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宝从军
石砚
贵宝一直盼着去吃粮当兵,尽管他的爹妈都不希望他离开。
他家是祖传的手艺,开着个鞋铺,雇着几个伙计,乡下还有几亩好田,小日子也还过得舒舒服服。可贵宝看不上这俩小钱儿,男子汉大丈夫,就得干出一番大事业来。贵宝不喜欢读书,从小贵宝爹就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可也没见过哪个读书读发财了的,倒是见过不少穿军装的人大把大把地花钱,所以贵宝还是觉着当兵最有出息。
他的两个哥哥也早就偷偷跑出去当兵了,几年前大哥回来过一趟,当上了革命军的连长,穿着军服,挎着马刀,威风得很。那个时候贵宝就想跟着哥哥走,可大哥说他岁数太小了,等长得比枪高了再说。谁知这大哥一走,几年了,什么信也没了,贵宝爹老妈自然是担心得不得了,而贵宝呢,则是一直后悔当时没有死求白赖地跟上大哥去。
现在城里都是革命党,噢,改叫国民党了,满大街都是军人、工人纠察队和农民自卫队,都拿刀拿枪的,就连邻街上那个和他同上过一年私塾的女孩儿兰伢子也跟着哄哄。她才比他大一岁,整天往那个什么农协的联络处跑,同一个叫刘三小姐的女兵忙得不亦乐乎,贵宝看着眼馋极了。他找上了兰伢子,想让她给走走门路,求三小姐让自己也去当兵,谁知兰伢子一脸不屑地说:“你想当兵?我们这儿只收穷人,你家里雇着好几个工,乡下还有好几亩地租给佃户住,不算无产阶级,不够格儿。”一下子就把他给撅回来了。为了这事儿,贵宝生了好几天气,心里把兰伢子骂了个狗血喷头。
贵宝妈知道了倒是挺高兴,她说:“当不上兵更好,整天打打杀杀的,不是你死就是他死,有什么好?再说,成天弄着一帮泥脚杆子吃大户,成什么体统?当兵为着什么?升官发财呀!你看那个刘家三小姐,她们家本来是东关镇上的首富,本来穿金戴银有多好,他那个留过洋的大哥一回来,三小姐就同他就带着佃户们把祖上传下来的宅子和地都给分了个精光。连到手的财宝都散出去了,还升什么官?发什么财?你说这不是憨么?”
贵宝也觉着这刘三小姐有点儿憨,把别人家的地分到自己家还差不多,怎么反而分自己家的东西?不是憨是什么?“不过,她人倒是长得不错!至于这个兰伢子,哼,早晚有一天,老子当上了大将军,就把你买来给老子当丫头,到时候,老子天天找你的错处,打你的板子,把屁股给你打肿了。”
一想到要打兰伢子的屁股,贵宝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不知道那女孩子的屁股打起来该是什么感觉,这种念头一起,便一发而不可收拾,脑袋一挨枕头,眼前晃的就是那个款款摆动着的臀儿和胸前衣服上那两个小尖尖儿。
自从国共合作,这城里各种各样的游行就没有断过,最开始,游行的人在街上遇见了都高高兴兴地互相问候一下,或者就干脆合到一块儿走,就象一家人一样,可最近一段时间说不清是怎么了,游行的人到了一块儿就争吵,就推推搡搡的,有的时候还会打起来。贵宝喜欢看打架,所以每次有这样的热闹就会凑到近处看,有一次还躲在墙角后面,拾一块石头丢过去,听到那边“哎哟”一声,然后拔腿便跑得没了踪影。贵宝从小就喜欢打架,这种事情也不只干过一次两次,可算是驾轻就熟了。
贵宝的爹是个老实人,平时不言不语,就只是乡下闹分田的时候经常看见他叹气,有时吃饭的时候也说上几句:“革命就革命吧,皇上都退位了,你们得了天下了不就行了?打什么土豪,分什么田地?唉,咱们家要不是住在城里,只怕也被那些泥脚杆子给当土豪打了,你看咱们那两个佃户,往常过年过节都来看看咱们,随便捎点儿新鲜瓜菜,这几年,连租子都不来交了,这都没了王法了!”
又有一天贵宝爹对贵宝说:“你以后少上大街上去看热闹,我看这架式是要出大事,说不定会死人呢!”再过几天又说:“我说什么来着,武昌那边动手了吧?那些什么工会、农会的人给官府杀了好多,血流得没过脚面呢!嗨!大户是好吃的么?!人家谁愿意把自己祖上辛辛苦苦挣下的家业白送给你呀?!人家自己吃什么?!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家里耍,别出去跟着那些人瞎混混,免得让人家当工会、农会的人砍了脑袋去。”
贵宝听了十分不以为然,虽然他并不喜欢那些分大户东西的泥腿子,但毕竟人家都能拿上棍棒刀枪的闹,总比自己这么呆在家里强。不过,贵宝倒是十分希望真打起来,长这么大了,还没真见过打仗,更不用说看见杀人了。杀人有什么不好?不杀人怎么能当上将军?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街上的气氛越来越紧张,贵宝的心里也越等越心焦。终于,爆豆般的枪声打破了夜的寂静,贵宝一轱辘从坑上爬起来,跑到前面的店堂里扯着耳朵细听,枪声来自好几个地方,很密很紧,还夹杂着爆炸声和人的喊叫声。贵宝激动极了,想出去看看,才到店门口,却被人一把揪住了耳朵:“衰伢子,干么子去?”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贵宝妈,不容分说,贵宝就被扯着耳朵拖进了爹妈睡觉的屋里,硬给推到炕上。贵宝虽然是个打架大王,很有些力气,却不敢违拗自己的妈,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一直等到天光大亮。
贵宝妈叫贵宝呆在床上别动,自己一个人到店堂里听动静,直到日上三竿,听得街上有人走动说话了,这才回来。却还是不放心,派伙计阿毛出去打听消息。
阿毛去了有半个时辰才回来,一回来,就滔滔不绝地讲说听来的看来的一切:
“听人家说,昨天夜里驻城外的两支大军开进了城,把CP的那个什么部,还有工人纠察队、农协联络处都给端了。两下打得热闹,死了好多人呢。听说有些跑了的,现在满城搜查呢。”
“果然死了人?”贵宝兴趣盎然起来。
“听说死了有两千多人呢。”
“乱讲,把城里工会、农会的人加到一起也没的哪么多人。”贵宝爹说。
“真的,我亲眼看见来。”
“在哪里看见?”
“就在纱厂仓库门外,都是被枪打死的,一个压着一个,把大门都给堵了,地上的血流了有这么深,还有好几个女的呢。”
“还有女的?”爹妈显然都对此十分感兴趣。
“有,我数来,有十一个,都躺在外面,什么都没穿,精赤条条的。我听说,大兵打到门口的时候,那些个男人都打死喽,那些女的就脱了衣裳,用起妖法,满天都是阴兵。带兵的大官把大刀往空中一指,说一声:‘疾’!那些阴兵就都散了,然后一顿排枪,把那些女的就都给打死喽!”
“喔。好!好!正该这样!”贵宝爹不住点着头。
“好个鬼!你都恁老喽,听到说女的……,你们男的,没的一个好东西!”贵宝妈数落着贵宝爹,贵宝爹脸有些红红的,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贵宝才知道,那晚的确有不少女工在被用作工纠队驻地的纱厂仓库被军队开枪打死,不过,她们可不会用什么妖法,她们的衣服都是在死后被大兵们故意扒光的。
但不管怎么说,贵宝听完阿毛的讲述,心里毛毛的,痒痒的,实在想去看上一看。
“阿毛,那些死人还在么?”
“可能不在喽,我回来的时候,去了好多辆板车,把那些死人往车上装,现在可能都丢在江里边去喽。”
贵宝心中大叫可惜,嘴里低声念叨着:“这样好事,却不叫我去看,以后再都看不到喽”。贵宝妈听见了,打了他一巴掌:“看么子?死人有么子好看?”
