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侠

石砚


马老汉担着一担柴走在去黄花镇的山路上,这条路他已经千百次的走过,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

三年前的春天,就是在这条路中间的白沙峪中,三个小蝥贼持刀拦住马老汉要买路钱,当时他刚刚从镇上刘占山刘老爷家借了两吊印子钱准备回家给生病的妻子抓药,怎么舍得送人,那三个蝥贼便要行凶杀人。正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救星从天而降,一匹黑马飞驰而来,马上端送一位十七、八岁的美貌少女,一身黑色的短打箭袖,腰扎黑色板带,黑漆一般乌亮的头发梳成一条长长的大辫子,背后背着宝剑,手里提着黑色的马鞭,只有那一双纤纤玉手和花一般艳的脸蛋是白的,头绳和剑穗是红的,那一种美艳,那一种风情,把抢人的和被抢的都看得痴了,全然忘记了各自的身份。

那姑娘飞马来到切近,才发现面前有三个拿刀的,忙把马勒住:“哎,你们三个拿刀弄杖的是干什么?”

为拿的那个蝥贼一拱手:“这位姑娘,老子们早上刚碰上这桩买卖,偏偏这老东西不识相,要钱不要命,咱们兄弟正要动手呢,你就来了。看姑娘象是道上的人,俗话说得好,见面分一半,要多少姑娘请吩咐。”

“呸!把姑娘当成什么人了?我不要钱,只要你们把人放了。”

“姑娘这话不在理,俗话说,光棍不挡人财路,姑娘有事请先走,改日兄弟请姑娘用茶。”这绿林道上混的得长眼,那打头的蝥贼一眼就看出姑娘是江湖人,所以用江湖方式搭话。

“什么在理不在理,他一个老人家,老老实实的,会有钱么?就算有钱也是家里救急用的,怎么忍心抢了他的去,还要害他的性命。请三位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马。”

“这老头可与姑娘有亲?”

“非亲。”

“有故?”

“非故。”

“非亲非故,姑娘何苦淌这一趟混水?”

“别说那么多,这老人家可怜巴巴的,本姑娘既然看见了就想管,请三位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好说,放他可以,姑娘拿什么谢我?”

“你要什么?”

那为首的睁着一双色迷迷的眼睛说:“要姑娘陪咱们兄弟过一夜,兄弟当即放人。”

“大胆狂徒,敢在我一枝莲面前无礼,要你们好看!”说完,只听一声清脆的暴响,三个蝥贼每人脸上多了一道长长的鞭痕,血立刻就流了出来。

“一枝莲”是近年来绿林中新成名的一位独行女侠,武艺高强,嫉恶如仇,出道以来仗着一口宝剑已经杀了十来个臭名昭著的大盗和土豪劣绅,这三个小蝥贼怎是她的对手。俗话说得好:“人的名,树的影”,只一听她报出名来,三个蝥贼立刻麻了爪儿,也不敢抹脸上的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般地求起饶来:

“不知是一枝莲大侠在此,小的们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侠。您大人大量,饶我们一条命,下辈子作牛作马也要报答您的活命之恩……”

“你们也不是什么有名的大盗,姑奶奶才懒得杀你们。快滚吧!记着,下次别再让我碰见你们剪径,不然的话--,哼!”

“不敢了,以后不敢了!”说完,三人扔了刀,抱头鼠窜而去。

“一枝莲”将马老汉好生安慰了一番,还给了他一锭银子让他回去给老婆看病,老汉自然是千恩万谢,回来后把遇上女侠的事逢人便讲,大家都好生羡慕他。

从那次以后,马老汉每次走在这条路上都会想起“一枝莲”,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听说前些时刘占山刘老爷的小舅子强抢民女的时候被“一枝莲”杀了,刘老爷发誓要找“一枝莲”报仇。刘老爷在这一带的势力很大,连府台大人都同他称兄道弟,官府的势力庞大,一个独行侠怕不是对手,马老汉不由替女侠担起心来。

看看黄花镇就在眼前了,马老汉好生奇怪。今天本是大集,镇里镇外的街上应该早早就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摊子,怎么今天空空荡荡地一个人也没有,这柴可怎么卖呀?

