!」花敏一邊說著,一邊急急忙忙換了短打扮,把裝聖旨的布囊往身上斜著一背,說聲:「我去了!」便一步躥出屋門,縱身跳上屋項,轉瞬之間就沒了蹤影。
(一百零三)
這何三春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她是個胸有成府的人,早就打算好了,花敏一天留在何州,就不會容她去行刺張巡撫,更不會眼看著她被那三千刀割得肉泥爛醬一般。而她呢,無論如何也不肯背棄父親的囑託,於是,便潛入深山隱藏起來,暗中打探著城裏的訊息。
花敏進京獻壽,那是多大的動靜?何三春怎麼能不知道,於是,在花敏一行離開的第三天,何三春便安排好了一切,獨自背著披風劍下了山。像花敏對皇上所說,她其實是打算去送死的。走的時候把自己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送給了鄰居,包袱也沒帶一個,甚至頭上的簪子都換成了一根竹筷。
有多年的功底,雖然被廢了武功,依然腰腿靈活,很容易便躍上牆頭,直奔張巡撫的後宅而來。
畢竟已經沒了武功,腳下就沒有那麼輕便,才走出不到十幾步便被護院的兵丁發現,一聲大喊,張巡撫和衆家將便都到了院中。
何三春其實本也沒打算行刺成功,見自己暴露,乾脆跳下院中:「姓張的,我乃是綠衣社現任幫主,茶花娘子何三春是也,今日特來取你的性命,替綠衣社幾十位弟兄報仇!」
說著,一擺披風劍,瘋魔一般向張巡撫殺來。
張巡撫早已從花敏處知道了何三春,所以並不感到奇怪,但他卻不知道花敏後來對何三春霸王硬上弓,還有廢了她武功的事情,所以仍然將她視爲大敵。衆家將怎肯讓主人受到傷害,刀槍齊下,奮勇向前。
何三春沒有武功,不過是靠身體靈活與衆家將纏鬥了十幾個回合。張巡撫看出有異,便喝令衆將退下,自己親自動手一試,果然對手已經沒有武功了。張巡撫手下叫起勁兒來,只幾合,便將披風劍打落在地。
何三春沒有去撿地上的劍,反而把雙手一背,咬牙切齒:「姓張的,如果不是那花敏將我打傷,只怕今天就是你了。現在技不如人,我沒什麼可說的,要殺要剮隨便吧!」
張巡撫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多想,便叫將何三春下在牢裏,第二天親自升堂審問,何三春對自己的身世及殺死多名朝廷官員的事情毫不隱諱,一一供得清楚明白。張巡撫從當初花敏的描述中知道這何三春是個什麼樣的人,心中愛惜,也不願她太過受苦,所以在審問中不住誘導,想讓她把殺官之事說成是爲報家仇,這樣便有周旋的餘地,至少可以不判剮刑。但何三春決不肯改口,又有被殺官員的眷屬在場聽審,張巡撫也無法可想,只得審結了案子,擬了摺子報了上去。張巡撫留了個心眼兒,在上報的摺子中,把何三春往日的俠義之事及小洞庭剿匪的功勞誇得大大的,判了個絞監候,誰知到了皇上那裏,一看是會黨首領,想都沒想就改判了淩遲立決。
摺子一遞上去,張巡撫便叫把何三春改押綏靖營中,但加了一句:「好生看顧,善待於她。」他那不過是因爲愛惜何三春而隨口說說而已,綏靖營的人也沒有把他的話當成一回事,但何三春在綏靖營卻真的沒有受罪。
