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自拔
QY01 2004年1月5日
微风穿过河面轻轻吹在我的脸上,我凝视着河水荡碎天上的月亮。身后几个醉酒的人出语低俗,一路笑骂而去。我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毕竟,他们心底是亮堂堂的。
刚刚处理完我的第五个受害者彤的尸体,心中却犹如死水,没有一丝涟漪,然而我知道,我已经难以自拔,下一次不可逆转的爆发也许就在不久的将来……
抬头望去,一轮明月挂在天上,恍惚间,变成了云的脸。云,我的第一个受害者,一个清澈如水的女孩儿,一次意外的相遇,一次意外的失手,竟让她离开了她无限眷恋的尘世,竟让我尘封多年的冰恋和丝袜情结如决堤之洪水,一发而不可收拾。
大学刚毕业不久,在一次朋友的聚会中,我认识了云,那天她显然有些疲惫和倦意,在热烈的氛围中有些不和谐。聚会快结束时,涛把她推荐给我,说:“云,这是强,我的大学同学,一个思想者,很好的倾诉对象哟。”我没有回击涛用“思想者”对我惯于沉默的调侃,对云说:“认识你很高兴,不过,我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倾诉对象。可以一起聊聊吗?”我和云相视一笑,她没有拒绝我的邀请。接下来的时间,我和云好象游离在众人之外,虽然都是谈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我清晰地感觉到,云的淡淡的忧伤和对我的好感。
云写得一手好文章,也许是留连于文字的原因,她沉稳而多愁善感的眼神,让我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爱怜,格外地喜欢她,她那年刚刚20岁。但在以后近一年的时间里,她始终没有向我靠近半步。秋天来了,地上洒满银杏的叶子,我徜徉其间,无奈而心痛。后来,我给他寄去一片银杏叶,附了一张纸条“别再用羞涩装饰朦胧,请你,别再让距离拉长无奈,送你一片银杏的叶子,送你一片真诚的期待……”回复很快就来了,简单而坚定“我有男朋友了,但我很希望我们成为好朋友。”
事情似乎已经结束了,我和云几乎失去了联系。半年后的一天,云突然出现在我的门外,她看着我惊异的眼神,嘴角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可以进去吗?”她说得很平淡。
“快,快请进!”我有些忙乱,“屋里很乱,别介意。”
那天,我知道了云的很多事情,包括她从小父母的离异,包括她和同学间的误会,特别是男友的不可把握和最终的离去。我的劝解似乎没有什么效果,她只是用很异样的眼神看着我笑,最后,我试探着说:
“我真的比你的那个差很多吗?我除了奉献自己,恐怕再也没有办法了。”
不想,云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爱怎么可以重来呢?不能和我爱的人生生死死,倒真希望死在爱我的人手里。”
她的话象一声惊雷,砸在我不可告人的另一面,那与生俱来的窒息美丽的冰恋欲念。我迅速地瞥了一眼她洁白的颈项和裹在船鞋中的穿着肉色丝袜的脚,竟不自主地有些发抖。
“怎么了?强。”
“没什么。别胡思乱想。”
“我想过死,但没有勇气。”云径自说下去,全然没有在意我的反应,“也许明天一切还会好的,也许更糟……”她顿了一下,说:“你会帮我吗?我希望死得很干净,你说哪个死法会好些呢?”