“就是好看么!”贵宝心里想,却没有在嘴上说出来。
外面依然还有些乱,虽然开着店门,却没有生意,爹妈只得带着几个伙计在后边做人家原来订好的鞋子。贵宝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干这个,贵宝妈打着他都不学,时间长了也只得作罢。现在另人都有事情做,就只他一个坐在院子里发呆,只想着怎么找个空子离开老妈的视线,然后溜之乎也。
“贵宝,去看看,没客人就干脆把门关了吧。”贵宝爹说。
“是嘞。”贵宝答应着,心里激动得怦怦直跳,三步并两步到了店铺里,把门上好,然后悄悄从侧面穿堂猫着腰溜到后院,把后门开了一条小缝,看看爹妈没有发现,便一溜烟地跑了。
到了街上,贵宝就象出了笼的鸟一样,望着平时最热闹的帅府大街猛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免得老妈发现了出来追。这一猛子扎下去就是三条街,一直来到东帅府大街,再往东拐就是阿毛说的那个纱厂仓库,贵宝本心就是奔这里来的,不过等靠近了,发现这里远没有希望的那么多人,心里便感到不妙,果然,等到切近,见远远站着一小群一小群的人,纷纷向着仓库门前指指点点地说着什么。贵宝一看,见那仓库门口站着四个荷枪实弹的兵,门前两边用装着沙子的麻袋垒成两个掩体,上面被子弹打得破烂不堪,还有不少发黑的血迹,而地上新用黄土垫过了,什么也看不出来,大致便是阿毛所说血流成河的地方。但是,一具尸体也没有看见。
贵宝急忙凑近那一堆堆的人群,竖起耳朵听他们说些什么,自然都是些添油加醋的吹牛,这个说亲眼看见一个工纠队的人被子弹打中了脑袋,脑浆迸裂,那个说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工光着身子摇着铃铛念念有辞,子弹打在身上毫毛不伤,还是等那个大军官破了妖法,才被一顿子弹把奶子打开了花,等等等等不一而足。贵宝虽然将信将疑,但还是听得十分投入,不时问这问那。虽说想听的也都听见了,想看的却什么也没看到,贵宝心中只把自己的老妈埋怨,要不是她横拦竖挡,自己早就出来了,也不会错过这么好看的场面。
听人讲听得腻了,便又打听昨天还有什么地方打得热闹,说不定尸体还没运走,自己还能有得看。人家告诉他,旧都督府门前,还有西大街的锦绣大旅社都打死了人。
这两个地方都在帅府街上,贵宝便沿路向西走。离旧都督府还有一里多地,便看见前面人山人海,吵吵嚷嚷挤作一团。贵宝赶过去,问一个正努力踮着脚往前看的中年人,是不是在看被打死的人,那人回了一句:“打死的人早拉走了,那边正有人要砍头呢。”
贵宝一听这话,兴致立刻就上来了,也顾不上道谢,低着脑袋就往人群里钻,谁知这次同平时的热闹不同,看的人多,而且寸步不让,饶贵宝身上很有些力气,要挤进去也十分困难。贵宝使出吃奶的力气,左摇右扭,挤了半晌,看看离那旧都督府还有三、五十步,看前的人却“轰”地一下子向后拥过来,差一点儿把贵宝挤倒。好不容易稳住了阵脚一看,前面松快了许多,贵宝三扒两扒终于挤进到了旧都督府门前广场上的人群前面,一看,却是晚了,人已经杀完了。
沿着大墙,从东到西一溜排过去,面朝下卧着七具尸体,都赤膊着,反剪着双臂,脑袋已经不在身上,脖子的断口处还在往外冒着鲜血,有的手脚还在抽动。新铺了黄土的地上,七颗人头堆在一起,脸上满都是血和泥土,如果不是有两个长着长长的头发,不用说年纪,甚至连男女都分不出来。
更令贵宝惊讶的是,最西边两具一丝不挂的全裸尸体身材要比别的瘦小一些,肌肤却明显比其他的尸体白嫩细腻,而且捆绑的方法也与其他尸体不同。其他尸体的双脚只是用绳子绊在一起,直挺挺地趴在地上,而那两具尸体的双脚却是用绳子同反绑的手臂连在一起,使两双纤细的脚丫朝天立着,显得比其他尸体短了一大块。镇压法场的兵还没有撤,人群被他们分隔在小广场的东西两侧,贵宝正好在东侧,离那两具裸尸最远,虽然看不真切,但仍然不妨碍他猜到那两个是女的。
虽说贵宝还不了解女人,但毕竟也是十七岁的大小伙子了,自然不会不对女人的身体感兴趣,当然他自己的心中也不会没有那一种莫名的渴望。他伸长了脖子,两只眼睛紧紧盯着那两个白花花的女尸,急不可待地想凑到近处去看,而下面裤子里的那条宝贝早已硬撅撅地挺了起来。
怀有同样渴望的决不止贵宝一个,围观的男人们纷纷议论着那两个女人,看见把她们绑出来的人兴致勃勃地讲说她们的肉身是如何白嫩迷人,来晚了的则抱怨自己没有能够及时赶到。还有人装模作样地摇着头说:“为样年纪轻轻,为什么非要作犯法的事,弄得剥了衣服露了私处给这么多人看!”自然也有少数一两个人不合时宜地说什么“自古女人刑不去衣,太不成体统”之类的话,立刻惹来一顿唾沫星子乱迸的集体围攻。
贵宝的耳朵立着,眼睛瞪着,既不肯漏掉亲眼看见那两个女人被架出来的人讲述的每一个细节,又不肯把眼睛多眨上一眨,仿佛一眨眼,那两个光屁股女尸就会跑掉似的。
没等那些兵完全从法场上撤出去,贵宝已经抢在人群的前面向西侧蹿去,依然还是跑不过对面的人,人家是近水楼台,所以贵宝也只抢到了略偏些的位置,不过,只这也让他感到极大的满足。毕竟这里离那最近的女尸只有不足一丈远。仿佛有一种默契,人们虽然都想尽可能近地参观那两个女人的光裸身体,却都保持在离尸体五尺之外,贵宝心里很想打破这一距离,却终于没有敢作出头的鸟儿,再说这个位置也不错,至少自己是在人群的最前面,没有人挡住视线,而且,那女人身上的一切都已经能够看得十分清楚了。
见两个女人的皮肤白白的,细细的,小指粗的麻绳深深勒进肉里,从身上的纵横交错的几道血痕看出,她们生前一定挨过打。由于手脚被绳子向一起牵拉的原因,她们的躯体稍稍反弓着,髋骨和肚子紧贴着地面,肩膀和膝盖则离开地面一段距离。贵宝看见四颗沉甸甸的小乳从她们的胸脯垂到地上,奶头却被压在地下,贵宝怎么也无法看到。她们的腰细细的,向后微微弯曲,那极具女性特质的深深的腰窝吸引着贵宝的视线,还有那屁股,宽宽的,又白又圆,紧紧夹在一起。
贵宝感到有些窒息,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才让自己平静一些,但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让自己裤子里的那东西变得乖些。也难怪,自打清朝退了位,成立了民国,处决犯人都改了枪毙,而且是在郊外秘密进行,这是贵宝第一次亲眼看见被杀死的犯人,更不可能想到女人竟然是要脱得精赤条条地砍脑袋。在一阵阵不由自主的冲动之余,他也免不得对没有能够亲眼看见她们活着的裸体和砍头的过程而感到特别遗憾。
贵宝眼睛盯着两个女人的裸臀,心里想象着她们跪在地上等着钢刀从脖子上飞过的样子,猜想着她两腿间究竟有些什么零件?终于止不住一股热流直冲下去。
贵宝怕人知道,装作若无其事地没敢声张。好在自己的长衫裆在前面,湿的只是里面的裤子。
贵宝这里恋恋不舍地盯着那两个女尸看了有小半个时辰,周围的人来来去去已经换了好几波,他还留在原地不动。
忽然听到有人喊:“纱厂仓库也砍人呢。”便忙不迭跟着乱哄哄的人群又往东跑,等跑到了一看,又晚了。这边杀的也是七个人,倒有五个是女的,也同那边一样,脚朝墙卧着,浑身上下剥得光光的,手脚在后面捆在一起,不同的是身上并没有被打的痕迹,而且她们被砍下的脑袋还被用棉纱塞着嘴。听周围的人说,这些女人都是纱厂的女工,最大的不足三十岁,最小的一个只有十六岁。
贵宝看着那五个女尸,只把自己恨着什么似的,如果不是因为急着去西边找死尸,岂不是正好赶上这里杀人么?
一切仿佛故意同贵宝开玩笑。他正心理把自己骂得狗血喷头,听见说老府学那儿又砍了人,一共六个,清一色都是女学生。老府学是大清朝时候的府学,后来成了女子中学,在那里杀人,当然杀的都是女学生了。
贵宝见过纱厂的女工,兰伢子就在纱厂作工,他也见过女学生。女学生大都家境比较富裕,不用在外面风吹日晒的,自然比整天干活的女工们更漂亮。贵宝又急促促地赶到老府学,女学生的身子果然比女工更好看,肉皮儿更白更细,两只脚只是在脚腕处捆着,并没有同手捆在背后,所以两腿直直地趴在地上。
女学生们是被杀在路中间的,贵宝得以绕到她们的后面,使劲盯着她们白白嫩嫩的屁股看,只希望能看一看她们的屁眼儿是什么样子。但女孩子们的屁股虽然算不上大,却都是圆圆的,夹得紧紧的,只留了一条深深的沟壑,余下什么都看不到。其中两个女孩子大腿瘦瘦的,屁股却宽宽的,因此两条大腿根中间露着两指宽的一个长长的三角形缝隙,由于处在阴影中,无法看得清楚,但贵宝还是模模糊糊看见那里仿佛有一些黑色的毛毛。“难道女人的那里也长毛么?”贵宝问自己:“不知道那兰伢子的屁股里面是什么样子,她现在究竟在哪儿?被抓了还是被杀了?”毕竟有过一年的同窗之谊,贵宝很希望她能逃过这次的劫难,却又好想她被抓住,就象这样光着屁股让自己看着被砍了脑袋。
贵宝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离开这六个光裸的女学生尸体吧,舍不得;不走吧,不知道下面还有什么地方要杀人,岂不是耽误了看热闹的机会。就这么站在那里犹犹豫豫,那边的都督府却又砍了几个。贵宝打听得其中没有女人,也就没有动地方,满心希望这里能再杀上几个女学生,也好看一看活着的光屁股女学生。这一等太阳就到了头项,都督府又杀了一拨儿,纱厂仓库也杀了第二批人,虽然其中没有女的,可毕竟还可以看到人的脑袋被砍下来的过程,气得贵宝心理把所有人都骂了一遍。
他从旧府学前离开,来到通往都督府的路口上,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边走。他就那么站着犹豫不决的时候,却被自家的伙计老刘从背后拍了一下肩膀:“哎呀,少爷,你在这儿呢,可把我们好找。老板娘快急疯了,把所有的伙计都派出来找你,还不快跟我回去?!”
贵宝心里不大情愿,但老刘比他力气大,死拉活拽地拖着就往家走。才到自家的街口,就见贵宝妈叉着腰,怒气冲冲地站在那里看着他骂。贵宝也不敢出声,乖乖地又叫贵宝妈揪着耳朵扯回了家里。
贵宝爹见他回来了,赶紧叫开饭,饭都快凉了。
伙计同东家吃的不一样,贵宝一家三口要比伙计们多一道肉菜,所以吃饭也不在一处。
饭一端上来,贵宝妈的脸色好了许多,贵宝是个给一点儿好脸就翘尾巴的人,所以马上话就多了起来,添油加醋地讲他出去看到的东西。当说到都督前那两个光着身子被砍了头的女尸时,贵宝妈的脸色又沉下来:“衰伢子,你还没成亲呢,怎么可以看女人的身子?”
“又不是我要看的,都脱好了摆在大街上,难道叫我闭上眼睛当瞎子么?”
“你敢同我犟嘴?!”贵宝妈一副要光火的样子。
“吵个啥子?贵伢子都十七了,照说也该娶亲睡女人了,看便看了,人摆在大街上,别个看得,我家伢子看不得?”每当这种时候,贵宝都会觉得从不多言的老爹是世上最好的人。
“该不是你自己也想看吧?”贵宝妈不无嫉妒地把矛头指向了贵宝爹。
“想看,想看的很!怎样?”贵宝爹也不示弱地说。
“我能怎样,看就是喽,光看光屁股女人就能看饱,不用吃饭喽。”
“不吃就不吃,怎样?”贵宝爹把碗往桌上用力一放,贵宝妈便不敢言语,扭过头自己吃自己的。
“贵伢子,讲。”贵宝爹见自己占了上风,便适可而止,回过头来让贵宝接着说,贵宝得到鼓励,益发眉飞色舞地说起来,说得唾沫星子乱溅。贵宝妈听他们说来说去,总免不得围着那几个光腚女人,气得端着碗到自己屋里去了。屋里没了女人,贵宝越发说得起劲,贵宝爹听得津津有味,还不时问上两句。
等自己讲得差不多了,贵宝忍不住问贵宝爹:“爸,女人砍头为什么要脱光?”
