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計數器由 2008.10.16 起統計 |
背景更換: |
|
死亡快感
第三章
作者:淚千行
美女與野獸 |
裁決 |
誘惑 |
本能 |
|
流星 |
生日快樂 |
第三章
夜 曲
這一定又是你的手指,輕彈著
在這深夜,稠密的悲思
我不禁頰邊泛上了紅,靜聽著
這深夜裡弦子的生動
一聲聽從我心底穿過,忒淒涼
我懂得,但我怎能應和
生命早描定她的式樣,太薄弱
是人們的美麗的想像
——林徵因《深夜裡聽到樂聲》
1.
——黑暗之歌都市的夜,繁華但是寂寞,喧鬧但是荒涼。
一整天的行走,茫然,孤獨,看著身邊經過的各色人等,心裡沒有感覺,穿著高根涼靴子赤腳卻微微有些疼。
落寞地走在街頭,在樹影下徜徉,任霓虹燈把面孔映得五顏六色,看著來來往往的紅男綠女,任指端的煙燃盡。這一切仿佛與她無關,眼神很冷漠,又有一絲焦躁。
人海茫茫,要找某個人實在太難了,她真的有些後悔,想過放棄。放棄很簡單,可她不是個喜歡食言的人。
「不要問我從哪裡來,我的故鄉在遠方,為什麼流浪,流浪遠方,流浪……」
昏黃的街燈下,女孩穿一件白色T恤,鬆鬆垮垮的一條水洗布短褲,單肩背一個黑色的大書包,靠在牆邊,微微低著頭,抱著吉他,自顧自地彈唱——眼睛是低垂的,睫毛很長,皮膚很白皙,臉形的線條很明顯,長長的大馬尾辮垂在身側。
忽然感覺很喜歡這個女孩和她的歌,禁不住駐足,斜倚在樹下,帶著笑,歪著頭,燃上一隻煙,靜靜地觀看。
「你是新來的?」一隻手搭在她的肩上,聲音懶洋洋的,略略有些沙啞。
她覺得香水的味道很刺鼻,回頭觀看——她大約1米65的身高,瘦瘦的,穿一件薄薄的紗質黑色連衣裙,隱約透出裡面緊窄的黑色胸罩。頭髮染成微黃的顏色,瓜子臉很秀氣,妝卻很濃——粉很厚,遮住了皮膚的本來顏色,腮紅很明顯,嘴唇塗得猩紅,像血。修長的脖子上帶著條粗重的黃金鏈子,赤著腳,拖著一雙露趾涼鞋,趾甲油也一如唇膏一樣鮮紅。
「你是……」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透出幾分疑惑。
「和你一樣……婊子!」她的聲音還是懶懶的,嘴角微微翹了翹,微笑裡帶著幾分輕蔑,「不過你的本錢比我足多了……」
她有些詫異,但很快就釋然——「這樣也不錯,至少可以多接觸些人,興許還能早點找到她們兩個。」想著,她點頭,「嗯……我今天剛來這裡,不過沒想搶你的生意。」
「切~」她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我無所謂的,大家出來,都是靠身子吃飯,誰有本事誰就做,沒什麼搶不搶的……」說著,抽出一枝煙,叼在嘴裡,湊過來,「借個火!」聲音有些含混。
深深的吸了幾口煙,她的眼睛泛出些光彩,「大家有緣,交個朋友吧……你叫我梅梅就好——男人們都這麼叫我……你呢?」梅梅說著,向她伸出了右手。
「不說也罷……」她說著,伸手與她相握——梅梅的右手皮膚很滑,但指端卻有老繭。手很瘦,有些涼。
「拈朵微笑的花,想一段人世變幻,到頭來輸贏又何妨?日與月共消長,富與貴難久長,今早的容顏老於昨晚……」不知什麼時候,馬尾辮女孩的歌卻已經變成了辛曉琪的《倆倆相忘》。
「我只是忽然很喜歡她的歌,所以才停下的。」楊夢菡說著,抖落了長長的煙灰。
「嗯……我也喜歡,所以我經常在這個地方。」梅梅細長的眼睛懶懶的眯著。
「她總是來這裡嗎?」楊夢菡有些好奇。
「她叫柳婷婷,是大學生,晚上有時她會在酒吧或咖啡屋唱歌,有時就會自顧自的抱著吉他在這裡唱。有時會有男人過來聽,也過來看她,她喜歡的話就會和他回去睡。」梅梅深深地吸了口煙,「看到她,總會想起從前的我……」
「浪滔滔人緲緲,青春鳥飛去了,縱然是千古風流浪裡搖。風蕭蕭人緲緲,快意刀山中草,愛恨的百般滋味隨風飄……」柳婷婷垂著眼簾,歌聲很美,表情很陶醉。
「嘿!要多少錢?」男人的嗓音很粗糙,帶著金戒指的大手不老實地抬起了梅梅尖尖的下巴。
「按摩40一小時,推油一次80,打炮一次200,全套服務包整晚400,小費隨意,特別服務另算……」梅梅推開他的手,微微有些煩躁地皺著眉毛,漫不經心地報著價目表。
四張紅色的大票,從領口塞進梅梅的胸口,手很不老實的在她滑膩的胸口掐了一把。「今晚陪我爽了,虧不了你,我的車在那邊。」嘴裡是濃重的煙酒氣味,梅梅有些厭惡地皺了皺鼻子。
「你還沒找到住的地方吧……」她扭頭,飛快地寫了張字條,連同一把鑰匙,塞在楊夢菡手裡楊夢菡說,「這是我家的地址和鑰匙,今天你找不到男人的話就回我家睡……我一個人住很悶,正好有你來陪我。」說著便扭頭追過去,纖細的身體軟洋洋的靠在了矮胖的男人身上,男人的手攬住了她的細腰,在她翹挺的屁股上掐了一把。
「眉間放一字寬,看一段人世風光,誰不是把悲喜在嘗。海連天走不完,恩怨難計算,昨日非今日該忘……」依舊是自顧自的彈唱,冷漠,仿佛身邊的事情與她無關。遠處,飄來一陣放浪的男女輕笑,伴著夜風中的吉他。忽而,一輛紅色敞蓬寶馬從街邊駛過,她依稀看見車裡的女孩子仿佛在向柳婷婷招手。
「莉莉,剛才街邊彈吉他的那個女孩好像是婷婷——你在我家門口見過她的。」陳星兀自回頭張望著。
「嗯……是很像,可惜現在趕時間,不然應該停車看看的……」孫莉語速出奇地快,嘴裡說著,兩隻手卻緊緊地握著方向盤,精緻的鼻翼兩側,滲出細碎的汗珠。
「星兒,這個婷婷是你們的朋友麼?」韓露扶扶眼睛,從後面把頭伸過來,滿臉是笑,「莉莉,今晚是什麼節目啊,怎麼看你這麼緊張的樣子?」
「哦?是嗎……?」孫莉笑得有些局促,「我也不知該不該讓你們來看……不過也沒關係啦……記住,一會和我進後臺,只要看就行了,什麼也別說,什麼也別做,知道嗎?」
「這麼嚴肅啊……」韓露依舊笑嘻嘻的,陳星卻抬起手,輕輕攏著孫莉烏油滴水的辮子。
車在霓虹森林中飛馳,車內靜寂……「到了……」車停下,孫莉長出了一口氣。下車,眼前的建築物裝飾很華美,金壁輝煌。門口一個身量高挑的豔麗女郎,穿一襲灑脫飄逸的灰色長裙,含笑向車裡的孫莉招手。
「莉莉,你終於來了,等你好久了,」女郎長長的舒了口氣,如釋重負一般,看到孫莉身後的陳星和韓露,她呆了一呆,「她們倆……」
「爽,她們是我的好朋友,來看我的表演,讓她們去後臺,好嗎?」孫莉的眼神帶著祈求。
「嗯……我帶她們進去沒問題,可是她們能……」女郎微微有些遲疑,說話間,已經走進正門。「孟經理好,孫小姐好……」兩邊排列整齊,統一穿著紅色旗袍的服務員一起向她們鞠躬。
「沒關係的,你帶她們去後邊吧……」女郎終於點頭。「爽,謝謝你啦。我先去前面應酬一下,一會就過來……」孫莉掂起腳,親了親女郎的臉頰,長辮一甩,翩然而去。
「星兒,露露,記得我告訴你們的話……」漸行漸遠,聲音有些飄忽。
不遠的街角處,燈下的女孩子身量不很高,穿一件白色低胸吊帶,黑色超短裙,黑色絲襪配高根涼鞋,晶瑩的肩頭披著一襲黑色薄紗——血紅色的蝴蝶紋身在胸口隱約可見。細細的女式雪茄悠然地在指尖燃燒,煙霧在紅唇邊繚繞,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正注視著樹下楊夢菡一襲緊身黑衣的窈窕身影。
楊夢菡卻似乎沒有發覺,只靜靜地靠在樹下吸著煙,轉注地聽著柳婷婷的吉他和歌。把長頭髮向後一甩,抬頭,深邃的眼睛朝楊夢菡望望,又垂下長長的睫毛,吉他調子一轉,幾聲撥弦,然後是淡淡地低吟淺唱:
「塵緣如夢,幾番起浮總不平,到如今都成煙雲。情也成空,宛如揮手袖底風,幽幽一縷香,飄在深深舊夢中……」
吉他的聲音,悠悠地飄過幾許惆悵……
2.Beauties and Beasts
——美女與野獸
「我叫孟爽,是這裡的負責人。」高個子女郎回頭說著,臉上帶著職業性的微笑。她是個典型的骨感美女,有著高挑的身材,優雅的曲線和一頭飄逸的長髮,顴骨稍稍有些高,皮膚很白,很細緻,兩頰是天生的暈紅色。