這一日何三春帶著木枷鐐銬被押到綏靖營,等衙役們一走,副管帶就親自帶著幾個兵丁把那大枷打開,然後領著她來到後面的一間小屋中。
何三春一看,小屋打掃得乾乾淨淨,還有一張竹榻,被褥也都是新的,除了門窗之上裝著鐵欄桿,再看不出來是關人的地方。何三春早就知道女犯在綏靖營中的遭遇,也早已作好了每天被無數兵丁輪奸的心理準備,決想不到自己會有這樣的待遇。
「何姑娘,弟兄們和你都是在小洞庭一起出生入死的朋友,無論你同誰有仇,同我們弟兄都沒有關係。我們是上命所差,不得不爲,萬一有什麼得罪之處,還請姑娘海涵。」
「多謝衆位兄弟。」
「好說,您想吃什麼、用什麼就說話,我們替您去弄,要是嫌這鐐銬礙事,我們就給您打開。」
「不必,這已經讓你們擔了風險,三春不是不知足的人。」
「還是打開吧。您是位坤道,我讓弟兄們每天都給你弄熱水來沐浴,這事兒弟兄們不方便幫忙,可您帶著這東西自己又不行,所以……」
「你們放心吧,我不會跑的。」何三春聽出來了,人家要讓自己天天洗澡,要是帶著鐐銬,那衣服就得讓別人給脫了。
「我們知道,其實我們倒是希望您能跑,您跑了,我們大不了捱上幾十板子,丟官罷職也就是了,總比眼看著朋友上法場強。」
「你們不必如此,這是我自己願意死的,否則身上已經沒了武功,我還來行的什麼刺?對我來說,活著才真是苦難!」
副管帶真的叫人把何三春的鐐銬都去了,然後安排人給準備洗澡的木桶、熱水、手巾,還找來一套乾淨衣服給何三春換,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副管帶才離開。
何三春果然沒跑,綏靖營的弟兄也沒有搔擾過她。
最初的幾天,何三春每逢洗澡的時候,便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隨時注意有沒有人在外面偷看。平時自己睡覺的時候,聽到窗外有腳步聲,也緊張的心裏「撲通通」地亂跳,猜想人家是來輪奸自己的。雖然她早就準備好了承受一切,但一想到成群的男人圍在身邊,把自己剝得乾乾淨淨,一個一個爬上自己的身體,在自己的生殖器中衝刺,她的陰部和肛門還是止不住抽搐起來。結果,人家果然對她沒有任何侵犯,這才放心。
何三春是個健談的人,過了些時候,大家便同她混熟了,膽大一些的還把她從屋裏放出來,讓她坐在院子裏曬曬太陽。她是個才女,不光會武,琴棋書畫也都精通,後來就在院子裏支上桌子,擺上棋盤設起了擂臺,綏靖營好幾百人,喜愛下棋的不少,都來湊熱鬧,結果,無論是象棋還是圍棋,都被她殺得丟盔卸甲。這樣每天有事情可幹,日子過得便不那麼艱難。
京裏的批復下來以後,果然因爲太皇太后的壽誕,行刑的日子一直拖下來。結果大家都聽說了,心中都替何三春惋惜,也都瞞著她,希望她能這樣快活地度過最後的日子。
雖然人們不說,但何三春卻早就猜到了,她知道自己的罪名是「會黨逆首、殺害朝廷命官」,無論哪一項都屬謀大逆之罪,論律當剮,但她一點兒也不在乎,仍然活得十分快活,因爲死對她來說就意味著解脫。
(一百零四)
