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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雲間
作者:河東校尉
別雲間
一江春水向東流
國恥家仇何時休
葉枯花落春也去
夢斷臨安恨悠悠
附《追贈凌文軒奉政大夫暨慕氏臨安縣君誥》
長生天氣力里,大福廕護助里,皇帝聖旨:
朝廷錫爵,所以待賢能庶士,惟汝江淮名士凌文軒,本為前朝之進士,譽列賢書、折矩周規、道德博聞、人品端方,朕久聞汝才德高顯,特詔入朝,欲委以重任,未及北行,忽遘懸蛇之疾,行樂往而悲來;俄驚夢奠之災,諒有時而無命!
竟天不假年,英年而卒,朕深悼惜之,茲特加贈汝為正五品奉政大夫,賜謚文悼,服此殊休,永光幽壤,欽哉!
長生天氣力里,大福廕護助里,皇帝聖旨:
朝有佐命之才,家有相夫之配,封既錫乎臣工,恩必及於內助。
惟汝故奉政大夫文軒妻慕氏,本儒門之淑女,作宦族之室人,舉止端莊,性情柔順,克勤克儉,善相其夫。
惜文軒英年而卒,汝上書自請從殉,伴亡夫冥漠之鄉,男德重義,女德重節,朕感念汝委身蹈義之志,允之所請。
茲特誥封汝為正五品臨安縣君,以示褒獎,賜謚貞烈,以彰節行,欽哉!
大元至元十七年九月初九日
《一》
大元至元十七年秋,杭州西湖畔,遠方的閣樓寶塔和湖光山色相映成趣,遊人熙熙攘攘的腳步聲、嬉笑聲映出一派繁華的氣象,這些蒙元治下的第四等南人好像已然忘卻了亡國之痛,沉醉與這湖光山色中。
此時在湖邊一棵翠綠金黃的桂花樹下,站著一個修長身材的男子,男人五官深邃,瞳深如夜,他只靜靜的站在那裡,望著遠處的西湖上游船往來略有所思。
一陣爽颯的風兒吹過,那棵婆娑的樹,隨風搖曳起來了。
樹枝的陰影斜斜覆在他的臉上,半掩不掩的有些模糊,高大消瘦的身形套上一身玄色綢紋直綴長袍愈發修長了。
恰在此時,環珮輕響,簾布晃動,一個光彩照人高挑美人兒,從停在不遠處的馬車上款步而出。
只見她身姿曼妙,氣質卓然,一張嫵媚俏麗的瓜子臉脂粉薄施,丹鳳眼,彎月眉,長睫毛,眼底猶如湖水一樣幽深,水靈靈的格外動人。
朱脣秀口,嫣然一笑,兩個淺淺的酒窩若隱若現,更顯迷人。
美人面板白嫩,眉心的扇面花鈿點綴的很巧妙,隱約有幾分嬌媚妖嬈,恰到好處。
美人玉步輕挪,翩然向男子走來,一身大紅羽遍地石榴花開撒金紗襖,艷而不俗,纖細而靈動的腰肢,胸口則是山巒起伏,呈現出完美的曲線。
身姿曼妙,一顰一笑間楚楚動人,舉止間似有幾分大家閨秀的氣質。
與閨閣千金相比,卻不顯得柔弱,隱約有幾分健美。
「軒郎,今日不早,我們回府吧!」美人輕啟朱脣,吐氣如蘭,悅耳的聲音讓人很享受。
此時若有前朝權貴子弟在旁定能識得,這位婀娜嬌艷的俏佳人就是當年才貌冠絕臨安府的青樓行首蘇紫晴,而這位翩翩公子則是前朝進士凌文軒。
凌文軒容貌俊秀、文采過人曾與青樓行首蘇紫晴有過一段才子幸佳人的姻緣,卻礙於身份禮法束縛,只能無果而終。
不想那年元寇兵至臨安府,宋廷無力抵擋元軍兵峰,致使城中大亂,達官貴人與平民百姓或出城避難或緊守家門。
不想兵荒馬亂之際,那凌文軒卻孤身一人獨闖抱月樓將蘇紫晴救入凌家,這才使其安然避過這場兵劫。
經此劫難后,凌文軒與蘇紫晴舊情復燃,愈發的難捨難分起來,文軒遂為紫晴贖身,正式納其做了小娘(小妾)。
一年前在元軍追剿下顛沛輾轉的宋室終覆亡于崖山,至此之後凌文軒心灰意冷,整日放浪形骸與紫晴吟詩作畫,郊遊採風,一副風流才子的模樣,可紫晴卻明白自己主君在強顏歡笑之下,眉宇間總有一股子解不開的憂鬱。
「好,今日也乏了,我們這就回府。」凌文軒淡淡說罷,微微一笑拉著絕色女子的玉手回到了馬車之上。
不想他們沒走開幾步,卻天色驟變,秋雨急至,男人無奈只能攜女子去尋避雨之所。
這大雨淅淅瀝瀝的下了近一個時辰,眼看天色已晚,凌宅距離西湖不遠,四五進的大院子,連帶左右兩個小園子,規模在這前宋舊都(行在)這樣高門顯戶聚居之地也算不大不小。
但凌家在臨安府這支人口卻很是單薄,凌老太爺膝下只有凌文軒這一脈單傳,加之文軒僅有一妻一妾,目前也無子嗣,所以這不大不小宅院卻因人丁稀少而略顯冷清。
傍晚時分,凌家內宅正房—萱芷居內,凌家主母慕氏眼見雨勢漸小,便急忙招呼著管事帶著僕人去尋自家主君。
隔著屏風看著管事離去的背影,慕氏微微的看著窗外嘆了口氣,此時外頭雨已停了,天色昏黃,夾著半邊依依不捨的濛濛灰藍。
遠處添上幾抹黯淡的橘紅,映得庭院中的樹葉都帶了些許頹廢,池邊幾株秋日裡栽下的晚菊叫風吹的微微搖晃,彷彿詩里寫的那般,黃昏月影殘菊落,晚風秋水澹碧波。
只見這位慕氏一副當家主母的尋常打扮,漆黑的頭髮一絲不亂的梳成了個圓髻,頭上插著一對鑲珠寶鎏金碧玉簪,身著一件鏤金絲鈕牡丹花紋蜀錦對襟褙子。
下頭一條淺色直紋長裙,一身的華貴高雅,嬌艷明媚的面龐,細潤瓷白,透著淡紅的菡萏色,飽滿柔嫩的面板像是用水掐出來般,眉眼生暈,瑩然光華,已然帶著一股子成熟女子的風韻,不過眉宇間卻有幾分舒展不開。
慕氏閨名月凜,小名,凜兒。
出身于書香世家的金陵慕家,小時候便又父母做主許了嫡親姑母家的表哥凌文軒,後來文軒金榜題名,兩家高興之下,決意好事成雙,立刻就將凜兒娶進了凌府。
可惜天不遂人愿,婚後不久,夫君還未及授官公爹就突然患病去世,而自己那姑母兼婆母傷心過度,公爹去世當晚就尋了個由頭,打發走了貼身的丫鬟婆子,當下反鎖房門,白綾一拋,繡凳一踢便隨著公爹一道去了。
等到婆母的貼身女使回房時,竟發現大娘子的房門卻怎麼也推不開了!女使心道不妙,立馬喚人撞開了門,卻見一對懸在半空中的玉足赫然映入眼簾,眾人抬頭望去,發現當家主母已經將自己吊死在了畫樑上。
等到凜兒聞訊趕來時,婆母院子里已經是滿院的嗚咽之聲,丫鬟婆子們跪倒了一大片。
因事發突然,婆母屍體還未及解下,於是凜兒便看到了在自己從小印象里儀態萬方的姑母,那時不過是個吊死了的婦人,與其他橫死的女屍並無二致,甚至更加醜陋。
只見婆母歪著腦袋,曾經端莊秀麗的面容憋得青紫,一雙瞪圓的大眼睛,稍稍翻白無神地望著天空,香舌長吐,滴著涎水,而那微微翹起嘴角邊甚至還帶著一絲絲莫名的笑意。
不過,凜兒已經無暇多想婆母臉上那絲琢磨不透的笑意,因為一股濃濃尿騷味早已充斥在婆母的臥房中,連房中名貴的薰香也壓制不住了,想來是匆匆自縊身死的婆母根本未及如廁,最後連尿也泄了出來,把身下的羅裙也濕了大片。
此時婆母蹬直的雙腿依然不雅地岔開,整個人還在輕輕搖盪,地上還積了一小灘泊泊的尿水。
凜兒見狀立刻吩咐丫鬟婆子將婆母的屍身從樑上解下,將婆母在床上安放好,又分派人手迅速將房中整理收拾了一番,這才在文軒趕來之前,為婆母保住了幾分體面。
凌府遭逢巨變,文軒也因此守孝丁憂在家,可憐凜兒新婚燕爾卻白白守了三年的活寡。
但三年孝期過後,舉案齊眉郎情妾意的兩人卻一直無所出,而文軒又堅持不肯納妾室,導致二人膝下空空,好不寂寞。
人皆在背後道凜兒是個不祥又擅妒之人,此話傳到凜兒耳中,竟讓她憤極成病,幸得夫君兼表哥的文軒是個豁達通透之人,對她依舊寵愛有加,還為她舒緩情緒,這才讓她緩緩解開心結,日子也慢慢平順了下來。
可惜好景不長,北邊來的蒙元鐵騎終於飲馬長江,直逼臨安城,長破之日,韃子兵燒殺搶掠,百姓苦不堪言,可自己的夫君卻在那兵荒馬亂的那日,給府中帶進一位絕美的女子—青樓行首蘇紫晴。
凜兒依稀聽過僕人丫頭嚼過舌根,說是夫君之前曾經有過一個紅顏知己,就是冠絕臨安府的青樓行首,不想那女子就這樣出現在了府中。
接著夫君與蘇行首舊情復燃,二人如膠似漆,眼看的她心裡發酸,可是本著為夫君綿延子嗣的想法。
她心一橫,再次和夫君提出了納妾的想法,果然這次夫君應允了……之後便是蘇行首敬茶進門,凌家為她脫籍從良,成爲了凌家的蘇小娘。
想到這裡凜兒又輕輕嘆氣,其實她很理解夫君,這位蘇小娘真是生的貌美,那張臉就像一幅最美麗的絲絹帛畫,那雙明媚的雙眸和她聲音一樣溫柔如水讓人不禁生出了親近之感。
難得的是蘇小娘雖然年長凜兒幾歲,又兼夫君寵愛卻能在大娘子面前恪盡妾室本分,舉止得體,不卑不亢,還協助凜兒把內宅打理的井井有條。
雖然蘇小娘亦無所出,但是漸漸凜兒這位大娘子卻對蘇小娘轉變了看法,二人開始同心協力伺候夫君,打理家業,文軒看到妻妾和睦相得益彰,更加放浪形骸,日夜與妻妾在一起廝磨,全然不顧外面的朝代更替,風雲變幻。
可就幾日前,凌文軒忽然接到大都朝廷降下的一道旨意,徹底打破了凌宅的平靜生活。
這是元帝久聞凌文軒才名,徵召其入朝為官的嚴旨,旨意中限定文軒在今年中秋佳節之後就必須啟程赴京,否則就是心懷前朝,圖謀不軌,那是誅九族的大罪!
元廷重壓之下,凌文軒只能遵從,只對官府說是即將北上為官,不捨杭州美景,遂每日帶著妻妾遊山玩水,好不愜意。
當地官府原以為前朝進士都頗有風骨,視本朝為蠻夷韃子,多是寧死不從,見他一副風流才子的做派也不以為意,連必要的監視也免了。
可只有凜兒和紫晴明白她們這位看似風流倜儻,放蕩不羈的夫君,骨子裡卻極重忠孝節義。
身為清流文士的他視蒙元朝廷為韃子蠻夷,斷斷不會為仇奴效力。
那年臨安城破,皇室北狩,文軒就有不少至交好友攜妻自縊殉國,以全名節。
去年崖山戰敗,宋室徹底滅亡,當這個訊息傳到杭州以後,凜兒和紫晴就發現夫君明亮的眸子從那一刻起開始變得暗淡無光起來。
雖然外人看來他們的夫君依然是那個瀟灑不羈的風流才子,可她們心裡卻明白得很,自從崖山戰敗的訊息傳來,明白復國已然無望的夫君,心早已經死了。
凜兒深知夫君如今內心的煎熬,大宋養士百年,如今國破君亡,他何嘗不想和那些至交好友一樣自盡以全名節,不負君恩。
只是她的夫君是個極其重情之人,不捨她們姐妹無人照顧,才茍活到今日。
現在韃子朝廷徵召的旨意恐怕就是壓垮夫君心頭最後一根稻草,以凜兒對自家夫君瞭解,自家夫君是決意不會從命的。
看夫君近來反常興奮的舉動和眉宇間那放鬆釋然的表情,凜兒心裡已然明白了大半,看來她的夫君已決意要以死殉國了,只是不知何時行動而已。
想到這裡凜兒的表情忽然堅定了起來,她在心中默默唸道:「如果這個冤家真要決計殉國,我就隨他一道去了,這夫殉國,妻殉夫,也是自然之理也!」
下定決心以後,凜兒忽然暗自慶幸起自己沒有兒女的牽絆,可以從容安然追隨夫君,去的無牽無掛。
「可能一切自有定數,我們夫妻命該如此吧,也罷,做個忠臣烈婦也不算辱沒了凌家門楣,想來因此絕嗣歷代祖先和公婆也會原諒夫君和我吧!」
正在凜兒望著院外出神時,一個碧玉年華的大丫鬟走了進來。
這個丫鬟身姿楚楚,鬢邊簪一支半開含蕊的秋杜鵑,倒愈加顯得她一張鵝蛋臉白皙如玉,嬌如荷瓣。
雪白的膚色映著柔青色的衣衫,恍若浣紗溪邊一株臨水照影的碧綠煙柳,她正是凜兒貼身的大丫鬟翠枝。
翠枝看凜兒出神便輕輕來到廊下笑著朝屋裡微微一福說道:「大娘子,妝安,馬房的老郭叔趕早一步回來,說主君已到尋到了,馬上就回府了。
只是適才主君和蘇小娘著實淋了不少雨,主君說等他先去安頓了蘇小娘,就立刻回房裡陪大娘子一起用晚飯。」
凜兒面色淡定:「讓丫頭們準備去吧。」
翠枝很是伶俐,立刻應聲下去。
因為夫君在外淋了一身雨,凜兒又一陣忙活,先讓貼身的大丫頭翠枝招呼人預備幾大桶熱水,放些紓困解乏的藥草泡浴,取來乾淨的裡衣和便袍,又叫廚上備幾個男人愛吃的菜,放到裡屋。
《二》
果然不久,文軒一身風塵僕僕的回來了,他沐浴完畢換了衣服,便看見妻子為自己佈菜倒酒。
自己這個小表妹凜兒溫柔嫻淑、貞靜端莊,作為大娘子可謂十分得體,況且自己這位小嬌妻在床幃之中,雖不及紫晴嫵媚妖嬈,卻也別有一番滋味,那其中樂趣自不可對外人言說。
凜兒被丈夫看的不好意思,一邊羞紅著臉一邊親自拎著燙好的酒給丈夫斟著,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個懷心事的兩人接著酒勁兒,飲了不少。
終於凜兒終於決定她要自己的疑慮一五一十的告訴丈夫,並且自己要告訴他,無論天上地下她都要和夫君生死不離。
只是她發現今天的丈夫還是那種反常的興奮,就在文軒喝的紅光滿面之時,凜兒正猶豫要不要開口之時。
忽然文軒放下酒杯走向凜兒,健臂一抬,凜兒只覺得雙腳凌空,被他整個人抱了起來,準確的說,其實是扛!凜兒臉朝下,看見地面一陣害怕,只能緊緊揪著他,隨即被輕拋進床榻里。
凌文軒扯過一床被子,揮手卸下兩層水紅錦繡石榴百子的薄紗和厚錦床簾,回頭一看,只見凜兒小小的身體縮在床角,不住的哆嗦。
「我,我我,我……」她完全結巴了。
「大娘子,你今日忙了一整日,定是累了,我們趕緊歇息吧。」凌文軒抓過女人的小手,細細撫摸她手背的細膩面板,骨肉柔軟,一摸下去,清楚的感覺到纖細的指骨。
「我不累!」凜兒漲紅著臉,胸口梗了半天,終於透出一口氣。
「不累?」
凌文軒狹長的眼睛幾乎要發綠光了:「那太好了。」
他霍的把凜兒拉到床頭,隨即高大的身體壓上去,平平密密的貼著壓住了,手指徑直探進衣裳里去,觸手儘是溫軟嬌嫩的少婦肌膚,盈盈一握的腰肢,脆弱的好像可以折斷,往上撫摸過去,是微微隆起的兩團豐盈,馨香融鼻。
男人已經渾身發燙,不住的揉搓她的身體,凜兒被揉搓的有些生疼不由得弓起身子來,側身躲避,把腦袋埋進枕頭裡,像受驚的小獸一般低低嗚咽,卻露出半透明的側頰和耳垂。
凌文軒看到眼睛發直,鬼使神差的把嘴湊過去,一下咬住了,凜兒一聲呼痛,想躲開,卻被牢牢扣住在床上。
男人用舌尖輕輕觸控嘴裡的膏腴,索性扯掉女人的衣裳,白玉般幼嫩的小獸怕的幾乎要尖叫,卻又不敢的只能嗚嗚……
男人愈發興起,順著女人的脖子一點點的吻下去,急躁的噬咬著;待來到她胸前,男人的眼睛都紅了,一對玲瓏嬌挺,小巧可愛的小乳怯生生的,他伸嘴就含住了,不斷吮吸舔弄。
凜兒終於忍耐不住,哭著伸出一條光滑的小腿,用力踹過去,正中他赤裸精壯的胸膛,冷不防被他擒住。
他扣住小嬌妻的腳踝,纖細弱質好像一捏就碎了,他迫不及待的把她的腿從側邊拉開曲起,然後俯身而上,再次重重壓上她的身子。
他嘴唇去尋找小嬌妻的嬌嫩的脖頸和耳垂,喘著粗氣不斷吻舔著,凜兒只覺得自己一條腿被抬了起來,然後稀裡糊塗的火熱摩擦之後,文軒開始大力撻伐起來,一邊吻著她的小嘴,一邊用力喘動。
繞是今日文軒的動作尤為猛烈,凜兒吃了些痛,又想起下午心中所想,竟然忍不住的大哭了起來。
凌文軒則不住的哄著她,偏她越是梨花帶雨,樣子越是嬌美嫵媚,這副身子的滋味著實銷魂,他忍不住托住她的粉臀,用力往自己下體按去,愈發大力的律動起來,直頂的凜兒蜷曲成只蝦米。
凜兒氣極了,到處尋找出氣點,扒住一塊皮肉,不知是男人的肩還是臂膀,狠狠咬了一口,誰知似乎反激發了他的狂性,不住的揉搓她的小乳,下體愈加受罪,雙腿被大大撐開,身子痠軟的幾乎癱了。
凜兒無計可施,只能揉著眼睛低低嗚咽,這方床榻似乎便是她的天涯海角,偏她上天無門,入地無路,只能被壓在男人身下歡愛。
也不知捱了多久,凜兒覺著腰快斷了,凌文軒才喘著粗氣結束,凜兒已渾身發顫,似是死了一回,兩個人都渾身汗濕,凜兒已痠軟成一灘爛泥,凌文軒卻猶自死死摟著凜兒。
「小妹,今天疼嗎?」他問。
凜兒直羞的像只煮熟的蝦子,惱羞成怒的想要吃他兩口肉方解氣,只恨恨的把臉轉過去。
凌文軒瞧她這副樣子,嗤嗤輕笑起來,不住的細細吻著她的脖子和胸脯,凜兒癱著不能動彈,只能肚裡大罵這色胚官人兼表哥,不能揍他個鼻青臉腫。
正愉快的意淫著,凜兒忽覺著腰側一處頂了一個硬硬的東西,她立刻一個激靈,嚇的魂飛魄散,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手腳並用的從他身下爬出逃走,一骨碌鉆進一條被子里,把自己連頭帶腦的裹了起來,縮在裡面瑟瑟發抖。
凌文軒見她嚇成這副模樣,又好氣又好笑,健壯的臂膀一伸,把凜兒連人帶被撈過來,好像剝粽子一般把凜兒的腦袋從被子里挖出來,低沉著嗓音謔笑道:「怕什麼,我的大娘子,為夫又不會吃了你。」
「嗚嗚……你別又來了……饒了我吧,表哥……哦不是,嗚嗚,主君,官人,饒了我吧,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饒了我吧,饒了我吧!……嗚嗚……」凜兒只差跪地哀求了。
凌文軒忍不住朗聲笑起來,摟著凜兒又親又吻的,還不住揉捏她的身子,他們自小也算青梅竹馬。
這小表妹一旦討起饒來,是什麼好話都肯說的;可若是一轉身,她又會立刻耍賴,那是翻臉比翻書還快,完全不記得自己當初討過什麼饒了。
「小妹,乖!咱們好好睡著,我不動你了。」話雖這麼說,他的手依舊不老實的往裡頭探,摸到一對嬌嫩小乳,他頓時下腹發熱,又是一陣揉捏磨蹭,才稍微好些。
凜兒自然不肯信他,兩人扯著被子拉鋸了許久,最後凜兒堅決要求一人一條薄被睡覺,凌文軒笑著把小嬌妻連人帶被一起摟在懷裡,不住的去尋她嬌軟嘴唇來親吻。
「你適才不是說有話要和我講嗎?」凌文軒忽然記起來。
「講不動了。」凜兒半死不活。
「你不是有件重要的事兒要說嗎?」男人眉眼生春。
「忘記了……」
兩人鬧到深夜才消停,凜兒精疲力竭的癱軟著,哪怕身上黏糊糊的難受,也一動不想動,眼皮子宛如泰山一樣壓下來,而凌文軒也不想下床沐浴,只摟著半睡不醒的凜兒親昵。
凜兒睡的極熟,昏昏間仿若回渾身上下好似被暴揍了一頓,腰是軟的,腿是酸的,骨頭是重新裝卸過的,大腦是一團漿糊,唯一的差別是,一處不該疼的地方特別疼。
天矇矇亮,凜兒被壓醒了,像離水的河鯽魚一樣艱難張嘴的吐氣,閉著眼睛一陣摸索,摸到一條巨大的金華火腿壓在自己肚子上。
她極力忍住撓花男人臉的衝動,努力扭轉身體想挪開去,不料反驚醒身旁的五指山,他舒臂一撈,就把凜兒牢牢的扣在懷裡,低頭去親了親她的臉頰,只覺得觸覺溫軟滑膩,忍不住又是一陣揉捏磨蹭。
凌文軒漸漸醒過來,又有些蠢蠢欲動,凜兒像只王八一樣死死撲在被褥上,腦袋埋進枕頭裡。
凌文軒也不去翻王八蓋,只壓上去疊羅漢一般壓著,順著女人細膩纖瘦的背部一路吻下去,帶著胡茬的下巴一蹭,雪白的背立刻泛出一片粉紅。
這一下,凜兒立時被壓的進氣少出氣多,幾乎要翻白眼,艱難的轉過腦袋來:「你,你你,快挪開些!……我要斷氣了!」
凌文軒呵呵笑著翻過身去,順手把小嬌妻也抱著放在自己身上,凜兒趴在他胸膛上直喘氣,見男人笑的暢快,憤恨之餘,拿拳頭狠捶了他兩下,不料卻打到了他的骨頭上,反倒咯著自己的手指,凜兒不由得呼痛。
看著小嬌妻可愛的樣子文軒眼睛又亮了,聲音帶著希冀,手下不規矩的往下摸起來。
凜兒喘著氣,用力按住他的手,半身痠軟發疼,秀目橫瞪道:「我不幹!」
一語雙關,凜兒自覺自己語出深意。
晨光微熹,黎明的光束透過床簾,芙蓉帳內春光朦朧,文軒就著光頭看了看凜兒,只見她雪白的小臉上頗見疲色,映著眼瞼下的黑眼圈愈發明顯。
只一雙大眼依舊明媚,似喜似嗔,文軒心裡喜歡,拉過她的小手放到嘴邊輕輕吹著,幽深的俊目流波溢彩。
這落在凜兒眼裡,覺得這眼神極具暗示性,頓時粉頰燒火,搜刮肚腸,憋半天才吐出一句:「主君,那個…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越說聲音越底,神色卻越來越嚴肅。
文軒啞然失笑神色一凜,一把摟凜兒在懷裡,揉成一團。
「你知道了?」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卻別有深意。
「主君,近日十分反常,神色中透著一股子放鬆,行為越發放蕩不羈,妾身就猜到一二了。」
「原來如此,果然是夫妻同心……」
「主君,你到底要做何打算呢!」凜兒看著文軒十分鄭重的發問。
文軒看著小嬌妻堅定的眼神,依然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八月十五的中秋夜,是個黃道吉日,去年我那李長棟年兄就是與嫂子對酒賞月,夫婦二人向北遙拜先帝后,雙雙自縊于桂花樹下……」
「不好,不好!」
不待文軒說完,凜兒連連搖頭:「聽翠枝告訴我的,說那李家的丫鬟在發現他家大爺和大奶奶的屍身時。
兩人掛在桂花樹下,翻著白眼、吐著舌頭、尿水失禁,簡直像個漏水了的水袋呢!哪裡還有平日裡俊秀端莊的才子佳人模樣,著實失了體統顏面呢!」
「小妹……我不是這個意思……你還年少……我豈能……」未想文軒話音未落。
「不妥,不妥!」這時紫晴的聲音隔著門簾輕輕傳了進來。
原來二人昨天晚上房事過度,一直未起而早上例行給大娘子請安的紫晴,早早就從自己的紫嫣閣前來萱芷居門口候著。
深藏不露其實紫晴內力深厚耳力極好,本來紫晴就準備老老實實當個耳報神,不想文軒此話一出門外的她再也矜持不住,她推門而入而入,鄭重的斂身扶了扶,向文軒和凜兒施了一禮。
「主君,大娘子……蘇小娘硬要闖進來,我們是在……」一同跟進來的翠枝和幾個丫鬟滿臉的惶恐的說到。
「沒你們什麼事,退下吧!」凜兒淡淡的隔著簾子說了一句,丫鬟們才諾諾退下。
見房中安靜了下來,紫晴這才躬身又道:「主君,大娘子恕罪,奴家適才實在是在門外聽見了主君和大娘子的對話,心中焦急,這才推門闖入,請主君和大娘子責罰!」
文軒初起被紫晴推門進來也是一驚,現在回過神來看著紫晴秀美的面龐,沉聲問道:「隔得那麼遠,你怎麼能聽到房裡的對話呢?」
紫晴面色淡然恭敬回道:「奴家在入青樓前,其實是聖門座下弟子道號明蘅,只是聖門被慈航靜齋所滅,奴家不得已改頭換面才入青樓避禍。奴家自幼修習內功,目力耳力都非常人可比。」
其實在這些江湖事,文軒並不清楚,他只是淡淡應了一聲便不說話了。
紫晴見文軒沉默又接著說道:「主君明鑑,奴家遇主君垂憐,才入凌家為妾,實在不能眼看著主君走上這絕路啊!」
「妹妹,入府之前的前塵往事且不用再提了,只是妹妹剛剛推門而入是連聲不妥乃是何意啊!」凜兒將之前的事兒輕輕帶過,將話題又轉了回去。
紫晴冰雪聰明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她向凜兒回了眼色,便又躬身對文軒說道:「主君容稟,據我朝宋慈大人所著《洗冤錄》中記載,男人自縊身死,血液便自然聚積于腿部與足部,繼而充入陽具中,使其勃起!
所以自縊而死大為不雅,況且官府一驗便知,主君寧可為前朝殉死,也不願做韃子朝廷的官,難保韃子朝廷不會追究信陽老家淩氏宗族的罪過!奴家以為主君此舉實在不智,所以才大呼不妥!」
凜兒聽了紫晴的話也微微頷首表示認同,妻妾二人頓時齊齊看向文軒,看的文軒好生尷尬。
他不由的咳嗽了幾聲,這才訥訥說道:「我搞到了大宋皇城司用來剷除棘手目標的密藥,放到酒中無色無味,只要行了房事射精數次後就會毒發身亡。
到時候仵作只能查出是死於脫陽『驚風』之癥。反正我又有放蕩不羈的名聲在外,這縱慾過度而死,既不會開罪韃子朝廷又能全我忠孝節義之心,兩全而其美,只是……要苦了你們了!」
說罷,他便黯然不語。
雖然凜兒早有預料但是聽了這話還是心中大驚,「主君,竟然如此狠心,要拋下妾身!主君若執意如此,妾身就隨你一道去了,也好全了這番夫妻情義!」
說罷,當下淚如雨下。
文軒見狀忙將哭的淚花帶雨的小嬌妻攬入懷中安慰道:「大丈夫先國后家,我死以後,你好好替我守好這份家業,就算為我盡節了,莫要爲了我自戕性命!」
凜兒正要說什麼,只聽這時紫晴又道:「主君,說的極是,姐姐要保重身體,安心操持家業,就讓奴家伺候主君去向列祖列宗請罪吧!」
文軒和凜兒聽紫晴這麼說不由一愣,卻聽紫晴又道:「主君心意已決,大義在前,奴家自知多說無益。
只是主君欲自污名節,死於婦人床幃之中,卻只能在奴家的紫鳶閣中,奴家出身青樓行首,狐媚主君實屬正常之事,而姐姐出身于滿門簪纓的書香門第,爲了孃家清譽斷不能擔這個污名!」
紫晴說罷又望向文軒,美目中滿是深情:「奴家狐媚主君,害了主君性命,羞愧難當,自裁以謝淫罪也是自然之理嘛!」
文軒一聽紫晴的話忽然釋然的哈哈哈哈大笑,輕拍幾下紫晴翹挺香臀道「你可真是個沒長尾巴的小狐貍呀!」
可凜兒看到這一幕來,卻在心中涌起了一絲莫名醋意,嬌小可人的她不顧滿面的淚痕,又急又氣地就咬了文軒小臂一口。
然後嘟著嘴,用蔥削般的食指點著男人,細聲細氣道:「哪有主君這般狠心又無情的傢伙嘛!你與紫妹妹這樣行事,叫我這作當家大娘子的,以後有什麼臉面去管這一家大小!主君就是不帶著我去,我日後也沒臉活了!」
文軒先是一愣,而後嘿嘿一笑,一把扯著凜兒抱在懷裡,雙臂一使力,只箍的凜兒像只沒斷奶的幼獸般嗚嗚哀叫,小小掙扎,然後埋頭在她肩頸間,觸及一片溫軟清香,他只悶悶發笑。
待抬起頭來,文軒手指頭在凜兒滑嫩的上臂上輕輕滑動著,心裡頭十分感動的說道:「也罷,小妹,我兩人前生冤孽,生死難分,就允你隨我一道去吧!」
凜兒這才破涕為笑,捂著鬢髮掙脫出文軒的鐵臂,努力收攏妝容,文軒滿眼深情在她的小瓊鼻上寵溺颳了刮,而紫晴看到這一幕也微微一笑,起身上前將紅唇貼著文軒耳中吐氣如蘭的說了些什麼。
文軒聽后,興奮的將紫晴一併涌入懷中,而房外也傳出了三人齊齊的大笑之聲。
此時紫晴的大丫鬟姳心還在屋外侯著,自從紫晴不合規矩的闖了進去,姳心擔心自家主子,不免有些著急。
當屋中笑聲傳出時,姳心的眼睛不由向屋內瞥著,一向和她關係要好的翠枝看她這般神態,不由笑罵道:「你這丫頭,蘇小娘真是慣壞你了,也不怕長針眼阿。」
姳心呵呵一笑,不由扮了鬼臉,舉了舉手上的食盒苦著說道:「主君早上總得先吃些東西吧,小娘讓我備好食盒,卻一直沒叫我送進去呢!翠枝姐,這主君一直也不傳飯了,莫不是有了別的什麼吃食?」
「吃什麼!」
在翠枝聽來,這話就不免有些輕佻了,尤其是事涉自家主母,怎麼也不應該是自己這些下人該開的玩笑,臉色便有些難看,用眼睛剜了姳心一眼,鼻子一哼,就去了隔壁的廂房。
姳心微微一愣,這才想起來自己先前那話確實極不尊重,吐了吐舌頭,趕緊端著食盒跟著跑了過去,不一會兒時間,隔壁的廂房裡片刻安靜之後,便傳來了陣陣極低的笑聲,想來兩位大丫環已經和好如初。
《三》
轉眼間就到了中秋佳節,又恰逢文軒即將奉詔北上為官,凌家專門擺了流水宴,前後有五六十戶人家來拜訪。
每家是什麼來歷,上門的女眷是什麼輩分,該怎麼稱呼,擺座位時怎麼排序,哪幾家素日不和的,不該坐一道。
哪幾家是姻親,血親,轉折親,該坐一道的,有幾位老太太聞不得什麼香,有幾位大娘子吃不得什麼,前頭車馬怎麼停靠,餵養飼料,招呼小廝車伕,裡面婆子怎樣迎客,安置丫鬟,貼身物件……
嬌小玲瓏當家大娘子凜兒,神奇的連鬢髮都沒亂一絲,汗都沒沁一點,始終笑得那樣得體親切,輕輕鬆鬆就把裡裏外外安排得周全完美。
一邊在門外向十幾個婆子分毫不亂地吩咐下去,一邊還能到筵席間給老太太們佈菜,說笑話湊趣,多少老太太都夸的吆。
當時紫晴就看傻了,雖然她也算閱歷豐富見過不少些大場面。
可是世家就是世家,別說主子了,就是底下人也差了十萬八千里,凜兒身邊那些個經年的媽媽媳婦,個頂個都是以一當十的能手,這都是多少代的世仆累積訓練出來的。
自己身邊的姳心她們想想還是算了吧!
當然同樣悶悶不樂的還是文軒,畢竟杭州是大宋曾經的行在臨安府,人心還是心裡念著宋室,見文軒北上為官,很多他的至交好友,都是表面恭敬內心裡卻全是鄙夷之色,這些文軒都看著眼裡,他只是無法說出罷了。
待到晚上賓客散了,文軒卻帶著凜兒與紫晴一路往府里最西側走去,好在萱芷居原本就靠西,是以穿過兩扇垂花門,順著一條穿花小徑直走過去,便到了。
淩氏宗祠,高聳的屋脊,飛揚的檐角,漆黑桐油涂遍的熟鐵大柵欄,將這個院落團團圍了。
里頭是面對面的兩排五間高大正堂,北堂為正堂,另有三間抱廈和月臺,南堂為副堂,只兩側有小耳房,院中遮天蓋日的四棵巨大桐柏,分立於東南西北四方,據說從凌府立府那日種下的,取枝繁葉茂,根深延綿之意。
一走進這裡,凜兒不由自主的低頭肅穆,油然一股莊嚴感,無人敢高聲說笑。
望族豪門的大戶人家規矩,除開族中的重要大事,爲著叔嫂避諱,男女有別,女眷並不能隨意進宗祠,便是逢年過節,需要祭拜祖先,也是男女分開在南北祠堂進行祭拜活動的。
只是凌家這一支人丁單薄,所以沒有忌諱,隨著凌文軒帶著一妻一妾走進祠堂,一個看守祠堂的老僕已把詞堂正門輕輕關上了。
碩大廣闊的祠堂,暗沉沉的一片,只有高高的窗臺處餘下幾絲微弱的亮光。
文軒挪步上前,從香臺左側第三格木架下摸出用層層油紙包好的火石與引絨,利落的轉身,看也不用看,似乎對這裡東西的位置熟悉之極,抬手就把兩側高高的黃銅燭臺上的巨燭點燃,如此暗淡光線,也不曾使他動作慢半步。
凜兒瞧文軒動作流暢的放回火石,不由得輕輕嗤笑:「說起這祠堂,怕是闔族人中,誰也沒有主君熟悉。」
文軒微一躑躅,自嘲道:「那是自然,為夫少年時太過玩劣不堪,父親大人三天一小懲,五天一大罰,總免不了來這兒跪上一跪,若是到天黑還沒叫放出去,怕黑的小孩子,只好自己摸火石了。」
隨著燭火燃起,堂屋裡明亮許多,處處乾淨光潔,想來是時時擦拭清掃的緣故,一旁的茶幾上還擺著個茶盤。
祠堂用的是上等香燭,影影重重的光線,瀰漫幽幽檀香,環視四周,橫六丈豎三丈共八層的高臺香案上,林立著淩氏先祖的牌位,廳堂高闊大敞,這是爲了能容納百名淩氏子弟一同祭祖而建的。
此時,偌大的地方,只有這三人,早在供桌前備好了蒲團和線香,凜兒和紫晴在文軒身旁亦步亦趨的跟著,恭敬的在蒲團上跪下,然後焚香禱告,三人齊聲道。
「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文軒,子婦慕氏,蘇氏,今日向祖先告罪,自古忠孝不能兩全,國家大義在前,唯有一死以全名節,只是吾等讓淩氏大房絕嗣,實在罪莫大焉!待到黃泉吾等定向祖先親自謝罪!還望列祖列宗明鑑!」
說完,三人才將線香放入鼎爐,方才禮畢。
禮畢後文軒起身,將位於最下排正中間那處遮蓋著的黑紗掀開,只見三塊頗為簇新的牌位,映入了凜兒與紫晴的眼簾,最左邊有一塊放在最下排的中間,上書著「凌公文軒之位」,正是文軒為自己準備的。
而那牌位旁放著一塊略小些的牌位上書著「凌門正室慕氏之位」和一塊更小的牌位上書著「凌門側室蘇氏之位」則是為凜兒和紫晴備下的。
因感念于紫晴將以身殉夫節烈之舉,文軒和凜兒商議之後,幾天前便擇了黃道吉日給紫晴提了位分,將妾室抬成了側室。
對外只道文軒要去大都為官,正室大娘子凜兒需要在杭州操持家業,只能抬了蘇小娘作了側室。
這蘇氏有了名分,才好在京城替文軒出面張羅各種內宅事宜,這由頭尋得極為合理,所以外人也無有生疑。
文軒扯開黑紗以後,神情肅穆地對凜兒與紫晴道:「二位娘子,我食過大宋皇帝的俸祿,就要對得起大宋皇帝,古有伯夷、叔齊義不食周粟絕食而亡!吾當效仿古之先賢,寧為大宋之鬼也絕不做韃奴之官!」
「主君,我們姐妹也愿相從於地下,同主君生死相依!」
說罷,凜兒與紫晴已經哀哀痛哭于地。
文軒慘然一笑,悄悄自袖中以拇指打開所尋得那一小瓶密藥的蓋子一仰頭,將那密藥灌進了口中,頓時,詞堂內的氣氛愈發的凝重了!
而文軒的面色也越發的紅潤,只見他艱難的對著梨花帶雨的兩位美人吐出了幾個字來:「你們莫哭,這藥果然夠力道,為夫……有些……把持不住了!」
此言一出,凜兒和紫晴齊齊一愣,又看到文軒胯下那躍躍欲試的大傢伙已經直挺挺支起了一個小帳篷,兩人無語的對視了一眼,表情十分的古怪。
忽然紫晴誰躲在凜兒後邊,吃吃地笑了起來,這一笑,便引得凜兒也要破涕為笑,可是她是當家主母而這是莊嚴肅穆祠堂,不能笑!
要強忍著,簡直要把凜兒快要忍出內傷來了……
《四》
錦被鬆軟,香盈繡帳,紅燭高照,清幽的薰香瀰漫流散,帷幄之中的情景若隱若現。
一條鴛鴦戲水魚戲蓮的雙人長枕,鋪著一榻青絲。
兩個美人兒彷彿並蒂的兩朵蓮花,一具成熟豐盈,一具纖細窈窕。
那肌膚經那帷幔過濾后的燈光一照,隱隱泛起一層玉光,直與滿床綺羅奪輝。
薄薄的被子蜷捲著半搭在腰間,抹胸裹著那豐挺飽滿的乳丘,溝壑淺露,就如那山水勝境中最美的山峰。
粉彎玉股,酥胸纖腰,凹凸有致,躍宕流暢……
有一種曲線,就叫嬌嬈。
兩個美人兒俱都含羞帶怯,不敢對視。
她們自然是紫晴和凜兒,礙於禮法兩人從不曾同牀共榻侍奉夫君,今日文軒就要先行一步,兩人只好隨他的心願,被這登徒子趁虛而入,甜言蜜語說服了她們在這最後一次雲雨中,大被同眠一道快活!
當然這也是之前紫晴附耳對文軒所說的計劃,今夜她將與凜兒在這萱芷居內送夫君最後一程。
這當然也爲了能更好的掩飾住夫妻三人自盡的真實目的。
待到文軒因為所謂驚風之癥死在凜兒的床上后,紫晴便要當即回紫鳶閣自縊殉夫。
之後自然便會有傳言說是那風流才子凌文軒因不捨嬌妻,所以在遠行之前招側室紫晴到萱芷居,三人在中秋佳節之際品酒賞月共度良宵。
可不想文軒竟然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死在自家大娘子的床上,紫晴自然是羞愧難當,回了自己的紫鳶閣中當下就白綾一掛自縊身亡。
而這下凜兒自然也沒了活下去的理由,夫君死在自己床幃上,身為當家大娘子,也只能在夫君葬禮上殉夫而去了。
「不要!」
文軒一掀那遮羞的錦被,紫晴抓之不及,便羞叫一聲,趕緊摀住了眼睛。
只有兩個人纏綿恩愛時,她是大膽奔放的,可是今夜與當家大娘子凜兒同牀,雖然是她的提議。
可這事到臨頭,她卻不免羞澀起來,如同一個初經人事的少女,旁邊的大娘子凜兒比她更加不堪,早就閉緊了雙眸,臉蛋酡紅如桃,滾燙動人。
被子掀開,燈光流水般盪漾在兩具妖嬈動人的身體上,瑩瑩如玉的肌膚,隱隱透出艷艷的紅暈,彷彿冰肌玉骨,暗透流紅,好一派香艷妖冶的人間美景。
文軒唇角牽著一償所愿的得意,輕輕俯下身去,兩具胴體稍稍被他一碰,登時緊張地一縮,彷彿兩隻弓起了背的貓兒……
燭焰飄搖,也不知過了多久,那拘謹、緊張、羞怯、閃避的兩條美人魚不見了,在文軒耐心的愛撫和撩撥下,她們變身成了兩條妖艷、熱情的美人蛇,緊緊地纏著文軒強壯的身子,好像完全掛在了他的身上。
紫晴像一座活火山般爆發了,她的反應比凜兒更快,此時的她秀髮披散,眉梢眼角儘是春情,嬌喘吁吁中,秘處已如一攤熾熱的火山泥,泥濘濕熱,急欲渴望著文軒的伐撻,再無雨露的滋潤,她就要被慾火焚身了!
