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死如雪


日头不知何时已偏西。

窗棱上蒙着的细铁丝网把透过窗户射进室内的阳光撕成了网状的碎片。

网状的温暖的阳光柔柔地洒了半屋子。

洒在床上。

洒在如雪的身体上。

不,洒在如雪的已然冰冷的尸体上。

如雪四仰八叉地躺在两头用砖垒起的硬木板床上,两手推开着,落掌处的席子上呈现出严重的被抓坏的痕迹。

显然死者生前拼命在寻找依靠点仿佛落水者要抓住什么不放似的。

如雪的腿,两条白花花的修长的腿,是那种让男人看一眼便惊心动魄的腿,一条搁在床上,一条半曲着垂下床沿。

席子彻底地被揉皱了,如雪身上的白色连衣裙也是皱八八的,往上半卷至大腿。

河子坐下的时侯,只要一撇眼,便可看见如雪大腿叉开的裙子内的人字形根部红红的裤衩子。

裤衩子很小,窄窄地不到二指宽,刚好遮住羞处。

河子轻蔑地吐出一口烟。

目光一触及那红红的人字形神秘区域,河子便将头迅速扭了开去。

河子是不屑去看这些肮脏的地方的。

河子想,换成其他男人看一眼不把你狗日的弄个九十九遍才怪呢。

河子想我可不会,犯不着那么下贱去弄别人不要的东西。

河子又悠悠地吐出一口烟,烟是散的,在阳光里变成了一团白色的飘飘渺渺的雾一样的东西,快乐地飞呀飞的。

烟雾散开去,河子便又望了眼如雪:如雪双目瞧天,瞳孔放大,眼珠突兀地鼓出,嘴巴张开,胀紫的舌头差不多都伸出口外了。

如雪的脸也是青紫色的,有血,一共三道,鼻孔两道,左嘴角一道。

如雪的原来粉白的面孔都变成了淡紫色,加上三道血印,像《聊斋》里的画皮鬼,极为恐怖。

如雪是窒息死的。

河子想,任何一个有生命的动物,倘若叫它不出气,可见憋气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的,皮肤不发紫才怪呢。

如雪的脖子是属于那种像什么来着?不长不短,白白净净,对了,还是像她自己的大腿吧。

河子为自己的比喻有点好笑。

不过大腿大多了,如雪的脖子确实像女人的大腿样浑圆、光洁。

但此刻就不那么好看了,左右各有几道深紫色的指印明显显地嵌在白色的脖子上,煞是扎眼。

河子将烟叨在嘴上,腾出双手,眯着眼细细地打量自己的两只食指和大拇指。

没想到我的手劲竟然这么大。

河子笑了,又把手翻来复去地端详几遍。

河子想像着二个钟头以前,如雪就躺在自己的身子底下痛苦地挣扎、挣扎。

河子的手猛地掐紧她的脖子。

掐,掐,掐……直到如雪的挣扎变得越来越略,呼吸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直至脸色发紫口鼻流出细细的血。

直到如雪的挣扎完全停止。

声音完全消失……

“操你妈,广东的太阳想他妈毒死老子呀!”河子骂了句,转身走到如雪的身子旁坐下。

感觉到稍微凉快了点后,河子伸手在如雪的脸上抹了一把,直到手掌滑下面部,如雪的眼睛还是睁得老大老大。

河子脸上的肌肉猛丁抽搐了一下,身子随即机灵地打了个颤。

河子突然有点害怕正视如雪的那像死鱼一样泛着白鱼肉的眸子。

河子又阴森地笑了笑,转过身,目光停在如雪的身体上。

如雪还是一动不动。河子恶狠狠地盯着如雪。

如雪的衣服刚才经河子拉开,露出了白净而显出肉感细腻柔软的肚皮。

河子突然间有了股强烈的冲动。

河子骂道:便宜你个臭B了,老子为了尊重你,一直忍着没动你半根指头,你个小B货倒贱,白白地送给那个姓左的狗日的弄你。

河子再看如雪的白白嫩嫩的肚皮时,产生了许多联想,浑身不由得愈发燥热,胯下的男人标志也变得蠢蠢欲动,不安分起来。

河子不再说话,憋了口气,刷刷地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个精光。

河子赤条条地站在如网的阳光里,阳光炽热而又强烈,河子宛若一樽黝黑而微红的雕塑。

阳光将河子的身影投到如雪的身上,河子的目光触及如雪的肚肌眼处,如雪的肚皮光洁而又柔和。

河子慢慢地俯下身子,手,先是缓缓地伸向如雪的衣角,继而像被什么激了一下似的,两只手一使劲,嚓地便扯开了如雪的上衣。

被扯断了的扣子蹦跳着滚落床上。如雪的两只顶着白色沙乳罩的像两座山峰样的奶子突突地扑入河子眼帘。

只一刹那间,河子感觉到体内仿佛有一股奇冷的寒意在流动似的,牙格格地打着颤,喉咙发涩,呼吸也急促起来。

河子三下五去二将如雪身上最后一丝遮羞布褪了个干干净净。

如雪的白麻麻的肉体一丝不挂地躺在河子鼻子底下。

河子的眼睛里平生第一次有了那么具美妙的的东西。

如雪光滑的肌肤每寸都像是粉脂做成的,有山有峰,平原丘地,却无半点瑕疵。

当河子的视线由下者耸而散发着柔软的诱人磁光的双乳沿着光洁的肚腹滑落到小腹下面黑乎乎毛草丛生的沟丛上时,河子一如被子弹击中般,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几晃。

下者白花花两腿之间狭长而卷曲的黑乎乎的毛发丛犹如白色戈壁荒漠上一丛熊熊燃烧的黑色火焰。

河子突兀地立在这强烈火焰的映照中有几分眩晕之感,体内那股寒流骤变成了一股强大的热流,翻滚奔腾咆哮不停,仿佛要冲破身体冲破肌肤的阻碍,牙齿却仍然格格地颤抖得更加厉害。

河子一闭眼,猛一侧身朝着身底下那堆白呼呼的肉体俯冲了过去。

河子在公元一九九五年十月六日那天平生第一次履行了他作为男人最伟大最光荣神圣的职责。

河子将所有的愤懑与力气全都凝聚在一点上,勇猛而凶狠地抽动着身子。

如雪的身体随着河子的猛烈冲击作无生命的机械的抖动,长长的头发随着脑袋的晃动散了开去,遮住了如雪狰狞的面孔。

肉体与肉体接触的瞬间之后,活的灵魂与死的灵魂尚未接触,天便崩了,地也蹋了。

山河咆哮之下,河子的器官尚未完成完全进入对方身体的伟大任务,立时,一股浊热而又蕴含千军万马的激流便喷涌而出,撒在对方等待开垦的土地上。

下者狭长的满布毛发植被的山地上沾满着河子积蓄二十三年的浓稠的生命之浆。

河子完完全全地被毛发丛生的山沟拒绝在外。

河子“啊――”地发出一声悲壮的呼喊,忽地便趴下了。

阳光如网。

一格格网状的阳光投射在河子光洁的身体上。

河子大汗淋漓的身子一如擦了层油样折射着金黄色光芒。

一忽之间还雄壮壮气汹汹的男人的标志在刹那间的极度痛快之后变得垂头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