走到镇口的集萃楼前,见一个小伙计站在门口张望,马老汉赶忙过去搭话:

“小哥儿,劳驾打听一下,今天的集不开了?”

“开,晚一点儿。”

“晚一点儿?为什么?”

“刘老爷昨晚抓到了一枝莲,今天要把她杀了替小舅子报仇,这不是,大伙都看热闹去了。”

“谁?一枝莲?”

“对呀,是一枝莲。”

“就是那个独行女侠一枝莲?”

“就是她。”

“不会吧,她武艺高强,谁抓得住她?”

“不是抓的,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刘老爷不知怎么打听出一枝莲有个六十岁的瞎眼老娘,就派人给抓了回来,说是要用大锅煮了。一枝莲是个孝女,所以从百里外赶来自投罗网的。昨天傍晌午以后就从这儿骑着马进镇里去的。我见了,黑衣黑裤骑黑马,二十啷当岁儿,漂亮极了,比刘老爷新娶的七姨太还美。唉,可惜了。听刘府的家丁说,昨天晚上刘老爷带着十来个家丁把她串了半宿被窝(轮奸),才知道她敢情还是个黄花闺女呢。”

“那她现在人在哪儿?”

“刚刚捆到镇西桦树坪去了。唉,可惜好生生一个大美人儿!要不是我要在这儿看堆儿,真想去看看……”

小伙计兀自说着,马老汉已经听不下去了,拱着手道了声谢,丢了柴担便往镇西头跑。

才到镇口,便见成群的女人红着脸往回走,嘴里还都嘟囔着:“呸!呸!呸!杀人就杀人吧,还要弄这个,真下流。”

老汉见是些个女流,也不好问,只顾向前紧跑。看看快到桦树坪了,足有五、七百人乱哄哄地围在那里,嗷嗷地叫着好,人群里则传出老女人的哭喊和年轻女人的叫骂声。

马老汉不算老,才只四十七岁,只是因为长期生活重担的压迫,所以头发白得早,看上去象个六、七十岁的老人。人太多,又都是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马老汉可不想费力气往里挤,自己久在山上砍柴、挖参、打猎,登山爬树比一般人利落,觑见旁边生着众多白桦树,便寻近处的三两下爬上去,再在树头上倒了几把,就到了人群最里层。找个低处的粗树岔子坐了,低着头望下看。

见人群中有四四方方一块空地,被几十个刘府的家丁圈着,刘老爷坐在圈子里靠树林一侧的一张太师椅上抽着水烟袋,身后站着两个穿对襟短打的保镖。在他对面五、六尺远的地方,一个满头白发的瞎眼老太太跪在地上哭着向刘老爷哀告。而圈子正中,放着一张一尺宽,三尺长,通常是木匠干活用的大板凳,一个女人仰面朝天躺在那板凳上,两手两脚朝后绑在四条凳腿上。由于离得很近,马老汉看得清楚,果然是当年见过的那个女子,除了腰间没有了板带,脚上没有了鞋袜,仍然穿的是那身黑衣裤,梳着那条长长的大辫子。不过,女大十八变,与三年前相比,“一枝莲”还是有很大不同。当年的一枝莲刚刚发育成形,脸是尖尖的,人是瘦瘦的,带着一脸稚气,如今的女侠已经完全成熟了,脸也圆润了,胸脯也挺得高了,本来细细的大腿也丰满了,益发显得曲线玲珑,加上那一身合体的黑衣,更加惹火,象一只熟透了的水蜜桃。马老汉的位置在她的侧后方,由于她的头仰在另一端正对着刘老爷,所以看不见她的脸,只能听见她不停地尖声叫骂。

在“一枝莲”的四周,围着五、六个年轻的乞丐,黑黢黢的脸,黑黢黢的手,肮脏不堪的破烂衣服,有的蹲在地上握住她的一双白嫩嫩的脚玩弄,间或在她丰满的大腿捏上一把,有的猫腰站在她左右,隔着衣服揉弄她胸前挺挺的山峰,更有一个一手按着她小肚子下面那个小丘,另一手拿着讨饭用的打狗棍顶在她的裤裆里,一会儿上上下下地乱弄,一会儿又一下一下地捅,把她的身子弄得不时地抽搐一下。围观的人群见女人们都走了,放肆地起着哄叫好。

