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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琪幻想之四姐妹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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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wq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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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四妹,这么晚还在上网,妳忘了明天一早还要去医院接甜甜吗?」

「死丫头,听大姐话快去睡觉!不然明天偶们三个出门不带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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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妳那话威胁不了她,她本来就怕进医院门。妳应该这样说:『死丫头,赶紧上床,不然我们为庆祝甜甜出院准备的压惊宴就没妳的份了!』妳看她听话不听话!」

唉,没办法,谁让我是家中最小的一个呢,三个轮番欺负我。「人家好不容易等到妳们都不用机子了,刚刚坐下还不到两小时就赶我。等哪天我有了钱,自己买套房子,自己买个计算机,看妳们谁还能管我。」我撇了撇嘴,嘟哝着几乎每天都要重复一遍的抱怨,起身关机,踢拉着拖鞋向走进自己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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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琪琪,父母都是外交官,常年在国外,只剩下我们4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留守家中。

大姐艾艾,外表冷傲不群,内心却柔情似水。对自己的未来充满幻想,喜欢站在窗前发呆。平时言语不多,但说出话来最有权威。我知道她虽然口上不说,其实很疼我们三个,隐然是我们姐妹的保护神。

二姐漠漠,性格外向,模样嘛...据她自己说是天生丽质,不过她的男朋友真能排一条街。由于迷恋港台剧,普通话都说不标准了,把我不念「我」,常常念成「偶」。老爸说她很多次,可就是改不过来,可她那些追求者们却丝毫不介意,反而投其所好成天也「偶」啊「偶」啊的,真受不了。

三姐花花,天性迷糊,该记得的事情常常记不住。前几天她去ATM提款,居然忘了密码,让机子把卡给吞了,搞得前天逛街选的那条裙子都是我给买单,今天居然帮漠漠欺负我,琪琪我决定明天叫她还钱!

最后隆重介绍的就是琪琪我了,我是四姐妹中最小的一个(其它3人:「废话!」),也是最招人喜爱的一个(其它3人:「是吗?大言不惭!」)。

小妹妹我活泼开朗,见多识广,性格随和,天生丽质,聪明可爱......(其它3人:「......呕」)。----喂,妳们干嘛这样?!琪琪我还有许多话没说呢?

平日里我们四人吵吵闹闹,但对外可是四人齐心,吵闹并不影响感情嘛,对不对?

当然,我们吵闹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争计算机(女生也不光是为争卫生间而吵)。用计算机上网是我们的共同爱好。

告诉大家一个秘密,我们上网除了浏览些八卦新闻、时尚讯息等一些女孩子都喜欢的内容之外,还喜欢一些异类网站,看那些让男生都脸红心跳的文章和图片,这几乎成了我们四人每天必修的功课。

----什么?你们不知道什么是异类?这……这……这还用解释吗?此处不就是吗?

父母在家的时候,我们还不敢太放肆,怕他们知道自己有这么四个「孝顺」女儿而气得吐血----

我们四姐妹还是很孝顺的,至少在二老面前都装出乖乖女的样子。

这两年他们二老都在国外,我们失去了最后的顾忌,整日沉迷其中。而且不仅看文,也逐渐尝试写文。

我们四姐妹中以三姐花花写文最多,艺术成就最大。

二姐漠漠也有自己的得意之作,在网友中也颇具人缘,她发的帖子有2000多人看过呢!

大姐艾艾偏爱作图,偶尔也会与网友合作写个故事,自娱自乐。但也许习惯了管她的三个妹妹,在网上也是承担管理者的角色。

琪琪我于近日也加入了写手的行列,虽然文章只有一篇,但也得到了三个姐姐的不断鼓励。

四姐妹在私下经常讨论创作心得,这也是我难得和她们平等对话的时刻,在三位姐姐的大力推动下,琪琪我「堕落」的速度大大加快,现在已经快到第16层地狱了。

我们四姐妹还有一个死党,她叫甜甜。

首先是漠漠结识的同道姐妹,后来我们大家都成了好朋友。

前些日子甜甜生病住院,还动了手术,不过术后恢复得不错,医生说她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于是我们四个偷偷凑了钱,在医院附近的酒店订了一桌「压惊宴」,希望为她洗去身上的晦气,给她个惊喜。

酒店的名字很独特,叫「地狱城」,虽然开业不久,但听说那里的饭菜质量上乘,风格独一无二,回头客很多,有很多大老板都喜欢到那去。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花花出的份子也是我给垫的,她居然鼓唆着不带我去,凭什么?!琪琪我决定明天除了让她还钱,外加20%的利息。

我就这样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越想越不服气,直到后半夜才有了睡意。

第二天一早,大姐艾艾就来到我的房间催我起床。

我勉强睁开惺忪的睡眼,傻呆呆的看着她拉开窗帘----

天已经蒙蒙亮了,一缕柔和的阳光照在我的脸上,暖融融的好舒服,我张开双臂深深的打了个哈欠,又看了看床边的闹钟,突然大呼小叫起来:「还不到7点!不是说好10点去医院吗?人家昨晚失眠,才睡了5个小时,有点同情心好不好。」

「10点钟是『到』医院不是去医院,家离医院还要半个多小时呢!再说,妳们几个磨磨蹭蹭,去趟卫生间加起来也要一个小时,又都爱美,梳妆打扮没一个小时行吗?妳们只会睡觉,让我一个人做饭,好意思么?」

(哪个混蛋说大姐话不多?!琪琪要揍他!)

看到大姐丝毫也不体谅琪琪睡眠不足的痛苦,我只好起来。

剩下的事情每个女生每天都要做,琐碎而平凡,琪琪就略过不提了。总之在花一个半小时的等待----

等待漠漠化好妆之后,全家四姐妹终于赶得及在9点半之前出了门。

天空这时却渐渐阴了下来,云层也透出异样的颜色,红不红黑不黑,像是要下雨。这鬼天气,说变就变。

可能是我们出门太早的缘故,大街上行人并不多,我们四个打扮入时的女孩说说笑笑走在路上,赚得100%的回头率。

天公虽然不作美,但大家的心情还不错----毕竟是去医院接人而不是送人去医院。

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一点没错,我们到了医院门口居然才用了20分钟。既然还不到探视时间,漠漠便提议先去旁边的地狱城酒店确认一下酒席的准备情况,我首先举手赞同----琪琪我真的有医院恐惧症,能拖一时就一时,能不进就不进。

对了,到时候我就推说要留下来指挥摆席,让她们去接甜甜。我边走边打着自己的如意小算盘,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酒店门口。

酒店真是气派,连门童和保安都显得特别酷。但除了他们,再看不见其它人,进到大厅,空荡荡的,除了我们就没有其它客人。也难怪,谁一大早来这里吃饭?!

前台小姐将我们引入订好的雅间后,便退出找今天的值班经理去了。

我们打量着这个就餐的环境,雅间不算大,但对5个女孩是足够了,中世纪欧洲的装修风格显示酒店主人复古的喜好,大到台桌坐椅,小到杯盘碗碟,都彷佛呈现出几个世纪的风韵。

房间的装修虽然突出简朴,但那一整套的电器设备却绝对现代,43吋的SONY等离子挂在墙上,Shellon的功放和音箱分置在房间4个角落,Kenwood碟机放在中央的电视柜上,仅是那上面平放的话筒就至少值1000元----琪琪常去卡拉OK,琪琪懂这个,今天可要一展风采了!

我恨不得现在就抓起话筒大唱特唱,但是不行,还是先办正事要紧,「先把她们三个打发走。」我心里盘算着,于是极力忍住体内喷薄欲出欲的表现欲,正色对艾艾说:「大姐,妳和二姐三姐先去接甜甜吧,我复责在这里招呼酒席,保证一小时后准时开席。」

还没等艾艾说话,漠漠就抢先笑道:「坏琪琪,偶还不知道妳的小算盘?妳不敢进医院,想在这里等偶们----妳想都不要想!!!!今天甜甜出院,偶们四个都要亲自去接。酒席有酒店的人负责,要妳操哪门子的心?敢在偶面前抖机灵,看来是要偶好好欺负妳一下了呢!哼哼!」

我见小主意被戳穿,正不知如何为自己辩解,却听一个美妙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这位小姐说得对,我们这里服务是最周到的,几位小姐可以完全放心。妳们订的酒席决无问题。」声到人到,随着话音落地,说话人也走进了雅间。

她看上去还很年轻,决不超过30岁,个子不算高,和大姐差不多,但身材却丰满了许多。

她的步态、体态都很轻盈,要不是我们四个对年轻女子的身体存在特殊的视角并有详细的研究,很难发现她那在酒店的统一制服包裹下隐隐现出的略见发福的腹部。

「我是这里的值班经理,很愿意为几位小姐服务。」她边做着自我介绍,边随手递出名片,我一看,上面写着----地狱城酒店大堂经理 黄芬。

「今天妳们来的真巧,我们这里有刚从非洲运来的小斑马肉,肉质细嫩,几位小姐肯定没吃过。」

我们虽比不得美食家,但听说有特色菜,还是想见识一下,于是大家又凑钱准备加菜。

花花这时为难的看着我,似乎还想让我替她掏钱,我别过头,狠心不理她。

正当花花用两根纤细的手指在我胳膊上着力发泄着不满的时候,那个值班经理发话了:「我说妳们来得巧,还因为妳们是酒店第1000桌酒席的客人,所以酒店特别决定为妳们免费供应这道菜。」

我们四人雀跃起来,为酒店如此英明的决定和自己如此美好的运气而搂抱在一起。琪琪我暗自决定马上就去买彩票,摸它个头奖。

黄芬似乎也被我们四个外向的女孩子感染了,跟着我们由衷的笑起来。她叫来服务生给我们沏茶,请我们先坐下。

花花的特殊爱好使她细心的注意到酒店里全是年轻女子在服务,刚刚沏茶的也是一位美貌小姐,不由问道:「经理妳们这里服务的全是女孩子吗?」

黄芬似乎对我们几个叽叽喳喳说笑不停的姐妹恨有好感,也和我们开起玩笑来:「叫我黄芬好了,不用那么客气。妳说的没错,在酒店里工作的都是经过专业培训的年轻女子,要求是坐不透光,笑不露齿。我们这从老板到董事都很偏爱女生,一见到漂亮小姐就走不动路,连说话也颠三倒四的,所以老板要求酒店里除了他和几个董事之外,都要女性。」

哇噢!我们四个异口同声的惊叹。

漠漠说出了我们都想说的话:「偶真难想象现在还有像妳们老板那样色色的人,妳们干吗还要在这里做事,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黄芬笑着说:「我这样说妳们还真信了?!开玩笑的!其实老板人虽另类一些,但对我们还不错,薪水给得也高,记得我刚来没多久,他就奖励我30万块钱。」

哇哇噢噢!我们的惊叹声震云霄,花花自言自语:「30万!My God!我也愿意在这里干。」

黄芬紧接着说:「不过那30万是酒店内部货币,只能在这里消费,所以像置房买车都不行。」

「呼……」我们象泄气的皮球一屁股做在椅子上,不能消费那要钱还有什么用啊?

我突然想起一事,向黄芬问道:「妳刚才说酒店都是女服务生,可刚才为我们开门的门童和保安明明是男的啊?」

黄芬看了我一眼,笑着回答:「妳叫琪琪吧?小姐还真是细心的人,不错,他们是男性,不过他们并不是门童和保安,也不是酒店的人员。」

看着我们不解的神情,黄芬笑了笑,一边招呼我们用茶,一边继续解释:「今天有贵宾光临,他们是今天专门聘请的保镖,替酒店挡驾,任何人都不能进。」

漠漠将茶一口饮进,打趣说:「想不道偶们还是今天的贵宾,这么隆重接待,偶们真不好意思。嗯,这茶味道很不错呢!」

「是啊是啊。」我们三人齐声附和着,与漠漠一样将杯中的茶水喝的一滴不剩,被人当贵宾接待的感受真是不错,浑身飘飘然的。

黄芬看着我们都喝了茶,抿着嘴笑起来:「妳们四人可不是今天的贵宾,贵宾订的是今晚的宴席。」

艾艾突然想起刚才黄芬的话,不由问道:「我们不是贵宾?妳刚才说什么人都不让进,那我们怎么进来了?」

黄芬笑声逐渐大起来,看来她是发自内心的:「那是因为酒店董事们看中了妳们啊?是我们特别嘱咐保镖让妳们四个美丽小姐进门的。」

「看中我们什么啊?」我内心飘飘的感觉似乎越发强烈了,连双腿都软绵绵的。

这时候,黄芬那张脸充满了得意的笑容,目光也变得异常的诡异:「看中什么?还能是看中什么?当然是看中了妳们的曼妙的身材、爽滑的皮肤、肥嫩的肌肉和新鲜的血液了。」我们的意识模糊起来,对黄芬说的话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黄芬倾下身子,凑在我们眼前,似乎要让我们每个人听清楚,她放慢了语速,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因--为--妳--们--就--是--今--天--的--菜!」

我们彻底的昏了过去,我最后的印象是黄芬那得意之极的浪荡笑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醒过来。我睁开眼,活动一下僵直的四肢,又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前额,回想起刚才我们四姐妹正准备要去医院接甜甜。

我打量着面前的环境,发觉这里很大,足有一个篮球场大小,但却没有什么摆设,只有中央放着一张长桌足有乒乓球案那么大,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醒目。