贵宝爹笑了:“憨伢子。砍头么,怕衣服碍事,一刀杀不死,所以要光了上身,倒不是一定要脱光。大清朝的时候,这城里砍女人我也见到过,也脱光了上身,但还都是穿着裤子,只是听老人们说过,对那些犯了大逆的女人才脱得一丝不挂。”
“那这些女人都是大逆么?”
“大逆是么子?造反、作强盗、打杀公婆。这样女人抢大户,还不是作强盗么?”
“把女人脱光了绑到大街上给男人看,羞都要羞死喽。”
“就是要她们羞,羞死才好,不然的话,都去作强盗,那还了得。”
“那脱这些女人的衣服,是女的动手么?”
“当然不是,都是男人给脱,杀人的时候哪有女的敢动手?”
“那你不是说,男人不许动女人的身子么,怎么可以脱女人的衣服?”
“她们都是犯人,要杀头,就不算是女人喽,脱也脱得,看也看得,摸也摸得。”贵宝爹仿佛十分得意自己的回答。
“喔。”贵宝明白了,他真希望那些漂亮的女学生们个个儿都犯下大罪,最好自己的家就住在老府学隔壁,那样就可以天天都看到几个女学生被脱得光光的绑出来砍头。
这顿饭吃了足足半个时辰,一撂下饭碗,贵宝站起来就往外跑,正好被刚刚从自己屋里出来的娘看见,一把就给抓住了:“在家里坐着,哪都不许去!”
贵宝没有办法,只得回到自己屋里,眼睛却向堂屋里看,他知道,老妈尿勤,总有机会的。果然,不多久,贵宝妈进了茅厕,贵宝便如箭一般跑了。
到了大街上,贵宝发现一顿午饭又耽误了几场好戏,都督府门外和纱厂仓库前又各自砍了七、八个男的,而旧府学外也多了五具光裸的美人尸体,贵宝把右拳头放在左手心里,用力的搓来搓去,只恨得牙咬得“咯咯”乱响,弄得旁边的人莫名其妙地直看他。
贵宝不甘心地在那十一个赤裸艳尸边一直守了一个多时辰,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因为不愿再受烈日的暴晒而纷纷离开,贵宝看看旧府学门口有当兵的站着,便凑近去陪着笑脸问:“大叔,今天还有人要砍么?”
“没了。”
“就这么几个?”
“你还打算把全城的女学生都砍了?”
“不不不,只是问问。”
“小小年纪,瞎问什么?”
“是,不问,不问。”
贵宝虽然心中不甘,但眼见得没什么希望了,也只得离开,再到都督府去碰碰运气。功夫不负有心人,贵宝终于等到都督府前杀了这一天里的第四拨。一共是五个,都是男的,亲眼看着五颗人头随着钢刀离开脖子飞上半空,血沫子“扑哧扑哧”地喷起三、四尺高。贵宝心中大呼“过瘾!”,这才余兴未尽地往家里走。一路上,看到不少大兵押着些人往都督府方向走,大多是男的,也有五、六个女的,都用绳子捆着,听人说都是今天在城中各处搜出来的CP和工会成员。
贵宝心中想,明天还要再到都督府来,说不定这些人明天也要砍头呢。
离家还有两条街,见七、八个兵从一个小巷里出来,把路给拦上了,大家都以为是拦路盘查,纷纷往后退,生怕把自己当成CP给抓了去。贵宝一整天都在看杀人,并不知道城里搜捕的情况,反而糊里糊涂地凑到了前边,正好到了一个大兵的前边。
那大兵把手里的枪一摆:“站住,别走了。”
“长官,出了什么事儿?”贵宝还问,背后的人私底下偷偷议论这个不知死活的衰伢子,大都替他捏着一把汗。
“什么事儿?抓女CP。”
贵宝一听,立刻兴奋起来,扭着头四外寻找那女CP。
后面的人群见贵宝没出什么事,听到说是要抓女CP,便又围了过来,想看看女CP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正在琢磨着,听到从小巷里传来男人的喝叱声和女人的怒骂声,随着声音,见十几个兵簇拥着一个女人走出来。那女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个子高高的,脸白白的,穿着时下识字的女人中流行的白衫黑裙,黑鞋白袜,头发短短的,齐着耳朵。那些兵在后面,一路走一路用手中的枪托用力捅她的屁股,她则不住地骂着他们“叛徒、混蛋、流氓、无赖”之类的话。
“这不是小学校的王老师么?没听说她同CP有什么关系,怎么也会被抓呀?”有人认了出来。
“不知道,不就是个教书的先生么,一个女人,整天在学校里面教书,怎么会是CP?干么子抓她?”
“谁知道。好可惜哟,那样年轻。”
“是哩,好好看的女人,真是哩。”
贵宝不在这里读书,所以不认识这女人,但印象中她实在不象是那种会当CP的人。可是,那个刘三小姐和兰伢子不也是这样善相么,偏偏就是CP,就是农会的人。贵宝对CP没什么好印象,至少有了他们,自己家的地租就收不上来了。
到了路口中间,押着她来的那群兵最后那个形容猥琐的小官拎着短枪到了前面,冲着她骂道:“臭女人,敢骂老子们是土匪,是叛徒,老子按特别法办了你。”
“你们就是土匪,就是叛徒。你们口口声声要遵从孙先生的遗愿北伐,却掉转枪口打自己人,不是叛徒是什么?我就是要骂,叛徒!叛徒!你们没有好下场。”
“妈的,我看你没有好下场,老子毙了你!”
“杀吧,你杀吧,你们杀的革命同志还少吗,你们这群败类,早晚有一天人民要同你们清算。”
“老子先跟你清算!弟兄们,把她衣裳给老子脱光了捆起来!”
话音未落,几个早已迫不及待的士兵便扑了上去,一下子扭住了那女人的胳膊。
那女人脸胀得通红,拚命扭动着身子挣扎着,叫骂着。一个女人毕竟不是十几个丘八的对手,眼看着那女人的短袖白衬衫和里面的小白背心儿被撕成了小布条儿,露出一对圆圆的奶,那上面翘翘的挺着两颗粉红的奶头,惹得贵宝耳热心跳,下面不由又胀了起来。
见一个兵从腰里扯了一条绳子,几个人合伙儿把那乱咬乱跳的女人反绑起来,然后两个人架着她,另两个人几把就把她的黑裙子连同里面的花细布裤衩扯下来。那雪白的肚皮下面果然生着一丛黑黑的卷毛,贵宝不错眼珠地盯着那里看,不由自主地微微喘息起来。那女人光了身子,不再那么挨命地挣扎,眼睛里微微含着泪水,愤怒地骂着那群兵是流氓。
那小军官用手里的短枪托起她的下巴:“怎么样?还骂?真不怕死吗?”
“你以为谁都象你一样是怕死鬼吗?不就是死吗?杀吧!”
“把她弄过去。”小军官说着,女人被架着走向小巷对面的墙边,小军官不解气,从背后跟上去又踹了一脚,在她那雪白的屁股上留下一个黑黑的大脚印。
女人被面朝墙按跪下去,架她的人刚刚离开,小军官便冲她的后脑勺儿开了一枪。
一切来得那么快,贵宝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子弹已经把女人的脑袋打开了花。只见随着震耳欲聋的枪声,伴着喷溅的鲜血和粉白的脑浆,饭碗一样大的头盖骨从后向前掀起来,本来十分奈看的一张脸突然之间变成了模模糊糊的一堆烂肉。几乎同时,那女人雪白的身子向前一弯,肩膀一下子栽到自己膝前的地上不动了。
后面的人“轰”地一下子退出五、六尺远,还有人干呕起来。贵宝的心也怦怦直跳,但毕竟还是站住了没动,他想,连看杀人都怕,以后还怎么当将军。
那女人的尸体实在是十分不堪,雪白的屁股高高地撅在半空中,一动不动。贵宝深吸了几口气,把狂跳的心稳住,然后睁大眼睛仔细往那女人屁股后面看,只见屁股上的肌肉因为身体的蜷缩而伸展开,肉沟被拉平,露出一个小小的深褐色肛门,在雪白的两条大腿后面,两片生着稀疏黑毛的肉脊之间还有两片深色的肉片和一个深深的肉缝。起初那肛门紧紧地收缩成一个小花,后来慢慢地伸展开,随着从她的肉缝中流出一股尿流,渐渐展开的屁眼儿中也挤出了一截黄色的东西。
贵宝一整天都在盯着光裸的艳尸看,总希望能了解女人两腿间的秘密,可惜一直未能如愿,不想在这里却无意中碰上,怎能不多看上几眼,结果自己的裤子里便又粘粘糊糊湿了一大片。
“你们都看到了,这女人骂我们国民党是土匪、是叛徒,她就是CP,以后再有谁当CP,这便是榜样!”那小军官说完,领着一群大兵扬长而去。
贵宝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其实这王老师并不是什么CP。那天这群大兵在城里搜捕漏网的CP,正巧小学校没有关大门,他们便一哄而入。学校上下课打钟要看时间,所以值班的屋里有一只老座钟,这是学校里最值钱的财产了,被大兵看见,伸手便搬。敲钟的工友回来看见,上去与他们理论,被一枪打死,闻声赶来的王老师看见怒斥他们是土匪,便被当成CP拉到大街上枪毙了。
贵宝在那里盯着王老师的尸体一直看到太阳落山,这才恋恋不舍地回到家,当然少不了贵宝妈的一顿臭骂。这次贵宝爹也说:“伢子,还是在家里呆着的好,城里到处都在抓人,这种时候也分不清个青红皂白,万一给当CP抓了去可不是好玩儿的。”
“说的是哩!”贵宝妈接过来说:“我听到说,上次你要托她走门路当兵的那个兰伢子也给抓喽。”
“真的?”这可是贵宝非常关心的:“在哪里抓到的?”