「這裡好華麗,究竟是……」韓露還是止不住的好奇。
「是大人物們聚會的地方……」孟爽長長地出了口氣,「這不是個好地方,其實你們不該來……算了,別說這麼多,你們也別問了……我帶你們去我的私人化妝間。」
***
陳星坐在沙發上,看著周圍——後臺的化妝間並不大,很精緻,也很寧靜,背景音樂是聖‧桑的《天鵝》。並不像一般化妝間裡那樣有許多穿著五顏六色衣服或者赤身裸體的男男女女忙碌的跑進跑出——她不大喜歡喧囂。
翹起二郎腿,隨意地用腳趾把涼拖挑在腳上蕩啊蕩的,手指間優雅地夾了枝纖細的esse薄荷煙,「可以嗎?」她微笑,注意到面前這個骨感美人遞過打火機的手很白也很纖細,指甲很長,修得尖尖的。
「孟爽,你真漂亮,有沒有興趣去我工作室裡拍拍寫真?」韓露喝了口冰水,笑著遞上一張名片。
「哦?你就是韓露?」孟爽的臉上閃過一絲興奮,剛要說什麼,手機忽然響起。
「你們先坐一會,演出還要過一會才能開始……」合上手機,她微微皺了皺眉,站起身,遲疑了一下,忽然把聲音壓得很低,「一會打開那邊那個紅色的開關,看螢幕,等我們回來。誰叫門也不要開,我和孫莉都有這裡的鑰匙。」
***
看著螢幕上的場面,陳星不禁皺了皺眉,深深地吸了兩口煙。
角落裡,沙發上,一個皮膚黝黑的短頭髮女孩被一個男人壓在身底下,兩條健壯的長腿放浪地纏在男人腰間。抽動著的男人背對著鏡頭,只能看到他的西褲褪到膝蓋的位置,頭髮疏疏落落,中央的光禿禿的頭皮映得出燈光。
一邊,一個披散著頭髮的美貌少女衣衫淩亂地平躺在地上,裙子被掀起來,一個瘦骨嶙峋的男人貼在她身上,蛆一般蠕動著,雞爪般的手貪婪地摩索著她鮮嫩的乳房。在他們旁邊,一個纖細的女孩子,很瘦,很秀氣,額頭很寬,眉毛彎彎的,眼睛很深邃。長長的頭髮盤起來,用一根簪子別在腦後,一身赤裸,被身後一個帶眼鏡的男人攔腰抱著,不大但很堅挺的雙乳隨著身後男人的蠕動上下起伏,神情有幾分陰鬱,股間似乎有片燦爛的紅。
當中的孫莉,被蹂躪的白皙嬌豔的裸體像風雨中一朵芬芳的茉莉花——長長的頭髮披散著直垂下來,遮住了她的臉。四肢著地,趴伏著,身後的胖男人腆著肚子,笨拙地前後挺動著。另一個矮個子中年男人走過來,粗暴地分開她的頭髮,用手抬起她的下巴,正把自己不大的「傢伙」在她嘴邊晃來晃去,她閉起眼睛猛烈地搖了搖頭。兩記耳光,她的嘴角立時淌出一道血絲。嘴被捏開,「傢伙」硬生生地被塞進去,兩行眼淚卻已經不由自主地淌了下來。
此時,房門推開,孟爽急急地走進來,回身關好門,踢掉鞋子,疾步走到孫莉身前的那個矮個子身邊,一邊麻利地解著自己的衣服,一邊蹲下身去,把嘴湊到男人的下身。男人卻一把揪住她的長頭髮,朝她秀美的臉上狠狠啐了一口,孟爽皺著眉,卻沒有回避。矮個子嘴裡罵了一句什麼,隨即是一陣開懷大笑……
「莉莉真可憐,這群禽獸!」韓露白皙的臉憋得通紅,罵了一句——的確,衣冠禽獸脫掉衣服,就變成赤裸裸的禽獸了。
「都是自己的選擇吧……」陳星只是淡淡地這麼說,雙眼卻還怔怔地盯著螢幕上的群體演出——幾個女人或哭或笑,表情不一,孟爽嘴裡那個矮男人是最先射的,然後是孫莉身後那個胖子,臉憋得紅紅的,抽搐著把乳白色的一點點液體灑在孫莉的細腰上,然後再是那幾個然後他們都急急忙忙地吃藥然後再交換再急急忙忙的進入別的女孩的身體抽插然後……女人們的身體開始泛起紅暈,臉上也漸漸浮現出享受的表情,而男人,抽插的時候是專注,噴射的一霎那是在享受,而軟下去之後卻明顯顯得有些空虛和無聊,甚至有幾分悲哀。
「一樣是放蕩的性愛,自願和被迫真的會差了這麼多嗎?其實所有人心裡都很空吧,可這種空,用什麼才能填補呢?快感嗎?女人的快感可比男人的來得多多了……」她胡思亂想著,忽然覺得手指一陣燒灼的疼,才發現煙已經燒到過濾嘴,煙灰積了好長。
「不管怎麼選擇,人活著起碼要快樂。為了自己一瞬間的快感,就這麼興師動眾,到頭來還是讓女人享受,男人真是可悲的動物……」她忽然這麼想,於是微笑,掐滅了手裡的煙,分開雙腿,手滑進濕淋淋的內褲,輕輕在陰蒂上揉搓起來。
……
許久,孫莉和孟爽開門進來,衣衫很淩亂,臉頰上紅暈未褪,嬌喘吁吁,花容有些失色,但神情很漠然。陳星自顧自地坐在皮轉椅上呻吟著,兩條腿大大地張開,微微閉著眼睛,濕漉漉的手指在下身愛撫著,滿臉都是陶醉。
韓露想問什麼,孫莉卻先朝她笑笑:「露露,沒事的,我們都習慣了,其實……感覺還好………」說著,臉一紅,回頭看著正在整理衣服的孟爽,「爽,今天是什麼party?想不到人來得這麼齊。」
「今天早晨鑫鑫從美國回來了,本來是要給她辦歡迎晚會的……可她給我來電話說不來了,她和她家裡人不一樣,幾年了,她一點沒變,還是不喜歡這些燈紅酒綠的場面。」孟爽對著鏡子,飛快地補著妝,「於是他就讓我把他們都叫來聚會,也才吩咐我叫你們也來的。歡歡……一會要走了。」
「哦,」孫莉愣了愣,「她……終究還是……剛才我還看到她還在流血……」
「昨天早晨的事情,她手術完就打電話告訴他了。」孟爽淡淡的說著,有些黯然,「除了小綠,她誰也沒告訴,但是明明後來似乎知道了,去找她,兩個人一起聊到好晚,回來以後明明就把自己關在房裡哭……本來今天鑫鑫回來,他的意思是大家聚聚,歡歡的事情過幾天再說,可是鑫鑫不來,他有點生氣,所以……」
「遲早都一樣,這樣倒乾脆些。」孫莉淡淡地說著,「爽,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我不知道,」孟爽搖頭,「不過很快就會知道了。」
「你是說?」孫莉有些詫異。
「嗯,」孟爽點點頭,「一會我會在台下陪他。」
「你們說的他,是誰?」韓露還是止不住的好奇。
「大人物,你們看到的那些也都是大人物,可他比他們都大,你們剛才看到的場景,他也在看,而且角度更多,還能聽見聲音……」 孟爽說著,對著小化妝鏡抿了抿嘴唇,」剛才,是讓他們爽了,可一半也是演給他看。」
「一會的節目才是真正的表演呢……」孫莉開始編她的長辮子,「帶你們來看,不知是不是錯了……」
「還好,有韓露在,歡歡至少可以得到一張好照片。」孟爽站起身來,抖了抖自己飄逸的長頭髮。
忽然是一陣敲門聲,門外,女孩的聲音很低,「孟爽,我是王歡。」
開門,門外的女孩很修長很纖細很清秀,黑色緊身上衣,牛仔褲,長髮用簪子在腦後盤成一個高高的髮髻,顯得很優雅——韓露認得出這是剛才畫面裡幾個女孩子裡的一個。
「歡歡,你……」孟爽怔了怔,看到王歡雙腿之間滲出的斑斑血污。
「這是我的選擇,」王歡苦笑,「這麼久進退兩難的,我已經累了……這樣最好。對了……明明還好嗎?我有點不放心她。」
「她回去睡了,菲兒陪著她,應該沒事。」孫莉一呆,淚淌下來,「你……到了這個時候,還是在想著別人。」
「我也是個害人的人吧,這樣……罪有應得。你們見到明明,記得替我向她道歉。」王歡的聲音有些低,「莉莉,一會,你和小綠幫我,好嗎?」
「嗯。」孫莉點點頭,「其實,我倒有些羡慕你……」
「羡慕?唉……」王歡苦笑,「爽,一會我就要去了……我……我想要一次真正的男人……行嗎?」她說著,臉一紅。
「可你……」孟爽低頭,看了看她股間的血跡。
「剛才被他們碰也碰過了,快死了,我無所謂。」
「也好……」孟爽點點頭,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低低吩咐了幾句,隨即抬頭,「想要個安靜的房間嗎?」
王歡淡淡地搖了搖頭,「不用了,我也想讓你們看看我的最後……」
「其實,‘他’好這個,倒是大家的福分……」孫莉說著,伸出了雪藕般的右臂,「爽,先給我們一人打一針吧。」
「這是什麼針啊?」韓露望著孟爽手裡的針頭,忍不住又問。
「能給我舞蹈激情的東西,」孫莉淡淡的說著,「我的舞,就是在和魔鬼做交易吧……「
「嗯……哦……啊…………」一陣銷魂的戰慄和呻吟,是陳星的高潮到了……