房间里有明显的血腥气味,四周连一缕阳光都看不见,因为偌大的房间根本就没有窗户。

黝黑的墙壁上固定着几个蜡烛台,全部房间只靠不多的几根蜡烛照明,幽暗的烛光从远处看就像是鬼火,一跳一跳的,映衬着整个房间忽明忽暗。

原来这是一间密室。

「我这是在哪?刚才怎么回事?!」我还没有完全清醒,好奇的向周围看着。突然,发现三位姐姐也和我一样躺在不远处的地板上。

「大姐,妳怎么了?二姐三姐你们怎么躺在地上?妳们都好吗?」我又惊有急,爬起来恨不能一步就跨到她们面前看个究竟,却又一个趔趄栽倒在地,我的腿还是没有什么力气。我只好跪在地上一步一步爬到三个姐姐面前,用力摇动她们的身体,希望她们能醒来。

这样做还真有效,三个人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我长嘘了一口气:「还好,妳们三个没事,可吓死我了。」

「妳们可不能死,至少不能被吓死,吓破胆的小MM可不受客人欢迎!」正当我在拍着胸脯长吁短叹的时候,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后上方传来,由于房间大而空,甚至可以听到一丝回音----混音的效果使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上帝」。

我们四个女孩不约而同扭头向上张望。这时突然一道白光向我们射来,刺眼的强光晃的琪琪别过头去。

随即整个房间都光亮起来,原来这里是有灯的。

我在灯光的指引下,在此打量着整个房间,灯光堂堂甚至辉煌,现在这里不觉得阴森恐怖了,如殿堂般的台阶、石柱、甚至还有一座人工假山和沽沽流淌的山泉。

琪琪我转动着美丽的小脑袋,惊异的目光四处搜寻着刚才说话的那人,三个姐姐也和琪琪一般好奇的四处打量着。

「小姐们不用找了,我来了。」随着话声,身后墙壁的角落突然裂开一道口子,有六个人从外面鱼贯而入,准确的说是5男1女。

为首那人看的出就是我心中以为的「上帝」,高高的个子,沧桑的面容颇具成熟男人魅力,略带俏皮的嘴角微微向上翘着,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我,眼神中总是有一种既慈祥又有些讥嘲的笑意。

我被他看得脸红心跳----这人真帅,怎么越看越像神雕侠侣中的杨过?只是略带病色的面容让我知道他缺少阳光的滋润。

「他的小龙女在哪里?他这样看着我,我会是小龙女吗?」我看着那人,潜意识里在幻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

「黄小姐?!」就在我望着为首那位英俊佬发呆的时候,身后的漠漠突然指着其中的一位大叫了起来。

一句话惊醒了沉浸在幻想中的我,我顺着漠漠的手指望去,可不是?!那个跟在最后的女生正是那个酒店值班经理黄芬。

只是她现在的穿著可比刚才入时多了,妆也比刚才妖艳,亏得漠漠有丰富的研究女性的经验,否则琪琪还真看不出来----她不会是小龙女吧?

瞧她那不可一世的样子,顶多也就是个郭芙,怎么配做小龙女?----

不知怎么,我当时就在心中认定这黄芬不是好人,对她也充满了戒备和敌意。

黄芬冲我们打了个招呼,咯咯的笑起来,那笑声听起来有些放荡,琪琪我心中刚刚涌起的一点一见钟情的感觉让她这一笑扫得无影无踪----

她不是应该笑不露齿的吗,可现在别说露齿了,连咽喉处的小舌头琪琪都看得一清二楚!

正当琪琪胡思乱想之际,逻辑思维能力最强的大姐还算比较冷静,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会在这里?你们是谁?想对我们怎么样?」

还没等为首那人回答,他身后一个戴着蹩脚的厨师帽,成天像是睡不醒的家伙抢先答道:「哈哈,这里是酒店的地下处理厂,妳别问我们是谁,我先猜猜妳是谁,妳叫艾艾,今年27岁,属羊的,对不对?」

「27岁应该属牛,笨蛋!不会算术一边凉快去。阿弥陀佛!」旁边一个僧人打扮,长的佛口佛面的人大声反驳道,不过他的话可一点都不像出家人说的话。

「你们两个都够丢人现眼的,两个都去一边,掰着你们的手指头算算27岁属什么,黄芬妳监督他们,不许他们作弊。」僧人身后那个上身肌肉发达,一身西洋水手服装的人将前面2人赶去了一边。

最后一个神秘人,黑巾蒙面,隐藏在僧人身后,不出一声,却突施一脚,将僧人踹到墙角,僧人似乎对那人的禀性早有了解,也不生气,和前边那个睡不醒的一起到墙角,果真掰起20根指头算了起来,黄芬笑着跟在他二人身后,也去了一边。

黄芬闪开后,那人又躲到水手身后,琪琪始终看不清他的模样,直觉告诉我这人阴险狡诈,还是少惹为妙。

正当我们对他知道大姐的名字觉得奇怪,那个威严的声音又响起来:「艾艾、漠漠、花花,我谨代表这酒店的各位董事欢迎妳们来地狱城!」又转身对着我说,「妳是琪琪吧?妳可是最近的积极分子,我也欢迎妳的光临。希望四位小姐对我们特别准备的服务满意。」

艾艾看着他们几个怪人,不觉惊奇万分,道:「怎么知道我们姐妹的名字?你们到底是谁?」

那人道:「我先回答艾艾小姐的第二个问题:我们就是这家地狱城酒店的董事,「地狱城」,明白吗,就是妳们四位经常光临的那个异类网站,我们可是老朋友了。」

这时,那个睡不醒的人又插过话来:「可不是,我们是老朋友了,对不对,艾艾小姐?来香一个,唔……啵」说着,冲大姐就是一个飞吻。

我们惊的花容失色,花花低声向漠漠耳语:「我们光顾冰冰网站的事除了甜甜,连老爸老妈都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的,难道是甜甜………」

话未说完,就被漠漠一声斥责给打断了:「胡说!偶不许妳怀疑甜甜,她是偶们的知心朋友,况且她要告密早就可以告了。」

花花还想说,却被那威严的声音打断了:「几位小姐不用瞎猜了,还记得网站上有个IP查看器吗?这些董事每人都有一个,事实上我们就是通过它查到各位使用的计算机,让我们非常惊讶的是,我们居然和几位小姐住在同一个城市。昨天妳们来酒店订位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了妳们,这真是太巧了,如果彼此不见个面岂不是太遗憾了?」

琪琪我实在忍不住了,他说来说去都没说到琪琪我最关心的事,不由插嘴问道:「那你到底是谁?」

那人的目光从我们身上一一扫过,眼神始终那么和煦可亲,照得琪琪浑身懒洋洋的。

「琪琪小姐等不及了,呵呵。好,我来逐一介绍----实际上我一说网名妳们就肯定熟悉----黄芬妳们认识了,不过她在网中一直潜水,只看不说,妳们自然不熟悉。那边两个数指头的一个是「沉睡」,另一个就是「佛口蛇心」了。

至于那个水手打扮的,他是这里的厨师长,既然他不愿意过早暴露身份,妳们想他是谁他就是谁,反正网站中水手打扮的人能撮一簸箕。他身后的那位我就不介绍了,省得吓着妳们,不过妳们最终会知道他是谁的。最后是我,我是……」

他故意打住话头,看着我,似乎希望看到我心急火燎的模样。

我果然没让他失望,急得两腿在地面上蹭来蹭去,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你这人怎么比我还啰嗦,谁管他们是谁?!我要知道的是你,你到底是谁?!」

他满意的笑了笑,这才接口到:「我就是易水寒,酒店的执行董事兼总经理。」

「『过山车』?这是什么名字,没听过?」我可能是被心急影响了听觉神经,他那句关键的话居然1个字都没听清楚。

旁边的花花扯住我耳朵大声说:「是易水寒了,他就是易--水--寒,就是妳朝思暮想的易水寒,什么过山车,亏妳这脑袋瓜想得出?!真该割了它!」说着「啪」地拍了我的脑袋一下。

三姐一句无心的话,根本没有注意到躲在水手身后的那个神秘人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易水寒?他就是那个『易』?」要搁平常花花打我的头,我一定会加倍奉还,可现在本小姐没有心情和她胡闹,我全部心思都放在面前这个伟岸的身躯上。

现在仍然瘫坐地上的我一点站起来的意思都没有,浑身软绵绵的,像只无骨的美人鱼,双腿蜷在身侧,一只手撑住向另一侧斜倚的身子,摆出一个小妹妹我自以为性感的姿势。

在我的仰视下,他的身体异常高大,以前高不可及的人物如今却近在眼前,有些刺眼的光线从他头顶垂落,真彷佛万支利剑贯顶而过----

啊,不对!琪琪我想歪了,应该是万道佛光笼罩全身才是,比角落那个「李宏志」似的人物佛性高的多。

想到这,琪琪我不由得扭头看了看角落上仍在数数的两个人。

「哈哈,我们算出来了,艾艾小姐今年27岁,应该属龙。」两人兴高采烈的嚷着,将我们大家吓了一跳,都带着同情的眼神看着这一对活宝勾肩搭背向我们走过来,却又被那个看不清长相的神秘人伸腿绊倒在地。

尽管我们几个现在的处境很不明朗,但外向的天性还是让我们被面前的景象给逗的哈哈大笑,只有大姐艾艾是我们当中最清醒的一个,她带着疑惑的神情望着易水寒:「我们既然是网友,你们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见面,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没等易水寒答话,已经爬起来的佛口蛇心抢先道:「我们想怎么样?阿弥陀佛,哈哈哈,这得问我们的厨师长,他想把妳们怎么样。」

水手瞪了佛口蛇心一眼,转头对我们说:「几位小姐非常抱歉,今天酒店有贵宾光临,而且点了酒店的特色菜,妳们正好送上门来,我们当然却之不恭喽?哈哈哈哈!」

琪琪感觉这笑声听起来耳熟,突然想起来与黄芬在我们昏迷的一剎那发出的笑声何其相似,都是充满了得意,透出发笑人的邪恶本性。

漠漠也突然想起了黄芬在四人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妳们是今晚的菜」,又想到对面几人的网上身份,不禁打了个冷颤,悄悄对我们三个说:「妳们说他们今天不会拿偶们当原料给做了吧?!」

我们三人也想到了这层,听漠漠说出大家的担心,不由又惊又怕,我还抱有一丝侥幸,毕竟易水寒在网上对我格外关照。

我看着面前这人,想问他,可又怕得到那可怕的答案……

还是大姐最坚强,隐然是我们的保护神,尽管她的声音也微微有些发颤:「易先生是要……,啊!不对,我想问今天的特色菜是什么?」

沉睡自从进门,那一双睡眼就从未离开艾艾,听艾艾问话,抢先答道:「客人点的是『黑白分明』,就是将抽筋去骨的肉分肥瘦用红烧和清炖两种方法炮制,最后装盘。」说完又看着艾艾,目光中透出了悲悯。

我们都是极其敏感的人,又有丰富的冰冰经验,听到沉睡刻意重读的那个「肉」字,一切都无需再问了,沉睡悲天悯人的目光在我们看来就像阎王的勾魂牌----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了。

我鼓起全身的勇气,明知是什么结果可还是问道:「易先生不会把我们姐妹当作那个『肉』吧!」

易水寒微微一笑:「很遗憾,尽管我不想明说,可妳们终归会知道,几位小姐就是今天的原料。好在大家都是同道,妳们应该知道『上得山多终遇虎』的道理。」

沉睡又截断话头,抢着告诉我们:「不过几位小姐不用怕,我们和今晚贵宾都不是日本人,没有生吃的习惯,肯定是等小姐们死后才由厨师长去处理,而且我们知道几位小姐喜欢的死亡方式,所以今天都特别给妳们预备了,小姐们可以放心。至于艾艾小姐,妳绝对会以非常浪漫的方式死去,痛苦很小。」说完,这家伙居然还向大姐挤下两滴鳄鱼泪。

我们可以放心!?我们怎么放心?放心让你们这帮家伙「处理」吗?

花花虽是老三,但在网上名气不比大姐差,首先发难:「你们这群混蛋,我们是在地狱城发过图写过文,可那只是脑袋里想,并不是真的要做,想和做是两码事!」

几个男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笑了起来。

的确!花花的发言理性十足,除了那「混蛋」两个字,没有一点感性内容,妄想给他们讲道理----

他们是讲理的人吗?结果自然不会打动这些百忍金刚了。

二姐看起来有了想法,对着他们吼到:「你们别太得意,偶告诉你们,我们的朋友看不到我们去接她一定会报警,现在正有200名警察向这里赶来,包围这家酒店。200名警察,你们信不信?」

几个男人互相对了个眼神,水手厨师长对漠漠说:「实在难以置信。」

漠漠见吓唬不了他,自信心不免有些犹豫:「100名警察,信不信?」

易水寒对着漠漠优雅的一笑「我们还是不信。」

漠漠又试探的说:「那一个童子军和一条狗呢,信不信?」

易水寒没有正面回答漠漠,却对我说:「妳二姐还真是挺可爱的。」

我看着他迷人的微笑,明明知道这人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却无论如何也恨不起来----

是我春心动了吗?