“听说是在她姨家。”
“她姨家不是在西大街么?为么子不跑到城外去。”
“要能跑早跑了。她同那个刘家三小姐都藏在她姨家,不知被哪个给报告了,去了一大群兵给捆走了。她姨下午来家报信,她那个瞎眼的妈一听说就哭死了,没救过来,好可怜喔。”
这一晚,贵宝胡思乱想了许久,脑袋里总不过是那个兰伢子和刘三小姐,不知她们被抓去以后人怎么样?会杀头吗?还是枪毙?杀的时候脱不脱衣裳?贵宝一会儿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刽子手,亲自把兰伢子两个的衣服剥了,捆成一堆砍头。过了一会儿,他又把自己想象成一个飞檐走壁的大侠客,把两个漂亮的女伢子用两臂一夹,从墙头上飞出来,然后两个女人便要报答自己这个救命大恩人,自己别的不要,只叫她们脱光了,躺在自己面前,让自己好好欣赏欣赏她们两腿之间那个长毛的地方。
天光放亮,贵宝拿了一个馍馍,趁贵宝妈还没起身便跑了出去,一直跑到都督府门前,见一群兵已经把小广场围住,看热闹的却只有自己一个。他心里不住念叨着:“女的,女的,女的……”果然,里面架出来的是两个女人,都剥得光溜溜,两颗奶子挺挺的,两腿间的毛浓浓的,一边走一边把细细的腰肢扭啊扭的,煞是好看。正象贵宝早就猜到的那样,一个是兰伢子,另一个就是那个三小姐。她们从贵宝身边经过,兰伢子冲着他叫:“贵伢子救我。”
贵宝又想冲上去把她救出来,又想看着她被光溜溜的砍头的样子,正站在那里犹豫不决,两个女人已经被背朝着他按跪在地上,一刀砍掉了脑袋。
没了脑袋的女人趴在地上,却没有静止不动,反而撅着屁股重新跪伏起来,就象那个被枪毙的女教师一样,把两个雪一样白的屁股朝着贵宝摇摆。那屁股白灿灿的肉光和她们两腿间的景象让贵宝无法把持,一股热流又直冲下去。贵宝怕人知道,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左顾右盼,却不防两个女人突然站了起来,用手拎了自己掉在地上的人头,那兰伢子的嘴还向着贵宝说话:“贵伢子,怎么不救我?”贵宝一惊,醒了。原来是在做梦,心还在怦怦直跳,伸手一摸,被子里面湿了一大片。
想着梦里两个女人那楚楚动人的样子,贵宝再也睡不着了,坐在被窝里一直熬到鸡叫三遍。
吃过早饭,贵宝表现得特别乖,一点儿也不见要出去的样子,贵宝妈以为头天她和他爹的话起了作用,便放松了警惕。其实贵宝只不过是故意装出来的,等他娘一进茅厕,他便如脱了缰的野马一般飞快地冲出店门,直奔都督府而去。因为他昨天听人说,抓去的人大都关在旧府衙大牢和都督府后院的地牢里。照昨天的样子,杀人多半在都督府门前,所以贵宝早早地到这里等,等到看刘三小姐和兰伢子砍头也不一定。
昨天砍的那几十具无头尸体都被拉走了,单只留着那两个光溜溜的女裸尸,却没留下她们的头。杀人的地方已经重新垫了黄土,如果不是那两个女人,一点也看不出杀过人的样子。今天这里的气氛也变了,仿佛不打算再砍人了,反而是人来车往地挺热闹。出出进进的都是些有身份的乡绅,手里拿着名帖,下人抬着箱笼,仿佛是有什么应酬。打算进去的人少不得要往那广场上的女尸多看上几眼,出来的则干脆到这里打个弯儿,一边象要把两个女人看到眼睛里去似地盯上半晌,一边还要骂上几句或者是装模作样地叹息一番。
贵宝心下有些丧气,看来今天是没有什么热闹可看了。贵宝不甘心地一直等到辰时将过,也没有任何变化的迹象,便打算去别处碰碰运气。正在这时,从都督府里出来四个马弁簇拥着一个军官。
那军官个子很高,也很壮,一脸络腮胡子,走路咣当咣当的。看样子他的官儿不小,挎着马刀,穿着高筒皮靴,所有的兵见了他都敬礼,所有的乡绅见了都点头响腰。下了台阶,没用人扶,一纵便上了别人给他牵过来的一匹高头大马。“得得”地向东而来。
不知为什么,贵宝觉得自己同那军官十分有缘,趁马从自己面前经过的时候,他大着胆子喊了一声:“长官!”
四个马弁立刻警惕起来,噌地掏出短枪对着贵宝:“别动!干什么的?”
地军官勒住马,回头看着贵宝,却不象马弁们那样如邻大敌:“小老弟,是叫我吗?”
“长官,我要跟你当兵。”
“当兵?有征兵处,为什么找我?”
“因为你是个好长官,我喜欢跟着你!”
“喔!”那军官十分兴趣,叫马弁把枪都收起来,自己圈着马回来,上上下下打量了贵宝半天。
“你见过我吗?”
贵宝摇摇头。
“你听说过我?”
贵宝又摇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好长官?”
“因为你看上去好凶,看上去凶的长官象张飞一样,一定是好长官。”
“哈哈哈哈!”那军官大笑起来:“好!那你说说,为什么要当兵?”
“当将军,升官发财呗。”
“口气不小!喔,老子喜欢。不过,财是那么好发的吗?当兵得上阵打仗,到时候,枪子儿可不长眼睛,招呼上一个,小命儿可就完了。”
“胆小不得将军作,我不怕。”
“好一个胆小不得将军作,那我试试你。”那军官四下一打量,指着墙跟下的半块砖说道:“你把那砖顶在头顶上,让老子打一枪,要是没尿裤子,老子就收你。”
贵宝一听,不顾好歹,过去把那块砖拿起来,靠墙一站,把砖顶在头顶上看着那军官司,心里却暗暗的发毛:不知他的枪法怎么样,要是向下偏那么一点点,乖乖!一边想着,突然屁眼儿便抽起来,小鸡鸡也一个劲儿地发紧。不过,贵宝可没表现出怕来,小时候与人打群架,也经常打破了脑袋,他还是挺着脖子呈英雄,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式,把那些打他的孩子都给吓哭了。那军官从一个马弁手里接过一只短枪,一抬手,贵宝只听见震聋发馈的一声响,脑瓜顶上的头皮发麻,不是给打中了吧。他用手一摸,那砖头已经没有了,只剩一堆碎渣子还嵌在头发里。他用手把碎渣子抖落在地上,一吐舌头,嘴里说着:“乖乖,打得真准。”
倒是该那军官对他十分另眼看待了:“妈的,好小子,有种!行!跟我走吧。”贵宝一听,乐得蹦了三蹦,屁颠屁颠地跟在马屁股后面,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从纱厂仓库前路过的时候,见这里的男尸也都给弄走了,只留下那几个女人依然靠墙边趴着,再往前一条街,便到了那军官的驻处。贵宝对这里很熟悉,因为这本是东关刘老太爷在城里最大的一处宅子,刘家大少爷和三小组把乡下的宅院和土地分给穷人以后,就把这个地方贡献出来作了农协在城里的联络处。刘家大少爷在乡下当农协的头儿,刘三小姐则在城里当联络员,而与贵宝同窗的兰伢子则在这里帮她管些杂务。贵宝那时候一直希望通过兰伢子和三小姐的关系从军,因此经常到这里来,不想现在成了驻军的兵营。
路上,马弁们给贵宝介绍情况,贵宝这才知道,这位军官老爷姓冯,敢情官儿还不是一般的大,是个少将师长,在打进城的军队中,他能排第三呢!!!贵宝知道这回算是押对了宝,心里就只剩下乐了。
进了院子,来到堂屋,冯师长坐在太师椅上,让贵宝过来:“你出来当兵,爹妈知道吗?”
“不知道。”
“那他们愿意吗?”
“我两个哥哥也都是自己跑出来当兵的,我家妈骂了两天也便罢了。”
“想当兵,你得回去同他们商量妥了,我可不能让你爹妈跑到这儿来跟我要儿子。这样吧,叫卫队长跟你回家去一趟,要是你爹娘不愿意就不要来了,去吧!”
贵宝很怕回家,可又不敢违抗长官的话,只得忐忑不安地领着卫队长往家里走,一边走一边盘算着怎么同爹娘说。自己两个哥哥都离了家去当兵,如果自己再走了,家里就只有爹娘两个在家,但不管怎么说,自己有了这么好的机会,要是放弃了就太可惜了。他想好了,就算是撒波打滚,大哭大闹,也一定要跟冯师长走。
眼看到了自己家的铺子外头,见铺子门大敞着,里面传出哭闹声。贵宝一边喊着爹娘,一边急忙冲进去,见七八个兵站在里面当院,正端着枪威胁着正哭着哀求他们的贵宝妈。
贵宝妈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求:“老总,那是我娘家陪送给我的嫁妆,我后半辈子全靠它们呢,你就给我留下吧。”
当兵的用枪指着娘的脑袋,嘴里骂着:“老不死的,拿你点儿东西那是抬举你,别不知好歹,当心老子当CP办了你。”
贵宝爹则在一边喊叫着:“他妈,让老总们拿走吧,别舍不得那点东西,以后赚了钱我再给你买。”
贵宝一看有人欺负贵宝妈,这可就急了,一步蹿进去挡在贵宝妈前面:“住手,不许吓唬我妈。”
当兵的一看有人出来挡横,把眼睛一瞪:“哪来的野种,敢挡老爷的财路,你不想活啦?”
“谁不想活了?”
“哪个混……”当兵的一边回头一边要骂,却把后半截儿硬给咽回去了:“哟,不知道是长官,你大人大量,别见怪。”原来是卫队长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卫队长问。
“长官,刚才这几位老总闯进来,说是要抓什么CP,我们是老老实实的生意人,那里知道什么这个党那个党的。老总们硬是要搜,还把我出嫁时候娘家陪嫁的几件手饰拿走,长官,我求求你,女人出了门,这嫁妆就是保命的钱哪,你就让老总们给我留下吧。”
“是吗?”
“老东西,不识抬举。”那当兵的说:“长官,这点东西是孝敬您的。”说着便把那几件首饰递过来。
“混蛋!”卫队长骂道:“瞎了你们的狗眼,知道这是谁的家吗?”
“小的们不知道。”
“叫你认识认识。”卫队长一指贵宝:“这位是冯师长新收的贴身卫士,以后就是你们的长官,你们他妈的发财也不会找地方。”
“哎哟!小的不知,得罪了,得罪了。”那当兵的一听,吓得出了一脑门子汗,急忙把贵宝妈扶起来,把手里的东西递在她手里,回过头又招呼其他几个兵:“还不赶紧把东西放下。”
那些兵急忙从口袋里包里把东西掏出来放在台阶上。
那个打头儿的兵又赶紧过来给贵宝陪不是。贵宝本来是要好生骂他们一顿给贵宝妈出出气,却是贵宝爹爹在后面说:“贵伢子,算了,他们也不容易,让他们走吧,别再来唬人就行了。”
那几个兵听了,赶紧又向贵宝爹道谢,想走,眼睛看着卫队长,又不敢动地方。
“你们是哪个部份的?”