「喔……」
終於得償所願,紫晴發出滿足、愉悅的一聲嘆息,原本緊繃的身子倏地柔軟下來,絞緊的雙腿也徹底地放鬆了,整個人都癱在床上。
但是僅僅片刻之後,她就重新活過來,那結實有力的大腿倏地盤到文軒的腰間,韌力十足、蛇般活躍的腰肢帶動她那豐隆翹挺的圓臀,主動熱情地篩動起來。
文軒健壯有力的身體彷彿一隻林間的黑豹,結實而充滿力量,卻又柔韌靈活,他把紫晴緊緊地鉗住,那男人的權杖如同啄向美人蛇七寸處的鶴喙,鉗得身下那條竭力反擊的美人蛇漸漸癱軟下來,只能予取予求。
也虧得紫晴先承受了文軒那猛烈的攻擊,以凜兒相形纖弱卻又敏感的身子,在文軒的狂風暴雨之下恐怕很快就要丟盔卸甲,徹底投降了。
不過這激情而誘惑的場面看在凜兒眼裡,那種心靈的衝擊力同樣強烈無比,她已看得滿面桃花,整個晶瑩動人的身子都泛起了玫瑰紅色,口乾舌燥、眼波欲流。
當文軒放下酥爛如泥的紫晴,對她俯身相就時,凜兒馬上羞得掩住了臉頰,可那纖腰卻不爭氣地拱起,主動迎湊過去……
同紫晴的嬌艷比起來,凜兒的嫵媚始終有一種清麗的感覺,那張清水瑩潤的臉兒充滿春意,卻靜靜如泉水,叫那嬉水的人兒可以完全放鬆下來。
同紫晴的歡愛就如同操著小舟在波濤洶涌的大海上艱難行進,你必須得拿出十二分的力氣、用比她更加狂烈的手段才能徹底征服她。
而同凜兒在一起,整個過程卻如潺潺流水,叫人享受的不是那征服狂濤的快感,而是涓涓細流緩緩而過身體的舒坦。
也不知過了多久,大床上的戰鬥終於結束,兩具曲線玲瓏、凹凸有致的身體,一個豐腴、一個纖柔,卻同樣完美地契合在他身上,緊緊地貼著他,嬌嫩的肌膚上滿是汗水,靜靜地享受著他的愛撫。
只這密藥實在藥力非凡,文軒依舊一柱擎天,兩女現在香汗淋漓,為最後把最好的一面留給夫君,凜兒忙喚了翠枝去備了熱水。
《五》
待二女前去沐浴,文軒無事可做看著翠枝和綠翹二人正翹著小屁股整理床榻,他不禁的慾火焚身,想著自己是將死之人,總不能害了人家小丫頭們,便偷偷溜向了內室浴房。
文軒啟門扉進了內室,就見水霧瀰漫間,一張碩大的木製浴桶,這種浴桶是橢圓形的,內有木製的坐板,人可以很舒適地躺在裡面。
這時兩個白花花的、妖嬈婀娜的身影突然像水妖似的從沐桶子里鑽出來,兩雙悠長美麗的大腿邁動間,胸前一片盪漾。
文軒的視力很好,這一幕美麗的風景兒看在眼裡,頓時叫他一陣口乾舌燥。
文軒驚喜的看見,二人沐浴完畢忙提著浴巾迎上去,此時丫鬟們自然不好意思在場,他這個主君只好自己屈尊服侍了。
兩個女人接過浴巾披在肩上,向文軒甜甜一笑,燭光滿屋,明月一輪,她們濕漉漉的秀髮披在雪白的肩上,一張小臉掩在秀髮中間,特別的嬌媚。
仰臉揚眸,向文軒一笑時,眸波也像天上的星辰一樣閃閃發亮,美得真像兩個出水的精靈。
文軒見了欲焰大熾,忽然一把攬住凜兒柔腴細軟的小蠻腰,把她摟進了自己懷裡。
今夜星光月色,無比燦爛,晚風婆娑著屋中的青紗帳沙沙作響,兩個赤裸裸的美人就在眼前,哪個男人還忍得住?文軒忽然間就像烈日蒸騰下的火焰山,心和身都熱了。
嬌小的凜兒被他攬住,心中不由一蕩,腳尖兒微踮,軟綿綿地靠在他的懷裡,雙臂已主動環住了他的腰……
豐若有餘,柔若無骨的身子彷彿最好的羊脂美玉雕成,蛇一般在文軒懷裡輕輕扭動,不多時,凜兒剛剛披起的浴巾便落了地,緊接著文軒的衣服也悄然落地,雙手緊緊抓著那兩團柔嫩而溫潤、圓潤而挺翹的雪臀,恣意愛撫。
凜兒豐滿的胸口輕輕摩擦著文軒赤裸的胸膛,讓他不時感受到那玉峰的滑膩綿軟和那乳珠的細細癢癢的摩擦,性感微翹的嘴唇則像小狗兒似的捉著他的唇,熱情地啄吻。
一向羞澀靦腆的凜兒今天特別熱情,大概這最後一次特殊處境和文軒熱烈的愛撫也感染了她,凜兒終於放開了!
文軒騰出一隻手,抓住那調皮地在凜兒胸口摩擦的玉峰,指尖輕陷肉中,雪膩滿掌,飽滿豐碩,掌心一片綿軟,滑韌的觸感是那般美妙,他忽然屈指在那乳珠上輕輕一彈,頓時引來凜兒戰慄似的一下顫抖和一聲嬌呢呻吟般的輕呼。
一向內斂羞澀的凜兒此時尚且如此奔放,素來熱情大方的紫晴就更不用說了,她偎依在文軒的另一側,極盡溫柔纏綿地親吻著他的身子,那柔軟滑溜的舌尖在文軒胸口靈活地盤旋了一陣,便帶著一種觸電似的微癢感悄悄滑下去……
文軒悶哼一聲,下意識地把雙腿分得更開,那靈活的丁香小舌正在他的下面盡情地撩撥,讓他堅硬的男人權杖在歡喜跳躍中膨脹起來……
這是一副優美動人的畫面,卻在房中無人可見。
不知何時,他們已換了姿勢,凜兒雙手扶著沐桶,纖細的腰肢塌成一道虹橋,翹起了那弧線優美、圓潤飽滿的一輪明月,胸前兩隻梨形的酥乳因為引力而變得更加碩大,它隨著文軒的聳動不住地搖曳,在地上搖出了一串迷幻的影子。
文軒緊貼在凜兒圓滾滾的臀后,紫晴像他的連體人似的緊緊貼在他的背後,飢渴地摩擦著自己的身子。
不知過了多久,凜兒彷彿一隻中箭的水鳥,修長的脖子倏地伸展揚起,那迷人的嬌軀緊緊地繃著,嘴裡發出一串錯亂的呻吟,然後她就扶不住地軟軟滑倒。
再接著,那個幸運大木桶也做了旁觀者,地板上兩條人影緊緊地糾纏在一起,不一會兒,另一具歇過了氣力的嬌軀也加入進來。
今夜纏綿無限,直到紫晴尖叫一聲,像離了水的美人魚兒一般,拚命地拍打著她美麗的尾巴——那雙修長迷人的長腿,向她的主人表示臣服……
沒多久,一場旖旎銷魂的混戰又開始了,
看來,他們還得再洗一次澡……
《六》
文軒今夜實在過於生猛,自幼修習內家功的紫晴還能抵擋一二,可凜兒白天就操持了一天,到了晚上又被文軒死命的撻伐,看來是真的累了,此時她整個人都沐浴在熱水裡面,頭枕在邊緣的厚毛巾上,竟然打起了瞌睡。
大沐桶中只能容納兩人,畢竟按照約定是紫晴要陪著文軒先走,凜兒還要多留幾日打理後事,所以紫晴便先回臥房,做最後準備,也為主君和主母留下獨處的時間。
文軒見自己替換了紫晴進來,凜兒都不曾發覺,不禁微微一笑,便輕輕寬起了衣衫。
凜兒浸在熱水裡,忍不住又是昏昏欲睡,她的體力和精神還未恢復呢,躺在浴桶中,便不覺打起盹來。
忽然她的削肩被人碰了一下,凜兒張開眼睛,一副強壯結實的男人身體赫然在目,駭得凜兒方要驚呼,這才發覺那笑吟吟浸到水裡來的男人正是自己夫婿,不由鬆了口氣,白了他一眼!
文軒也泡進熱水裡,輕輕攬住她,笑嘻嘻地道:「讓為夫在和小妹洗上一次鴛鴦浴可好?」
凜兒被熱水一泡,痠軟的身子懶洋洋的不想動彈,被文軒一擠,順勢才讓出了些位置,仍舊閉起雙眼,聲調慵懶地道:「好睏呵……好官人,軒哥哥,人家想打個嗑睡,你容我歇歇,先去找紫妹妹可好?」
文軒沒有說話,他在凜兒滑嫩的香肩上吻了一下,深深地吻下去,感觸著小嬌妻充滿活力的肌膚彈性,然後滑向她的臉蛋、她的紅唇,再滑向她胸前豐潤的飽滿。
凜兒的身體適才激情的餘韻之中,根本禁不起愛撫,被他一觸,那種酥麻痠軟的感覺又來了,忍不住呻吟一聲,央求道:「好酸!主君,不要……」
文軒在她耳邊輕輕地道:「乖寶貝兒,為夫馬上就要昇天了,好凜兒,哥哥我會好生想念你呢。」
「軒哥哥,小妹也想你,待我安頓好家中瑣事,馬上就去陪你……」
凜兒想到馬上要生離死別,有些情動,反手抱住文軒有力的腰桿兒,臉蛋貼在他飽滿結實的胸肌上,滿足地嘆了口氣:「若不是有這麼一大家子,還有我們的些後事都要安置妥當了,人家也想今夜就隨軒哥哥共赴黃泉呢!」
「家裡的事兒,交給別人我不放心,委屈你了小妹!」文軒說著,大手便輕輕滑到了她腴潤細嫩如豆腐的大腿內側,為她放鬆著肌肉。
凜兒點點頭,情意綿綿地道:「嗯,主君放心去吧,主君殉於國事,家裡有我呢,你不用擔心,大丈夫可莫做女兒態……」
文軒輕笑道:「又悔教自家主君了?」
凜兒柔聲道:「才沒有!主君為宋室盡節,是殉于讀書人之大義道統。妾婦之道,以順為本,人家豈會廝纏著你,叫你做個纏綿枕榻的大丈夫?只是,你這去了,人家真的好捨不得你。」
說完,眼淚汪汪在眼眶裡打轉兒。
文軒看的一陣心疼,又把凜兒擁入懷中抱緊,兩個人臉貼臉兒地溫存了一陣,文軒才道:「小妹,處理完家事後,就速速來奈何橋邊尋我,晚了為夫就先去飲了那孟婆湯了!」
凜兒俏巧地白了他一眼,嬌嗔道:「家事繁雜,你當我願意啊,主君還是讓紫妹妹留下操持吧,我願常伴主君左右,生生死死片刻也不願分離!」
文軒一聽連忙打個哈哈道:「不妥不妥,論前後左右操持家務,紫晴哪可及得上我這賢惠幹練的大娘子么,況且大娘子出身清流,這狐媚子的名聲還是讓紫晴擔了吧,你只說是我逼你做這妻妾同牀的事便好。
這樣大娘子最後殉夫而去,還是能落個貞烈之名的,讓岳父岳母二老那面子上也好看些。為夫我實在是爲了大娘子,認真計了!我著實也捨不得大娘子啊,大娘子可不要故做不知呀!」
一聽這話,凜兒臉紅紅地親了文軒一口,甜蜜地道:「人家信你啦!新婚之夜時,都沒見主君……都沒見主君如今夜一般兇猛!」
雖是作慣了的夫妻,說起這般羞人事,凜兒還是羞不可抑,忍不住把頭埋進他懷裡。
文軒低笑道:「新婚之夜,我的小凜兒初嘗雲雨滋味,為夫只是怕你承受不起,才不忍大肆伐撻,你當我體力不支么?」
說著,他已抓過凜兒的小手,悄悄向水下探去,貼著她元寶般可愛的耳朵道:「讓為夫再好好和小妹恩愛一番吧!」
凜兒的小手忽地觸及一處粗挺挺硬邦邦的所在,蜇了手般便往回急縮,驚呼道:「呀!適才那般顛狂,現在怎麼又……還是這般模樣?」
文軒故作委曲狀道:「大娘子,這是為夫實在捨不得你呀!」
凜兒聽了又是感動又是情動,可是真要她服侍夫君,現在實在是有些怕了。
男人一旦動了情慾,便如燃起一團熾焰,那生火的薪柴不燒光,哪有那麼容易就褪了火氣。
這時一隻手輕輕抄到凜兒的腿彎,一條大條便被他慢慢抬起。
水面微微盪漾,一隻纖足翩然出水,光潤無瑕,小巧細緻,就像白玉雕成般晶瑩剔透,足掌薄而優美,足趾齊整嬌美,彷彿一朵冉冉浮出水面的蓮花,還綴著晶瑩的露珠。
接著,便是線條優美的小腿、還有一截渾圓如玉柱的圓潤大腿,盡顯少婦優雅迷人之美。
「主君……」
爲了保持平衡,凜兒只得環住文軒的脖子,整個身子掛靠在他身上,與公牛般強壯的文軒一比,嬌小凜兒在他懷裡,就像一隻嬌小的雲雀,小云雀嬌聲央求:「主君,人家的身子痠軟得很,讓人家歇歇乏兒,再服侍主君好不好?」
身子半露出水,就連那性感圓潤的肚臍也在清水花瓣下若隱若現的,文軒還如何能忍。
凜兒已經察覺到了夫君好似一座就要蓬勃噴發的火山,以她所受的教育,在她的理念中,取悅和服侍主君,本就是女兒家應盡的義務,何況她也心疼丈夫即將命歸黃泉年經輕輕便要為前朝殉節!
可是凜兒現在實在是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只好含羞說道:「主君,若不然……若不然就讓妾身……」
她淺淺細細地在文軒耳邊說了,自己的耳根先羞得通紅,眼睛都不敢抬,文軒聽了大喜,連聲道:「好,為夫依著你!」
說著放開凜兒的大腿,「嘩啦」一聲,裹著一身的蒸騰熱氣自浴桶中站起,露出一身雄壯結實的男性身體……
浴室之中,春光無限。
啾啾唧唧、引人遐思的隱隱聲響中,凜兒垂著眼簾,含羞帶怯,俏臉貼近了文軒,用柔膩香滑的唇舌,服侍著自己的愛郎,她優雅頎長的頸子彷彿水面上的天鵝般揚起,纖美的手指就像按在簫管上一樣輕盈,尾指翹起,美若蘭花。
初時的驚喜和新奇,漸漸被更加熾烈的慾望所淹沒,僅以唇舌之靈巧,便想滿足文軒的慾望,在文軒府上,只有紫晴才有這般功力!生澀害羞的小嬌妻凜兒自然是不行滴,況且凜兒知書達理,一向視房中術為狐媚之術不屑為之。
所以今夜凜兒此舉讓文軒漸漸忍耐不住了,忽然捉住凜兒的香肩,把她從水裡提起來,說道:「好凜兒,為夫忍不住了!」
凜兒大驚,又羞又氣地嗔道:「壞傢伙!大騙子!主君明明自己答應的……」
抗議未畢,她已被轉過身去,雙手撐住了浴桶的扶手,平坦柔軟的小腹被文軒一攬,一隻渾圓如玉球的雪臀便乖乖翹了起來,粗長的貫入,彷彿刺穿了整個雪臀!
凜兒呻吟一聲,細細長長的手指便痙攣著抓緊了桶緣,身子軟得彷彿沒了骨頭似的要滑進水裡,虧得被文軒緊緊攬住。
「主君憐惜著些,若不然……要翠枝來侍候主君吧……」
小嬌妻美眸迷離,神志恍惚地叫。
翠枝是自幼服侍她長大的貼身丫頭,年齡相仿,情同姊妹,她出嫁時,便做了陪嫁丫頭,大戶人家的陪嫁丫頭除非姿色平庸,男主人不願意要,否則十有八九是要成為通房丫頭的。
而女主人對作為自己私有財產的陪嫁丫頭服侍丈夫,牴觸情緒並不大。
況且,翠枝的賣身契書上已經寫明了是死契,凜兒若是以身殉夫,翠枝十有八九是要殉主而死的,此刻的凜兒實在難以消受丈夫的寵幸了,但又不忍壞了夫君的興致,所以便提出了這折中之策。
文軒想起那個清新俏麗、性情活潑的小丫頭,要害處不覺挑動起來,讓嬌妻情不自禁地又發出了幾聲嬌吟。
文軒喘著粗氣道:「大娘子,你是不曉得開荒之苦啊!為夫不是辣手摧花之人,可此時情切,哪有工夫溫存於她。
況且為夫是將死之人,莫要壞了人家姑娘名節啊!大娘子呀,為夫溫柔著些,待得苦盡,也就甘來了……」
小嬌妻昂起修長纖美的頸子,挑起秀長的雙眼皮,怒目圓睜,雙頰通紅,無端生出三分俏媚火辣,她氣喘吁吁地嬌吟道:「啊!這就叫溫柔了么?騙子!你個大騙子!人家適才……真該咬斷了你……然後一條白綾……」
纖細嬌小的身子,彷彿狂風中的一株小白楊,激起水花處處……
《七》
又是一番惡戰后,文軒的臉上帶著不正常的紅暈,扶著凜兒回到了臥房,凜兒則像一攤爛泥一般倒在了床上。
待文軒則掀開床幃,一眼便看到紫晴那一截盈盈一握皙滑光潤的圓潤小腰,他貪婪的一把緊緊摟住,那小腰掙扎扭動著,腹肌結實有力,肌膚雪膩白潤,真是好不誘人……
又許久~~~許久之後,在一陣銷魂的咿唔呻吟聲中,文軒的聲音促狹地道:「枉你這沒尾巴的小狐貍自幼修習心法內功,看來還是敵不過為夫這擎天一柱!」
一個嬌媚的女聲則氣喘吁吁的聲音回答:「壞人!壞人!我咬死你!」
文軒的聲音含笑問道:「用上邊咬還是用下邊咬呀?」
說著他還猛力聳動一下,換來「啊」地一聲輕呼。
帷幄微露一線,燈光照去,帳中一雙男女似乎都是坐著的,只是人雖坐著,身子卻是緊緊粘在一起的,你起我伏,顛撲如浪,唔……似乎是老樹盤根……
但是文軒已到漸漸到了強弩之末,凜兒休息片刻也加入了戰團,在二女的雙斧劈柴的夾擊下,最後文軒精疲力盡癱軟在了床上,雖然陽具依然直挺挺的卻已經說不出話來。
凜兒和紫晴看了看昏昏沉沉仰臥著的文軒,便動手推了推他。
可此刻文軒只是梗著脖子,翕動了一下嘴唇,什麼也沒說,便開始口吐白沫,渾身顫抖,他的眼神直直的,似乎已經不認得嬌妻美妾,嘴裡還留著涎水。
凜兒與紫晴對視了一眼便知道藥勁兒已經發了,爲了減少文軒的痛苦,紫晴一起身就坐在了文軒的身上,技巧純熟她,將文軒聳立的肉棒扶正插入自己的蜜穴,嬌軀則上下起伏起來。
一切節奏都由紫晴控制。
漸漸的,紫晴的動作幅度越來越大,眼神漸漸迷離,小嘴發出誘人的呻吟。
但是文軒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了,他一陣陣的吐著白沫,眼前的女人越來越模糊筋,疲力力盡的他面前好像起霧了,又或者紫晴修習了分身術,現在他面前有十幾個紫晴俏臉。
忽然文軒眼前一黑,原來這時,紫晴給凜兒遞了個眼色,凜兒便抬腿跨過文軒的上身,背對著他蹲下來,她的小腿伸到文軒的胳膊下方,用臀部夾著他的手臂,慢慢坐在了他的臉上。
凜兒扭動著腰身,擠出多餘的空氣,完全封死了文軒的氣道。
沒有了空氣吸入,文軒立刻開始掙扎起來,由踢蹬變為抽搐,喉嚨里抽搐著,卻發不出什麼聲音來,下身勃起,直立不倒,一直不停的射精,直到屁股下面的被子上也濕了一片。
文軒如此異常而猛烈的射精,很快讓紫晴的全身處於顫抖痙攣下,她瓊穴內的嫩肉一陣緊似一陣的收縮著,幾乎動都不用動就可以享受花心處帶來的強大刺激。
在一陣高過一陣的快美中,她感到自己蜜穴內的肉壁正在不斷的收縮再收縮。
紫晴紅唇大張,臻首興奮的抬了起來,俏臉上浮現出欲仙欲死表情!
文軒也在痛苦中本能的將自己的陽具死死的抵住了紫晴蜜穴深處的花心,用力全力奮力向上一拱再一拱!一股股滾燙的濃精隨著他最後的生命力一道從陽具中噴射而出!
兩人極有默契的同時達到了高潮,文軒在一邊激射出洶涌濃精的同時,一邊也享受著紫晴澆灑在他陰頭上的那股燙人的淫液。
不一會兒,陽元淫水就灌滿了紫晴的瓊穴,她只覺得炙熱的陽元一下下打在花心,燙的她渾身哆嗦!
「我的天爺啊,軒郎……好多呀,從沒有這麼多過,我要,要!」她能感覺到,隨著劇烈的噴射,文軒的生命力在一點點的流逝。
同時凜兒也發出「啊」的一聲嬌喘,然後便也是一陣極其猛烈的痙攣,接著又是「啊」的一聲呻吟,隨之全身猛的一挺。
這是因為在中毒和窒息中,文軒舌頭不斷刺激這凜兒的瓊穴,也讓她達到了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潮!只見她全身硬硬地向上拱起,腳跟死命的蹬著,雙手緊摳著被子,雙目緊閉。
三人同時在這種飄飄欲仙的感覺中持續了好久,他們一邊篩糠一樣抖著,直到二女像死屍一般癱軟著倒下時,再看文軒已經雙手如雞爪子一樣蜷曲在胸前,接著已經委頓的陽具中流出的幾滴尿液,整個人一鬆,便斷了氣!
凜兒與紫晴感覺到身旁的夫君不在掙扎,就知道夫君已然魂歸天外,二人隨即起身,跪倒在文軒身旁,伸手為他合上了雙眼,又替文軒整理了儀容。
最後二人對著文軒的屍身齊齊行了跪拜大禮,凜兒的眼中滿含水光,而紫晴則看了一眼已經如熟睡一般的文軒,悽然一笑,接著又對著凜兒鄭重施禮。
「得入凌府,紫晴承蒙姐姐照顧,主君與妹妹的後事,就全都託付給姐姐料理了!」
凜兒忙將紫晴扶起,帶著哽咽說道:「好妹妹,若論年齒你其實還長我幾歲呢,只是禮不可廢,雖然你對我一直以姐姐相稱,但在凜兒心中其實你才是如姐姐一般看顧凜兒的!」
紫晴聽了這話動情道:「姐姐,這是哪裡話,妹妹能遇到姐姐這樣寬厚的大娘子,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呢!好姐姐,主君還在黃泉路上等著妹妹我呢,咱們姐妹就此別過,我這就去了!」
凜兒聞言臉頰上已經涌出了兩行清淚:「古有娥皇女英共侍一夫,又一同殉夫,而今我與紫妹妹亦是如此,紫妹妹放心,我必囑咐工匠造一大棺,我們姐妹一左一右與主君同棺而葬,從此以後天上地下永不分離!」
紫晴聽了也無比動容,她對著凜兒行了大禮,便起身返回了紫鳶閣中。
《八》
紫鳶閣位於凌府東南,東臨蓮塘小池,西靠竹林,端的是景緻風水俱佳。
此時大丫鬟正姳心默默的端著一個托盤上了紫鳶閣的小樓,姳心是在聖門時就跟著紫晴的丫頭,與紫晴自然極為親近。
閣樓上全是紫紗色紗幔,銘兒拔開那些迎面而來的紫紗,在重重紗幔的最後,有一個穿著淺紫色長裙的女子正躺倚在閣樓的木欄上,望著那一輪明月,單臂支頜,腰段間自然流露出一股風流,眉眼如畫,神色卻是清冷凜然,這正是紫晴。
銘兒見了紫晴便默默跪倒於前:「姑娘,一切都是準備好了,請姑娘……」
說道這裡銘兒已經是泣不成聲。
紫晴一見姳心卻莞爾一笑柔聲道:「你不必傷心,我這是隨主君一道昇仙去了,能去天界享福的。」
銘兒聽了紫晴的話一邊抽泣一邊說道:「姑娘莫要誆我,即是昇仙為何不帶銘兒一道去了!」
紫晴聽了姳心的話先是一愣,然後抬手就在姳心的小腦袋瓜子上戳了一下:「你這傻姑娘,你守著這清白身子,尋個好人家嫁了唄,也不枉你我主僕一場!我是從夫殉節,你跟著算什麼呀!」
姳心聽了身子一挺坦然答到:「我是殉主啊!」
「不可,不可,你我雖然名為主僕,實乃姐妹之情,我死之後,你帶著我給你的銀子安心尋個本分人家嫁了便好,就憑你那一顆玲瓏心和一身好功夫,下半輩子也不愁過不好自己小日子,切不可為我害了自己的性命!」
「可聖門規矩……」
姳心猶豫了一下,咬牙說道:「聖門規矩,我是姑娘的奴婢,姑娘死了我是要殉葬的!」
「我說過,休要再提『聖門』二字了!」紫晴的聲音忽然變得冰冷起來。
「明衡已死,我現在是蘇紫晴!」
姳心不敢應聲只是怯怯的低下頭,紫晴看著姳心諾諾樣子嘆了口氣,溫言說道:「好了,你把白綾放下就下去吧,這裡沒你事了!」
「姑娘,就讓我最後再服侍姑娘一程吧!」姳心忽然抬頭懇求道。
紫晴看著姳心眼中也泛起了水光:「好,但你一定聽我的話,好好活著!」
姳心眨了眨眼,重重的點了點頭,接著紫晴起身向閣樓中間走去。
一襲淺紫色的大袖衫披在她婀娜的身段上,勾勒出曼妙美好的身材,顯得清麗脫俗,仿若降塵的仙子。
那敞開的領口下雪白的肌膚嫩玉生光,渾圓胸口撐得貼身的淡紫色的抹胸也賁起兩道誘人的弧線,輕薄的紫紗裙繫在她盈盈一握的纖腰上,柳腰款擺,步履姍姍,隨著她窈窕身姿輕輕搖曳著,真好似碧水新蓮一般,嫋娜清新不可方物。
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臉蛋上,頰間微微泛起一對梨渦,淡抹胭脂,使兩腮潤色得像剛開放的一朵瓊花,白中透紅。
簇黑彎長的眉毛,非畫似畫,一雙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誘人的眸子,黑白分明,盪漾著令人迷醉的風情神韻。
珍珠白色的寬絲帶綰起,本來就烏黑飄逸的長髮卻散發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氣質。
長髮及垂腰,額前耳鬢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間的嵌花垂珠發鏈,偶爾有那麼一兩顆不聽話的珠子垂了下來,竟然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
手腕處帶著一個乳白色的玉鐲子,溫潤的羊脂白玉散發出一種不言的光輝,與一身淺紫的裝扮相得益彰,脖子上帶著一根銀製的細項鍊,隱隱約約有些紫色的光澤,這是文軒用紫色的晶石配了銀飾專門為紫晴打造的。
姳心早就在閣樓正中的雕樑下備好高高木凳和踏腳用的腳凳,紫晴看著姳心端著的托盤里那條整整齊齊的白綾,潔白無瑕,纖塵不染。
她伸出纖纖的玉手,抄起了那條白綾,用手輕輕地撫摸著。
白綾在她手上蠕動,顯出幾道好看的波紋。
她雙手捧著白綾的中段,慢慢踏著腳凳在高高木凳上站定。
一手抓著白綾,一手提起裙襬,小心的站到了凳子上。
她的動作很從容很緩慢,把白綾在右手上繞了幾圈,仰起臉看了看那道結實的橫樑,輕輕地吸了口氣,便把手中的白綾果斷的往上拋去。
白綾越過橫樑,輕柔的垂在她面前。
微涼的晚風透過閣樓四面開著的視窗吹進來,吹動了紫色的紗幔與那潔白的綾緞。
紫晴用雙手捉住它們,閉上眼睛用臉頰輕輕地親昵了一會兒。
「這綾子如此柔軟,不會縊不死人吧!」可轉念一想。
「人皆道,婦人輕自縊,就里別忠貞,褒姒懸貂帳,楊妃掛佛堂。從古至今不管是那衣香鬢影、珠圍翠繞的皇妃貴婦,還荊釵布裙,椎髻青衣的貧賤婦人都把香魂一縷繫在這根綾子上,想來應該是無礙的。」
想到這層紫晴才睜開眼睛,慢慢的在面前繫起了結。
打了兩個死結之後,把剩下的部分結成一隻蝴蝶的形狀。
然後緩緩地轉動面前的吊環,這蝴蝶便一下一下的飛了起來,最後在橫樑的一側停了下來。
紫晴再次仰起臉,看了看窗外依稀可見的那輪明月,最後望了一眼已經默默跪下的大丫鬟姳心。
最後叮囑道:「你不要著急,等我死透了,再解我下來!且樓去吧,我怕你看見我猙獰的樣子會害怕的!」
姳心嗚咽的應了,對了紫晴行了一個跪拜大禮,便抽泣的下了樓。
待姳心走後。
紫晴微微一笑,用手稍微理了理羅裙,便伸出雙手抓緊了面前的白綾套她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微微仰起下頜,把脖子緩緩地湊了過去。
白綾輕輕的吻上了她的玉頸,她緩緩的把頭低了下來,雙手把白綾別在耳後,最後理了理長長秀髮,便垂下了雙手。
晚風吹動了她紫色衣裙,不知是因為感到有點冷,還是因為臨行前的激動,她略為的有點兒發抖,呼吸變得有點急促,眉頭輕輕地擰了起來。
「軒郎,紫晴我來了!」
說罷,紫晴輕輕踮起足尖,足尖突一用力,竟將那個高高的木凳蹬倒在地。
她便將自己用白綾懸在了空中。
而身體因為蹬倒木凳的原因有一些晃動。
「呃——」
紫晴玉體一沉,半聲呻吟被絞回了喉嚨,白綾繃直,脖子瞬間被勒緊了,眼睛猛然瞪圓,她心想:「這綾子柔柔軟軟,居然有如此力道。方纔還擔心縊不死我,看來委實多慮了。」
樓下,姳心聽到凳子倒地的悶響,心中頹然一驚,然後癱坐于地,臉上卻露出絕然之色。
「姑娘應該已經吊上了,姑娘慢走,要等姳心哦,下輩子姳心一定聽你的話,好好活著!」
樓上,白綾因為紫晴的重量而被扯長,卻又因為自身的柔性而止住。
長長的白綾一滑一收間,兩朵蓮尖便輕靈靈地透出裙襬蕩于空中。
紫晴本能地想要蹬踢,但是礙於女子的禮數不便掙扎,只是靜靜掛在那裡,偶爾抽動一下,雙腿端莊地併攏、伸直,穿著繡花鞋的玉足乖乖垂著,裙下不斷露出足尖,陣陣香氣從衣裳中飄逸出來。
此時的紫晴並不十分難受,甚至有閑暇來思慮自己的儀容舉止,她努力剋制自己的掙扎,「堅持一下,很快就好了。我今日是從夫殉死需要體面地死去。」
然而隨著白綾越勒越緊,紫晴頭腦脹痛,柳眉緊蹙,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蓮靨通紅,鼻翼翕動,胸脯起起伏伏,粉頸教白綾縊得更加修長,她再也顧不及大戶人家禮數,兀自掙扎起來。
纖纖玉手拽開了衣領,香肩半露,宛若削成,紫色絲絹抹胸暴露在外。
柔弱的腰肢盡情扭動,雙腿不斷蹬踢,甩掉了一隻繡花鞋,露出被吳綾小襪包裹的一雙天足,正嬌羞地揉搓著玉趾。
紫晴內心無比沮喪,這樣衣冠不整、放肆地掙扎並不合自己現在側室的身份。
過了片刻,紫晴依舊徒勞地掙扎,但那白綾絲毫不肯放鬆。
漸漸地,她似乎習慣了不能呼吸的感覺,嬌軀掛在樑上都不著力,從容自若地搖曳,輕盈欲飛,十分輕鬆自由,粉頸被絲滑的綾子緊緊縊住,居然有點舒適,失了依託的雙足垂著,盪悠悠地踩著虛空,倒也頗覺愜意。
她感覺窒息的痛苦變得模糊,一種奇異的快感侵蝕著她。
花房腫脹,兩顆葡萄已然成熟,頂著抹胸,酥酥癢癢。
下體愈益空虛,滲出絲絲愛液,紫晴好奇自縊居然有這般妙處,卻又忿恨自己那份矜持在慾望面前如此不堪一擊。
「沒想到今日與軒郎如此癲狂,竟然還不滿足,臨死竟然還想做那事,難道我天生就是一副離不開男人淫賤身子么!
也罷,既然如此,軒郎已經去了,我這淫蕩的身子怕也是耐不住寂寞守不得寡,與其日後做出對不起軒郎的事兒,還不如像現在這般及早吊死,倒是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紫晴胡思亂想著,掙扎幅度變小,雙腿似走路而不再是胡亂的蹬踢,徒勞地想踩住什麼,然而腳下空蕩蕩一無所有。
只見她螓首斜歪,酥胸腫脹,雙手握拳,垂在身側。
兩行玉箸涓涓流淌,打濕了臉頰,凌亂了淡雅的妝容;香舌長長吐了出來,滴著晶瑩的涎水,性感的粉頸被絞長了一截。
快感越發強烈,紫晴終於徹底屈服於最初的慾望,她想要呻吟,但是頸子被縊得只能發出浪蕩的「喀喀」聲。
雙峰聳立,纖腰與翹臀扭動著,股間早就一蹋糊塗,雙腿在慾望刺激下有規律地擺動,時而夾緊、時而打開,全然沒了女兒家的矜持。
最後,紫晴竟然忘情地摳弄起自己的牝戶來。
此時,她已然將凌家書香門第的尊嚴、女兒家的矜持拋在腦後,反正在外人看來,自己也是個自裁以謝淫罪的狐媚慾女,那般端莊優雅的死法,還是交給嬌小的當家主母凜兒去做吧,自己只要用心享受這最後的快感便好!
想到這裡,紫晴不在矜持,嬌軀一抖,牝戶里抽了幾抽,淫水決堤般淌出。
在羞恥與快感中達到了極樂,閣樓中充盈著淫靡的香味。
此時氣息奄奄的紫晴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縊竟能帶來如許快感,回味著那銷魂銷骨的快覺,她安靜下來,乖乖吊在樑上,一雙大眼睛雖然早以泛白,卻掩蓋不了天生麗質。
她臉色青紫,絳唇微啟,香舌長長,髮髻因掙扎而蓬鬆,原來艷冶無雙的面容被白綾絞得悽美無限,惹人憐愛。
纖長的蔥指無力地攤開,露出被精心修剪過的指甲,玉腿有一下沒一下地隨意晃動著,放棄起初執拗嚮往的大地,認命地懸在空中,玲瓏可愛的嫩足偶爾勾勾。
不過紫晴雖然被絞得氣息奄奄,但由於自幼習武,身體強健,卻一直硬挺著不肯死。
突然,紫晴的身體開始毫無規律地扭曲和痙攣,雙腿蹬直微微叉開,玉足抖動著。
她上身後仰,雙腿向後扳,嬌軀如拉滿的雕弓,繃緊了僵在半空中。
忽然,紫晴纖腰向前一拱,兩條長腿羞臊地蹬了蹬,隨即微微岔開,紫色衫裙漸漸涴染出一片片水漬,失禁的尿液淅淅瀝瀝從大腿內側流出。
曾經聖門首席女弟子、紅極一時的臨安蘇行首、凌府的如今的側室紫晴娘子,在深度窒息中到底還是放棄了尊嚴,無可奈何地屈服了,她屈服得如此徹底,以至於連尿水都被縊了出來。
泄了身的紫晴身體幾乎僵直,豐滿的雙乳因挺胸而更加傲人,雙腿蹬直岔開,雙足繃緊妄圖夠到地面,徒勞地做出最後的努力。
紫晴的嬌軀窸窸窣窣抖了片刻,逐漸歸於平靜。
經過短暫的休息,她開始了垂死掙扎,嬌軀連續不斷地抽搐,一次,兩次……突然,紫晴岔開的雙腿向下一蹬,足尖輕點,喉嚨里發出「呵——」的嚥氣聲,終於死透了。
紫晴的艷尸哀怨地高掛樑上,嬌軀悠悠打轉,美麗多情的紫晴就這樣縊死在了閣樓之上,心滿意足地了結了自己的性命,縱然有千般才情,超群武藝傍身,最後也敵不過白綾三尺。
一刻前,紫晴還是艷絕無雙的俏麗佳人。
不想須臾間便已成了一具死屍,芳魂消散,徒留軀殼。
她散亂的青絲垂下一綹,遮住了面頰,翻白了那雙極為漂亮的大眼睛,曾經顧盼生情的明眸呆滯地望著虛空,彷彿已經看到了黃泉路上想在等待自己的文軒。
頰邊兩行淚痕還沒有干,唇色暗紅,張口伸舌。
繫在脖頸上的白綾帶把她的膚色分成截然不同的兩段,臉龐呈現淡淡的紫色,裸露的酥胸卻依然白皙,紫色絲絹抹胸被涎水打濕了。
下身也是一片狼藉,滴滴答答的尿水沾濕了紗裙和襪子,還在沿著足尖墜落。
姳心聽屋裡沒了動靜,卻沒起身上樓,只是萋萋然的微微一笑道:「姑娘,你就安心好好掛在那裡吧,我知道姑娘是不想讓我看到你吊死的醜態,那姳心就不去打擾了,咱們黃泉路上再相見吧!」
《九》
姳心對著樓上行了三拜大禮,然後才默默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身為紫晴的貼身大丫鬟,姳心是有自己獨立的房間。
姳心款步回了房間就當即反插了門,她卸去了自己珠環銀釵,褪去了一身衣物,開始用毛巾默默的擦拭著身子。
本來她守著清白身子殉主而死,自然要乾乾淨淨的沐浴更衣焚香齋戒后再上路,這是姳心害怕驚動別人壞了自己好事,所以只能如此這般將就了。
很快銅鏡中,出現了一位纖細英挺標誌的小美人,光潔細緻的臉龐上,有一雙閃爍晶亮的眼眸,細細挺挺的鼻子下,略顯蒼白的雙唇畫出一道美美的弧線。
姳心的上身很窄,腰也極細,可是由於常年習武的原因,從一點贅肉都沒有的纖細蜂腰向下,卻迅速隆起為一盈渾圓。
她的屁股和大腿都很結實,有點像成熟女子似的豐滿,然而卻不是成熟女子的那種柔腴,她的肌肉是相當結實而極富彈性的,渾圓的大腿間嫩白漲凸的陰唇併攏出一線性感肉縫,皺摺隱隱約約可見可愛的谷實(陰蒂)正輕輕顫動著!
望著鏡中依稀可見的玲瓏玉體,姳心滿意的嫣然一笑,她取出珍藏的首飾與衣裙從容的梳妝打扮。
一襲月白色抹胸配白紗裙,用一根白色腰帶繫住,外罩一件絲織的白色輕紗大袖,那烏黑的秀髮,挽成流雲髻,髻間插著幾朵珠花,額前垂著一顆紫晴賞的珍珠,如玉的肌膚透著緋紅,月眉星目,卻有著些許冷艷,真是個嬌俏可人小美人胚子。
過了好久,姳心終於梳妝完畢,她長舒了一口氣,點了凝神靜氣的薰香,又換了根蠟燭,這才起身走向衣櫃,那修長的身姿婀娜窈窕,步伐輕盈優美。
只見姳心玉面含霜地從衣櫃里捧出一個白布包裹著,好似手杖一樣的東西,聘聘婷婷的來到床前。
她緩緩的將那白布包裹著的東西在床上放好,然後一臉平靜的舉起雙臂露出那如蓮藕般賽霜欺雪的玉臂,將床邊的白色床幃緩緩放下。
此時姳心眼波猶如一泓清水一般寧靜,她起身上床面對著床尾輕輕跪下,雙腳緊緊併攏,翹臀坐在腳跟上。
然後她捧起白布包裹著的那個東西輕輕放到大腿上,慢慢地把的白布兩頭的繩子解開,而當她剝開那一層層白布之後,裡面竟然寒光一閃赫然亮出一柄銀劍來!
燭光照進白紗床幃中,映在一襲白衣的姳心身上,隱隱泛出淡淡光暈。
姳心嗅著已經瀰漫開的怡人薰香味兒微微垂下頭,她的雙目緩緩閉合,一滴清淚劃過嬌美的臉龐,滴落在她合攏靠在胸前的一雙玉手之上,如今一襲白衣安然祈禱的姳心,宛如瑤池仙子一般,全身都沐浴在最聖潔的光芒中!