想到此,脸热的彤彤红,不觉垂下头去。

花花偷偷说:「漠漠真让人失望,她这个老桥段连我们都唬不住,平白让他们几个看笑话。」说着狠狠白了她一眼,那意思是让她住嘴。

大姐这时候还尽量保持着镇静,深深吸了一口气,胸部随着鼓了起来(沉睡的两眼顿时成为蓝色,连鼻血流出都浑然不觉):「易先生的意思是你们今天一定要拿我们作菜了?」

易水寒收回盯住我的目光,看着大姐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个人对小姐们的遭遇非常遗憾,但这已是无可挽回的事实了。很抱歉!」

说着居然对着我们如绅士般的深鞠一躬。

「他说话的声音真好听,说话的样子真帅,哇!他还对着我鞠躬,我要和他跳华尔兹!」

就在琪琪我神游太虚的时候,大姐冷峻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我知道现在恳求你们发发善心放过我们是对牛弹琴,我只想向易先生提一个要求……」说到这艾艾的声音突然有些哽咽,不能继续。

易水寒注视着她,似乎在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艾艾和漠漠花花对视了一眼,三人似乎心意相通,似乎都知道对方心里所思所想。只有琪琪我一个人傻呆呆的看着三个姐姐,有些莫名其妙。

艾艾定了定神,努力压制住她的情绪,继续开口道:「我们这个小妹今年只有19岁,至今还是处女,未经人事,这么死不是太冤吗?易先生能不能帮她这个忙?」

我一时还未明白大姐说的「人事」是什么意思,正自回味,却听见男人中有几声口哨响起,易水寒也是一愣,随即指着我试探的对艾艾问道:「妳是说让我在她死前给她破处??」

「破处??!!」这两个字琪琪可听清了!

我的心跳顿时加速180次,不由得一蹦三尺高,心里怨着艾艾:「想不到大姐也这么不正经,这时候要我献身给这个恶魔?怎么可能?!他!……他!他正看着我………啊,他长的真帅!」我的心思就这样上下10万8千里的翻腾着。

漠漠和花花拉住我,不让我跳起来,就听艾艾继续说道:「不错,我们三个都知道小妹对易先生的感情,虽然今天是第一次真正见面,可你看她,」说着艾艾用手一指我----

这时的我又去做太虚神游了。

「看她现在含情脉脉的看着你,魂不守舍的,你忍心她到了阴曹地府还是处女身吗?」

易水寒显然对艾艾提出这样难以置信的好事显得毫无准备,虽然阅女无数,还是变得手足无措起来,居然连脸都红了。咳了两声,稳定一下心神,这才说:「我当然非常荣幸成为琪琪小姐的首任男友,只是……只是不知道琪琪小姐自己的心思如何?咳……咳。」

三个姐姐这时开始七嘴八舌的劝我答应,不过琪琪还在幻境中,一个完整句也没听清楚,只隐约听她们说什么「给易水寒总好过给他旁边那几个」之类的只言词组。

其实她们多余劝,自打一开始琪琪我就有这打算了,只是女孩子的矜持还是让我等她们劝的口干舌燥才装作勉强答应。

三个姐姐见我终于点了头,长出了一口气,漠漠对易水寒说道:「喂,我妹妹答应了。」

易水寒看着我,目光中蕴满了温柔的笑意。

----啊!琪琪要醉了呀!

就在琪琪幻想跌入温柔乡之际,在一旁看了很久的黄芬突然笑了起来,笑声那么刺耳,充满了嫉妒:「艾艾小姐怎么不求易董事长放过妳们呢?那才是妳们现在最应该做的啊?」

艾艾看着她,异乎寻常的平静,但任何一个人都感觉得出她平静背后的巨大的愤怒:「我刚才已经说了,明知哀求没有用又何必要做呢?为什么要让妳们看我们姐妹痛哭哀求的样子?我们可没妳那么贱!」

漠漠和花花,甚至包括那个和尚和沉睡,都偷偷向艾艾竖起了大拇指,称许她骂得好----

除了琪琪我……

我现在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我的眼里只有他,我的全身只有他,可是他的脸怎么白了?谁气他了?

黄芬似乎很少遭人如此抢白,脸红一阵白一阵,干笑了两声,对艾艾说道:「其实也不是没可能,只是我们这里有个规矩,如果妳们能赢得这里专设的赌局,就可以留下来。当然,赌局只有一个胜利者,也就是说只有一人能留下来。」

漠漠和花花听到有死里逃生的可能,先是一喜,可后来听到只能活一个,刚才还光华一片的眼睛不由黯淡了下去,两人看到艾艾眼中一亮,转念一想,已经大姐的心意,齐齐点了点头。

艾艾代表我们四个发话:「不用赌,如果能活一个,就让我们四妹活下来吧。她就这么死了太冤。易先生能不能放过她?就放她一个,我们甘愿为地狱奉献身体。」

我猛然回过神来,看着三位姐姐,她们也看着我----

我们四姐妹平时虽然『大吵三六九,小吵天天有』,但生死攸关的时候,她们却能不约而同的将唯一的生牌留给她们的小妹妹……

想到此,我拉着她们的手,动情的说:「妳们这是干什么啦!妳们携手赴黄泉,而将我留在这世界上,我也不愿独生,我不依,我不依嘛!」

大姐猛地给了我一巴掌:「傻丫头,清醒一点!妳当这是过家家吗?!妳还当你是小孩子吗?!说话娇里娇气的,让人看笑话。妳不依也不行,这是我们三个人一致通过的,妳必须依!明白吗,傻瓜!?」

我长那么大,大姐从来没这样严厉庄重的和我说话,更没打过我,这一巴掌把我刚才强忍的眼泪一下激发出来,我抱着大姐不由「哇」地哭出声来,三个姐姐这时也跟着琪琪啜泣起来……

好像对面还有个人在哭,我扭头一看,却见某君早就哭的一塌糊涂,本来因睡眠不足就显得硕大的眼袋此时肿得跟桃儿似的……

其它几位则对此感动场面无动于衷,看来是他们是铁了心要置我们四姐妹于死地了。

黄芬似乎很喜欢看我们哭鼻子的样子,满意的笑道:「妳们还真是令人感动,几个姐姐甘愿为妹妹牺牲?!但我们这的游戏规则是认赌服输,最后赢的那个留,其它人不留。对不对,易经理?」

易水寒看了黄芬一眼,目光让人捉摸不透。他对我们点了点头。

「好,那就赌。反正我们四个不管怎么赌,最后都是小妹赢。」花花对着我们,也冲着对面大声说道,声音悲壮而略带哭腔。

「咯咯咯,妳们错了,」黄芬的笑声越来越放肆,「妳们以为是妳们四人赌,那不是太便宜妳们了。妳们的对象是酒店顾问,我们这的一位常驻嘉宾。」

沉睡在一旁始终如一的看着大姐,此时插话道:「这个常驻嘉宾可是论坛上赫赫有名的「香港兵」,因崇拜周润发,给自己起了个绰号叫「香港军营赌神」,不过他的赌术、千术着实了得,曾经在一个晚上就从酒店赢走一百多万。酒店没办法,只好让他在这白吃白住,还给了一张消费金卡,他有空时偶尔也对酒店的管理出点力。总之这人最难缠,妳们可一定小心啊!」

艾艾早就知道面前这个脸上始终带着倦意的青年对自己有好感,原本对他的怨恨此时也消去大半,破天荒地对他点头一笑,沉睡立刻瞇起睡眼,努力做出一番笑容投桃报李。

艾艾对易水寒说:「那也就是说我们当中还不一定能活一个呢,是吗?」易水寒点了点头。

漠漠抢前说:「那就把你们那位军营赌神请出来吧,偶们正想见识见识呢。」

此时,身后的小门又一次「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身穿绿呢军服,头带大沿帽的小子从门外昂首走了进来。

军服外一件黑色长风衣披在肩上,下摆却有半尺拖在地上。

他一边走一边环顾四周,不停的向周围的空气挥手致意,眼神中流露出舍我其谁的霸气。

走了几步,却突然停了下来,倒回门外,精心模仿着香港某位巨星,又迈着比刚才慢两倍的步伐重来一遍,似乎想让我们看清楚他的每一个细小的动作。

大约5分钟后,他终于走到我们近前,摘去军帽,果然与琪琪我想的一样----

一个与军人形象不符的、梳理的油光水滑的大背头暴露在众人面前。

「这背头真的很像周润发!不过模样就……」琪琪我暗自对这个「香港兵」品头论足。

在做了自我介绍过后,这个香港兵打开一块巧克力放在嘴里大口嚼着,傲慢的看着我们,似乎与女人同场竞技侮辱了他的声誉。

「听说妳们要和我『香港军营赌神』赌,啊……真是不自量力。说吧,妳们会什么?是麻将、骰子还是牌九、扑克,今天由得妳们选。」说完又从兜里掏出一根巧克力色的香烟叼在嘴上,点着火,向我们吐出一个烟圈。

我们四个凑一起小声商量着,觉得应该给他个下马威,选我们最擅长的。

漠漠代表我们向香港兵挑战:「你说的呦!方式由偶们挑,不许反悔哦!」

看到黄芬在一边皱了皱眉,还没等她向香港兵提醒什么,就急忙抢先说道,「大豆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说话要算数。」

我白了漠漠一眼,偷偷凑在漠漠耳边小声说:「二姐,妳错了!是大丈夫驷马难追。」

漠漠被我突然的耳语弄的有些莫名其妙,回头看了我一眼,问道:「偶说错了吗?偶刚才说什么了?」

我不满的盯着她----果然不愧是属鼠的,说过的话撂爪就忘----于是提醒她:「妳刚才说『大豆腐』,应该是『大丈夫』!」

漠漠让琪琪我弄了个大红脸,讪讪的笑着。

我便接着她的话对香港兵说:「我来替二姐说,我们要赌的就是----『骰子盅』。」

香港赌神突然被烟呛得眼泪差点冒出来,一边大咳一边哽咽的问:「赌……赌…赌什么?!!」

「赌骰子盅,就是一个盅里好几个骰子,然后看谁猜得准。怎么,不明白?!还赌神呢,切…!」花花不屑的撇了撇嘴。

赌神的嚣张气焰让我们打去大半,说话的语气也变得礼貌了好多:「不是不明白,只是这么多小姐,要几十粒骰子,我…我身上没带那么多,我看不如就拿三个骰子赌大小,怎么样?」

原本尴尬的漠漠此时从刚才的口误中缓过来,对香港赌神不依不饶,哂笑着说:「说好的,方法由偶们定,噢,偶们定了你又推三推四,想赖帐啊?」

旁边看戏的几位也忍不住偷乐----看来他们对这个一夜之间骗走酒店上百万的主儿也没有什么好感,但是碍于情面不能向我们那样肆无忌惮。

易水寒勉强控制住不断牵动的嘴角,咳了两声,对我说:「琪琪小姐,妳别难为他了,没那么多赌具妳说叫他怎么办?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对不对?依我看还是换个方法吧。」

「你明明知道我不会拒绝你,偏偏要对我说,怎么,专挑我这软柿子捏啊!?」我看着面前心仪的这个人,心里埋怨着,可嘴里就是说不出半个「不」字。不由转头看向三个姐姐,姐姐们冲我点了点头----她们也知道不能把事情做的太过分,毕竟小命在别人手心里攥这呢!见好就收吧。

我又对着脸已经胀成一块红布的赌神说:「不要赌骰子盅也行,那我们就换一样,我们会的可不多,这是最后一样了。我们要赌的是----『剪子包袱锤』!」

「哗…」,只见连赌神带众人倒下一片……

「怎么了,怎么了!?用得着这样大惊小怪吗?我们女孩家家能会什么赌术呢,我没说出跳皮筋、蹦房子、打沙包已经算对得起你们了。快起来,别在地上躺着,好像我虐待你们似的。」我边说边伸手将易水寒从地上扶起,其它人也都站了起来。

漠漠此时向香港兵说:「喂,香港军营赌神,这次可用不着什么特别赌具了吧,剪子包袱锤,只需要一只手而已,谁都玩过,偶不信你不会!」

赌神的脸不知是给气得还是给急得----琪琪宁愿相信他是给吓的----已经由通红变为煞白,嘴唇哆嗦着,说出话来都带着血色:「妳…妳们,妳们好!好!好!就赌剪子包袱锤,谁怕谁啊!来,谁先上?」说着话,捋胳膊挽袖子,一付拚命的架势。

艾艾见这家伙已经快被我们气死了,只要再补上最后一脚,于是回答说:「赌神先生错了,不是谁先上,是我们四个单挑你一个,一局定输赢,你敢吗?」

赌神已经气得七窍生烟,不假思索的说:「有什么不敢!来来来,少废话。我先起头,『螃蟹一呀爪八个,两头尖尖这么大个,眼一挤,脖一缩,爬呀爬呀过沙河......』

我们四姐妹对望了一眼,走过去站在赌神身边,围成一个圈----平时积累的整人经验此时总算派上用场,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已经传达了足够的信息。想和我们斗,哼!你还嫩了点!