“没有一种死法是好的,别瞎说了。”
“你害怕了?看你紧张的。”云看着我的神情,好象轻松了许多,“我很痛苦,强。也许暂时的死去会让我忘记从前,会让我们有个新的开始。”
我清楚地听到她说“我们”,于是,我笑了,大胆地坐在她的身边。“好吧,我给你暂时的死亡,然后是我们新的开始。躺下吧。”
“干什么?”云满是惊诧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也突然变得陌生了。
“不是要暂时的死亡吗?”我从床头拿起了我的一条真丝围脖儿。云笑了,把我床上的东西推到墙边,脱下鞋,直直地躺下,把两臂自然放平,说:“来吧。一定要让我死过去。”抬头时,我看到她的脚型真好。我把围脖儿折成一寸宽的带子,一圈圈地轻柔地缠住她的脖子,然后一点点拉紧。
“快,再使点儿劲,用力些。”云好象急于等待死亡的一瞬。
我看她的脸慢慢红了,嘴唇微张,双眸半合。刹那间,我的防线崩溃了,猛地将丝带的两端拉紧。我听到云的喉管发出咯咯声,表情也变得痛苦了许多,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腿也蜷了起来,但她不做任何的反抗。
我的另一面完全占据了我,我只想多看一眼她的窒息,然而就是这多看一眼,云的表情又恢复了平静。当我惊醒时,手上的力气立刻消失殆尽,任我拼尽全力怎样晃动,云只是毫无知觉地被动地摆着身体,脸上漠然的让我几乎发狂。
我一下瘫坐在地上,眼前的东西消失了,只有意识中一丝残念“真的结束了?我是爱她的……”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心中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强,电话!”还好,这是邻居熟悉的声音,我好像一下子恢复了意识,我连忙用被子盖住云的尸体,尽量平静地走出门去。大学毕业以后,我一直住在这个筒子楼里,大家挤在一个楼道里做饭,在一起洗衣服,共用一个厕所,当我在楼道的尽头接电话时,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电话那头是涛的声音:“云出走了,去你那里了吗?”“怎么回事儿?我有半年多没见过她了。”“是这样,唉!我再去问问别人吧。”“告诉我怎么回事儿。”“这样吧,我晚上去你那里,六点钟。”涛匆匆挂了电话。
我回到屋里,看到正午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挤进来,在地上划了一道醒目的“一”字,云静静地躺在被子的下面,双脚把被子微微地顶起来。我坐在床边,掀开被子的一角,看着云娇好的脚,伸手去摸,余温犹在。此时,理智战胜了我所有的欲念,脑子里快速思索着尸体的处理方法,我想起了大木,他的父亲有车,我拿到驾照也快一年了,应该没问题,然后去山里,深深地埋了。我把云藏在床下,简单地伪装好,然去实施自己的计划。
六点钟之前,我把大木父亲的车开到我的楼前,包括买了一把军用折叠铲、一个手电筒、一卷绳子和一个大麻袋。一会儿,涛来了,显得有些焦急,告诉我云给她的男朋友留下一封信,如何如何,反正她要离开这个城市,永远不回来,不必找她等等,最后一句话是:“今生没有爱,也不需要。”
我一直认真地听着,很少搭话,也不着急。涛感到了我的漠然,说:“我知道你喜欢她,她太痴情了,虽然那不是幸福,但你不会小心眼吧?”出门时,涛最后又叮嘱道:“如果有她的消息,赶快告诉我。”
“她的家人呢?”我明知故问道。
涛怔了一下,一脸无奈地说:“她哪里有家?”随后,摇着头走了。
一切又平静如初,我从床下拉出云的尸体,把她平整地放在床上,尸体已经开始有些僵硬了。我用湿毛巾擦去她身上的灰尘,擦净她的脸,奇怪的是,她脸上竟然没有一点血斑,连颈上的淤痕也淡的出奇。我想,我确实没有下死力呀,她竟然就这么死了,也许是迷走神经的缘故?我一边看着她一边胡乱地想着。也是,我后来的几个受害者没有一个像她这样,死的那么快,那么安详。当然,那是后话了。