一般男人六十岁左右才会丧失能力,马老汉不老,自然也不会不被那种场面所影响,立刻感到自己的下面硬硬地挺了起来。他发现以后吓了一跳,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人家“一枝莲”可是救过自己性命的大恩人,现在人家有难,自己没能耐出手相救也就罢了,怎么还能有这种丢脸的念头。可骂归骂,自己的身体偏就不听支使,该硬的照样硬,死活不肯低头。也是,眼前这般一个万里挑一的美人儿,哪个男人心里没有那种念头,想想总不犯法,特别是一想到“一枝莲”昨晚上让人家刘老爷给“串被窝”的情景,这身体的反应就更强烈,谁让他是个男人呢。人就是这样,太容易原谅自己,于是,马老汉心中释然,反而开始期待着他们下面会对“一枝莲”怎样。

怎样?只要看看那几个乞丐现在的行为就知道后面的发展。一想到后面的发展,马老汉就感到多少有些窒息,这种感觉只有在妻子还年轻的时候才有过。

果然,几个乞丐已经不再满足于这种隔靴搔痒式的玩弄,反正刘老爷叫他们来就是让他们享受的。站着弄奶的两个乞丐之一首先抓住了“一枝莲”的领口,在她身体的拚命扭动中一把衣裳撕开了。

“一枝莲”的衣裳里面没有穿肚兜儿,衣裳一撕开,两颗嫩笋般的小奶子便“脱”地跳了出来,顶着两颗新剥的花生豆儿在胸脯上乱颤,肉皮儿那个白呀,奶头儿那个红啊,滟滟的,让什么样的男人都受不了,场中立刻响起了一片低声的惊呼。除了哺乳期和穷得一小块儿红布都卖不起的,很少有女人会不穿肚兜儿,这也让马老汉相信,昨天晚间她确实曾经被人家剥光过身子。以后马老汉才知道,在昨晚刘老爷以瞎老娘的性命相要胁的情况下,“一枝莲”是自己在刘老爷家的后院里当众脱光了身子,自己投在刘老爷的怀里让他“串被窝儿”的。为了泄愤,刘老爷让十来个家丁在长工住的厢房的大坑上等着,自己把“一枝莲”玩儿过以后,就让她自己光着腚走到厢房去,让十来个男人围着玩儿了半宿,事后只让她穿上外面的衣服后绑来了桦树坪。

两个乞丐一见那尖尖挺挺的奶子,早已忍不住伸手握住,大把大把地的揉了起来。那个拿棍子捅下身儿的乞丐也停下来,扯开了一枝莲的红裤带,然后抓着裤腰尽力一扯,活活把个裤子从裤裆里扯作两半。“一枝莲”的皮肤很白,小肚子下的毛却很黑很浓,但也很集中,从那圆圆的肉丘上向两腿间延伸了一寸左右便没了,使得那肥厚的两片肉唇毫无遮挡地暴露着。她的阴唇不象一般女人的那样颜色深深的,本来同周围的肌肤没有什么差别,但半宿的轮奸把那地方摩得红红的,微微肿着。紧挨着板凳面的两块白白嫩嫩的屁股蛋儿紧夹在一起,看不见肛门,但却见一根粗木头棍子插在屁股蛋儿之间,显然是被人家先塞了屁眼儿才押出来的。杀人不过头点地,“一枝莲”当初杀刘老爷小舅子的时候也就是一剑断喉,十分痛快,而她自己却遭这等羞辱,这刘老爷也忒狠了。不过,对于周围的观众来说,似乎更希望她有这种悲惨的结局,否则能有什么看头,他们不是什么大英雄大侠客,他们就是普通老百姓,他们没读过书,也不懂什么理,只要有漂亮女人的光屁股看就行了,才不管她是侠还是匪。