琪琪等那家伙把引词念完,就将一双白生生的小嫩掌伸了出去,果不其然,三个姐姐也一起出包袱,而那赌神偏偏出的是拳头,他看了一眼,惨叫一声,呕出半斤鲜血,立时倒地气绝。

我们也没想到他真的就这么死过去了,刚才的喜悦顿时化成忐忑,看着诸位酒店董事。

沉睡和佛口蛇心将赌神的尸体抬下去,佛口蛇心一边走嘴里还念念叨叨着,琪琪估计他是在念「枉生咒」什么的,花花耳朵好,隐约听他说什么「可怜这些血啊,就这么糟蹋了,真可惜啊……」

黄芬此时对我们说道:「不公平,妳们四个打一个,妳们出千!」

我们眼看成功的计划就要被这恶婆娘给破坏了,不由都恨的牙根痒痒,我强带笑说:「这全靠运气,作不了假,如果黄小姐不服,妳也可以下来和我们赌一局嘛?怎么,不够胆啊!那就站一边凉快去!」

黄芬本来就最恨我,见我向她挑战,看了看易水寒,易水寒面无表情。她受不了我的讥讽,当时答应下来:「好,老娘就赔妳们几个不只死活的丫头赌一局,妳你们如果输了老娘要亲自操刀剐了妳们的小妹妹。」

「我们要是赢了呢?」

「老娘说过最后赢了的就可以留下来,而且有权决定其它几人的死亡方式。」

「我们是说如果我们赢了妳,妳你又如何?」

黄芬不料我们有此一问,张口结舌呆在那里……

「她要输了妳们也有权选择她的死亡方式。」一个冷漠的声音从黄芬背后想起,却是那神秘人。

黄芬突然一个激灵,回头寻找那神秘人,只见他又躲在众人身后不再露面,黄芬又看向易水寒,易水寒也正望着她。

见她望来,呵呵笑着说:「怎么啦,我们酒店的老臣子,平时不是满威风的吗,这时候怎么胆寒了?妳不是很想亲手处理她们吗,想做就要冒点险。别担心,去试试。」

黄芬听着这一番含义不明的鼓励,却似吃了定心丸,咯咯笑着向我们招呼道:「妳们既然还不死心,我就赔你们玩玩。不过说好不能一起来,要一个一个上。」

我们反正也是厄运难逃,心想能搅和一下是一下,哪怕给他们心头添点堵,也算达到目的。刚才生生气死一位,已经超出我们的料想,所以也没和黄芬计较。由大姐先上,谁知就先输了。接着艾艾和花花也都败下阵来,只剩下琪琪我一个人了。

此时的我手心冒汗,抿着嘴唇看了看她们三个,大姐看出我紧张,安慰说:「四妹别担心,反正输了最多不过是赔姐姐们在一起,刚才妳不是就这么想的吗?去吧,咱们四姐妹不能让人看扁了。」

我鼓起勇气走到黄芬身边,将右手高高举起,成败在次一举了。

说实话,我真的非常非常讨厌面前这恶婆娘,说不清什么原因,总之就是厌恶她!

强烈的求胜欲望使我努力使自己冷静了下来----

刚才黄芬用三样拳赢了三个姐姐,她这人机变狡诈,应该不会重复她出的拳,最后赢三姐她出的是剪子,这回可能会出布,好,我就出剪子搏一下,死就死啦!」

随着我的两指伸出,黄芬也同时伸出了张开的手掌,就在我以为赢定的时候,却见她又将五指攥了回去,这只是一瞬间的事,但分明我赢的拳此刻变成她赢。」

我一下跳起来,跺脚骂道:「妳耍赖,妳出千!明明出的是包袱却改锤,真不要脸!」三个姐姐也齐声为我讨还公道。

黄芬得意的笑着:「我耍赖?我出千?除了妳们四个谁见着啦,谁出来作证?这就是游戏规则,向来是人玩游戏,哪有游戏玩人的道理?哈哈哈......」

「我来做个证如何?我看到妳出千了。」就在黄芬得意忘形的时候,背后想起一个温文但却冷漠的声音,登时让黄芬哑在当场。

黄芬得意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扭动她那已现僵硬的脖子回头看去,果不其然,说话的正是易水寒。

黄芬倒退两步,面如死灰。

易水寒盯着黄芬,嘴角微微露出揶揄的笑意,继续说到:「我想我还有资格做个证人吧!明明就是妳出千了。」

黄芬看着易水寒,半晌不说话。

易水寒以一种异样的神情盯着黄芬,看得连我们几个旁观者都浑身发冷,「妳知道我说话一般还是有份量的,总不能让我当食言的小人,对不对?妳输了,妳应该履行妳的诺言。说实话,妳一向自恃是酒店老资格的职员,对酒店的建设未出过一丝力量,偏偏又谁都不放在眼里,我们几个董事早就看不惯了。今天既然有这个机会,正好将妳从酒店剔除出去。」

黄芬肩头像被人猛击了一下,倒退一步,一屁股跌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看着易水寒,老半天才回过神来,大声说:「你……你说什么,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过和她们随便玩一下的,你……你真的要我死?!你不要我了?!」

易水寒对黄芬声嘶力竭的哭喊显然是早有准备,说话仍是那么轻声细语,但却不带任何感情:「妳输了,妳出千就是破坏了规矩,这里的规矩就是认赌服输。何况这里的规矩也不是我一人决定,对妳的处置是大家都投了票的,我也得服从大众的愿望,妳听话,乖乖的去吧。」

黄芬听此一言,转头看着面前这几个董事,看着这几个曾经和她风花雪月的男人,希望他们能帮自己说点好话,但看到他们充满敌意的眼神,想到他们行事的一贯风格,心里彻底的绝望了。不由破口大骂:「你们这群挨千刀的家伙,平日里只知道得老娘好处,关键时候不仅不说话,一个个还心里巴不得见老娘死,吃老娘肉。好啊,想老娘了吗,来啊,我的身体你们最清楚不过,要哪一块,尽管张嘴好了。」

众人面面相觑,被她骂得好不尴尬,她又扭头指着我,对易水寒骂道:「你这骗子,看到那个小狐狸精,就鬼迷心窍了,你想留着她,嗯?真不知她哪点吸引你了,她身材有我好吗?她模样有我美吗?她对酒店的贡献有我大吗?除了那一层不中用的膜,她哪点比我好?不解风情的小丫头片子,好,好,我今天撕了你。」说着话跳起身向我扑来,却被沉睡和佛口蛇心抢前一步将双手紧紧扣住,压在地上。

沉睡一边拦她,一边还不忘急急向大姐辩白:「艾艾小姐别听这泼妇胡说,别人和她有没有一腿我不知道,可我和她绝对是清清白白,我发誓非妳不嫁,噢,不对,是非妳不娶的,妳一定要相信我。」说着话竟然急得眼泪流了出来,一双泪眼狠狠的盯着黄芬,手上也加重了力气,疼的黄芬不由也赔她流出泪来。

其它几位对黄芬歇斯底里的表现也始料未及,脸上都不由青一阵白一阵,琪琪想如果目光能杀人,估计黄芬在这一刻已经死了千百回了。

易水寒也是强压心头的怒火,吁了一口粗气,尽量用平静的语调对黄芬说:「妳的表现太令人失望了,这里的四位小姐也如妳一般命运,可她们却能够坦然对待,酒店刚开业妳就在这里了,耳渎目染,却还比不上她们。」他似乎已对黄芬的拙劣极为不耐,一挥手向众人说:「哪位兄弟愿意送黄小姐一程,看来她是需要有人帮她的。」

佛口蛇心哈哈一笑,抢先说道:「她对生死那么看不开,由洒家送她一程最合适不过了,哈哈哈,阿弥陀佛。可怎么处置她?妳们四个小妹妹说说看?」

我们没想到这和尚会向我们征求意见,本来恨黄芬恨得要死,巴不得她千刀万剐,可被他突然一问,看着地下被死死压住的黄芬,心里倒没了主意,毕竟要从我们口中说出一个人的命运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漠漠看了大家一眼,向前一步发言到:「偶们本来活吃她的心都有,但真要偶们做偶们又做不出来。算了,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好了,越简单越好。」

佛口蛇心嘿嘿一笑,瞇起眼睛凑到黄芬的耳边小声说道:「她们对妳还是很仁慈的嘛,本来如果她们要生吞活剥妳,更随洒家心意,可她们要简单的,好,就来个痛快的,妳忍一忍哦,很快就过去了。」说着从腰间取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刃,眼看要向黄芬的喉咙比划过去。

黄芬知道最后时刻就要到了,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屁股努力的向上拱起,腰猛然左右扭摆,妄图将整个身体从地上翻起来,沉睡和佛口蛇心居然差点就被她给甩开。

厨师见了哈哈一笑,对两人道:「说你们两个平时少锻炼,手上没劲,你们还不服气,怎么样?让个小丫头就试出来了吧,要不要我帮忙?要帮忙就说话。」

佛口蛇心听到厨师的一翻讥讽,低头看着还在挣扎的黄芬,恼羞成怒,骂道:「厨子闭嘴!别在那说风凉话,我刚才是冷不防,阿弥陀佛!他奶奶的!老子500年前还倒拔过垂杨柳呢!说我手软,哼,如果连这泼妇都收拾不了,老子我就回家卖红薯。睡不醒的家伙你闪开,看老子今天一人收拾这贱货!」说着向手心唾了两口,将沉睡拨拉到一旁,和身扑上,又死死压住地上的黄芬,左臂绕过她的脖颈,腰下两腿一用力,站了起来。

黄芬也顺势被他从身后箍住脖子提了起来,一双脚离了地,登时挺着身子呛咳起来,脸也憋的通红,一双手向前徒劳的抓着,突然又向后上方探去,想插佛口蛇心的眼睛。

和尚对这一阴招显然早已料到,右手刀向白嫩的手掌一划,黄芬的四个手指被齐刷刷切了下来。

黄芬此时已经被窒息的痛苦折磨得发狂,居然丝毫未察觉手指已被切断,仍然张着光秃秃的手掌向和尚的面部抓去,佛口蛇心不料她竟不知疼痛,被她血淋淋的手掌抹在脸上,虽不痛但也觉在众人面前失了颜面,气的大叫一声,右手一挥,将黄芬的整个左臂齐肩断下,又一回手,右臂也砍了下来,接着肩头一耸,左手向外一抛,将黄芬丢在地上,嘴里骂骂咧咧:「呸!格老子,不知死活的臭婊子!老子想妳痛痛快快的死,妳偏偏不听,好,今天老子就让妳慢慢的死,老子踢死妳。」

黄芬大量失血而显得煞白的脸上带着豁出一切的表情,喉头咯咯做响,咬着牙狠狠盯住面前这个满脸是血的凶神恶煞,已经连喊痛的气力都没了。胸腹急促起伏着,整个身子由于剧烈的疼痛而颤抖着。

佛口蛇心抬脚向黄芬的正面没头没脑的踹去,一脚一脚,黄芬腹部、胸部、脸上、腿上都留下带血的鞋印。

我们四人此时早已躲在远处,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黄芬,身体随着狂兴大发的佛口蛇心的动作不断向上跳动着,就像是一条离了水的鱼,四人吓的都用手捂着眼睛不敢再看。

本来已经丢了半条命的她哪里受得了如此照顾,很快就被踹的口碰鲜血。

一直站在最后看戏的神秘人突然跳出来,从腰后抻出一把西瓜刀,弯腰向着垂死的黄芬颈部猛砍下去,登时一切都安静了,正好赶上佛口蛇心一个大力窝心脚踏在黄芬的胸口,随着泼妇人头滚落,一股血箭喷出十尺开外,有些溅在了我们四人脚上,四人齐刷刷尖叫着向后退去,忙不跌的甩掉脚上的鞋,尽管这都是真名牌也顾不得了。

已经杀红眼的佛口蛇心见突然跳出来个搅局的,呆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已经毫无生气的黄芬,又抬头看看那神秘人,接着又低头看仍在溅血的脖腔,半晌,突然将尚且握在手中的匕首一下扔在那人脚下,「叮」的一声,火花四溅,紧接着对那人大声嚷道:「喂,你这在别人背后使拌的家伙,你老是喜欢搅局,洒家正踢的过瘾,你为何这么快结果了这贱人,当我杀不了她吗?妈妈的!阿弥陀佛!」

那神秘人看了看差点跺了他脚趾的匕首,也不生气,笑了笑说:「佛兄何必动怒,出家人慈悲为怀,应少动无名之火,戒嗔戒燥......」

佛口蛇心不耐烦的打断他:「少说废话,佛爷我一不戒口,二不戒心,今天你如果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洒家和你没完!阿弥陀佛」

神秘人又笑道:「佛兄真是不识好人心,我是在帮你呢!」

佛口蛇心仍然瞪大了那双充血的眼睛,恶恶的看着神秘人:「你是好人?!老子没看出来。」

神秘人自顾自的接道:「我知道佛兄是金刚之身,百无禁忌,但有一样你还是顾忌的----你不要瞪我,听我说完----你有洁癖!若不是刚才黄芬涂你一脸血,你也不至于疯子一般失去理智。你没看到她已经让你踹的口喷鲜血了吗?」

「踢吐血又怎么了?难道你还怜香惜玉不成?真见鬼了,阿弥陀佛!」

神秘人对他的急脾气也不以为意,指着地上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黄芬,继续说道:「你踹得她吐血还算小事,可如果继续踹下去,我敢保证不出三脚她就要便溺横流了,你总不想自己身上溅上她的肠道排泄物吧,哈哈!你还不谢谢我?」

佛口蛇心没想到这层,愣了一下,用手挠着光光的头皮,翻着眼珠想了半天,才讪讪笑道:「嘿嘿,这么说你倒办了见好事,难得难得!不过论起踢人的经验,洒家可比不过你,你天天都在背后踢人,阿弥陀佛!不管怎么说,洒家谢谢你的好心了。」

「你们都别吵了,这里还有四个呢。」水手打扮的厨师这时插话道:「你们好清闲,有空在这说客套话,知道今天多忙吗?噢,你们杀了人就完事了,最后把尸体扔给我一人处置,虽然我喜欢秀色,可你们也得抓紧时间,贵宾快到了知道吗?!」