祈禱過後姳心睜開雙眼,適才略顯悲慼的神態不見了,轉而以一種自信從容的神態挺起上身,保持著跪坐的姿勢,用雙手莊重的捧起大腿上的銀劍,她右手拔劍輕輕出鞘,衣袖滑落,再次露出那一截欺霜賽雪的皓腕、玉臂。
此時姳心的動作依舊顯得從容不迫,那神情自若的樣子絲毫看不出是要伏劍自盡的樣子。
待銀劍出鞘,姳心左手用白布裹了劍鞘放到身後,接著又把指尖輕輕握著劍刃,讓右手優雅的把銀劍由平舉改為反手緊握。
同時還引導著鋒利的劍尖對向她自己嬌軀,然後再緩緩下移,直到銳利的劍尖緊緊的抵在她那美麗性感的小腹之上。
這時她才深吸了一口氣將左手收回,然後用其緩慢而堅定握住劍首,剎那間!姳心的雙目精光一閃,雙手齊齊用力猛的把銀劍抵著小腹按下!
「噗呲!」一聲響起,那是劍刃入肉聲音,鋒利的劍刃劃開了姳心雪白的寬大的腰帶,又刺破了胸前小巧的月白色抹胸,然後那冰涼的鋼鐵才劃開她柔軟的肌膚,鮮血噴涌而出。
姳心的纖細的身形微微一晃,發出一聲悶哼,她瞇起雙眼嬌軀猛向前俯身,一股濃郁的血腥氣在帷幔中瀰散開來,但這只是個開始。
銀劍已經刺進了姳心的小腹,她深吸了一口氣,微微定了定神,便強忍著痛苦,把銀劍繼續向小腹的深處刺入!
儘管銀劍正一寸一寸的刺入她的小腹,一下一下的切割她的腸道,可姳心的俏臉上除去下意識的痛苦顫抖外,依舊帶著自然淡雅的微笑。
她那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也始終溫柔的看著那把染血的銀劍。
直到劍刃全部刺入腹中許久以後,只聽得又是「噗呲」一聲悶響,一截染血的劍尖竟然從姳心玉背上冒了出來!
劇烈的疼痛讓姳心窩著身子仰起臻首不停痙攣顫抖著,而一雙玉手也死死的緊握著劍柄。
此時姳心的額頭鼻翼都滲出了粉汗,強忍著劇痛的她從傷口處不斷的滲出殷紅的鮮血,先染透了貼身的薄薄抹胸,又不斷的向外面的腰帶滲透。
不一會兒,一大朵美麗的血花就出現在她那寬大的腰帶上,為她素雅的裝扮平添了一幅嬌艷血花怒放圖!
時間慢慢過去,但深深刺入小腹的銀劍正隨著姳心的呼吸,將她腹內不斷蠕動的內腑一寸一寸的切割絞碎,劇痛更為難耐!
她感覺到自己炙熱的鮮血正不斷的從傷口涌出,在她身下的被褥上也染出了一片血血。
一直努力保持儀態的姳心如今已經香汗淋漓,嬌喘吁吁,終於她誘人的雙唇間發出了一聲聲痛苦而銷魂的呻吟,這卻讓蘭心蕙質的她更顯得風情萬種,楚楚動人。
隨著那聲嬌吟,姳心的呼吸明顯變急促了起來,小巧性感的櫻唇微微開合,吐氣如蘭;她那傲挺的玉女雙峰,也隨著她的呼吸而上下起伏,誘人至極!
不一會兒,姳心的呼吸就越來越急促,身體也開始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起來,睡意籠罩而來。
「喔喔喔……」
隨著雄雞唱曉,旭日的光輝灑開始滿了大地,慢慢長夜也要即將結束。
這時,姳心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釋然的微笑,開始緩緩無力的垂下了頭,在首飾、珠玉的琳瑯脆響中,她慢慢倒向了一床的一邊,雙目緊閉,臉頰紅暈,嘴角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宛如海棠春睡……
清晨,紫鳶閣婢女們起來,卻尋不見日常分派活計的大丫鬟姳心,正當大家疑惑之時。
忽然閣樓上傳來一陣驚呼,原來是服侍紫晴娘子起居的兩個小丫頭,驚恐的亂喊亂叫!大家尋著聲音上樓,只見在層層帷幔交疊中,一個身著盛裝的婦人高掛樑上,嬌滴滴地吊在那裡輕輕搖曳,如同樹上的繁花。
正是剛剛抬了側室位份的紫晴,竟然不知何故自縊死了。
紫晴那細膩、白皙的肌膚與縊在頸上絲滑、粉嫩的白綾竟相得益彰。
婦人螓首歪著,髮髻蓬鬆,珠花斜戴,瞪得圓圓的大眼睛深而無神,與婢女們對視著,硃脣皓齒微啟,舌尖長長逸出一截,宛若盛放的鮮花,薄薄的鉛粉蓋不住被絞成紫色的嬌艷面頰,臉上滿是淚水、鼻涕和涎水,沖得妝都有些花了。
衣襟散開,抹胸也被抓得鬆鬆垮垮,雪肩酥乳,半露在外,固已風騷艷冶至極,一隻繡花鞋被甩掉了,露出可愛的小腳,悠悠地垂著,更讓她顯得魅惑,吳綾小襪上的尿漬還沒幹透,地上也積了淺淺的一汪水。
眾人端詳著蘇氏縊死之狀,極為不解和異,卻又想:「蘇氏不愧是凌府第一美婦人,都說吊死的人死相極醜,誰能像她,吊死了反倒更漂亮,真是可惜啊……」
不久之後一個更加震驚的訊息在府中傳開,凌府的主君風流倜儻的凌文軒在也在清晨時發現死在了主母慕氏大娘子的床上!當然還有莫名其妙伏劍自盡大丫鬟姳心也最後被人發現……
《十》
頓時本來喜氣洋洋的凌家全府縞素,彩畫和雙交四椀菱花槅扇門窗上都掛上了白布,將原本華麗的裝飾布上一層悲傷的色調。
主君暴斃,側室自縊,丫鬟伏劍,這一連串的事件都透著詭異,讓全府的下人們人心惶惶不安。
但不久一個流言開始在大家嘴裡口耳相傳,原來是中秋佳節主君帶著蘇小娘來大娘子房中淫亂。
這雙斧劈柴主君承受不住,終因縱慾過度暴斃在萱芷居,蘇小娘有愧難當,當即就回紫鳶閣上了吊,作為貼身大丫鬟姳心自然是知情人,所以在伺候了主子昇天后,自己也跟著去了。
那當家大娘子慕氏爲了掩蓋自己的過失,直到清晨才宣佈了主君的死訊。
這個謠言傳的一板一眼的,很快凌文軒仕途得意在中秋佳節對酒賞月妻妾雙飛,不料卻玩的脫了陽最後死於風癥的傳言就傳遍了杭州城。
紫晴自裁謝淫罪,凜兒私自瞞死訊的事也被人口耳相傳,連府中下人也對著凜兒背後開始指指點點開來。
大家心道這書香門第出來的大家閨秀竟然爲了自己名聲如此狠心,瞞住主君的病情,若是當夜去請郎中,說不準還能救回文軒一條性命呢!
虧了那凌文軒不嫌棄這慕氏多年無出子嗣,一直恩愛有加,到頭來竟然連個青樓女子也不如啊!
真是英雄每多屠狗輩,俠女從來出風塵!
文軒忽然暴斃,官府自然是派人將訊息上報朝廷,等著朝廷的旨意。
而信陽凌家宗族的眾位叔伯長輩們卻氣勢洶洶揪著文軒之死可疑之處,前來杭州上門問罪,言下之意便是如果凜兒不給淩氏宗親們一個交代,就不配支配文軒留下的諾大家業!
然而一向精明幹練、沉著冷靜的凜兒在這些宗族耆老叔伯兄弟們問及當日細節時,竟然面有羞愧之色,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更加重了凜兒隱瞞事情真相的嫌疑!
最後凜兒只能靠痛哭流涕暈厥于地才勉強讓這些個長輩宗親們散去,可這些個人雖然愛惜羽毛,不肯落個欺負寡婦的名聲。
但是他們看凜兒的表現已經認定凜兒心中有鬼,繼而對於凌府的偌大家業勢在必得,肯定還要再來的!
大丫鬟翠枝扶著凜兒回到臥房,屏退了眾人,這才柔聲對著凜兒道:「姑娘,你這是何苦呢,既然已經下定決心要殉節了,何必自污名節呢!」
凜兒自然沒有暈厥,聽了翠枝的話,她緩緩起身問道:「那些人都走了吧!」
「都走了,可是看今天那些人的架勢,遲早還要再打上門來,姑娘今天的表現分明就是理屈詞窮啊,現在府中下人們都人心惶惶,情況不妙啊!」
凜兒聽了翠枝的話微微點了點頭,輕聲說道:「之前我讓你散佈開那個謠言,要的就是今天的結果。你不必擔心,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之中。你且去尋府中前宅書房的王先生,讓他代我將這封書信遞交給官府!」
說罷,起身就將書桌上那封了漆的書信遞給了翠枝。
翠枝還要說什麼時,只見凜兒一擺手道:「我今日乏了,改日再說吧!」
「是,姑娘保重身子,我這就去辦!」說著,翠枝躬身退了出去。
就這樣又過了些日子,凜兒定製的巨棺趕工完成了,只是讓闔府下人奇怪的是,這個巨大棺材,竟然是可以容納三個人的。
這主君文軒自然居中了,殉節而死的側室娘子紫晴被安放在了左側,而主君右側一般安放主母位置竟然還留著空,難道說這慕大娘子也要準備殉夫而去么?
眾人在疑惑之中,卻發現自家大娘子這幾日竟然越發精明強幹起來,她一邊應付打發著那些不懷好意的宗族親戚,一面嚴厲約束下人為主君守孝。
不但院裡的丫鬟們不許穿戴鮮艷,她自己也一身四色淺單色柳枝紋褙子,一整套雪亮的米珠銀飾,不見半分顏色,連鞋尖尖上的珊瑚纓穗都去掉了。
年紀輕輕的凜兒在這一身老成的喪服打扮下,卻顯得尤為端莊優雅清麗可人,真是應了那句「女要俏,一身孝!」的老話。
凜兒依稀記得方年婆母去世時,自己也是這身裝扮在文軒面前轉了一圈,在問到有無不妥之處時。
不想那文軒卻翹著唇角來了一句:「大約我死了,你也就這般陣勢了。」
沒想到竟然一語成讖!而凜兒當時就斬釘截鐵的說絕無可能,因為即使自己比軒哥哥命長些,也會殉夫而去和夫君一道同去黃泉,自然也不用為夫君服孝了。
可惜凜兒雖然還是要殉夫的,但無奈還是為文軒服了孝,真可謂天意弄人啊!
理論上凌文軒要停靈七七四十九天才出殯,這麼充裕的時間給客人們的到來留夠了充足的時間,也給了信陽的淩氏族人充足的找茬時間。
可不久之後從大都朝廷八百里加急的一道旨意卻徹底絕了淩氏宗族想要鬧事的念頭。
原來元廷爲了收買人心,特意下了聖旨,大意是說明文軒既已奉詔就是大元的官員,可惜天不假年,突發惡疾,英年早逝,竟未及授官。
陛下痛心疾首,特追贈凌文軒為正五品奉政大夫。
同時其妻子慕氏托杭州府遞交給陛下的自請殉夫的上書,陛下也表示應允,同時有感於慕氏的節烈,特封慕氏為正五品臨安縣君,賜謚號貞烈。
同時還賜下宮廷密藥「冰魄丹」二顆,以確保文軒在停靈期間屍體保持不腐,全了慕氏要和夫君同殮而葬的請求。
淩氏族人自然不敢明著再找欽封誥命夫人的麻煩,但是這些陰險的傢伙們還是打起自己的小算盤,畢竟皇帝連凜兒死後的謚號都給定了。
這凜兒無論如何都是要在文軒出殯前殉葬的,可是如果能在凜兒死前讓她過繼個自家男孩為後嗣,那自己不就可以把凌家大房諾大的家產給獨吞了么。
果然僅僅過了一天,這些宗族長輩們立刻就換了一副溫和的嘴臉,絕口不提之前那些文軒和凜兒是淩氏一族的恥辱云云之類的話,而是爭相入府前來遊說凜兒立嗣。
凜兒對此心知肚明,她遵照夫君的意願,沒有勉強為大房立嗣,而是以當家大娘子的身份做主,將大房諾大的家產平均分做四份。
一份上捐給官府,添做修橋補路之資,一份孝敬了老家的宗族裡德高望重幾位老人長輩,還有一份則添做祭田,供淩氏族中貧寒子弟讀書。
最後一份則留給了自願為主君主母殉葬的義僕家屬,此舉利益均沾,大受官府士紳和族裡讚譽,此中細碎,按下不提。
《十一》
隨著文軒出殯的日子一天天的近了,同時離凜兒殉夫大禮的日子也近了。
凜兒心裡一直想著這事,就問翠枝道:「按照朝廷規矩命婦殉夫,照例是要選些府中的丫鬟們生殉的。
我已盤算著把原先凌府的舊人們放了身契,這殉葬的人選就優先從我孃家陪嫁過來的丫頭裡挑吧。
你且下去問問她們,有沒有捨不得爹孃的,或是有中意的親事了,別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凜兒語氣說的淡然。
但是言語中卻有著淡淡威勢。
一旁的小婢女肉嘟嘟小明桃聽了,連忙插嘴道:「我和翠枝姐姐自然是要跟著姑娘的!」
「廢話!」凜兒瞪了她一眼。
「你閉嘴,你這沒心沒肺的小傢伙,我當然要帶著走了,省的留下來在這渾濁的世道受人欺侮,我問翠枝呢!」
誰知翠枝一臉為難,扭捏著手指,凜兒大奇道:「莫非你不願意與我走?你但說無妨的。」
翠枝嚇了一跳,連連擺手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怎能離了姑娘,是……云珠和皓月。」
凜兒眉頭一皺,輕聲道:「你且說來!這些日子怕有不少人來托你罷。」
自從凜兒封了誥命,欽定了殉夫的日子后,一些丫鬟婆子管事怕被凜兒挑中殉主,還有一些則惦記著殉死以後的名分與撫卹銀子,畢竟凜兒承諾分出家產四分之一給殉葬人家屬做補償。
在諸多計較之下,眾人心思各異,於是就或明或暗的託人捎話,凜兒身邊貼身的明桃不僅年紀小,還是出了名憨直的傻丫頭,請她帶話沒準反要搞糟的。
那綠翹又是個刀口無德的主兒,不被她諷刺罵上兩句就很好了,於是溫柔厚道的翠枝就成了最好的突破口。
翠枝一臉為難,結結巴巴道:「皓月……她是凌府舊人,且還是主君的貼身大丫鬟……雖然姑娘要放了她們的身契,可她卻說她自小孤苦,現在已經沒人可以依靠了,所以甘願相從主君主母于地下!」
凜兒沉吟不語,皓月是她早就剔除的人選,這皓月姑娘不僅生好看,又識文斷字,心高氣傲,還和夫君從小一起長大,算是夫君的通房。
夫君一向待她于尋常丫頭不同,想到這裡凜兒又想起這些日子已經與夫君同棺而殮的紫晴,心中不禁泛起淡淡醋意。
「那云珠呢,她老子娘不是在給她說親事了么?」
翠枝臉色更難看,低聲道:「……她說,她捨不得姑娘,想跟著去那邊繼續服侍姑娘。」
這下,連凜兒的臉色也難看了。
明桃鋪好床,提著個青花纏枝瓷熏爐在暖閣里慢慢的熏著,聞言,便回頭道:「云珠姐姐的娘前幾日進府了,她們躲在屋裡說了好一會子話,最後還抱頭痛哭了一場呢,原來就說這個呀。」
冷不防被說破,翠枝一陣尷尬。
凜兒一眼看過去,翠枝垂首立好,凜兒淡淡道:「你始終是心太軟了。」
翠枝被凜兒看的手足無措,實在不敢再隱瞞了,便囁嚅道:「都是一塊兒大的,她說我們要去天界享福了,還能落個主君妾室的名分,可不能落下姐妹。」
凜兒心裡一沉,默了一會兒,才道:「皓月帶上,云珠留下。」
翠枝一驚,凜兒看了她一眼,繼續道:「……從明兒起,就叫綠翹頂了她的差事,叫她好生備嫁才是,我們主僕一場情分,必不會少了她的嫁妝,怎麼能爲了個虛無縹緲的名分和些許撫卹銀子,就守著清白身子,為死人殉葬了!」
翠枝應聲,掀簾出門前,忍不住回頭道:「姑娘,這些多年了,云珠也算盡心,沒犯什麼過錯。既然這是她自己思慮再三后提的……」
她服侍凜兒近十年,知道凜兒表面看著和氣好說話,但其實心意堅定,想定了的事很少能改變;只是好歹再多盡一次力。
「我知道。」
凜兒坐在奩鏡前,支著一條玲瓏可愛的玉白手肘,緩緩道:「可她存了這樣的心便是不好。何況她原就是個心智不堅的,活人生殉這種有違天和的事。
首重就是心甘情願,我不能帶著有這種有所圖的人去見主君;讓她安心出嫁吧,這樣還能全了我們一場情意。」
臨出殯前幾天,凜兒把從殉丫頭們的家裡人都叫了過來,她要將撫卹銀子一一發到人家手裡。
這些丫頭們有些是孤兒,如翠枝與明桃,剩下的除了皓月,都和綠翹一樣是凜兒孃家經年老僕家生的女兒,全是身世清白乾凈知根知底的。
凜兒前幾日放了這些要殉葬的丫鬟們回去和家裡團聚了幾日。
今天這些家都來了人,一來是送女兒妹子回凌府,二來就是來領撫卹銀子的。
凜兒看著下頭跪著一大群人,一個個的撫慰了這些幾句,就吩咐帳房去帶人提銀子去了。
只是讓凜兒驚奇的是,送綠翹回來的卻只有一個哥哥,綠翹哥哥在凜兒陪嫁過來的莊子上做活計,說話磕磕巴巴,指甲縫裡還留著泥土,看上去十分憨厚老實。
凜兒頗感吃驚,這兄妹倆簡直天差地別,一想到綠翹這就要跟著自己去了,心一軟便做主放了綠翹哥哥的身契,這樣綠翹哥哥在自己死後就不必回自己孃家了為奴,而是可以帶著銀子自己過自己的生活了。
幾個小時丫鬟們多日未見,一聚集在一起便開始嘰嘰喳喳的。
「我老子娘死的早,哥哥又老實巴交,常受人欺負,什麼苦的髒的累的活兒都推給他,出了錯,就拿我哥哥頂缸,若不是姑娘家里的主子們心善,我哥還不知有沒有命留下!」
綠翹悶悶不樂的回憶往昔。
「都二十五了,連媳婦都還沒說上。但願這次放了身契,領了銀子,從此能過個安生日子吧!這樣我也好安心上路了。」
「怪道綠翹姐姐這麼厲害呢。」小荷香笑道。
「什麼厲害?這叫練達。」秦桑溫柔的微笑著,戳了戳小荷香的腦門。
「回頭咱們隨姑娘去了那邊,也算有了小娘位份了,可不敢亂說話了,不然不僅丟了姑娘的臉,還當咱們慕家調教的丫頭沒教養呢。」
小荷香捂著腦門點點頭,又道:「哎…可惜云珠姐姐和允兒姐姐不能一道去,咱們一道好多年了,總覺著少了些什麼。」
皓月輕輕冷笑了下,道:「她們兩都是有福氣的,都有老子娘都疼著緊呢;用你來瞎操心!」
桂娟嬌滴滴的捂著小嘴,笑道:「允兒就別說了,姑娘本就沒打算叫她陪葬的,她是姑娘乳母的女兒而且從小就許了人家了。至於云珠姐姐,呵呵,她老子娘本來早就去姑娘那兒求了自行配人。
誰知聽了,姑娘要給生殉丫頭們抬小娘,給其家人分家產承諾后,立刻就攛掇著自家姑娘改了口風!可這回改口卻又來不及了,咱們姑娘是何等樣人,什麼看不出?!」
翠枝聽她們越說越不像話,沉下臉來,呵斥道:「主子的事也是我們能議論的?!姑娘心好,不願拆散人家骨肉天倫,且又聽說云珠爹孃給尋的女婿頗不錯,這才留下云珠的,你們混說什麼?!……
適才秦桑妹妹說的對,既然咱們已經決定要隨著姑娘一道去了,人人都要謹言慎行,把好嘴巴,別學那起子三姑六婆亂嚼舌根!姑娘的脾氣你們是知道的,她在可不是那軟懦好欺的!」
翠枝是院裡的大丫鬟,平日裡轄制眾女孩,雖為人寬和厚道,幾年下來也有幾分威嚴,桂娟嘟著嘴不說話了,皓月也低頭不語。
小荷香人雖小,卻機靈聰明,瞧著氣氛僵硬,連忙過去扯著翠枝的袖子撒嬌:「好姐姐,我有一樁事兒不明白,姐姐給說說吧!……
我聽人家說女兒家委身蹈義是最神聖,最雅潔,像彩虹消失、流星隱歿一般的美。據說咱們女兒家的靈魂是隻小鳥,羽毛雪皚皚的白,能夠飛進天上「花園」里遨遊,這是真的么?」
翠枝聽了微微一楞,隨即扯開嘴角,衝她溫柔的笑了笑道:「是啊,所以便宜了你這個黃毛小丫頭,也能大家跟著一道去天上見見世面了。」
這時一直低頭猛啃桃子的明桃終於抬起頭來,嘴角滿是汁水,憨憨問道:「可……我聽說,人死了是要過奈何橋,下陰曹地府的呀!」
眾女頓時無語了……
《十二》
數日後的萱芷居內,木門被秋風吹拂著發出古怪的吱呀聲,罩著白紗燈籠被薄暮時分的冷風吹起,
奇美的老樹正遲緩而沉默地拔離著枝葉,片片發黃樹葉在那些白紗帳子之中飄泛著。
一隻柔軟地手伸到空中,柔柔地接著一片樹葉,手上的青筋並不如何粗顯,只是淡淡地在白玉般的肌膚里潛行,就像玉石中的精神,十分美麗。
凜兒像個少女般嬌憨地打了個呵欠,將手中的枯葉扔到了地上,抬臂輕撐著下頜,眼眸微微一轉對翠枝說道:「是不是今天綠翹她們幾個就要上路了?」
「是的,姑娘。」翠枝躬身答道。
凜兒在文軒死後本已經心力交瘁,又加上與各路「神仙妖魔」鬥法,勉強撐到了現在已經到了極限,明日就是她的殉節大禮和文軒出殯日子,終於支援不住的凜兒累倒了,好在諸多事情都已經安排妥當,府中倒是也無要緊事兒。
「我就不去送她們了,反正明日咱們也要隨著主君去那邊,綠翹一向精明幹練,有她帶著那幾個小丫頭,我也放心。你不用在這兒侍候我,過去就替我去安頓好她們吧。」凜兒臉上露出幾分黯然與疲倦之色。
翠枝聽了凜兒的話,想要說些什麼終是沒有說出口,對著凜兒一福就緩緩退了出去。
幾位丫鬟委身蹈義被安排在了群芳園中,這是凌府的小花園,花園中有座名叫留仙閣的小樓,就是幾位小丫頭今日昇仙的地方。
明日是主母的殉夫大禮,禮成之後,凜兒就將與文軒同棺入殮,然後風光大葬。
這些丫鬟們的棺材也是要以小娘的名分附葬的,所以今天她們要先走一步,去那邊提前侍候著主君,兼著迎候主母的到來。
綠翹、秦桑、桂娟、荷香、明桃今日一大早就起了床,沐浴更衣,梳洗打扮。
皓月因為是文軒的通房,不必和她們一道去,只需在出殯前,自盡入棺即可。
五個小丫鬟們殉身以後是要以小娘的身份陪葬的,爲了不失體面凜兒特地賞賜了不少的衣服首飾,雖然已近深秋花園中已經是群芳凋零,可現在五個小丫頭個個穿著簇新的衣服,穿金戴銀,卻頗有幾分群芳爭艷之意。
照殉葬的規矩,丫鬟們在自縊前需要齋戒五日,每日只能用少許的素飯外加一些清水。
這固然是對於往生極樂之事,懷著敬畏之心的一種儀式感。
當然其主要考量終究還因女兒家自縊時,難免口涎屎尿流的一地,這黃白之物在身下泄出實在過於不雅,雖然失禁是絕難避免的,但至少也不能弄出「夜來香」這種污穢的東西來貽笑大方啊。
這幾日可把那五個小丫鬟給餓慘了,綠翹、秦桑還好一些,可明桃、荷香這個小饞貓可忍不住。
尤其是明桃幾次看到廚房裡香氣四溢水晶肘子,饞的直流口水,一個勁兒的想要去偷來解解饞呢!
幸虧被綠翹發現嚇唬她說,要是吃的多了,肚腸不爽利了,到時候芳魂出竅嗚呼哀哉后,定會屎尿齊出,污穢不堪!
把身子弄髒了可就上不了天,游不了天上的花園了,小明桃這才忿忿做罷。
好在五個丫鬟臨上路前還有頓辭陽宴,不叫她們做個餓死鬼。
不然這幾日天天聽著明桃、荷香的小肚子咕咕叫的聲音,連綠翹也覺得是不是要在殉義前尋些個吃食,來安慰安慰自己那一直空空癟著的肚皮呢。
辭陽宴安排在群芳園的小花廳,這是一間四面敞開門窗的亭廳,屋裡靠墻放著個鏨福字的紫銅暖爐,炭火燒的很旺,一側的桶節爐上擱著一把小巧的長嘴鏨蝙蝠紋的銅壺,咕嘟咕嘟燒著水。
一溜丫鬟婆子正在廳中忙碌著,此時花廳中已然擺好飯桌,敞闊的十二扇廳窗全開,也不見擺設如何富貴,但只是那些個大花瓶中,插上各色新鮮菊花,古樸溫厚,又不失靈動嫵媚。
冷菜鮮果已布齊,早有管事的婆子請殉義的丫鬟們入宴辭陽。
綠翹引著眾女全都落座后,立刻就食指大動,催著那些媳婦婆子們上熱菜溫酒,這是眾女最後辭陽宴,自然是豐盛無比。
府中早預備了較清淡的果酒和新榨釀製的果子露,很快僕婦們流水價的端碟傳碗上桌,眾人提筷就箸。
雖然說這種辭陽宴,一般來說很少有人能真的吃得下飯來,但是眾女畢竟是餓了好幾日的。
況且爲了安撫眾女的情緒,在凜兒特意吩咐下,廚房拿出了看家本領,雞鴨魚肉等常規大菜不說,山珍海味也是不少的。
一道山蘑木耳爆炒鴨珍,一道甜酸鳳梨排骨,一道竹筒芝麻銀鱔羹,還有一道雙菇醬悶裡脊肉,格外鮮美可口,吃的眾女頗是滿意。
女兒家不比男人要喝酒劃拳,加之待會就要辭陽昇仙了,各位丫鬟也不好來相互灌酒,又尋思著說不準主母還要來送行,所以丫鬟們全都矜持著,未曾提議行酒令,大家只斯斯文文的吃菜說話來。
可是面對那未知的行程,挺著吃撐的肚皮,大家漸漸開始心不在焉了起來,氣氛變的越來越沉悶,終於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之中。
綠翹那俏生生的瓜子臉此時也微微有些暗淡,她自覺宴上的氣氛不對,便舉起酒杯道:「都是自家姐妹,如今要一道去了,以前我仗著姑娘譜兒便託大些,但願各位妹妹不要嫌我平日裡那些個不好的,我在這裡先給大夥陪個不是啦。」
說罷,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其實適才她話雖是對著眾丫鬟說,眼睛卻先看向秦桑和桂娟。
桂娟秀麗臉上有些蒼白,她低著頭,綠翹側臉看去,只見她撅了撅小嘴,哽咽了一下,沒說話。
秦桑眉毛細彎,說不出的柔弱,雙唇沒有抹朱丹,所以顯得有些清淡。
她五官生的漂亮,唯一可惜的就是雙頰處顯得寬了些,臉顯得有些大,嘴唇有些寬闊,但並不如何難看,反而與她溫婉的臉襯起來別有一番感覺。
她張著嘴,苦澀說道:「姐姐,這話說的重了,都是自己家姐妹,如今能一道為主子盡節,也是前世修來的福氣,只是看著滿院的殘花落葉,想這自己就這麼守著清白身子去了不免有些傷神而已。」
說罷,還用手帕按了按眼角。
聽了秦桑話,荷香也忽然停下筷子,只見她小小身子端坐在哪裡,許是因為這些日子事情太多。
她消瘦許多,原本白胖小臉劃出秀美柔和弧線,露出纖細秀雅脖子,一雙眼睛便顯得很大,幽黑沉靜深不見底,這樣明凈靈動眸子後面藏著怎樣心事?
此時桌子上唯一還在大快朵頤的明桃還在那裡憨憨的把一塊糯米排骨往嘴裡送,她吃的滿嘴生香,聽見綠翹和秦桑的對話,嘴裡含糊道:「各位姐姐,我說咱們這算不算死於非命?將來還能不能投胎轉世呢?」
明桃這一句話正好說準了大家的心事,秦桑白了她一眼,看眾女都面有暗淡之色,便安慰道:「你個小蹄子,胡說八道,咱們這是殉節,閻王爺見了咱們也會客客氣氣的!」
言罷卻自己也忍不住的淌眼抹淚起來。
綠翹看這氣氛實在不成樣子,就提議大家在自縊前,不如先去園子邊的小佛堂禱告一番,想來大家是委身蹈義,真神菩薩也會保佑她們。
這個提議眾女一致贊同,待吃過了飯,趁著僕婦們收拾的時候,五女來到順著香氣來到一個房門口。
她們輕輕推門而進,這是一個小小的房間,正對面是一個長長的紫檀案幾,上面只放著幾卷經書,向左進去是兩個如意紋方凳,旁邊是一張靈芝紋紫檀方桌。
再往裡去,眾女看見了一座小小的佛龕,上懸著秋香色烏金云繡紗帳,下面是一張香案,正中擺著白玉四足雙耳貔貅臥鼎。
鼎中正緩緩燃著香菸,明蘭聞到的原來是檀香,香臺左右各設一座,中間下方是一個蒲團,原來這是一間內設的佛堂。
香臺上供奉著一尊小巧的白玉觀音,眾女抬眼望去,只見那觀音端莊肅然,眉眼卻慈悲,彷彿看盡了人世間的苦難。
眾女學著凜兒禮佛的樣子,恭敬的跪在觀世音菩薩面前,雙手合十,誠心誠意的祈求,祝禱這個世界的親人平安康泰,莫要牽掛女兒;祝禱菩薩看在自己委身蹈義的份上,保佑自己的靈魂能夠飛昇到天上。
滾燙的淚水大顆大顆的涌出來,眾女無聲哽咽著。
淚水順著她們或嬌媚或圓潤或瘦弱的小臉,滴落在淺青色的蒲團上,有些滲入不見了,有些滾落到地上,與塵土混為一體,午時的光線透過藕荷色的紗窗照進佛堂,光彩清朗,柔光明媚。
眾女嫋嫋婷婷的身子伏在蒲團上,心裡前所未有的寧靜平和,她們發自內心虔誠的低聲祈禱,愿觀世音菩薩慈悲,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願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究竟涅盤。
《十三》
參拜完菩薩,眾女繞過小石橋,穿過半片小園子,來到將要委身蹈義最終之地—留仙閣。
因為吉時將到,負責伺候眾女昇天的媳婦婆子們卻找不到幾個小丫頭了,一見綠翹打頭帶著幾個丫頭走來了。
負責招呼的秦媽媽,頓時眼前一亮,只見今日綠翹身著一件煙柳色的銀錯金雙鳳織錦交領上襦,下著淺碧色輕柳軟紋束腰長裙,寬寬的腰帶繫著玉環綬,雙手將較為寬大廣袖疊放在小腹處。
她臻首輕仰,頭上綰著如雲的朝天髻,上只束著一條累金絲嵌寶石金帶飾,整個人如一支白玉蘭花苞一般。
況且上襦交領中還露出纏枝花兒的絲綾抹胸間那若隱若現一道粉嫩乳溝,使她那兩隻賁起的乳峰十分顯眼,這柳眉大眼,蜂腰隆胸,水靈嫵媚大丫鬟,今日真是明媚鮮艷之極,連那些派來侍候的媳婦婆子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綠翹的身後是氣質溫婉高挑纖瘦的秦桑,她身著一件只及柳腰處湖水藍暗花織錦對襟窄袖小襖,繫著錦絳腰帶,配上一條藕荷色碧紋湘江束腰長裙,露出一對小小尖尖的錦繡鞋頭。
烏黑的長髮挽了一個規整的彎月髻,簪一支流光溢彩的絞金銀絲嵌寶珊瑚梅花簪,簪頭吐出小小一掛三穗流蘇,每條流蘇上都垂了一顆鮮潤紅艷的珊瑚珠,搖曳垂在頰邊。
這身打扮映著秦桑那張瑩玉般的麗顏素凈又端莊,只是她那對襟小襖間露出那抹鮮亮的蔥綠緞子抹胸,上橫著一條沉艷絞繡墨綠鑲邊,襯著她豐盈雪脯中間那一道微顫顫的溝,給氣質溫婉的她平添幾分迤邐。
看著如此姿色的俏婢要為主君殉葬,眾位媳婦婆子,在唏噓紅顏薄命的同時,也不禁感嘆這凌家主君真是艷福不淺,在陰間也能被這樣的絕色佳人陪伴。
相比起走在前面的綠翹和秦桑,走在第三位的桂娟姿色不免平凡了些,她圓臉大眼,額頭有些大,鼻子有些尖,那對唇兒似乎比一般姑娘要厚了一些。
只是小桂娟眼睛很大,眼波很柔軟,淡淡粉嫩肌膚,長長的睫毛,配上略顯怯縮的神情和一股天然生出的羞意,看上去就像是畫中的人兒走了出來。
只是桂娟身材稍顯豐腴了些,那一對兒肥臀珠圓玉潤,曲線怒突,要是擱在鄉下,這種姑娘的體態正是旺夫宜子的好模樣,老太太們選兒媳婦兒可稀罕著呢,不過像臨安府這樣的地方,便遠不及嬌軀纖纖如月的姑娘們受歡迎了。
今日桂娟梳著個小流雲髻,插著一對珊瑚翠紅松石蜜蠟的珠花,鬢邊壓著一朵新鮮的白玉蘭花,身著金線桃紅妝花對襟寬袖褙子。
露出緋色的抹胸,那椒乳豐挺,夾出一道誘人的溝壑,底下是玫瑰粉色鑲深邊褶子裙,腕子上各懸著一對叮咚作響的銀絲纏翠玉鐲子,艷麗的如同一朵紅牡丹般。
荷香和明桃這兩個小姑娘則低著頭,緊跟三位姐姐亦步亦趨,兩個小姑娘身子還沒長開,跟在身後倒不甚不引人注目。
秦媽媽見五個女子款款而來,連忙迎了上去:「哎吆,你們這些小蹄子們,這是跑去哪裡玩了,這耽擱了吉時,可就不好了!」
說罷,就命人引著五個丫鬟入閣,一入閣中,因已到中午日頭漸高,陽光照進閣中顯得暖意融融。
待五女一入閣中,一股淡如浮煙的香氣伴著閣中暖意緩緩沁入她們鼻端,綠翹深吸了一口氣,冰涼清香溢滿胸腔,覺得心裡暢快了些,一直有些微皺眉頭才舒展開來。
此時翠枝早就在閣中等候多時,眾女見了翠枝,便齊齊站成了一排,對她恭敬的盈盈一福,之後便斂首垂手,等待她發話。
翠枝回了一禮后,便打量了一下眾女,見今日眾姐妹身姿曼妙,脂粉薄施端的是一派環肥燕瘦,嫵媚俏麗的好風采。
尤其是荷香和明桃這兩個還未長開的小美人胚子,進門時兩個小丫頭藏在綠翹她們三個大丫鬟身後還不引人注目,不想待眾女齊齊往那兒一站時卻頗為惹眼。
小荷香身骨瘦弱,臉色怯怯,但卻生的極為清麗,白皙的幾乎可以掐出水來的面板,臉頰上有一抹似是而非的嫣色,唇色淡粉的好似菡萏掐出的汁兒印在脆弱的雪白宣紙上,叫人心瓣兒都憐惜起來。
端的是顏若桃花,烏黑濃密的頭髮鬆鬆挽了一個斜彎月髻,只用一支碧玉棱花雙合長簪定了,鬢便壓了一朵米珠金線穿的水晶花,一色的果綠色對襟薄鍛上襦。
胸前露出繡著杏黃折枝花卉的抹胸,下著素白雲綾長裙,腰上系的翠色薄錦如意絳子,脖子還戴了個光耀燦爛的金項圈,上頭的瓔珞紋和細金絲墜飾極是精細漂亮。
一眼看去,滿閣的鶯鶯燕燕中,似只能看見她一人,清極艷極。
而肉嘟嘟的明桃更是驚艷,明桃一大清早就被綠翹拉起來打扮,頭上挽著兩個圓圓的蝴蝶鬏,綰著一對紅珊瑚珠鑲的金絲纏枝發環,上身穿大紅色鏤金絲鈕折枝玉蘭錦緞對襟上襦,月白雲紋綾緞縐衫裙在她的胸口打著雙耳結。
雖然身子雖未長成,但是胸口已見賁起,形狀溫潤綿致,雖不甚豐盈,卻依稀透出女兒家的嫵媚來,大紅上襦映著雪白嬌嫩的小臉,如同花朵般鮮艷。
看到翠枝望向自己,明桃憨厚的鼓著小胖臉頰一笑,嘴角一顆小小的梨渦,活脫脫一個喜慶的年畫娃娃。
翠枝看這五個穿金戴銀的姐妹,就知道自家姑娘的賞賜果然豐厚,這些首飾物件都是名貴之物,竟然一股腦的都賞賜給了她們,不過姑娘自己都要殉節,留下這些也沒什麼用出了。
「諸位妹妹,姑娘派我來送送幾個妹妹,她身子乏了,今日就不來了,反正咱們主僕,明日就在那邊相聚了。」說白,翠枝指了指墻邊的桌子,「這些是姑娘賜下的,你們自己選個上路的法子吧。
吉時就要到了,還請幾位妹妹手腳麻利些,莫誤了時辰。」
五女聞言向桌上望去,那裡放著一個頗大的托盤,托盤上放著些東西——幾段丈餘長的上好白綾、和五個白瓷的瓶子。
還是綠翹最膽大,她看了看翠枝,款步拾起白瓷瓶,卻沒有拔開瓶口處塞著的紅色綢布,看上一眼又將瓶子放回原處,又捧起了一條段白綾,感受著那光滑柔軟,臉露出堅毅的表情道:「我就選它了!」
眾女見綠枝如此爽利,不由暗自驚歎,這時小荷香竟然也從容站了出來,將白綾捧在自己手裡。
秦桑見小荷香也選定了法子,不由訥訥說道:「這白綾一掛,不消多時,便成了個翻眼吐舌,騷尿橫流的吊死鬼,多難看啊,要不我還是服毒吧!」
桂娟一聽眉頭一皺:「這毒藥斷腸,腸穿肚爛的,也不好吧!」
聽到她們的對話明桃眼睛裡驚光一閃,一溜煙兒的跑過去,也拿了一條白綾:「這麼說看來這毒藥真不好吃,那我也選白綾吧!」
眾女一聽這話不由的癡癡大笑起來,這明桃真是什麼時候也不忘了吃貨的本性啊!
一陣輕笑后綠翹插著腰道:「秦桑妹妹,我老家有句俗話,那話糙理不糙,你且聽聽,這女兒家尋死,可千萬莫投河,泡發身子,像吹足氣的光豬,幾多難看!
千萬莫服爛腸草,燒壞腸肚,來生吃喝怎麼辦?千萬莫割脈門,血呼啦飆,嚇死人啦!講來講去,最好是吊頸,乾淨、體面,身上衣裳都不得打折。」
綠翹的話說一板一眼的,好似說道了眾女的心坎上,桂娟低頭看了看,今天新換了的華貴衣裳,不由說道:「這可是夫人特意賞賜的衣裳,服毒嘔出了血,弄髒了總是不好的,我也選吊頸吧!」
秦桑還要再說什麼,可是大家都勸著說好姐妹,還是一道走,五個姐妹簇新的衣裳,齊齊的吊在這留仙閣里,也算不負這留仙閣名頭。
秦桑思忖著,也許自縊也不錯。
一來女子自縊不見血,還留得全屍,算是體面死法;二來足不出戶,只需掩了房門,尋一高處,自懸其上,即可靜悄悄地歸西,比別的死法文靜得多。
所以自縊于婦人也算最是相宜。
自古以來,不知有多少美姬麗女,滿懷一腔幽恨引頸入套,將嬌軀自懸于畫梁之下,將一縷芳魂縊斷在白綾之中,而那高掛樑上盪盪悠悠的悽美感,也正適合滿腹才情的自己。
三來,自縊也是個最為穩妥的死法,絕無反悔餘地,更無僥倖不死的可能。
只要雙腳懸空,便唯有靜等縊透,絕無生還之理,正好可以全了自己為主君殉節的大義!