几个乞丐都很年轻,早晨刘老爷又管了一顿白面馒头和猪肉炖粉条子。俗话说:“饱暖思淫欲”,肚子里有了食儿,身上就有了劲儿,那欲望也就来了,何况眼前这个女侠还是这般一个美人儿。衣裳一剥,几个乞丐就有些控制不住,再也顾不上什么观赏啊,抚弄啊什么的,早腾身而上,多少年都没洗过的肮脏肉枪一竿子捅进去,抱着她雪白的屁股,拉开架势就猛干起来。乞丐们都是久不沾女人的,最多就是偶而同丑陋不堪的乞丐婆鬼混上一宿,如何受用得了这般美妙一个女人的身子,多是上去二、三十枪就拉了稀,紧顶着花芯儿射完了,就蹲到一边儿哆嗦着喘去了。

原来,刘老爷对“一枝莲”恨之入骨,定要让她死前受尽污辱,而自己和家丁都是体面人,不能当众宣淫,于是就让家人找来了几个年轻,阳物也粗大的乞丐来作这件事。

女人有三怕,一怕虫,二怕蛇,三怕脏,象“一枝莲”这样从不缺银子花的女侠尤其怕脏,以她这等高强的武艺被刘老爷等人“串被窝”已经够让她难过的了,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几条肮脏得看不出本色的肉枪给插了个够,那就不光是羞辱了,心里一恶心,嗓子眼一酸,一口黄绿色的胆汁就从口鼻中喷了出来,好在她从昨天早晨到现在就没吃过饭,加上头部位置低,否则只怕当时就被自己的呕吐物给呛死了,即使如此,她仍然被呛得猛烈地咳嗽起来。

刘老爷看看差不多了,站起来走到那条赤裸的身体前面,一只手按住胸前的玉峰,另一只手伸在她腿裆里,一边抠弄一边说:

“一枝莲,本老爷本想让全镇的乞丐都来过过欢喜节,不过我可没有那么多闲功夫花在你身上,所以现在就送你上路。记着,下辈子别再得罪我!”

“呸!刘占山,你不是人!十八年以后,姑奶奶再来取你的性命!”

“好!有胆气!本老爷一定好好活着等着你,不过,下辈子你除非不再作女人,否则再让我遇上,还让你串被窝儿。今儿个,看在你是个孝女的份上,老子就给你个痛快的。”

说完头一摆,过来几个家丁,把“一枝莲”手脚从板凳上解下来,将仍缠在胳膊上和脚上的烂衣服彻底剥下去,然后四个人捉着四肢把她光着腚拎起来,走向空地一侧的一棵白桦树。马老汉这才注意到那棵白桦树与众不同,那是一棵有成年男人小腿粗的小白桦树,削去了枝枝岔岔,树梢削成尖尖的锥形,并被拉得象弓一样弯下来,用好几道粗绳子在梢部附近拴住固定在地面的一块巨大的石头上,那尖尖的树梢离地面高约二尺。

大家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这里的“杆子”们对犯了山规的人经常用这种刑法。本地盛产白桦树,这种树的特点是高而且直。直接用树作刑具的杀人方法主要有两种,一种是将相邻两棵树的树梢拉到一起用绳子捆住,再将人的两脚分别绑在两棵树上倒吊起来,砍断绳子以后,靠两棵树的弹力将人一撕两半;另一种是将一棵树去掉枝枝岔岔,拉弯成弓形,树梢直弯到地上,削尖了树梢,将要杀的人脱光了捆起来,将树梢的尖端塞进他们屁眼儿里,如果要杀的是女人,那树梢当然是要捅进她们女人的洞穴里,然后砍断或烧断绳子,小树往起一弹,就将人抛上半空,落下来摔个稀烂。前一种方法表面上看被杀的人会当场死亡,其实不然,因为每个人的身体左右都不是完全对称,所以被小树向两边拉扯的时候,通常不是正好一撕两半,而只是扯掉一条腿,当然裤裆里的软组织多半会撕烂,但也只是把肠子肚子流出来而已,人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倒挂在树梢上痛苦异常;而后一种方法在人刚被挑起来的时候,那树会直接穿进人的肚子,捅烂心肝,再加上一摔,所以通常是瞬间死亡。