眼看太皇太后的壽誕之期已過,大家都知道何三春的日子不長了,就在這個時候,幾條黑影趁夜飛越高牆進入綏靖營,制住一名兵丁的穴道,訊問何三春被關在什麼地方。這位兵丁一看就知道是武林人士來搭救何三春,正巴不得呢,也沒用人家用什麼刑,直接就把何三春住在哪兒,哪兒有哨兒都給說得清清楚楚。
這幾位都是白道名宿,與何三春早就相識,也聽說了何三春被判淩遲的訊息,所以夜闖綏靖營,想把何三春給救出去。等到了關押何三春的地方,大家都愣住了,房間沒鎖,何三春也沒戴鐐銬,蓋著乾乾淨淨的鍛子被睡得正香,聽到動靜,何三春睜開眼睛,裹著被子坐了起來,大家才明白,她居然還脫了外衣,只穿著肚兜兒褻褲睡覺,不像是坐牢等死,反倒像是在家裏一般。
一見這老幾位的打扮,何三春哪得不明白:「多謝幾位的好意,今天能得再見,是我三春的榮幸。你們也都看見了,三春雖然內力盡失,但想從這裏出去易如反掌,只是三春不願罷了。」
「你可知留在這裏會有什麼結果?」幾位都急壞了。
「三春既然自投羅網,怎會不知難免淩遲一死,今天下已定,民心思安,再舉反清複明之旗已然是過時之舉,但我生爲大明臣民,死爲大明之鬼,國既不復,茍活無益。三春唯願領千刀萬剮之刑,爲大明留下最後一點兒光亮。」
「何姑娘,你怎麼這麼傻,明朝已經完了,保也無益,又何苦要自我摧殘呢,還是跟我們走吧。」
「不,謝謝各位,我意已決,不必相勸。」
「也罷,既然何姑娘決心已定,我們也不相強,若不是那姓花的狗官將你打傷,你也不會被獲遭擒。你死以後,我們必不會放過那花敏狗官。」
「不!不要!我與花敏雖然萍水相逢,但交情過命,花敏將我打傷,是爲了不讓我去行刺巡撫,希望我遠遁他鄉,免遭重辟,可惜我不能如他所願,反而愧對他一片苦心。幾位前輩出去,也替我知會江湖上的朋友一聲,千萬不要去尋花敏報仇,免得我九泉之下不能安心。」
「人各有志,即然如此,我們也不好相強。永別之日,我們來替何姑娘壯行!」
「三春在此謝過各位朋友!」
自這日之後,又接二連三有許多起江湖朋友來到綏靖營,有的是不明真相來救人的,有的是知道訊息來探望的。既然何三春自己不願意出去,武林人也沒有什麼理由硬劫,所以與綏靖營之間也相安無事,副管帶乾脆撤了牢房周圍的崗哨,任江湖中人來來往往,不加干涉,也免得發生不必要的衝突。
日子很快就過去了,這天晚飯的時候,副管帶帶著幾個兵丁擡著食盒親自來到牢房前,此時何三春剛剛與幾個兵丁下完棋,正坐在棋坪前複盤。
副管帶叫手下把桌子收拾乾淨,擺上幾碟好菜,還有一壇陳酒。
「何姑娘,明日便是你大喜的日子,在下特來爲姑娘獻酒。」
何三春一切都明白,臉上靜如止水,抱拳在胸:「三春在此謝過了。」
副管帶請三春坐下,然後親自爲她滿上酒:
「我家花大人不在,若是他在何州,也流不到我這副管帶替姑娘把盞,這頭一杯酒,就算替花大人敬你!」
「好,我喝了。」拿過酒杯來一飲而盡。
「何姑娘是位巾幗豪傑,弟兄們佩服得五體投地,這二杯酒,我替弟兄們爲姑娘壯行。」
「多蒙誇獎,愧不敢當,三春這裏謝過了。」
「弟兄們上命所差,明日難免有許多得罪之處,這三杯酒,我替弟兄們先行謝罪!」