3.Execution
——裁決
進來的是個侍應生,長得很普通,但是很有棱角,很高,也很健壯。或許是方才那次注射的作用,王歡那雙本來沉鬱的眼睛閃著光,幾下扯掉自己的上衣,呻吟著撲到他的懷裡。
踮起腳尖,兩條白嫩的手臂,緊緊勾住男人的脖子。「親我……」她豐滿的乳房,緊緊貼著男人發達的胸肌,用嬌嫩的乳頭感受著他的心跳,喉嚨裡」呵呵」地低喘著。
「我可以嗎?……」他還有些遲疑。「男人……我要……」她有些歇斯底里地把唇貼上去。唇很熱,吻,近乎瘋狂,仿佛嘶咬,很熾烈,很粗暴。他沒有想到眼前這個有著優雅外表的女孩子竟然有如此大的能量,雙手本能地攬住了她的光潔的細腰,下身已經不由自主地高高地支起了帳篷。
眼睛緊緊閉著,舌頭在激烈的交纏,纖瘦骨感的手滑下去,忙亂地解開他的褲帶,伸進去,一把握住那根沖天勃起的陽物,激烈地用手套弄著。
粗大的男人的手,握在她不大的乳房上,用力揉搓著。王歡覺得他弄得她有些疼,但是一股暢快的感覺一下子沖到頭頂,搞得她眼前一黑,近乎悲叫的呻吟聲不自主地從她的喉嚨裡溢出來。她推開他的舌頭和唇,把頭貼在他寬厚的肩上,大口呼吸著……
「嗯……你是男人……我喜歡……男人……不是那些老傢伙……」她呻吟著,淚從眼角淌出來——沒錯,一個健全的男人,在動物本能被釋放出來的時候,是不講技巧也沒有理智的,而女人也總是喜歡這種粗暴——牛仔褲不知什麼時候褪到地上,寬厚的手掌蓋著她較小的陰阜。陰毛疏疏落落的,很細,也很柔軟。手指進入身體的時候,她高高地叫了一聲。
隨著手指在體內的抽動,微微泛著光的白濁愛液,夾著鮮血,順著她修長美麗的腿流淌下來。她摟著他的肩膀,劇烈地抽搐著。
「給我……我要真的,給我……求你了……快……要我……要我……」她嘶叫著,把男人按倒在地上,背對著他跨坐上去,瘋狂地上下套動著,身體略略向後仰著,一揚手,抽掉頭上的發簪,一頭長髮如水般傾瀉揮灑。左手在胸前,用力地抓著乳房,右手按在陰蒂上,狠命地揉搓著。眼淚也止不住地濺出來,呻吟聲也越來越急促,一聲高過一聲,仿佛一頭發情的母獸,拋棄了自己所有的優雅和風度,也渾然忘記了身邊別人的存在。
——陳星與孫莉忘情地擁在一處,彼此的手伸進對方的下身,雙眼死死盯著王歡瘦削赤裸的軀體。孟爽坐在沙發上,展開自己灰色的長裙,呼吸很急促,纖細的手指在裙子的遮掩下,在兩條長腿中間即興地舞蹈著。韓露雙手捧著相機,短褲已經褪到了地上,晶瑩的愛液順著她光潤的腿淌下來。
手機的鈴聲很不恰當地響起來,孟爽的神色有些變。「小綠來電話,她先上臺了,外面在催……」
「沒關係,我先上臺替歡歡頂一下……」孫莉掙扎著爬起來。「我和你一起去。」孟爽也站起身,臨出門前,她隨手打開另一個顯示幕——舞臺上,一個俏麗的女孩子圍著一根鋼管瘋狂地舞蹈,頭髮高高飄起,衣著有如全裸——她也是方才和孫莉她們在一起的女孩子之一。
「幹我……」王歡的聲音有些嘶啞,掙扎著爬起來,彎下身,扶著牆壁,高高撅起屁股,用兩隻手分開充血的陰唇。堅挺的肉棒再次進入她的身體,她皺著眉,努力地向後挺著屁股,承受著男人打樁般地瘋狂抽插,」天啊,真爽……給我……快給我……在裡面,都給我……」她嘶叫著,男人的抽插頻率明顯快起來,雙手緊緊握著她嬌小的屁股,一陣強烈的戰慄,然後便是劇烈的爆發。
她尖叫著,瘋狂地甩著頭髮。濃熱的精液,一股股噴在她的體內,每一下噴射,都帶來一陣銷魂的震顫。軟掉的小東西,漸漸離開她的身體,她一下子頹然倒下,靠著牆,嬌喘著,開始抽泣,雙眼也頓時失去了光彩——」別走,再抱抱我……」她掙扎著張開雙臂,聲音顫抖得很厲害。
把頭埋在男人懷裡,雙肩不住聳動……許久,她平靜下來,掙出男人的懷抱。」謝謝你……」她說著,站起身,縷縷頭髮,彎腰拾起發簪,把頭髮盤好,就那麼一身赤裸地走了出去。此時,螢幕裡,舞臺上的孫莉和另一個女孩子都已經是一絲不掛,陰部貼在鋼管上摩擦,身體扭動得仿佛是兩條水蛇……
***
夜,有玉蘭花靜靜地綻放,潔白而馨香。關機,起身,絲質的浴袍從皮膚上滑下去,落在腳邊——腳,纖細而光潔,透過粉嫩的皮膚,可以看到裡面淡青色的血管——長頭髮甩過去,皎潔的身體一絲不掛,在月光下,朦朦朧朧地飄過一段芬芳。
牆上,有香柏木的小匾額,「沉香塢」,三個字挺拔而秀美,自己的手筆,自己喜歡。
潔白帶蕾絲花邊的內衣內褲,牛仔褲,隨隨意意地套頭衫,踩一雙高跟鞋。香水的味道,詩Kenzo的一支花。
「霞兒,這麼晚了還要出去?」裡屋傳來的女孩聲音寧靜而清澈,恍如天籟,伴著木魚敲擊的篤篤聲,莫名的寧靜而舒適。
「去見個朋友,」霞兒的聲音柔柔的,信手,拈起一束素雅的白菊,襯了勿忘我,然後是淡紫色的包裝。
「嗯,晚上風冷,小心身體。」裡面的聲音淡淡地,便停止。
「明天早上你去看小耘,記得幫我帶束花。」霞兒說著,甩了甩絲一樣的長頭髮,沒聽到她的回答,於是微笑。
「……莊嚴佛土者,即非莊嚴,是名莊嚴。是故,須菩提,諸菩薩摩訶薩,應如是生清淨心,不應住色生心……」出門的時候,低低的念頌飄進耳朵,霞兒回頭,看到裡面飄搖的燭火,忽然感覺夜風有些涼,不禁微微地打了個寒戰……
***
音樂的節奏感很強,赤裸著奔上舞臺,王歡已經忘記了很多事情,忘記了自己的經歷,忘記了受制於人的痛苦,忘記了台下一雙雙色眯眯的眼睛,甚至忘記了台下正中正被兩個女孩子環抱著的那個清臒而陰騭的中年男人——她矯健的身姿,隨著動感十足的鼓點,驕傲而放蕩地舞蹈著。今天,鋼管邊上的兩個女孩子無疑是她的陪襯。
一曲終了,她做了個漂亮的亮相,隨之,一根粗大的絞繩在她面前垂了下來——「要結束了,我……」她想著,微微猶豫了一下,機械地向前走了幾步,雙手抓住絞繩,緩緩地把頭伸了進去。最先上臺的小綠跑過來,顫抖著幫她把吊索系牢,又把她的雙手在背後銬好。
「終於要解脫了,想想我也沒什麼可後悔的……而且,我也該死,這算是自己的裁決吧。」她長長籲了口氣,努力扭過頭,向一旁的孫莉望過去,給了她一個堅強的笑。她看得見孫莉的淚,也看得出她按按鈕的手在顫抖。
絞索「咯吱吱」地響起來,她感到喉嚨有些緊縮,腳跟漸漸離地——呼吸有些刺痛,但肺裡還可以吸進一點點空氣,一種莫名其妙的欣快感覺,夾雜著傷口撕裂的騰空,從小腹開始燃燒,隨之上升,火辣辣地彌漫全身,精巧的乳頭一下子充血勃起。幾滴晶瑩的蜜汁淌出來,喉嚨裡發出輕輕的呻吟。
這種殘虐的舒適並沒有持續太久,隨著絞索的繼續上升,她的腳完全離開了地面——呼吸幾乎變成了不可能的事情,每一次盡力地嘗試,疼痛都撕心裂肺。她兩條健壯的長腿無助地蹬踢起來,漫無目的,仿佛在踩水,又仿佛在蹬著自行車。腳尖緊緊地繃起來,試圖尋找地面上的一點點支撐,但始終是徒勞。
赤裸的胴體,隨著雙腿的蹬踏,轉到左邊,又轉到右邊,她想看看孫莉,想看看小綠,可是眼前卻是一片金星,什麼也看不清楚。
此時,台下的孟爽正跪伏在中年男人身前,纖細地手緩緩的搓弄著他胯下軟軟的小東西,隨著王歡的掙扎,她能感覺到那東西逐漸得大起來,雖然漲大地幅度很慢——她不失時機地把它含在嘴裡,用舌頭輕輕愛撫。
絞索上升得很慢,蹬踢大約十分多鐘的時候,她終於有些堅持不住了——呼吸已經完全被絞索遏止,她秀氣的臉憋得通紅,身體在空中拼命的掙扎,像被釣起的魚一樣,在絞索下拼命的扭動著。大股大股的愛液,順著她的長腿淌下來,滴在台板上,夾雜著剛才男人射在她體內白濁的精液。
「上臺之前還偷男人……」站在中年人背後的那個黑皮膚的短髮女孩嬌嗔了一句。「哦?是嗎?那給她一槍吧,蔣寧。」男人的聲音很冷,但孟爽能感到嘴裡的東西膨脹的速度在加劇。
「嗯」了一聲,帥氣地抬手,瞄準,」砰」地一聲槍響。王歡的雙腿中間登時爆起一朵豔麗的血花——這一下完全突如其來,子彈呼嘯著撕爛了她的陰蒂,無情地破壞了她最嬌羞的地方。她周身猛烈地一顫,掙扎地幅度明顯加大,血尿順著大腿淌下來,把台板染成朵朵鮮紅。