我计划后半夜再动手,还有整整一个晚上,我可以和云好好地在一起。此时,我又进入了痴迷的状态,搂着云的尸体,感觉着她的一切,接着,费了好大劲,我把她的衣服脱了下来,只留下脚上的一双肉色丝袜。我擦着头上的汗,第一次看到女性的胴体,以我最喜欢的姿势展现在我的眼前,我抚摸着云的每一寸肌肤,感受着她脚上的丝质的刺激,身体不住地发抖,但又几次抑制住自己的欲念,当时不知为什么,我总在想:“我是爱她的,但她并不爱我。”直到最后也没有做,这也是唯一的一次。
云顺从地任我摆弄着,我把她抱起、放下、翻身,没命似的吻他,捧起她的脚,把脸埋进去。夜深时,我拉开窗帘,明媚的月光洒在床上,云的尸体在月光下显得更加洁白、清冷。我跪在床边,把脸贴在她的胸前,脑海中闪现着她的那句话:“今生没有爱,也不需要。”
醒来时,天已大亮,我让自己的疏忽惊出一身冷汗,“今天该上班了,但我不能请假,一定不能有任何纰漏。”好在我向大木借了两天的车。迫不得已,我再次藏起云的尸体,心事重重地上了一天班儿,那夜,我把事情解决了,出奇的顺利。回来的路上,我在一条运河边停了下来,尽管身体极度疲惫,但脑子里像放电影儿一样闪现着和云在一起的分分秒秒,我知道,我的那道闸门打开了,甚至坚信,我还会有机会感受已经消失的一切,我的心理素质可以让我一辈子感受那一切。那夜,我彻夜未眠。
云的失踪在一年后才真正引起重视,涛告诉我,她母亲从国外回来报了案,但没有一点儿头绪,警察也来找过我,只是简单地问了些情况,问题虽然挺刁钻,但我一边装着回忆一边平静地一一应对了。其实,那时,我的第二个受害者梅也已经埋进西山了……
那是云死后几个月,我对云的思念,更确切地说,是对云的尸体的眷恋与日俱增,甚至常常在梦中与她的尸体缠绵。我强烈地期待着下一个机会的来临,但我的理智告诉我,必须要有耐心,这个目标必须与我没有任何的外在联系,而且还得能够去我的那间小房子,我坚信,无动机杀人是最难破的案子了。
我常常莫名其妙地背起画夹去西山的公园写生,自云死后,那里几乎是我外出写生的唯一的地方,强烈的情感的驱动使我对西山的描画出奇的美,有时连我自己都感到惊异。
那天,风和日丽,秋高气爽,西山的枫叶染红了山峦。我支起画具,坐在地上,开始了我描画心灵的工作,时而有路人驻足,或是静静观看,或是小声评论,我只是沉浸在自己的遐想之中。突然,有人蹲在了我的身旁,我嗅到了青春少女的气息,便情不自禁地转头看去,一双自信而单纯的明亮的眼睛闪过一丝羞怯,随即又变为灿烂的笑。
“你是画家吗?画得真好。”女孩儿的声音细腻甜美。
“过奖了吧,业余爱好而已。”我笑着答道,心中却泛起了一阵强烈地骚动。
我一边心不在焉地画着,一边与女孩儿聊了起来,盘算着能否实现自己的计划。这时,女孩儿突然说:
“这幅画给我行吗?”她看到我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我可以出钱哟,我买。不过,你别宰我啊。”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我的画不值钱,但也不轻易送人。”
“我想送给一个重要的朋友,我答应他,回去时给他一份特别的礼物。”
“男朋友吗?”我看到女孩儿脸上一阵微红,便说:“没问题,不过这个不是最好的。”
后来,我以向导的身份带女孩儿在公园里转了转,请她吃了午饭,了解到她是个旅游者,想考验一下自己,只身到这个城市来,她叫梅。看着梅单纯而自信的神情,我强烈地感到,机会来了。
果然,梅毫无防备地跟着我到家里选画,在她心满意足地沉浸在我的画中时,我用一根麻绳从背后勒住了她的脖子。梅惊恐的叫喊被挡在压扁的喉管中,细腻甜美的声音变成嘶哑的哦呃声,我把她摔倒在地,用肘和膝控制着她的反抗,梅的力量让我感到吃惊,足足有一分半钟,她都在竭力地反抗着,最后,她身子一挺,一下子便瘫软地趴在地上。我坐了起来,感到浑身的劲儿好像使完了,胳膊沉重的像灌了铅。我无力地看着梅瞪得大大的失神的眼睛,想起她临跟我来前,那眼中的自信与顽皮:“反正,你也不能吃了我……”