“13团3营3连的。”
“回去告诉你们连长,把这个门儿认清楚了,派几个弟兄来给老爷子站岗,哪个不长眼的再敢打扰,就给老子毙了。”
“是,是。”
“滚吧。”
“是,是。”几个兵象遇上大赦似地,屁滚尿流地退了出去,那个打头的因为一直倒退着出去,被门槛绊了一跤,贵宝看到他那狼狈的样子,止不住笑了起来。
“长官,快快,屋里坐。贵伢子,给长官看茶。”贵宝爹急忙向屋里让着卫队长。
贵宝妈平时对贵宝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见了当官的却蔫蔫地溜进了里屋里不敢出来。
卫队长向贵宝爹说了贵宝要当兵的事儿,又说贵宝胆子大,看着也机灵,是个当兵的好料子,冯师长打算让他当贴身的卫兵,干好了,以后可以大大地升官,当上师长、军长也不一定。等以后当了大官,衣锦还乡,一家子都跟着他风光。贵宝爹此时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唯唯连声。贵宝妈在里面听明白了,知道贵宝真的要去当兵了,也顾不上怕了,从里面出来,眼泪模糊地拉着贵宝不让走。
贵宝爹骂道:“臭婆娘,贵伢子去给师长当卫兵,那还不是咱家大大的荣耀,你个臭婆娘哭哭啼啼的干么子?还不滚回屋里去。”
“我就这么一个伢子在身边了,要是走了,我可怎么办哪?”
“伢子是去当兵,又不是不回来了,以后升了官,让你当上老太太,不比窝在这个破屋子里强,横拦竖挡地象么子样子?”
贵宝妈见自己一个人势孤力薄,知道一切都无法改变,只得拉了贵宝到屋里,左看右看看个不够,千叮咛万嘱咐的,叫他自己当心。贵宝嘴里答应着,心早已不在家里了,原来还怕爹妈不放他走,现在总算一颗心落在肚子里,他却不知,要不是看到那几个当兵的对卫队长怕成那个样子,贵宝爹也未必就能想得通。
贵宝爹留卫队长在家吃过中午饭,好菜好酒款待了一通,然后才让贵宝跟卫队长回师部。路上,贵宝向卫队长询问,为什么要打CP,卫队长十分严肃地说:“小兄弟,知道当兵最要紧的是什么?”
“是不怕死。”
“不对,是服从命令。当了兵,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命就不是自己的,而是长官的了。长官要你死,你不能活,让你活,你就不许死。长官要你干什么,要你杀谁,你就要执行,不要问为什么,你只要知道,长官永远比你高明就行了。只要学会了服从,你就是个好兵,以后升官发财,机会多得是。别太好奇,长官都不喜东问西问的兵,更别学CP搞什么主义,搞的脑袋都搬了家,明白了?”
“明白了。”原来当兵就这么简单,贵宝现在更加相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回到师部,卫队长向冯师上报告了事情的经过,师长非常满意,便叫卫队长带贵宝熟悉环境,把他带成个好卫兵。
贵宝终于如愿已偿地穿上了军服,而且还十分自豪地挎上了一支崭亲的短枪,别上一把漂亮的短剑,虽然因为他还没学打枪,没给他子弹,但那也足够让他在镜子前面多站上一阵子了。
卫队长也象师长一样是个大胡子,但却象个女人一样十分细心和气,给贵宝把当兵的要领解说得清清楚楚,加上贵宝年轻聪明,很快就都被他记在心里。
下午,卫队长又带他到后院的地牢去。这里原来是主人刘老太爷关犯错的长工和拖欠债务的佃户们的地方。才一进门,就听见里面有人在问:“怎么样,说不说,不说就这样把你们吊到死。”又有女人的声音:“呸,你们这群疯狗,怕死就不当CP,怕死就不干农协了,想让我们出卖自己的同志,做梦!”
贵宝听得那声音,便觉十分耳熟,急忙加快脚步走下去一看。只见地牢里点着几盏昏暗的油灯,两个女人被用绳子反捆着手腕吊在屋梁上,两只脚都离了地,那模样痛苦不堪。四周站着几个凶神恶煞似的兵,其中一个兵正抓着一个女人的头发,让她把脸冲着自己逼问口供。贵宝一眼就认出那被揪着头发的是刘三小姐,不用问,另一个一定是兰伢子了。
兰伢子依然穿着她那身土布衫裤,脚上一双开了花的布鞋,三小姐却没有穿军服,而是一身洋学生的装束,想来为了逃避搜捕,她早就把军装脱了。由于双臂反吊着,她们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胳膊上,双臂与上身形成一个可怕的反角,而她们的屁股也朝上翘着,豆大的汗珠子“批批啪啪”掉在地上。兰伢子的头软软地垂着,头发垂下来遮住了脸,看样子已经死过去了,两个兵正用冷水泼在她脸上,好让她清醒过来,三小姐则大瞪着眼睛同抓她头发的兵对视着,毫不示弱。
卫队长跟下来,对贵宝说:“这两个都是农协的,一个是副主席兼妇女部长,另一个是联络处干事,师长让审出其他农协头头儿的下落。她们中PC的毒太深了,从昨天下午吊到现在,硬是不肯说一个字,真不知道吃错了他妈什么药,怎么会这么傻?”
贵宝说:“就是憨么,要不怎么会把自己家的田都分给佃户们。”
“你认识她?”
“东关镇刘家的三小姐,这城里的人谁不认识她。那一个和我一同读过书,也是个憨子。”
“你们是熟人,能不能劝劝她,要是成了,就饶她们一命,把那个小一些的妹子赏你当老婆。”
“当老婆,我才不要她,要她当丫头。要是当老婆,这个三小姐倒是不错。”贵宝心里说。不过,这也许是自己初出茅庐便立大功的好机会:“我试试看,不敢打保票。
“那太好了,事办成了,师座一定有重赏。”
这个时候,兰伢子已经被水泼醒了,努力抬起头看见贵宝,脸上也是一副惊讶的表情。
“兰伢子,你还不知道,我今天当兵喽,给师长当卫兵,吃好的,穿好的,还能发财,可比你当那个什么农协干事强多了。”
“哪个稀罕?”兰伢子不屑一顾地说,因为头垂得时间长,她的脸胀得有些发紫,但还是努力睁着眼睛,好让自己看上去毫无畏惧。
“兰伢子,你们真是憨喔。当官为的是发财,哪个象你,穷得还要穿烂鞋子。还有你,三小姐,你家恁大的家业,都拿去丢在火里。现在怎么样?我就是说哩,你们要是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去同师长说,三小姐家里分出去的田,分出去的房子,都去给你要回来,你还是东关最有钱的小姐。还有你哩,兰伢子,叫师长赏你二百块银洋,做上一柜子绸缎衣裳,打上恁般大的金镯子,再给你找一个大少爷嫁了,吃好的,喝好的,那有多好。你看我,今天才当兵,师长就给我爹妈一百块银洋,把我妈笑的合不拢嘴(这是瞎编的,卫队长是给了贵宝妈五十块银洋,贵宝妈却没有笑,因为儿子跟人家走了,能笑得出来么?)。我说哩,你们就给师长认个错,把你们那些人在哪里都说出来,大家一起投奔师长,一起发财,这有多好哩?”
贵宝以为自己这一套说辞入情入理,十分透澈,却不料兰伢子和三小姐并没有说话,兰伢子还用那样一种神情看着他,仿佛他才是天下第一憨子一般。
“你作么子这样看着我?我说的不对?”
“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少爷,怎么懂得CP的胸怀?”三小姐说话了:“我们为天下劳苦大众而生,为天下劳苦大从而死,解放天下的穷人就是我们的幸福,只知道自己享受,出卖同志,那不是猪狗不如?”
“算了吧。”卫队长发话了:“你那个劳苦大众算个什么?常言说的好,人不为已,天诛地灭,难道说,你愿意为了那些泥脚杆子送了自己的性命?”
“为解放天下劳苦大众而死,我们死得其所,那是最大的幸福。”
“我说你们憨,你们还是真憨。”贵宝说:“还死呀死的。人死了,就不得活喽。”
“死就死,怕死就不当CP了。”
“你以为死有那么好玩?象你这样女的,都叫脱得光光哩,绑到大街上,叫一群一群的男人看光腚,羞都叫羞死喽。”
兰伢子一听这话,本来已经胀得发紫的脸颜色更深了,气愤地骂起来:“你们这群混蛋,流氓,你们不得好死。”
“我们不得好死?”卫队长说:“你们要是不招,就是你们不得好死。贵宝兄弟说得不错,对女CP,就是要脱的光光的杀头。杀完头,还叫光光地在大街上示众,不准收尸。你们要是不怕给你们家里头丢了体面,你们就硬下去,看是你们厉害,还是国法厉害。”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兰伢子突然扭动着身子叫起来,看样子,她还是对光着身子示众十分害怕的。
“兰伢子,不要叫。”三小姐说:“除死无大难,我们死都不怕,还怕这些?不要叫敌人小看了咱们。”
兰伢子果然就不叫了。
贵宝站在那里说得口干舌燥,终究不能使两个女人回心转意。
正在那里嘴枪舌箭地交锋,冯师长从上面走了下来:“怎么样,招了吗?”
“没有,卫队长正同这位小兄弟劝她们,可是她们中赤化的毒太深,至死不回头。”
“嗯。”冯师长走过来,把三小姐的头发抓住看了看:“知道你们农协那个王副主席吗?他已经向政府自首了。我们要知道的都知道了,你们说不说也没有什么关系了。不过,本师长一向宽容大量,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要是你们愿意自首,声明与CP断绝关系,就饶你们一条性命。”
“呸,你们杀吧,我们决不当软骨头。”
“那我就没有办法了。算了,别审了,放她们下来,明天一早,拉到外面砍了。”
“是。”几个兵答应着。
冯师长又对贵宝说:“光不怕死不行,还得敢杀人,明天你挑一个动手。”
“是!”贵宝答应着,心里不免有些忐忑。
卫队长带着贵宝从地牢跟出来:“师座,这个两个妹子模样不错,就这么杀了太可惜了,您看……”
“嗯,随便你们。”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着卫队长,把嘴向贵宝一呶:“他也不小了,别忘了带上他。”
“那是一定。”卫队长乐得嘴吧都合不拢了。
贵宝莫名其妙,看着卫队长直发愣。卫队长神秘地笑着说:“今天咱们过年,跟着咱们师长,这种好事儿多着呢。”
卫队长和贵宝还有两个卫士同住在后院的一间厢房里,他同贵宝回到住处,便派那个两个卫士去把两个女犯带来,再稍带着去把卫队的弟兄们都叫来。两个人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不多时,士兵们便把两个女人押了来。她们仍然反拴着两手,也许因为吊得时间长了,走路有些不稳,但胀成猪肝般的脸色已经基本上恢复了正常。刘三小姐似乎已经明白会出什么事,嘴里不住大骂着“流氓!畜生!”