「這就是中彈的感覺嗎?」她的意識只殘留了這麼一點點,隨即就被無邊無際的快感包圍了——她想大口呼吸,可除了疼痛,什麼也得不到。乳頭脹得酸疼,感覺幾乎要脹破一般,雙手想要去給自己一點安慰,可是手銬也不允許她這麼做。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地扭動、掙扎。
他完全硬起來了,拉起孟爽,粗暴的扯開了她的裙子,搬過她的身子,按著她纖細的腰,從後面進入——陰道很濕,很潤滑。緊接著便是一陣瘋狂的抽插。孟爽低低呻吟著,眼睛卻直勾勾地望著王歡懸掛著的赤裸軀體,看著她一下下無助地抽搐。
快感在王歡體內徹底爆發了,她覺得渾身上下都好熱,仿佛快要融化了一般。戰慄發自內心,她一點也控制不了。
「該解脫了,會是新的開始嗎?」念頭在她腦裡閃過——喉嚨裡發出「咕咕」的聲音,拱起背,前胸深深收縮,仿佛吸了一口長氣,雙腿猛然蹬直,抽搐幾下,繼而便是永遠的寂靜……
與此,男人也在孟爽的體內徹底的噴射,高潮之後,臉上閃過一絲悲涼……
4.Temptation
——誘惑
這個夏夜,空氣稍稍有些潮熱。信步走出那個紙醉金迷的地方,呼吸一下子順暢了好多。高潮過後的少女軀體,在徹底地沐浴之後,被夜風吹拂著,每個毛孔都興奮地張著,呼吸間帶過一絲清涼。
「忽然好想去喝酒,你們誰去?今天我請客。」孫莉張開雙臂旋轉了兩圈,長長的辮子飄起來,臉上微笑粲然,聲音說不出的輕鬆……
***
「Quand il me prend dans ses bras, Il me parle tout bas, Je vois la vie en rose. ll me dit des mots d'amour, des mots de tous les jours, Et ca me fait quelque chose…」
午夜,繁華逐漸落盡,幾點霓虹依稀閃耀。街燈昏黃,夏夜的風帶著幾分潮濕,吹在裸露的皮膚上,微微有些發黏。只有女孩忘情的歌和忘情的吉他,在這浮華燥熱之中,透出一點點清涼。
法語本就很美,配上優雅又略帶哀傷的旋律,這首法國香頌也就顯得更美。再加上這個淡如白菊的清麗女孩子和她輕柔的吉他,也就無怪倚在樹下的楊夢菡聽得入神了——她喜歡她的清麗,她的淡然,她的隨意,以及她的自由,有點羡慕,甚至有幾分妒忌。
結束的高音,伴著吉他的和絃,顯得有些空曠。
柳婷婷摘下吉他放在一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似乎有些倦。抬起眼簾,看到樹下那個抽煙的女孩正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著她。」喜歡這首歌嗎?」她淡淡地一笑。
「嗯……旋律很熟悉,但我一直不知道這首歌的名字……你唱得是法語吧……」她燃盡了手裡的煙。
「嗯,這是Edith Piaf的《La Vie En Rose》——玫瑰色人生……我喜歡它的旋律,也喜歡法語的發音,喜歡玫瑰……雖然不大喜歡這歌詞的意思——太不獨立了……」柳婷婷甩了甩頭髮,「但是法語真的是種美麗的語言,總是忍不住要唱它……對了,你似乎在這裡站了好久了吧?」她忽然懶懶地一笑。
「嗯,走了一天,累了……看到你,忽然很喜歡你的樣子,也喜歡聽你唱歌,所以聽下來歇歇腳。」楊夢菡噴了個灰藍色的煙圈出來,自嘲般地笑笑,「……順便等等生意,看看哪個男人能帶我回去睡覺。」說著,掏出小梳子,側過頭,梳了梳自己的披肩髮。
「看來你的生意不好……不過我覺得你不像是做皮肉生意的女孩子,雖然你看來很好色。」柳婷婷的眼神帶著一絲狡黠。」哦?為什麼這麼說?」楊夢菡有些好奇。
「不剃腋毛的女孩子只有兩種,一種是邋邋遢遢不修邊幅的,另一種就是很叛逆很好色的……」柳婷婷的眼睛閃著光,望著楊夢菡從黑色短袖上衣袖口探出的那兩縷芳草——腋毛很黑,與她纖細修長的雪白手臂形成鮮明的對比。
楊夢菡一笑,不置可否,」那你呢?」纖細的手指放肆地從她T恤衫的短袖口伸進去,觸手可及的是一片茂盛健康的毛髮,很長,也很濃密,微微有些汗。
「我?兼而有之吧。」柳婷婷淡淡地說著,打了個哈欠,」稍微有點倦了,給我來枝煙好嗎?」
楊夢菡的褲腰很低,褲扣和黑色上衣的扣子都隨意地敞開著。湊過來點煙的時候,柳婷婷瞥見她小腹上細緻白膩的皮膚,黑蜘蛛臍環和血紅色的玫瑰文身。」你的文身真棒。」她大膽地伸出手,輕輕摩索著,楊夢菡覺得麻酥酥地,很舒服,呼吸有些急促,索性抓住她的手,帶領她繼續深入到內褲下面,芳草萋萋,春水橫流,潮濕而溫熱,就像這夏夜的風。手指觸碰陰蒂,她皺皺眉,滿足地輕輕歎了口氣。
「你真美……」柳婷婷讚歎著,隨手把煙丟在地上,一下子攬住了楊夢菡纖細的腰肢。楊夢菡呻吟一聲,自由的那只手順著T恤衫的下擺滑進去,滑過她細膩而溫熱的肚皮,靈巧地解開了胸罩前面的開扣——用食指和中指的指縫夾住硬硬勃起的乳頭,纖細骨感的手蓋在女孩堅挺傲人的乳房上,肆意的揉搓著。
「嗯……真好……」柳婷婷呻吟著,用力地摟著楊夢菡的細腰,不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脊背貼在牆上,眼睛陶醉般地微微合著,直著脖子,盡力向前挺著胸。在楊夢菡胯下探尋的手指,有些粗暴地刺激著楊夢菡的陰蒂。
一陣奇異的戰慄,電流般由下體傳到全身——身體的燥熱越來越厲害,指端感受著女孩成熟胸部的溫熱滑膩,楊夢菡覺得自己的喘息越來越熾熱,眼前卻正是柳婷婷潔白修長的脖子。她忽然覺得有一陣莫名的衝動,竭力想克制住,但下身劇烈的刺激和臉上感到的女孩熾熱的呼吸一陣陣撩撥著她的大腦——
在乳房上揉搓的手猛然加快了頻率。她興奮地輕輕扭著身子,陶醉地高揚著頭,由於興奮,血管很明顯地突出著。防線一下子崩潰了,張開嘴,朝著女孩脖子上的血管,狠狠咬了下去……
牙齒很堅硬,嘴很熱,舌頭很溫柔,脖子上一陣帶著窒息的疼痛,柳婷婷顫抖著的呻吟聲,如同一個突兀的高顫音。她止不住地戰慄著,卻沒有掙扎,只是緊緊閉著眼睛,努力地向前挺著脖子,臉上滿是紅暈。楊夢菡想要鬆口,女孩攬在她腰間的手卻已經滑上來,按住了她的頭。與此同時,下身的手指猛然一下滑進了她濕熱的陰道。
楊夢菡扭了扭腰,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聲音有些含混——她的反應令她有些驚奇,或者說是有些驚喜。她忽然覺得自己的乳房好漲,好像凸起的乳頭要頂破衣服一般,便把身體緊緊地向貼在柳婷婷身上,把她緊緊壓在牆上,手繞到背後,解開了胸罩的鉤子。
略略鬆口,潔白的脖子上是兩排深紫色的牙印。「再……咬我……」柳婷婷的手指在楊夢菡體內瘋狂地進出,發出」咕……咕……」的美妙聲音。一陣情熱,再一次咬下去,比剛才更重,依稀嘗到一絲美妙的鹹腥味道。」讓我死一次好嗎?……就在這裡……」喉嚨被牙齒咬住,柳婷婷的聲音有些嘶啞,身子有些發軟,沿著牆壁漸漸滑倒下去,楊夢菡沒鬆口,只是順勢俯身下去,壓到了她的身上……
***
地上,王歡的屍體平躺,手合在胸口,頭髮依舊高高地盤起來——脖子上有青紫的淤痕,下體有血,流了一腿,漸漸凝固,一個彈孔,深黑色,面容卻安詳,甚至有些享受。旁邊,有著小麥色肌膚的女孩跪臥,頭發散著,男人在身後一下一下地衝擊——最原始的動物姿勢,呻吟聲很放肆,有些陶醉,卻顫抖。
高跟鞋的聲音篤篤地,淡淡地一段幽香飄過,長髮垂下來,如水。輕輕彎腰,把那捧素白的菊花放在平躺的女孩身前,然後合掌,垂目,片刻,便淡淡地笑。
「霞兒,謝謝你……」跪臥的女孩睜眼,望著那張如月般皎潔的臉,言語含糊,夾雜著呻吟,用力向後挺著屁股。
「小綠,歡歡到最後有你陪,很好……你好好玩,我先走了。」
「今天……不要一起瘋了?」小綠的聲音含含糊糊的,帶著喘,汗珠從鬢角淌下來。
「不了,今晚還約了別人……」霞兒淡淡地說著,便出門,聽到身後男人和女人的喘息悲叫。