「大人的心意,三春盡知,明日三春解脫,還要靠弟兄們費心,說什麼謝罪的話,再說,有綏靖營的弟兄們關照,也免得被那些俗物沾身,三春還要謝過衆位。我這裏把酒喝了,再休提此事。」三春臉微有些潮紅,她明白,明日行刑,這褫衣捆綁的事都是綏靖營弟兄們的事兒,行刑之時,也要他們動手。雖然大家心中都不願意做這個惡人,但究竟得有人出頭啊,因此副管帶先來告罪。一想到明天自己就要把這一條潔淨如玉的身體暴露在無數異性面前,還要被人家手觸繩捆,按慣例,說不得自己那最隱秘的地方也要捱上幾刀,何三春還是感到一股難言的羞恥。
副管帶走後,綏靖營的弟兄們又一批批地過來替何三春送行,何三春是有酒必喝,一概不拒,喝到半夜,竟然毫無醉意。大家都來敬酒,本意是想讓她喝醉了,明天上法場就不知道痛苦,哪想到她竟有如此海量。
最後一撥兒是由一個十夫長帶領的兵丁,羞容滿面地來敬酒:
「何姑娘,明天就是我們弟兄身前侍候,有什麼不周到的請姑娘海涵,到了那邊,不要怪我們。」
「不要這樣說,這件事總得有人做?明天還要仰仗各位多多操心呢!」
(一百零五)
這一夜何三春睡得非常好,幾乎沒有翻過身,到了第二天早晨,日頭出來老高了才醒。睜眼一看,門外副管帶和幾十個兵丁早就等在那兒了。
「呀!我怎麼此時才醒?」何三春歉意地說,披著被子慢慢坐起來。
「不急,還得會子呢。」副管帶說,然後一擺手,一個兵丁拿了一個小瓷瓶進來,連水一起放在桌子上。
「多謝了,我不怕死,不用這個。」何三春以爲那是迷魂藥,過去秋決的時候,爲了怕犯人掙扎,經常先給他們灌下迷魂藥,這樣懵懵怔怔地什麼都不知道就死了。
「不是迷魂藥。」副管帶說:「我們知道何姑娘是英雄,等這一天已經等了許久,怎麼會怕死呢?這裏面是輕瀉的藥劑,行刑之時,痛苦異常,難以自製,所以……」
何三春明白了,這是怕她在行刑的時候因爲疼痛而大便失禁,她見過的死刑犯多了,無論多麼英雄豪傑,沒有幾個不失禁的,就算是活著的時候能挺得住,人一斷氣,照樣會屎尿齊出,可是……「這樣吃下去,不是等不到死便要出醜麼?」
「不會,這裏還有一瓶止瀉的,等姑娘肚子清空了,便用這個,盞茶時間便好。」
「怕是來不及吧?」
「不妨,什麼時候出去還不是我們說了算,只要趕上午時三刻就行,現在還差著好幾個時辰呢。」
何三春將信將疑地把藥吃了,兵丁們帶上房門,讓她自己呆在屋子裏,果然沒過一會兒,三春的肚子便開始一陣陣發緊,連著坐了三五回淨桶,把肚子都給拉癟了,再想拉的時候,就只有點點滴滴的清水。三春整好衣服,自己把房門打開,接過那止瀉的藥吃了,也果然很靈,幾乎立刻就沒了便意。
幾個兵丁擡著木桶和冷熱水進來放在地上走出去把門關上,每天何三春洗澡都是這樣,她知道,這是今生最後一次了,所以洗得特別仔細,把身上所有的地方都細細的洗過了,然後擦幹身上的水,穿上拖鞋慢慢走向門口。
她沒有穿上自己的衣服,是赤著身子開的門,因爲她非常清楚她不再需要衣服了。
雖然綏靖營的弟兄們都知道她將要被淩遲處死,一定是要全身赤裸的,但看到她自己光著身子打開門,還是吃驚不小。
他們都是男人,無論對何三春有多少敬仰之意,都不會影響他們對女人的感覺。何三春的皮膚又白又細,而且體態雍容,胸前的乳峰呈半珠形,十分挺實,峰頂上兩點朱紅,和著小腹下漆黑如墨的陰毛,映襯著潔白的香肌,就像是景德鎮的瓷雕一般,弟兄們無不起立致敬了。