卫队长说:“老规矩,这个大的我打第一炮,其他的你们自己看着办。”然后又对贵宝说:“按规矩,你是新来的,应该排在最后,再说你还是个童子鸡,总得先学会了再说。”
“学什么?”
“等会儿我们怎么干,你就怎么干,不过,你年纪还小,掌握不住自己,得悠着点儿”几个老兵取笑他。
兰伢子此时才突然明白过来,惊恐地尖叫起来:“放开我,杀了我吧。”
三小姐反而平静下来:“兰伢子,莫喊。这些畜生什么都干得出来,随他们去吧,早晚有一天同志们会替我们报仇的。”
负责师部警卫的有一个警卫营,都住在周边的民房里,这院子里有一个排,不过,都在前院,后院只有冯师长和十二个贴身卫兵,现在又多了贵宝一个。
四个兵先把两个姑娘反拴着的双臂抓住,向上一扭,两个姑娘便被迫弯下腰去,上身成了水平状态,卫队长走到刘三小姐前面,把两手从下向上捂住了她的胸脯子。几乎同时,兰伢子的胸脯也被人抓住了。
刘三小姐一付强装出来的无所畏的样子,脸却又胀紫了,兰伢子也不再喊叫挣扎,只是眼睛却湿湿的看着别处。
贵宝渴望地看着两个男人解开姑娘们的衣领,露出她们如雪香肩,又看见他们把手从她们的领口伸进去,贵宝这两天见了不只一个女人的裸体,知道他们的手一定正在摸她们的奶,自己的下边便又硬了起来。
过了一阵儿,两个姑娘的上身衣服便被撕烂了,兰伢子的肚兜儿和三小姐的小白背心儿都被扯成碎布,露出了雪白的脊背。四只乳房向下垂挂着,微微摆动着,并不住地被男人的手握住,象挤牛奶一样捋着玩儿。
玩儿够了姑娘们的胸,卫队长叫把她们转了一百八十度,把屁股朝向外边。他把刘三小姐的黑裙子撩上去,贵宝看到两条修长丰腴的大腿,和一条细花布裤头儿。见两个女人被男人们用手指隔着衣服捅屁眼儿,贵宝差一点儿拿不住劲儿泄了。
盼星星盼月亮一般,贵宝终于看到两个姑娘的下身儿衣服被脱下去,露出她们那肥瘦不同,但同样圆润美丽的臀部。由于弯着腰,肛门和女人的那两片肉也暴露出来。兰伢子的屁股有些瘦,屁眼儿是棕黑色的,夹得紧紧的两片阴唇上从前到后都长着浓黑色的短毛,而刘三小姐的屁股却是浑圆肥嫩,不光是腿和臀部雪白如玉,连肛门也是浅浅的粉色,与周围颜色不相上下的阴唇上只有前半截儿长着稀落的几根细长卷毛。男人们用手分开她们的阴唇,把她们处女的秘密全都暴露在贵宝眼前。尽管已经看过那个女教师的生殖器,但那是紧紧夹着的,只能看见一条肉缝,此时两个年轻女人的私处完全敞开,一切都那么清晰,毫无遮掩,看到两个红红的鲜嫩洞口,贵宝嘴张得大大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嗬嗬”声。
他被自己吓了一跳,急忙收回声音,不知所措地看着大人们,谁知人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而且,一看这些大人们的表情,都是奇奇怪怪,目光流离,却是同他自己没什么不同,他这才知道大家原来都是一样的。
见两个姑娘已经被脱光,四下那几个看热闹的便纷纷凑上去,伸手抚摸那两个赤裸的女体。贵宝心里好想过去,但又不敢,只是怯怯地看着,手心攥出汗来。
玩儿兰伢子的有副队长,他无意间看到了站在一边的贵宝,便招呼道:“小兄弟,别愣在那儿,吃喝玩儿乐,有一个算一个,过来动手哇。”
贵宝心里很愿意,却不好意思地慢慢挪过去,一个正在玩儿兰伢子奶的兵闪开点儿身子,给贵宝腾出一点儿地方,让他用手轻轻触了触兰伢子那瘦削的肩膀。女人滑嫩的肌肤让贵宝感到了一股过电般的感觉,激动得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几个大人开始取笑他:“小兄弟,第一次吧?可得看仔细点儿。”那个给他让地方的兵干脆一按他的肩膀,让他蹲在地上,这样便正好可以从下面观察那姑娘两只尖尖的小乳。
兰伢子看见是贵宝,十分气恼地骂了一句:“混蛋!”贵宝被骂得有些下不来台,“啪”地打了她脸一巴掌,然后便双抓住了她的乳房使劲儿揉搓起来。
“好!行!”大人们被他的气势所惊异,纷纷喝彩起来,这让贵宝感到一丝得意,与兰伢子那一年的同窗之谊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兰伢子的奶子小小的,即使是弯着腰,也只象两个刚上笼的生馒头一般呈圆锥形垂挂在胸前,粉红的小奶头象两颗小花生米。贵宝握着那两只乳房,一忽儿按,一忽儿捋,一忽儿捏着乳头拉扯着摇动,倒比那几个大人玩得花样更多。兰伢子红着脸,闭上眼睛,不去看贵宝那有意示威的眼神,使贵宝最加感到自己的强大,弄得更起劲儿了。
“小兄弟,上这边来。”副队长此时正在后面玩儿着兰伢子的屁股,他叫贵宝过去。贵宝也正想去仔细看一看那少女的羞处,便答应一声转了过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一握细腰,髋部曲线光滑圆润,瘦瘦的美臀绷得紧紧的,白中透亮象古董店里的玉器,他好想抓住她的腰用自己那硬硬的宝贝去顶一顶她的屁股,但没敢,只得用手起劲儿地摸着她的屁股。副队长让他蹲下,用两手分着她的阴唇,仔细看她的阴户,那里面红红的,微微的有一点儿湿,然后副队长弯曲四指,单伸着一根中指作了一个手势,贵宝不由自主地问道:“这行么?”
“有什么不行,队副让你干你就干,准没错。”旁边的卫兵们半认真半起哄地说。
“那,你们让我干的,可不许笑我。”贵宝生怕上当。
“放心,绝对没错。”
“那好,我干了?”
“干吧,快点儿。”
贵宝犹犹豫豫地照队副的样子伸出中指,从兰伢子的阴唇后端用力捅了进去,兰伢子有些痛苦地呻吟了一声。贵宝的手指在里面,只觉得手指被一团温暖潮湿的肉紧紧裹住,那女孩子的屁股用力夹紧,紧贴在他手的两侧,使他感到一股十分特别的爽快感觉。
“好,就是这样!”大人们鼓励着,贵宝这才知道他们不是在拿自己开心,便将手指尽可能地伸进去,然后慢慢地抠动,那女孩儿的阴户不住地收缩着,抽搐着,给他带来更加强烈的快意。
“好了,差不多了,我快顶不住了。”队副说着,把按在兰伢子屁股上的手拿开退在一边,也叫贵宝闪开。于是,兰伢子被抓着两腋拖起来,另有两个人每人抓住她一个膝弯,把她仰面朝天抬起来,弄到炕上,随手把她缠在脚腕处的裤子和鞋袜都脱下来,又尽量地分开了她的大腿。
贵宝此时才注意到,刘三小姐早已经被用这样的姿势按在炕上,卫队长正弯着腰,用手指在她的下身儿捅呢。
“小兄弟,站在近处,学着点儿。”队副说道。贵宝木偶一样走过去看着兰伢子那被他用手指捅得渗出点点血迹的阴户,自己的那家伙顶得军裤支着高高的帐篷。然后,贵宝惊讶地看到队副自己脱下裤子,掏出一条黑黑的大家伙,然后爬上炕去,把那么粗的一条东西硬塞进兰伢子的洞中。直到这个时候,贵宝才弄明白自己的宝贝是干什么用的。
队副把自己的上身儿衣服也解开了,敞着怀趴到兰伢子的身子上,用力在她那扁平的酥胸上蹭了蹭,然后便撅着大屁股一下一下地在兰伢了的身体里冲刺起来。贵宝看到兰伢子那纤巧的脚丫绷直了,仿佛十分痛苦。男人的小腹撞在她下体的荫荫墨丘上,发出“啪啪”的响声,加上男人用力时的低吼和女孩子痛苦的低哼,交织在一起,令贵宝的心几乎跳到嗓子眼儿了,下面胀的象条大象的腿,只盼着能象队副一样也插在兰伢子下面去试试。
只不过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贵宝过了好象有一年,大人们才终于都轮流上去发泄了一遍。轮到贵宝的时候,他甚至连裤子都没有脱利索,便一炮轰进了兰伢子的大门。想起自己走门路被兰伢子拒绝的羞辱,贵宝把全身的力量都用上了,心里不由升起一种报复的快意,一边尽可能快速而深入的猛插,一边起劲儿地吻着她的脸蛋儿。贵宝正在年轻力壮,又是第一次玩儿女人,那东西胀得硬硬的,粗大无比,加上兰伢子还是刚刚开苞,那大桩遇上窄洞,快感更是强烈,乒乒乓乓弄了不足一百下,便喊叫着喷射起来。
完事以后,几个人把两个姑娘反拴着的手捆在一起,四只脚也拴在一起,让她们背靠背躺在炕上,然后才去吃饭。这是贵宝第一次在军营里吃饭,虽然没有老妈作得好吃,却是特别新鲜有味道,再加上方才在兰伢子身上一通发泄,也饿了,狼吞虎咽地吃得腼着肚子在院子里遛了半天。
一个人在院子里转着,心却转到那刘三小姐身上。方才尝过了兰伢子,却不知这刘三小姐插起来如何。两个女人被脱光了玩儿弄的时候,贵宝都看过了。这三小姐已经二十五、六了,但看上去却比实际年龄小得多。与作工的兰伢子相比,出身大户人家的刘三小姐可要美得多了。那兰伢子虽然也有着一条雪白的身子,脸和手却有些黑,可人家刘三小姐,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白不细。特别是那条身子,透出成熟女性特有的那种柔美,柳腰美臀,削肩丰乳,还有那说不出来的一种高贵的气韵,那是描不出画不象的。更有一条,这刘家曾经是跺跺脚颤半省的人物,她家的小姐自然不会是无名之辈,把这样一个名女人压在自己身下的感觉就不仅是色欲了。
刚刚品尝过人间最奇妙感觉的贵宝,对那女人身体的那一种兴致和渴望一时怎能割舍得下。等肚子里的食消化得差不多了,贵宝便迫不及待地回到屋里,见卫队长正坐在炕上喝茶,他左手端着茶杯,右手则在两个直挺挺躺在炕上的女人屁股上大把大把地抓捏。见贵宝溜进来,卫队长问:“用哪个?”