我和大木又一次联系了车的事,两天后他才能给我,我一边计划着这段时间里的每一个步骤,一边回到自己的屋里。让我心跳不已的是,梅居然在地上蠕动着身体,嘴里发出痛苦的哼哼声,慌乱中,我再次用麻绳将她勒住,这次她只是紧皱着眉头,身体也只能无力地扭动了几下,最后,平缓地闭上了眼睛。我发现,她细嫩的脖子上已经血迹斑斑,微微张开的绛紫色的嘴中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我将梅抱到床上,用温水擦去她眼角的泪,颈上的血,洗去脚上因为穿旅游鞋而留下的味道,然后,脱下她的衣服,给她穿上我藏了很久的一双长筒肉色丝袜。梅的身材让我心醉,丰满、白皙、健康,我俯下身去亲吻她坚挺的乳房,捧起她那双足有39码的大脚,摩擦我的下体,最后,在颤抖中扑在梅的柔软而温暖尸体上,欲痴欲仙地完成了我人生的第一次交合。
完事之后,我出去洗澡、吃饭,为了以防万一,我将梅的白色线袜紧紧地系在她的脖子上,打了个死结,再把尸体推到床下。晚上回来时,梅依然僵直地躺在床下,一双大脚直直地立起,我又一次抑制不住激动,一把把她拖出来,在地上就开始了。那夜,我给梅穿上白色的内裤,在屋里拖来拖去,欣赏着她的无力的尸体,仔细抚摸着她的冰冷而不失弹性的肌肤,最后,抱着她的那双穿着肉色丝袜的大脚昏昏睡去……
第二天醒来时,我推开梅冰冷的双脚,一下子翻身坐起,饥渴地再次看着她,阳光照在床上,梅的白色内裤在青灰色的尸体的陪衬下,格外醒目,只是她的那张曾经靓丽的脸变得十分恐怖,布满深色的血点,双目紧闭,小巧的嘴巴也好像肿了起来。我叹了口气,心满意足后,竟然莫名其妙地对自己的残酷感到一丝愧疚,一个念头突然在脑海中闪现:那个等着梅的礼物的小伙子在做什么呢?
我把僵硬的像一截树桩似的尸体藏在床下,开始了新的一天,那天我总是不住地想起:多么美好的秋天啊,可是对于另两个生命来说,却什么都看不到了。造化弄人,上天为什么给我这种嗜好,我的终极幸福竟是建在这么残酷的基础之上……
后来,我按处理云的尸体的办法,将梅也埋在了离她不远的一个地方,让她们在一起做伴儿。之后,又去了运河边,坐了很长一段时间。
再后来不久,就发生了上述的那件事,公安来找我询问云的情况,虽然一切顺利,但我收敛了很多,也不再去西山画画了。
此后的两年,我一直没有任何动作,但是也发生了一件对我一生都很重要的事情,我“嫁”给了一位富婆,因为这确实不是“娶”。这个比我大十岁的女人叫惠,是我“下海”后的第一个老板,她面貌清丽,做事坚定,但性情古怪,似乎油盐不进。我和惠在一起后,就离开了她的公司。
长话短说,从根本上讲,我们没有什么婚姻,我本来也没有打算这辈子要结什么婚,只是她发现了我暗恋她的脚,寂寞怪异的她需要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而我看中了她在郊区的那套大宅子,那真是一个藏尸的好地方。惠和我在一起,从来不让我进入她,而是穿着任我选择的丝袜,让我吻遍她的全身,最后用舌头把她送上高潮,她也是用嘴帮我解决问题,每次完事之后,我拼命刷牙,几乎把自己的嘴刷掉一层皮。但我从来不动惠的主意,而是充分利用她的这个大宅子和她长期在外奔波而给我留下的时间,她仅仅给我一个忠告:“强,你可以还有别的女人,但不要带到我的家里来。”
然而,没有多久,我就把我的第三个受害者芝带来了。芝是我在街边的一个非正规保姆市场找到的,来自小城镇的芝身材绝好,眼神好奇而朴实,进了惠的别墅,她东张西望,好像有些兴奋。
我递过去一杯水,说:“先歇一下,待会儿去看看你住的房间。”
芝接过水杯,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柔柔地说道:“谢谢喔,大哥。”我看着她明亮的眼睛,想象着十几分钟后将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
过了一会儿,我带芝来到一层把角的一个房间,那是惠用来招待客人的卧室,已经闲置很久了,屋内整洁、明快,芝睁大眼睛看着那个双人床,说:“我就睡在这里么?”