「行了,咱們走吧。」何三春臉紅了一紅,旋即恢復了常態。
「不用著急,您準備好了嗎?」
「還有什麼可準備的,赤條條來赤條條去。」
「那,好吧,只是,這兒有兩件東西,還請何姑娘自己戴上,免得弟兄太過得罪。」
有弟兄用小漆盤端過來,裏面有兩顆有紅絲線拴著的紅棗大小的銅鈴,還有一根一寸多粗,四寸長短,厚有一分左右的竹管,兩端打磨得十分圓滑。
何三春端過盤子轉身進屋背朝門口,把盤子放在床上,她知道那銅鈴的用途,羞紅著臉,拿起來自己用絲線拴在奶頭上。卻不明白那竹管的用途,拿在手裏扭回身看著副管帶。
「哦,這個……,請姑娘把它塞進那個地方,有了這東西,木驢就磨不著姑娘了。」副管帶說著,突然又想起來,人家還是個大姑娘呢:「嗨,看我,都忘了,姑娘還沒有出嫁,自然不懂了,應該塞在……」
「不用說了,我懂了,我早爲人婦,已經不是姑娘了。多謝各位關照。」何三春攔住他的話頭,再次轉過身去,把一隻腳踩在床上,拿著那竹管慢慢塞進了自己的下體,她知道這是綏靖營弟兄們對她的特別關照,有了這個竹管在陰道中,木驢上的木杵便挨不到自己的身子。本來她是想嘗遍所有毒刑的,但卻沒有拒絕這份禮物,因爲她可以不怕淩遲的慘痛,卻不願在人前被木驢插得醜態百出。
「這次行了麼?」何三春從屋裏走出來,平靜地問道。
「行了,何姑娘,我和弟兄們再敬你三杯。」
「三春愧領了。」
喝完酒,三春把手一背:「綁吧。」
「不急,咱們慢慢走,快到營門時候再綁不遲。」說著,便請何三春獨自走在前面,自己同弟兄們在後面跟隨,路上綏靖營的衆弟兄紛紛過來見禮,有的捧著酒碗,也有的當面給何三春焚化紙錢。三春一一謝過,這麼三耽擱兩耽擱,等到營門的時候,已經快巳時末,離午時三刻不過半個多時辰了。這也是綏靖營的弟兄有意拖延,好盡可能減少遊街示衆的時間。
副管帶其實是個很細心的人,又叫何三春到門前哨兵的房內,先獨自在房裏淨桶上行了一小方便,這才吩咐兵丁把何三春捆上。
兵丁拿著繩子過來:「何姑娘,得罪了!」然後繞到她的身後。
何三春自己背過雙臂。兵丁將繩子搭過她的香肩,三纏兩繞,將三春五花大綁起來。他倒是沒有偷懶,綁得緊緊的,因爲他知道,綁得鬆了,等行刑的時候何三春一掙扎,便會進一步增加她的痛苦。
接著,兵丁把一塊亡命擡牌給三春插在背後。
又過來一個兵丁,也先告過罪,這才同前一個兵丁一起攙住了三春的胳膊,將她架得兩腳離了地,第三個兵丁幫著把三春的拖鞋也取了下來,何三春此時才真正算是一絲不掛了。
(一百零六)
綏靖營的大門緩緩打開,立刻傳來一陣嘈雜的喊聲,只見門外密密麻麻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群,一看到何三春那美豔的玉體,立刻發出一陣哼聲。偶然有個男人說了兩句淫穢的笑話,便突然摀住腮幫子叫起來,大家一看,見他那手指縫裏露出一隻鋼鏢的尾巴,鮮紅的血流著手背流下來,分明是被人打傷了,大家四下尋找,雖然找不到人,卻都知道人群中一定藏著何三春的武林朋友,所以再沒人敢胡言亂語。