「還是外面的空氣好一些,」看到月光的時候,霞兒輕輕轉了個圈,長頭髮飄起來。回頭一瞥,卻看到不遠處車邊的女孩——身量不高,鵝黃色的吊脖衫,毛邊牛仔熱褲,有栗色的齊頸短髮和黑白分明的眸子。
「我要找的應該是你,」霞兒走過去,朝她微笑。
「嗯,你是霞兒,沒錯,我相信自己的判斷。」女孩側過頭微笑,遞上一個黑色的人偶玩具。
***
夜已深了……
昏黃的街燈下,紅蝶玲瓏較小的身體煢煢獨立。任灰藍色的煙在口鼻間盤繞,靜靜地望著兩個少女熾熱的軀體在街角處相互糾纏,望著她們近似嘶咬一般的瘋狂愛撫,她只覺兩條腿微微有些發顫,不得不斜倚在燈柱上。乳頭直直豎著,脹得微微有些酸疼。
一陣酒氣,有些刺鼻。皺著可愛的小鼻子,望著眼前蹣跚走過的男人,她忽然覺得他佈滿血絲的眼睛和急促的呼吸有些熟悉——手中,分明握著一條粗糙的麻繩——男人的這種野獸般的神態,她最熟悉不過。
「自不量力!」她暗笑他的無知——三個這樣的男人怕也不會是這個纖細的女孩子的對手。但馬上,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閃了閃,一個惡作劇的想法陡然從心裡升起——狡黠地笑了笑,吞了口唾沫,她向前緊走了兩步,腳下有意無意地一絆,一個趔趄,柔軟的身體向男人身上倒去。
他吃了一嚇,本能地伸手一扶,繩子卻不自主地掉在了地上——手之所觸,是一片滑膩的肌膚。女孩的眼神很迷離,帶著幾分魅惑,鮮紅瑩潤的小嘴輕輕張開,一道灰藍色的香煙,輕輕地噴在男人的臉上。望著眼前這個妖嬈而媚態十足的女孩子和她身上晶瑩的首飾,他忽然改變了主意,咧嘴向她一笑,吞了口唾沫,一把攬住了她的腰。
「想去那間賓館,隨你挑……」他的聲音帶著幾分粗礪。」不想去很遠的地方了,跟我來……」她拉著他的手向街角走去,」就在那邊的公廁裡好嗎,我想快點……」纖腰豐臀,魅惑地扭著,聲音甜得有些發膩。他為她的大膽感到詫異,但想想那也是個不錯的地方,於是點點頭,在她圓潤的屁股上狠狠掐了一把。
高跟鞋」篤、篤」地敲擊這地磚,經過牆邊那兩個沉溺於情欲中的女孩子的時候,披在肩上的黑色薄紗有意無意地滑落,恰到好處地搭在楊夢菡赤裸的脊背上。她抬頭,依稀看到女孩胸口火紅色的蝴蝶,以及她眼角眉梢不易察覺的微笑……什麼東西在腦子裡閃了閃,可情欲之火不允許她想太多,抬手擦擦嘴角的血,向著柳婷婷顫抖的嘴唇深深吻下去……
……
優雅地拉開超短裙的拉鍊,手伸到裙下,弓下身,兩隻腳俏皮地邁出來,再直起腰,把黑色半透明連褲絲襪和精緻的蕾絲小內褲挑在手指上,炫耀似地向他揮舞了兩下,帶著笑,遞到他手裡。短裙隨之滑落,她不再管他,自顧自地坐到了洗手池冰冰涼涼的大理石檯面上,脫去上身的小吊帶,兩條優美的腿張成M型,兩隻手肆意地在乳房和下身遊走。
銷魂的呻吟刺激著男人的耳膜和心臟,嗅嗅內褲上迷人的少女體香,隨即隨意地扔在地上,卻把絲襪捏在手裡。」嗯……還等什麼?」纖細的手指用力按壓著陰蒂,他能看到晶瑩的愛液一點點地滲出來。
「操!」他罵了一句,上前,鬆開褲子,挺腰。她卻已經掙扎著伸出手,握住他粗大充血勃起的海綿體,引導他進入自己的身體。「唔……」她發出一陣迷離的嘶叫,滿足感很強烈,她覺得頭一陣發昏,暢快地呻吟著,兩條腿緊緊纏在他的腰間。
她微微閉著眼睛,享受著男人大幅度地抽插,感覺到他用舌頭滑過自己胸前的血蝴蝶,用牙齒嘶咬自己的乳頭。一種近乎被強暴的快感,有如潮水,她興奮地伸直了手臂和手指,按在大理石檯面上,向後仰著頭,盡力向前挺著那一對渾圓高挺的乳房,血色的蝴蝶,隨著抽插的振顫,振翅欲飛……
胯下的狂攻依舊,黑色的連褲絲襪,慢慢纏繞在她潔白修長的脖頸上,漸漸收緊,陡然,一陣窒息……
5.Basic Instionct
——本能
鶯燕軒,依舊是那個朦朧而曖昧的咖啡酒吧,音樂很輕柔,是Changing Partners,慢三步的排簫曲。
坐在吧台邊上,陳星淺淺地抿著杯裡的黑啤酒,任香煙在指尖燃燒,眼睛卻在四處尋覓著昨天那個一身白衣的秀麗女郎——「記得她是叫江馨月吧……」她想著,淡淡地笑了笑,「還有,今天應該是方瀅的生日,不知怎麼,沒見她。」
「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大人物’啊?」韓露還是止不住的好奇。
「是誰並不重要,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些能把許多人的命運捏在手裡的‘大人物’……」孟爽說著,燃起一支Camel,深深地吸了一口。
「‘大人物’又怎麼樣?對他們自己,最想要的終歸也得不到,所以他們更可悲。」 孫莉的聲音帶著幾分嘲諷。
「男人都是可悲的動物……」陳星的聲音淡淡的,忽然發現衛生間門口竟又立了那塊「清掃中暫停使用」的牌子,不禁微微一笑,滑下吧椅,翩翩然走了過去。
「莉莉,你們……為什麼非要這樣委屈自己呢?」韓露玩弄著孫莉的長辮,看著她俏臉上兀自通紅的掌痕,話音中不無憐惜,」不過看到王歡死時候的樣子好美,而且的確很享受……唉……」
「每個人都有自己原因吧……說起來,都是我們自己的選擇,沒資格讓別人可憐,也沒什麼可委屈的。」孫莉的聲音有些低沉,幽幽地出了口長氣,一揚脖,把一滿杯啤酒咕咚咚直灌了下去,臉上登時飛起兩抹紅霞。
「莉莉,你別喝這麼急……」孟爽皺了皺眉,眼圈有些發紅,」看開些……不開心對自己沒什麼好處的。」
「孟爽,沒事的,你不知道今天我多開心……好多事情,現在一下子想通了……說起來,那些老東西又是吃藥又是什麼的,自己能有什麼感覺,可咱們如果心裡真的放得開,單純從肉體上考慮,其實這種感覺還算可以,也稱得上是享受吧……你說呢?」孫莉吸盡了最後一口煙,話音略略有些含混,邊說邊把右手的煙頭撳滅在左手臂上,」嗤」地一聲,糜爛的小巧花朵在白皙的皮膚上綻放,秀美的眉毛略略抬了抬,深深吐了口氣出來。
「莉莉,你……」韓露輕輕驚叫了一聲。
「沒事,我這樣很舒服。」信手把熄滅的煙頭扔在一邊。抖落手臂上的灰燼,細緻的皮膚上,紅腫的傷口,宛如雪中的一朵梅花,仍然美得觸目驚心。」露露,你說我這樣是不是很賤?」她大聲笑著,又斟滿了一杯酒,「孟爽,咱們幹一杯!為了咱們的快樂……」說著,一揚脖,自顧自地灌了下去。
***
「我有些餓了,想吃漢堡……」把馬尾辮紮好,收拾著自己的衣服,手指輕輕撫過脖子上淌著血的齒痕,疼痛中掠過一絲欣快。
「好的,我請客……」楊夢菡站起身,信手撿起了紅蝶掉下的黑紗,」不過離開這麼久,我對這裡已經不很熟悉了……
「沒關係,附近就有一家不錯的店,還有咖啡和酒,我常去,而且,今天那裡應該會有特別的節目……」
「嗯,不錯……對了,你叫柳婷婷吧?是梅梅告訴我的……」
「梅梅?我到現在才知道她的名字……可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我只是個剛剛回家的漂泊之人吧……」
「嗯……我知道了。」淺淺的笑,然後微微低下頭,抱起吉他,信手一撥,垂下長長的睫毛,淡淡地低吟淺唱,「給我一瓢長江水啊長江水,酒一樣的長江水。那醉酒的滋味,是鄉愁的滋味,給我一瓢長江水啊長江水……」
低回的歌聲,伴著輕柔的吉他,撒在靜謐的夜路上。經過街邊的公廁時,楊夢菡隱隱聽到裡面男人和女人激烈的呻吟——」那是紅蝶嗎?」她有些好奇。
柳婷婷卻依然邊走邊唱,「給我一盞海棠紅啊海棠紅,血一樣的海棠紅。沸血的燒痛,是鄉愁的燒痛,給我一張海棠紅啊海棠紅……」
夜風中,琴聲如水,女孩低低的歌聲,帶著一絲淡淡的蒼涼……
***
紅蝶的享受依然在繼續。
柔軟的絲襪纏繞在光潔的脖子上,呼吸有些困難,稍稍帶著些許疼痛,她可以聞到絲襪上面自己幽幽的少女體香,感覺很溫柔——「溫柔而殘酷的浪漫死亡……」每到這個時候,她總會不由自主地這麼想。