我点点头,说:“条件不太好,还能凑合吧。”
“很好了,很好了。”芝的话音未落,好像突然感到了什么,她转过头看着我,一脸茫然,“大哥……”剩下的话还没说完,便一头栽在地上。惠的药起作用了,我真的很感谢惠的这些东西,她神经衰弱、失眠,常神经兮兮地不知从哪儿搞些药来吃,不想这次派上了用场,效果比我想像的还要好。
我把芝抱到床上,脱下她的衣服,一阵少女的芳香飘进我的鼻腔,“这个女孩儿还挺干净,但我还是要再清洗一下。”我一边想着一边又把她抱进浴室,轻轻地放进早已蓄满水的浴缸中,芝整个人慢慢滑入水中,秀美的长发在水中飘了起来,我摩挲着她的身体,又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在认真地为芝清洗过后,我用大浴巾裹住她又回到房间,仔细擦干她身上的每一个水滴,用电吹风吹干她的长发,从一打未开封的丝袜中找出一双淡粉色的,恰好衬托芝白皙的皮肤,我把她摆成“大”字,疯狂地做了起来,芝随着我的动作不停地晃动着,脸上竟泛起一阵红晕,更让我兴奋不已的是,她竟然还是一个处女。在我的经历中,这还是第一次。
完事之后,我把芝的双手翻到身后,紧紧地捆住,再拿出一个袋口有绳子的厚厚的透明塑料袋,耐心地等着她醒来。我仔细端详着芝,发现这个来自偏远小镇的女孩儿如出水芙蓉,婀婀娜娜,娇艳欲滴,这种美在大城市的时尚女孩儿中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芝醒了,当她看到我,开始大声而惊恐地叫喊着,拼命地想起来,我轻轻将她按倒,说:“没用的,没有人会来救你。乖,听话,很快就会结束的。”
芝安静下来,转而用乞求的眼光看着我,说:“大哥,饶了我吧……”
我的心砰地动了一下,眼神也有些闪烁了,但只是几秒钟,我很快就意识到:开弓哪有回头箭?
我猛地将塑料袋套在芝的头上,用力将袋口系在她的脖子上。芝又开始挣扎起来,叫喊声在袋子中闷闷的。我静静地看着芝翻滚着,落在床下,身体如舞蹈般扭动,塑料袋被急促的呼吸弄得一伸一缩,不一会儿就满是雾气了。慢慢地,芝的动作平缓下来,穿着粉色长筒丝袜的腿不住地颤动,脚尖绷得直直的,我清晰地听到她咽气的声音,透过雾气朦朦的带子,我看到她嘴巴张得大大的,双眼满是恐惧。又一个生命结束了,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愧疚,什么是残酷,什么是罪恶,我只有满足。
照例与尸体过了一夜后,我将芝埋在地下室的一个深坑中。
方便的条件让我的欲念恶性膨胀,两个月后,我的第四个受害者丹又死在了这所大宅子里。这次我犯了一个足以致命的错误,尽管没有造成致命的后果,但还是让我在后来的几年中没用敢轻举妄动。
丹在小学就是我的同学,从小学到高中我们一直在一个班,后来我上大学了,她却落了榜。落榜的原因不言而喻,过早开启的心扉已让她无心学业,她对我的好感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在我面前,她从来没有女孩子而应有的矜持,应该说她哪儿都不错,唯独我不喜欢她的脚型,她的脚部线条有些太硬了。
其实,上大学时我曾委婉地拒绝了她,原因我却无法启口,她以为身份的差距拉开了我们的距离,发誓要再考大学。我说:“没用的,我不想和任何人结婚。”
“那好,我等着你,你不结婚,我也不。”丹的口气让我惧怕,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执著,但很快,我们就失去联系了。