門前停著一架普普通通的木驢,上面立著那條長長的木杵。
何三春昂著頭,看著人群,那裏面有許多張關切的熟悉面孔,都是武林中的朋友。
「百姓們,父老們,我是大明朝忠臣的後代,今天爲大明盡忠,死得其所。各位都是漢人,現在滿清佔了咱們漢人江山,漢人的土地,你們就願意這樣被人家欺負嗎?父老們,你們要起來鬥啊!要把咱們漢人的江山奪回來呀!……」何三春知道,這是最後一次說話的機會了,便盡力喊了起來。
兩個兵丁架著她來到木驢後面,把她推上去。何三春分開雙腿騎跨在驢背上,自己踮著腳尖挪動著雙腿,使自己的小腹下的三角地碰到了那根木杵。那兩個兵丁過來,架著她的胳膊向上擡起來,何三春用感覺尋到那木杵的頂端,將自己的生殖道對準套了上去。
外面的人自然不知道綏靖營弟兄們爲何三春準備了那根竹管,還以爲那木杵是緊挨著肉戳進去的呢,許多人幻想著插進這美豔女人肉穴中的感受,便自偷偷放了,卻不敢聲張,生怕哪裡又飛來一隻鋼鏢釘在自己那玩意兒上面可就完蛋了。
兵丁們沒有捆何三春的腳,因爲她並不打算掙扎,這大概也是何州人第一次看見騎木驢而不用捆的女犯。只見她神態安然,挺著一對玉乳,毫無懼色。木驢在街上匆匆穿過,木杵和機關「咣當咣當」急促地響著,何三春卻象毫無知覺一樣,繼續大聲抒發著她的豪情。
如果是往常女犯人騎木驢遊街,看熱鬧的大都爭著過去在那女犯的光裸大腿或者乾脆就在她們的屁股上摸上幾把,今天也不是沒有人有這份心思,但綏靖營負責押車的兵丁卻都靠得特別緊,讓人沒處下手,再加上有人因爲一句褻瀆的話就捱了一鏢,剩下的哪還敢哪!
武林中的衆朋友也都混在人群中,圍繞在木驢兩旁跟著走,趁機把想要靠近的人擠開,他們都是練家子,力氣比一般人大得多,把人擠開本來不成問題,加上最前面有那麼幾位嘴還低聲唸叨:「不怕挨鏢的就別走。」嚇得人們紛紛讓路,木驢得以迅速的穿城而過,以往兩個時辰的路,只用了不到半個時辰就走完了。
法場還是那個法場,那裏的佈置也簡單得很,在那高高的石臺上,立著一根一人多高,兒臂粗細的尖頭木樁,還有兩張高凳。
何三春知道那是幹什麼用的。過去在江湖上曆練的時候,也曾替紅花會和兄弟會中那些被捕處死的女俠們收過屍,其中便有許多是用這種木樁穿身而死的,木樁穿入她們的生殖器,有的從胸前透出,有的從嘴裏穿出,慘不忍睹。
用這種刑法殺女人,如果技術高超的話,女犯可以穿在那樁子上三天不死,受盡淩辱和折磨。何三春感到自己的肛門有些抽搐,她極力控制著自己,不讓自己表現出一絲膽怯。
進入法場的時候,午時三刻已經快到了,府臺大人早就坐在公案後等候,連追魂炮都已經響過一聲。
早在法場邊等待的那些被殺官員的家眷們一見何三春,立刻蜂擁而來,要把她弄到臺上,分開兩腿,當衆叫男人玩弄她的生殖器羞辱,卻被一群江湖英雄攔住。一看到這群人兇神惡煞的樣子,便把那些家眷們嚇得蔫了,不敢過來。
攙人的兵丁重新把三春架起,讓她從木杵拔出來,然後把她從木驢上攙下來,趁沒人看見,兵丁去胯下把那根竹管取出來塞進自己的袖子裏。這是花敏之後何三春第一次被異性觸到陰戶,心臟不由狂跳了一陣。
三春被架上高臺,立而不跪,臺下一衆武林朋友紛紛跪到在地,灑酒相奠。