沉睡气黄芬刚才多嘴,见机对厨师嚷道:「你知道时间紧还在这啰嗦,快把这泼妇处理了。」

佛口蛇心点头笑道:「说的是,快动手!老子等不急要尝尝这属河豚的了,嘿嘿,虽然嘴巴毒,但肉质鲜美啊!」

那厨师见终于轮到他做事了,乐颠颠的走过来就要动手,佛口蛇心急忙又制止道:「哎,厨子你别在这动手啊?!去,到那边去!老子闻不得那秽物!」

厨师只要给他事情做,对别的也不计较,仍然笑呵呵的遵从吩咐,当下抄起地上的尸体扛在肩上,一手又提起砍落的脑袋,走到大厅另一侧,一边走一边还哼唱着自编的小调:「你们是害虫,你们是害虫----正义的小厨厨,一定要把害虫杀死!杀死!」

到了大厅角落,扔下黄芬,也不知从哪变出大大小小三把菜刀,当即抄起菜刀上下翻飞做了起来。

不愧是这里的大厨,转眼间花容月貌的黄芬在他手下变成了一块块皮、骨、筋、肉,尚未凝固的血液和着黄芬的毛发又污了一地,浓重的血腥气弥漫在整个大厅。

整个处理过程也就几分钟,我们尚未看明白,却见他已然拿着水龙开始清理「战场」了。

边冲扫一边从兜里掏出一根咖啡色的香烟叼在嘴上,又开始荒腔走板的哼唱起来:「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笑看红尘人不老,咳咳………」

我们四人看着他们----这些人刚才杀了一个女子,虽然这个女子我们也不怎么待见,但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啊!?虽然琪琪我平时也经常和姐姐们在一起幻想如何被处理,但今天见到实物,与想象的差距如此之大,不由一阵酸水涌上,胃部收得紧紧的,张口欲吐,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厨师在远处见到我想吐又吐不出的痛苦表情,得意的吐出一个烟圈,笑道:「不用吐了,妳们在酒店喝的茶里除了有迷药,还有我的祖传秘方,它能将妳体内的秽物全部蒸发出来,妳们现在消化道里就像初生的婴儿一样纯净,这也省得我给秀色们做清洁工作了。」

易水寒看了看表,皱了皱眉:「怎么这篇冰冰文节奏这么慢,写文人别再拖泥带水的,再不抓紧小心观众都跑了。」

琪琪代作者鸣不平:「不许你说这文不好!作者是废寝忘食熬了好几宿才写出来的,角色那么多,还要符合性格设定,情节还要有逻辑性,她容易吗?况且她还是个新手呢!」

易水寒急忙哄琪琪:「小妹妹乖,我不是说作者不好,毕竟是她把我们写出来,但时间的确不多了,晚上贵宾都要来了,我们快点继续好不好?妳看看几位董事哥哥都不耐烦了。」说完又对身边施了个眼色,大家也都配合的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不住的点头称是。

艾艾突然想起一事,问道:「你们总说贵宾贵宾,到底是谁啊?我们想知道自己的身体最后奉献给谁,也好让我们三个死个明白呀?」

艾艾的问话向来都由同一人回答,这次也不例外,只听那人说道:「本来这是酒店的机密,但既然几位小姐身份也算特殊,我就告诉妳们吧,是尸生恋的几位大大,今天King、美食家、坚思人、ivan、qingqing等等,共有七、八位呢,今天都会过来,现在我们酒店的董事长正亲自去接他们呢。」

易水寒满意的一笑,向众人说:「好了,我们继续,四位小姐准备如何了解自己啊?」

「四位?!」我们四个异口同声惊叫起来,「你们刚才不是说赢的那个可以不用死吗?怎么又是四位!」

不等易水寒回答,那个水手打扮的厨师长哈哈笑道:「我们什么时候说过你们可以不用死了?我们只说过赌赢的人可以留下来,从没说过可以活下来。是妳们自己汉语水平不高,一厢情愿罢了,哈哈哈。」

佛口蛇心也插话道:「留下的意思就是留在酒店的标本储藏室里,不用被吃进肚里,明白了吗,小傻瓜们?哈哈哈哈,阿弥陀佛。」几个人就像小孩终于戏耍了自己的妈妈一般,灿烂的笑声回荡在略显空旷的大厅中,可在我们四个听来,这笑声分明是魔鬼的催命符。

艾艾、漠漠和花花都沉默不语,知道对他们讲道理简直是愚蠢可笑,看来已经是彻底绝望了。可我还是不甘心就这样被愚弄,一双眼睛当然的望向那个领头的人。

易水寒咳了两声,说话了:「的确是几位小姐将我们的原意领会错了,对此我也无能为力,琪琪小姐很抱歉。但我说的话还是算数的----妳是刚才那场赌局最后的胜利者,妳有权利选择妳们四人的死亡方法。」

她见我眼珠一亮,预感到我又要出什么怪招,于是提前就将我的话堵在肚子里:「不过我提醒妳不要耍花样,别妄想和我们玩老死、病死、笑死、烦死这一类的文字游戏,因为我有最终的否决权。妳也看到了不合作人的下场,合作就让妳们死的尽量舒服些,这已是我对妳的最大让步了。最后透露给妳一个秘密,妳可一定一定要保密,最好听完后就将它从记忆中删除----告诉妳,依我们这里董事长的意见,连这点让步都不想给妳们呢,他这人可是一个天大天大的魔鬼呦!另外,我们这些人中,也有人不同意我的让步呢!我是顶着上下两方的压力给你们争取到这一点点权利啊。」

沉睡又抢着向大姐表白:「他说的那个坏蛋肯定不是我!我向妳保证,妳想怎么死就怎么死。」

知道最后一扇窗也被这群不讲道理的人给关上了,我们四人反而冷静下来----

的确,现在「一哭二闹三上吊」已经毫无用处了,这样只会越发激发他们的野性,况且我们四人平时写文发图之余,也经常幻想自己被以各种方式处死,现在有机会成为现实,既然死是不可回避的了,就应该充分享受死亡带来的快乐。我们四人暗自祷告:「但愿那些冰冰文里记载的关于死亡的感觉没有骗我们,阿门!否则我们变鬼也要向那些作者算帐!」

琪琪我突然想:咦?!那些冰冰文有好多还是我们自己写的呢----自己幻想的感受晃点自己,那如何算帐?

大姐突然想到个问题,就向沉睡问道:「死亡方式任我们选择吗?好大口气!你们这里到底有什么方式?」

沉睡忙不迭的回答道:「本来我们这里的死法还是挺多的,可作者怕各位小姐不满意,也怕自己一次写尽了,后续文章没人看,所以只提供了几种方式供妳选择。」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个纸条,解释道:「这是作者初步设想文章时给我留的言。我一个一个念,看看有没有妳们中意的。」

接着大声念道:「肢解剖腹类。」

「不要!」、「太血腥了!」、「不好玩!」、「鬼才选它呢!」,我们四人七嘴八舌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对面几个人对沉睡报以怀疑的目光,佛口蛇心心直口快,问道:「喂,瞌睡虫!这篇文章的作者MM聪明美丽,温柔可爱,她会给妳写肢解?!!打死你我也不信啊!!」

沉睡将脑袋凑近了纸条,仔细地看了又看,突然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拿错了,拿成我自己的冰山之宝的创作构想了。」边说边将手中的纸条收起来,在裤兜里摸索了一会,拿出另一张纸条,又凑近端详半天,点点头道:「这回不会错了。」

他清了清嗓子,又大声读道:「第一个选择,射杀类。」

话音刚落,我就抢先道:「这还用选?!当然是三姐的了,她就是喜欢这个的嘛!说实话,你们如果没有准备这一项,我还真犯愁该给她选哪个呢?」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花花身上,花花在我耳边偷偷说了句「妳不多嘴没人当妳是哑巴!」

我也不含糊,抢白道:「妳欠我的钱下辈子记得还!」

此时花花的脸红红的,不知是兴奋还是羞涩,抑或兼而有之。

沉睡看着易水寒,易水寒点了点头,没有提出异议,沉睡于是继续念道:「第二个选择,绞杀类。」

「这个给大姐好啦,她不愿意见血。」我继续行使着我的选择权。

艾艾朝我这边深深的看了一眼,称许的点点头。

只听沉睡又念道:「第三个选择,电毙类。」

见我不言语,漠漠偷偷拽了拽我的裙带,对我说:「死丫头,这个妳要吧,偶知道电击可以带来很大的快乐。」

我犹豫道:「可是……二姐,我怕电,高压电能把人烧焦的。」

易水寒在一旁答话道:「不会的,我们不是用高压电,再说如果烧焦了怎么吃啊?我们是将微弱的电流持续刺激女性的敏感部位,这可真正是快乐的死啊,呵呵呵。」

漠漠听他这么解释,没等我决定就又抢先说:「噢,既然偶四妹怕电,那就由偶上吧,谁让偶是她姐姐呢?为妹妹偶能赴汤蹈火,偶不怕被雷劈。」说着露出一副大义凛然的神情。

我看着二姐,暗中咬了咬牙----她还真是不怕被「雷劈」呀!

易水寒摇了摇头,对漠漠说:「很遗憾,漠漠小姐没有选择的权利,妳的死法应该由琪琪小姐说了算。」

我叹了口气,感慨地说:「这个就让给她吧,谁让她是我姐姐呢----人大欺人,人小被人欺啊!」

漠漠看我如此深明大义,不由抓着我的手摇来晃去,对我谢道:「好妹妹,妳真伟大,偶以后再也不欺负妳了,再也不叫死丫头了,不叫妳坏琪琪了,妳是偶的好琪琪。」

我看着她:「二姐妳有先见之明,现在我的确要变成『死丫头』了。」

易水寒摇头道:「可惜可惜,这么好的小妹妹,妳只有一个选择了。」

沉睡咂了咂嘴,大声念道:「最后一个选择是----是----是----」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自己的最后时刻将以何种方式度过呢?佛口蛇心似乎比我还紧张,对沉睡吼道:「少卖关子,快念,阿弥陀佛,不然老子揍你!」

沉睡扁着嘴,委屈的说:「不能怨我,作者就是这么写的,连写三个『是』字,说是『折磨』观众是她最大的乐趣。」

佛口蛇心听说这是作者MM的意思,闭上了嘴。

沉睡继续念道:「最后一个选择是----」看着众人眼中已经冒出火来,当即说道:「我念出来诸位可千万别发火呦!QQMM写的是『明天再说啦!』」

众人怒吼着向沉睡冲过去,「汪」「汪」声不觉于耳……

佛口蛇心听说这是作者MM的意思,闭上了嘴。

「好,我继续念,」沉睡又继续道:「最后一个选择是----斩首类。」

我还没等反应过来,却被一直藏在最后的神秘人吓了一跳,只见他手舞足蹈,兴冲冲的笑道:「哈哈,我有事做了,感谢作者对我的垂青,将这么可爱的小妹妹留给我,我保证做的干净利落。」

正当他欢喜失态的时候,易水寒适时的泼了一盆冷水:「琪琪妹妹归我了,我来亲自处置她。作者只说斩首,并未要求掌刑人一定是你。」

神秘人盯着易水寒,心中大怒----居然有人在我的领域插一脚----不管是谁,拳脚下见真章!于是一个「白鹤亮翅」,左腿站立,手掌向右腿膝盖处一击,脚尖冷不妨向易水寒踢过去,果然是他最擅长的「膝跳反射脚」。

易水寒早有防备,单掌竖在胸前,衣袖一摆,切向神秘人踢来的脚踝,果然是他拿手的「黯然销魂掌」----咦?!

他换了头像,现在应该是「弹指神通」才是。双方你来我往,大战数合,劈里啪啦、哼哎嗨呦声不觉于耳......

看着他们打成一团,我的心乱极了----原来我是被砍头了,这个作者,明明说好琪琪我可以不用死,定稿时居然连一具全尸都不肯给我留!主意一会儿一变,亏我和她心意相通。

唉!女孩天性啊!受不了某些人的鼓唆和威胁。

那边男人们的战争已经结束了,到底还是正宗武侠功夫高一筹啊,弹指神通果然不负众望,将神秘人打跑了,但易水寒也付出了血的代价,舌头在厮打喊叫时让自己的牙齿给咬去一小截,现在满口是血,急忙掏出云南白药一口吞下。

这时从房外又有一人咚咚咚迈着大步走了进来,此人身高丈二,看上去已近不惑之年,棱角分明的脸上已布满岁月的沧桑,嘴角紧紧抿着,眼睛射出慑人的光芒。

一袭苗人打扮,头上黑巾包裹,脚下一双黑色皮靴,外罩黑色大敞,显得不怒而自威,真是酷毙了!

众人一见都退列两旁,恭手站立,琪琪一看就知道那人是个反面狠角。

易水寒的舌头还没好,用含混不清的声音向我们四人介绍:「诸位小姐,这就是你们仰慕已久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地狱城酒店的董事长----『吾跪低檐里』先生」

「『吾跪低檐里』?谁让他跪在屋檐里?」我偷偷向花花说,「难道他有惧内的毛病?怕老婆的男人再坏也有限呦!」

易水寒努力控制着仍在渗血的舌头,急忙辩白说:「是『魔鬼的眼泪』!谁说他怕老婆,他还没老婆呢!琪琪妳别打岔好不好!」

「原来他就是那个神出鬼没的大坏蛋吗?真是名不虚传!咦?不是现在电视剧里的坏人都像易水寒一样有迷惑人的外表,不到最后一刻不暴露的吗?怎么这个最大最大的大坏蛋却黑口黑面,一眼就能让人认出他是个大反派呢??那这酒店的生意还怎么做呀?!」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易水寒又向那人问道:「董事长,咱们今天的贵宾到了吗?」

魔鬼眼泪皱眉道:「他们在路上就争论到底是红烧好还是清炖好,现在已经打作一团了,要不是我跑得快,没准就做了他们的肉沙袋啦!你们怎么那么磨蹭,快点动手!」

众董事点头遵命。

终于到了!

