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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尼月光系列之 伤逝
作者:晓茜
当知道妳是今天自助晚餐的特殊嘉宾的时候,我已经来不及赶到队伍的前面。
我来到宴会厅的时候,妳的桌子前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尽管不是我想的那么糟,可是时间就是一切。
餐厅的桌子上已经有很多人开始享用盘中的烤肉,我似乎能从妳发给我的照片里认出它们。
我想知道到我的时候还会剩下什么。
自助餐的菜肴都摆放在宴会厅的中央。
从我现在的位置,我几乎看不到妳的身影。
宴会厅里散落着很多张桌子,大部分还是空的。
在我身边的桌子上,一个男人正在吃盘子里的清蒸乳房。
我知道那原本是属于妳的。
几个桌子远的地方,一对夫妇正在享用着一些带骨头的肉,也许是妳的美足的一部分。
我竭力让自己不去看他们,我不敢想象这些人都在享用妳,我的晓茜。
我知道我是在自寻烦恼,也许还有些妒忌,可是我想拥有全部的妳。
我看着屋子里的每一个面孔,我知道他们没有人有资格享用妳的肉。
实际上我知道自己也不配,可是我比他们都更爱妳,至少我这么想。
我知道自己不是最英俊的男人,也不怎么富有,甚至不是那么潇洒。
可我知道如何对妳好。最起码我知道怎么把妳做成最好的美味。
妳应该在私人厨房里被处理,而不是在这个公开的自助晚餐。
不,我也许太自私了,但是妳得承认,这种方式对妳那美丽的身体来说的确不公平。
妳为什么不选择更私密的方式呢?
唉,一切都已经晚了。
我离妳越来越近,但也只是看到妳系成马尾的长发,没有近到看清楚妳的面容。
我的眼睛像我的最一样渴望着享受妳,我伸长脖子看着妳躺在餐桌上的身体。
我试着从前面的人头上看过去,可是尽管我高高的个子,我依然看不清楚。
我变得很焦急。我应该冷静下来,可是如果在我排到妳的时候,妳已经睡去,我该如何是好?
队伍缓缓地行进着,我终于看到了妳残缺的身体。
妳靠右侧躺着,依然微笑地问候着每一个客人。
然后让客人选择妳身上的部位。
谢天谢地,妳还活着,可妳的身体,简直是暴殄天物。
一阵莫名的伤感袭上我的心头。
那美丽的身体已经缺失了很多部分,妳的一对乳房没有了,胸前只剩下两个红色的圆圈。
妳的臀部也被切下去一大块。
美妙的双腿也被毁掉了大部分。
妳的左腿几乎完全没有了,妳的右腿也只剩下了大腿根的一小段。
妳没有了右手,左臂也从肘部下面被人切走。
这都是这些笑容满面的顾客们干的,我恨他们。
我开始想象如果我能排到队伍的第一个,我会怎么做?
这不是我的第一次自助晚餐,可是其它的肉女永远也比不上妳。
面对着妳完美的身体,我能忍心去破坏它吗?
我能指着妳的乳房或者臀部,让服务员把它切下来吗?
现在我想我可以,因为别人已经破坏了妳。
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开始这一切。
面对着妳的微笑,面对着妳温柔的询问,我能说出自己想要的部位吗?