何三春號爲「茶花娘子」,天生身上有一種茉莉花的悠香,早晨沐浴的時候把香味洗掉了,方才遊街的時候一出汗,那香味兒又開始散出,此時見到臺下衆朋友設祭,心情一激動,那一身香氣比平時又增數倍,連七八丈之外的人都聞見了,紛紛議論:「這是什麼香味啊?」
有位江湖朋友聽見,便回答道:「這是何女俠身上的香味,她仍是天上玉女下凡,所以香氣四溢,你們可見過惡人身上有此等香氣麼?」
本來老百姓就迷信,聽這一說,大家都相信何三春真是玉女下凡,批哩撲通地都跪下了,再沒人敢往歪處去想。
「各位朋友,各位父老,大家都請起來吧,我何三春,當不起大家一禮。今日三春死了,不足爲惜,但願早日複我漢家江山。」
「通!」一聲炮響,監刑臺上丟下了行刑的火簽。兩個兵丁「撲通」跪在三春面前:「姑娘,得罪了,等姑娘走了,咱們兄弟給你守孝!」
說完,兩個人一左一右攙住三春,慢慢往那高凳之上走去。
三春非常安靜,一動不動,任自己被架上高凳。兩個兵丁站在兩邊的凳上,將三春拎在中間。三春低頭看看,那木樁尖利非常,正對著自己的下腹。她的肛門再次抽搐了一陣。
另外兩個兵丁走到高凳下面,也跪了一跪,然後分別抓住了三春兩隻纖細的玉足,向兩邊分開了。
何三春的生殖器終於當衆暴露無餘,她輕輕閉了一下眼睛又睜開,只感到男人的手指分開了自己的陰唇,一股涼意傳入陰道。
她的身子被四個兵丁慢慢向下放去,那尖尖的木樁漸漸靠近了她那嫩紅的陰戶,然後一點點兒鑽了進去。
下面的兵丁看木樁的頭部已經幾乎完全進入了姑娘的陰道,向上打了個招呼。上面的兵丁便說:「姑娘,忍著些疼,我們要放了。」
何三春拚盡全力,尖聲高喊:「父老們,來世再見了!」
兩個抓住腳的兵丁盡力向下一拉,上面的兩個兵丁也順勢一放,何三春只感到一股劇痛從腹中傳來,迅速傳遍全身,還沒有容她喊出來,那木樁已經穿過胸腔和食道到達了她的咽喉,她就只剩下渾身顫抖了。又過來兩個兵丁,抓住她的長髮把她的頭向後一拉,尖尖的木樁帶著鮮血從何三春的檀口中直透了出來。
這也是綏靖營弟兄們給何三春做的最好的安排。那木樁如果是圓頭,那麼內臟不會被刺破,雖然疼痛要輕一些,但受罪的時間卻很長,有時三、五天不死。行刑的時候,他們也用最快的辦法讓那木樁將何三春穿透,這樣她就來不及喊叫,更能保持她的從容形象,而且,長痛不如短痛,雖然這一下子痛得難忍,但很快就能適應。
何三春被那木樁穿在嘴裏,只能仰頭望著天空,耳朵裏聽著衆朋友的呼喚,只覺得兩腿抖得厲害,有些發軟,慢慢跪了下去。她不能跪,她是大明的後人,不能給清妖下跪。她努力擡起腳往身前落下,再換上另一隻,然後兩腿並攏慢慢地順著木樁滑下去坐在地上。她望著天上的雲彩,感到十分解脫而又心有不甘,她是多麼想再見他一面呀,可是他現在在哪兒呢?他知道我在這裏受苦嗎?
(一百零七)
「聖旨下,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吶!」一聲急促的喊聲自遠處傳來,聲音是那麼熟悉,像是打了一針強心劑一樣,本來已經因爲失血也昏沈沈的何三春突然清醒了,是他!是他回來了!