秦桑想透了這一層,嘴唇翳動了幾下,便咬著粉嫩的嘴唇,也取了一條白綾來。
五個丫鬟就在房中各自選了一處地方,將白綾搭上房梁,秦桑、桂娟、荷香、明桃選了房間的四個角兒,而綠翹則獨自一人選了房間正中的畫梁。
自有僕婦端過來紅漆圓木凳,墊在她們腳下。
千嬌百媚的五個丫鬟,一個個踏上了圓凳,把白綾用力一拋,丟上房梁,白綾越過橫樑從容地飄蕩在上面,輕柔的垂在她們面前。
綠翹略微含笑,凝視著白綾,她的雙手抓住了白綾的兩端,緩緩的挽結。
荷香也學著眼前綠翹的樣子仔細的挽住白綾兩端,系成一個漂亮的活結。
從容探頭,將細弱的脖頸伸入白綾套子里,閉上眼睛,雙手自然下垂,但是嘴角卻浮現起一絲笑容,
這些年,小荷香總覺得對不住綠翹姐,無以報答她的救命之恩,心裡好歉。
十歲那年夏天,荷香失足跌府中的小湖裡,眼看要淹死,十四歲的綠翹不顧一切將她救了上來。
那時,她就下決心要好好報答明桃姐,唉,自己本事太小,只有一顆單純、稚嫩的心,是的,她願意將這顆心獻出來,為綠翹姐。
真的,綠翹姐要殉葬,她就跟了去,義無返顧……好了,現在就將如願以償……
秦桑輕盈靈秀的姿態則更顯得從容溫婉。
她仰起粉白的玉頸,清玉嘴邊漾起了一絲淺淺的微笑。
她只用如蔥管般細巧的指尖就穿來繞去,將懸帛從容綰系
不一刻,秦桑面前就出現了一個飄飄搖搖,微微晃動的素潔吊繯,她隨即雙手挽住吊繯,抬頭露出一段粉藕般的水嫩脖頸,仰出極秀美的線條,將吊環在咽喉處套下,便閉了眼。
桂娟注視著懸在眼前的白綾,纖細的手腕也靈活的穿來繞去,輕輕繫好一個活結,然後把頭套了進去,閉上眼睛。
只要明桃比較笨拙,只是胡亂的繫了一個結,可是看似憨厚的她,卻緩緩地拉動面前的繩套,那個醜陋的繩結,在橫樑的一側停了下來,留在明桃眼前的只有一個光潔的吊環。
待到眾女都繫好了吊環,套上了綾子,綠翹把才把吊環慢慢深勒至頷下,並雙手將吊繯緩伏于耳後,遂從從容容地垂下。
翠枝見大家都準備好,便招呼人把門關上,領著僕婦們在門外侯著去了。
綠翹看門關好了,這才左右看看,瞧著姐妹們已經一一照樣擺好姿勢,便囑咐道:「各位妹妹,待會待我先踢了凳子,大家跟著我一齊將腳底木凳蹬脫!」
「好。」眾女齊聲回答。
「等一下!」明桃忽然喊。
「何事啦?」
「我,我要屙尿……」
「遲不屙早不屙!」
「忍一忍。」
「忍不住,哎……」
《十四》
綠翹此時聽得明桃這話不由氣憤的高聲訓斥:「你這小蹄子,適才若不是吃了那麼多酒,怎麼會屙尿,吉時已到,要是給耽擱了,害的大家升不了天或投不了胎,最後成了吊死鬼怎麼辦!」
本來已經安靜待死的眾女聽了這兩人對話,不由得齊齊發笑,荷香平日裡與明桃關係很是要好也出言勸道:「明桃,你忍忍吧,咱們伺候主子時,不常要忍住屙尿么!」
「可我就是忍不住嘛!」明桃眼裡噙著委曲的淚水,本來適才她就吃了不少酒,只燒的兩頰燙紅,腦袋微暈,被綠翹這麼一訓斥,更加的羞得小臉通紅。
聽見大夥齊齊發笑,明桃粉面漲紅,頗為惱怒,索性把心一橫,用力踮起一雙肉腳丫,將吊繯牢牢套在脖子上。
然後抬起襦裙下一雙蓮尖,雙足向前一蕩就將凳子給蹬翻了,那圓圓的凳子咕嚕嚕的滾了好遠,才在靠在墻角停了下來。
而明桃也頓覺腳下一鬆,她的身子便猛地一沉,肉嘟嘟的可愛俏臉便讓白綾死死的勒住,發出了咳咳的聲音。
此時氣血上涌,她的肉嘟嘟小臉越發的憋的通紅,額頭上的青筋浮起。
綠翹沒想到明桃竟然氣呼呼的就踢翻了凳子,她無奈的翻白眼兒,伸手拽了拽面前的吊環,覺得鬆緊正合適,便將螓首套了進去,攏攏鬢角的髮絲,一隻玉足向前邁出,也輕輕磕倒了凳子。
接著其餘人也跟著綠翹,玉足前邁輕輕一磕,隨著一聲聲悶響,凳子一一倒地,一對對套著繡花鞋的玉足粉粉失了依託,悠然懸空。
溫婉優雅秦桑的在樑上,雙臂低垂,美腿輕輕蹬踢著,她祈願自己保持這種狀態,直到嚥氣。
然而,窒息的痛苦是難以忍受的。
秦桑很快就無法保持優雅與端莊,痛苦的掙扎起來,雙手抬起撫摸頸部,雙腿努力地踢著,喉嚨里「喀喀」作響,十分的辛苦。
連最矜持的秦桑都堅持不住,其餘眾女就更不必說了,綠翹吊在樑上后,感覺稍稍有些窒息。
她微微昂起頭,千嬌百媚地掙扎著,「嗚、嗚」,輕柔的聲音從喉嚨里發出,胸口鮮亮的蔥綠緞子抹胸努力起伏著,卻吸不到空氣。
雙手抬起想去抓那白綾,穿著繡花鞋的一對玉足來回蹬踢,在半空中畫出凌亂的線條。
「不,不可以掙扎,我身為姑娘的大丫鬟,殉主乃是本份,況且我還是以小娘身份殉節的,即使懸樑自盡,也斷不能不顧儀態地胡亂掙扎。」
綠翹不斷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但是這種自我解勸並沒有效果,本能依然促使綠翹掙扎著,做出許多不合禮數的動作。
她蓮靨漲紅,柳眉緊鎖,杏眼圓睜,絳唇微微張開,額頭滲出粉汗,蠻腰扭動著。
翹臀一挺一挺,淺碧色輕柳軟紋束腰長裙間飄出陣陣幽香,雙腿如走路般踢蕩,套著繡花鞋的玉足一下一下地徒勞夠著地面,簡直與那個潑辣幹練、舉止得體的大丫鬟判若雲泥。
那邊豐腴的姑娘桂娟雙足一懸空,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猛地瞪圓了,喉嚨里發出「呃——」的半聲哀鳴。
她微微昂起頭,豐腴的身子千嬌百媚地掙扎,那一對珊瑚翠紅松石蜜蠟的珠花不斷晃動著。
「嗚,咳……」輕柔的呻吟聲從喉嚨里發出,喉骨徒勞地努力向上頂,豐滿酥胸不停地起伏,卻吸不到空氣。
雙手抬起露出自己那如蓮藕一般的玉臂,想去抓那已經勒在頸上的白綾,玫瑰粉色鑲深邊褶子裙旋轉著,如同綻放的美麗花朵,穿著繡鞋的一對玉足來回蹬踢,無謂地反抗著早已註定的命運。
同時最柔弱的小荷香也發出了窒息的咯咯聲,她纖瘦秀美的香肩顫抖著,白綾勒緊了她修長的粉頸,那白皙的幾乎可以掐出水來的面容。
現在已經被白綾勒的通紅,眉目間迤邐清艷已然不見,那嬌俏可人的五官,痛苦的扭曲著,兩行清淚正從姑娘家還略微瘦弱的臉頰淌下。
那青澀中帶著曼妙的嬌軀此時正花樣百出地掙扎和扭曲起來。
一雙小手沒有去撫摸白綾,而是縮在衣袖中如雞爪般抽動,青蔥般的手指時而握拳時而張開。
伴隨著五位佳人咳嗽和嬌喘聲,留仙閣中的群芳開始在白綾下翩然起舞,她們雖然沒有紫晴那般千嬌百媚。
可是這環肥燕瘦的五位小丫鬟,伴隨著白綾被嬌軀拉直搖晃的吱呀聲,以及她們婉轉掙扎時摩擦衣物的悉悉索索聲,五位俏婢本能的在空中飄蕩著,從香肩到腰到裙襬再到足尖,一條水線流過般搖曳多姿,婀娜優美。
明桃自從吊起來后就一像條不停扭動的東海鮫人一般,尚在發育卻已初見規模的小胸,豐挺活潑地彈動著,卻被胸前的雙耳結死死的綁著。
不斷的掙扎讓白綾已經勒進了她纖細的脖子。
她低垂著小腦袋,面容悽慘,香汗淋漓,粉汗沖淡了之前她上精緻的紅妝,但是那張肉嘟嘟的俏臉,卻因憋的通紅,更顯的嬌媚動人。
那白皙還有嬰兒肥玉頸也因為絞縊顯得愈發修長,她瞪圓了那雙被長長睫毛點綴著的眼睛,原本靈動的雙眸也略微翻白。
她的眼角淌出兩行清淚,粉嫩的櫻唇和嘴角不停顫動著。
漸漸的她的緊咬的牙關鬆開了,粉嫩櫻唇也大張著,喉頭承受著白綾的擠壓,香尖終於從檀口中被頂了出來,不停的溢出涎水。
她如同一隻白玉般幼嫩的小獸痛苦幾乎要尖叫,卻又打不出聲音的只能嗚嗚。
明桃只覺得雙乳腫脹那肉嘟嘟的白嫩大腿間也覺得黏糊糊的,未經過人事的她,不知道這種潮熱的感覺是什麼,只是不舒服的扭動的。
小腹中那不斷堆積涌起的尿意,不斷刺激著小明桃的私處,讓她在這極致的痛苦中,隱隱感受到了一絲興奮的愉悅感。
她追隨著這種感覺,把雙腿夾緊,無奈年齡尚小的她力氣已經耗盡,下身不聽使喚,每掙扎一下,她私處就會滲出一點尿來,不斷失禁的騷尿很快就火辣辣的一點點的從她粉粉的且陰毛稀疏牝戶中給滲了出來。
憨笨丫頭憋通紅的小圓臉,感受這一陣陣尿意上涌,膀胱一陣陣鼓脹憋得難受,眼前一片黑霧,臉上滿是濕濕黏黏的汗水耳朵聽見的耳鳴越來越大!
她感覺到虛脫,兩腿開始不停發抖著,肉乎乎胳膊無力地垂在旁邊,把兩隻手捏成白胖小饅頭垂在身體兩側,只有雙腿還帶動著襦裙還有一下沒一下地蹬蹬。
終於,隨著噗赤一聲,一陣騷腥味從這個薰香四溢的房間散發出來,明桃感覺好像有非常燒燙茶水從她的牝戶里留了出來,憋了多時的尿水像打開的閘門一樣從明桃雙腿間噴出!
像是要把她小腹中的尿液全都噴濺了出來,那肉乎乎一雙腿上騷尿橫流,劇烈抽搐的身體帶動她的四肢有一下沒一下的痙攣!
她挺直小腰,臉上帶著釋然的表情,雙手和腳背一次次繃緊,然後再突然放鬆。
恍惚中,明桃好像來到了一個虛幻的世界,這裡有好吃乳鴿,還有酸甜的桑葚做配,還有那些南北果子也是極好的,她正想招呼綠翹姐姐來嚐嚐,也好堵住姐姐總是訓她的那張利嘴,可是她卻怎麼也扭不了頭,脖子好酸,好疼……
明桃只覺得眼前一黑,胖鼓鼓的小臉也由潮紅慢慢變成深紫色,她放鬆了嬌軀,挽著兩個圓圓的蝴蝶鬏,綰著一對紅珊瑚珠鑲的金絲纏枝發環小腦袋也向著左邊一歪。
那彌留之際表情似哭似笑,肉嘟嘟小身子鬆鬆地掛在白綾下打著旋兒,那些渾黃的騷尿也漸漸從她的月白裙上暈染出淡黃的痕跡后在裙下流出了兩道水線。
隨著小明桃的香消玉殞,身骨瘦弱小荷香也開始眼冒金星,視線模糊,她已經看不清吊在中間的綠翹姐姐是個什麼情形了。
「唔……」荷香掛在樑上,悲悲慼慼地掙著,小小的嬌軀嫋嫋婷婷地吊著,如跳舞一般,又蹬踢了幾下,瘦弱的身子便僵硬的簌簌抽搐起來,本就缺乏血色的俏臉更加蒼白,黛眉擰在一起,表情帶著些許痛苦。
「呃……呃……啊……」這位俏麗的小丫鬟用非常撩人的聲音呻吟著。
她全身如篩糠似得抖動著,一雙纖細的小腿兒也亂蹬亂踢,將自己的一雙繡鞋兒直接踢掉,露出她小巧秀美的未及纏足一對兒秀美天足。
只見荷香的白嫩透紅的小腳丫,不停的伸展卷曲著,那十隻胖胖的禿頭禿腦的小腳指腳趾還微微翹著,十分的可愛。
可惜不消多時,隨著體力的透支,柔弱的小荷香終於支援不住了,她那纖細的雙腿已經無力踢蹬,而是夾得緊緊的並輕微痙攣,腳尖繃直,一雙小手兒也在袖子里緊緊地握成了粉拳。
清極艷極俏臉兒依舊扭曲著,她的臉上呈現出很痛苦的表情,美目圓睜,嘴唇微啟,伸著香舌,嘴角掛著一絲涎水,滴到了那光耀燦爛的金項圈上。
還流到了她那還為發育完全的小胸之上,打濕繡著杏黃折枝花卉抹胸下那一對玲瓏嬌挺,小巧可愛的小乳。
此時的荷香已然吊的面頰微紫氣息奄奄,她的瓊臂無力抬起,粉拳卻依然不時握緊,翹臀也一拱一拱的,顯出幾分艷情來。
她的斜彎月髻已經略有散亂,幾縷亂髮,被她淋漓的香汗打濕,緊緊貼在她的臉上,可愛的小腦袋被白綾旋轉的慣性甩向右上方,表情也同明桃那樣似哭似笑在白綾下打著旋兒。
終於荷香分開了雙股,不緊不慢地抬起頭來,眼睛反射性地微微閉上,俏麗的睫毛上也沾到了晶瑩的淚珠,她的舌頭稍微縮回了一點兒,雙唇之間露出小半截門牙,就這樣荷香靜靜地微分著小腳丫掛在了梁之下。
小丫頭的嬌軀隨著慣性輕輕搖晃著,略帶痛苦的臉色恢復了平和,隨即一陣淡黃的尿水出現在了她纖細的大腿間,她終於失禁了,素白雲綾長裙上立即浸出深色的水痕。
「綠翹姐姐,荷香先走一步了。」
隨著地板的尿液積成了一個小水洼,掛在樑上的小荷香已然沒有了生氣,她的眼角掛著淚花,稍顯灰暗的臉頰上也滿是淚痕。
可是適才彌留之際的微笑,卻在她的臉上永遠地凝固了,這個嬌俏的小丫鬟就這樣盪盪悠悠的掛在了梁下帶著一絲滿足飄然而去。
隨即荷香之前未泄盡的尿水隨著她襠部逐漸擴大的深色水漬從雙股間噴涌泄出,將她下身的素白雲綾長裙染出了一道道淡黃色的尿痕,涓涓尿水沿著她那一對光禿禿白生生的小肉腳丫滴落在地上。
接著緊跟著明桃荷香一起飛昇成仙的女子便是桂娟,由於天生的體態豐腴,臀肥乳翹,這位美嬌娘,被那白綾掛在空中后,結實的大腿踢蹬得特別起勁。
她豐滿的椒乳豐挺不停抖動著,很快未經人事的桂娟姑娘就發覺自己的酥胸腫脹,兩顆乳頭硬硬地挺立,調皮地摩擦著緋色的抹胸,讓人好不適意。
一股暖意充盈著下體,蜜穴癢癢的、濕濕的。
桂娟想想自己守著清白身子殉身,忽覺可悲竟盼望被什麼東西充滿。
雖然是處女,但桂娟納罕了片刻也便明白了,她驚訝于自縊竟有這般快樂,也顧不得踢蕩了,雙腿夾緊了漫不經心地蹬著。
不久竟將有些小粗但是白嫩的玉手也從脖子上放下也伸到牝戶處揉搓起來,被縊緊的喉嚨也斷斷續續發出嫵媚的呻吟。
她感覺彷彿置身濛濛細雨之中,身邊的一切變得美好、輕柔、如夢似幻。
正陶醉在窒息的快美中,桂娟猛地打斷自己,「不行,不能這樣!」,她強迫自己停止了自慰。
「我現在已經是小娘了,要把這完璧之身留給主君,不能讓她覺得我是不守貞潔的淫婦!」
就這樣桂娟強迫著自己停止了自慰,又開始了本能的掙扎,那緋色的抹胸和玫瑰粉色鑲深邊褶子裙,將她渾圓高聳的雙峰和柔美的腰身勾勒出迷人的曲線。
桂娟那肥而不膩如水蛇一般腰身的來回扭動著,藏在裙子裡面的一雙白皙的肉腿也本能的前後踢蹬著,讓下身的百褶裙也在空中飛散開來。
桂娟如同一位前朝的仕女一般,凌空舞蹈著,華麗的衣裙款款,飄出陣陣清香,秀美的玉足胡亂蹬踢,畫出凌亂的曲線。
然而這樣劇烈的掙扎極其消耗體力,不一會兒豐腴的桂娟就被絞得歪著腦袋,端莊的面容完全變形了。
雙眼圓睜,微啟雙唇,緊咬的牙齒也鬆開了,紅潤的舌尖也從潔白的貝齒中擠了出來,發出「呃、呃」的呻吟聲,豐滿白晳的胸脯愈加漲大。
她的力氣漸漸消耗,套著銀絲纏翠玉鐲子的雙手已經是無比的沉重,再也抬不起來,只是在身子兩側緊緊握住了小粉拳,把指節也捏的發了白,那雙腿如走路般緩慢地來回踢蕩,一對玉足繃直了伸向地面。
桂娟這時已經是氣息奄奄,那柔軟的白綾似乎將把她的身體截成兩段,只有套在繯里的螓首尚能控制,脖頸以下竟感覺都不是自己的了。
這時一陣尿意洶涌而來,她妄圖憋住,奈何下身更是早已不聽使喚,她只得挺了挺纖腰,乖乖叉開雙股,任那尿水涓涓淌出。
「完了完了,就這副翻眼吐舌、騷尿淋漓的樣子,主君見了,定要厭棄的,這可如何是好啊!」
桂娟羞憤不已,她惱怒於自己在最後時刻卻連自己的身體都不能控制,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失禁,留下一具狼狽不堪的艷尸,隨著尿液一股股地涌出來,桂娟的生命也隨之流逝了。
在失禁后的輕鬆感和羞恥感中,桂娟渾身挺直,雙足輕輕向下一蹬,靈魂飄然出竅,而身體則登時綿軟下來,徹底不動了。
只是桂娟不知道,也許文軒能在生前看到她這副「醜態」,可能還會饒有興致地拍拍她豐韻圓潤的臀部,讓尿水隨著她豐韻搖晃的節奏流出。
因為在男人眼中這女兒家失禁應該是極為香艷誘人之事,只是這樣的愛好畢竟是有辱斯文,不能宣之於口罷了。
《十五》
白綾將高挑秦桑吊在空中,仿如一枝細細嫩嫩的楊柳枝兒,在春天的輕風中飄飄蕩蕩地搖擺著,那輕柔的扭動,那種娉娉婷婷的風韻,讓這個一身才情女子,有了一番,別樣的風味。
在幽深綿長的窒息中,忽然有一種奇異快感,從她花心的某處細密地涌來,讓她忽然覺得有些羞澀。
她不由自主地繃直了雙腿,腰肢向前挺了挺。
隨著她嬌嫩的心房被這種奇異的感覺包圍。
秦桑溫婉的面容上也涌起了一絲異樣的潮紅,她感覺自己的乳頭硬了起來,頂著那抹鮮亮的蔥綠緞子抹胸,乳房裡面也有些腫脹,下身更是麻酥酥的,蜜穴之中微微抽搐,甜美的愛液已經緩緩滲出來。
隨著年歲日長,秦桑開始對男女之事有了好奇心,只是礙於女兒家的羞澀只能和關係好的綠翹傾訴。
久而久之兩個大丫頭都春心萌動,在夜裡時時相互廝磨或撫摩對方玉體,以解深閨寂寞之苦。
只是慕家教素來嚴謹的綠翹和秦桑卻不敢用異物刺激牝戶,如若這樣失了貞潔,那可就貽笑大方了。
但是兩個大丫鬟卻無心插柳,她們時常對坐著環抱于床,兩腿分開,然後把兩雙玉腿如同兩把剪刀絞在一起似的盤起來,讓兩女的陰蒂頂在一起。
當時那強烈的刺激,一下子就讓秦桑和綠翹都達到了極樂高潮,那時的秦桑只感覺舒服的都要背過了氣兒!
此時從秦桑花心處涌出的就是這種感覺,才女興奮地如同發現了什麼新鮮事兒似的,將自己雙腿夾緊,想像著平日裡與綠翹廝磨時的感覺。
隨著嬌軀擺動摩擦和壓迫著谷實(陰蒂),而秦桑原本撫摸著自己修長的玉頸的雙手開始貼著面板下移。
在拂過脖子、鎖骨和胸口到達蔥綠緞子抹胸處,然後在快感的迷失了自己的秦桑,追隨著內心的指引,握緊自己腫大的乳房,開始揉捏起來。
在無邊的窒息中,這份快感彷彿被放大了數倍,如潮水般一波波地涌來。
下面越來越潮濕,她的花心隨著夾腿動作開始變癢,谷實也紅腫起來。
在雙手的不停揉捏下,秦桑感覺自己的胸部好像脹大了不少,乳頭也硬硬地挺著,偶爾揪動一下乳頭更是既能讓她保持清醒,又令她春心蕩漾。
秦桑的眼神也迷離起來,她細細地體會著這種極樂的刺激,這令她好生沉醉。
這時秦桑忽然感覺一陣哆嗦酥麻的刺痛感沿著她的翹臀、下體、上至她的小腹席捲而來!
那勒進脖子的白綾,那無法呼吸時的空前無助,那由於窒息而脹痛的乳房!
讓她感覺到了那無以言表的極度舒服,從陰部幽幽的升起,一直升到胸脯,然後很舒服很舒服地全身一震,便衝上了極樂之巔!
隨著極致的快感席捲秦桑的全身,她砰砰亂跳的心也在情慾浪潮中起起伏伏,
那柔美嬌軀就開始痙攣與抽搐,劇烈的顫抖沿著她修長的美腿擴散開來,向上到達了渾圓的翹臀,再繞過臀部朝蜜穴與下腹而去。
秦桑姑娘的身體就這樣毫無規律地扭曲和痙攣了片刻,那一直夾緊雙腿才開始蹬直著微微叉開。
她的玉足抖動著,接著纖腰前拱「哧——」涴染出一片水漬,從她藕荷色碧紋湘江束腰長裙襠部擴散開來,
泄完了身子秦桑已是氣息奄奄面容悽慘,香汗淋漓;敷鉛桃臉,雖紫而添嬌;搽粉蝤蠐,漸長而益細。
眼兒微睜,早伸幾寸丁香舌;騷尿汩汩,已落一雙繡鞋。
螓首被白綾緊緊栓著,嬌軀悠悠地打轉。
忽的,又猛抽搐幾下,纖腰兀地一挺,秦桑便任由最後一股騷尿傾瀉出來,再次將裙襬下的裹腳布澆了通透了。
然後,她的雙足向下點了點,渾身頓時綿軟下來,此時她那支流光溢彩的絞金銀絲嵌寶珊瑚梅花簪,那鮮潤紅艷的珊瑚珠,依然搖曳著垂在頰邊不住顫動。
她髮髻亂蓬蓬地,螓首歪向一側,那張略微顯得有些大的雙唇在一截香舌的映襯下,顯露出別樣悽美之意來。
秦桑去後,留仙閣里只留下了在中間吊著的大丫鬟綠翹,此時綠翹的螓首也已經歪向一邊,只見面色潮紅的她黛眉蹙起,雙眼圓瞪,嘴唇微微張開著,還在用盡最後的氣力在綾子下婉轉著掙扎著。
她的雙手在身側抓撓著,雙腿走路似地踢蕩,一隻繡花鞋已經被甩掉了,嬌嫩的玉足露出來,被纖薄的月白色腳帶包裹著。
白綾已經深深勒進頸子,但綠翹好似已然適應了窒息,適應了窒息,彷彿自己從不需要呼吸一般,她頭有些發脹,身體輕飄飄,可乳房和牝戶卻越發敏感。
此時感官已經麻木的綠翹彷彿置身濛濛細雨之中,身邊的一切變得美好、輕柔、如夢似幻。
這感覺可要比她與秦桑磨鏡要美妙的多,恍惚間綠翹好像看到了主君文軒正向自己走來,將自己抱起收房為小娘,這一瞬間她感受到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極致快樂!
好像已經被主君溫柔地進入、徹底地佔有,無力反抗,只有服從,正像女子面對白綾一般無力。
綠翹的玉手撫摸著襠部,愛液滲出,她的身子已呈強直狀態,手臂無力抬起,胸部漲大,雙腿蹬直了耷拉著,足尖不時勾勾。
她髮髻凌亂,眼睛翻白,舌頭也從齒間擠了出來,頸子給白綾縊長了一截。
忽然,綠翹的雙腿夾緊了,輕輕抖著,雙足交疊在一起。
她的表情變得不自然,可以看出,她在小心翼翼地掙扎。
片刻后,綠翹的雙腿又分開,羞臊地蹬了蹬,一股尿水淅瀝瀝地泄了出來。
她終於給那白綾縊得失禁了她的淺碧色輕柳軟紋束腰長裙和裹腳布都濕透了。
綠翹歪著頭,俏臉發紫,瞪圓的眼睛向上翻,還掛著淚,舌頭長長吐出,掛在口外,滴著涎水,修頸細長,她的衣襟微微敞開,觸目可及儘是一片雪白,那豐韻雙乳徒勞起伏著,岔開的雙腿間還在滴著尿。
想到自己身為主母身邊體面的大丫鬟,現在還有著小娘的位份,死時卻是這副狼狽模樣,綠翹有些羞憤,但還是覺得好過其它的死法。
綠翹是見過側室娘子紫晴那掛在畫梁下盪悠悠地艷尸的,女子自縊身死這般景像當真是別有一番魅力,吊頸自縊簡直把女兒家身上的嬌柔、無力還有性感完全釋放了出來。
綠翹骨子裡還是柔弱馴順的,而把命運交給主子賜予的三尺白綾,臣服於白綾絞縊的感覺,讓綠翹覺得這是一種很適合自己的死法。
那輕軟絲滑的白綾,緊緊縊著綠翹的修頸,與她柔軟的肉體、細嫩的肌膚正相合。
她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她的身體開始垂死掙扎,渾身緊繃著,拳頭握緊,足尖指著地面,僵硬的嬌軀陣陣抽搐。
她不由自主地繃直了雙腿,身體如篩糠似得的劇烈抖動著,尿水又一次歡快的從她羞人的尿口涌出,打濕了褻褲、長裙,留下幾道水跡,順著她玉柱般完美的雙腿,最終流淌到地上。
而後,綠翹也滿足的雙足向下一點,手掌攤開,喉嚨里發出「呵——」的嘆息聲,嚥下最後一口氣。
五女高掛畫梁自在搖盪,偶爾打個旋兒,纖纖蔥指也不再動彈,羅裙襠部一道道深色的失禁尿跡仍然在往下延伸。
珍珠般的水珠嗒嗒滴落到腳下地板上,而小小的留仙閣中也開始瀰漫開一股淫霏與騷腥的味道,連預先備好的薰香也壓不住這越發濃郁的氣味。
那守在門口秦媽媽終於聽著裡面沒了動靜,便領著媳婦婆子們推門而入,果然五個丫鬟在這寂靜的留仙閣中,已然香消玉殞,正嫋嫋娜娜地懸在半空,悠悠地打著轉。
只見小明桃白胖的如小包子一般臉蛋歪向一邊,劉海凌亂地被滲出的香汗貼在額頭上,兩個圓圓的蝴蝶鬏也更加蓬鬆。
大眼睛翻了白,直勾勾地盯著屋頂,肉嘟嘟的細嫩臉頰還帶著淚痕,可嘴角卻分明帶著滿足的微笑。
檀口的丁香長長吐了出來,掛在唇邊,涎水沾濕了明桃肉嘟嘟的小下巴,顯得俏皮又惹人憐愛。
白綾以上,原來紅潤嫩白的臉蛋因為絞縊蒙上了一層青紫色,脖子上那道深深的縊溝中白綾幾乎嵌入玉頸白皙的嫩肉里,與那青紫中帶了些灰暗臉色不同。
明桃脖子以下仍然是如堆雪凝瓊般的白晳,她的雙手無奈地攤開,那白胖柔嫩的小手指垂在身側,肉肉的指甲透明而粉紅。
另一邊的小荷香則高掛樑上,泛著紫灰的清麗面容,眉頭舒展、閉眼吐舌的樣子也頗為俏皮。
微風吹過,荷香嬌軀盪盪悠悠,衣裙飄飄恍若小仙童一般,這個生前清麗無雙小丫頭此時也是髮髻凌亂,面色灰紫,雙目微闔,臉上涕泗交橫,香舌也頂出了檀口外一小截兒。
那原本淡粉的雙唇也泛著青紫,掛著絲絲涎水,滴落在套在脖子處的金項圈上,濡染濕了酥胸上緊裹著的杏黃折枝花卉抹胸。
那細細的粉頸上還緊緊繫著結束了她性命的白綾,她雙股岔開,淅淅瀝瀝地尿了一地,細細的腿上、粉嫩的小腳上都沾滿了她失禁的尿液。
眾人不禁唏噓,這荷香只片刻前還是個清極艷極的小丫頭,待到進門時竟已是掛在樑上的一具嬌滴滴的艷尸了。
再看那豐腴的桂娟也歪斜著臻首,瞪著圓圓的大眼睛望著遠方,好像還在苦苦期盼著主君的臨幸,她的櫻唇中丁香長吐,豐腴嬌艷臉蛋,泛著淡淡青黑,宛如深青的螺子黛暈染的一般,臉上薄薄的脂粉自然是掩蓋不住。
桂娟眼角眉梢如今凝固著的俱是羞憤之色,連緋色的抹胸也微微有些散亂,隱隱露出了她那對豐挺腫脹的椒乳,透出一股子成熟嫵媚的嬌艷之感。
那對叮咚作響的銀絲纏翠玉鐲子如今依舊搭在她如雪皓腕之上,十隻白生生的嫩手指已經無力的垂在身子兩側,而那在玫瑰粉色鑲深邊褶子裙中垂著的雙足依舊盪悠悠的,似乎是在挑逗著即將要臨幸她的主君。
旁邊的秦桑猶自直挺挺地吊著,隨風悠悠盪盪。
她青絲凌亂,螓首歪斜,美目上翻,香舌微吐,蓮靨微微紫,流蘇點點垂。
那已枯槁如死水的素靜面容,竟如孤立峭壁的松枝般清麗,表情中自有千種幽冤、萬般哀怨,那清絕秀麗頎長的粉頸教白綾縊著更顯修長,宛如湖面上的白天鵝一般。
這秦桑好似要炫耀自己凝脂似的肌膚一般,對襟小襖間那抹鮮亮的蔥綠緞子抹胸因吊死之際的掙扎給抓亂了,堆雪酥胸若隱若現,婉約柔艷,流瀉出如水迤邐的動人心魄。
她下身的藕荷色碧紋湘江束腰長裙已是濕漉漉的,暈染成淡黃色的月白裹腳布上依舊滴著尿水,而那雙繡花鞋卻早就被踢落在地。
而那吊在最中間的綠翹也是面頰青紫,涕淚交流,其狀悽慘醜陋,那如雲的朝天髻也掙扎的有些亂了,一綹垂下的髮絲遮住面頰,她杏眼翻白,眼神空洞而迷茫,俏臉潮紅,香舌極致的伸出。
掛在嘴角舌尖上的長長涎絲直打濕了那纏枝花兒的絲綾抹胸,甚至還滴進了兩團白皙豐隆飽滿的酥胸間那道深邃迷人的乳溝里。
她玉體強直,盪盪悠悠,一雙如雪的皓腕無力地垂著,纖纖玉指卻流連在一個姑娘家最私密的地方。
淺碧色輕柳軟紋束腰長裙下一雙玉腿文靜地併攏著,雙履落地,裹腳布因為掙扎有些鬆了,半露出她秀美的腳踝。
因下身已是汁液淋漓,長裙上自然是濕了一片,失禁的尿水如今依然還在滴滴嗒嗒地流著,在她月白色的裹腳布上留下幾道水漬。
此刻五女方纔的明艷和清麗已經飄逝得無影無蹤,眾女的儀容也頗有些狼狽不堪,她們的繡花鞋與裹腳布上此時都吸飽了自己失禁的騷尿。
那些鬆鬆垮垮套在她們蓮足上的裹腳布自然無可避免的被尿液浸透,而那些早就掉在了地上繡鞋也已失禁的淡黃色騷尿潤濕,胡亂的倒在了一灘灘泊泊尿水裡。
當然,眼前的情況秦媽媽和一眾媳婦婆子們自是早已經料到了,這女兒家自縊,那黃白之物難免要被絞了出來。
往往是上頭盪悠悠吊個人兒,下面水汪汪流了一灘,看現在地上到處的雜物,那踢倒的繡凳、甩掉的繡花鞋、滑落的釵環珠花,還有那一灘攤失禁的尿水,可需要好好清理打掃一番呢……
《十六》
如今的萱芷居內所有明亮的顏色皆換爲了白色。
連院子里欄桿上也是白色紗絹紮成的花朵,廊下、窗欞、門楣上方都是白色錦緞相纏,或金或紅的燈罩全都換成了純白的紗罩。
那大紅的地毯撤下去了,紅木的桌椅上鋪了繡著蓮花的白色織錦,床上的褥墊,暖手爐的罩子,所有的,目之所及的地方,全都換成了白色,此時圓月當空,院子一片清亮。
一身素服的凜兒端然坐于院子里的琴桌前,纖纖玉指撫弄七絃,凝神靜氣如處無人之境。
瑟瑟的秋風,靜立於院中侍候的丫鬟們都忍不住渾身戰慄。
「下去吧!」淡淡得不帶半點兒情緒的一聲吩咐,所有的人稍稍怔了怔,便閃身下去。
她全神貫注于面前的琴上,彷彿世間的一切紛擾都與她無關。
一身白衣,頭上的珠飾佩著烏黑亮麗的秀髮,把皓月明艷俏靨襯托得更加不可方物,她對著凜兒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言道:「多謝,大娘子成全,哦,不是,是夫人成全!您有了封號,要稱呼您夫人了。」
凜兒聞言微微一笑,看著這個瓜子臉,明眸善睞,三分機敏,三分端莊,四分矜持,頗有傲氣的女子淡淡道:「你這是表示歉意么!」
「嗯,樹下聞瑤琴,起舞和一曲!主君生前最愛與夫人撫琴,看紫晴娘子與奴婢雙雙起舞!今日奴婢就在這老樹下為主君舞上這最後一次,謝夫人大度,不嫌棄奴婢弄髒了你這院子。」
皓月的臉上已經露出決絕色,凜兒只是微微頷首溫柔一笑,適意她可以開始了。
隨著悠揚的琴聲如霽月清風般響起,皓月開始起舞相和,她那一頭飄逸的長髮如星如瀑一半用三根銀簪宛成雲鬢高高盤起,一半於身後幾次轉折。
最終輕輕披散在肩背處,好似流瀑在兩鬢垂下幾縷青絲的襯托下,她的臉色白皙潤澤,精巧的鼻尖上有細密的汗珠,彷彿光滑的象牙透出粉潤的血色,吹彈得破。
今日她如一朵盛開白牡丹一般,全身被月白色的齊胸衫裙包裹,齊胸束帶就在她豐挺胸前打結繫住,露出她柔白的玉頸和胸前的雪膚。
那輕盈飄逸的月白色衫裙勾勒出她迷人的身段,衣袖裙襬很是寬大,行走間衣袂翻飛,如仙似幻,裙子下襬很長,散開拖在地上,好似綻放開的花朵一般。
一曲蕩人心魄的琴聲輕揚而起,皓月開始長袖漫舞,她的舞姿有如若綻放的花蕾一般,漫天落葉中,一個美若天仙的白衣少女,如空谷幽蘭般呈現。
隨著她輕巧美好、飄忽若仙的舞姿,寬廣的廣袖開合諱飾,更陪襯出她儀態萬千的絕美姿容,曼妙的舞姿。
此時忽聽琴聲轉急,少女美目流盼以右足為軸。
輕舒長袖,嬌軀隨之扭轉,愈轉愈快,好似翩然飛起,那纖足輕點,衣決飄飄,彷彿那凌波仙子墜入凡間。
琴聲漸急而她的身姿亦舞動的愈來愈快,如玉的素手委婉留連,裙裾飄飛,一雙如煙的水眸欲語還休,流光飄動,如同隔霧之花,昏黃漂渺,明滅著斑斕的色采,卻又是如斯的遙不成及。
她舞姿輕靈,身輕似燕,身體軟如雲絮,雙臂柔若無骨,步步生蓮花般地舞姿,如花間飄動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冷巷中的晨光,如荷葉尖的圓露,如飲佳釀,醉得沒法自抑。
可忽而琴聲又變得溫柔了下來,皓月卻依舊若仙若靈翩然起舞著,只是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柄鋒利的短劍,那劍身在月光下閃著冰冷光芒。
皓月提劍緩緩舞動,隨著她的手腕轉動,劍光點點,雲鬢花顏金步搖,黛眉面靨桃花妝,酥胸白似銀,玉體渾如雪。
就在這樣絕美的畫面中,琴聲又猛然又激烈起來,而皓月的臉上也顯出決絕的神色,淚水沁滿了她的眼眶,兩行清淚也順著她的臉龐滑落。
那曼妙的身軀如同飛翔的雛燕般靈動,隨著急促的琴聲,在小院中迴旋著,廣袖隨著她轉動而舒展,把衣裙之美展露無遺。
當皓月轉動到大樹落葉的最厚處時,手中的短劍已架在她那修長的脖子上,她在琴聲中俏然而立,嬌美絕倫,明艷如寒梅怒放,秋波顧盼之間如空谷幽蘭一般攝人心魄。
只見她那絕美的面容上忽然浮現出悽然的笑容,然後硃脣皓齒輕啟緩緩言道:「少爺,皓月來了!」
說完便玉手一抹,潔白的如天鵝一般優美頸部頓時沁出殷紅血花。
此時,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隨著皓月天鵝項上的血花飛濺,她卓然而立的身影,卻手持短劍,劍尖斜指地面。
那淡然定格身形,就像一個臨潭照影的佳人一般,悠然自若,孤芳自賞,她的衣裙的擺動還沒有停止。
但是那修長雪白的玉頸和白皙細膩的胸前千朵萬朵艷麗的血花已經無聲無息的開始綻放,溫熱的液體不斷浸染著她那不停起伏的飽滿胸脯。
劍尖還尤自滴著鮮血,但是皓月的玉手卻在再也持握不住,那柄短劍像流星一樣劃著優美的弧線從皓月手中滑落,鋒利的劍刃斜插在了鬆軟的地上。
隨即皓月也踉蹌著往前傾倒,頹然的重重跪在了凜兒面前,下墜重力讓她秀美的臻首晃動好幾下,一頭烏黑濃密的長髮亦是隨著身子晃動而左搖右擺著,她臉上表情此時也變得十分的頹然暗淡,不復之前的光彩。
可此時凜兒琴聲忽然心有靈犀的變得極為幽雅而平和,那婉轉悠揚的樂曲之中帶著淡淡的撫慰,輕輕的離愁,好似至交好友送別遠遊的知己。
就在那美妙琴聲的陪伴下,開始面顯死色的皓月,雖然呼吸更加的急促,身體也在不住的顫抖,但神情卻是平靜而坦然的。
她蒼白的臉上帶著的是優雅的淺笑,有些迷離的雙眸依然透出自信的神光。
隨著兩行清淚從皓月閃亮迷離的桃花眼中溢出順著嬌俏的臉頰從下巴滑落,她望著凜兒浮現出了一絲欣慰的微笑,長長的睫毛隨著她嬌俏的桃花眼眨了幾下,便永遠的闔上了,隨著意識的消失,皓月緩緩翻身倒了下去。
而此刻的琴音也忽然變的婉轉嫋嫋,變幻空靈,如落花瓣,如夢似幻,聽在耳中,彷彿芭蕉垂了綠葉,將一顆露珠輕輕墜在人的心湖裡,濺起層層漣漪,那空靈玄妙的琴聲就好像要為逝去的皓月安魂一般。
皓月倒下在厚厚的落葉之上,美人即便臨死之際依舊吐氣如蘭,微熱的氣息噴在枯黃的落葉之上。
她無比艱難一笑,最後一次抬起手,抿了一下鬢角,似乎是想在離開這個人世時,依舊保持最美麗的形象,好去與那邊與少爺相會,她的指尖從額頭的花鈿處掠過,襯著她唇角心滿意足的笑容,就在空靈的琴聲中化為一縷香魂逝去。
皓月仰臥在厚厚的落葉上,衣裙舒展,表情恬靜,毫無痛苦之色,甚至嘴角掛著那絲滿足的微笑,好像安然入睡的仙子一般,只是她脖子上殷紅的傷口還在的提醒這世人她已經是一具美麗的艷尸了……
《十七》
夜半清醒淚燭火空留,君去後,酒暖思誰瘦?三杯兩盞入口,已然薄醉微醺。
萱芷居中一位身材嬌小可人的女子正獨自飲著冷酒,那雙嫵媚而充滿活力的大眼睛已經沁滿了淚花,她的瞳孔極黑極亮,尖頜圓額,髮鬢高挽。
一支金色步搖斜插在髮髻中,看似信手為之,卻襯得她那張未施粉黛的玉容艷光四射。
她安靜地端著酒杯倚坐在床邊,就已經給人以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
這個無須言語,只那兩道淡淡的娥眉略抬半分,那與生俱來的清艷便會讓人窒息的女子,正是凌府的當家大娘子,元廷欽封的臨安縣君慕月凜。
酒勁上涌凜兒恍惚間覺得一陣簾聲響動,正見凌文軒抬步進屋,凜兒一見心頭頓時一陣委屈。
「軒哥哥,你可想的我好苦!」
「小妹,你可想的我好苦!」
夫妻倆竟同時開口,悶了一刻,凜兒和凌文軒互視一眼,一齊笑了出來,笑了半響,凜兒故意輕嘆著笑道:「都說賊夫妻,賊夫妻,我今日才知是個什麼滋味!」
凌文軒也笑道:「誰說不是!有個老婆做同夥,滋味著實不錯!看咱們把那韃子朝廷耍的團團轉,還給咱們夫妻封了官爵,嘿嘿真是愚蠢之極!」
「哪個與你做同夥!」
凜兒雙頰姹紅,嬌笑著去捶打丈夫,凌文軒笑呵呵的接過粉拳,一把將凜兒摟住,凜兒也微微低下頭,玉唇輕輕輕輕貼著文軒耳邊輕聲細語道:「軒哥哥,人家想要!」
說罷兩人已經倒在了床幃之間,凜兒朝文軒的方向挪了挪,把頭貼在男人寬闊的肩膀上,一條頎長的腿有意無意地搭在他的雙腿之間,綿軟滾燙的身子自然而然也靠了過來。
很快兩人之間再無間隙,文軒充分感著凜兒肌膚的滑嫩與柔膩,這位端莊賢淑的大娘子,此時卻如同一匹伏在暗處的母獸,蓄勢待發。
一對紅唇迫不及待向文軒迎了上來,而文軒也將雙手陷入凜兒胸前的那一大團豐腴之中,然後被微微彈起。
近來這些日子,震驚、憂慮、恐懼、迷茫和沮喪接踵而來,凜兒整個人一直被極度壓抑著。
此時這位嬌小可人的小主母緊繃的精神防線上終於彈開了小小的一個缺口。
幾乎就在一瞬間,如泰山般的巨大壓力令堤壩崩塌,轉化成了狂暴的洪流肆意宣泄,把她與她身上的男人裹挾在一起。
開始的時候,如羽化登仙般快樂。
凜兒感覺文軒趴在自己身上好像正握著一支如椽巨筆,在一張白潔綿軟的左伯紙上揮毫作畫一般。
那筆端蘸飽了濃墨,揮灑間汁液四濺,在光滑的紙面上留下斑斑印記。
紙邊嬌羞地微微卷起,似要抗拒,卻被強勢地壓直鋪平,任憑長而堅硬的筆桿運轉自如,橫、撇、豎、捺、勾、回,每一畫的筆勢,都那麼蒼勁有力,力透紙背。
可就在酣暢淋漓的書寫中,卻有一粒微小的洇暈在慢慢擴大。
這洇暈初時不起眼,卻逐漸洇透了整個紙面,將這一篇精彩絕倫的書法破壞無遺……
「不對!主君不是早就……」
凜兒一聲大喊,睜開迷離的雙眼恢復了清明,卻發現適才發生的那一切都是南柯一夢,而她自己除去渾身淋漓的香汗外,雙股間也已經是濕漉漉的一塌糊塗。
看著依然還搭在牝戶上的玉手,凜兒不禁嘆了口氣:「主君不過是離開自己四十多日,自就已經把持不住,這樣的春夢不知道已經做了多少次!真沒想到這書香門第教養的大小姐。
竟然生了個淫賤的身子,幸虧明天自己就要為主君守節殉葬了,不然這漫漫光陰,自己這淫賤的身子怎麼能守的住嘛!」
想到這裡凜兒心中的那些惆悵和傷感一掃而光,她很慶幸自己選擇了為夫君殉節這條路,既不用忍受漫漫人生的煎熬,又可以保全名節,真是兩全其美!
