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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快感

引子

作者:淚千行

引 子


I Could Have Done More

—— 我原本可做更多



「……On a tous le droit. D’aimer sa vie ou pas. De faire sa route de faire son choix. On a tous une chance. C’est pas perdu d’avance. La différence……」電視螢幕上,演唱會氣氛很熱烈。舞臺上,抱著吉他的女孩瘦瘦高高的,長頭髮散開,穿著淡黃色T恤衫和淺咖啡色短褲,白色球鞋,抱著一把吉他,旁邊的女孩有著健康的小麥色皮膚和小貓般的可愛臉孔,頭髮紮成馬尾,穿一件白色的連衫吊帶裙,小提琴夾在肩窩,表情陶醉而投入,滿頭是汗。

「楠楠,這就是你們那時大學裡的演唱會嗎?彈吉他的就是你說的Vicky?」沙發上的女孩清瘦潔白,短髮,穿一襲淡綠色套裝,有彎彎的笑眼和甜美的聲音。

「嗯,她和你的嗓音不是一個風格,」有著小麥色皮膚的少女點頭,笑著起身,一身赤裸著往衛生間走,「笛子,曉雨,你們先看著,我洗個澡。」嘴裡說著,眼睛卻盯著螢幕,眼神留戀。

「曉雨,她唱得是法文吧,我聽不懂呢。」叫做笛子的女孩微笑,轉頭看身邊燙著長卷髮,一身牛仔裝束的女郎。

「……我們都有權利, 熱愛生命,或者否棄。走自己的路, 選擇伴侶……」曉雨說著,把手裡的煙在煙缸裡熄滅,「笛子,咱們走吧,應該給楠楠一點自己的時間,不是嗎,嗯?」說著,起身,甩甩頭髮,側過頭朝她笑,一雙眸子不大,黑如點漆。

***

夜,很靜,窗外有雪飄下來,落在地上,一片白茫茫的,寂靜無聲。

月光很亮,手裡的刀反射出雪亮的光,握刀的手纖瘦骨感,持刀的黑衣女孩瘦削,臉龐清秀冷豔,披肩髮,眼睛大而明澈,呼吸急促。

「這次讓你也嘗嘗死的滋味!」刺下去的時候,叫聲尖利——被子裡的人蒙著頭,一顫便無反應,血隨著濺出來,熱而濃烈,鮮紅,一頭一身一臉。

一甩頭,把一縷頭髮銜在嘴裡,翻身從窗戶跳出去,一路跑過去,雪地上有鮮紅的腳印。翻過圍牆的鐵柵欄時,身後的房子裡有人尖叫,她不回頭,徑直鑽進那輛正朝她閃著大燈的黑色本田雅閣。車隨著啟動,帶起一團雪霧。

「夢菡,你……殺了他了?」身邊的女孩一臉稚氣,看著她手裡的刀和身上的血,張大了嘴。

「不知道,我只有紮一刀的機會……」她搖頭,呼吸未定,看著車窗裡景物倒退,「孫崢那邊有消息嗎?」

「不知道……她說如果到了地方她沒來,就是她出事了,叫咱們別等她……」女孩子嘴唇發顫,忽然趴到她懷裡,哇地一聲哭出來。車飛馳,淚從車窗裡向後飛出去。

停車的時候,聞到咸咸的海風。女孩的哭泣未止,顫抖著下車,卻看到車前的雪地裡亭亭站立的少女——寬額頭,眼睛明亮,高挑修長的身材,長頭髮微微燙了卷,挑染出幾縷黃色,「傻小雪,哭什麼?我沒事的。」她微笑,「還有……聖誕快樂。」

……

「都過去很久了吧,她們現在大概很開心吧……」她想著,微笑,彈去手裡的煙灰。

敲門的聲音響起來,她懶懶地起身,開門,門口的男人戴著黑色墨鏡,隨著進屋,坐下,點了支煙,看她關門——雪白的身體瘦削而性感,上身只穿了件黑色胸罩,乳房飽滿而高挺,腋毛沒有剃,黑而長,自自然然的。下身是一條低腰的水藍色牛仔,褲腰掛在胯骨上,腳下是高統黑色皮靴——裸露的小腹平坦,肚臍不很深,穿了臍環,黑瑪瑙的質地,蜘蛛的形狀,垂下來,映著下腹妖冶的文身——一朵玫瑰,血紅帶刺,嬌豔欲滴。

「紅玫瑰,你有生意了。」男人吐了口煙,拋過一個信封。她隨著打開,表情有些不屑,但看著,卻漸漸凝重,抬頭,眼睛閃著光,「這是真的?」

「嗯,」男人點頭,「你有福氣了,不過看得出,這次的雇主很瞭解你,所以這次未必安全。」

「我不管。」她的表情近乎偏執,「這樣的好機會,我不會放過的。最多是死,其實死了倒也不錯……我能做的,始終也就這麼多,我不想放棄。」

「也是,紅玫瑰,這是你的風格。」男人咧嘴笑,「不管怎麼說,這次之後,要說再見了……有點捨不得你。」

「是嗎?」她背過手,胸罩隨著落下去,隨手仍在地上——乳房高高地聳立,乳頭翹挺,棕黑色,「來吧,今天可以好好玩一次,算是告別的禮物。」她盯著男人胯下支起的小帳篷,微笑。