然而,世界真的太小了,丹真的上了大学,还读了研究生,当博士毕业的她来到我们公司报到时,我简直惊呆了……
说实话,初见到丹时,我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激动,难道这就是缘吗?那一阵子我脑子里一直萦绕着这个念头,但始终没有任何外在的显露。丹也是矜持地与我交往,似乎以前的事不曾发生过。就在这时,已经疏远我很长时间的涛又出现了,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我就隐隐感到了他的意图,果然,不久以后,他就开始劝我结束那场不正常的“婚姻”,并透露出丹一直在通过他追踪我的一切。我听着听着,先前那种莫名的激动没有了,而是变成一股强大的压力。涛只是以为我变得很俗气,他希望我还原成他以前的朋友强,淡泊、无争、有才气,最后我只是笑笑说:“不可能了,我会害了丹的。”
在丹的执著和我的冷漠中,涛慢慢退出了,而丹却不再矜持。我说:“我结婚了。”丹却盯着我说:“不!你那根本不是婚姻,你不是那种人,你在逃避!”我知道丹为了她心中的目标付出了太多的东西,这种付出让她已经迷失了自己,她的固执世上少有,而我不能像一个正常的男人一样给她她所希望的生活。
不久后的一天,惠出国了,丹突然出现在我和惠的别墅前,我把她让进客厅,坐在沙发上沉默着。
“这里是很漂亮嘛,”丹环视着四周,问道:“这就是你的追求?”
“我会害了你的,”我发自内心地说:“你真的不了解我。”
“我相信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丹依然是那么执著,“我心甘情愿被你害了,让我死都可以。”
我的心像被撞了一下,看着丹微微发黑的皮肤,开始有些走神儿了:她死后会是什么样子呢?一股强烈的欲念的冲动让我忘记了我在做什么,于是便冷冷的说道“死?是吗?证明给我看看……”
我看到,丹的眼中闪动着泪花,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突然,她一把从茶几上抓起水果刀,放在自己的手腕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不希望看到血。”我缓缓说道。
“那你说怎么个死法?”
“跟我来。”我觉得自己心里忽然十分平静,没有了以往的那种颤抖。
我从卧室拿出一双崭新的灰色天鹅绒连裤袜,对丹说:“在屋里找个喜欢的地方吊死吧。”我打开包装,用手将袜子抻了抻,厚实而有弹性,又接着说:“很柔软的,不会太痛苦。”
丹迟疑着接过袜子,也用手抻了抻,幽幽的说:“确实很柔软,还是你找个地方吧。”
我默不做声地将袜子接过来,把它系在楼梯的栏杆上,又搬了一张方凳放好,说:“可以了。”
丹抬头看着我制作的绞索,泪水潸然而下,突然,她眼中的悲切变成愤怒,转过头来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我,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我的脸上,在我的愕然中转身向门口走去……
十分钟后,门铃再次响起,丹泪人似的站在那里,“强,我不该打你。”说完,便扑在我的怀里,抽噎道:“你真的恨我吗?你真的希望我死吗?”