一看是弯了一棵树,大伙就知道刘老爷打算用后一种方法将“一枝莲”杀死,想到这么漂亮的一个大姑娘临到死了还要被插那个地方,现场又是一片欲望的呻吟声。

虽说这种刑法犯人死得很快,可能根本来不及感到疼,但那种在人心理上产生的恐惧感却比千刀万剐还要强烈得多,甚至于看别人受刑比自己受刑还难受,受这种刑的,无论是男是女,无论什么样的大英雄,几乎没有不吓得尿裤子的。“一枝莲”也是人,也不是没有恐惧心,所以一见那弯成弓形的白桦树就不由自主地尖叫着挣扎起来,可此时手脚就被人家抓着,自己一点反抗余地都没有。

与大家想象中的不同的是,他们并没有把“一枝莲”的屁眼儿套在那树梢上,而是把她反绑起双手,两腿分开跨在那树梢两边,然后把两脚捆住,这大家才明白,原来并不是要把“一枝莲”抛上半空,而是要用那小树把她从裆里活劈了。

“一枝莲”捆在那里,强烈的恐惧使她拚命扭动着,尖叫着想挣脱那绳索的束缚,躲开那可怕的树梢,但根本无法作到,一股尿液顺着丰腴的大腿流到地上,那扭动的裸体令所有在场的男人都更加兴奋起来,现场哼成一片。家丁将一盆事先准备好的炭火倒在了牵着那树梢的绳子底下。很快,那绳子就烧了起来,马老汉感到两腿间的硬棒棒开始慢慢地跳动起来,等那绳子完全被点着,高高的火苗把绳子包围在当中的时候,一股热流无法控制地从会阴部位直透阳物的顶端冲了出来,他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把那所有的东西都释放出来。

放完了,马老汉渐渐平静下来,实际上,在场的人中有多一半与马老汉有着同样的经历。但那白桦树依然弯弯地绷那里,那个美妙的裸女也依然在那里扭动,尖叫着。足有一袋烟的功夫,才听到绳子断开的“嘭”地一声响,那小桦树瞬间便恢复了直立的状态。随着那一声响,“一枝莲”惨叫了一声,尖尖的树梢从腿裆中切进去,把姑娘整个儿豁开了,树梢最后击中了她的下巴,硬是把她的脖子拉断,一颗美丽的人头拖着长长的大辫子飞上了半空。肠子被树梢从肚子里拖出来,在半空中扯断,象皮筋一样弹回去“啪”地抽打在肚皮上,又呼噜一下子流了下来。血淋淋地拖挂在两腿之间。

现场突然一片寂静,只有那颗人头下落时穿过树叶的“哗啦”声和掉在地上的“嘭”的一声。无头女尸并没有立刻垮下去,象是走丢了的孩子一样不知所措地站在当地好一会儿,才软软地双膝跪下去,又一后仰倒在地上不动了。过了许久,随着一个干呕的声音响起,周围传来一阵接二连三的呕吐声,人群“轰”地一下四散跑开,没有人再敢回头看一眼。

马老汉也吐了,酸臭的呕吐物喷了树下的人一脑袋,那人连看都没看一眼便跟着人群跑掉了。只有马老汉、刘老爷一行、“一枝莲”的老娘和另外一些爬到树上看热闹的走得慢些,但随后也都走了,只剩下马老汉和那个瞎眼婆。

马老汉慢慢溜下树来,过去看看瞎眼婆,已经急死过去了,摸摸还有气,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便将她先放一放,强忍着心中的恶心走向林间地上的人头。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再怎么也得替她收个尸,别让野狗给啃了。马老汉抓着辫子捡起姑娘的人头,本来尖尖的下巴颌都让小树给打碎了,一双秀美的眼睛大大地睁着,眼角还带着羞耻的泪水。马老汉替她合上眼睛,回到她的尸体边,那少女赤裸的尸体再次令他干呕了半天。只见她软软地仰在哪儿,整个躯干都被从当中切开了,心肝五脏什么都能看得见,那颗红红的心脏被剐掉了一块肉,露着一个大窟窿,心肌还在不停收缩着,从那洞里向外一股一股冒着血,劈开的胸腔两边,那一对小小的奶子仍然那么白,仍然那么挺实,要是不死嫁了人,她男人不知会怎样被这一对小乳诱惑。再看下边,一副肠子垂挂在两腿间,遮着女人的地方,肚皮上腿上满都是血污。马老汉是男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只得回来把那瞎眼婆唤醒。