此時的凜兒眼中開始有了異樣的光芒,讓鬢髮微亂,衣裙不整的她,看來起來又別有一番韻致。
這些日子凜兒就像是一隻守護自己巢穴的女獸,鋒芒畢露,艷光四射,隨時都做好了撲擊敵人的準備;而現在的她,更似是一朵怒放將凋的鮮花,帶著一絲慵懶,又帶著幾縷輕鬆,這場春夢讓她徹底紓緩了心情。
「來人……備些熱水,我要沐浴!」門外侍候的秦媽媽與翠枝應聲而入。
翠枝自去招呼小丫頭們準備去了,秦媽媽侍候在凜兒身邊。
凜兒起身拿起一面銅鏡,整理著自己妝容,她取下頭上的鑲玉步搖釵,放在梳妝檯上,然後解下頭束,烏黑的頭髮無聲地披散下來,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她的衣襟微微敞開,觸目可及儘是一片雪白。
而身邊的秦媽媽則用溫柔目光看著凜兒,眼神中既有愛憐又有些不捨。
這秦媽媽原來是凜兒母親的陪嫁丫頭,後來配給了慕家的一個崔性管事,凜兒出嫁時崔管事和秦氏就一併給凜兒陪嫁進了凌府。
凜兒從小是秦媽媽看著長大所以感情自然自不一般。
今天秦氏身著一件深色的鐵銹色纏枝菊花對襟褙子,蜜荷色羅裙,頭上簡單的綰了個圓髻。
用一根銀釵定住,面板白膩潤澤,唇角帶著端莊的微笑,觀之可親,溫柔和氣,竟是個極美貌的中年婦人,只有眼角細細的紋路稍微泄露了些她的歲數。
發現自己身後的是秦氏,凜兒溫言說道:「秦媽媽,您不必在這裡侍候著,這些事讓小丫頭們做吧。」
本來只是淡淡的一句話,秦氏和藹可親的臉上忽現一陣遲疑,看了眼凜兒,欲言又止。
凜兒見狀知道秦氏定有言相告,忙道:「秦媽媽有話直說,不必顧忌。」
誰知秦氏忽然眼眶一熱,神色略有悽楚,她拿帕子抹了抹眼睛,強笑道:「我是想和姑娘說幾句體己話,同時還有個不請之請,望姑娘一併準了!」
「秦媽媽,這是說的哪裡話,我從小就是您看大的,有什麼不能說的。」
秦氏聽了凜兒的話,抬起頭直直的看著凜兒,一字一句緩緩道:「自古就沒有白髮人送黑髮人道理,姑娘是我打小瞧大的,從孩子時,一路看著姑娘出落的靈秀剔透,穎悟瞭然。
姑娘未出閣時,那些個與慕府往來的夫人太太都時常用『哪裡有如此好模樣的孩子,莫不是畫里出來的!』的話來誇讚姑娘呢!」
說道這裡秦氏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來。
「只是沒想到……沒想到姑爺年紀輕輕竟然就那麼去了,姑娘要為姑爺殉情,這是為人妻的本分,我不攔著,只是姑娘允我陪你一道去吧,若有我在姑娘身邊,別的不敢說,在那邊也能把姑娘伺候的好好的!」
說道最後,秦媽媽聲音幾乎哽咽,滿臉淚水糊住了脂粉,低聲的哀泣著。
凜兒眼圈一紅,強制定住心神道:「秦媽媽,不可,你若陪我去了,崔管事豈不成了鰥夫了,況且你家還有哥兒姐兒,你怎麼能爲了我捨棄他們呢!」
「我兒女都成家了,沒我也能過。他爹替姑娘管著那些陪嫁過來的莊子,這些年承蒙主子們器重,也攢了不少銀錢,沒了我這老貨……」
秦氏的眼中忽然目露精光,憤憤然道:「他找個年輕漂亮小娘子續絃,應該還不是問題!」
凜兒看著秦媽媽的那醋意十足表情忽然撲哧笑了,她感動道:「秦媽媽,就您保養的這麼好,我看這院子里能及的上你的人也沒幾個,像您這麼體面的管事婆子,通身的氣派,別的小娘子也比不上啊。
待明日我隨主君去了后,您與崔管事自可帶著陪嫁的下人們回我孃家,以後好好侍奉我父親母親,就算替我這不孝女略微進些孝心吧。」
說罷,凜兒就起身前去內室沐浴,再也不理會秦媽媽的苦苦相求,頭也不回的留下一句:「黃泉路遠,秦媽媽年紀大了,不宜遠行,主僕一場,望日後好自珍重。」
說罷,凜兒走進內室,只留下了秦氏一人呆呆站立。
秦氏在屋中站立了好久,而後她恭恭敬敬的對凜兒的方向行了一個大禮,這才起身離開。
「姑娘,秦媽媽走了!」此時在內室中,翠枝小心的在凜兒耳邊提醒道。
屏風後凜兒已經發了怔,不知覺間,臉上一片冰涼,她伸手一摸,觸手儘是淚水。
《十八》
秦氏出了內宅來到外院西邊自己平日休息的小院子,崔管事早就在房中相候了,今日崔管事在城外莊子上接到秦氏的書信,立即和兒子交代些莊務,就火急火燎的趕了回來。
回來時不見秦氏,只有一桌酒菜,崔管事正納悶之時,卻見秦氏從院外歸來,崔管事仔細看瞧見秦氏眼眶紅紅的,低垂的睫毛還濕漉漉的,知她定是哭過,溫言道:「怎麼哭了?」
秦氏見了丈夫眼窩一軟說道:「奴家可憐大娘子,那麼年級輕輕就要殉夫而去,我心疼啊。」
崔管事聞言寬慰道:「女子殉夫,自然之理,你也不要過分悲傷才是。」
秦氏聽后卻起身斂衽,正色的對崔管事行了一禮道:「義僕殉主,也是天經地義,慕家老爺太太將姑娘託付於我照顧,今姑娘要隨夫殉節,奴家已決意殉主,只是今後不能侍奉官人,望官人見諒!」
崔管事雖然早得書信,知道其中緣由,但還是說道:「娘子,莫要狠心,你若殉主,留下為夫如何是好!」
可秦氏一聽此言卻立刻面色一變嗔怪道:「那你說莊子上劉家那個小寡婦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
聽秦氏這麼說崔管事眼神散過一絲慌亂,他尷尬的乾咳了兩聲道:「當然是清清白白,能有什麼關係!」
秦氏一翻白眼,輕哼一聲也不追究只是挪動豐腴的身子,去為崔管事斟酒。
她將酒杯端到崔管事面前,言道:「我也不管你們是什麼關係了,我走以後你愛怎麼來就怎麼來,我都管不著了,今天叫你回家就是念在我們夫妻一場,請你送我一程,你可願意?」
一雙保養的極好的素凈白手出現在崔管事,幾縷幽香鉆進崔管事的鼻孔里,讓他心神盪漾,這香氣好像是秦氏肌膚自然生出的香氣一般。
崔管事抬起眼,秦氏豐腴面容近在咫尺,一滴晶瑩的汗珠出現在她精緻的鼻尖頂端。
崔管事接過秦氏遞過來的酒杯一言而盡,心道:「自己這老婆,保養的也真是不錯,明明都是個老貨了,這端莊優雅中帶著的這股子風騷勁兒,可真不是劉寡婦這個小騷娘們能比的上呢!」
心理想著嘴上卻道:「願意,願意,這個娘子有什麼吩咐但說無妨嘛。」
秦氏聽了溫柔一笑道:「奴家已經決意殉主而去,今夜就讓奴家好好伺候官人一次吧!」
此言一出,秦氏的臉上已經是滿是媚態,陣陣膩香撲鼻而入,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已經微醺的崔管事起身坐到了床榻之上,揮手說道:「為夫操勞了一日,娘子先給我捏捏可好。」
秦氏聞言一張霞暈照人的豐韻臉蛋微微一笑,直接褪去外衣外裙,最後身上竟留下粉色短襖和褻褲。
這才半跪著爬上床榻,一雙柔夷輕輕搭上崔管事的雙肩,輕重如意地緩緩捏著。
秦氏身子豐韻,可身材確實極好的,修長的身段兒,蜂腰、翹臀、長腿、濕漉漉的貼身粉色褻褲,已經掩蓋不住她那圓滾滾的臀部,隱約可見那條性感迷人的臀溝。
她在床榻上越伏越低,兩團溫軟直接抵著了崔管事的後背。
「官人既吃過了酒,用過了菜,何不接著吃奴家?」秦氏嬌嗔道,她帶著薰香的豐腴雙臂搭在崔管事胸前,柔軟豐滿的胸脯極聰明地微微蹭著夫君的後背,回聲音柔媚至極,就在男人的耳邊響起,那微熱的氣息都吹到男人的耳孔里。
果然崔管事他褲襠位置漸漸支起了一個小帳篷,小帳篷里好像有一條蛇,正在奮力地想要鑽出來。
接著崔管事就一個餓狗撲食,翻身壓到秦氏身上,就去撕扯她的衣衫,衣衫一去,秦氏那晶瑩的酥胸,腴潤的玉股,粉彎玉股,還有那飽滿的玉牝,盡數呈現在了男人面前。
她是天生的白虎,雖然已經徐娘半老,風韻猶存,但是陰唇還是誘人的粉紅色!
崔管事看著秦氏光溜溜的下身淫笑著,心道 :「還是自家娘子這床榻上本事好!劉寡婦那小騷貨,還是差些火候,果然是老貨老貨,才去火哦!」
秦氏看丈夫不知何故傻笑,嬌嗔的佯怒抬腿去踢,卻被那崔管事一把捉在手中,他粗糙的手掌貼著妻子的大腿淫邪地滑向腴潤動人的大腿,色瞇瞇地道:「娘子,好有力的一雙大腿,纏在為夫腰間抵死纏綿時,一定銷魂的很吆!」
「死鬼,真是討厭!」
帷幄中影影綽綽的,崔管事與秦氏開始糾纏在一起,男人粗重急促的喘息聲和女人嬌媚銷魂的呻吟聲,此起彼伏地交織成一篇動人的樂章。
女人一雙豐膩柔軟的玉臂緊緊地扣牢了男人的背,在他結實的背肌上抓出一道道紅色的痕跡,那張春意盪漾,如玉瑩潤的嫵媚俏臉潮紅一片,鬢髮蓬亂中更增添了幾分撩人的媚意,那銷魂蝕骨的呻吟聲就是從她紅艷艷的唇里發出來的。
她緊緊地閉著眼睛,似乎已無法忍受男人的伐撻,可那堆玉聳雪的身子卻像一根柔韌的藤,死死地纏住了身上的男人,一雙修長豐腴的大腿緊緊地夾住了他的腰,不讓他離開片刻。
女人的正值虎狼之年,男的卻是此道高手,兩個人這一番纏綿,直到那桌子上堆滿燭淚,一條蠟燭燃去大半,才算是云收雨歇。
女人側臥在男人懷裡,滑嫩的脊背和豐潤的圓臀擠在他的懷裡,合絲契縫,男人的大手在她堆玉雙乳上輕輕摩挲著。
感受著那滑膩、柔軟到極致的美好觸感,女人慵懶如小貓似的時而還輕吟兩聲,卻只溫馴地任由男人愛撫,絲毫不做反抗。
兩人此時還能感覺到彼此劇烈的心跳,於是女人把依舊發燙的臉蛋貼到了男人的胸口,用豐滿的嘴唇啄吻著他的肌膚……
漸漸女人靠在了男人的肩膀上,臉貼著他的臉,身子靠著他的身子,湊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官人,奴家聽說,婦人若在受絞縊之時被一精壯丈夫抽插蜜穴,自有無窮極樂,妙不可言,官人可願助我?」
微熱的氣息噴在崔管事的耳朵上,感覺異常嫵媚,他苦笑到:「但憑娘子吩咐,只是為夫的陽根,還需休息片刻嘛!好教你識得為夫的厲害!」
秦氏一把握住丈夫疲軟陽具,笑道:「奴家這年紀的婦人正是虎狼之身,待會我欲在在床楣之上坐縊而死,估計需要花些功夫,官人可能在奴家身下給奴家些許撫慰么?」
崔管事聞言面露難色道:「我們夫妻情深,自是要的,只是若是時間長了,為夫我力有不逮呀!」
秦氏聞言輕輕啐了一口道:「官人莫不是留著氣力,還要與那劉寡婦歡好去!夫妻一場最後一程也不傾力相送一番!」
崔管事大呼冤枉:「娘子,非是我不願意,實在是不能為呀!」
秦氏一看崔管事的表情也不想做偽。
便從床下的暗格中尋個小瓷瓶,丟給丈夫道:「這是我從姑娘房裡,偷偷尋來的上好春藥,你吃了它,好好送我一程,今夜好好伺候我去了,日後,便沒人管著人,你愛收幾房娘子,便收幾房,都與我無干!」
崔管事看著瓷瓶把玩了一番,心道那文縐縐的凌文軒和嬌滴滴的凜兒背地裡也是如此一對縱慾的狗男女,怪不得凌家主君會英年早逝!
又想到今夜送了這老貨上路,以後日子也就自由了,床底之事再也無人管束,心中不禁的一陣暗喜,可是看到自己如此豐韻美艷的妻子立刻留言香消玉殞。
崔管事的心中有升起些許惆悵,畢竟這秦氏久在主子身邊,自己又遠在城外的床子上,二人溫存的機會也不多,想到這裡崔管事便將這瓶中的藥物服了下去,頓時便覺男根高高挺起,硬若堅石,渾身燥熱!
《十九》
此時秦氏的屋裡已經一陣靡靡濃香,男女交歡氣味瀰漫著整屋,崔管事赤身裸體坐到了床上上,叉開腿,陽具直挺挺的指向天空。
秦氏取來自己裹腳布,米白的布料因浸了汗,已微微發黃了,一股淡淡酸臭腳味從裡面散出,可秦氏卻不以為意,只覺兩腿之間一片濕滑,奇癢難忍,面上發燙。
她望著那根雕花床眉,將裹腳布繫於床楣之上。
腳帶隨即靜靜的懸在床眉下,秦氏仰起玉頸,嘴邊漾起了一絲淺淺的微笑,她只用指尖穿來繞去,將腳帶從容綰系成了一個環。
此時秦氏將長髮用細帶盤在腦後,通體之穿了一件抹胸,燈光映在秦氏豐滿身上,眉若春水,眼似秋水,只著抹胸小衣的胸口一片白,被燈光一映,如雪團映霞,極盡妖嬈情態。
纖腰秀髮,姿容婉媚。
於是崔管事在也忍不住挺身刺入,秦氏撲到丈夫身上用力一夾,酣戰起來。
秦氏的牙關被崔管事撬開,兩條舌頭糾纏在一起,雙手摟著崔管事腰部,渾圓的乳房隔著薄薄的抹胸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把玩,牝戶里塞著崔管事陽物,好不愜意。
她感受著那陽物的抽插,叫道:「好官人,最後再享用奴家一次吧!」
牝戶連根裹起,時夾時放,秦氏杏眼乜斜,嬌喘連連,淫蕩不已。
就在忘情之時,崔管事屁股向後挪了挪,忽將那活抽出了去。
秦氏嗔道:「官人這是何意!」崔管事道:「娘子待會一定是吐舌頭,翻白眼,俏臉漲紅,青筋暴起,讓為夫瞧見了終究是不好嘛!」
「沒事的,娘子扭,官人看,有什麼不合適?外人一個字也說不得!」
崔管事見妻子不悅,遂用陽物湊到秦氏陰唇上,不停磨蹭,偏不進入,說道:「若想我進去肏你,你需允了我!」
秦氏慾火焚身,陰唇被磨得騷癢難耐,聲音發抖,道:「求官人快些進來啊……嗚……奴家受不了了,奴家允了官人便是了。」
說罷,崔管事把雙手搭在秦氏內凹的柔腰處,順勢滑到綿軟豐盈、富有彈性的性感翹臀上,很快那按在那鼓鼓的臀部上的雙手力道不由得大了些。
秦氏被他向上一托,然後轉了個身,接著「嚶」地一聲就背對著崔管事把自己已經淫水直流的牝戶吞下了崔管事的直挺挺的陽具。
「咕嘰,咕嘰!」伴隨著誘人的聲音,秦氏的淫穴不停的讓崔管事的肉棒進進出出,她的臉上帶著興奮的紅暈!
崔管事舒服的享受著秦氏侍奉,雙手撩起秦氏的抹胸,釋放了秦氏那對豐盈玉乳,那經過哺育的一對玉球,乳暈和乳頭的色澤是炫目的瑪瑙紅,一對乳頭微微向上翹起。
崔管事貪婪的托起兩顆充滿彈性的玉乳,逗弄著兩顆粉紅色乳頭,而幾乎是在同時,崔管事與秦氏感受到對方性器給自己帶來的緊迫刺激,開始呻吟了起來。
秦氏那緊湊的蜜穴在熱燙滑潤之餘卻又充滿了無數的細小褶皺,讓崔管事在深入之時,不斷的摩擦著那粗大的肉棒,帶給崔管事強烈按摩般的享受。
完全刺入秦氏體內的快感實在太過強烈,崔管事有種羽化登仙般的快感,一瞬間,崔管事甚至覺得自己今夜就算被老妻榨乾,精盡人亡也不枉此生了!
「好粗……好長……官人奴家要榨乾你,讓你再也無力氣去娶什麼小娘子,收什麼小寡婦!」秦氏全身顫抖著坐到最低,久久無法往上回抽。
在經過十幾個的呼吸調整之後,才抖著膝蓋向上收回翹翹的豐韻翹臀,開始一上一下以逐漸增加的速度套弄著崔管事向上暴挺的肉棒。
隨著秦氏的套弄又開始享受到爽快滋味的崔管事,伸手抓住秦氏胸前兩顆不住搖擺的白皙大奶子又開始揉捏起乳頭,玉乳隨著乳肉被搓弄而不斷變化成這種形狀。
「好爽哦……天啊…好官人…好官人怎麼可可這麼舒爽……」秦氏雙手撐在膝蓋上一雙金蓮踩在床邊的腳榻上仰著臻首,如泣如訴的輕聲呻吟著,說出的淫聲浪語也不斷刺激著崔管事!
秦氏濕熱牝戶雖然已經不適生養前那麼緊窄,但依然以超乎常人的力道從四面八方壓迫著崔管事的肉棒,像是要將崔管事全力推出,卻又從花心最深處緊緊的將崔管事吸著不放。
一上一下在陰道之內來回的抽動,牽動著無數細小的褶皺刮弄著崔管事陰頭的精竅,帶來無法形容的致命快感。
但是不知是否快感過於強烈或是嬌嫩的秦氏已經沒了體力,上下套弄的幅度仍在,速度卻逐漸的降低,讓崔管事處在快感的邊緣,想攀過去卻又缺了臨門一腳,所以他用盡力氣雙手按住床邊往上挺著腰,使勁而向上頂著。
秦氏只覺得,崔管事向上的挺動力道忽然強悍了起來,碩大的陽具在她牝戶裡面翻江倒海,給她帶來一波又一波的快感!
「哦,天……官人…憐惜…奴家…奴家快不行了……」她呻吟著。
秦氏發覺自己的酥胸腫脹,兩顆葡萄一般乳頭已然成熟硬硬地挺立,而崔管事那有力的大手卻不在揉搓她那裡了,一種奇異的快感侵蝕著她。
她開始用雙手忘情的搓弄著自己已經頗為挺立的乳房,愈發用力的套弄著崔管事的大肉棒。
此時波濤洶涌的快感衝擊秦氏的心房,她自覺時機已到,便將豐腴身子向上一躍,下巴一抬,一對蓮足一蹬,臻首就套在了吊環之上。
腳帶勒住了秦氏豐韻的脖頸,讓她覺不由的掙扎起來。
雙手努力拽著頸上的腳帶,卻不能緩解窒息的痛苦,她美目圓睜,鼻翼翕動,臉色憋得通紅,一雙蓮足不停的蹬踢著在腳榻上不斷摩擦,搞得床也吱呀作響。
這時的秦氏只覺得胸口好像壓了一座大山,她的胸前的紫葡萄發硬,失去了雙手揉搓的乳房也越發的腫脹,巨大的痛苦和快感交織著,讓秦氏此刻陷入了慌張中,雙腿不停的揉搓著,著帶動全身瘋狂抖動。
她那對哺育過得玉乳彈性很好,這一抖就搖晃起來,帶動兩顆小葡萄也四處轉動。
很快端莊優雅的秦氏已經眼淚汪汪的,眉頭緊蹙,眼兒睜睜,那舌頭已經不由自主的吐了出來,發出「呃……呃……」的抽噎聲音。
此刻這個美婦人已經被淚水沖成了一個大花臉,脂粉和淚水糊在一起和漸漸漲紅的俏臉一起透出別樣的悽美。
妻子的異樣表現,秦氏翹臀之下的崔管事自然明白,爲了讓妻子少受些苦楚,崔管事橫下一條心將腳下的腳榻給蹬在了一邊。
秦氏從此徹底失去依託,腳帶又勒緊了幾分,此時,秦氏不再劇烈蹬踢,只是雙腿從容地一屈一伸,如同走路。
只見秦氏面色青紫,淚流滿面,全身開始抽搐起來。
崔管事觀察妻子目前的狀態,感覺時機已經到了,便大力拱起身子奮力抽插不在保留體力。
虎狼之年的秦氏在這種極致的快感中淫性大發!
雙手又一次死死抓住兩邊高翹的酥胸,用手指緊緊的夾著發紫的乳頭,她豐韻柔美腰肢開始扭動,一雙有力的發腿死死地夾緊了崔管事的陽具。
很快,秦氏雙手開始用力捏住乳頭來回旋轉,雙腿夾緊摩擦的幅度越來越大!
兩人的極致性愛已入化境!
秦氏在酸臭味腳帶的勒絞下,越發的慾火焚身!
那豐滿的翹臀好像磨盤一樣的揉動著,現在深陷其中的崔管事感覺得到那個淫滑的牝戶不斷的在收縮壓擠,讓插在其中的陽具舒爽得無法忍耐!
忽然,秦氏腰枝扭擺得更加急了,不知道是不是臨死前的迴光返照,那兩扇粉紅色蚌肉正一開一合一張一收的緊緊咬著男人粗大的肉棒!
秦氏的花心緊緊吸附著崔管事那堅硬如鐵的陽峰,每當她用力下沉時,就「噗滋……噗滋……」的作響!
伴隨著窒息,秦氏的臉上露出既痛苦又陶醉的表情,額頭早就是香汗淋漓!
已經陷入瘋狂的秦氏緊緊箍住崔管事的陽具全身上下不停的扭動,崔管事則繃緊臀部使出最後一份力氣忍耐著。
將粗大的肉棒拚命的再往前刺更深些,彷彿想把兩顆碩大的腎囊都一起擠進秦氏的身體裡面,已經充血到最高點的陰頭擠入了牝戶的最深處。
「實在是太爽了!自己這個娘子,平日裡看是個體面端莊的管事婆子,不想竟然如此狂野淫蕩,罷了,罷了,老子頂不住了,頂不住了………!」崔管事終於被極致的快感征服了,他壓抑不住小腹部的那股熱流了!
不想此時,伴隨著一聲放浪的高聲淫叫,竟然是秦氏翹挺的美臀死命的往下一按,牝戶猛力的圈住崔管事那粗猛的陽峰。
崔管事則抬手抓住秦氏的一對椒乳狠狠的掐弄著,彷彿可以擠出乳汁一樣,那爽到趨近麻痺的陰頭也順勢往上一突!
死死的抵住了秦氏體內深處的花心,一邊精竅大開激射出洶涌濃精的同時,也享受著秦氏體內最深處澆灑在陰頭上一股燙人的淫水洗禮。
巫山雲雨,宛然如夢,崔管事整個人都覺欲仙欲死,那濃白的陽元齊齊澎涌而出,灌滿了秦氏的子宮,而秦氏也覺得炙熱的陽元一下下打在花心,燙的她渾身哆嗦!
「天啊,官人射了好多,奴家還要,官人奴家還要!」可惜,隨著劇烈的噴射,崔管事的肉棒一點一點軟了下去,秦氏只覺得下體一陣一陣空虛!
秦氏心頭浮起一陣哀怨,隨著丈夫肉棒漸漸癱軟,丈夫也精疲力盡的倒在了床上,而她的屁股也同時失去了依託在丈夫的身體上方,約摸一寸的地方懸了空。
秦氏盤起的髮絲已經從耳後滑下,擋住了她暗紫色的臉頰,晶瑩的涎水也不斷從她唇中流出,打濕了那對香瓜一般的玉乳。
如今秦氏也已經安靜下來,只有三寸金蓮還併攏著抽搐。
那索命的腳帶絲毫不肯放鬆,而她卻只覺胸部腫脹,下身暖暖的、癢癢的,還滲出絲絲縷縷的津液,雖不知是官人的陽元還是自己愛液,但莫名地舒服。
她索性不再做無畏的反抗,認命般享受著窒息。
可就在此時秦氏卻感到一陣尿意,可能就要失禁了。
「自己可是殉主的義僕,縱是自盡也要端莊體面,怎麼能在死前失禁呢!」秦氏絞緊雙腿,暫時憋住了尿。
然而不久尿意再次襲來,她再也不能忍住:「罷了,罷了,這赤身裸體的淫蕩樣子,想來等會官人會為我整理遺容的,只是要將尿撒在官人身上那可……」
正如此這般思量時,忽覺頭上昏昏沉沉已經無法思考,而下身好似遙相呼應,尿液涓涓瀉出、澆灌在了身下男人癱軟的陽具和黑密的恥毛上,還把兩人身下的床褥搞得一片濕潤。
失禁后的秦氏嬌軀緊繃著,雙腿叉開用力蹬直,足尖指向前方,渾身發出一次次的抽搐。
忽然,秦氏胡亂掙扎了一通,雙腿向前使勁一伸,隨即螓首一歪,徹底嚥了氣。
可秦氏身下的仰面朝天躺著的崔管事卻無動於衷,任由妻子那溫熱的液體澆灌在他身上。
原來秦氏給他的並不是什麼春藥,而是凌文軒用來自盡的密藥。
可憐這崔管事莫名其妙的就做了風流鬼,而秦氏也因為拿錯了藥害的自己狼狽裸死於床幃之間,竟無人收屍整理遺容,如此風流死法,身後聲名狼藉,被人指指點點自不必說。
秦氏夫婦的屍體因府中的主母凜兒的殉葬大禮,直到第二日下午主君與主母出殯之後才被人發現,那時這個豐韻中年美婦,已然裸身掛了好久。
下人們在這個淫霏中帶著十足騷臭味的房中,看著秦氏正無神地大睜著的雙眼與她們對視著,原本雪白柔嫩的肌膚也變成了僵硬的死灰色,吐出嘴外的舌頭早已乾裂,豐乳和翹臀上幾塊灰褐色的屍斑也格外地刺眼。
《二十》
凌府主母凜兒的殉夫大禮,因為男女有別被設定在了內宅的正廳,那是內院最前面正中的大廳堂,堂前匾額上龍飛鳳舞三個大字「朝夕堂」。
殉夫大禮定在早上辰時,身為主角凜兒自然不能怠慢,前天夜裡凜兒只是小憩的一會,便吩咐丫鬟安排香湯沐浴,看著漂滿了無數花瓣香湯,
凜兒優雅的抬起對那粉雕玉琢的玉足,輕輕地邁進滿是花瓣的浴桶,將自己晶瑩剔透的玉體,緩緩浸入飄蕩著花瓣的水中,溫熱的感覺刺激著她全身上下每個毛孔,讓她感到說不出的快意,長久的疲憊感好似一掃而空似的。
凜兒不禁呻吟了一聲,在沁人心脾的芳香中,她靜靜地讓溫熱的香湯安撫著興奮期待還略帶著些許不安與恐懼情緒。
瀑布般流暢順滑的青絲下映出她雪白的脖子,香肩外露,羊脂般的雙臂溫柔地垂在身體兩側,兩隻飽滿堅挺的乳房就那樣半露在水面。
片刻過後她用自己的芊芊玉手在水面上捏起幾片和著水露的花瓣,輕輕揉搓著任由它們緩緩落下。
而後她將芊芊玉手相互交錯在自己滑如凝脂的玉臂上緩緩輕撫,此時的凜兒猶如氤氳中搖擺的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清香四溢,滿室異香。
又好似仙境中出浴的一位仙子,凝脂般雪白的肌膚下,隱隱的透出一層胭脂之色,雙睫微垂,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美人出浴,昏暗的燭光透過燈罩來。
映著凜兒的面龐猶如白玉般精緻剔透,半透明的肌膚似吹彈欲破,綻放著一種不可思議的光彩,清艷之極,一雙眼睛異常的漆黑沉默。
她看著屋裡早就備好縣君冠服,長長的嘆了口氣。
俗話說寶翟映珠翠,那御賜的五株花釵冠,兩珠牡丹開頭,翠云二十四片,翠牡丹葉十八片,翠口圈一副,上帶金粉抹涂的銀寶鈿花八副,抹金銀翟兩副,口銜珠結子,真是琳瑯滿目,華美異常。
看的她只覺得細嫩的脖子都短了三寸,想來自己天亮以後要帶上這麼個沉沉的玩意兒去受絞,還不如直接用這翟冠壓死自己得了。
而一旁暗紅漆木的衣架上撐著一件錦繡輝煌的五翟禮服也是奢華繁複。
「青羅繡為翟,編及於衣裳」翟衣是后妃命婦的最高禮服,因其衣上繡有翟鳥花紋而得名。
一品命婦翟衣上繡有花釵九株,品級越低,花釵越少,此禮服只有在受封、朝會和出嫁時穿戴,所以最為隆重正式。
凜兒的御賜翟衣為交領大袖袍制,以深青織成,上有翟紋五等,命婦翟衣以青羅繡為翟,唯以所飾翟之等數對應品級。
凜兒受封縣君自然是第五品五等,華麗程度比起那些上品的貴婦還是差了許多,可繞是如此凜兒也十分懷疑待會自己穿上這華美與絢爛交織的禮服后,還能不能正常自如的行走。
翠枝自然看的出凜兒的心思,她附耳過來說道:「姑娘放心,因有外男入內宅的朝夕堂,顧忌避諱已經備好了覆著輕紗薄簾的滑竿。姑娘冠服繁重不堪步行,坐滑竿就好了!」
凜兒聽了翠枝的話這才放下心來,在丫鬟婆子們的服侍下擦拭著身子。
她那白嫩光潤的嬌軀,透入肌骨的細膩嫩潤,仿若透明的肌膚,在昏暗燭光下隱隱泛著潤澤的暈光,如同水靈瑩潤的羊脂美玉雕成的人兒一般。
而那豐盈翹挺的玉乳和纖細緊緻的腰枝,柔美光滑,珠圓玉潤,一雙細嫩白皙的大腿並緊跪坐,大腿間的縫隙小得連一根小指都插不進去。
而那頭柔順烏黑的秀髮,則解開了髮髻,正披到那高翹的臀部上。
此時凜兒那光滑的脊背、柔美的柳腰,再到豐碩渾圓的臀部形成了一道曼妙起伏的曲線玉背、淡淡的燭光映在她的肌膚上,在渾圓的臀丘上映出一弧誘人的光痕。
從她身後望去,那赤裸的粉背光滑如玉,曲線動人,到了腰部卻倏然收緊,纖細得可以用兩隻手握住,再往下,卻如流水遇到了一方礁石,跌宕而起,分向左右,化成了一團豐滿、一團肥沃,充滿成熟少婦所獨有的誘人風韻。
看的那些伺候的婆子們也不禁心道:「自家大娘子這幅皮相可真是不錯!大約和戲文話本里的妖妃相比也是無二呢!
想來主君在世時,主母以如此絕色天姿恭馴地伏在主君胯下,縱然主君年輕體壯也難敵這番銷魂銷骨呢,況且還有蘇小娘那個狐媚子和主母雙斧劈柴,怪不得主君年紀輕輕最後卻落得個精盡人亡的下場呢!」
擦拭完玉體之後,凜兒命貼身翠枝從自己陪嫁的九層八十一套盒的烏木梨花彫漆的妝奩大箱籠中,在嫁妝里尋出一個雕花木匣打開,匣中竟然是兩方通體潔凈無瑕的羊脂白玉塞,正是孃家給凜兒早就預備好的肛塞和陰塞。
嫁妝對於古代官宦富戶人家的小姐來說,可說是十分重要的一項,有些鐘鳴鼎食的考究家族裡,那些受重視的嫡女從牙牙學語始,長輩們便要一件件給攢嫁妝了。
就是一樣厚薄的嫁妝,也有從繁從簡兩種情況。
繁的,就是除卻陪嫁的丫鬟婆子管事和固產,大到床桌柜箱等傢俱,小到四季衣裳,甚至紅木金箍的馬桶和洗澡盆,誇張一點的搞不好連壽衣都備下了。
而出身名門的凜兒自然就擁有一整套從頭到腳極其嚴整規制的嫁妝,古人說的十里紅妝,便是把姑娘一輩子要用的銀錢衣裳都備齊了,自然包括陪葬用的九竅玉塞。
金陵慕氏雖然是世代簪纓的官宦世家,但也是起起落落,幾度浮沉,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宦海沉浮,無論如何慕家的女子不可死狀狼藉,儀態不端。
畢竟貴族女子的人生基調是由家族決定的,還流行株連,一個飛來橫禍就會徹底遭殃世代做官的書香門第、官宦世家都知道。
說不定什麼時候家裡當官的男人就會惹怒君王,連累家人,所以這種家族裡的女兒及笄、新婦拜堂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學會在凌辱到來之前怎麼體面一死,來保全清清白白的身子。
常用的死法有服毒、吞金、咬舌、用剪刀、簪子刺入脖頸或者心口還有懸樑自盡這幾種。
受到家中言傳身教凜兒對各種死法還是有所瞭解,而且自從親眼看到婆母的死狀后,凜兒自知女子被絞縊不免掙扎失禁,狼狽不已,有的甚至還要泄出那屎尿來,真是污穢不堪。
若將這圭形陰塞堵住牝戶,再將這椎臺形肛塞封住菊門,便可防止自己下體前後門被絞出那污穢的黃白之物來。
當初凜兒的嫁妝里這陰塞和肛塞是單獨放在一個匣子內的,為的就是哪天若有不測,也可保全名門嫡女的體面,不想今日竟然真用上了!
言罷,凜兒遂命翠枝將木匣放在身側,她留戀地撫摸著自己赤裸的玉體,然後哀嘆一聲,取來那兩端粗細不一的椎臺形肛塞,用纖細的手指拈住粗的一端,撅起翹臀,另一隻手扶著床欄,小心翼翼地將細的那端塞進了進去。
現在凜兒的菊門就如當年文軒品嚐她玉樹後庭花般充實,她不禁蓮靨潮紅,瓊穴中也泛起陣陣淫水。
那淫水乃是絕佳的潤滑之物,凜兒隨即取出圭形陰塞,坐于床上岔開雙腿,對準花心,整根插入。
「啊……」她嬌喘一聲,這玉塞插入牝戶的感覺簡直可以和陽具媲美!
托秦媽媽教導,凜兒也是知道,婦人若在受絞縊之時被一精壯丈夫抽插蜜穴,自有無窮極樂,妙不可言。
文軒在世時,也時常與她在床幃間如此行事,每次都要「折磨」的她欲仙欲死。
當時她就想就算在如此極樂中真的被縊死,她也死而無憾。
本想今日殉葬是要在眾目睽睽之下縊死,無法享受那般樂趣,不想誤打誤撞竟然讓她得償所願。
這個驚奇的發現讓凜兒的臉色更紅潤了,接著她就用牝戶將陰塞加緊,起身試行數步,又覺插得太淺,遂把陰塞往牝戶深處塞了塞。
確信前後皆無礙后,凜兒方才穿了褻衣,在銅鏡前,盤了個雙丫髻,掃了柳葉眉,點了絳朱脣,兩靨細細地敷上鉛粉,攬鏡而照,人面桃花,暗香縈然,鮮潤清媚,更增麗色三分。
早有丫鬟婆子備好了冠服供她穿戴。
如今已近辰時,凜兒也已經準備完畢,只見她面施桃花妝,加珍珠面靨,耳上綴著流蘇垂珠耳墜。
梳著朝天雙丫髻,頭戴御賜的金翠五株花釵冠,身著一身深青真絲織金鸞鳳云紋廣袖翟衣,外皆有與翟衣色彩紋飾相同的蔽膝,所著裳裙則為蔽膝和翟衣遮擋。
腰繫以青羅裹造的革帶,上施桃形金飾大帶垂紳,身側的白玉雙佩于廣袖底部隱隱可見;足上之舄亦隨衣色,如意頭,珍珠裝綴,衣、裳裙、蔽膝之緣皆紅羅織成施繡雲霞鴛鴦紋,曲頸遒軀,猶有唐風,五彩華艷,神氣活現。
只是眾人眼裡這個珠圍翠繞,錦衣華服,雍容大氣的美艷主母,此時的內心卻是頗為鬱悶。
凜兒自覺頭上被沉沉的壓了許多東西,只要稍有動靜,就叮叮噹噹一通亂響,她咬牙受下,似乎脖子都短了三寸不止,她在心中不禁自嘲道:「記得成親之時頭飾也是這般沉重,鬧脖子疼了三天!這次倒是不用擔心這個了……」
想到這裡,凜兒忽輕笑起來,這笑容落在翠枝眼裡,覺得既陌生又奇怪,凜兒眼神離合之際,貝齒細細咬著嘴唇,彷彿暗懷著一種有趣的秘密,偷偷隱藏著,獨自愉悅著,眼角眉梢充滿了一種奇異的嬌媚,有一點壞心眼,還有一點淘氣。
翠枝低頭暗忖:「怪道主君能被姑娘迷住了,以至於姑娘婚後數年無出,非但不提離休妻之事,還恩愛有加……」
《二十一》
凜兒蓮步款款,衣裙飄飄的儀態萬千的走出了萱芷居,她最後望一眼自己與夫君共同居住過的地方。
清晨呼嘯的北風中,院門被狂風吹拂著發出古怪的吱呀聲,罩著白紗的燈籠被冷風吹起,向一邊輕輕歪斜,院中大樹的幾片落葉就在燈籠的投影下悽然而無聲的凋落,然後被狂風捲走,飛到不知何處去了。
凜兒不禁想到,其實女子的命運也如這落葉一般,飄零於世,自己根本無力掌握。
冰冷的寒風如刀子一般,打在凜兒嬌俏的俏臉上,她抬眼向天空望去,此時天色已然漸明。
在冬日絢麗的朝霞中的天空泛起魚肚白,濛濛發亮的天幕還有星月,朝霞光映照下的院子風景十分溫馨別緻,她想到了和夫君在一起的幸福時光,不禁眼眶濕潤,只可惜國破家亡,這一切也終是不能長久!