别看我们几个都是地狱网的常客,都幻想过自己如何被处理,也许过愿将来真有那么一天,一定要笑面相对。但真的轮到了,心里别提多难受了,虽竭力做出视死如归的模样,但四个人的眼泪还是出卖了自己。

大姐艾艾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给几个妹妹露出笑容:「不要哭了,不要让这些臭男人看见我们难过的样子,我们越害怕,他们越开心,我们死的越从容,他们就……」

二姐漠漠哽咽着接话道:「他们,他们还是会开心,这帮没良心的,不管偶们死的怎么样,他们都会开心啦,唔……」

三姐花花此时也是泪流满面,抽抽答答的说:「那么我们就应该自己对得起自己,去追求死亡的快乐。」

琪琪我年纪最小,哭的也最猛,几乎已经泣不成声,从嘴里勉强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大姐、二姐、三姐妳们不要死,琪琪不想妳们死啊,要死让他们去死好了,哇……」

纵使铁石心肠的人面对四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的眼泪也会心软的,他们………

他们让琪琪失望了,个个心似金刚石,只听易水寒开始叫号:「我们抓紧时间吧,第一个,艾艾小姐。唔,妳选的是绞杀,咦,那个『小甲虫』哪去了,这几天都没见他来上班,这可有点难办啊!?谁来掌刑呢?」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转向沉睡,沉睡当仁不让:「艾艾小姐一直是我的梦中情人,她当然交给我了。」说着还向大姐这边眨了眨眼,心中得意洋洋的想:为这一天我等得全身都发蓝了,谁想和我争,老子和他拚命!那个说出闽南方言来谁也听不懂的小子,我早就骗他到新几内亚食人部落去了,他不爱吃人吗,让他到那里过瘾去吧。

艾艾见是沉睡来「送」她,想着自己和他两人在网上非同寻常的关系,两朵红霞飞上面颊,偷偷瞟了沉睡一眼,看得沉睡不觉痴呆呆的,口涎滴滴答答顺嘴角淌了下来。

艾艾问沉睡:「我们就在这里吗,这里没有绞索呀?」

沉睡站在那里,尚自幻想着大姐死后自己会如何如何,对她的问话竟然没听见,还是旁边的董事长推了他一把,这才回过神来,走到墙角按下一个按扭,一个现成的绞刑台从大厅中央缓缓升了上来。

大厅中此时一片寂静,只听到机械滑轮吱吱呀呀的声音。

艾艾眼睛紧紧盯着那条绞索,看着它从地下升高,升高----

它像一个幽灵,飘荡在空中,冷傲而孤单,无声无息的,却向众人展示着无比强大的魔力----

我就要和这个「幽灵」相伴了,小幽灵啊小幽灵,你孤单吗?寂寞吗?我们交个朋友好不好?

我知道你会带给我从未遭受的痛苦,希望也能带给我梦寐以求的快乐………

艾艾微微叹了口气,在心中暗自祈祷着,从众人身边走过去,缓步走向那苦与乐的极限。

沉睡看着艾艾将要飘然远去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大叫一声:「等一下!」说完撒腿以10m/s的速度跑出门外,全然不顾身后众人惊异的眼神(平时酒店分红利也没见他跑的这么快啊?!)

不一会儿,只见他又登登登的跑了进来,墙上的烛火和空中的「幽灵」都随着他的脚步声上下颤动起来。

艾艾看着他气喘吁吁的跑到自己面前,手中捧着一个包装精美的长方形的纸盒,对艾艾说:「妳把这个换上。」

艾艾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接过纸盒,缓缓打开,向里一望,里边放着一件洁白的婚纱和一个美丽的七彩花冠,不由得呆住了。

沉睡注视着艾艾,继续说道:「我知道妳喜欢白色,喜欢穿着婚纱,这可不是租的,是我买的,特意为妳准备的,它将永永远远伴随妳。我没见过妳的真容,只能凭想象,妳看看它合不合适。」

艾艾听到这番深情表白,心中感慨着自己一生在感情上一幕幕失意的情景,没想到在生命终结时却发现有个人真正的了解她,关心她,可这人又偏偏是要夺取她的「唯一」的魔头……

艾艾看着沉睡,像是对他又像是对着自己小声说:「我是该谢你还是该恨你呢?小傻瓜?」说着,眼泪终于控制不住,流淌下来。

我这时对大姐大声哭喊道:「妳应该谢妳自己----妳这么美好,是个人就会喜欢妳,可他们要妳的命!」说着恨恨地看了一眼众人,众董事听了这话,都不觉将头垂了下去……

还是魔鬼大大定力高深,大喊一声,「vite!vite!」

艾艾脱去衣裙,套上了婚纱,又戴上花冠,大小正合适,就像是给她量身定做的一般,衬托着大姐的身体如同一朵娇艳的白玫瑰,可这朵玫瑰还能绽放几时啊?

艾艾穿着新娘装,在沉睡的牵引下走向阶梯。

在绞索下站定后,沉睡小心的替艾艾将长发梳卷上去,露出美丽的脖颈。

由于始终被长发遮住很少见阳光,脖颈的皮肤呈现雪白色,这颜色在平时是那么美好,那么健康,而现在却变得那么凄美。

沉睡将那「小幽灵」套在了这完美的脖颈上,在颈后拉紧了绳结。又向上调整了绳子的高度,留出几厘米的空余,最后将大姐的双手从背后紧紧缚住,并在大姐耳边说:「这样可以让妳快点脱离苦海。」

整个过程中,大厅出奇的安静,每个人的呼吸都沉重,沉重的能彼此相闻。

当然,这里的含义是不同的,有人紧张、有人压抑、有人委屈、有人怨恨,更多的人则是期待和欲望……

艾艾看着下面的众人,在沉睡的一系列动作中,她始终深深的、深深的呼吸着,彷佛知道瞬间以后这个自己时时刻刻都在做的最平常的事情也将成为她最大的奢望。

艾艾又看看我们,嘴角动了动,冲我们说:「大家别难过,我会在天堂等着妳们,不久我们又能在一起了。」

花花还是忍不住抽噎着说:「大姐...大姐你想得倒好,可我...我怕妳在天堂,我却在地狱,那怎么办?」

艾艾眼睛扫着台下所有的人,微微一笑,说:「三妹别怕,我相信我们能在天堂团聚,这里下地狱的不该是我们。还记得那首歌吗,我们都很喜欢的,tears in heaven,我们一起唱好不好?」

艾艾还没来得及起头,魔鬼眼泪一挥手,沉睡一咬牙,按动了按扭,终于完成了他为艾艾做的最后一道程序。

随着脚下垫板「啪」地分开,艾艾的身体猛的向下一坠,绳索也被突然的拉紧。

艾艾的嘴大张着,胸部腹部竭力起伏着,双腿也努力的摇摆,带动全身尽力向空中挺去,似乎想用全身的所有器官、所有皮肤迎接随处可见的空气。可现在呼吸对于她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啊?

女人花正在空中摇曳着,将最辉煌的美丽竭尽全力的绽放着。

琪琪含着泪望着艾艾,内心充满了凄苦,对着那无情的绞索暗暗许愿:小幽灵啊小幽灵,大姐的灵魂就要被她自己的身体夺走了,而她的身体也快要被眼前这群人夺走了,你如果真的有灵的话,就保佑她在最后的时刻少受点苦吧,阿门!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空中的艾艾渐渐的进入了忘我的状态,身体的挣扎少了,偶尔的一弹,将她带入无边无际的美的海洋中。

我见到艾艾的嘴角不再痉挛,她的嘴角松弛着,松弛着,眼睛慢慢的合上,一丝笑意浮上面颊,「大姐她……她在笑哎,二姐、三姐妳们看啊,妳们看见了吗?大姐她在笑!」我哭着向两位姐姐喊道。

我们三个姐妹抱在一起,忘形的跳着,叫着,哭着,喊着,顾不得周围男人们不解的目光,顾不得自己少女的矜持,压抑了几个小时的恐惧、愤懑在这一刻迸发出来。

艾艾在上面注视着我们,眼中的笑意更加明显了。

美丽的新娘在秋千上就这样荡来荡去,彷佛是要将最美的感受永远保留住----

随着灵魂在快乐的海洋中最后的一次冲顶,艾艾的身体也做着最后的一次挣扎。

就在她笑的最灿烂的时候,这朵女人花永远的谢了,就凋零在她最美丽的那一刻。

艾艾,我的大姐,终于去了……

许久,大姐的身体被放了下来,沉睡将她抱在怀里,理平她的婚纱的皱褶,抚净她嘴角的一丝红色,又重新整理了她略显凌乱的头发,整个动作都那么轻微而细致,看得出他对大姐动了真情。

水手打扮的厨师长这时不识趣的走上绞刑台,对沉睡说:「妳的事情完了,下面该轮到我了。」说完就想上前搬人,却让沉睡死灰色的眼睛一瞪,吓得登时跌坐在台上。

沉睡一言不发,抱起艾艾走下台子,又旁若无人的一步步走出门去。

众董事看着他的背影,面面相觑,那个苗人打扮的董事长嘿嘿干笑了两声,对众人说:「从没见他这么认真过,估计是发花痴了。」

易水寒望着沉睡的背影,悠悠地说:「看最心爱的人死在自己手中,感觉的确怪怪的,让他单独冷静一下也好,过会我再去开导开导他,反正现在离晚宴还有两个小时,等这里事全部做完再一块料理也来得及。」说着整顿一下情绪,清了清嗓子,继续叫道:「二号是漠漠小姐,请出来吧。」

虽然漠漠在我们四姐妹中排行第二,平时最顽皮,但胆子却最小。听到叫她,脸色煞白,嘴唇直颤,紧紧抓住我的手,彷佛这时我才是姐姐一般----

也难怪,叫一个花季少女面对死亡,真是一件残忍的事情,稍微有点良心的人都不会忍心的啊?!

在我和花花安慰二姐,劝她认命的同时,易水寒将绞刑台沉了下去,掀动一个按钮,又从地下升起一张布满接线和接头的座椅,椅子前方有一张小桌,桌上摆着一个控制盘,上面一大堆黑色的按钮,在灯光照射下闪着淡漠的光芒。

佛口蛇心和厨师长强行将漠漠从我们身边拉开,不理二姐对他们的大声斥骂,将她用皮带固定在电椅上。

厨师长笑着对漠漠说:「漠漠小姐不要再做这种无谓的口水战了,提醒妳,现在应该配合我们,妳乖乖的我们就让妳死的舒服些,否则妳会很痛苦呦!妳不知道吧,我除了玩菜刀砧板绝不含糊以外,玩电也是一把好手!」

已经到了这一步,二姐也只有认命了。于是沉默下来,也不再挣扎,任由厨师长将十几根线头一一夹在她的耳后、胸前、裆下以及手指和脚趾上。

原来这就是易水寒所谓的「女性敏感部位」啊,琪琪的脸通红通红的,偷偷瞄了一眼易水寒,他也正向这边看过来,见到我望他,冲我笑着点点头,说:「琪琪小姐要不要亲自掌刑呢?」

「什么?!要我亲手杀死二姐,你想都不要想!!!!!!虽然我平时常被她恶作剧,但那只是姐妹间的玩笑罢了,我们四个的感情深得不能再深了,

易水寒看着我对他大发雷霆,也不动怒,始终微笑的看着我,一直等我把脑海中存储的污言秽语向他倒干净以后,才接着说道:「看不出琪琪小姐小小年纪,脑子里装的骂人的话还真不少啊,呵呵。对于冒犯妳的雌威我深表抱歉,但听完我的解释后,若妳还坚持认为我的要求无理,我也不反对由厨师长做掌刑官。」

我看了看那个肌肉发达的厨师,他听到易水寒点他的将,不由摩拳擦掌,一双刀锋般的眼睛狠狠盯着椅子上的漠漠,跃跃欲试,看得漠漠心里直发毛。

只听易水寒继续说道:「这个电椅不是平常处置死刑犯的电椅,它是专门为妳们这些年轻貌美的小姐发明的,它并不是靠高压将人杀死,而是通过刺激女性的敏感部位,使她们不断的兴奋,最终在快乐的极点力脱昏迷。应该说这是非常人道的死亡方式,妳们姐妹情深,心意相通,对兴奋的理解自有我们男人比不了的切身体会,由妳送漠漠小姐上路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我听了易水寒的解释,尚自犹豫当中,却听漠漠嚷道:「四妹,偶的好琪琪,妳就来吧,偶不会怪妳的,愿意怎样便怎样吧。漠漠理解妹妹,冤有头债有主,漠漠到了天堂,不会把帐算在妳头上的,偶会找那个坏QQ算帐的,偶会好好欺负欺负她呢,哼哼!」

我看着二姐----她的神志似乎已经有点乱了,不找琪琪算帐找作者算帐,琪琪和作者的关系她好像完全忘记了呢?!唉,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听她的吧,毕竟这是她最后的心愿了。

我点了点头,走向那将要带走我第二个姐姐的控制台。

易水寒跟了上来,向我解释着诸多按钮的意义,告诉我哪个按钮连着哪条线,如何调整电压,旁边的厨师也不时补充两句话,最后两人居然为初始电压意见不和,争论起来。

琪琪我中学时物理本来就是弱项,尤其是对电学基本上就是一窍不通,听着他们两个的宏篇大论,对将要到来的复杂任务本来就发怵,再看他们在旁边不理我而自己争起来,顿时心中厌烦透顶,也不顾自己现在的处境,大声对他们嚷道:「闭嘴!再吵我把你们两个人的嘴缝起来!!」

两人也未料到我竟然还会发火,呆在那里,果然住了嘴。

我看着绑在椅子上的二姐,眼泪又要往下流。

花花这时抢步过来,说道:「我来吧,我替四妹完成这项任务。二姐,妳同意吗?」

漠漠点了点头,鼻子一酸,想说的话没有说出来,看着我们两个妹妹----

这是什么世界啊?这世界是现实的世界吗?这帮亡命徒居然想得出这么残忍的方式,让妹妹亲手杀死姐姐,难道这样就能减轻他们的罪恶吗?