“么子用哪个?”贵宝莫名其妙地问。
“废话!”队长笑了:“你不是来玩儿女人的吗?当然是问你想玩儿哪一个。”
“这……,我……。”
“男子汉不能吞吞吐吐的,想玩儿哪一个就解下来搂到一边儿玩儿去。当兵的就得爽快,放屁砸坑,想干什么就说。”
“这个。”贵宝怯生生地指着刘三小姐说。
“那还等什么?快弄!”
“是!”贵宝答应着,把刘三小姐同兰伢子解开,把三小姐搬到炕的一头,自己也脱得精光,紧紧压在了那个美丽的裸体上。贵宝没有失望,刘三小姐不光长得好看,那丰盈的肉体搂在怀中的感觉也与兰伢子大不相同。插入之前,贵宝欣赏她的生殖器的时候,发现她那里也渗出点点血迹。
虽然没有其他人帮忙,贵宝仍然干得很顺利,因为刘三小姐十分安静地任他在她身体中驰骋。
刘三小姐比贵宝大好几岁,当初贵宝对她也是十分的崇拜。如今这样美丽而又体面的一个富家大小姐就躺在炕上,任他这个半大小子用那才刚刚试过一次新的宝贝乱插,贵宝感到十二分的得意。她的阴道也是那么温暖窄小,贵宝很快便败下阵来。
晚上轮到同屋的两个卫兵为师长守夜,屋里就只剩下卫队长和贵宝两个人看着刘三小姐和兰伢子。临睡之前,卫队长又把兰伢子干了一回,然后叫贵宝:“你睡在她们两个中间,警醒点儿,别叫她们跑了。”
这一夜,屋里除了卫队长,余下的三个人都没有睡好。两个姑娘白天刚刚被人夺去了处女最重要的东西,而生命也已经以分钞计算,自然无法入睡。贵宝呢,为着这一天的奇遇而兴奋,也为着明天的行刑紧张。
炕本来不算太大,卫队长又四仰八叉地占了一半儿,使贵宝几乎是被两个女人挤在中间。她们的双手被反拴在背后,只得侧着身子,微曲着双腿躺着,兰伢子不愿意面对这个色迷迷的小男人,扭过身去,背朝着他,三小姐呢,左右都是男人,躲这个躲不了那个,便随便选了面对贵宝的姿势。
贵宝正是年轻精力旺盛的时候,两个赤裸的女人躺在身边,他又怎能睡得安稳。他仰面躺着,左边看看,是兰伢子细细的腰肢和软软的屁股,右边看看,是刘三小姐挺实的乳房,心里想着:“这样好看的妹子,明天自己就真的把她们砍了吗?实在是可惜,你们干嘛非得干什么CP呀农协的?”完了事又想,不知道这脖子砍上去会是什么样子。他扭头看看兰伢子,细长的脖子上半截黑,下半截白,几个明显的椎骨突起使她看上去十分性感。他伸手摸了摸那脖子,兰伢子的身体颤了一下,仿佛要躲,这又勾起了半伢子的欲望。他把左手顺着她的脊背滑下去,捏住她的屁股,她扭了扭身子,没有躲开,也便作罢。他又转过头,把右手去捏刘三小姐的奶头儿,刘三小姐正在睁着大眼睛想什么,被他一捏,羞辱地闭上了眼睛。
贵宝左一把右一把,不久便把自己摸得兴起,仔细权衡了一下,还是刘三小姐美,于是放开兰伢子,向右转过身来,把三小姐的右腿拖到自己的腰上,自己则胸贴胸地把刘三小姐的身体搂住。他把三小姐的右半边屁股使劲抓捏了许久,又顺势用手指抠弄了一番她的肛门,这才翻过身压住她,重新把自己从她的软裆中插了进去。他怕打扰了卫队长睡觉,不敢出声,也不敢弄得太猛,只是尽量把她的乳房压得紧紧的,把自己插得深深的,紧顶住她的阴户,在她的身上乱拱。三小姐依然闭着眼睛,没有任何挣扎和反抗,只有那娇艳的玉体微微颤抖,窄小的阴道轻轻抽搐。
干完了,贵宝兀自感到意犹未尽,便悄悄爬起来。本来四个人都是头朝外躺着,贵宝抓着胳膊把两个姑娘先后拖起来,让她们头朝里躺下,背靠背躺下。又怕她们跑了,寻两根短绳把两个人的脚腕也捆住。自己则依旧头朝外仰躺在她们两个中间,两手左右一搭,刚刚好从背后伸进她们的两臀中间,两手各用一指插在她们的阴户中抠了小半宿。兰伢子仅扭动了一下表示抗议,而刘三小姐仍旧动也不动一下。
鸡叫三遍,卫队长把刚刚睡着的贵宝叫醒,值夜的两个也换班回来了。卫队长让贵宝穿好衣服,去打一桶水,找一把铁壶和一个漏斗来。贵宝不知道干什么用,但队长说过,当兵就是两个字“服从。”,于是照吩咐去了,出了屋,看看自己的手,两个在女人身体中插了小半宿的手指已经被泡得发白了。不多时,东西拿了来,见值夜班的两个正压在那两个女人身上,象两头猪一般哼哼着往她们下身乱拱。等两个人都发泄完了,卫队长叫把三小姐拖着跪起来,亲自抓着头发让她抬起头,然后叫贵宝把铁皮漏斗硬给她塞进嘴里,灌了她足足一铁壶凉水,直灌得她扁平的肚子鼓了起来,接着又灌兰伢子。
贵宝虽然照吩咐做了,却十分不解,一旁的卫兵告诉他,这时候给她们灌足了水,等到上法场的钟点便刚刚好憋了一肚子尿,这帮子女CP都不怕死,但让人们看着她们失禁就会认为她们是吓尿了,他们可不想让她们象女英雄一样去死。刘三小姐听了,气得恶狠狠地骂了他们一顿“混蛋、恶棍”。
贵宝看着她们重新被放倒在炕上,鼓鼓的肚子好久才慢慢消下去。卫队长出去了一会儿回来说:“贵伢子,师座说了,一会他要亲自去监斩,看看你胆子够不够大。你想好了没有,这两个你挑哪个?”
贵宝本来心里对杀人还是有些忐忑,一听师长要去看,那紧张立刻便不见了,代之以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他当然想挑刘三小姐,谁能比得过她好看呢?想着,忽然之间又冒出一个新的想法:“我能两个都挑么?”
“当然没问题。”卫队长说:“不过,这还是咱们师第一次有人愿意独自砍两个人的脑袋,那就看你的了,到时候千万别拉稀。”
“放心,我一定干好。”
院子里开始沐浴着一抹阳光的时候,门外传来阵阵嘈杂的人声。
两个姑娘本来都是随便反拴着手腕的,卫队长叫贵宝把刘三小姐拖成俯卧的姿势,骑坐在她的屁股上,然后指导着他把三小姐的手腕解开,再五花大绑起来,并插上一个写着“斩”字和她姓名的木牌子。与此同时,兰伢子也被另外一个卫兵捆上了。
坐过三小姐软软的玉臀,贵宝那股劲儿又上来了,这回也不等卫队长发话了,自顾脱了裤子,过去把三小姐雪白的双腿一扯分开,先用手分开她的臀肉,露出肛门和阴户玩赏了一阵儿,然后从她的背后压住她就又插进去干了一回。另外几个人见了也不含糊,又把两个姑娘折腾了个够,两人照旧一声不吭,任他们凌辱,再无半个字。
屋外来了几个胳膊上带着“执法”红箍儿的兵。卫队长一指炕上两个女人,对那几个兵说:“就是这两个,带走吧。”
几个兵刚要把躺在炕上的三小姐架起来,三小姐猛地甩开他们的手,怒吼道:“不用侍候!”,然后一滚身坐起来,便要跳下炕来,却被来人中的一个当胸一把推倒:“想充英雄?那可甭想。”说着,他另掏出两根绳子,把三小姐的两只脚腕捆在一起,然后拖她起来跪坐在炕上。先分开她的膝盖,用手伸在她的阴毛下面去抠弄够了,这才把三小姐捆脚的绳子同背后的手捆在一起。贵宝这才知道那些四马倒躜蹄倒卧在血泊中的女犯是怎样等待行刑的。那人又说:“这些女人,中毒太深,都要死了也不忘煽动泥腿子们造反,不能叫她们说话。”说完,他指挥着几个兵从屋角把三小姐被扯烂的白上衣拿来,撕下两大块白布来硬给两个姑娘把嘴塞住。三小姐且挣扎着用最后的机会骂了几句后,便再也无法出声了,但她的眼睛中却透出一股嘲弄的冷笑。
那几个兵把捆好的三小姐和兰伢子拖倒,用手把她们尽情揉搓抠挖了一阵,这才两人一个搀着两腋拎起来走出去,不久门外便响起了一阵鼎沸的人声。有了前两天的经验,大家都知道女犯会被脱得一丝不挂地裸杀,所以知道消息的便早早赶到法场看热闹,更不用说刘三小姐是全城知名的人物,又长得那么漂亮,当然更不能错过亲眼看看她光身子的机会。贵宝自己就是这样的想法,自然不会感到奇怪,反而感到特别骄傲,因为这个大家都迫不及待想看一看光屁股的知名美女已经被他看得通透,而且还尽情品尝过了。他想象得出如果别人知道之后该是多么羡慕和嫉妒,所以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行刑用的鬼头刀还没有送来,贵宝有些着急,卫队长说:“不用急,刀得磨快点儿,免得一刀杀不死。再说,让她们外面光着屁股多示众一会儿多好?要是再当众尿了,那便更妙了。”
真到太阳升起老高,天开始热起来了,才有人给贵宝送来两口磨得飞快的大刀,还有三个“执法”箍儿。贵宝和队长、队副戴上红箍儿,队长和队副替他捧着刀,亲自护卫着他向外走,一种被人仰慕的感觉让他有些飘飘然。
法场就在大门对面的墙根儿边,两边早已挤满了人。看着贵宝出来,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呼,谁也怕不到今天行刑的刽子手并不是人们想象中的彪形大汉,反而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毛孩子。贵宝听到那惊呼与议论,心中更是得意,头抬得更高了。
刘三小姐和兰伢子背冲墙壁跪坐在路中央,上身直直的,挺着两对粉红的奶头,露着小肚子下一抹漆黑。每个女人身后有一个兵,一手搂住着她们的下巴,迫使她们背靠着他们的身子,一只手从她们的肩膀前面伸下去揉弄她们的乳峰,驳得周围一边喝彩声。
两个姑娘的阴毛都粘得一绺一绺的,那是因为被轮奸的次数多,男人的精液都从阴道中流出来粘在阴毛上的缘故,许多人指着她们的下体大声猜测她们是不是被人破了贞操。她们听着那些猜测,脸羞得红红的。
见贵宝他们走近,玩弄两个女人的士兵放开她们向后退开。虽然堵着嘴说不出话,两个姑娘却都梗着脖子,瞪着两双大眼睛看着他们走近,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令贵宝心里也不得不佩服。
贵宝自然会利用这所剩无几的机会再看一看她们两腿间的那丛黑毛,同时也注意到她们小腹早已鼓胀起来,看着她们紧紧夹着雪白的屁股,就知道她们在极力忍着憋了好久的尿液。
他站在两个女人身后,眼睛来回打量着她们的脖子,心里默默重复着砍头的要领,对这两个姑娘赤裸的身体反而没有了那种冲动。
冯师长果然从院子里面出来,站在法场的对面,把手上的白手套脱下来拿在右手里,然后在左手心里一摔。一个带箍儿的少尉站到大路中间高喊一声:“行刑!”