蓮蓬頭「嘩嘩」地噴著水,冰涼的水,打在她健康的小麥色肌膚上,珠玉四濺。她那一頭披肩的烏髮,被水打濕,都黏在了光滑的背脊上。柔長的腋毛和陰毛也因為沾了水,一根一根的都盤曲著躺在各自的位置上,和它們所黏附的光潔皮膚交相輝映著。股間的迷人花瓣,也因此完全顯露出來,山谷裡,溪流潺潺。

兩隻纖手,在自己高聳的胸脯上揉著,手指在早已高高豎起的乳頭上打著圈。和平時一樣,她習慣性地甩了甩頭髮,把一綹頭髮銜到了嘴裡,鼻子裡重重地噴著粗氣,一聲高一聲低地哼著,秀眉微蹙,星眸半合,原本是小麥色膚色的一張俏臉,因為興奮,滿臉都是紅暈,在俏麗之中,不由又添了幾分美豔。一張如小貓般可愛的面龐之上浮現出一種不可名狀的欣快表情。她似乎在竭力抑制自己的呼吸一般,但每到忍不住的時候,便從口鼻之中重重地噴出一口氣,隨之輕歎一聲,整個身體也跟著痙攣一下。她兩條秀美健壯的長腿似乎無處擺放一般,相互擠弄著,同時盡力扭著腰,希望能夠借此刺激到她股間的神秘部位——大概是由於摩擦較多的緣故,她那個地方的膚色比周圍都要重出很多。

揉弄乳房的兩隻纖手越來越放肆,揉得她自己都有些害羞——下身的山谷之中,早已春水氾濫,她好希望能有東西插進來,滿足自己的空虛。原本,她自己的手指是最好的選擇,可是胸前那對高挺的乳房實在太有誘惑力,以至使她的雙手實在不忍放開半刻,更加陶醉地揉捏著。但雙乳的刺激越強烈,下身的需求也就越迫切。她覺得煩躁,不知該如何排遣,如何取捨——她本來不缺男人,可這時她只想獨處——但她實在耐不住了,於是便慢慢地跪下去,隨之身體後仰,打開雙腿,盡力將陰部突出出來,讓疾瀉而下的水流重重地砸在自己的秘處……這種刺激來得很粗暴,沒輕沒重,一點不溫柔,一點沒有技巧,甚至使她有些疼痛,但她現在需要這些。

她只覺渾身上下都被快感包圍了,頭有些暈,再也無法像剛才那樣控制自己呼吸的節奏,原本粗重的喘息聲越來越急促,也越來越高,漸漸變成了高聲的呻吟,變成了發狂的浪叫……「啊……是這裡……不行了……不行……要死……我要死了……」她迷迷糊糊地高聲喊著,十個腳趾緊緊地抓著地,纖腰用力,竭力向上挺著陰部……「我操……受不了……要泄了……不行……我操……不能……就這麼完……我操……操……」她原本是個很文雅恬靜的女孩子,可每次高潮時,卻總會不由自主地說出這個字來——老毛病,始終改不了,或許是另一種形式的懷念。

「操……我操……操!」她喊著,感覺小腹內那一股熱流就要在體內爆發,但她實在不甘心就這麼輸給一個蓮蓬頭,於是便也再顧不得自己的乳房,呻吟一聲,雙手一齊用力按住自己的恥丘,把右手三根手指沿著下身的裂縫壓進自己春水氾濫的山谷裡,一面強忍著這種令人暈眩的刺激,一面用自己的手指玩弄著自己最為熟悉的身體——這身體,從她記事起,便和她的小提琴一樣,成為她最好的玩物——她有時甚至覺得自己的身體就是她的琴,覺得音樂就是性愛,性愛就是音樂,演奏小提琴和自慰兩者之間實在是有太微妙的聯繫——她的琴聲之所以可以打動所有的聽眾,實際上就是因為他們從她的琴聲之中獲得了別人沒有的東西——快感。

她實在是太熟悉自己的身體了,手指在下身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會使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新鮮感和火山噴發般的戰慄——她知道這部靈與肉的小提琴協奏曲已經開始了它的華彩樂段,隨後就是難以名狀的高潮。於是她集中所有的精神,去追求那每一分的快感。「咕嗞……咕嗞……」手指在泛滿愛液的蜜穴裡緊張地進進出出,發出一陣陣美妙的聲音。

「我操……不行了……我要死了……我死了……我操!」她陡然尖聲叫了幾聲,身體一下子緊緊地繃成了弓形,脖子盡力向上抬,狠命地甩著頭,雙腿也高高地翹起來……她緊緊皺著眉,閉著眼,酥胸劇烈地起伏著,兩顆乳頭直直地樹著,身上也現出片片暈紅……她手上加緊,在抽插摳攪之餘,忽然一碰陰蒂,陡然之間渾身一顫,一股近乎透明的液體直直地射了好高。