我和花花领会了她的意思,知道她不会怪我们,花花又问道:「最后妳还有什么话要对我们说吗?」

漠漠仰起头,努力调整了一下呼吸,将本欲夺眶而出的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沉默半晌,叹了口气,开口道:「唉,千帆过尽,终不见,瑶琴弦已断啊!」

我和花花两个对望了一眼,都不知道这话的意思,再看众人,也都傻呆呆的站在那里,看来也都是二百五。

我想问二姐,却见她对我们眨了眨眼睛,随后再不言语,显然已经对一切都淡漠了,对这个世界无所依恋了。

我鼓起勇气,按动了启动按钮……

我能感觉到,冰冷的电流象刺骨的海水向漠漠涌来,将她包围,将她托起又放下,小小的电子像无数的蚂蚁,成群结队的向二姐扑去,钻进心里,噬咬着她身体中最柔弱最敏感的部位。

漠漠竭力想控制身体的颤抖,眉头忽皱忽张,拳头忽攥忽松。

随着我们姐妹二人继续加强电流,漠漠的身体终于脱离她的控制而颤动起来……

那是痛吗?那是苦吗?苦与乐、冷与热在那接近极限的一瞬间完美的融合起来,像两只大手,共同托举着漠漠到达人生最美妙的巅峰……

这个叫电子的小东西就是带给二姐无穷痛苦和无边欢乐的元凶吗?

自然造化还真是奇妙!居然能将两个完全对立的情绪同时表达在一个人身上,而且结合的如此完美。

琪琪我一边看着在快乐巅峰纵情奔驰的二姐,一边暗自感叹这人生的奇妙。

可巅峰过后是什么呢?是空虚吗?是满足吗?是神清气爽吗?是疲惫不堪吗?这不也是对立的状态吗,它们能统一在一个人身上吗?

对别人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但是对漠漠却绝对不是,那无数个巅峰过后是什么呢?

----是灵与肉的永远分离!

随着花花按下了最后一个按钮,一切都结束了,漠漠的身体软软的瘫在座椅上,头歪向一边,脸上早已不见了痛苦,也不见笑容,却泛着青春少女的健康的红色,嘴微微张着,却已经听不到刚才的叫喊,她整个人已经完完全全的松弛下来。

琪琪仔细端详,二姐像是睡着一般,甚至还看到了那高挺的胸部有一丝的起伏

那是琪琪的幻觉吗?

是幻觉啊----漠漠,琪琪的二姐,也走了,和大姐一样,被极限的快乐带走了。

花花这时对我笑了笑,说:「该我了。」又对易水寒道:「谁是我的掌刑人?你们负责枪杀的董事在吗?怎么没见他?」

易水寒还未答话,却听那「魔鬼的眼泪」笑道:「你是说屠艳吧,前些日子他一天处理了好几百少女,现在累的手还在哆嗦呢,别说开枪了,能把枪拿住就算不错了!哈哈哈!不劳驾他了,花花小姐是网站上老资格的会员,就由我亲自出马吧!妳应该感到荣幸,我可是轻易不露面的呦!」

「谁来都无所谓,你的枪呢,刑场就在这吗?」三姐做出一副大无畏的气概,果然是见多识广。

易水寒笑道:「我们对花花小姐自然特别照顾,我们这次不用枪,换一种方式。」

「不用枪?!不是说好是射射的吗,我三姐只喜欢这个,你们又要耍赖皮吗?!」我在旁边替三姐大声鸣不平。

「两位小姐稍安勿躁,射射是没错的啦,不过谁规定一定要用枪来射呢,我们的董事长亲自发明的一种高压水枪,射出的水流虽然很细,但经过试验,无论从杀伤力还是被击中的快美感觉都绝对不比金属的子弹差。」易水寒解释道。

「是吗?真的吗?」我们两个都带着无比疑惑的神情看着魔鬼眼泪。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我的发明绝对可以让小姐们享受同样的甚至更高的快美。本来师生恋那几个混蛋还出主意要用刀捅,让我坚决给否决了----我们的花花小姐怎么能用那么没品位的武器呢?水多好啊,柔情似水嘛!试验的时候,好些女孩还主动要求选这个呢!」魔鬼嘴一撇,沧桑的老脸上流露出无比的自豪。

花花又想起一事,指着那董事长,问道:「可是……可是你……你枪法怎样啊?如果到时候指东打西,那还快美个鬼啊!」

未等魔鬼眼泪开口,厨师长接过话茬,对三姐说:「这一点妳大可放心,我们大大可是神枪手!他从小就练枪,在学校军训的时候他是唯一一个打10环的学生呢,很了不起的!」

「苗人」对于这一番马屁之言显然十分受用,嘿嘿笑着说:「过誉了过誉了,不过我的枪法的确不含糊,绝对是打哪指哪,这一点花花小姐完全可以放心,过一会妳就可以亲身体会了。现在,妳请站在墙边来。」

听了这话,我们两个知道又要经历一次生离死别了,花花拉起我的手,强颜欢笑对我说:「四妹,我也要随大姐、二姐去了,此时她们正在上边看着我们呢,我现在就要去了,妳也一定要快点来啊!前两天借妳的钱,看来只有来世再还了,那时候不知道利息怎么算呢?嘻…嘻」

三姐的笑声在琪琪我听来就跟哭差不多,我又忍不住落泪:「那钱我不要妳还了,再也不要妳还了!利息我也不要了!妳们说好在上边等我呦,别反悔!还有,三姐妳记住,是上边!不是下边!千万别走错路!我还真不放心妳呢,妳自小就迷迷糊糊的,到时候别随便是个勾魂的妳就跟着走。」

花花朝我一挤眼,说道:「臭小妹,临死还不忘损我一下,真是死性不改!好,我们拉勾,谁也不能迷路,我们四个都去天堂。」说着话,用一根纤弱的手指勾住我的手,一边摇一边念起来,「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说完,花花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墙边,沉着的转过身,面对魔鬼眼泪站好,洁白的小背心凸现着剧烈起伏的胸脯,浅色的牛仔短裤紧紧包裹着两条肤色健康的大腿。

看着她的飒爽英姿,我真是羡慕她面对死亡的沉着和无畏,不由自主的对她大声喊道:「我爱妳,三姐!」

话音未落,咦?!那短裤的下沿怎么会瑟瑟的颤抖呢?

----「三姐,妳真是酷毙了!连颤抖的频率都比一般女孩子高的多呢!」我还在尽力维护着花花英勇就义的光辉形象。

苗人这时候从兜里拿出一支水枪----

「这根本就是一支玩具枪嘛!!外壳还是塑料的呢!」我在心里正想着,只见他瞇起一只眼,举枪向着对面的花花瞄去,边瞄还边说:「花花小姐最后一刻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花花大瞪着两眼看着前面绿洞洞的枪口,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半晌才涩声道:「你……你就用这枪??!!你要射我哪里?」

易水寒在旁边说话:「别小看这枪,它射出的水流可以达到200米/秒,比某些子弹还快,绝对具有杀伤力。至于射哪里,花花小姐在论坛上不是发了个讨论贴,专门探讨观众希望看到女孩的哪个部位中弹吗?我们绝不会让他们失望的,哈哈哈!好了,瞄好了吗老大?」

苗人好容易瞄准了,屏息静气,头不能动,不能点头示意,也不能开口说话,只好努了努嘴。

易水寒知道他瞄准了,于是大声发出口令:「各就各位,预备……备……备………」

看着三姐紧张的样子,我在旁边也替她着急,对易水寒吼道:「你吃错药啦!?痛快点!!」

易水寒对我的斥责感到有点委屈,扁了扁嘴,对我说:「琪琪妳别着急嘛,妳三姐在论坛不是还发过一个讨论贴,谈『行刑的什么时候最让女孩子激动』吗?好些人都说是听到预备的时候,妳自己不还发言表示赞同吗?!我这是给妳姐姐全方位立体式的享受,妳看看,她现在多兴奋啊!?」

我一看,果然!

三姐的脸胀红胀红的,双手攥着拳头紧紧贴在身侧,身子不自觉的向前倾去,肩膀不住的颤动着,看得出她对枪口即将射出的夺命水充满了恐惧、紧张和期待。

易水寒见我不语,继续喊道:「老大准备好了!预备………射击!!!」

随着「射击」令一出,魔鬼眼泪一扣扳机,一道水箭「嗤……」的一声飞了出来,射向2米以外的花花。

「啪………」!正好打中对面的墙砖,离三姐只差不到一米的距离----

果然速度极快,墙砖都让水箭穿出一个3毫米的小眼,还激荡起一缕烟尘!

「哇!这也叫神枪手??!!」我不禁大声惊呼起来,「我都比你打得准些呢!你真的打过10环吗?」

「那当然!我的军训成绩单还在保险柜里锁着呢,平时谁都不给看,妳要不信,我破例拿给妳看!」

「真的10环?」

「嗯!!骗妳是小狗!」

「那总成绩多少环?」

苗人对我的刨根问底显得有些不耐烦:「什么总成绩,说过是10环嘛。」

「10环是一枪打的?」

「嗯……那到不是,5枪加一块10环。」

哗……,扑通通……

苗人见众人倒下一片,争辩道:「都怪易水寒,磨磨蹭蹭的,他喊预备喊多长,我屏气就屏多久,憋的我头晕眼花手发抖,要不然怎么也不至于误差1米啊,最多60公分!」

花花实在看不过去了,咬着牙对苗人说:「我现在才相信你是班里唯一一个打10环的学生!亏你说的出口,我都打过40环呢!甭问,五枪里边至少有三枪脱靶喽!?」

苗人大张着嘴,挠了挠被黑巾包裹的头皮,回忆了许久,才对众人说道:「当时的情形真的很混乱!我记得好像是……5发子弹都没上靶,打10环的那一枪是旁边那个小子射偏了,子弹恰好崩到我的靶子上,偏偏就击中红心……」

众人有的是刚从地上爬起来,听这话登时又倒了下去……

花花实在忍不下去了,双手掐腰,向前一步,抗议道:「我要换执行人!」

......

「砰……」

「哎呀……」

就在三姐走上前抗议时,地下突然裂开一道小缝,一股极细的水箭从下边射出,正击中她的两腿之间。

----这水连砖墙都能打透,更何况血肉之躯!

花花像是被人骤然一拳打中小腹,当即站立在那里,喉咙象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瞬间扼住,大张着嘴说不出话。

她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环视众人,众人也望着她,大厅里这时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她又低头看着击中的部位,本来浅色的短裤瞬间已被鲜血染红。

她的双腿不断的抽搐,向前踉跄了一步,终于再也无力支撑自己的主人,软了下去……

琪琪看着眼前的巨变,脑子里一片空白----

刚才还像一出闹剧,现在怎么……怎么变成这样?

我突然感到在这世界上无比的孤独,彷佛这里所有的人都不存在了,易水寒、苗人、和尚、水手还有那个藏在地下的凶手都消失了,消失在空气中,只剩下我和倒在地上的花花。

「她也和我一样感觉到孤独了吗?难道快乐的极限就是无我无他、无天无地吗?」琪琪我仔细端详着地上的三姐。

「瞧?!她的手紧紧抓着流血的部位,腿还在不住的踢腾,嘴里「呵呵」的发着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她感觉很痛吗?」

「不对啊?!如果痛,为什么脸上却带着享受的表情呢?如果痛,为什么呻吟声充满了诱惑呢?如果痛……如果痛……如果痛我该怎么帮她呢?」这一剎,我心中的疑问彷佛召到神的旨意,脑中一片清明,我拿过飘浮在空气中的枪,眼中带着仁慈和关爱,轻轻走上前,瞄准了三姐……

花花看到了我,看到我抬起的手,领会了我的意图,上身尽力的向空中高挺着,迎接着即将到来的冲击。

在我看来,她的眼神中饱含着鼓励和期待。

我手指轻轻动了两次,剎那间,三姐那最高位置的两个花蕾,绽放出两团绝色的花朵,她的身体也猛的跌落在冰冷的地面,突然,一种红色的幸福荡漾在了她的脸上,嘴里的血大口大口的被咯出,全身不住的抽动着、抽动着,幸福的液体也随着奔涌着、奔涌着……

我看着在快乐浪尖尽情追逐的三姐,看着那三朵绽放的越来越艳丽的花团,轻轻的说:「花儿啊,红色的花儿啊,你开放的再快些吧,开放的再大些吧,你开放的越艳丽,三姐的快乐就越多。我求求你,把她的痛苦都快快的带走吧!」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我们都是孤独的人……

花花----琪琪的三姐,最后一个姐姐,终于也抛却了所有烦恼,远离琪琪而去了。

现在的她,躺在地上,那样的安详,那样的平静,像个天使。脸上的红色正在缓缓褪去,却平添了处女无限的娇羞。

她上了天堂,一定去了天堂。愿神保佑妳!Dieu vous benisse! Amen!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但实际上我什么也没有看见,她眼中也不再有这个世界----我们都是孤独的人……

这时候,那个「凶手」从地下溜了上来,得意的笑声回荡在琪琪的耳畔,将我拉回这现实中。

看那人也是水手打扮,与那厨师长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眼中光华异彩,显然不近视也不老花。

他得意的向众人炫耀着:「怎么样,我屠艳的计划不错吧?!哈哈哈!花花小姐在版上还发过讨论贴说希望在意料不到的情况下被射杀,我精心安排了这个行刑计划,还特意请万众景仰的董事长帮着演这出戏,哈哈哈哈!应该评我屠艳为最佳男主角啊!」

我看着他大笑的样子,深邃的眼光直盯着他咽喉部位垂下的不住抖动的小舌头,如果我有一把枪该多好啊!