我永远也不会知道答案。
妳的身上令人惊讶地没有什么血迹。
厨师们的技术非常高超,特别善于让女人坚持得长久。
这让妳看起来更自然,不像是被分解处理的女人,更像是天生缺少了身体的一些部分。
这种感觉很怪异,但是眼前的场景却让我感到那么地不真实。
尽管没有血迹,可我能闻到它。
不是那种令人不快的腥气,而是令人垂涎的鲜香。
大部分人都无法体会到这种感觉,而我能。
最终,我能清楚地看到妳的面容。
我一直在等待这个时刻。
我想看到妳的眼睛,那双美丽清澈的眼睛。
我看到妳的照片的时候,妳的眼睛是我第一个爱上的东西,但那时候我并不知道它们是真实的,还是摄影师的高超技术。
现在,我知道那是真实的妳,就像在照片里那样。
妳的眼睛看透了我,它能看到我的内心。能看到我的渴望,能看到真实的我,让我更加靠近它。
终于轮到我了。
我前面的男人得意地摇晃着身子带走了妳最后一块华美的大腿肉。
然后妳看到了我。
我知道妳会认出我,尽管我们还没有见过面,但我知道妳认识我。
妳依然笑着,尽管有些倦容。
我知道在自助餐上被分解一定很辛苦。
妳开口了,我第一次听见了你的声音。
「下午好,先生。您想选哪个部位?」
我认真地思考着,脑海里却不断地重复着:「所有的,当然是全部的妳。从现在到永远,给我全部的妳。」
但是我没有说出上面的任何一个字。
我知道妳会认出我,尽管妳对我说的和对其它所有客人说的都一样。
妳的眼睛好象在告诉我:「真高兴你能赶来,我希望你能喜欢我,我很高兴能成为你的一部分。」
妳并没有这么说,可我知道妳在这么想。
我知道我不能要的更多,因此我仔细地看看妳的身体。
我很想要妳的小腹,从妳的照片上我看不太清楚,我猜想那一定非常美味,现在看起来一点都没错。
可是厨师不会同意,他们会让妳保持清醒越长越好。所以我只能选一个不会给妳造成致命伤害的部分。
我看着妳剩下的左臂,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女性的上臂。
我要了它。
中等熟度。
妳骄傲地笑了笑说:「很不错的选择。」
接着妳转过身子躺下,继续对我微笑着,让旁边的厨师把妳的上臂切下来。
很明显他们处理了妳的痛觉神经,好让妳坚持过每一次这样的切割。
尽管如此,妳的表情看起来比我想象的还淡然和平静,似乎在妳身上发生的一切都与妳无关。
妳看起来有些疲倦,那双可爱的眼睛好象随时可能闭上,再也不会睁开。
那种哀愁再次涌上我的心头。
当我走开以后,我听到妳问候我后面的男人。
我也看到妳看他的眼神,和见到我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同。
我变得越来越伤感,我意识到也许妳根本没有认出我。
我找了张桌子坐下,等着厨师们准备妳的前臂,我的晚餐。
我选了一个能看到妳的地方,远远地看着妳的面容。
妳似乎也朝我的方向瞟过一眼。
也许妳真的认出了我。
我冲着妳无力地笑了笑,妳好象也响应了一个笑容,我说不太清楚。
我的晚餐很快被穿著暴露的女服务员送来。
她很美丽,也很性感。可无法引起我的任何注意。
我看着盘子里冒着热气的烤肉,试着把它和妳联系起来。
就像梦游一样,我拿起刀叉,切下了第一块肉放到嘴里。
那是我梦寐以求的滋味。
妳是那么柔嫩。
我知道妳已经立刻成为我最喜欢的食物。
我继续着自己的晚餐,宛如置身于天堂之中。
无意中,我看到妳在看我,已经不是那不经意地一瞥,而是在盯着我。
显然,妳确实认出了我,妳想看我如何享用妳的身体。
那一瞬间,无比的幸福涌入了我的身体,我微笑着把它传递给妳。
我真高兴妳能记起我。
现在我们真正地融合到一起,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那种亲密。
妳将永远和我在一起。
当我的晚餐快结束的时候,我的忧愁又一次浮上心头。
我已经细细地品味了盘子里的每一块肉,甚至连那骨头上的每一出都没有放过。
最后,我悄悄地把那细长的骨头放进了口袋。
我想留下作为妳的纪念品,这就是我的所有。
我抬头又看了妳一次,妳的肋骨已经暴露出来。
一个男人正在取出妳的心。
那是我的!
我的心在喊。
你不能把她偷走!
紧接着我意识到妳还在看着我,妳一直看着我吃完晚餐。
但是很明显妳已经完全变成了肉,不再是女人。
也许妳已经走了很久,妳美妙的眼神现在只是一个空洞的凝视。
我几乎要崩溃。
那种让人刻骨铭心的哀愁又开始涌现。
他们,不我们,毁坏了一个生命和一个美丽的身体。
我知道是妳允许的,也许不能完全怪我们。
但是我们仍然应该为我们的行为负责,这样的悲剧让人难以承受。
唯一让人欣慰的是,这种结局能在这个世界上永远地留下妳的一些痕迹。
妳为几十个人提供了美味的晚餐,将成为他们美好的回忆。
妳美丽的身体将永不生病,衰老甚至消逝。
妳的形象将永驻于今天的灿烂,妳的生命将在所有人中延续。
而我,只有我,将永远不会忘记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