「哎……」凜兒苦笑一聲登上滑桿出了萱芷居,經過一個竹園前往朝夕堂。
清晨的竹林清幽而寧靜,涼風吹過的沙沙聲,輕脆悅耳的鳥鳴聲,更添了幾清分靜悠遠的意境,侍候在凜兒身邊丫鬟婆子人手一盞白紗燈籠,沿著林中一條九曲小徑緩緩前行。
在凜兒一行人漫步竹林之中的時候,不遠處的朝夕堂傳來一陣又一陣悠揚的樂聲,等到凜兒一行進了朝夕堂的院子大門,才看見走廊下的一隊樂器班子正演奏著,那悠悠的蕭聲,清雅的古箏配上朝暉翠竹,一片幽雅恬適的氛圍。
一行人繞過海棠垂花門,沿著東側廂院前門的碎石幽徑前行,不一會兒側入正院,繞過一屏極其闊大高偉的萬馬奔騰大理石刻照壁,眼前便豁然開朗。
只見一片極寬敞的甬道,正面前走五十餘步,是一間十分廣闊的敞亮大廳堂,一排十六扇明亮的硃紅漆木大扇門俱已打開,整個院子白幡飛舞,魂帛飄揚,正堂門上上書匾額『朝夕堂』三個大楷,也用簇新的白紗裝飾著。
待眾人走近,門口一個四十多歲的管事模樣的人上前來垂首作揖,他面貌精悍,朗聲道:「臨安縣君到!」隨即禮樂之聲大起!
在陣陣禮樂之聲中,凜兒下轎扶著翠枝款款走入朝夕堂正廳,庭院中清晨的霧氣剛散去,染著她的纖長的睫毛略有濕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終於露出久違的輕鬆愜意。
款款邁步之間,陰戶和肛門的嫩肉,不斷的摩擦著凜兒深入體內的白玉塞子,她彷彿又回到了自己新婚為夫君侍寢的日子。
雖然初嘗人事,自己不但告別了珍貴的處女時光,更吃了不少的苦頭,可心中最難忘懷的,卻正是表哥兼夫君那張英俊的面孔和失去處女童貞時的劇烈痛楚,就讓自己帶著這份難忘的記憶,去隨夫君而去吧,凜兒在心中默默祈禱著。
此時正廳的十六架硃紅槅扇早已大開,眼中所見便是潔白如雪的地毯和排列整齊宗親族人。
正廳四周的樑柱和窗臺已經被層層疊疊的白紗環繞,有如身在仙宮夢境里一般;中央的方鼎里,燃著四支寧神靜氣的極品檀香,那平和的清香,配上飄逸的白紗把整個廳中襯托的淡雅簡樸,毫無殉禮的悲傷之意。
在首飾、珠玉的琳瑯脆響中,凜兒帶著端莊矜持的笑容,裹著一陣香風,款款抬步進去。
禮樂聲很應景的漸漸停了下來,凜兒一眼望去朝夕堂里頭已跪滿了人,正是一片嗡嗡說話聲,兩邊軟榻男女親眷依齒序跪坐,上首正中一把空著的太師椅,那是留給自己的。
就這樣堪堪桃李之年的臨安縣君,不疾不徐經過眾人跟前,倒叫眾人眼前一亮,眼見這凜兒華服寶冠如一支玉蘭嬌嫩清艷,竟是個極少見的美人。
眾人自上首坐席以下俱是站起而迎,凜兒也微笑著向兩邊的宗親回禮,她款步輕移,渾身環珮叮咚作響,望著人生的終結之地,凜兒自在從容,嘴角始終帶著淺淺的微笑。
待來來到太師椅前,凜兒對著椅子邊侍立的兩個婦人,很鄭重的的斂衽下拜,裙裾不搖,身姿不擺,娟秀端莊,堂下眾人不禁對凜兒這通身的氣派,佩服不已。
「麻煩康娘子與三娘了。」凜兒的聲音很輕很柔。
兩個婦人聽了這話卻連忙恭敬的回禮:「夫人,言重了,待會若我等若是下手重了,還請夫人多擔待一二些。」
「康娘子和三娘是自己人,我自然是信得過的,大禮開始后,不必顧及我,一切依照殉葬的規矩辦就好了。」
原來這個被凜兒稱為康娘子和三孃的婦人,就是凜兒殉夫大禮的執行人,因為凜兒已經是誥封的臨安縣君殉葬這樣莊重的場合必然是翟冠華服。
那繁複沉重的冠飾壓得她簡直頭不能抬,目不能斜視,再加之奢華繁複的翟衣,自然無法從容的懸樑自縊,只能端坐著選心腹婦人二人將其縊死。
喪禮之時自有專門的服飾首飾,一色的銀白色首飾,一色的素服白衣,絕沒有一絲艷麗的色彩,只有今日殉節的凜兒和翠枝是華服彩冠。
那個被稱為康娘子的婦人很自然的也是穿著一件簡單的白底繡素花團的褙子與素色的挑線裙,只是這康娘子保養的極好。
雖然已過三旬,竟出乎意料的貌美,吊梢眼,斜翅眉,顴骨偏高,面板白膩,竟有一番潑辣凌厲的成熟艷麗,雖然不見佩戴什麼首飾,卻被一身素服襯得風采光華,瑩然若燦,比起滿身珠光寶氣的翠枝也不遑多讓。
這個康娘子也是凜兒孃家陪嫁過來的管事媳婦子,她家男人就是外院的負責車馬的管事蔡小哥,夫婦二人雖然沒有子女,可小日卻過得蜜裡調油,愈見滋潤。
都說三十多歲是女人的分水嶺,倘若這個坎沒過好,之後便會迅速凋零,往衰老幹枯發展,但若此時調適好了,卻會如長春花卉般,此後愈見香氣深濃。
但見康娘子雖然已經年過三旬,卻依舊皮色瑩瑩,唇畔含春,眉目間化不開的嬌態幾欲盈出,就知道此言不虛。
而另外一邊被叫做三孃的女子,孃家姓車,是外院護院頭子林方剛的娘子,因為家中行三,人稱車三娘。
只見她也是一身素服,烏鴉鴉一頭秀髮梳個墮馬髻,未施粉黛的瓜子臉白皙秀麗,大眼大嘴,頗具嫵媚,只是一雙細眉微微吊著,透出幾分精明和厲害的味道。
此刻,調皮的光斑從院墻瓦下清涼地一溜煙地跑了,穿過府中的重重木門,跑進了萱瑞堂,鉆進了萱芷居,在那株高聳入雲的大樹下繞了幾個圈,最終躲進了這朝夕堂中。
在深秋微燥之風裡,依然不停散發著幽幽淡雅之意的朝夕堂中,凜兒恢復了儀態,她的目光從康娘子和車三娘身上移開,微微抬起臻首,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向自己人生的終結之地。
她的姿態優雅而凝重,待到太師椅之前,她優雅的一個轉身端坐于上,華服輕揚,揚起主母端方,自是金光閃閃,衣帶間香氣飄飄。
待到凜兒在主位上坐定,如玉蘭般嬌艷的她姿態安嫻面色如常,階下兩側眾人皆眼中浮出一抹驚艷!
望族豪門的大戶人家規矩,除開族中的重要大事,爲著叔嫂避諱,男女有別,便是逢年過節,需要祭拜祖先,也是男女分開在南北祠堂進行祭拜活動的。
但今天的殉葬大禮乃是淩氏宗族最為榮耀之事,凌家親族的男丁也得以進入內院的朝夕堂。
辰時剛至,凌家的幾位德高望重的宗族耆老互相點了點頭,一起抬起頭看了看跪坐在一邊淩氏家族的新族長凌文兆。
凌文軒故去後,淩氏家族自然要選取新族長,二房的凌文兆自然而然的接任了。
族長站起來,清了清嗓子大聲道「眾親眷,生祭縣君!」
這是世代相傳的規矩,凜兒為夫君殉節是極為光榮之事,又因此被朝廷欽封為五品誥命,所以她可以在殉夫之前親身領略宗親族人對她的敬仰甚至崇拜,待到答拜訖,再從容辭陽昇天。
大廳里立刻悲聲一片,大家按照長幼齒序依次向凜兒見禮,丫鬟婆子們早備好了蒲團,各位宗族親戚攜妻子對著凜兒雙雙見禮,連輩分高和平輩的都要對凜兒之作揖擺福禮。
輩分低的則是還要跪拜見禮,宗族人口眾多,凜兒也未必全都見過,凌文兆的娘子朱氏在一旁溫煦的介紹著,她嘴皮清脆利落,解說的很是詳細清楚。
只是一連串的淩氏親眷,有男有女,一個個還拖家帶口,牽絲絆騰,凜兒聽的頭昏腦漲。
想到數日前這些個傢伙們不是打上門來氣勢洶洶的向自己逼奪取大房家產,就是求上門苦口婆心的勸說自己收養族中子弟為夫君立嗣,藉機獨吞大房家產。
可現如今倒全是變成了至親至愛,個個看著凜兒哭的稀里嘩啦,涕淚滂沱!
「這些貨們戲演的如此之好,不去上臺唱南曲去真是可惜嘍!」凜兒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在心中嘆道。
過了許久,凜兒才等到族長大喊:「禮畢!」
這才終於結束了這無聊生祭儀式。
族長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正廳,那些男人倒是漸漸停止了哭泣,只有少數幾個感情特別豐富的女眷竟然還止不住地在抽泣。
看到這一幕凜兒不禁泛起一陣噁心,心中真是盼著自己趕快陪死殉葬,片刻也不願意與這些虛偽的族人為伍。
「請聖旨……」
大家一起抬起頭來,注視著站在大廳中間的族長十分恭敬的從凜兒身後請出供奉在紫檀木香案上的聖旨,緩緩打開后便高聲宣讀起來。
凜兒帶頭與眾人齊齊的跪了下來,這是冊封文軒和凜兒的詔書,之前早就由朝廷使者宣讀過了,這次宣讀只是凜兒殉葬前的必要儀式,目的是宣示皇帝對凌家的恩寵和對烈婦殉葬的重視。
凌文兆高聲開始朗讀:「長生天氣力里,大福廕護助里,皇帝聖旨:
朝廷錫爵,所以待賢能庶士,惟汝江淮名士凌文軒,本為前朝之進士,譽列賢書、折矩周規、道德博聞、人品端方,朕久聞汝才德高顯,特詔入朝,欲委以重任,未及北行,忽遘懸蛇之疾,行樂往而悲來;俄驚夢奠之災,諒有時而無命!
竟英年早夭,朕深悼惜之,茲特加贈汝為正五品奉政大夫,賜謚文悼,服此殊休,永光幽壤,欽哉!」
「長生天氣力里,大福廕護助里」這兩句話是元朝皇帝聖旨開頭的通用語,類似於漢文中的「奉天、承運」凜兒也不是第一次聽了。
可是在出身書香門第的凜兒聽來,這韃子皇帝的詔書還真是粗鄙不堪,聞之讓人發笑,此時她近乎半透明面板臉憋的通紅,可她不能笑,絕對不能笑。
這是自己莊重而肅穆的殉葬大禮,自己應該全程維持一副寶相莊嚴的形象,所以凜兒晃動著腦袋,只能努力低頭咬著嘴唇忍笑,險些把沉重花釵冠都搖了下來,其實堂下的宗族親眷們……也都在忍笑。
漸漸的眾人有些忍不住了,不知誰俯身地下,吃吃地笑了起來,這一笑,便引得許多人開始發笑,只是這種場合,實在不該,況且宣讀皇帝聖旨時當堂發笑此乃大不敬之罪,其罪當誅!
可那些人的反應也是極快的,片刻間,竟然迅速變成了隱隱的抽泣之聲,這種變化之快,讓一直一臉肅穆的宣讀聖旨的凌文兆那緊湊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畢竟堂中眾人,哪怕是即將要殉葬的凜兒,只要她能笑的出來,也是可以偷著笑的,可只有凌文兆處於現在這個位置是絕對不能笑的,他強忍著,忍的感覺自己都快要憋出內傷來了!
但在眾人耳中,他的聲音卻依舊是沉穩低沉中氣十足:「長生天氣力里,大福廕護助里,皇帝聖旨:朝有佐命之才,家有相夫之配,封既錫乎臣工,恩必及於內助。
惟汝故奉政大夫文軒妻慕氏,本儒門之淑女,作宦族之室人,舉止端莊,性情柔順,克勤克儉,善相其夫。
凌卿英年而卒,汝上書自請從殉,伴亡夫冥漠之鄉,男德重義,女德重節,朕感念汝委身蹈義之志,允之所請。
茲特誥封汝為正五品臨安縣君,以示褒獎,賜謚貞烈,以彰節行,欽哉!」
屋裡內響起山呼萬歲之聲,滿堂的淩氏家族的眾人俯身叩謝皇恩,凜兒卻在聖旨冗長的聲音,有些魂不守舍,臨安夢華,繁華如夢。
竟然就在茹毛飲血,不通詩書禮樂的韃子鐵蹄下錚錚中化為烏有,怪不得夫君這些讀書人寧死也不願為韃子當官,如今正好丈夫殉國、女殉夫,舍下這副臭皮囊與這個渾濁的世道做個了斷!
凜兒的心中暗暗思量著。
這時又聽族長凌文兆,站在大廳中間上大呼:「吉時已到,恭送臨安縣君昇天……!」
聲調綿長而悠揚。
朝夕堂氣氛頓時緊張起來,空氣也彷彿凝固住了一般,凜兒重新起身在主位上坐定,而階下諸人聞聲后,則皆在俯身下跪叩拜恭送凜兒昇天。
接著院子里也突然響起一陣幽雅平和絲竹聲,婉轉悠揚的樂曲之中帶著淡淡的撫慰,同時院中的請來的一眾僧人也開始齊聲吟誦《往生咒》,超度凜兒的亡靈,能往生到西方極樂世界。
一眾僧人齊聲以梵音吟誦,伴隨著悠揚的禮樂,朝夕堂立刻充滿了濃郁的神秘氣息。
而端坐在太師椅的凜兒聽到這些動靜,身體也微微顫了一下,她眼波流轉好像穿透了層層院墻直到前宅的靈堂處,凌文軒長身玉立的身形和身邊亭亭玉立的紫晴還有那一眾鶯鶯燕燕!
一股子淡淡醋意涌上心頭,她不禁絳唇輕啟,聲音嬌嬌軟軟幽幽地說道:「主君與紫妹妹逍遙自在,留下我一個人操持著凌家,支撐了這麼些天,我太累了,我實在是……」
凜兒哽咽了一下,「撐不下去了!軒哥哥我來了找你了,你可不能在厚此薄彼了……」
然後凜兒身前的一雙白色紗簾被丫鬟緩緩放下,帷幔飄飄中,凜兒靜坐冉冉的端坐于太師椅上,皎若一株清蓮。
帷幕中的卷耳矮幾上此時正燃著一爐薰香,香菸嫋嫋而起,寶相莊嚴的凜兒也漸漸隱匿在紗簾后,在薰香的氤氳中變得越來越模糊起來……
《二十二》
伴隨著悠揚的樂曲和神秘的吟誦聲,康娘子與車三娘手捧著長長的白綾就近前來,二人各自手執白綾的一端。
而凜兒早已端端正正坐在太師椅上雙手捧好像征其誥命身份的玉圭,柔和含蓄下頜微微高抬著,露出了修長白嫩的粉頸靜靜候縊,雋長柔美眼線上,那對微翹長長睫毛都紋絲未動,宛如靜謐不動蝶翅,秀美面龐靜好如水。
康娘子與車三娘小聲商量了一下,遂在姿態安嫻端坐著的凜兒面前立住,將白綾在凜兒小巧白皙潤白如嫩藕般的脖頸前拉緊繃直,眼見那近乎半透明面板下,幾條孱弱的青色血管柔軟稚嫩。
康娘子看著有些心有不忍和車三娘對視一眼,兩人無奈的搖了搖頭,相對著緩緩行走,一直走到凜兒身後,才站到了一處。
再由康娘子上前,把手中的白綾一端從凜兒頸后繞進去,再拉回來,這樣,就從凜兒脖頸處結了一個活釦兒,然後康娘子與車三娘於是繼續相對而行,走到對方的位置上站定。
這時留在紗帷內的朱氏仔細瞧了瞧凜兒,只見她脖子被白綾套住,素潔的白綾在她小小的香肩兩側從容舒展,延伸到兩個精壯的婦人手中,而她無論是坐姿還是神情都沒有哪怕是稍稍改變,依舊那麼鎮定從容,神態安然的靜候著。
朱氏見此,不免搖頭嘆息,她遂輕聲命康娘子與車三娘道:「送縣君去吧!」
康娘子與車三娘聞言於是立刻開始將白綾所執一端收緊,隨著兩端白綾咝咝的發出拉直的輕微聲響,凜兒的細嫩柔弱的脖頸頓時被白綾緊緊勒住,並不斷收縮,勒緊。
凜兒嘴唇彷彿囁嚅一般微微顫動著,蛾眉微蹙,然而面容卻被一種安詳從容的神態控制著,並沒有扭曲。
凜兒爲了縊死得更快些,有意識地微微俯首,讓白綾充分貼緊脖頸勒縊,可凜兒雙手捧著代表誥命身份的玉圭十分緊要。
即使被縊死之時也不能失落於地讓玉圭蒙塵大失體面,所以此刻凜兒正將一對白玉般的小手極為優雅地交疊放在腹部,同時雙手死死扣住玉圭,微微地顫慄抖動著。
深青真絲織金鸞鳳云紋翟衣那寬大的廣袖低垂著,墜成美麗而華貴的線條,只有套著如意頭舄的一對蓮足因隱匿在華美莊重翟衣下襬內所以看不出什麼變化。
康娘子和車三娘下手很輕,凜兒只覺得這窒息的感覺極其輕柔、緩慢,卻無法抗據地包裹了她。
此時凜兒覺得那細嫩脖頸雖然已經被收窄,卻還能獲得絲絲縷縷的空氣,她潤白的手指緊緊扣著玉圭,只捏的指節發白,一雙玉腿也夾得緊緊的,克制著窒息的不適。
慢慢地,凜兒感覺氣道被完全鎖死,她的身體開始掙扎,頭上的翟冠也越發沉重,那吹彈可破的小臉也脹的通紅,紅唇翳動著,發出呻吟聲。
這是神聖的從死殉節大禮,不是執行死刑,若是猛力勒絞,雖然能痛快了結,但縊死之人面容往往極為慘烈,瞪著眼睛,吐著舌頭,五官扭曲。
所以執行人的動作必須極其輕柔,還需將凜兒先後三絞,才可留個最體面的死相,這也意味著,凜兒的死亡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就在凜兒溫軟馨香的嬌軀在華麗的冠服中窸窸簌簌地掙扎,發出一通細細軟軟的哀叫聲時,緊緊裹著她脖子的白綾竟忽然間鬆開了,凜兒大口大口地呼吸著,臉色逐漸平復。
車三娘湊到凜兒耳邊,輕聲耳語:「夫人感覺如何?」
凜兒的狀態還未恢復,只是無力的輕輕點頭,適意自己尚可支撐。
車三娘憐惜的嘆了口氣,「唉,您這是何苦呢?乖乖讓這白綾用力一勒,蹬腿嚥氣,不是挺好嗎?何必找這般罪受?大不了完事之後我們幫您把眼睛閉上,把舌頭塞回去。」
凜兒道:「三年娘好意我心領了,請毋復多言,三絞昇天是古時留下的命婦殉節的規矩,我自當依禮而行,直需再絞我兩道便是了。」
車三娘勸不動凜兒,又見她緩得差不多了,便再次與康娘子發力,緩緩絞緊了白綾,凜兒,垂下長長的睫毛,蹙著細細的眉頭,蒼白無力的十指緊緊摳玉圭。
同時兩個婦人雙手也輕輕用力,白綾在凜兒又水潤又甜美的脖子上一點一點收緊。
凜兒的細細脖頸開始晃動,雙肩微微地顫抖。
白嫩的脖頸上暴起幾條異樣的青筋,臉頰上也泛出了不正常的紅暈。
隨著白綾又一次一點一點收緊,凜兒眉頭又皺緊了一點,但同時珍珠面靨上顯出一點點平靜而安詳的神色。
她的櫻唇張開,酥胸徒勞地起伏著,纖腰也不自覺的來回扭動,雙足輕輕顫抖著,她紅潤的舌尖從檀口中伸了出來,濕濕的,軟軟的。
軟軟的舌尖掛上了一滴水珠。
白嫩的脖子上,因為越來越緊的白綾已經青筋暴凸。
這時凜兒頰邊浮觀羞恥的霞光,她努力剋制自己的纖腰扭動,雙腿蹬踢,因為這並不符合禮儀,只可惜不時拱起纖腰,和來回摩擦地面的蓮足,依然表明窒息之苦的綿綿不休,已經讓她無暇顧及這些。
此時漸作的禮樂,絲竹之聲已經奏出煌煌之感,凜兒竭力保持著身姿緩緩扭動。
她自幼學習舉止規矩,以至臨死的掙扎也要合乎禮儀,絕不可失態,只能靜靜等待昇天之時。
只是在這沉重的華服寶冠下,在這雍容華貴的禮樂中,凜兒那怕冷,怕熱,怕癢,還特別怕疼嬌軀已然快承受不住了!
此時的她只希望能快點兒嚥氣,少受些苦楚。
慢慢,隨著氣力耗盡,凜兒的掙扎也柔緩了下來,被深青真絲織金鸞鳳云紋廣袖翟衣包裹著的那對傲人雙峰也放棄了起伏,兀自硬硬挺立。
只是一雙蓮足依然來回蹭著,把珍珠裝綴的如意頭舄摩擦得唦唦作響。
凜兒已經被絞得雙目圓睜,香舌長吐,曾經白晳的臉龐已然憋得發紫。
這時,脖子上的白綾再次鬆開,此番,凜兒已經不能說話,只是頹然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氣,髮髻蓬鬆,連翟冠也有些歪了,那被縊得微微發紫的面色也不再復原,脖頸分明細了一圈,環著一道隱約的紅紅勒痕。
康娘子俯在凜兒耳邊道:「夫人,該最後一絞了。請您稍稍忍耐,這回保證讓您一次死透。」
凜兒有氣無力地微微頷首應允。
眼見外面日頭漸高,明麗旭烈的光線,透過白色紗幔紗窗,流淌在凜兒絢麗的朝服上,淡淡的落在她身上,臉上。
最後的時刻終於到了凜兒卻微笑的如艷陽一般,她放平整衣裙,遮住鞋尖,頷首垂睫,不勝柔弱嬌軟。
黛眉似柳如煙,絳唇暗香朦朧,那脆弱窈窕的身子,肅正了神色,直身子端坐,坦然受縊。
白綾第三次絞緊,凜兒只覺細嫩脖子被勒了放,放了勒,幾近斷掉。
眼兒睜睜,卻只看見一片漆黑,
胸間溢滿涌動,淚水似要盈眶,她雙手攥住玉圭,兩腿蹬踢著,穿著吳綾薄襪的雙足也在金色繡鞋里不斷摩擦,連太師椅也吱呀作響。
此時凜兒細嫩的脖頸不自覺伸展著,櫻唇微張,像要呻吟,卻最終只發出「呵--、呵--」的聲音。
白綾越絞越緊,再也沒有放鬆。
凜兒嬌俏的五官顯現出悽苦的神色,曾經善睞的明眸漸漸變得呆滯無神,面色泛紫,額頭上沾滿汗珠。
她感到雙乳腫脹,硬硬的乳頭摩擦著抹胸好不難受,而下面花心處竟涌出一股癢癢的暖意,甚至滲出了水。
一種奇妙的感覺包圍了凜兒,身為矜持的大家閨秀、名門主母,凜兒覺得非常難為情,但最後還是順從了身體的慾望。
她被包裹在深青真絲織金鸞鳳云紋廣袖翟衣中的雙腿也情不自禁搓弄起來,讓白玉陰塞摩擦著自己已經濕潤的陰阜,一對玉足藏在翟衣的寬大下襬內時而蹬直,時而勾起。
凜兒此時已經明白是這瀕死的窒息感刺激了自己的淫慾,接下來過程雖然極度痛苦但是隻要絞出那淫液與騷尿也必然會伴隨著無窮極樂。
這婦人自縊,自是免不了下身狼籍的,可自己今日殉夫自縊乃是光榮高潔之事,斷然不可失了誥命夫人的體面。
不過,凜兒想到自己早有準備已經用陰塞和肛塞封住了前後,其心稍安。
但那股子暖意卻只增不減,這嬌美的小婦人驚訝于自縊竟有如此這般快樂,也顧不得儀態,持續用雙腿夾緊了白玉陰塞,不斷的摩擦著。
那已經被塞滿的牝戶頓時傳來異樣的刺激,凜兒不禁杏眼圓睜,雙頰發熱,被縊緊的喉嚨也斷斷續續發出嫵媚的呻吟。
此刻,凜兒甚至覺得窒息也不再難受了,朦朧的意識帶領著下體一陣又一陣的快感,正把她領向一個自己從未品嚐過的巔峰。
她自覺胸中還有絲絲氣息在迴轉,大腦一陣混沌、一陣清明,凜兒竟然開始渴望頸上的白綾可以縊得更緊些,也許這樣,來自身體的美妙滋味就可以更持久、更猛烈些。
她的小蠻腰藏在雍容華麗的翟衣中不斷地彎曲,拱起,彎曲,拱起,豐挺的酥胸也隨著這些動作上下波動。
她嬌小的軀體顫抖了一下,白玉陰塞在少婦的蜜處不斷刺激著,讓她的牝戶中愛液橫流!
恍惚中,凜兒的眼前開始浮現起文軒英俊的面容,正溫柔地向她招手。
凜兒連忙迴應著夫君的召喚,爲了配合夫君的計劃她已經忙碌了這些天,如今一身沉重的深青真絲織金鸞鳳云紋廣袖翟衣。
如此漫長的殉葬儀式,凜兒已經覺得全身痠痛,她著實累的狠了,她真想與夫君一頭栽進萱芷居中那方錦繡團絲繡龍鳳的大紅被褥里。
可惜那男人卻不了她如願,文軒內裳衣襟俱散開了,露出整片淡褐色寬闊厚實的胸膛,昏沉中凜兒瞇眼看去,屋裡點著淡淡的薰香,透著粉色的迷魅,卻蓋不住身旁男人濃重的氣息。
凜兒溫軟馨香的身子,肉豐骨纖,這文軒估計摟的甚是滿意,緊了緊抱住,往胸襟處摸了進去,更覺觸手滑膩。
凜兒覺著身下不對了,卻被男人一把扣住在身下,牢牢壓住,再也呼不出氣來。
凜兒只覺的身熱似火,恍惚間叫扯開了腿,被重重的頂了進去,她一開始還忍著,可後來越覺得痠痛漲熱,腿也沒什麼力氣扭著,哀叫著只盼著文軒快些結束。
誰知文軒卻是頗有精神,足力發勁撻伐,一氣的揉著她的身子,直吻的她幾乎化成了水,凜兒抵受不過便又嗚嗚哭著求饒起來。
但那通細細軟軟的哀叫祈求,卻更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是顫抖著白皙柔嫩的小肩頭,低低呻吟了起來,她身體跟燒著了一樣,再也受不住了!
然而文軒陽物今日卻越發挺立脹大,堅如鐵杵一般,這讓凜兒又驚又喜,閉目張口,發出幸福的呻吟,心道:「嗯……啊,軒哥哥今日如何這樣厲害!真是長見識了!」
凜兒渾身酥軟,乳房腫脹,淫水涓涓而出,口中連連呻吟求饒。
不一會兒,凜兒已被幹得翻眼吐舌,雙腿蹬直,足尖繃緊,渾身抽搐,不久雙腿一蹬,便泄了身子,然而文軒卻依然金槍不倒。
凜兒心中不禁讚道:「軒哥哥今日真是神勇,我使勁渾身解數,也未能讓他泄了身子。」
不想這一切只是凜兒在瀕死之際的幻象而已,那金槍不倒的自然是那白玉陰塞是也。
白綾死死的勒住了凜兒的脖頸讓她再也無法喘氣,額頭淋漓的香汗,溶化了脂粉,浸著珍珠面靨,飄出幽幽的香氣。
凜兒已經漸漸習慣了這不能呼吸的感覺,緊蹙的眉頭竟也舒展開來,幾絲亂髮粘在粉汗淋漓的前額花鈿上,那微凸著的點漆般眸子目光迷離,眼神里充滿了陶醉。
櫻桃小口一張一闔,嘴角也詭異的挑起一個上揚的弧度,香舌卻依舊頂在明媚的皓齒上。
她的喉嚨里發出性感的嬌喘「嗚、嗚」聲,脖頸因為絞縊而變得更加修長,雙手依然揉磨著玉圭光滑的外表,腳趾也在珍珠裝綴的如意頭舄里不停蠕動著。
帶動著淫水淋漓的牝戶死咬著白玉陰塞,還有那塞著肛塞的菊門此時也一抽一抽的,給她帶來強烈的性刺激的同時,也給她以巨大的滿足感!
而且那種奇妙的感覺就好像尿意,凜兒幾乎感受到自己的私處已經蔫蔫乎乎的,下身醉人的浪潮反覆沖刷著她最敏感的部位,與白玉陰塞和肛塞一起翻騰地讓她欲仙欲死!
她媚眼圓睜,性感的點絳唇微張著,呼呼地喘著氣,並不斷地發出的呻吟聲。
突然凜兒渾身劇烈的痙攣了幾下,柔軟的腳趾,忽而繃緊,忽而翹起,不安地蠕動著,同時她的私處也是濕漉漉的,隨著下身一抽一抽的悸動。
只見凜兒的蓮足繃得筆直,拱起楊柳細腰,岔開白嫩玉腿,全身一震一震的,被送入了高潮的極樂。
空氣中開始飄散出淫靡的氣息,只是堂中的薰香芬芳四處瀰漫,煙氣浮動著,混在其中不易察覺。
隨著那些滑滑粘粘的淫水在私處不斷涌出,凜兒驚訝于自己作為名門閨秀,竟是如此下賤、淫蕩和齷齪,在莊嚴神聖的殉夫大禮上也能被絞的要泄了身子。
她的心中萬分羞愧懊惱,可是身體卻十分誠實,果然極樂的高潮在一陣抽搐中不期而至。
此刻凜兒的心底,彷彿有無數升起的煙火開滿夜幕,伴隨著瀕死的窒息帶來的無窮極樂,她的牝戶滲出了大量的淫水,估計把她瓊門處的褻褲都給打濕了。
好在如今礙於禮制,階下的宗族親眷們都不能抬頭直視凜兒,不然大家就會透過薄薄的紗幔發現這位大義凜然捨身殉節的烈婦,此時竟然滿臉的春情盪漾!
銷魂銷骨高潮褪去之後,凜兒的身體逐漸僵直,渾身肌肉都緊張著,雖然不再大力掙扎,卻開始不停地細細抽搐。
突然,一陣尿意襲來,讓凜兒神智恢復了一絲清明,身上壓著的軒哥哥不見了,自己依然還在殉葬大禮的現場。
而以那被白玉陰塞抵住的花心為源頭,一股酥麻酸脹的奇妙快感如同潮水般,一波波的衝擊著凜兒的四肢百骸,她覺得自己的小腹彷彿都要被脹破了,只能用最後一點理智壓住高漲的尿意。
「不,身為書香門第清流世家出身女子,從夫殉節必須端莊體面,決不可騷尿失禁貽笑大方!」倉皇間她猛然夾緊了牝戶,生生的將尿夾了回去!
凜兒現在只能小心翼翼地掙扎著,無奈下身已經不聽使喚了,每動一下就會滲出一點尿來,康娘子和車三娘也注意到了主母的動作。
車三娘向凜兒的襠部瞅了瞅,心裡疑惑道:「這位嬌小的夫人可真不簡單,看剛剛的動作分明是要泄了,居然被她一夾給生生夾了回去,不過看她那樣子失禁也是遲早的事,都到這會了,她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院子里的禮樂此時也從恬淡的絲竹又變成了激昂的雍容的樂曲,彷彿天宮用來迎接凜兒昇天的鼓樂之聲,而已經是強弩之末的凜兒如今只能時不時勾勾腳尖,一雙白皙巧手徒然捧著玉圭,偶爾抓撓幾下,只等著羽化飛昇了。
果然凜兒有一搭沒一搭抽搐了一會兒,洶涌的尿意就再次襲來,只見她面色紫紺,凸起的美目瞪得睚眥欲裂,眼神變得渙散,淚水撲簌簌地,滴落凌亂了妝容。
她嘴唇微張,嘴角掛著一絲口水,雙手時而攥緊玉圭,時而鬆開玉圭。
她身體打著寒顫,下身也好似遙相呼應,羞澀地蹭了蹭雙腿后,稍作遲疑後放肆地叉開,清長的尿液沿著大腿內側流了下來,失禁溫熱的尿液已經浸潤了下身的羅裳。
所幸凜兒自盡前的準備派上了用場,尿水大半被塞在尿道中的白玉陰塞堵住,這使得凜兒那奢華繁複的深青翟衣蔽膝上也只被沾濕了一塊銅錢那麼大小的地方,看起來一點也不明顯。
而且就連太師椅上也只滲出了一點點尿水,其餘的都被厚重的深青真絲織金鸞鳳云紋廣袖翟衣給吸收殆盡了。
凜兒心道:「若婦人至失禁這步,離縊透飛昇已不遠。我既已泄了淫水,又被絞得連尿都泄了,身子里能出的全部出來了,想必嚥氣就在須臾之間,終於得以和主君相會於地下了!」
想到這裡,凜兒的嘴角浮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她享受著失禁的暢快和羞恥,徹底放鬆了膀胱,心滿意足地排幹了最後一滴尿液,菊門裡的肛塞滑出一截,而牝戶則依然死死抓住陰塞不放。
她的掙扎也漸漸微弱,渾身直挺挺的,唯有玉足時而伸直,時而勾起,彷彿接受了被縊死的命運。
兩個婦人見夫人已經不再激烈掙扎,便覺得她快氣絕了,可凜兒卻一直不緊不慢地抽搐。
她昂著頭,眼瞼有些腫脹,兩行清淚流出,逸出的舌頭頂在緊咬的舌頭上。
過了一陣,凜兒又繃緊了肌肉,顫動著身子,抽搐起來。
只是動作一次比一次微弱、一次比一次無力。
兩個婦人知道這是迴光返照,於是一鼓作氣,用力勒著她的脖子不鬆手,等待最後時刻的到來。
只見凜兒此刻身體僵硬,蓮靨青紫,隱約顯現出筋脈,微凸的杏眼直勾勾地翻白,染著絳紅的芳唇微開。
關節發白的手指緊緊握住玉圭,雙腿叉開,蓮足死死踩著地面,嬌軀篩糠般一陣一陣抽搐著,她似乎永遠不會疲倦,如同身子兩側跳躍的燭火,微弱卻不熄滅。
她身體已經不再掙扎,但兩條美腿依然會間或抖動幾下,只是動作越來越微弱,後來幾乎察覺不到了。
就在康娘子和車三娘以為凜兒已然昇天之際,凜兒忽然全身繃緊,渾身的釵環裝飾叮咚作響。
豐滿的翹臀高高抬起,叉開的雙腿顫抖著,腳尖點地,渾身繃成一條直線,又劇烈抖動了一通,身子被絞得發出陣陣抽搐,只是幅度一次比一次小。
最後,凜兒用盡全力抽了幾抽,這才腳尖輕輕繃直,雙腿驀地向前一伸,登時七魄飄飄,三魂渺渺,發出解脫的嚥氣聲!
直到此時凜兒才軟軟地癱坐在太師上,美麗的一縷芳魂飄渺無跡,嬌軀頓時沒了動靜。
而那兩個婦人怕夫人死不透,又生生縊了她好一會兒,見夫人完全沒有了反應,方才罷手,撤了她頸上的白綾,俯拜在夫人屍體的兩側。
嘶啞的頌經聲和悠揚的禮樂聲繼續沉悶而清晰地響徹在幽暗的光線內,不住飄蕩的魂帛和靈幡也彷彿在為主母凜兒受縊殉節悲傷不已。
凜兒的嘴唇微翕,雙目安詳的閉著,脖頸微微前探,清秀而略顯稚嫩的面容索性沿著白綾的邊沿輕輕垂了下來。
頓時紗帷內又發出了一陣嘆息。
朱氏讓車三娘上前察看無誤后,告知紗帷外的凌文兆,並由他宣佈:「臨安縣君已經縊死,從容殉夫而去!」
又是一通叩拜過後,凌府開始白幡飛舞,魂帛飄揚,闔府之人都披麻戴孝,人人慟哭不已。
白紗帷幕中凜兒的倩影平靜安詳,彷彿只是位坐著休息的美姬,她身著深青真絲織金鸞鳳云紋廣袖翟衣,頭頂華美的五株花釵翟冠,雙手于腹前捧著玉圭。
端坐的靠在太師椅的後背上,眼簾半闔,絳唇微張,舌尖頂在牙齒上,沒有吐出來,珍珠面靨與脂粉花鈿也遮不住的淡紫面頰上灑滿清晨的霞光。
她粉白脖子還留著一條紫紅色的勒痕,將她的身體分成了色彩分明的兩個部分,勒痕以上是被絞成紫灰色的俏臉,勒痕以下,是依然白嫩細膩的香肌,而且隨著兩側燭火散發的輕靄緩緩籠罩了她的臉龐。
在朦朧中,凜兒依然如平日端坐於此一般甚是雍容華貴,雖然被絞的悽楚無限,嘴角卻分明掛著微笑,那青紫色的面龐,嬌豔欲滴,星眼微閉,眉目含情,嘴唇微張,像極了洞房中的新婚俏佳人!
《二十三》
時人無論男女,自幼就學一個禮字,凡事講究規矩。
諸如白晝不可宣淫,諸如夫婦恩愛時務必得息燭滅燈,對自幼習禮守禮的人來說,都是不可冒犯的規矩。
康娘子少時被買入慕府後,經過管事婆子調教,所受的教育,使她身上的束縛頗多,唯一顯得有些離經叛道的只是她那少時未及纏足的雙趺。
可這蔡鏘蔡小哥與康娘子卻恰恰相反,他也是出身江湖,本就不大在乎諸般規矩,他所擁有的,正是自家身上所欠缺的。
就比如他竟然願意娶個大他幾歲的娘子,不僅不嫌棄娘子的一雙天足,竟然對娘子一直無出的事實也表現的漠不關心。
正如此刻,前院正在為主君與主母的行喪禮,可康娘子卻與丈夫偷偷溜回房間親熱,而且又是白天,在康娘子心中,那是很放蕩、很不自重的一種行為。
此時蔡小哥的粗野和奔放,讓康娘子感覺有些不適和不安。
可她比丈夫要大上幾歲,對丈夫便不自覺地有了一種寵溺和縱容的心態,使她不想去反對丈夫的做法。
于羞怯中接受這種有悖於她平素所受的禮教規矩的行為,讓她體會到了一種新奇、刺激的意味,這種心跳的感覺,她以前從不曾有過。
當蔡鏘吻下來時,康娘子嚶嚀一聲,身子便化成了一攤香泥,女人這時已經被脫得只剩貼身褻衣,額鬢旁散散地垂下幾縷青絲,腰腴頸細、面板奶白,她意亂情迷,一個身子越來越軟,只想就此躺下去,任由丈夫爲所欲爲。
很快在床榻之上,一具曼妙香艷的身體呈現在蔡鏘的面前,雪白的玉體,肌膚像羊脂白玉般柔潤光滑,粉嫩可人。
圓潤的香肩、胸圍子包裹不住的嬌挺誘人的酥胸玉乳乍然呈現,於半掩半露間把一種活色生香的味道送到了他的鼻端。
她還穿著胸圍子和一條滑軟得半透明的褻褲,而這對她玲瓏凹凸的嬌軀幾乎起不到任何的遮掩作用,反而平添了無窮的誘惑。
那雪白膩滑的肉體近乎全裸,豐挺的雙峰顫巍巍地呈現在蔡鏘的鼻端之下,深吸一口氣口鼻儘是暖玉溫香!
數年和諧美滿的夫妻生活,已經讓康娘子變成了一枚熟透了的蜜桃!
蔡鏘看著自家娘子那雙修長渾圓的大腿、白玉如霜的天足和那夾在兩腿間微微凹進一隙的褻褲,這一切,通過一種細膩渾圓的線條散發出妖異冶艷的光輝,獨呈於他的面前,香艷而旖旎。
這感覺,讓蔡小哥何止是口乾舌燥,早已血脈賁張,於是片刻之間,豐腴的婦人被剝了個精光,同時身下的婦人就好似解開了某種封印一般。
不復之前的賢淑端莊,而是如一條蛻了皮的蛇,扭動著身子將飽滿結實的胸膛緊緊貼著他的胸口。
那一雙豐腴雪乳,好似倒扣的玉碗兒,完美地鑲嵌在她散發著婀娜誘人的豐腴肉體上,她忽然熱情得甚至帶著些崇拜的神情,彷彿一個無限仰慕主人的小女奴,竭力地想要取悅於他,讓他如在雲端。
當蔡小哥的神志回到軀殼,他看到一瀑青絲披撒胯間,一張顴骨略高的艷麗俏臉掩映在那如瀑的青絲間,一種溫熱濡濕的感覺不斷地襲上心頭,讓他不由自主地繃緊了臀部的肌肉,堅硬如鐵!