...等等...咦?!我...我手里不正好有一把枪吗?!!射程100米,时速700公里!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笑得最得意的时候,我举起枪毫不犹豫的瞄准那人的咽喉扣动了扳机。

「嗤……」

「叭叽……」

那人定定的看着我,又看了看我手中的枪,惊异万分,似乎难以置信我的枪法。我也恨恨的看着他,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和后悔。

「喂,小妹妹!刚才我明明看到妳射你姐姐的两枪很准,现在妳的枪法怎么这么差劲啊----明明是对我的嘴巴射,怎么淋得我全身都是?!真是秀女(朽女)不可教也!」

「怎……怎么会这样??!!」我看着他毫发未伤的站在那里,身上全身湿淋淋的,别说「花团锦簇」了,连一个「小花苞」都看不见!

魔鬼眼泪微笑着解释说:「妳从我这拿的那把枪是试验样品,充电一次只能发射3回,3回以后,它就和一般的玩具水枪无异了,要想再使用,还需充电。哈哈!妳也不开动妳的小脑瓜想想,我们能把枪随便交到妳手里吗?哈哈哈哈!」众人也都随着他笑起来。

我看着群魔乱「笑」,心里别提多难过了----三姐,不能帮妳报仇了!临死想拉个垫背的都不行,虽然有个赌神陪葬,但他只是顾问,毕竟不是酒店的人啊?!

众人这时看着我,我知道自己的结局该到了。

想到三位姐姐在天堂等着我,反而坦然了许多。我在内心里不停的给自己打气壮胆:「没什么大不了!不就是死吗?不就是砍头吗?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姑奶奶出生这19年还没死过呢,20年后又是一个娇小姐!……」

不过一想到自己先前的承诺,脸上还是烧的发烫。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向众人中的某一位。

易水寒也在看着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但我估计他对这场面也颇有些尴尬,只听他咳了两声,笑道:「妳准备好了吗?」

我难为情的低下头,小声说:「准备什么啊?」那声音小得连我自己都听不清。

易水寒居然听清了,轻声笑道:「小丫头,明知故问呢!就是妳我先前的约定啊?」

我见再也回避不了了,鼓起勇气抬起头看着他,迟疑道:「就……就在这里吗?你叫他们都走开嘛,我……我不习惯被人看哎!」说完又赶紧将头垂得低低的,一双手不停的绕着裙带上的扣子。

易水寒扭头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苗人打扮的董事长,向他们示意了一下

「看来他也不习惯被人看!」琪琪我在心中想着,暗自的发笑。

众人在苗人的带领下识趣地退了出去,一个个路过琪琪身边的时候都嘿嘿嘿的笑着,用异样的眼光看着琪琪,让琪琪觉得他们好讨厌啊!

整个大厅这时就剩下我们二人,我一直垂着头,感觉他缓缓的向我走近,我下意识的向后退着,直退到一个东西在后面拦住了我,偷眼一看,原来是大厅中央的那张大台。

易水寒见我以退无可退,笑着走上前,双手抚着我瑟瑟发抖的双肩,抬起我的下颌,双唇缓缓向我的脸靠近……

「他……他想做什么?!!!」

我的心剧烈的跳动着,眼睛看着他的唇,心乱如麻:「这个质感丰厚的唇是不是正在寻找它的同类,寻找它的小妹妹呢?」

我想到这里,羞涩万分,现在,这唇上的纹路已经变得十分模糊了----

它们距离我已经很近了。我慢慢的闭上双眼,内心分不清是应该期待还是应该抗拒他的下一个动作。

易水寒的唇在最后一刻从我的唇边滑过,向我头侧的小耳朵游弋过去,随即就停在那里。

我松了口气,但奇怪,内心却并不觉得解脱,反而有点失望,是失望吗?

我的心随着他的移动忽上忽下。

感觉他的唇轻轻张开,温柔的声音从那里飘出来:「别紧张,琪琪妹妹,我会轻轻的、亲亲的对妳的,让妳得到你平生最大的快乐。」

温柔的气息从那里飘进我的耳中,又从耳朵溜遍我的全身,琪琪我顿时觉得浑身暖洋洋的、麻酥酥的,一种从未体会的感觉从心底涌出,要不是后面有张台子支撑着,双腿差点就站立不住……

易水寒将我轻轻抱在台上,又轻轻对我说:「开始可能有点点痛,不过很快妳就会享受到少女的快乐了。」说着话,按动了桌下的一个按钮,一个小型的斩首机从桌下升上来,锋利的刀锋闪着夺目的光华。

只听他继续对我说:「但这还远远不够,我会在妳的第一次来到之际按动这个按钮,上边的刀锋会落下来,在妳的小脖颈处轻轻的割一下,开始可能还是有点点痛,但在妳的小脑袋瓜被砍落以后,保证妳能体会到比妳的第一次强百倍、千倍的快乐。妳同意我的计划吗?小琪琪?」

我听着他用无比温柔的语调说着无比残忍的事实,但奇怪的是,我竟然丝毫不觉得恐怖:「我是被他的温柔深深打动了吗?我被他催眠了吗?我是在做梦吗?」

我害羞的想着「如果是在做梦,那这个梦还真有意思啊,我可不要在这个时候醒来。」

易水寒见我看着他发呆,居然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不由得发自内心的笑出声来,继续用他那富有魔力的双唇对我说:「好了,你不反对我就当妳同意喽?我们开始吧。」

他指着斩首机中间的圆形区域说道:「首先,先把妳那个美丽的小脑袋伸进来。好,琪琪真听话,妳伸进来了,嗯,亲一个!」

......

「瞧,妳真调皮!小脑袋乱动,头发都弄乱了!这样那个小刀刀就不会好好工作了,让我来给妳整理整理吧」

......

「整理好了,现在妳的头发多美啊,妳的脖颈多美啊!我把这个小皮扣给妳脖上固定住,这样,妳的小脖子就不能退缩了,妳就不能反悔了………」

「好了,琪琪真乖!现在一切都准备就绪了,我来把妳的小裙子脱了吧……」

我躺在斩首机里,躺在悬刃之下,听到他像哄小孩一般「呵护」着我,感觉着他的手温柔的在我的头顶动作着,又在我的全身上下动作着,一边脱衣一边嘴里还喃喃说着温柔的话语,这让我在命垂一线之际,居然有着小时候「过家家」的感觉,居然提不起哪怕一丝气力做任何挣扎,任由他摆布----

他真不愧是杀场老手啊!

终于,我在他的「努力」下如书页一般全部打开了,两条修长而圆润的腿泛着象牙般的光泽,小腹平缓微隆,细腻而富有弹性。

腹下是一蓬卷曲的阴毫,黑亮亮披散开来,腿间的「那一道」隐隐约约,显得神秘而幽深,和那洁白如玉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对浑圆的双肩,细嫩地似要滴出水来。

光润似凝脂的胸部,两座乳峰遥相对峙。峰顶两点嫣红,鲜美欲流。

虽然琪琪我对自己的冰肌玉骨历来很有信心,但在男生面前暴露毕竟还是第一次。

在全部打开的那一刻,我的脸烧得发烫,眼睛宁愿紧紧的闭着,也不敢看易水寒,生怕看到他揶揄的眼神;

耳朵宁愿紧紧的封住,也不敢听易水寒,生怕听到他讥嘲的笑声。

可是过了良久,都感觉不到他的动作,甚至听不到他的呼吸----

「他怎么了?」我偷偷将眼睁开一道缝,见他看着我的玉体,嘴微张着,已经呆住了。

「冰肌玉骨,水做的人儿。"他梦呓般地低吟,神经质地自语。半晌,看我在偷偷望他,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

我美吗?

我心里重复着他的话,这才敢正视他的眼睛:「我真的很美吗?」

「美?!」他惊呼着,「仅仅一个『美』字来形容此时的妳是远远不够的,我只能说,书中自有颜如玉,可妳却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书。」

他的话总是那么使人动心,不管他曾对几个女孩说过,琪琪现在宁愿相信他只属于琪琪一人。

他俯下身子,他的唇又向我的脸前游过来,这次它们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妹妹」,琪琪我也献出了我的初吻。

「他好馋呦!」我羞涩的体会着初吻的感觉。

「他的舌头怎么老在我的嘴里搅来搅去,老想压服我,我偏偏不让他遂意,哼!咬咬他。」我调皮的体会着初吻的感觉

就这样,我们得到了永远----

我忘了我,他也忘了他

「妳好香啊。」他的头埋进我的胸中,嘟哝着。

......(这个省略号代表大约200字的内容,大家自己去想吧----喷血的QQ注)

在那一层膜被穿破的一剎那,琪琪的眼泪也淌了下来,那是痛苦的吗?是屈辱的吗?是羞涩的吗?是幸福的吗?

都是,但也都不完全是----

琪琪我看着身上的这个人:「我的所有都已经给了这个男人了吗??我的所有终于给了这个男人了啊!!」

随着他的「械儿」在我的身体内或深或浅的动作着,琪琪我的心也上上下下的跳动着,天堂和人间的距离是如此的近,近得只要伸手就能触到;却又相隔那么的远,远得令你终尽全力也差之毫厘。

快乐和痛苦相距也是如此的近,近得只能容下一片薄薄的刀锋,却又相隔那么的远,远得让琪琪分不清努力追逐的终点到底是其中的哪一样。

(至于什么是「械儿」,为什么叫「械儿」,去看QQ的第一篇文章吧(brianna tW snuff)!这个词应该是QQ独创呦,贴切的很呢!----喷血越来越少的QQ注)

易水寒看我自己在努力的迎合着他,却总是达不到幸福的彼岸,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我,轻轻的说:「妳知道妳哪里最美吗?」

我不解他为何停下来,咬着嘴唇,看着他摇了摇头。

「是妳的眼睛,我最喜欢看妳的眼睛。」说着话,他垂下头,贴近我的脸,与我四目相对。

我感觉着他的呼吸,期待着他的律动。

突然,他伸出舌头向我的眼舔了过来,温暖湿润的舌尖掠过眼帘、滑过眼睑,在眼的正中心绕起了圈圈……

哇!!!

那一瞬间,我的心突突突的急速跳跃着,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般,我的身体也被胸膛中的这颗心带着向上猛的顶去,他的「械儿」也在这时猛的顶在我的花蕊最深处。

我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控制幸福的神经周围,像是一只流动的小手,不断的抚摸着它,挑逗着它,冲击着它。

终于,它被激发了,传递出最强烈的信号----

终于,琪琪我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次」!

(写到这,QQ我也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次----第一次吐血身亡。 ----没有血可喷的QQ注)

易水寒深情的注视着我:「妳好吗?」

我看着面前这个夺去我初夜的青年,两朵红霞早已挂上面颊,羞涩的点了点头。他见我终于享受到了少女的欢乐,便要去按下死亡的按扭,我突然对他说:「易?吻吻我!」

他迟疑了一下,低下头,准备在我的唇上印下长长的一吻。

我笑着迎接这死亡之吻,双臂紧紧的将他拥在怀中,小声对他说:「易,我真的真的爱你!」随后就专心的完成我最后的一吻,眼泪也在这时淌了下来。

良久良久,一只手对着那按钮轻轻的一摁。

(这只手是谁的呢?是琪琪还是易水寒?见仁见智了,嘻嘻----回光返照的QQ注)

一道白光向我脸上急速坠落,我还未来得及看清它,它已经切过易的脖颈,又划过我的身体,我悬提的心猛的一下放松下来,瞬间又飞升而去,我的头分明还连着脖子,可我的血已从那划过的缝隙中奔腾而出,当然,在我身上还有他的血----

我们的血终于融合在一起了!

我的两腿急速的抽动着,下身向着他冲顶着,我那幸福的液体在体内升腾着,窜动着,终于被它们找到了一个出口,于是它们调动我全身所有残存的精力,倏忽间全都泄了出去。

我还能感觉到他的「械儿」此时也在我体内奔跃着,悸动着----

我们的所有体液终于融合在一起了!

不知道这里边会不会有孕育的生命呢?

我小声问了他一句:「易?来生我想做你的妻子,你会娶我吗?」

那声音发自内心,也只有我的心能听见。

可是他在这时却对我眨了眨眼----

他听到了吗?我们的心在最后的升华中也达到了融合吗?

我的天地突然间变得光辉灿烂,有无数颗星星向我们飞来,我要抓住它们,我要和易一起乘着它们飞翔,飞翔在高远的云端……

就在我的意识即将飞升的时候,恍惚间听到苗人的声音在大厅外响起:「易水寒!易水寒!你快来看看,沉睡他……沉睡他抱着艾艾割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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