許久,就那麼躺在冰涼的地磚上,雙乳尤自激烈地起伏著,依舊意猶未盡地高高翹著雙腿,嬌喘吁吁,渾身香汗淋漓……她懶懶地把沾滿愛液的手指伸到口邊,伸出舌頭,卷住手指,像吃棒棒糖一般地又吸又舔,貪婪地舔食著手指上自己的液體,滿臉都是陶醉的神色。她雙眼微合,任那快感的餘波在身上一波一波地蔓延,一波一波地消逝,就仿佛一點一點地帶走她的靈魂一般——「這就是高潮後的尾聲。」她想著,眼角卻不禁淌出了兩滴晶瑩的眼淚……

就這樣好半天,她忽然覺得下身一陣肉酸,不禁輕聲笑笑,搖了搖頭,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就那麼躺著撒出一泡尿來,像一股金黃色的小噴泉,尿了一身都是。

站起身,沖乾淨身上沾滿的液體,用一條大大的棉質浴巾仔細的擦乾身體,在鏡前用浴巾將身體裹好,隨手拿出電吹風吹幹頭髮,隨便在腦後綁了個馬尾,一切都是那麼自然。

「笛子,曉雨?」她信步走出浴室。赤腳踩到大理石地面上,感覺一陣冰涼。四處張望,人已經不在,「走得倒快,真是的。」她搖頭,笑笑,「不過也好,這樣……感覺會更好些吧,嗯。」這樣想著,她點點頭,環顧——房子很大,也很空,夏夜的風吹著,潮潮的很是愜意。門開著,外面就是陽臺。她住頂層,18樓——她喜歡高處的夜風。

關電視的時候,她忽然有些不舍。拿起電話,隨手撥出一串熟悉的號碼。「嘟……嘟……」兩聲之後,電話裡是一個低低的少女聲音:「誰啊?」接著便是幾聲輕輕的哼聲,膩膩地動人心魄。

「星兒,你……又喝酒了?」她說著,覺得口中有些發幹,下意識地用舌頭舔舔嘴唇,吞了口唾沫。

「嗯,習慣了……我沒事,明天……醒的話……還有課呢……」電話裡星兒聲音更低,喘得也更厲害,漸漸變成了低低的呻吟。

「唉……你始終是這麼任性。」她歎息。對方卻沒有回音,只是報以一陣更加銷魂的呻吟聲。

「星兒,明天早上去學校,你別騎車好嗎?」

「嗯……怎麼了?……哦……」星兒的聲音甜的有些發膩,即便是她一個女孩子聽了也覺得渾身酥酥麻麻的。

「明天早晨早點起,到我家來,我想見見你……就這樣吧,明天見。」她淡淡地說完這幾句,卻還依依不捨地不肯放下電話。

電話裡,星兒似乎到了高潮,高一聲低一聲地叫著,她聽著,臉上不禁浮起一陣淡淡的笑。

「嗯……啊……嗯……不行了……楠楠……楠楠……啊……你走好……哦……」

星兒的電話斷了,或者是她掛掉了也說不定。不過最後一句話,她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真是個機靈鬼!」她淡淡笑了笑,掛上電話,回身到琴盒裡拿了她的小提琴,信步走上陽臺。她解開圍在身上的浴巾,一揚手,白色的浴巾飄呀飄地在夜風裡墜了下去。月光照在白色的棉制浴巾上,亮得有些眩目,但片刻間,就融在了不見底的黑暗裡。裸露的她,覺得這微潮的夏夜的風似乎要從她全身健康的小麥色皮膚的每一個毛孔裡鑽進去,分外愜意。

「多好的夜,多美的月亮……老梅子,你……能看得到嗎?」她甩了甩頭髮,深深出了口氣,忽然覺得有些惆悵,「再能為你做點事情該多好……」她自語,把琴架上脖頸,夜風裡,悠悠地飄過一曲《辛德勒的名單》的片尾。

曲音似斷未斷之際,一個美麗健康的少女軀體,以18樓陽臺為起點,畫出了一到生命中最絢爛的抛物線。

起飛的時候,她望著銀盤一樣的月亮,大聲喊了一句:「月亮,我來了!」

夜風拂過,有些涼,她第一次知道飛行的感覺是這麼愜意,恍惚之間,發現路過的一個陽臺上正有兩具肉體在激烈地交合,不禁微微一笑,把琴弓夾到了兩腿中間,重重一措,頓時一陣戰慄,小提琴也就此從手中飛了出去,緊接著便是「錚」地一個嚴肅的休止符。

恍惚之間,她依稀聞到大腦與地面接觸的味道,質地細膩,感覺異常空曠,異常寂寥,異常溫柔,異常美麗。她陶醉在自己繪出的那一片絢爛的紅裡,修長的腿,不時輕輕抽搐一下。琴弓折斷,卻依舊緊緊夾在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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