抽插仍在瘋狂地繼續著,點點滴滴的淫水飛濺出來。她知道死亡正一步步的鄰近,可是貪圖享受的她,並沒有任何反抗,只是用她那兩條優美的腿緊緊纏住男人的腰臀部位,優雅美麗的腳因為興奮的緣故,緊緊地繃出一道迷人的曲線。快感在周身彌散,勒在脖子上的絲襪不失時機地進一步收緊,呼吸被更嚴格地禁止,頸間的壓迫感,肺部收張帶來的刺痛以及無邊無際的窒息感覺把她推上了又一個性感的高峰——周身的肌肉稍稍有些僵直,癲狂般的痙攣著,精巧的乳頭直直地凸起來,硬硬地頂著他的前胸,陰道的肌肉有如千萬個小吸盤,緊緊地夾著裡面男人進進出出的碩大陽具。一股股載著欣快的電波從男人和女人身體結合的部位向兩個人的周身崩射。
她大大地睜著眼睛,因為窒息,眼前有些發黑,只能依稀看到男人血紅的雙眼和因為殺戮即將成功和強烈性滿足的暢快而扭曲的面容。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血湧到頭頂,也能想像得出此時自己的面孔因為窒息而變成的性感的紫紅色——而大腦裡的這些血液,伴著男人給他的窒息和下身充實的快感,也徹底使她瘋狂了。
嬌小的身體靠著牆,逐漸下滑,漸漸形成半躺的姿勢,男人的軀幹從上面壓著她的身體,抽動著,兩個人的陰部相撞,發出迷人的「啪啪」聲。脖子上的絲襪再次收緊,呼吸被完全遏制住了,迷人的女性裸體,劇烈地痙攣著,她身她伸直的右手信手一抓,金屬質地的物體,細長而尖銳——是脫衣服的時候放在檯面上的打火機,形狀很獨特,底部是一把尖銳的錐子——左手撐住檯面板,盡力向上一挺胸,握著錐子的右手做了個類似擁抱的動作。
金屬刺破皮膚,聲音很清脆,肌肉纖維的阻力不大,她能看到男人的表情從痛楚轉而詫異轉而又驚又怒。手上的力氣並沒有鬆懈,錐子刺入心肌的一瞬,男人的表情扭曲得有些可怕,拉著絲襪兩端的手反射似地收緊,下身機械地劇烈牽動著,她能感到體內男人陰莖的熱度和硬度以及抽插的節奏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
一下,兩下,三下……每一次刺入和拔出,都帶出噴湧的鮮血,也同時帶來男人在她體內激烈的噴射,一股股濃熱的精液打在她的子宮壁上,每一下都給她帶來一陣火熱的戰慄。脖子上的絲襪已經松掉,男人的身體也硬挺挺地反倒下去。從窒息中恢復過來的她,一邊大口喘著氣,一邊呻吟著隨著男人的軀體滑落,變成男人平躺,女人跨坐在上的體位。
秀美的臉龐,窒息的顏色還沒有完全褪去。她似乎意猶未盡,喉嚨裡低低地嘶叫著,左手按在胸前揉搓,友手的錐子卻仍然一下下插進男人的胸膛,男人已經幾乎失去生命的身體隨著鋼錐的刺入和拔出反射地跳動著。男人的血,濺了她一身一臉,雪白的肌膚與鮮紅的血交相輝映,是一種很殘酷的美感。她感到男人胯下的東西依然堅硬,隨著他無意識地抽搐在她體內跳動著,頑強地射出最後一點精液。她放肆地大聲嘶叫著,高潮終於徹底地爆發了,戰慄著,喘息著,她伏在已經停止呼吸的男人軀體上,嗅著混合著精液味道的濃烈血腥,任快感的餘波在周身彌漫,修長的腿不時輕輕抽動。
半晌,她逐漸恢復了神智,掙扎著爬起來,望望地上那具鮮血淋漓的醜陋屍體,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帶著幾分滿足,也帶著幾分不屑。「凡是殺女人取樂的男人都該死!」她隨口罵了一句。忽然覺得大腿根部黏黏的,有什麼東西從體內流出來——「是這個人的精液吧,至少現在還有一部分屬於他的精蟲是活的,不過很快也就要全部結束了,」她調侃地想著,這個時候她忽然想起螳螂——在交配的時候,雌螳螂會在激情之時一口咬下雄螳螂的頭,而雄螳螂也往往憑藉著這最後的刺激,以一個無頭的軀體給雌螳螂受精,完成他最後的使命。
「我是只雌螳螂嗎?」她笑笑,望著鏡子裡自己血污滿身的裸體,抬手理了理有些蓬亂的頭髮,把錐子形狀的打火機舉到嘴邊,伸出舌頭,輕輕舔食著上面還未凝固的血液——鹹鹹的有些腥——」我喜歡這種味道。」她偏執地想著,隨手穿上血跡斑斑的吊帶衫和短裙,采上高根鞋,蹲下身去從男人口袋裡翻出一包煙,信手抽出一枝,點燃——味道很濃烈,有些粗糙,可是這時的她喜歡這種感覺。
信步走出來,夜風有些涼,沒有血腥味的空氣讓她覺得很清新。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卻忽然覺得額頭一陣冰涼——本能地往後一縮,卻發現眼前赫然是一隻黑洞洞的槍口……
6.Metor
——流星
信手推開門,男人和女人的衣衫淩亂地扔在地上,情欲的氣氛在不大的衛生間裡彌漫。陳星不禁吞了口唾沫。
陳星第一次見到方瀅的裸體,感覺她很纖細——赤裸的上身靠著手盆的下緣,半躺著,乳房很驕傲地挺著,微顫的乳頭是嫩嫩的粉紅色,穿了乳環,上面有兩個精緻的小鈴鐺,隨著乳房的顛動輕輕作響。鵝黃色的裙子翻上去,蓋著她纖細的腰肢。修長的雙腿放浪地支著,左腳上蕩悠悠地挑著一隻高跟鞋。紅棕色的披肩髮被汗沾濕,貼在光潔的肌膚上,瓜子臉上寫滿了陶醉。
男人很健壯,跪坐在她兩腿之間,有節奏地抽動著胯下的東西。女孩興奮的呻吟聲,劇烈地唧筒運動發出「咕咕……噗噗……」的美妙聲音,伴著肌肉相撞發出的有節奏的「啪啪」聲,交織成情欲的交響。
伏在交合的兩個軀體之間的,是一個長髮女孩,胸罩褪到腰間,圓潤溫軟的胸自然下垂,形成一道優美的雙弧線。纖細的手指,不時輕輕扯動女孩子可愛的乳環,柔軟的舌頭,從她的臉一直舔吻到她的雙腿之間,時而把男人粗大的東西握在手裡,邊舔邊用另一隻手愛撫她的陰蒂,然後用舌頭逗弄幾下她潮濕勃起的陰蒂,再手把手地把那個硬挺的大東西重新插回紅發女孩子的體內。
一陣劇烈的抽動,男人在女孩子體內噴射,隨之而來的是紅發女孩銷魂的一陣震顫和呻吟。軟掉的小東西離開身體,長髮女孩不失時機的湊過去,貪婪地舔食著她股間誘人的混合液體。忽然她抬頭,長髮垂下來,遮住半邊臉——那是很秀雅的一張面孔,檀口半張,臉頰緋紅,向著陳星微微笑了笑——依稀就是昨天吧台後面站的那個一身白衣的漂亮女孩。
江馨月卻沒理會,繼續伏下身,自顧自地親吻著躺倒在地上的女孩子,把嘴裡的東西一點點喂給她。她微閉著眼睛,貪婪地吞食著,忘情地抽搐著,忽然抬起雙手,似乎做了個什麼動作。忽然是一股絢爛的紅,陳星忽然發現她手腕上張著口子的刀傷。
***
栗色的短髮在風中輕輕飄舞,秀美的俏臉上,妝畫得不濃不淡,恰到好處。額頭很寬,眼睛很明亮,睫毛很長,活潑精緻的翹鼻子,微微凸出的兩片薄薄的嘴唇
微微畫了一點裝,上身是緊窄的鵝黃色的吊脖衫,配一條極短的毛邊牛仔熱褲。渾圓的胸型很完美,光潔的雙腿很修長。雙臂平伸,手裡緊緊握著一隻晶亮的84式微型手槍。
「小淩?」紅蝶有些詫異,臉上的表情似嗔還喜,「怎麼是你?神出鬼沒的,嚇了我一跳。」
「切~」她放下手裡的槍,挑了挑眉毛,「你膽子這麼大,怎麼還會被嚇到呢?白白害人家為你擔心。……瞧你弄得這一身的血,菲兒剛給你做好一件新衣服,說是給你回來的禮物……去裡面換一下吧。」
「好的,順便讓你看看我的傑作。」紅蝶的笑很粲然。
……
看著地上男人扭曲的屍體,聞著強烈的血腥,小淩不禁皺了皺眉,「這個男人又不帥,你怎麼忽然想起殺他呢?要是讓這種人和我做,我打死也不願意。」
「知道你只喜歡帥哥啦……」紅蝶笑著,把一身沾滿血污的衣服脫下來,隨意地丟在男人臉上,「凡是殺女人取樂的男人都該死,能這麼死在我身上,也算是本小姐照顧她了,嘻嘻……」
「那你這算是殺男人取樂嗎?」小淩歪著頭,看著鏡子裡紅蝶精緻圓潤的身體,以及她腰上那道新傷。
「當然算,我身上流著他的血,也有嗜血的天性,所以我也該死……」紅蝶洗了把臉,隨意地說著,「對了,知不知道他們今晚Party的情況?」
「已經結束了,小綠那個小淫娃給我打了電話——歡歡被殺了,被吊了好久,然後一槍打在下面,是蔣寧開的槍。」她的神色有些黯然。