我漠然地将她推开,看着那垂在栏杆上的长袜,冷冷地说:“为什么回来?回来就只有一条路。”其实那一瞬,我真的不希望丹会再回来。
丹默默地走向栏杆,脱下鞋,踩到凳子上,把长袜环在脖子上系好,看着我说:“我爱你。”我没有想到,丹真的踢开了凳子。由于袜子有弹性,丹整个人一下子站在了地上,但绞索却紧紧地缠住她的脖子,她的手想抬起来拉开窒息她的长袜,却只抬到一半就无力地垂下了,看着我的眼睛也开始无神地盯着前方,满脸通红,嘴里发出嗯嗯的声音,不一会儿,她的身子又往下一沉,几乎要跪到地上,并拢的双脚沿着墙边慢慢滑动着,我发现她穿着浅灰色丝袜的脚在不停地抖着,最后身体侧着,双腿伸得直直的,缓缓闭上了眼睛,低下头去。
这时,我突然惊醒般地冲向茶几,抄起水果刀,想去割断那已经抻得像细线一样的绞索,可是,到了丹的面前,我犹豫了,我的魔性让继续站着,看着时而抽动一下身体的丹,始终没有救她下来。
我走向浴室,打开喷头,任冰冷的水冲在我的头上,浇透我的衣服,我哭了,特别伤心地哭着。那一刻,我深深地感受着难以自拔的痛苦,我知道,丹的眼神告诉我,在她蹬开凳子的那一瞬间,一定以为我会救她下来,然而,我没有,她用生命对我进行了最彻底的了解。丹固执的声音在我耳边不停地响着:“我相信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
我为丹洗身、化妆,找了一双薄薄的灰色的长丝袜给她穿上,丝袜和她深色的皮肤浑然一体,我亲吻着她,和她守身如玉身体交合在一起。那晚,我抱着丹冰冷的尸体,总是在重复着一句话:“傻丫头,我只会用这种方式爱你,只能这样,残酷。”直到不知不觉中睡去。
第二天,我把丹也埋进了地下室,开着惠的车在外边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天,晚上,又到了那条久违的运河边,那时,我意识到,可能要出问题了。
丹的失踪引起了方方面面的重视,首先是涛来找我,他的眼中已看不到朋友的影子,异样中满是怀疑,我承认丹来找过我,后来愤然而去。涛看着我无辜的样子,突然问了一句:“云呢?”我奇怪我平静得出奇,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你不相信我可以,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随后,警察也来找我谈话,他们用怀疑的眼光审视着我,观察着别墅里的一切,但他们没有把这件事和云的事联系起来,我想,可能是涛没有出卖我吧,他或许对我还留有一丝希望,虽然他已经不太信任我了。我与警察周旋了数月,他们还专门出动搜查了这所大宅子,然而我的沉稳、细致和敏感,以及我一贯地外在表现救了我,而且,从警察的逻辑看,我好像没有杀人的动机和必要。
随后,我和惠的关系一度陷入危机,惠曾为我在她的家里和女人约会而和我大发脾气,她一直认为,当然我也是这么认为,那个大宅子是她的家,而不是我们的家,在我们即将离婚的那天,惠却改变了主意,“强,我离不开你,我是霸道了些,但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肯定会死在你的前面。”她忽然有些伤感地说道:“我很累,也许哪天我写好遗嘱,就去死,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我只需要你在我活着的时候陪着我。”我倒真希望能看到这个女人死的时候,而且更重要的是那所大宅子。于是,我们又开始了一如既往的“生活”。
五年以后,我遇到了彤,也是到目前为止我的最后一个受害者。
我是在银行认识彤的,那天人不算多,大家都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候着。我感到身边的一个女孩儿一直在忙碌着翻看一叠资料,下意识地我转过头去,竟发现了一张靓丽的脸庞,柔顺的长发绾在脑后,更显出女孩儿的不俗的气质。这时,女孩儿抬起头来,看着我笑道:“你好!”正在我诧异之时,一张名片递了过来。彤,一个很美的名字,一个漂亮的女孩儿。
我一边看着名片,一边说道:“喔,你是保险公司的。”彤马上接着话茬开始介绍他们公司的险种,我对保险推销不感兴趣,也被她说得晕晕忽忽的,于是敷衍道:“我再考虑考虑吧。”
“那好,”彤似乎看出了我的不耐烦,转而问道:“先生有名片吗?或者留个电话?”
“有你的名片就可以了,考虑好了我给你打电话。”我草草地说道。我低下头,突然,发现一双好大的脚,脚脖子处露出浅灰色的丝袜,我不禁想着:不知脚型好不好?我的心一动,隐隐感到或许机会来了,沉默了不到十秒钟,我又对彤说:“其实,这些事我一般不管,有时间你可以给我那位介绍介绍。”
“好啊,”彤似乎又进入了状态,“不知您夫人什么时候有时间?”