成熟嫵媚的一張俏臉,小小的雀舌含吮吸咂,柔美的唇線于吞吐間傳達著一種鵝黃嫩柳般的春意,香艷與嫵媚、妖嬈與嬌艷,構成一幅最具衝擊力的畫面。
蔡鏘享受的妻子技巧,那柔美的唇、靈巧的舌、溫暖的口腔,而絲毫沒有牙齒磕碰的時候。
很快陣陣快感瓦解了他的神思,絕美容顏與無比誘惑的動作產生了一股強大的衝擊力,摧毀了他的意志,直到他再也忍無可忍,除了釋放還是想要釋放,於是他反客為主了。
修長妖艷的嬌軀被他擺弄成了一彎新月,聳胸、豐腰、圓滑白嫩的翹臀泛著朦朧曖昧的妖艷之光,細到驚人的纖腰彷彿一座架在流水上面的小橋,以一種優美流暢的曲線,將男人的慾望引向彼岸的天堂……
蔡鏘在那圓滾彈手,飽滿得水蜜桃兒似的肥臀上重重地捏了一把,然後隨著女人的一聲極具有誘惑的嬌吟,義無反顧地走上了天堂路。
奮力地把自己的肉體乃至靈魂都要送入那極樂的世界,直到他在一片酣暢淋漓中,重重地壓在那具跌宕起伏的曲線上。
那副身子雖然談不上窈窕玲瓏,卻自有一種豐腴的妖嬈。
一番歡好后,康娘子撫摸著蔡小哥胸口健碩的肌肉,輕聲道:「官人可想好了,自古可都是娘子殉官人,這夫為妻綱,哪有官人殉娘子的!」
蔡小哥聞言朗聲道:「姐姐非要殉主而死,俺攔也攔不住,思來想去還是陪姐姐一道去了罷。」
康娘子柔若無骨地貼著丈夫,把灼熱的唇湊到他的耳邊,隨著一聲嘆息般的呻吟,輕輕呢喃道:「官人這是何苦,我以仆弒主親手將主母縊死,雖然是受主母所託,但畢竟有違天和,自盡殉主也理所應當。
況且我已是個老貨了,也沒給蔡家添個哥兒姐兒的,自是無福侍候官人了,我去了之後,官人還是找個如花似玉的小娘子續絃吧,也好為蔡家傳遞香火!」
「啪!」
康娘子的翹臀上捱了一記,蔡小哥沒好氣地道:「俺蔡家兄弟七個呢,傳遞香火這事又不是非俺不可。
姐姐這些年來,已經把俺養廢了,俺都賴上姐姐了,姐姐可不能拋下自己的小官人,否則姐姐前腳剛走後腳俺就去陰曹地府去尋你嘞!」
康娘子聽了蔡小哥這番真摯話語,自是鼻頭一酸,連忙緊緊抱著蔡小哥溫言道:「好好好,小官人,奴家怎敢拋下你嘛,你是奴的天,你要有命,奴家哪敢不從呢!」
這康娘子把蔡鏘一摟,那豐腴柔軟的感覺頓時通過兩人之間的每一個接觸點清晰地傳到蔡鏘身上。
蔡小哥自然是極為享受的喃喃道:「那姐姐,就隨了我的心願吧,用我昨晚說的法子一道兒上路,咱們夫妻一起做了那淫鬼,在黃泉路上也好取個樂!」
康娘子聽的面紅耳赤,卻也沒說個不,自是應允了。
既已商議妥當,康娘子的眸子漸漸地亮了起來,她緩緩站起身,取了桑皮紙一沓,又端了銅盆取了清水,轉身一步步走向蔡鏘。
眸波含俏,俏中含水,盪漾著一股媚意。
那雙豐滿性感的唇,叫人一見就欲一親芳澤。
一身嬌軀赤裸著,鬢髮低垂、秀項修長,步態嫋嫋間修長妖艷的體態勾魂攝魄。
康娘子跨到了蔡鏘仰面朝天的精壯身上,將丈夫的四肢用繩子固定在了床角,那曼妙的嬌軀通過巧妙的扭動,進一步刺激著男人的情慾。
康娘子那雙滑膩灼熱的唇從蔡鏘的鼻尖、嘴唇,一寸寸吻向他的耳垂,輕輕咬了一下,弄得蔡鏘一個「機靈!」
「小官人,就這麼捨不得奴家么!主子賞了那麼多銀子,續絃個嬌俏的小娘子不好嘛,非要陪著奴家一道去那陰曹地府!」
蔡小哥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尤物,身材豐腴勻稱、纖儂合度,白嫩碩挺似水滴狀的一雙玉乳搖曳無聲,微微顫動間便散發出一種少婦特有的艷冶魅力,白皙的面板,紅艷的嘴唇,就是顴骨有點高。
「女人顴骨高,殺夫不用刀!」蔡小哥看著豐腴妖嬈妻子不禁心道。
他自嘲一笑說道:「哪家小娘子有姐姐這般風騷呢,況且姐姐就願意把自家如此精壯的小官人,讓與小娘子們享用么!」
康娘子登時把柳眉一豎,狠狠地瞪了蔡小哥一眼,呵嗔道:「自是不願!」
「那姐姐還不動手,要待何時?姐姐若不與俺同生共死,俺待你死後,一定娶上七八個小娘子,到時候定然把姐姐忘得一乾二淨!」
「你敢!我這就讓你給我陪葬!」
說罷,康娘子技巧純熟的將蔡小哥早就一柱擎天陽峰扶正插入自己的蜜穴。
同時一手按在男人精壯的胸肌上,拿起放置一旁的桑皮紙浸水后,開始一層一層的蒙在蔡小哥的口鼻之上。
康娘子的嬌軀上下起伏起來,兩顆結實的乳球起起伏伏,跌宕出一片優美的乳浪,一切節奏都由她控制。
她彷彿在努力壓制身下一尾扭轉篩動跳躍掙扎著的鯰魚一般,連結實的架子床也發出了「咯吱咯吱」的呻吟,呻吟的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急,康娘子的眼神也漸漸迷離,小嘴發出誘人的呻吟。
剛剛開始,蔡小哥還竭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扭動掙扎,但是不一會兒隨意架子床的凳喀啦作,蔡小哥開始意識的晃動腦袋及身體,好像要將口鼻上的桑皮紙甩開似的,他張大了口企圖吸氣,但無奈浸水的桑皮紙是透不了氣的。
康娘子覺察到身下精壯的肉體已經有了窒息的反應,喉嚨中喀喀作響,有力的腰身讓臀部不斷挺起放下粗壯的陽具在女人天生白虎的牝戶中不斷進出著,女人幾乎動都不用動就可以享受瓊穴帶來的強大刺激。
男人掙扎的力道越來越強烈,配合著他的動作,女人竭盡全力與他緊緊相連。
蔡鏘一次又一次的將自己的陽具拱進康娘子花心的深處。
同時康娘子的喉嚨也不斷發出一聲聲銷魂蝕骨的呻吟,修長白皙的美腿把蔡鏘的臀部夾得老緊,秀美的玉足也不斷捲曲伸展著。
現在康娘子把自己性感的翹臀不斷的挺起放下,讓她的淫穴迎合著蔡鏘因為掙扎而不斷拱入的陽具,水蛇般曲線、水蛇般妖嬈、水蛇般勾魂蝕骨的腰肢緊緊的纏繞著蔡鏘的降魔寶杵。
這世道,只有累死的牛,哪有耕壞的田,在康娘子不斷發出舒服的呻吟時,蔡鏘只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一點空氣都吸不進去了。
胸腔好似火燒火燎一樣的,現在的他挺直了因為窒息而漲到了極致的陽具,徒勞的往上挺著腰來回應著妻子,他兩條腿上下揮動,拍打著床面,發出「通通」的響聲。
窒息帶動蔡鏘的陽具在康娘子的蜜穴里劇烈運動著,不斷刺激著康娘子的谷實讓她感覺興奮異常!
不一會兒,康娘子修長的脖子倏地伸展揚起,一頭青絲披散在身後,迷人的嬌軀緊緊地繃著不又自主地扭動,嘴裡發出一串錯亂的呻吟。
她將一雙玉手揉搓著玉碗般倒扣般的酥胸,同時瓊穴緊緊裹著丈夫的降魔寶杵,渾圓修長的雙腿夾緊了,快速摩擦吞吐著丈夫堅挺的陽具。
快感如陣陣潮水般涌來,康娘子如今已經是滿臉潮紅,她的長髮因為不斷的上下襬動顛亂了髮髻而散亂著。
那頭柔順烏黑的秀髮,正披到那高翹的臀部上,此時她的額頭已經滲出香汗,額前那幾縷長髮緊緊黏在了她的俏臉之上,而腦後披散著的長髮也隨著她嬌軀的上下襬動飛舞著。
長長的髮絲不斷在那異常渾圓翹挺的臀瓣上摩挲著,那豐盈如滿月的翹臀此時也蕩起一層層令人心旌搖動的波浪!
桑皮紙下蔡鏘原來白凈的臉龐已經漲的通紅,舌頭無法控制的伸出,被束縛的雙手不斷抓合著,掙扎著,他的視線開始模糊、面容又由紅變紫,渾身抽搐,腳趾頭拚命的蜷縮伸展著,如蝦般弓著身子,一下下的彈動著。
不過一切還是按照蔡小哥計劃的那樣,因為窒息痙攣抽搐讓他的陽峰隨著身子的彈動狠狠的頂在康娘子蜜穴的花心處,讓女人快活的欲仙欲死!
現在康娘子只感覺插進自己身體里的那個肉棒越變越大,幾乎都撐爆了自己的陰道,她無比享受著蔡鏘火熱的大傢伙在自己的瓊門處摩擦著,那腹下的牴觸與摩擦,已經形成了一種極樂的快感,讓女人扭動中的呻吟頗為旖旎銷魂。
很快就有一種難言的快感。
突然,那快感潮水般涌來,如閃電一般,傳到四肢百骸,最後匯成一股洪流,彷彿整個身子都要炸裂開來!
康娘子像魚兒一般猛地挺起了身子,緊緊夾住男人的降魔杵,力道之大,讓身下在窒息中掙扎的男人也只覺得腹下酥麻,快意難當!
似有縷縷絲滑的蜜汁沁濕那深入瓊穴的陽峰,果然大量的淫水順著陽具流了下來,塗滿兩人的結合處。
蔡小哥這時已經完全無法呼吸,可是那堅挺的降魔杵依舊雄風不減,康娘子這時已經被不斷拱入的粗壯傢伙撩的淫興驟發,可是她總覺得還差那麼一分。
無法更深入、更充實,渾圓的玉臀隨著男人不斷向上拱起的腰部,嫻熟巧妙地迎湊了下去。
只可惜如今的蔡小哥,已經是強弩之末,勢不能穿魯縞,陰頭在女人牝戶用力吸夾下,伴隨著瀕死前的不自主劇烈痙攣,再加上深入女人牝戶那種,濕熱,溫軟,嫩滑,讓他心中那不斷累積的快感擴散開來。
一股酥酥麻麻的強烈感覺竄入他體內,憋的滿臉青紫的他,在桑皮紙下,脊髓一麻,悶哼一聲,打了幾個哆嗦就開始死死抵住女人的牝戶精竅大開,將一股股濃熱陽元開始射入女人淫水潺潺的瓊穴。
康娘子沒想到自己「稍作迎湊」,男人便猛地痙攣起來,尚未瀕臨化境的她也只能死死將雙腿夾住在丈夫的胯部,夾得死緊死緊並且顫抖個不停!
而他們身下的架子床也隨著兩人劇烈的掙扎發出吱吱扭扭的聲音。
射盡了自己陽元以後,蔡鏘已然不成了,他牙齒咬的磕磕作響,全身只剩一陣陣的輕微顫抖,停一下抖一下的,健壯的雙腿軟軟的鬆癱了,在床上彎成一個奇怪的角度,有一搭沒一搭的抽搐著。
他已經不感覺怎麼痛苦了,脖子那裡麻酥酥的,只感覺身體越來越輕越來越輕,正在慢慢的飄起來,他的意識已然模糊,但是被康娘子瓊門包裹和吸附的著的陽具,依然給了他巨大的安全感和滿足感,然後一陣黑暗奪走了他思緒。
「呵呵,俺生是生在女人牝戶里,死也死在女人的牝戶里,還真是有始有終呀!」
這便是蔡小哥死前最後一個念頭,隨即他便在繡花枕頭上腦袋一歪,再也沒有了動靜。
而隨著蔡小哥的死去,房間里那「咯吱」聲也戛然而止,伴著康娘子發出的「嗯」的一聲嫋嫋顫音,彷彿定格了一幅激情四溢的畫面。
畫面上,唯有一處是依舊在動著的,那是一雙雪白修長、圓潤結實的大腿,那雙大腿正緊緊纏在蔡小哥的腰間,還在情不自禁地抽搐著,腿肌突突地亂顫。
漸漸的,那塗了鮮紅豆蔻、緊緊蜷成一團的漂亮足趾慢慢舒展開來,彷彿一朵春風下吐蕾綻放的鮮花,然後一雙雪白圓潤的大腿就像一下子被人抽去了骨頭,伴以一聲嬌慵的呻吟軟綿綿地滑下去。
《二十四》
屋裡一陣靡靡濃香,男女交歡氣味瀰漫著整屋,康娘子去了桑皮紙,取了濕毛巾,仔細的為丈夫整理遺容。
蔡小哥那健美的身體線條因之死去僵硬而呈現得更加明顯,他那健壯有力的身體宛如野豹一般結實,充滿了力量。
那虬結的肌肉於強悍中又透出一種柔韌靈活,兇橫勇猛的陽剛氣息,只可惜這具強壯健美的身體已經失去了靈魂再也不能給於康娘子那銷魂銷骨般的快活了!
想到這裡康娘子的美眸已經濕了,她看了看丈夫依舊硬邦邦直挺挺的陽峰幽怨的嘆了口氣。
「討厭,平日裡那麼生猛,臨了卻光顧自家快活,還沒餵飽奴家了,便伸腿瞪眼嗚呼哀哉!待會奴家追上你啊,官人不將今日欠奴家的給補足了、餵飽了,奴家才不放你去喝那孟婆湯呢!」
夕陽斜斜透過窗戶紙照進了房間,將香汗淋漓,青絲蓬亂,櫻唇濡濕的康若蕓,襯得愈顯嬌媚欲滴,一種異樣的媚惑從她骨子深處散逸出來。
康娘子當真是個極內媚的女子,多少次她就像一匹小牝馬兒似的跪趴在這方床榻,披散的頭髮就像風中飛揚的馬鬃,蔡小哥則跪在她的身後,像一名騎士般瘋狂地馳騁著。
康娘子時而四肢著地、時而四腳朝天,儘管蔡小哥如瘋牛一般,好像精力永無窮盡,她卻像厚實的大地一樣,依舊安穩地承受著,還發出很舒服的呻吟聲。
玉人吹嘯明月夜、婉轉嬌吟後庭,那日蔡小哥玩的興起竟然,想要康若蕓用後庭侍奉,
幸虧康娘子也是做過準備地,早學著從秦媽媽那裡聽來的方子,用豬脂摻了杏仁兒提煉的精油清洗潤滑了一番,嬌盈沃雪水蜜桃兒般的誘人溝壑中,一朵水燦雛菊香噴噴、柔膩膩,金針刺蕊,吐艷含芳。
蔡小哥如獲至寶。
抱著那豐韻如滿月般翹挺臀瓣,只覺柔膩如油、張弛有道!
「啊!輕些……,啊!壞人!輕……啊……」
聲音嬌嬌怯怯,小巷仄仄幽幽。
堂前曲徑不得入,後庭惡客闖進來,蔡鏘愿打,若蕓愿挨,旁人實是羨不得也怨不得。
那云捲雲舒,看前門鳥進鳥出。
寵辱不驚,望後庭花開花落。
蔡小哥聽著自家娘子如泣如訴的婉轉嬌吟,尤自不覺進行,竟然又取了一個製作精巧的木製的假陽具,對著自己家娘子前後夾擊。
那一夜著實顛狂的狠了點兒, 第二日清晨,康娘子直覺得這個覺睡了比不睡還累,腰都直不起來了,還餓的前胸貼後背。
回味著那夜癲狂中的極樂,康娘子不禁神傷,只是瞬間,康娘子那暗淡無光的眼神,忽然閃過一絲亮光,她起身一邊打開梳妝檯的櫃子,裡面拿出了一條白綾,接著又在櫃子內尋出那日所用木製假陽具。
康娘子用青蔥玉指來回撫摸著那木製假陽具,想像著它一會兒就要插進自己優美又淫靡的蜜穴,從而帶給自己無窮的極樂,喃喃念道:「竟險些忘了還有此物,我當無憂矣!」
想到自己會在一次欲仙欲死的無上快活中,全身痙攣抽搐,無力的臣服於白綾的絞縊下,最後,眼兒睜睜,香舌長吐,艷尸軟軟,騷尿橫流的樣子。
康娘子有些羞澀的扭緊了大腿,臉頰也泛起了潮紅,她星眸如絲、半睜半閉地想:「聽說這婦人自縊,難免將那黃白之物悉數絞出。
往往上頭盪悠悠吊個人兒,下頭水汪汪流了一灘。蓋由婦人體態構造之特點,故乃造化所致,既行投繯,盡皆如是。」
於是康娘子也不刻意的打扮,精明能幹的她,動起手來極是乾脆,三下五除二就把一頭青絲綰一個結實牢靠的圓髻。
再用薄絲織抹胸纏繞著一對玉乳,外面簡單的用半透明的蟬翼紗褙子罩了,那凸乳細腰,明艷嫵媚,乳溝深陷,玉峰夾峙,那光溜溜下身一絲不掛,將她天生白虎的牝戶全都露了出來。
收拾妥帖后,康娘子沒有遲疑,很麻利的就將白綾搭在床楣下挽成一個套兒,然後將自己的脖頸套入其中,拉緊套兒。
康娘子就覺得些許憋氣,她深情的望了望,仰面朝天躺在床上面色青紫丈夫,那依然挺立的南天一柱,彷彿是向她發出無聲的召喚,淚水從她緋紅臉頰流過,此時身子的某處生起一種酥麻的感覺,讓她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兒。
在這種異樣滋味的驅使下,康娘子深吸了一口氣,上身一沉,整個人向下滑了下去,脖子中的白綾立時勒進了肉里。
康娘子只覺得腦袋立刻開始嗡嗡的發脹,太陽穴一跳一跳,她沒有拖泥帶水,隨即就將假陽具插進了自己牝戶,本來就愛液橫流,還兼有大量陽元的牝戶很是濕潤,假陽具抽插的十分順暢。
同時,康娘子纖細的指頭熟練的揉動這自己的谷實,這洶涌的快感讓她完全沉醉了,盡力的把豐韻的嬌軀向下半蹲著。
很快康娘子白皙俏臉就憋紅了,只見她黛眉微蹙,眼兒睜睜,瞳仁微微翻白,兩行清淚流淌,紅潤的舌尖已經快要從朱脣中吐出,正頂在貝齒上。
雖然表情頗為痛苦,但是康娘子依然將自己的一條雪白的秀腿彎曲,伸到了地下,另一條腿也如此,雖然沒有懸空,卻將全身力道壓到了脖子上。
白綾很有韌性,一點一點被拉伸,發出「嘶嘶」的摩擦聲,同時康娘子嫩紅的香舌也終於被一點點的擠出了紅唇,她的身子緩緩下沉直到膝蓋距離地面約摸三寸左右的地方才戛然而止。
康娘子的額頭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兩隻泛白的大眼睛漸漸凸出來,只是那雙玉手卻依舊不甘寂寞的快速的在谷實處揉搓著,與假陽具一起將一陣陣銷魂銷骨的快感送入她的牝戶里,再由私處蔓延至全身。
這種無法言語奇怪的痛楚與快感交織在一起,讓康娘子徹底的沉淪其中,這種她從未品嚐過的銷魂蝕骨、至極至樂的快感,飄飄欲仙,忘卻一切煩惱!
恍惚間她又與自己摯愛的夫君,解衣擁衾、同赴巫山,雲雨銷魂、一夕繾綣!
伴隨著架子床發出吱吱嘎嘎聲,跪吊在床楣下的婦人的嘴裡也發出些斷斷續續、支離破碎、意味難明的呻吟聲。
此刻婦人已經勒的泛紫的面容痛苦中帶著幾分嬌媚的味道,她美目圓睜,眼神呆滯,眥眶欲裂,香舌長長地伸著,涎水不停地滴著。
把那嬌彈彈、圓聳聳、瓷實飽滿的玉峰也給潤濕了、浸透了,從而散發出一種讓男人垂涎欲滴的誘人光彩。
而那薄薄的透明褙子對豐滿雪白的酥胸完全沒有遮掩的作用,豐挺雙胸顫巍巍的被抹胸裹束,乳溝深陷,裂衣欲出,勾勒出驚心動魄的惹火曲線。
儘管這時已經勒得面容悽慘,氣息奄奄,可康娘子依然沉浸在那美妙快感中,恨不能永遠掙扎下去。
淫興搖曳的她將左手向後隔著薄紗將手指插入菊門,右手則伸到身前那迷人的縫隙出用手掌按握住假陽具,並且用力往上頂著,期待能給自己牝戶以最後的極致刺激。
當康娘子的雙手都開始成功發力時,她顫抖著呻吟了一聲,那淫水淋漓的牝戶死咬著假陽具,菊門一抽一抽將左手的手指吸附住,她的身體全力前傾,胯也向前頂起。
這種下身與後庭的極度充實感,讓康娘子覺得自己宛如被兩個強壯的男子不停的在牝戶和菊門裡前後抽插一樣舒爽!粘稠的愛液在瓊穴中漂游繚繞,不斷滲出的淫液蜜汁從沿著假陽具流到了地上。
「啊……」又一個極致快感如海浪般席捲而來,康娘子瓊穴一陣痙攣酥胸高聳起伏,性感的嬌軀正一抽一抽地痙攣,一對天足也綁緊蜷縮著。
快感如潮水,似那連綿如浪的山巒,一波一波地涌過來,衝擊著康娘子的心防,她有些控制不住了。
一陣巨大的快感不期而至,康娘子腳尖登地,柔美的腰身如拉滿的雕弓一般拱起,她顫抖著享受這個快活的感覺,淫水淅淅瀝瀝的滴下,豐滿的如圓月的翹臀間更是一片狼藉!
此時的康娘子已經把全身重量都壓在了白綾之上,膝蓋懸在半空中繃緊了的大腿,顯出腴潤渾圓的曲線來,就是這樣一雙渾圓修長、結實膩潤的大腿日日夾在蔡小哥腰間,才把男人迷的神魂顛倒,心甘情願的要陪著娘子共赴黃泉呢。
她儂纖合度的身子幽幽地跪著,上身挺直,身姿曼妙,柔若無骨,嫋嫋婷婷地掙扎著,擺出種種撩人姿勢。
結實緊繃的臀兒因為她跪吊的姿勢更顯渾圓飽滿,隨著她掙扎顫抖的動作,那翹臀一顫一顫,薄軟的輕紗被手指輕戳深深陷在臀溝里,曲線曼妙,跌宕無聲,妙不可言,誘人之極。
只可惜隨著那陣從未有過的快感漸漸消退,火燒一般的痛苦開始充滿了康娘子的胸腔,她的雙手開始上移,先抓撓腫脹胸脯,后停留在脖子處。
因為無法吸氣的憋脹感,康娘子的雙手下意識的想抓住脖子上的白綾,可惜白綾已經深深勒緊了她的玉頸,讓她無從下手。
康娘子的臻首漸漸下垂,品味過那極致的快感讓她完全沒有了遺憾,享受完這最後的饕餮盛宴后,她放棄了的掙扎,慢慢地安靜下來,一雙修長渾圓美腿在體前夾緊微微地痙攣著。
雙手也無力再去摸索下陰,只好不甘心地在大腿附近反覆揉搓,此時她的雙手已經沾滿了愛液,同時一些粘稠的汁液順著臀縫緩緩流下,讓康娘子體驗到另一種異樣的快感。
只是這種迴光返照的快感並沒有持續多久,康娘子眼睛中興奮淫蕩的光就變爲了散亂迷濛的霧。
晶瑩的液體不斷從康娘子的檀口中溢出,不過由於是跪吊她雙腿始終沒什麼大的動作,就算掙扎也只是輕微的摩擦。
不想過了片刻,康娘子慢慢癱軟的嬌軀忽的僵硬,直挺挺地痙攣抽搐,一對天足的腳趾也不停的揉搓卷屈著。
接著她身體發出陣陣篩糠似的抽搐,一次,兩次……她的動作一次比一次微弱。
突然,康娘子渾身劇烈地抖動了一下,隨著一陣淅淅瀝瀝的水聲,幾道淡黃色的尿水開始從康娘子雙腿間噴出,在地面上迅速蔓延著,片刻間就積了成一小灘淡黃色小湖泊,頓時房間里瀰漫開一股濃濃的騷腥味兒。
失禁之後,康娘子再也沒有掙扎的力氣了,只是豐腴的身子還在不時發出陣陣抽搐,但一次比一次無力,最後幾乎看不出來了。
直到外面喪禮的哀樂聲,彷彿天界相迎的鼓樂聲,縈繞在她的身旁。
「明明是要去陰曹地府,怎麼會升仙呢?」
康娘子的心中浮現出這樣的疑問,只是此時的她已經無法集中神思了,濕潤的假陽具慢慢從牝戶里滑出,隨即康娘子整個身子也癱軟了下來。
就這樣,這位風情萬種婦人鬆垮垮的跪吊在了丈夫的屍身前。
她臻首下垂,蹬著一雙已經毫無神采的吊梢眼,檀口香舌長吐,臉上脖子都滲出油亮的香汗,幾絲亂髮黏在髖骨上,雙臂垂在牝戶前,將那纖長的蔥指無力地攤開。
她全身白皙的肌膚已被耀眼的香汗浸濕,抹胸下那一對若隱若現且堅挺腫脹圓渾玉乳,佈滿了閃亮的汗珠,挺立著紫色漲硬的乳頭,而幽深的乳溝間,那泊泊涎水依然幽幽的泛著光。
與此同時在她下體瓊穴處,不斷滲出的蜜汁和失禁尿水依然順著滑出大半的假陽具,緩緩流出。
而在薄紗下的輕掩下,那雙誘人的天足瘦長白嫩,腳趾圓潤如珠,底平趾斂,面板細若凝脂,腳背面板下微露細細的青色的筋脈,青筋、血管透過肌膚都隱隱可見。
晚飯時分,蔡鏘夫婦的屍身與崔管事夫婦的屍身先後被府中的僕人們發現,驚魂甫定的眾人看著縊死床楣上的康娘子忍不住搖頭嘆息,這康娘子與蔡小哥的死狀比起崔管事與秦氏還尤為不堪。
狹小的房之中,是讓人逼仄淫霏之氣,外加瀰漫在空氣中濃郁的騷腥味。
他們環視整個房間,地上散落著二人的衣物,而蔡小哥則赤身裸體地呈「大」字型仰躺在床上。
手腳被布帶牢牢綁在了床頭床尾,肌肉虬結的精赤身軀身體邊上有幾張揉成團的桑皮紙,看那面色青紫雙目緊閉,陽峰高聳的樣子,已然是死透了。
而那康娘子則倚跪在床邊,頸上繫著一根白綾,亦是斷了氣,只見康氏臻首歪斜,髮髻蓬鬆,幾縷亂髮粘著臉頰的顴骨上,突兀著一對吊梢眼,眼神空洞而迷茫地直勾勾盯著虛空,頰邊還帶著淚痕。
香舌被絞得吐了出來,掛在唇邊,嘴角卻分明帶著微笑,涎水沾濕了下巴,顯得頗為撩人。
白綾以上,原來明艷動人臉蛋因為窒息蒙上了一層青灰色,絞索以下,修長的粉頸依然白皙,頸下的鎖骨精緻可人。
那薄薄的輕紗褙子根本遮掩不住,勾勒出婦人的優美曲線,露出一抹胸圍子,一痕雪膩,牛奶般雪白潤滑,乳溝深邃,更是饒有風韻。
這婦人好似熟透了的蜜桃一般,一雙雪腕優雅無力地垂著,纖纖玉指卻流連在一個婦人最私密的地方,一雙渾圓的大腿文靜而賢淑地併攏著,卻遮不住插著假陽具的牝戶,散發著異樣的光澤。
薄紗下那柔嫩而溫潤,圓潤而挺翹的雪臀依舊對著來人高高撅著,輕紗被深深的夾在臀縫中,呈現出完美的水蜜桃形狀,半露著秀美的腳踝,一對形狀優美天足緊繃,足尖貼地,腳跟向後指著。
康娘子就這樣用如此羞恥地姿勢縊死了自己,不僅泄出了淫水,連尿都給絞了出來。
此時她失禁的尿水依然順著大腿內側流淌,將她外罩的白色薄紗都浸染了些許淡黃色。
屋子裡依然靜悄悄的,只有尿水滴落髮出了滴答滴答的聲音。
眾人不解,方纔那個端莊體面的管事媳婦子,怎麼須臾之間就經成了一具縊死的艷尸,翻眼吐舌,騷尿橫流,平時的溫婉賢淑蕩然無存。
大家在唏噓不已的同時,也開始竊竊私語,這金陵慕氏調教出來的女子,素來以高雅端莊守禮為名。
不想本性竟都如此淫蕩,上到主母下到這兩個管事婆子骨子裡竟都是些個淫娃蕩婦,可憐那凌府主君年紀輕輕就和崔、蔡兩個管事稀裡糊塗的做了那牡丹花下的風流鬼,真是家門不幸啊!
《二十五》
凌府門口的燈籠俱罩了一層素白,潔白籠罩的巨大的悲哀,那飄滿亡靈魂帛和白幡的庭院幽凄而耀目。
此時府中已是一片哀鴻之聲,白布高懸,靈堂開闊,正是停棺滿七七四十九天後的出殯日。
停靈期畢,便是報喪之時,依喪葬規矩,七七四十九日之後,便要將喪事的訊息廣傳親朋好友乃至敵仇……
不論生前雙方有何仇怨,但報喪這個規矩是不能免的,這個儀式的本意是指一死泯恩仇,往往生前的仇人,會借得知報喪之事,親去靈堂弔唁,等若是了結了生前的是非,從此陰陽陽相隔,兩不相干。
這一應後事都是凜兒生前早就預備好的,擦洗,換孝衣,設靈堂,大殮,出殯,都託付了信得過人專門料理。
凌家在杭州城內外素有德名,憐弱憫老,多有撫卹,每每行善不落人後,且清流世家還家境殷實,所以喪事辦的很是風光,請了五十一名僧眾,做足了三十六天的水陸道場!
況且今日凌府的主母,朝廷欽封臨安縣君慕月凜的殉夫大禮也要一併舉辦,杭州城中的有頭有臉人家都收到了凌家發來的白帖。
眾人紛紛整肅衣飾表情,往凌府方向而去,只是除去淩氏親眷,外人只能去靈堂祭拜,無法入內宅得見凜兒的殉夫大禮。
依照禮法,凌府的靈堂設在外院正堂——萱瑞堂,位於凌府主院正堂的最正中,堂內素幔白幃,香菸繚繞,十分莊重肅穆。
凌家主君凌文軒與主母慕氏及側室紫晴娘子合殮的巨大棺木就縱向安放在正廳的最中間處停靈。
而主君巨棺的兩側,依次橫向安放著八具小棺,便是給殉葬的「小娘」們預備的,此刻姳心、綠翹、秦桑、皓月、桂娟、荷香、明桃七位「小娘」已經安靜身著華服美裳在此與主君相伴。
那八具小棺一色的黑漆柏木,只不過姳心與皓月已然封了棺,而綠翹她們五個昨天殉死的丫鬟,還靜靜的躺在棺材中由僕婦們做封棺前的最後整理。
五個清純嬌媚,靈動俏麗的小丫頭如今已經變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體。
她們閉著眼睛,安靜地躺在棺木中,她們狼狽的遺容已經被細心的整理了一遍,而棺材的縫隙中也塞滿了乾花瓣,那濃郁的芳香,將她們身上殘留尿騷味兒全部掩蓋,只留下五具在花瓣與絲綢包裹下五具環肥燕瘦的艷尸。
綠翹仰臥在棺木中看上去像是睡著了一樣,猙獰的死相被重新畫好的精緻的妝容掩蓋,完全沒有死屍的乾枯和蠟黃,面板看上去仍然吹彈可破,連脖子上的淤痕也被厚厚的脂粉給掩蓋住了。
一身煙柳色的銀錯金雙鳳織錦交領上襦配淺碧色輕柳軟紋束腰長裙的她,依然將寬大廣袖疊露出一雙玉手放在小腹處。
如雲的朝天髻,累金絲嵌寶石金帶飾,還有那上襦交領中還露出纏枝花兒的絲綾抹胸間那若隱若現一道粉嫩乳溝,讓這個蜂腰隆胸,水靈嫵媚大丫鬟,在變成一具屍體后,依舊明媚鮮艷之極。
秦桑身著一件只及柳腰處湖水藍暗花織錦對襟窄袖小襖,繫著錦絳腰帶,配上一條藕荷色碧紋湘江束腰長裙,露出一對小小尖尖的錦繡鞋頭。
烏黑的長髮挽了一個規整的彎月髻,簪一支流光溢彩的絞金銀絲嵌寶珊瑚梅花簪,簪頭吐出小小一掛三穗流蘇,每條流蘇上都垂了一顆鮮潤紅艷的珊瑚珠安詳地垂在額邊。
她長長的睫毛安靜地伏在白暫的肌膚上,甚至她那有些寬闊嘴唇,此時看來也並不如何難看,反而與她溫婉安詳的遺容襯起來別有一番感覺。
雖然那對襟小襖間露出那抹鮮亮的蔥綠緞子抹胸,上橫著一條沉艷絞繡墨綠鑲邊,襯著她豐盈雪脯中間那一道豐腴的深溝,給氣質溫婉的她平添幾分迤邐。
可她自然疊放在小腹上的玉手和併攏一起的雙腳,還有都表明了這個頗有才情的女子骨子裡的那份高傲與矜持。
比起綠翹和秦桑,桂娟的姿色氣質具是不如,她的妝容不弄不淡,看上去更像是睡著了一般。
可是身材豐腴的她卻別有豐韻,一頭小流雲髻,插著一對珊瑚翠紅松石蜜蠟的珠花,鬢邊壓著那朵白玉蘭花已經乾枯。
圓圓的臉蛋,寬寬的額頭,尖尖的鼻子,厚厚的嘴唇,長長的睫毛眼簾微闔,配上略顯怯縮的神情和一股天然生出的羞意,讓人一看就想去一親芳澤。
而那珠圓玉潤,曲線怒突身段套上一身金線桃紅妝花對襟寬袖褙子,露出緋色的抹胸,那椒乳豐挺,在夾出一道誘人的溝壑同時,露出雪白豐腴的嬌軀和修長性感的脖頸,豐韻艷麗的如同一朵即將盛開到凋謝的紅牡丹般。
身骨瘦弱荷香一頭烏黑濃密的頭髮,被整齊的挽了一個斜彎月髻,只用一支碧玉棱花雙合長簪定了。
鬢便壓了一朵米珠金線穿的水晶花,一色的果綠色對襟薄鍛上襦,胸前露出繡著杏黃折枝花卉的抹胸,下著素白雲綾長裙,極為清麗可親。
那小小的鵝蛋臉還是那麼白凈、溫柔、恬美,如今荷香安詳地躺在那口屬於她的小棺材裡。
那白皙的幾乎可以掐出水來的面板依然保有的彈性,臉頰上還是一抹似是而非的嫣色,唇色淡粉的好似菡萏掐出的汁兒印在脆弱的雪白宣紙上。
叫人心瓣兒都憐惜起來,端的是顏若桃花,靜如處子,細小脖子那光耀燦爛的金項圈極是精細漂亮,極好的遮掩住了脖子上那條淡淡紫痕。
明桃肉嘟嘟的小臉經過補妝之後也顯得白皙和安詳,她頭上挽著兩個圓圓的蝴蝶鬏,綰著一對紅珊瑚珠鑲的金絲纏枝發環,上身穿大紅色鏤金絲鈕折枝玉蘭錦緞對襟上襦,月白雲紋綾緞縐衫裙在她的胸口打著雙耳結。
雖然身子雖未長成,但是胸口已見賁起,形狀溫潤綿致,雖不甚豐盈,卻依稀透出女兒家的嫵媚來。
大紅上襦映著略顯蒼白的小臉,如同花朵般鮮艷,她眉頭舒展開來,眼睛自然地閉著,嘴角微微上翹,微張的櫻唇間露出雪白的貝齒,肉嘟嘟的小手交叉放在已見賁起乳房下,宛如在美夢中甜美地沉睡。
看著文文靜靜的躺在棺木里五具艷尸如同剛剛睡去一般,自然、完美、還散發出陣陣淡雅的女兒幽香,僕婦們無不嘆息,她們將薄薄的絲被輕輕蓋到了五位「小娘子」的艷尸上,然後使人緩緩蓋上了棺蓋。
此時寬闊的靈堂中只留下右側上首位置那一具空著的棺木,這正是為主母凜兒身邊的首席大丫頭翠枝預備下的。
今天是主母凜兒殉夫大禮的日子,身為大丫頭的翠枝自然是要在服侍好主母入殮后,才可自行了斷,而翠枝現在正在最後整理著凜兒的遺容。
臨安縣君凜兒如今正躺在蔭沉木的樹窨所做的巨大棺木中,她臉上的死灰色和脖子間的勒痕被新補的妝容徹底遮蓋住了。
俏麗的臉上去睡意惺忪,肌膚晶瑩如羊脂美玉,秀美的臉頰艷比花嬌明媚妖嬈撩人意欲,而面部的菱角讓她的側面又透露出一種超脫世外的安祥和寧靜。
翠枝一絲不茍地把主母的誥命翟衣打理整齊並且精心的把那奢華繁重的五株花釵翟冠戴好。
凜兒那雙纖纖玉手露出深青廣袖之外被她合放在腹部,並且按著禮制在手中安置著玉圭,那玉圭的上方正是指著凜兒豐挺的雙乳之間顯得異常性感。
現在的凜兒淡然而放鬆地身著深青真絲織金鸞鳳云紋廣袖翟衣安睡在巨大的棺槨之中,一身豐潤曲線被華麗的衣裳極好的襯現出來,翟衣被分散地鋪展開來,與她戴在頭上的五彩斑斕翟冠相映成趣。
她好像並未真正死去一般,細嫩肌膚顯得依然富有光澤,嬌俏的鵝蛋臉也顯得豐盈而圓潤,上面還帶著她那瀕死瞬間高潮時的甜蜜笑意,而櫻桃紅色的誘人嘴唇和烏黑的長睫毛則顯得異常的性感而魅惑。
翟衣的褶皺完美的勾勒出她窈窕的身段,一對套著如意頭舄的蓮足筆直地繃著,在翟衣奢華繁複的下襬處,露出套著白色吳綾絲襪的纖細弱質腳踝,腳跟併攏靠的一起,腳尖朝外成八字型。
做為主母凜兒如今終於在棺槨中,安靜躺在了她心愛的軒哥哥右側,由於朝廷御賜的「冰魄丹」的作用此時一身朝服的凌文軒也面色如生的安然在躺在屬於自己的棺槨正中,而他的左側正是曾經風華絕代的大美人紫晴。
這「冰魄丹」真是人間至寶,紫晴雖已芳魂出竅七七四十九日,但是那像雪一樣潔白的肌膚仍然帶有極佳的彈性,光滑而柔嫩。
如今紫晴帶著平靜溫和的表情躺在凌文軒的身側,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嬌媚無骨入艷三分!
那烏黑如泉的一絡絡的盤成髮髻,玉釵鬆鬆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搖,長長的珠飾顫顫垂下,好似依舊在鬢間搖曳。
一張俏生生的瓜子臉,杏眼桃腮,臉色卻已略顯蒼白,雙眼微闔,細長的睫毛柔柔地搭著,櫻桃小嘴輕珉,唇角卻是一個微微向上的弧線,那嬌媚的面容上分明是微笑的表情,真是香嬌玉嫩秀靨艷比花嬌,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
她如明艷的開著桃花一般,眉不描而黛,膚無需敷粉便白膩如脂,唇絳一抿,嫣如丹果,紫衣罩體,修長的玉頸下,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
一根銀製的細項鍊,沿著柔長的脖頸而下,分成兩股,從高聳的峰巒邊散落下去,中間墜著的晶石發出懾人目的紫色光澤。
一雙皓腕還戴著乳白色的羊脂玉鐲子,自然地搭在高聳的酥胸下的小腹處,輕薄的紫紗裙著身,翠色的絲帶腰間一系,嫋娜的身段,不盈一握,萬種風情盡生。
可能是紫晴的艷尸過於光彩奪目,讓為主母整理遺容的翠枝也被她精緻的容顏和優美嬌軀吸引,不由得呆了。
一抹淡金色陽光,慢慢爬上紫晴的嬌軀,那雙均勻如玉般的雙腿在紫紗裙中開始若隱若現,就連那套著絲履的秀美蓮足也在無聲地妖嬈著,似乎在發出誘人的邀請。
翠枝此時確實明白這就是個從骨子裡散發著妖媚誘人的狐貍精,她似乎無時無刻都在引誘著男人,牽動著男人的神經,連變成一具屍體也不例外!
翠枝看著文軒左擁右抱兩位清極艷極一妻一妾的靜靜的躺在棺槨中,嘴角含笑,雖然說在旁人看來主君生前清貴有嬌妻美妾為伴,精盡人亡死於石榴裙下後,也是帶走了府中的一眾鶯鶯燕燕,在陰間也是群芳環繞,著實是享盡了艷福。
但是翠枝可是明白,自家小姐雖然表面上清雅內斂,淡雅柔美,可是晚上那睡姿真是個千姿百態。
翠枝和小姐凜兒之間可不只是有主僕之義更兼有磨鏡之情,記得小姐未出閣時,有次與她在廝磨后,竟然留她在自己的床帷中入睡了。
不想睡到了半夜,凜兒一條大腿竟橫著壓在的翠枝肚子上,幾乎把翠枝壓的背過氣去,漸漸呼吸不上來的翠枝生生醒過來。
用盡吃奶的力氣把凜兒的大腿搬開后,她起身坐在床頭,看了看呼呼睡成大字型的凜兒,那微張的檀口邊還留著亮亮的口涎!