一個身影如大鳥一般從人群的頭頂上飛過,直落臺上,人們看清了,正是將軍花敏,只見他一身風塵,滿眼血絲,手中捧著黃色的聖旨。
花敏自離了京城,心急如火,運起輕功,晝夜兼程往回趕,連著兩天兩夜,終於趕到了何州,到巡撫衙門門前,對門上的班頭說:「快去稟報巡撫大人,說有聖旨特赦何三春。」
「特赦何三春,哎呀,人已經押赴法場淩遲去了。」
「啊?!」花敏一看,日頭已經到頭頂了:「我真該死!」拔腿便往城西跑。京城在何州的東邊,如果是在西邊,他正好可以趕上救下何三春,就只是這一步之差,追魂炮便已經響過了三通。
花敏瘋了一般踩著行人的腦袋往城西跑,邊跑邊喊:「聖旨下,刀下留人,刀下留人吶!」可惜到底還是晚了一步,雖說即使能趕得上,也不能改變何三春的意志,但畢竟可免這木樁穿陰之痛。
來到臺上,看到仰頭坐在地上,一條木樁從口中穿出的何三春,花敏抑制不住眼中的淚水,不顧一切地沖上去抱住了她:「三春,我來晚了,你看,皇上有聖旨,讓我來救你,你怎麼不等我呀?」
花敏這一哭,帶動著臺下成群的武林俠道齊放悲聲。
三春不能動,用眼睛的餘光看著花敏,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不能讓她就這麼穿在木樁上繼續受苦。花敏連點了何三春身上數處麻穴,然後抓住那木樁一用力,那木樁是插在臺上的石窩中的,向下按不動,向上拔一抽就出來,花敏的力氣又大,心裏又急,這一拔,便整個從何三春的嘴裏抽了出來,也帶出了一口鮮血。花敏也不管她滿身是血,雙膝跪倒,伸手接住她癱軟下來的身體,讓她躺在自己的懷裏。
臺下的華山靜雲師太一見,急忙縱身上臺,解下身上的袈裟爲何三春罩在身上,然後幫她解開身上的繩子。
「三春,我來晚了,來晚了。皇上降旨,若你願降,高官厚祿,若不願投降,速死厚葬,建祠以祀。」
何三春說不出話來,只是用眼睛看著他的臉,把手擡起來。花敏接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任淚水迸湧而出,順著她的玉臂流下去。
木樁是尖的,雖然沒有穿破心臟,卻破壞了許多臟器,加上花敏把木樁一抽出來,本來被木樁壓住的創面暴露出來,大量的血迅速流失,使何三春本來就白淨的一張臉變得更白,她努力睜大自己的眼睛看著花敏,露出一絲幸福的笑容,再把眼睛輕輕閉上,頭向花敏的胸前靠得更近些,平靜地睡去。
花敏把何三春抱著回到自己的家裏,親自給她洗淨身子,穿戴整齊,陪著她的靈柩守了三天三夜,就像當初對待自己死去的四房愛妾一樣。
三小姐四姐妹第二天也運輕功趕回了何州,見到何三春的靈柩也是大放悲聲。
花敏不敢公開自己同何三春的關係,所以同四姐妹一起將何三春的衣冠放在一個棺木裏公開下葬,暗中卻借著給自己修墳的理由,將三春的遺體另裝棺木埋在爲自己準備的墓室中。
花敏果然尊聖旨在自己家的祠堂邊給何三春另建了一座「茶花忠女祠」,四時祭奠。因爲花敏同何三春有著肌膚之親,所以兩祠之間故意留了一道門,好方便三春的魂魄回家。
何州的百姓都認爲何三春是天上的玉女下凡,也紛紛來祠中給何三春上供。不知哪個在祠中許願求子,後來果然得子,一時傳開了,香火益盛,結果「茶花娘子」慢慢變成了「茶花娘娘」,更被厄傳爲本地的茶神,此是後話。
何三春之死,使花敏的心理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很久都陷於深深的自責中,只要一聽到與何三春有關的事便不由熱淚漣漣,甚至連「茶」字都聽不得,丫環給他上茶的時候都說是「淡酒」。
花敏漸漸恢復之後,又繼續他的剿匪生涯,在以後的日子裏,他又納了數位武林女子爲妾,這些女子同樣是年輕美貌,武藝超群,但在花敏眼裏,卻再沒有哪一個能夠超過何三春和吳佩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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