「是嗎?蔣寧的槍法很棒,歡歡應該死得很舒服吧……」紅蝶說著,穿上了小淩給她的湖藍色的吊帶裙,「對了,你怎麼會忽然跑到這裡來嚇唬我呢?」
「你自己溜出來,冰冰不放心你,才打電話叫我跟著你。」她撫著紅蝶胸前的血色蝴蝶,「幾年了,你還是這麼漂亮,這只蝴蝶也一樣。」
「唉……冰冰和小北分開這麼久,今天晚上和我說要陪陪她,我還說終於有一天她不管我的時候了,想不到她還是派了你過來跟著我。」紅蝶的表情有些無奈。
「傻丫頭,她們都是你的死黨,也都關心你呢……」小淩的眼光有些濕潤,「她們要是知道了你這個任性的決定,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說不定冰冰會氣得殺了我呢……你會不會告訴她們呢?」
「我還沒想好……」紅蝶信手點上一支煙,深深地吸了兩口,「不過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改變,我的生活始終是我自己的……是不是很自私呢?……對了,不說這個,我正好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要告訴你呢,先聽哪個?」
「哦?這麼巧?我也有一好一壞兩個消息要和你說呢——先說彼此的好消息吧,」小淩笑著,「我已經想到了你要的遊戲,很完美,已經在網上公開,到現在已經有五個人決定參加了。你的好消息呢?」
「是嗎?……」紅蝶挽著小淩的溫軟的手,信步走出來,悠悠地噴了煙圈,「好消息是我應該是終於找到她了……壞消息你能猜到了嗎?」
「嗯……看來你不參加我的遊戲了,這也不是什麼壞消息……說起來我的壞消息也不能算是壞消息——我就是決定參加遊戲的五個人之一。」
「你終於也要去……」紅蝶的聲音還是淡淡的,手卻把小淩的嫩手握得更緊,「到底這次的遊戲是個什麼創意呢?雖然不能參加了,可我還是我有點好奇。」
「是愛葛莎‧克利斯蒂的《十個小黑人》。我太滿意自己的這個創意了……本來當時就想告訴你的,可是當時你還在飛機上,我就自己決定了,」小淩挽住紅蝶的手臂,把頭輕輕靠在她光潔的裸肩上,「開這個網站這麼久,很多人在這裡來,然後走,活著或者死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看著這麼多人一個個燦爛的謝幕,我也有些心裡癢……畢竟再不走的話,就老了,不是嗎?」
「嗯……」紅蝶攬住了小淩的腰,抬起頭來。夜已深,霓虹已經落盡,街燈很昏暗。星空出奇的燦爛,牛郎,織女和天津四在天頂構成一個瑰麗的三角,南天靠近地平線處,一顆紅色的大星閃爍著光芒,「夏夜的星空真美……小淩,那是心宿二吧,我的星座的主星。」
「是啊,」小淩點點頭,纖細的手滑過紅蝶的短髮,「其實想想,宇宙永恆,但再美的星也終將隕落——咱們的時間已經都不多,你會後悔嗎?」
「不會,生命因為短暫所以才精彩,不是嗎?」煙在紅蝶手中燃盡,攬在小淩腰間的手不老實地滑進去,蓋在她高挺的胸脯上,「……倒是你這個帥哥迷,就剩這麼一點點時間了,不去找帥哥,卻來陪我,不後悔嗎?」
「你說呢?」小淩一聲嘻笑,猛然把紅蝶攬過來,緊緊摟在懷裡。溫軟的舌頭分開她的嘴唇和牙關,纏綿得如同春雨……
紅蝶嬌喘著,陶醉地閉上眼睛,眼睛閉上的那一霎那,分明看到一顆燦爛的流星滑過天幕,直掠而過。
***
臉色有些蒼白,方瀅一身赤裸著坐在窗臺上,兩條腿自然地垂到窗外,一勾一勾地顯得很自在。「流星真美……」她讚歎著,任夜風吹起她紅棕色的頭髮,微風拂過,吹得乳頭上精緻的小鈴鐺叮叮作響,「有人說天上一顆星就是地上一個人,這顆隕落的美麗星星應該就是我吧。」夾著煙的手有些抖,看著鮮紅的血液從手腕淌下來,順著手臂,流過大腿,從腳旁滴下去,點點滴滴,裡面溶解這她青春的生命。
手腕傷口裂開的皮膚被夜風吹拂著,感受鮮血從割裂的血管不住地湧出來,火辣辣的疼痛已經逐漸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舒爽和暢快,甚至有一絲清涼。「月兒,我會融化在這個美麗的夜裡吧……」她的聲音有些虛弱。
江馨月一身白衣,俏生生地站在她身旁,遞過一杯酒:「小瀅,這個夜很美。你很會選時間……這是給你調的,嘗嘗是什麼」
「是啊,很幸運有這樣的天氣……」方瀅把酒接過來,一飲而盡,手忽然顫抖,酒杯便脫手,從視窗直墜下去,玻璃碎裂的聲音有些空曠有些遙遠。口裡的餘味甜中帶苦,有白蘭地的芬芳和蘋果和橙的混合香味,「美式蘋果白蘭地,加了甜味美思和柳丁苦液……Star No.1,星辰一號,是嗎?」
「小瀅,我調的酒,只有你最懂,到哪裡都一樣。」江馨月怔怔地點頭,帶著笑,淚淌下來,「只是可惜你這顆星星要落了。」
「月兒,我這只黃鶯已經玩得累了,想要休息了……」方瀅有些蒼白的臉上泛起一抹紅,笑很倦怠。倚在門口的陳星依稀能看到她眼角閃過的一滴淚珠。
「鶯兒燕子俱黃土……黃鶯兒走了,白燕子也不會自己飛很久啦。我打算參加一個很好玩的遊戲,可惜你看不到了,不過,我會記得咱們約好的事情……」江馨月攬著方瀅的肩膀,另一隻手卻已經滑到她雙腿之間。
「廬邊人似月,皓腕……凝雙雪……月兒,你那樣……我會捨不得……」說話的聲音顫抖——可能是因為失血過多,方瀅出奇的敏感,每一個動作都能引起她劇烈的反應。聽著她的話,月兒的淚忍不住流下來。
忘情的呻吟在靜謐的夜裡飄蕩,手腕上,鮮血像汩汩的山泉,依然流淌,讓方瀅覺得自己變得有些透明
她呻吟著轉過頭,伸過嘴來,江馨月感受著她熾熱而顫抖的呼吸,立即婉轉相就。高潮到來得很快,也很迅猛,就在這一吻中徹底爆發——一陣劇烈的戰慄,她覺得眼前有些發黑。
許久,嘴唇依依不捨地分開。「月兒,我忽然覺得好累……可能快不行了……現在才忽然發現這個夜色好美,我好想飛一次……」
「可是……只有三層樓啊……」江馨月有些遲疑。
小瀅卻只是一笑,雙手在身後一撐窗臺
手腕的傷口很不吃勁,用力的時候輕輕有些抽搐。屁股離開窗臺的時候,她疼得低低呻吟了一聲……
7.Happy Birthday
——生日快樂
疼痛,徹骨,她止不住的戰慄——三樓的確太矮,她甚至來不及調整落地的姿勢,便已經仰面朝天地摔躺在結實的水泥地上。身體疼得像是要散開,後腦與地面的劇烈碰撞使她眼前發黑,忍不住有些噁心,肩頭的皮膚能感覺到濕濕黏黏的液體,鼻子嗅到的是濃重的血腥。嘗試著想坐起來,腰肢卻使不出半分力氣,只能微微抬起頭,看著自己兩條秀美的長腿,扭曲成一個奇怪的姿勢,以一個優美的節奏抽搐著,卻絲毫不受她的控制。
「Faint!」方瀅輕輕罵了一句,碰撞後的頭腦卻異常輕醒,分析著自己的情況,「頭摔破了,腰椎斷了,腿好像也斷了,也是竟然還沒死。方瀅,你的生命力倒還真頑強……」她想著這些,微微有些後悔,不禁抬起頭來向上看去,依稀看得見樓上把身子探出窗外向下張望的白衣女孩子。忽然有幾滴水打在她赤裸的皮膚上。「下雨了嗎?現在還是滿天星斗啊……是月兒的淚吧……」
「其實叫月兒給我丟把刀子下來也好,不過是我自己任性要跳下來的……」她遲疑著,想對她說話,卻發現剛才站在她們身邊的那個短髮女孩的頭也探出來,似乎是沖自己甜甜地笑了笑,接著便是兩個人忘情銷魂的吻。「那個女孩的笑好迷人……想來她和月兒都以為我已經死了吧……其實血一直流下去就應該差不多了,但是就這樣坐在這裡等死嗎?真的很沒有面子……希望到我死以前沒有人經過才好……」她吞了口口水,帶著微笑看著兩顆美麗的頭纏綿在一起慢慢的縮回去——手腕上的切口很完美,鮮血的流淌依然繼續,很快地在她身下匯成了一汪小血泊。
她覺得頭很暈,就那麼在水泥地上的血裡平躺著,看著天上閃亮的星,覺得星星在不規則地轉動,而視線一陣陣有些發黑。隨著脈管中奔湧的血,她感覺到感覺到生命在一點點的遠去,莫名地一股惆悵湧上來……