“今天是周末,她现在就在家呢。”
“在家?远吗?”彤有些迟疑了,“她会欢迎我上门吗?”
“我家不远,至于是否欢迎,不好说,应该问题不大吧。”
真是无巧不书,就在这时,惠从外地给我打来电话,说事情进展得不顺利,需要推迟回来三、四天等等。我应着,顺便说了有人要上门推销保险的事,惠有些不耐烦,我顺势说道:“好吧,就这么办了。”
挂了电话,我对彤说:“待会儿有时间吗?我那位在家。”
“看样子你在家里是三把手吧?”彤调侃起来。
“不,二把手,我还没有孩子。”我笑道。
在银行办完事,彤跟着我出来,我发现她的身高至少有一米七,但走起路来挺拔而轻盈,她毫无戒心地坐上我的车。一路上,我了解到,彤以前曾当过游泳教练,我心中暗暗想道:难怪身材这么好,不过,恐怕要认真对付了,不可大意。
我把车直接开进车库,带着彤从里门进入客厅。彤一边环视着周围的环境一边问道:“您夫人呢?”
“刚才她说去买点儿菜,很近,马上就会回来。”
“这么大的房子,您不请保姆吗?”
“我爱人不上班,反正她也闲不住。”我把“准备”好的水递过去,说道:“先坐,喝口水吧。”
“谢谢,还真有些渴了。”彤一口气把水喝下一大半。
不一会儿,彤好像感到了什么,她先是有些迟疑,接着她的眼睛中射出毒辣辣的光,“你……”她一下子站起来,向门口跑去。但是在距门口只有几步的地方,她的身体重重地扑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两手向前伸着,船鞋也从脚根滑落下来。
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当时还真怕她一下子跑了出去,但脚下就象长了钉子。过了一会儿,我才缓缓走上前去,一把把彤翻了过来,彤的头无力地转向一边,脚上的鞋彻底掉了下来,露出一双比我想像的还要完美的大脚。我抓起彤的双脚,一直把她拖到浴室……
沐浴完毕,我找出一双浅灰色的中间带开口的连裤丝袜给彤穿上,彤完美的体型让我唏嘘不已,我端起她的脚在我下体摩擦着,身体不住的抖动,接着,便是一番云雨。
我坐在彤的身边,用手抚弄着她的脸,彤的头毫无知觉地随着我的手摆动着,如何处置她呢?不能让她醒了,我想着,刚才在移动彤时,我感到了她的份量和反抗能力,没必要节外生枝。突然,灵光一现,我想起古时用湿纸贴住口鼻使人窒息的法子,不禁一阵狂喜。
我把彤的手脚捆好,端来一盘水,找出几包湿巾纸,用水蘸一下纸,严丝合缝底贴在彤的脸上,只露出她的眼睛。没贴几张,彤就开始有反应了,身体微微动着,发出“嗯、嗯”的声音,眼睛闭着,但眼球在不停地转动。随着纸越贴越多,彤的反应也越来越剧烈,身体开始抖动,脚背绷得笔直,不时地抽搐着,嗓子里的咕噜声也越来越大。最后,只见彤的身体一挺,随着重重的咽气的声音,又软了下来,两脚也放松了,脚尖慢慢指向两边,一股尿液涌出来,浸湿了丝袜和床单。回首时,只见彤扬着下巴,头发散乱着,双眸半合,失神的眼睛望着雪白的房顶……
我再次为彤净身,拖着她换了一个房间,找出一双白色的连裤袜给她穿上。在和她的尸体缠绵一夜之后,我把彤也深深地埋了。
我又来到那条久违的运河边上,烟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疯狂后的平静让我的心如止水,纯情的云,纯真的梅,纯朴的芝,纯正的丹,纯美的彤,在我眼前一一浮现,我已没有一点点罪恶感,我只有满足后的舒畅和平静。我无法预知下一次还会在何时爆发,但是我知道,我已经无法阻止欲念的脚步。
微风穿过河面轻轻吹在我的脸上,我凝视着河水荡碎天上的月亮……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