老太太此时倒不哭了,脸上露出了一种坚毅的表情:

“这位先生,谢谢你照顾我。”

“别说这些了,老人家。我是受过一枝莲姑娘救命之恩的人,可惜没本事救得了她。老人家,您可还有亲人么?”

“没啦,我是跟着丈夫闯关东来的,丈夫死了,就留下这么一个女儿。”

“老人家,别难过了,姑娘于我有恩,她的娘就是我的娘,后半辈子我会养活您的,您就把我当儿子吧!”

“这怎么行啊?”

“别说了,以后我就叫您作娘,一枝莲就是我的亲妹子。咱们还是先把妹子的尸首装殓了吧,别把她扔在这儿。”

马老汉不由分说,把老太太领到桦树前,让她守着“一枝莲”的尸首,自己跑到镇东,找到自己的柴担,换了两张芦席,找熟人借了一把铁锹、一桶水和针线回来。

先铺一张席在地上,把姑娘已经冰凉的尸体解下来放在席上,把断成两截的肠子替她塞回肚子里面。

那树梢的威力实在强大,“一枝莲”两腿间被打得没了模样。屁眼儿被扯豁了,连会阴部的肉少了一大块,大概是挂在那树梢顶上了;阴部被从当中撕开,两片厚实的阴唇被撕裂成好几瓣,还少了半片小阴唇。没有办法,马老汉用砍柴的斧子砍了半天,将那棵小白桦树砍倒,树梢上沾满了血污,挂着几块碎肉和残碎的肠子,还沾着一小撮黑黑的阴毛。马老汉把那些碎肉和阴毛收集起来,只有会阴那一块因为带着部分肛门和阴户的组织,还有那片小阴唇,与普通皮肉不同,所以认得出来,其他碎肉的块儿太小,形状又不规则,根本找不到出处,只得塞进姑娘的肚子里面去。

马老汉是男人,不善针线,只得认好针交给瞎眼婆,引导着她摸到“一枝莲”脖子上的伤口,帮她将“一枝莲”裂开的皮肉揪到一起,老太太用手摸着,绣花一样小心地一针针缝起来。缝到胸前时,马老汉尽管觉得有些不自在,也没办法不去接触那两颗大好的乳房,尽管已经冰凉,也失了血色,但仍然那么挺实而富于弹性,弄得老汉心里感觉怪怪的,下面硬硬的。缝到下半身儿的时候,老汉不得不替姑娘把碎裂的羞处一块块拚合起来,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姑娘的身子基本上缝完整了。老汉用那桶水把姑娘身上的血污,以及屁股上、大腿上男人的污迹洗干净了,这才用席卷了两层,用捆柴的绳子捆好,就近处的山坡上草草埋了,准备回家去买了棺木,叫老婆套上毛驴车再来迁葬。

后来马老汉果然将“一枝莲”移到自己家附近安葬,并将瞎眼婆养老送终。

“一枝莲”死后两个月,马老汉久病的老婆也死了,续娶了一个年轻的逃荒孤女,不久一胎生了两儿一女。马老汉将长子和女儿记在“一枝莲”名下,算是报答她当年的救命之恩。

女儿五岁的时候突然失踪,十五岁上又突然骑着马,背着宝剑回了家,马老汉竟然发现她活脱脱就和当年“一枝莲”救自己的时候一模一样。听女儿说,她是被一个让自己称她为师祖的老尼姑带去山上学艺了。

又是一年,女儿跑出去当了兵,还全身戎装地带着队伍杀进黄花镇,灭了刘老爷满门,然后便跟着队伍走了,再没有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