依稀,吉他的聲音如水,由遠及近——「我是不是已經死了?」她朦朦朧朧地想著,盡力睜開眼睛——白色T恤,鬆鬆垮垮的水洗布短褲,單肩背一個黑色的大書包,抱著吉他,臉形的線條很明顯,長長的大馬尾辮垂在身側,挑染出幾縷金黃,顯得有些不羈。
「婷婷,是你?」她苦笑,蒼白的嘴唇翕動著,聲音很微弱。
「小瀅?你……也要走了?……」吉他停下來,柳婷婷望著女孩紅頭髮下面鮮紅的血、扭曲的腿和割開的手腕,表情裡閃過片刻的詫異,但馬上就釋然,「我才知道你這個生日打算這麼過。」
「你朋友?」楊夢菡的聲音依舊那麼冷,柳婷婷點了點頭。「手還能動嗎?如果想要的話……給你這個。」抬腿,從黑皮靴的靴桶裡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貓下腰,交到方瀅手裡。
「謝了……」方瀅的聲音很微弱,嘗試著抬了抬手,割開手腕的左手非但不能握拳,甚至抬起來也不可能了,而握著刀的右手雖然有些疼,但還是能夠抬起來。「我真幸運……」她想著,冰冷的刀鋒和乳頭的鈴鐺相碰,叮叮的幾聲輕響,粉嫩的乳頭一下子直直地豎起來,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婷婷……再給我唱首歌……」她的眼神有些迷離,「最後一次了……Letzte Rose……」她喘息著,有些說不下去。高挺的胸劇烈地起伏著,右手有些失控,豐潤的乳房與刀鋒接觸,綻開出一道絢麗的血痕。
「我的德語不好,謝楠改編的那一段也是經典了,我只能學學看……」柳婷婷淡淡地一笑,垂下頭,信手一撥,旋律很熟悉,是《英俊少年》裡的一首老歌,不過拍子卻比原唱慢下來好多。
「Letzte Rose in unserem Garten,die verborgen im Laub ich fand,willst noch immer auf Sonne warten,doch der Herbstwind weht uebers Land……」
歌聲稍稍有些傷感。仰望著星空,方瀅蒼白的臉上泛起了淡淡地一抹紅——握著刀的右手,在自己高傲的胸前貪婪地摩索著,刀鋒不經意地在潔白的胸腹上掠過,劃出一道道淺淺的血溝……割裂皮膚的痛,伴著一陣陣觸電般地戰慄感覺和潮水般的熱浪,在她的身軀裡蔓延、沸騰。眼睛微合,呻吟聲很放肆,但她似乎仍能聽到能腕上的鮮紅小溪依舊潺潺流淌。原本高潮應該屬於囈語和失神,可此刻的她卻是莫名其妙的清醒——在高中做班花的情景,大學優等學生幹部兼的校花的開心,破身的痛和快感,畢業答辯的激動和緊張,和月兒的纏綿,鶯燕軒的成功……有生以來的種種種種,在她眼前電影般的浮現。的確,她很順利,什麼都有了,只差……
「Laengst verwelkt sind alle Blumen,all die Pracht ging laengst dahin……」聽著那個熟悉而獨特的華彩滑音,她感覺體內澎湃的激情在沒法控制,只能衝破一處地方宣洩出來,猛然一咬牙,刀尖一下子穿過高挺的左胸,刺進那顆年輕的心臟。一刺而中,隨即拔出。手臂直直地甩開去,匕首在空中劃了道優美的銀色弧線,然後便是噹啷啷的清響。
她能看到自己鮮紅的血從胸前高高地噴出來,濺了自己一頭一臉,甚至濺到彈唱的柳婷婷和旁觀的楊夢菡身上。這種近乎殘酷的宣洩的感覺讓她最後的高潮徹底到來了——血泊裡,修長美麗的身軀劇烈的抽搐著,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嘶叫……
「Letzte Rose in unserem Garten,so alleine musst du verbluehn……」柳婷婷最後的高音有幾分憂鬱。朦朦朧朧地,方瀅覺得自己飄了起來,「最後所差的,死亡,完美的結束,我給自己的生日禮物。生日快樂,還有,永別了……」她微笑著,最後對在血泊裡扭曲掙扎著的自己說了一句,然後便是消散和幻滅。一個和絃,琴聲和歌聲悠悠地飄散開去,與此同時,血泊裡的裸體,在一陣劇烈的抽搐之後,最終歸於死寂……
「又一朵花謝了,究竟誰是最後一朵玫瑰呢?想來做最後一個也不會很開心吧……」望著血泊裡方瀅的裸屍,柳婷婷輕輕歎了口氣,擦了擦濺在臉上的血點,忽然覺得那種淡淡的血腥味有點讓自己著迷,「死亡的確好美,我想我已經上癮了……不作最後一個就好……」她淡淡地一笑。抬頭,才發現楊夢菡右手托著腮幫,左手插在上衣口袋裡,大眼睛直直的,卻還在怔怔的發呆。
「走啦,進去吧……我可餓了!」她拍了拍她瘦削的肩。她一呆,卻已經被她拉著走進去。
……
「婷婷,你剛才謝楠?她是誰?」
「是個著名的小提琴家,很棒,也是很漂亮的一個女孩子,我是她的崇拜者。」
「哦?怎麼才能見她?」
「學方瀅就可以了……她前天晚上跳樓了,我看著她摔下去的……咦?真巧!……」
「怎麼了?一下子叫這麼大聲?」
「看到那邊梳著長辮子的那個女孩嗎?她叫孫莉,舞跳得很棒,是謝楠的好朋友……」
「她姓……孫嗎?」楊夢菡水汪汪的眼睛睜得好大,聲音微微有點發顫,「真的?」
「當然……」把吉他靠在一邊,坐上吧椅,柳婷婷甩了甩長長的大馬尾辮,「怎麼了?」
「沒事……」楊夢菡嘴裡敷衍著,口袋裡握著的左手已經浸滿了汗水。緊握的瓶子裡,紅、黑、白三種顏色,渲染出詭異而瑰麗的光芒……
***
「芳……天亮了?」蘇耘費力地睜開眼睛,「我到底睡了多久?」
「傻丫頭,你昏了整整一晚上了……」童曉芳依然穿著她那件月白緞的優雅旗袍,臉色卻有些憔悴,「按摩,皮膚滋養,梳妝,全套服務都給你做了,還以為再也醒不過來,看不到了呢。」她的話音略略有些傷感。
「芳,真的謝謝你……可能我高估了自己的耐受力了……能扶我起來嗎,一會就要走了,我想看看自己的樣子漂不漂亮。」蘇耘的笑依舊很甜。
「嗯……」童曉芳點點頭,扶著她起來,把鏡子遞到她眼前——鏡子裡的她,眼睛明亮,臉頰暈紅,原本蒼白的嘴唇紅豔得異常飽滿,長髮披散下來,肌膚水一般的光潔。
「這……是現在的我嗎?」蘇耘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很是詫異,「芳,是你的傑作,還是我自己迴光返照了?」
「都不是,怎麼不想想是你睡了這一夜病忽然好了呢?」童曉芳的嘴唇微微有些顫。
「我的身體,我明白……」蘇耘淡淡地笑了笑,「人總是要遵守自然規律吧……快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
「小耘,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吧,我憋了很久了……」童曉芳的手撫過蘇耘烏黑的長頭髮。
「說吧,反正過了今天,也沒機會再問了。」蘇耘的笑很開朗。
「嗯……假如你的病好了,你還會選擇這麼早就死嗎?」童曉芳的眼睛深深地望著眼前這個漂亮的長髮女孩。
笑容在她臉上燦爛地綻放,「我的這套電擊裝置是我大一的時候就作出來的,一直也沒有過任何改動……那時的我還沒得病吧?」
童曉芳有些發怔,默默地點了點頭。「快告訴我是怎麼回事?我真的覺得今天的狀態很好啊……求求你啦。」蘇耘拉著童曉芳的手。
「是我自作主張,給你用了超計量的毒毛旋花子K。」門口忽然響起一個清脆甜美的聲音——站在門邊的女孩,穿一件粉色襯衣,袖子高高挽起來,手臂很細,也很白,下身是一條深藍色牛仔桶褲,配一雙潔白的耐克旅遊鞋。身量不高,很瘦,很纖細,一頭清爽的短髮,一張優美的瓜子臉,眉兒彎彎,下巴窄窄,眼睛很大,水汪汪地望著她,臉上的表情卻出奇的嚴肅,「這種強心劑本身就是毒藥。如果說從前還可以通過保守治療延長生命的話,現在生命對於你來講,恐怕也只剩下這最後一個小時了……」
(第三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