卫队长把刀递过来,低声说:“贵伢子,看你的了!”
贵宝的心突然狂跳了起来,他一边慢慢走向兰伢子,一边深吸几口气,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拔下兰伢子背后的木牌。兰伢子动了动,跪得更直了。
贵宝把沉重的大刀拿在手里,双手握着举起来,人群忽然一下安静下来,静得贵宝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他现在什么也来不及想了,对准那细长的脖子尽力挥去。贵宝没有想到兰伢子的脖子其实并没有那么结实,只听“扑”的一声,大刀便轻易掠过去,那颗还算十分不错的头便飞了起来。
贵宝这是第一次用刀砍人家的脑袋,心中不免紧张,所以用力过猛,把自己右胳膊的关节抻得“咔嗒”一声响,疼得他一咧嘴,心里觉得这活儿干得不怎么漂亮,便偷眼向师长那边看,却见师长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里这才踏实了,又不免有一丝得意。
平时砍人都有专门的执法队来干,卫队是从来不掺和的,这次如果不是师长想练练贵宝的胆子,也不会叫他干,所以并不完全明白杀人的窍门。
这女犯四马躜蹄捆绑是为了防止她们挣扎,但砍完了,刽子手一般随即一脚把尸首向前踢倒,否则因为她们的身体被绳子拉得直直的,是不会向前方倾倒下去的。贵宝不懂这个,以为脑袋砍下来就算完事了呢,所以只是把刀拄在地上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熟悉的赤裸女尸。只见她仍然跪在原地,脖子上的皮肤全都收缩到了肩头,断口上露着白白的骨头茬儿和两条管子,还有带着“嘶嘶”的声音喷起老高的的鲜血。有人在喊:“快看,快看,尿了!”贵宝一看,大量液体果然从兰伢子的屁股下面流了出来,鼓鼓的小肚子也缩了回去,看来那一铁壶凉水果然有用。没了脑袋,兰伢子便不知道羞耻的意义,手脚漫无目标地抽动着,胳膊上的肌肉地鼓动着,细细的腰扭动着,过了老一阵子才向侧面倒了下去。
侧倒在地上的兰伢子仍然在动,最后的挣扎使她的两条大腿同身体间的夹角拉直了,身子反而微微向后弯曲起来,由于大腿被向后拉紧,贵宝看到她的肉缝露出来了一大半。
贵宝不知道自己把哪里搞错了,不过心里觉得这样也不错,想想自己前天在别处看女尸的时候,她们的奶头儿和羞处都压在地下,自己费了好大的劲儿也看不到,这样侧倒着却不是都露出来了?贵宝相信,周围看热闹的一定都和自己一样喜欢看女人的那些地方,却是应该感谢自己才对呢。
贵宝回头换了把刀,转过身来向刘三小姐这边走。在他以为,作为一个女人,刘三小姐看到兰伢子被砍掉脑袋一定吓得不行,应该要投降了才对,但在刘三小姐身上却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贵宝过去拔掉她背后的木牌子,刘三小姐竟十分平静地扭头看了他一眼,又看看那雪亮的鬼头刀,然后用力一甩头,把披在后面的乌发甩到身前,让雪白的脖子后面完全露出来,这才慢慢转过脸去。为了这一甩头,她那柔软的柳腰一扭,整个肩膀划了一个水平的大圆圈,那腰臀部位流动的曲线,那胸前上嘟嘟乱颤的乳房,无不透出一股难画难描的美艳,场子里一边喝采。
贵宝被那种无畏所震撼,心中不由不佩服三小姐的从容,一直到贵宝自己砍头的时候,眼前所浮现出的都是刘三小姐甩起的那一头飘逸的黑发。
与兰伢子不太一样的是,砍了头的刘三小姐倒下去要快得多,脑袋刚一离开身体,她的右胳膊便猛地抽动了一下,把身子向右带得一歪,咣当一下子就躺倒了。当然,她也没有马上静下来,没了头的尸体在地上还是抽动了许久,她女人的缝隙也清清楚楚地暴露在两条粉白的大腿之间。她也尿了,尿得很急,带着“嘶嘶”的声音从她那缝隙中喷射而出,甚至超过了脖子上喷血的声音。
恋恋不舍地盯着两个女人那生着毛毛的地方看了最后几眼,贵宝带着一脸得意回到院子里,师长果然夸了他几句,让贵宝整个白天都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开始的兴奋劲儿一过去,贵宝便又想到了那两个女尸,一定会有成百上千的人挤在外面欣赏,可怎么听不到喧哗?贵宝想出去看看,但现在是兵了,没有命令是绝对不准离开半步的,否则自己的脑袋就要被砍下来了。师长下午又出去了一趟,回来后,贵宝问跟着师长的大块儿刘,那两个女尸怎么样了,大块儿刘告诉他,因为看女尸的人太多,师长嫌吵,便叫人把她们拎着丢到纱厂仓库门前去了。
城里的大搜捕进行了好几天,杀人也就杀了好几天,贵宝每天都在听从外边回来的说这里砍了五个,那里毙了三个。说得最多的自然是有几个女的,脸蛋儿长得怎么怎么好,腰怎么怎么细,屁股怎么怎么圆,死之前有没有被玩儿过之类的话。刚刚尝过女人滋味的贵宝自然每一次都听得十分入神,一边听,心里一边想象着她们被脱得条条的被玩弄时的样子,却再也没有机会出去亲眼看看。
四十几天后,部队开拔了,走之前,师长特地给贵宝一天假叫他回家看看爹妈。贵宝妈鼻涕眼泪自然是少不了的。
偶然说起兰伢子和刘三小姐,贵宝爹摇着头叹着气说:“好惨喏,那样年轻的女伢子,被人家脱的光光的绑到街上砍脑壳,尸首赤条条地在大街上摆了好几天,千人瞧万人看的,听到说过都羞死人喽。也不知哪个挨天杀的,把两个女伢子捆着的脚解开,给兰伢子女人的地方塞了一个扫炕的笤帚,给刘三小姐塞了一个洋酒瓶子,就那样哈着腿躺在大街上给人看。兰伢子她妈早都急死喽,只有她姨找了几个人去替她收尸。哎哟,肉都烂完喽,臭哄哄地抬都抬不起,只好用席子铺在地上,几个人用木锨把她滚到席子上面去。她还算是好的,那个刘三小姐更是惨的狠,她家大哥被人家到处抓,不敢露面,二哥早几年就没的任何消息,一个亲人都没有。同族的说她和她哥是败家子,给祖宗丢人,不认她这个子孙,谁也不肯替她收尸,被当兵的用破席子卷起丢到江里边,找都找不见喽。唉,说起来刘家也算是这省里顶有身份的人家,叫这几个败家的儿女搞的家败人亡。好端端一个少女伢子,听说还是个黄花闺女,叫人家脱得光光的,那个地方塞个酒瓶子在大街上给人看春宫,把老祖宗的脸都丢光喽,也不知道刘家的祖上作了么子孽?”
贵宝妈一脸不高兴地说:“你个老东西,一说起光屁股女人就话多的不得了,仿佛你看到了一样。”
“有你这张苦瓜脸,我自然是不得看到,这都是对面卖剪刀的吴老板看到说的,人家是看到的嘛。”
“看到又怎样?贵伢子还小,不要把他教坏喽。那个刘老太爷在世的时候,光小老婆就有十几个,糟害的女人怕不有几百,这是老天爷叫他女伢子还债。作孽,作孽,还不都是你们男人作的孽!伢子,可不兴学那些人的样子作贱女人,要天打雷劈,遭报应的。”
刘三小姐和兰伢子死后,围观她们裸尸的市民人山人海,三日不减。人被弄到纱厂仓库那边没多久,她们就被看守的士兵解开脚上的绳子分开双腿,用二指宽的竹片拨开大小阴唇,露出里面的阴户向围观的人群展示,还被当众用竹片捅进肛门和生殖口儿玩儿亵,最后还被塞入笤帚和玻璃瓶淫亵示众,这些贵宝都听说师部的人说起过,已经不算新闻了。
贵宝看得出老爹虽然表面上替兰伢子她们叹息,其实心里十分希望亲眼看到两个年轻少女精赤条条的身子。他本来兴致勃勃地想给老爹详细地说一说两个女人的身子怎样诱人,还想告诉他们,刘三小姐和兰伢子的脑袋都是自己砍下来的,还有她们活着的时候怎样被人剥光了玩儿弄和轮奸,以及自己都作了什么,但听到妈话,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便把要说的话咽回去了。
不久,贵宝跟着冯师长参加了国民党的中原大战,贵宝脑袋灵活,又不怕死,几次冒着枪林弹雨把陷入险境的师长救出来,加上巧遇也当上师长的二哥,所以冯师长对贵宝真是另眼看待,等冯师长升任军长的时候,贵宝已经是团长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贵宝刚当兵头一天就参与了对女犯的轮奸,这头儿一开,他始终对强奸女俘女犯有着十足的兴趣,在以后的军旅生涯中,只要有机会,便要对被抓住的年轻女俘进行强暴,因此被人称作“采花团长”。
后来贵宝参加了对井岗山的围攻,在这里碰上了自己多年未见的大哥,大哥也象二哥一样是个师长,不过却是CP的师长。两兄弟战场相见各不相让,结果哥哥赢了,而且赢得干净利落。贵宝所在的师就只剩他一个逃出了重围,又被赤卫队给抓住了,赤卫队不是红军,不知道优待俘虏,见他是白狗子的大官儿,不问三七二十一,就地开了个公审大会,便判了死刑。等他大哥知道,贵宝的脑袋早已被人家砍下来当球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