想到這裡翠枝不禁揉著自己肚皮,心中升起一個奇怪的念頭:這巨棺比起床榻來還是狹窄了許多,這主君左擁右抱的,若是那紫晴娘子也如自家小姐一般愛睡成大字型,這千年萬年的,主君會不會被這一對大、小娘子給壓到詐屍呢!
《二十六》
諸事完畢后在翠枝來到屬於自己黑色棺木前,棺木里的葬具已經鋪設停當,正打開蓋子等待主人的到來,棺材邊上還很貼心的放了一個腳凳。
翠枝撫摸著棺材邊緣,感受著她最後安息地方那光滑的織物觸感,她身姿楚楚,雙眸似水,卻帶著談談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
十指纖纖,膚如凝脂,雪白中透著粉紅,似乎能擰出水來,一雙朱脣,語笑若嫣然,一舉一動都似在舞蹈。
長髮及腰,青絲隨風舞動,發出清香,腰肢纖細,四肢纖長,有仙子般脫俗氣質,一襲大紅滾邊的白色大袖衫委地,上繡蝴蝶暗紋,一頭青絲用蝴蝶流蘇淺淺倌起,額間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
素日裡翠枝不喜脂粉,皆是素衣淡容,今天卻濃妝艷抹了番,額頭描著大紅花鈿,煙眉秋目,凝脂猩唇,卻仍然掩不住清麗的容顏。
頸間一水晶項鍊,愈發稱得鎖骨清冽,素白的紅絲邊的抹胸下,兩朵雪白直挺挺地立著,新鮮的彷彿帶著露珠,擠出一抹細嫩的乳溝,腕上白玉鐲襯出如雪肌膚,腳上一雙鎏絲履用珍珠裝飾著。
在場的眾人已經分不清這位濃妝艷抹卻一襲大紅滾邊的素白衣衫女子,這紅白相間的刺眼裝扮,到低算禮服還是喪服,只是看到翠枝的這身打扮,如同雪嶺紅梅,輕搖綻放,真是人見猶憐!
只見翠枝美目流轉,恍若黑暗中丟失了呼吸的蒼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煙火般飄渺虛無而絢爛。
她踩在小小的腳凳上,整理了一下衣裙的下襬,轉過身在僕婦們的幫助下慢慢的躺進棺材裡,丫鬟們開始幫助她整理衣服和妝容,而她也配合地伸直雙腿,雙腳繃直並在一起。
翠枝仰臥在棺木中,手臂放鬆而自然地交迭在自己肚臍上方的位置,頭部則貼在高高的枕頭上,讓下巴略微有些碰著,抹胸里怒突出來的一對粉光緻緻、雪團暈霞般的雙峰。
小丫鬟們梳理她的長髮,把它們均勻的披散枕頭上,一直鋪到翠枝的肩頭。
翠枝仍然靜靜的躺在那裡,因為她已經整理好了衣著。
在窗外柔和的清晨陽光照射下將翠枝的優美身體曲線勾勒的淋漓盡致,棺木裡面墊著厚厚的棉花墊子和軟軟的枕頭。
讓翠枝覺得幾乎整個身體都鬆弛了下來,或者說像是讓自己飄到了雲層中,而裡面層層迭迭的絲綢則給人以一種優雅而柔和的感覺。
翠枝不自覺地伸出手輕輕地滑過自己平坦的小腹,體會身上單薄輕衫所帶來的冰涼觸感。
「時辰到了,姑娘我來服侍你了!」她從腰間的香囊中取出一粒有些刺鼻氣息地藥丸含在口中,長長的睫毛修飾著那雙明亮的眸子緩緩闔上。
她將一雙套著白玉鐲玉手又重迭放在腹上,輕輕咬破藥丸,口中馬上感到了一股苦澀的藥味,她沒有猶豫,把藥吞了下去。
片刻后,她感到心口有一種巨痛的感覺,很想用手去摀住胸口,可是這種感覺只持續了一瞬間便消失了,她感到自已沉入了無邊的黑暗中,而這痛苦也隨即消失了。
此時這具舒適柔軟的棺木讓翠枝覺得無比的舒適愜意,讓她不由自主地開始撫摸自己那兩隻賁起的乳峰,並開始不由自主的將手伸向了自己已然濕漉漉的牝戶處。
翠枝開始想像自己在棺木中的遺體,想像自己在躺在黑暗中,吸著身邊的花香,被絲綢光滑涼爽的觸感所包裹著,長眠在她的墓室裡的美妙感受。
這時強烈的快感慢慢從她的胯部襲來,通過她的乳房,不可抗拒流的流遍她的身體。
她的身體伴著這高潮扭曲了,她發現這場期待的殉禮是如此令人興奮,棺材內襯和身上的輕紗觸感是如此舒服。
突然翠枝意識到邊上還有其他人在看,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失態,她可是領班大丫鬟,這樣自褻被人看到了,這真是羞死個人了,於是她遂又把雙手放回自己胸前。
就在翠枝又一次把雙手放好后,她的嬌俏上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黛眉緊蹙,放在腹上的雙手握緊了起來,雙肩向里緊縮,腳尖向下勾去。
瞬間過後,她的表情放鬆了,雙手鬆弛下來,肩膀向下放鬆,勾起的腳尖重新蹦直,緊蹙的眉頭也慢慢鬆開了。
翠枝的身體完全鬆弛下來,靜靜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了,就在適才這一瞬間后,她完成了由一個女人到一具女屍的轉變。
現在躺在棺中的,已經不是那個叫翠枝的清秀少女了,而是由她死後留下的一具與她同樣美麗但卻冰冷如巖石的女屍。
一個美麗少女死後變化而成的一具美麗的女屍。
她躺在裡面,像睡著了一樣,周圍的一切她都意識不到了。
她再也不會醒過來了,就這樣安詳的感受著身體一點點死去,最後毫無痛苦的陷入永恒的寧靜。
看到翠枝再也沒了動靜,管事婆子把銅鏡放在她的鼻子上面試了試,確認已經沒有了呼吸后,才招呼大家緩緩闔上棺蓋。
墜入虛無的黑暗之中,翠枝依然無比的安詳,她雙手交迭著,平放在胸部下方,腳跟併攏靠的一起,腳尖朝外成八字型,大大的丹鳳眼自然的合攏著,紅潤的嘴角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沒有絲毫痛苦的神情。
靈堂里香菸嫋嫋,銅爐裡昂貴的檀香木燒的劈啪作響,濃郁的香菸嫋嫋升起,讓靈堂內變的霧濛濛的,而前來吊拜祭地客人也開始陸陸續續的進了靈堂。
丫環婢女們躡手躡腳的換香火、剪燭頭,焚金銀紙錁,僕人們端茶遞水,人流不斷卻悄無聲息。
得益於凜兒生前的安排,凌府這場白事辦的十分漂亮,低調又不乏尊重,禮數週全卻又不繁瑣,該哭喪時,全府哭聲雷動,半里地外清晰可聞,該待客時,僕役穿插里外,井井有條。
隨著咿咿呀呀的哀樂之聲在杭州城的街道響起,素燭慘淡,陰風悽悽,紙皤飄拂,白花搖曳。
渾身縞素的淩氏族人,珠淚斷線,哭的聲音嘶啞,凌文軒及其一妻九妾的入土儀式開始穿城而行。
沿路都有市民擺著小案,放著素果祭拜,還有些平日裡受過好處的叫花子,在給那沿街緩緩而行那排棺材磕頭,幾戶素來交好的人家也沿涂設了路祭。
花裡胡哨的祭棚搭了一路,抬棺隊伍繞著杭州城足足繞了一圈,最後在郊外凌家祖墳里風光大葬。
等送葬隊伍浩浩蕩蕩回城時已經綿延三四里遠,眾人哀哀慼戚回了城,行行復行行,鑲釘木轱轆在路上留下蜿蜒的車轍。
頓時剛剛還熱鬧無比的淩氏墓園,頓時變得冷清起來,只留下一個面容冷峻的大漢和一位身著素服的美貌婦人,他們不是旁人,正是凌府的護院頭子林方剛和妻子車三娘。
墓地裡早有擺好瓜果香燭祭品之類,林方剛沉默地看著簇新的墓碑,心裡的感受很是複雜。
紙錢燃起的火中煙霧極重,一般人早受不得這薰退到一邊去了,而車三娘卻是強忍著煙薰,半瞇著眼睛,牽著丈夫的衣袖站在墓前。
她知道眼前長眠於此的凌府主君凌文軒與那一妻九妾是因為自己當家的原因,所以她情願與丈夫一同向凌府眾人謝罪!
煙霧中,林方剛一聲不吭地跪著,不知道是被煙薰著還是火嗆著,大漢的眼裡都有些泛紅,過了會兒,車三娘好心勸道:「當家的,心意到了便成,這裡煙大,咱們回去吧!」
林方剛的眼也被煙薰的厲害,可他卻堅定的說到:「若不是我一時不擦,讓文軒兄弟把皇城司的秘藥誤會當成春藥偷了,凌家大娘子,蘇小娘還有這些丫鬟們,怎麼可能會躺在這裡嘛!」
原來這林方剛本是前宋皇城司的小校,元寇攻入臨安后,林方剛無奈之下投了舊友凌文軒府中,被聘為護院教頭。
如今林方剛不知內情,一直以為是文軒誤偷了自己那偽裝成春藥的殺人密藥,這才毒發身亡,他內疚不已,已然心生死志!
此刻林方剛的腰桿挺得筆直,他一臉肅穆了指著不遠處的一個新挖的土坑道:「三娘,我已經決意,以死向凌家眾人謝罪,這土坑就是我的歸宿!我乃罪人合該受蟲蟻蛀咬,死後黃土埋身,無棺無槨,不封不樹!」
誰知此言一處車三娘竟然悽然一笑,輕聲接道:「好吧,我知當家的一口唾沫一個釘,既然當家的已經定了,生同牀,死同穴,我也理應陪著一起死,我願意先走一步,去那邊替當家的探探門路!」
林方剛聽了妻子的話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三娘你……」
車三娘微微一笑,從靴子里拔出匕首,款款來到土坑邊:「這幾日你是什麼神情,我早記了下來,也猜到你存著這樣的心思,更知道勸不了你,既然如此,還不如陪你一道去了,黃泉路上也好做對鬼鴛鴦!」
說罷,車三娘將匕首高高舉起。
「當家的,黃泉路遠,我先走一步了!」
《二十七》
林方剛連忙過去捏住妻子的手腕兒,厲聲道:「三娘,你這是幹什麼!」
車三娘看著林方剛緊緊箍住自己的大手含淚道:「這些日子,大家都說凌家主君與大娘子、小娘子們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生不同時,死亦同穴!既然如此我怎麼能讓當家的孤孤單單的去了呢!」
林方剛聽著妻子說出的那些文縐縐的句子,不由得大為感動道:「三娘啊,莫說我這武人性子最瞧不上那餓死事小,失節事大那一套,單說咱們夫妻一場,你也不能為我白白害了自己的性命。
聽我的,你快快回去,待會自然有人填平這土坑。我死之後,你自行改嫁就好,加入皇城司前,咱們也曾經行走江湖走南闖北,所以你休要學閨閣女子那般矯情扭捏!」
不想車三娘聽了這話眼光一閃,心裡似乎瞭然道:「好,那我敢問當家的,這江湖人士首重什麼!」
林方剛橫了妻子一眼,大聲道:「自然是義字當先!」
車三娘聞言眉毛一挑道:「那背信棄義呢?」
「那當然立時便要開堂口,在神明面前三刀六個洞!」
車三娘此時臉上已經浮現出了一絲笑意:「那當家的,咱們成親時,都對著神明發了什麼誓啊!」
林方剛聽了忽然臉色一變,高大的身形有些頹然無力晃了晃。
他當然記得成親時他和車三娘一起對著神明立誓,夫妻共同立下不求同生,但求同死誓言,此話既然已經在神明面前出口,江湖兒女一諾千金,是斷然不可反悔的呀!
見林方剛神色大囧,車三娘臉上表情似笑非笑,她緩緩道:「看來當家的是想起來了,怎麼當家的是大男人重義氣輕生死,可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能背信棄義,壞了咱們當年在神明面前許下的重誓呀!」
她頓了頓,搖搖頭,又自失地一笑,道:
「那時當家的過得是刀頭舔血的日子,我嫁給當家的之前,就想著如果日後當家的有個三長兩短,我車三娘愿為自己男人守節一生,或者乾脆殉葬也可以。
後來咱們成親時又許下了同生共死的誓言,從此之後我就下定決心,你若死了,我絕不獨活!」
車三孃的語氣十分凝重,林方剛聽的不由嘴角抽了抽,深情的望向妻子,卻見妻子精緻的面頰滿是認真,尤其是一雙明媚的大眼睛堅定無比。
一時間,林方剛心裡感動,瞧著妻子的目光中俱是柔情,守節?殉葬?同生共死!聽起來很不錯!
原本他就是江湖人士,後來又加入皇城司,生死見多了,別說什麼守節殉葬,他只求死了之後,有人能偶爾想起他這個人。
在刀尖上討生活,身邊多少兄弟離開,剛開始會難過,後來就麻木了,再到後來,漸漸忘卻了死去的兄弟,忘了他們的音容笑貌,甚至連其名字也模糊起來。
現在妻子要為他守節殉葬,陪他共赴黃泉,林方剛的心裡其實是很開心的。
「好,三娘,那咱們就一起去吧!」林方剛說罷唇角淡淡勾起。
車三娘一聽這話,神色一鬆,隨即抬手用力捅了丈夫一把,厲聲嗔道:「你這個憨貨,犯傻也就罷了,還要狠下心來拋下我,想的到美,這天上地下的我跟定你了!」
林方剛聞言,大熊一樣的身子縮了縮,搖頭不再言語。
再去看那嗔怒的美嬌娘,那一雙彎彎細細吊著的眉,兩瓣紅潤的唇,婉約如處子,林方剛食指大動,輕輕托住她的頸子,便俯身低頭,向她唇上印去。
「討厭,你也不看這是什麼地方,幹什麼嘛!」
車三娘受他一吻,粉面微暈,面呈嬌羞的嗔道。
可林方剛卻嘿嘿一笑,便拔下她頭上的銀簪,那一頭烏黑的秀髮登時如瀑布般披散下來。
車三娘嬌俏的臉蛋被秀髮一掩,細眉長長,芳唇紅潤,柔順的青絲垂於頰側,掩映著那一張雪白的面孔,容貌甚是姣好。
「咱們正經的夫妻,那叫什麼生同裘死同穴,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有什麼不合適!」
今日車三娘未施粉黛卻依舊粉面俏麗,一身素服襯著水蛇腰十分纖細,這穿戴打扮看在林方剛眼裡還真是應了那句俗話:「女要俏,一身孝」!
已然放下心事的林方剛看著俏麗靈動的妻子,便不覺情動,他一伸手便抄起車三孃的腿彎,將她打橫兒抱起來,二人入了土坑,在坑底的草蓆上寬衣解帶。
片刻車三娘身上只留下了貼身的月白抹胸,下身露出兩條光溜溜大腿來,看的林方剛胯下的小沙彌立即變身,做怒目金剛,揚杵降魔之狀。
於是在這墓坑中男人將女人抬素足,撫肉臀,一番親熱,纏綿廝磨。
女握男莖,而女心忐忑,男含女舌,而男意昏昏,方以津液塗抹,上下揩擦,含情仰受,縫微綻而不知。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見車三娘仰面朝天,已是香汗淋漓,她髮飾除盡,一頭如雲的秀髮就披散在肩頭,憑添幾分嫵媚。
那平素飽受裹束的飽滿酥胸此刻去了抹胸的束縛盡得釋放,雙峰挺立,乳溝深陷,那一抹傲雪欺霜的妖媚雪白,勾勒出一痕驚心動魄的火辣曲線,在男人大力撻伐下越顯波濤洶涌。
此刻兩人只覺得天地之間,只有彼此,在這山清水秀,涼風陣陣的墓地,除了他們,也確實再無他人。
嬌媚的呻吟聲不斷浮起,一對男女的肢體還在糾纏。
男人伏在女人身上,一手握著纖細的腰肢,騰出另一手撫摸女人嬌媚面容,托高女人的臀部,愈發折騰的厲害。
女人身如火燒,淫聲浪語嬌喘不斷,媚眼如絲像要滴出水來,滿臉的潮紅,這副模樣,好似在火上澆油。
男人看的眼睛發紅,牢牢持著她一條腿,重重的頂了進去,女人哀哀叫著,她顫抖的厲害,胸前兩點殷紅的如櫻果鮮潤。
男人俯身去吻它,吮著便如要含化了它們一般,玉雪細膩的身子泛起層層紅浪,抹了胭脂般誘人,雙腿軟軟的掛在他腰上也沒什麼力氣。
他作勢要把她的腿抬上肩,她自知道男人的厲害,連忙圈緊了他粗壯的腰,這一下,蜜肉一陣收縮,反激的男人低低的嘶吼起來,發了狂般吮咬她頸項,大手用力揉著她的胸。
天地混沌間,車三娘緊緊抱著俯在自己胸口的頭顱,男人漆黑濃厚的頭髮早已被汗水打濕了,兩人喘著啞著。
她身體酥麻的厲害,直如化作一汪水般,一遍遍嬌聲哀叫「當家的,好哥哥~~」的一通亂求討饒,什麼好聽的說什麼,只希望他快些結束,用於等到陽元流澌,淫水洋溢。
喘息漸停,林方剛重重呼出一口氣,摟著她發燙的身子不住的吻著,曖昧的附在她側頰,低啞粗重的喘著:「娘子,可快活夠了?」
車三娘痠軟的癱在草蓆,脫了力一般,哀哀的斷續道:「…夠了夠了………」
「好,你休息片刻,咱們這就準備上路吧!」林方剛揉著她胸前柔軟的雪團,滑膩溫潤如鮮羊乳汁般。
「娘子,依我看,咱們夫妻不如就這樣赤條條上路,將老子娘生的這副皮囊陳屍一處,從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不分開,可好!」
聽得這話,車三娘心頭癢癢已然意動,只是佯嗔道:「你個渾漢子,也不知是不是被那淫鬼纏了身,竟要連累我個婦道人家與你一道幹這荒唐事,旁人不知內中詳情,還道我是那不知羞的淫娃蕩婦呢!」
說罷,車三孃的臉頰竟燒了起來,那嬌羞的神色分明是心裡允了,只是嘴上不好說而已。
林方剛當然曉得自家娘子的意思,他呵呵乾笑幾聲,卻把車三娘輕輕扶起。
體態婀娜的車三娘跪在軟軟的蒲草榻上,後背光潔如玉,雪臀圓潤翹挺,繃出一顆渾圓飽滿的水蜜桃,微微透出了肉紅色,那種成熟的味道說不出的撩人,看的林方剛又不由得腹下一熱,從背後緊緊抱住了車三娘。
車三娘笑靨如花,媚眼如絲。
她幼滑如玉俏臉輕輕摩挲著丈夫粗糙的臉龐,在他耳邊極度誘惑地輕輕喘息著,呢喃地道:「當家的,好哥哥,適才你那活兒頂在奴家身後好硬好硬啊,就跟個匕首似的……」
雀舌,蛇一般地鉆進了林方剛的耳朵:「乾脆你用那陽峰肏死奴家好了!」
林方剛聽了這話不由虎軀一震,一念之間他忽然起身從身旁零亂的衣物中,尋出一個袋子,將其袋中的所有藥丸仰頭通通吞下。
這是他手頭所剩的密藥,全部隨身帶了,本來欲自刎后,將這些害人的東西,全部帶入黃土,但被車三娘這麼一撥撩,他便感丹田之內氣血翻騰,不禁心中生出一股淫邪的念頭來。
服下密藥,林方剛的降魔杵開始重振雄風,他遂看著妻子笑罵道「好你個淫娃蕩婦,天生就這麼會勾引男人,好好好,我今天就隨了你心願,拼著個精盡人亡也定肏死你這個淫娃蕩婦!」
車三娘一聽這話也不惱火,反而拾起匕首攥在手裡,嗔笑道:「奴家怕當家的心有餘而力不足呢,還沒肏死我,自己先落得個精盡人亡,還是讓它來送我一程吧!」
《二十八》
車三孃的話,林方剛沒有迴應,可雙大手卻已在妻子曲線玲瓏的嬌軀上愛撫起來,嘴巴貼住她精緻的耳垂,輕輕低語幾句。
女人便予取予求,羞答答地將那儂纖合度的身子跪伏地草蓆上,乖乖地挺起了翹臀,結實緊繃的渾圓臀兒因為她半跪半趴的姿勢更形渾圓飽滿,那翹臀一顫一顫,曲線曼妙,跌宕無聲,實在誘人之極。
其實這種刺激的歡好,已經勾起車三娘內心深處的野性,很快,她那女子的拘謹和不安便消失了。
雖然墓地陰風陣陣,她並不覺得冷,斜斜的夕陽,也為她前凸后翹,玲瓏有致,多一分則肥,少一分則瘦的嬌軀披上了一層霞彩,讓她顯得極為聖潔與美麗。
「三娘,就讓肉棒和匕首齊齊來刺穿你,好不好?看看是我這活兒先把你肏死,還是你那匕首先把自家捅死呢!」
林方剛貼著她的耳朵問,三娘本就如狼似虎的年紀,在如此刺激歡好下,更加是意亂情迷,只知自己是個待肏的婦人,身下生了個待插的牝戶。
一想到待會,這硬邦邦的火熱肉棒和那直挺挺的冰冷匕首將一齊插入自己的身子,光想想,那快感便如陣陣潮水般涌來。
她迷離著雙眼,那充滿誘惑的紅唇呢喃似的答應:「唔……好……好呀……」
車三娘呻吟了片刻,接著身子就像一隻被射中的麋鹿一般,猛地僵硬了那麼一下,然後支撐不住地軟下來,但是兩條柔軟的手臂卻及時被男人握住了。
她那纖細的腰肢越來越彎,和脊背組成一個美妙的圓弧,一頭烏黑的秀髮披散下來,遮住了她如火的粉頰。
身後的男人卻越發的生猛,霎時間女人嬌聲浪氣、呼肉喚肝,被男人捅得前後晃動,呻吟道:「當家的,好生勇猛……幹得奴家……欲仙欲死……真被你肏死了……肏死了……」
聽了女人的話,男人立刻眼神異樣,他抽離了濕漉漉的肉棒,在草蓆中盤腿坐著,同時,招呼香汗淋漓的車三娘背對他張開雙腿跨坐上來。
媚眼如絲的車三娘很高興依照吩咐,背對著丈夫,腰部向下沉,大幅的張開了雙腿之間那片紅色的山谷,對準林方剛堅挺挺的肉棒,再度將其深深的吞沒,那濕潤黏膩的肉褶隨即緊緊的吸附、纏繞上去。
此時車三娘牝戶前的萋萋芳草已被流出來的淫水給沾濕了,如同露珠一般閃閃發亮,而林方剛的肉棒在密藥的作用下無論是長度,還是弧度都十分完美,就像「利刃」一般!
從車三娘身下的裂縫之中刺了進去,並且一鼓作氣的貫穿在女人子宮的深處!
男人此時將雙手從背後環抱著女人,粗糙的大手深深的陷入女人胸前那一大片雪白的豐韻之中,在他愛撫與戲弄下,女人雪白玉峰,嬌聳的峰頂兩點猩紅,硬的發紫,脹得發疼。
女人的扭動越來越大,臉上的春情也越來越濃烈,她感受著男人粗壯的」利刃「尖端,正在撫弄著她身下的裂縫。
「唔嗯……啊……」女人嬌吟著,男人的這把「利刃」簡直就像活生生的一樣小蛇一般摩擦著她的蚌肉,這種洶涌而出的快感,讓她簡直無法自持!
男人也覺得女人這時的牝戶異常濕熱,那瓊穴如同泉眼一般,滲出一陣陣的暖流,讓他流連忘返,再也不想與之分開。
女人那嬌豔欲滴的紅唇似閉欲開,她只覺得自家男人的肉棒越發的粗壯,受插入的瓊穴就像快裂開了一樣!
「啊…啊啊…當……家的……肏…快肏我,再深些!……深些…!」女人花枝亂顫,一對酥乳也男人大手的蹂躪下變化著不同的形狀。
此時林方剛覺得懷中的這個這團豐腴就像肉鞘一般,把自己的胯下「利刃」緊緊包裹吸附!
他奮力一搏,用力全部力氣將「利刃」向這團豐腴最柔軟的深處狠狠刺去,在這深不見底的瓊穴中全力探尋著!
車三娘身下這硬邦邦的火熱玩意頂著,早已無法忍耐了,她只覺得男人那玩意就像刺穿自己的身體一樣,同時,男人濃密的陰毛不斷摩擦她的谷實(陰蒂),這種感覺真的彷彿羽化登仙一般快活!
男人肉棒已經頂入了到了極致,完全女人蚌肉包裹住了,女人感受著肉棒摩擦自己牝戶中的嫩肉,從體內到手指的尖端全都麻痹了,感覺就像漂浮在空中。
「當家的……我覺得……可以了……讓匕首刺穿我吧!」
「好……那開始吧!」
林方剛抱著三孃的胸脯,他使勁的揉捏女人豐滿的雙乳由乳房而來的快感傳導至全身,車三娘螓首向後一仰,發出動人心絃的浪吟聲,就在這一刻,她握緊匕首,對準自己的下腹,狠狠刺下。
匕首的刀鋒夕陽餘輝的映照下閃動青白色的光澤,隨著女人發出一聲悶哼,男人深埋在女人的牝戶中的陽具也同時勃動了數下!
只是接下來卻沒有料想中的血花飛濺,匕首即將入腹時,三娘有些雙手發軟,並沒有將匕首刺入,自覺微微羞愧的三娘,依然又連刺了幾次,幾聲悶響連綿響起,可每一次匕首都在匕首即將入腹時定在了小腹前。
林方剛自然注意到了妻子的表現,此時女人的肌肉因為緊張,已經繃得硬邦邦的彷彿一塊鐵一般,感覺妻子緊張的快要抽筋他當機立斷,狠狠捏了一下妻子豐腴的胸脯,然後將陽具再次向上奮力突刺!
「啊~」一陣美妙的快感舒緩了車三娘緊張的情緒,她銷魂呻吟了一聲。
握著匕首再次高高舉起的手也抖了一下,就在那一瞬間,一隻強有力的大手,緊緊將她的玉手握住,緊接著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的雙手向下壓去!
車三娘沉浸剎那間的銷魂氤氳中還沒得及反應,隨著匕首入腹的「噗呲」聲,她就覺得小腹一涼,嬌艷的紅唇發出了一聲誘人的嬌喘,她的身子微微一顫,臻首上仰,身子前傾,雙手也在小腹處緊緊握住刀柄。
現在冰冷的匕首已經刺入了她結實柔美的小腹,她嘴角微微抽動了幾下,很快這種從未有過的痛苦與刺激就讓她瞪圓了那雙美麗的大眼睛!
紅唇輕啟微微露出皓齒,絲絲血跡從嘴角溢出還伴隨著聲聲嬌吟,映的面色蒼白如雪,雖然她神情確實有些許痛苦,但更多的是呈現出一種享受的神態。
「唔……」
「唔…啊……進、進去了……當家的……它真的進去了!」
「嗯……啊……三娘……忍住……要上路了……提把勁兒!」
車三娘聽了丈夫的話,不由的將身子向後靠了靠,丈夫高大的身軀環抱著她的身體,給了她極大的安全感。
她定了定神,開始收緊腹部承受冰涼的鋼鐵進入腹部刺激,那疼痛是相當劇烈的,利刃深深的沒入她的溫熱肉體內,直到被它的刀柄所阻為止。
她享受著刀刃翻攪著她的內臟的那股灼燒般的刺痛感,鮮血化作一條涓涓細流,自她蠕動的腹部流下。
沿著雪白的肌膚向下流包含男人的陽具在內的股間,沾濕了那一片茂密繁盛的萋萋芳草,更進一步的沾染到深埋在裂谷深處的陽根。
鮮血繼續涌出,在女人身下的草蓆上畫出一朵妖艷的紅花,她的上身晃了晃,有些無力地向後靠在男人的肩膀上,臉貼住了男人的臉,背靠著男人的身子,顯得極其親密,雖然此時女人的臉色開始蒼白如紙,卻猶自帶著幸福的微笑。
男人緊緊的抱住女人的左右雙乳,隨著匕首沒入女人的腹中,劇烈的疼痛讓女人牝戶一下、又一下的夾緊、收縮著,擰住他的的陽根不放,淫水更是混合著血水流的一塌煳涂。
「唔…斯……嗯……啊啊……快…好快活……就、就像有兩個淫穴同時被肏一樣!當家的……我……這樣……有些不好……像那個……淫婦……」
「嗯……三娘!啊……好緊,好…快活啊,真真快活似神仙啊,三娘呀……夾死我算了,讓我爽死算了!你要是……淫婦……我就是那姦夫!這姦夫淫婦正好相配!」
「好呀,我夾死你!……你肏死……我!咱們這對……姦夫……淫婦……正好同歸於盡……!」
言罷,車三娘緊緊抿唇、咬緊牙根拚命的忍耐著那即將脫口而出的呻吟,她蠕動著渾身僵硬的嬌軀,伴隨著不自覺的劇烈顫抖,每一下的顫抖都讓她的牝戶緊收,抽搐顫動,將男人奮力向上突刺的陽峰迫切的吸了進去。
「唔唔……當、當家的……你那活兒頂的好深呀,肏的人家好快活……」
「騷娘們,你夾得那麼緊,要把我那活兒咬斷不成啊!」
「奴家……那是……捨不得你嘛……咯…唉……咕啊……」
「好……那我陪你一起走……」
說罷,林方剛使將大手死死捏住車三孃的一對雪乳,使勁的蠕動著身體。
這上下的雙重刺激,讓車三娘美麗的臉龐仰起,大口的喘著氣,她嘴唇變得青白,汗水粘住散落在臉頰上的亂髮,顯出一種凌虐過後的悽美,柔軟的肚皮也變得硬梆梆的。
她腹肌在男人不斷向上頂的力道下劇烈地痙攣著,帶動腹中的利刃不斷切割她的內臟,劇烈的疼痛導致她全身的肌肉痙攣。
車三孃的臉上已經浮現了死相,氣息也變得斷斷續續的,明媚的大眼睛周圍也浮現深色的陰影,美麗的臉龐因大量失血而顯得蒼白肚臍上方的肌膚因失血之故而顯得更加潔白,呈現最純凈透明的美麗樣貌。
男人的雙手依舊在豐滿、堅挺的乳房之上,盡情的搓揉著,而車三娘卻只能無力的靠在男人的肩頭,朦朧的微闔雙眼,舒服的享受著男人的愛撫。
男人的陽峰此時在她鮮血淋漓的妖艷裂谷中一往無悔地向最深處拱去!被女人牝戶濕熱的嫩肉不斷摩察吸附著,連男人也覺得自己的陽元即將被這深不見底的瓊穴吸附殆盡!
「三娘,我快要不行了,受不了!肏死你!肏死你!我也不活了!不活了!唔……斯………」
「啊啊……嗯……當家的活兒好粗好長好像已經頂到了子宮裡了,把五臟六腑什麼的全都翻遍攪爛了呀……受不了,奴家準備好了,當家的,你再捅我一刀……快肏死我吧!肏死我吧!啊…啊啊……」
「噢…好熱,三娘你裡面有一股熱熱水兒澆到我那活上了,好快活呀!一道去吧,去吧!三娘,忍住呀,咱們這就上路呀!唔…嗯……」
「好燙呀,啊……嗯……要死了…要死了……一起啊……」
林方剛輕輕的向上推壓著粗壯的陽物,一鼓作氣朝著女人的花心深處深深的貫入,在里頭拚命的翻攪挖掘,這股強大的勁道將大量的鮮血從女人的傷口中涌出。
男人的動作行雲流水,左手穿過女人左邊的腋下,抱著她的胸脯,在使勁揉捏女人豐滿左乳的同時,右摸到了插在女人小腹處的刀柄。
隨著女人一聲嬌吟,男人右手帶著一道血花將匕首反握拔出。
男人不愧曾為前朝皇城司殺手,正當女人的身子因瞬間的疼痛晃了晃,還未及有所察覺時,那匕首就已經抵在了她豐滿的左乳上。
「三娘,咱們一道上路吧。」男人附耳對女人說道。
瞬間,從女人胸口直到上腹部儘是鮮血飛濺,一聲悶響后,利刃刺入了女人的心臟!
「咯…啊……」
女人發出悽慘無比的呻吟聲,接著卻是一陣含糊不清的淫聲浪語!
「咿咿……要去了……啊…啊……要去了!……」
車三娘靠在男人肩膀上,身體因劇痛而不斷地扭動,與此同時在那不斷夾緊又夾緊的淫穴的吸附包裹下,男人已經頂在女人瓊穴最深處的陽具也終於把雄渾、滾燙的陽元一波一波的大量傾注進了女人的蜜穴。
在林方剛這兩記絕命的突刺下,車三孃的身子就像被長槍給整個貫穿一般,身體大幅的彎曲、雙眼翻白突出、臉上更浮現悽楚的瀕死表情,同時,在瓊穴內也溢出了大量火熱的淫水,與男人火熱的陽元激烈的交融。
「咿咿咿……呀!……去、去、去了!!…死、要死了!……真要死了!!唔唔……」
臨死之際車三娘依舊吐氣如蘭,她顫抖著嬌軀將微熱的氣息噴在林方剛的耳朵上,感覺異常嫵媚,只是那耳中漸漸傳來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最後伴隨著的是臨終的「咿……」一聲呻吟,女人被胸口和小腹處泉涌的鮮血奪去了生息,在安樂與恍惚之中,她芬芳的吐息停止了。
就在女人香消玉殞的同時,林方剛的臉上也浮現出了死色,他體內過量的密藥在他泄出陽元后,迅速在他體內擴散,頭昏腦漲的他,無力向後一仰,雙眼翻白,瞬間仰面癱倒在草蓆上。
車三孃的裸屍自然也隨之仰面倒在了他的身上,彌留之際,林方剛感覺三孃的瓊穴依舊緊緊的包裹著,一下一下的吸吮著他漸漸萎靡的陽物,兩人就這樣維持著結合的姿勢仰躺著,徜徉在恍惚的極樂世界之中,再也沒有動靜。
夕陽隱去云間,黑沉沉的墓地格外安靜,忽然遠處的樹林中發出了一聲狼嚎,狼的嚎迴盪了許久,在昏暗的夜色中,樹林中開始出現像螢火蟲般的綠光閃爍,星星點點。
後記——金陵夢華
凌文軒與凜兒、紫晴及一眾艷婢風光大葬后,勾欄瓦舍間凌府眾女殉夫、殉主的節烈義舉與那些香艷死狀所演繹出的淫詞艷曲同時流傳。
此事最終由官府上書朝廷,為正清議,皇帝頒下聖旨,為凜兒及紫晴等一眾貞潔烈女,御賜「貞烈牌坊」,並將其節烈義舉收入本朝的《烈女傳》中,一時間凌府榮耀無比,一族俱榮。
上至朝廷下至黎庶,大家各取所需,至於凌府眾人蹊蹺之死的真相,自然無人深究,終淹沒于歷史的長河中,不為後人所知,王朝興衰,斗轉星移,唯有那些節烈故事與香艷傳說源遠流長……
天數有變,神器更易,而歸有德之人,此乃自然之理。
自元順帝以來,紅巾猖獗,天下紛爭,社稷有累卵之危,生靈有倒懸之急。
大明太祖高皇帝,掃清六合,席捲八荒,萬姓傾心,四方仰德,此非以權勢取之,實乃天命所歸也!
而後太祖在應天府御極,隨即以魏國公中山武寧王徐達為征虜大將軍,出師北伐,驅除胡虜,恢復中華,立綱陳紀,救濟斯民,定大明三百年之基業。
終大明一朝,不和親,不賠款,不割地,不納貢,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及至毅宗朱由檢,崇禎十七年,甲申國變,京師陷於李闖流寇,天子皇后不幸殉難,天下震盪!
當年五月十五日,福王朱由崧即皇帝位於南京紫禁城武英殿,以次年為弘光元年,重建大明神器。
弘光元年三月的一個夜晚,南京應天府秦淮河畔?
山外青山樓外樓,
西湖歌舞幾時休?
暖風熏得遊人醉,
直把杭州作汴州。
同三百六十多年前的南宋一樣,金陵城中依舊是一片奢靡之風,女真入關,流寇肆虐,京師淪陷,天子殉國,一切彷彿與這些大明的臣民們毫無關係。
且不說這些商賈百姓,就連新御極的弘光皇帝也是一副昏君之相,他在福王府時就荒透頂,整天吃喝玩樂,做了皇帝依然如此。
他把政事全委託給內閣馬士英處理,還特意讓大學士王鐸書寫了一副對聯「萬事不如杯在手,百年幾見月當頭。」
他登極為帝不到半個月,就讓心腹太監田成到各地去網羅美女,但凡見稍有些姿的女子,便將一張黃紙貼在她們額上。
送入宮中,如果誰家敢隱藏地,不僅會被抄家。
而且四鄰都會被牽連,而且朱由崧生熟不禁,最喜歡玩母女同臺,逼得應天府中好多家母女只能雙雙懸樑自盡。
以逃此厄運。
只是朱由崧深居禁中。
擁著美女,飲著美酒,酒色過度,不幾即已顯十分憔悴,體力也明顯不支,太監田成為分主子之憂。
找到了一個老郎中,配了一副壯葯,才使朱由崧重新找到了樂趣。
朱由崧試了這種葯效果十分明顯,每天都要服用。
只是這葯必須要用癩蛤蟆作葯引,這癩蛤蟆多在田間地頭,而且要在晚間才好尋,因此朱由崧讓田成找些乞丐,讓他們每出城去尋癩蛤蟆。
田成得到朱由崧的旨意,當真找了許多乞丐,讓他們每晚間出城去捉癩蛤蟆,田成怕守城官兵不允這些人出城。
特意派人做了好些燈籠,燈籠上寫著「奉旨捕蟾「四個字,自此,守城官兵只要見了這燈籠,便開城門放行,不幾天,朱由崧就得了一個「蛤蟆天子」的綽號。
皇帝如此手下大臣也愈發不堪,手握兵權的江北四鎮飛揚跋扈,擁兵自重,文官們也黨同伐異,明爭暗鬥,新建立的弘光朝廷不到半年已有了亡國之相。
國事如此,有識之士不禁扼腕長嘆,只是皇帝昏庸無道,群臣醉生夢死,百姓茍且偏安,大廈將傾,卻無人能力挽狂瀾。
此時已然入夜的六朝古都金陵城,在一大片濃墨似的黑裡,點綴般地亮著些光明,秦淮河畔最盛,瓦弄巷次之。
每到夜晚,很多座花舫在河面上隨意行走,上面張燈結綵,像是水晶宮一樣奪人眼目,十分美麗。
百姓們都知道這上面是做什麼營生的,不過世風漸開,也沒有太多人會指指點點。
就連時任禮部尚書、文壇領袖的錢牧齋先生的夫人——「河東君」柳如是都是名動江南秦淮八艷之一呢,這對老夫老妻的文壇領袖與青樓名妓之間故事,直到今日還被大家在茶餘飯後時時談起呢!
醉仙居不是妓船當中最大的,卻是其中檔次最高的,二層樓船,精巧美麗,設定清雅,最關鍵的卻是這座花舫上,擁有如今金陵風月場上最紅的一位姑娘,紫晴姑娘。
這位紫晴姑娘模樣性情自是不用說,自個兒也會些琴棋書畫,吹拉彈唱樣樣通,雖然不見得有多深的造詣,但在諸多江南才子有意無意間的吹噓下,也搏了個才女的名聲。
只是這位紫晴姑娘名頭雖響可架子卻極大,即使是公子王孫、豪門顯貴也是難得一見,可今夜這位秦淮河上名頭直逼當年八艷的紫晴姑娘,卻不在畫舫中待客,竟獨自與一名身材高大的俊朗男子,一起乘舟秦淮夜泊。
春雨如油,淅淅瀝瀝地敲打在青烏色的船篷上。
水面上的漣漪一個套著一個,遽生遽滅。
煙雨濛濛中,天地間彷彿拉起了一道白茫茫的帷幕。
小船停在水邊,船頭撐著大傘。
船中這位劍眉星目的男子名叫凌軒,官拜正四品錦衣衛指揮僉事,他為人忠勇剛正,最不忿朝廷諸人不思進取,偏安享樂之狀,可惜他乃一介武夫,無力左右大局,只能來這秦淮河畔與紅顏知己紫晴姑娘借酒消愁。
幾杯美酒下肚凌軒也暫時忘卻了煩心的國事,紫晴姑娘見他神情放鬆,便把一碗魚湯送過來,凌軒一碗香濃的魚湯下肚,腹中一片火熱,胸中鬱悶之氣一掃而空。
紫晴見他胃口甚好,心中歡喜,接過湯碗,笑盈盈地問道:「軒郎可要再喝一碗?」
凌軒搖搖頭,見美人兒巧笑嫣然地望著自己,長長的睫毛、明亮的雙眸、嬌花潤玉一般的俏臉,唇瓣嬌豔欲滴,忍不住心中愛意,他正是滿心歡喜的時候,興頭頗高,便輕輕一牽她的皓腕,柔聲道:「過來!」
紫晴暈了雙頰,卻不敢違抗凌軒的吩咐,乖乖挪到他的面前,凌軒伸手一拉,紫晴便軟軟地倒在了他的懷中,凌軒一手攬著她柔軟的肩背,一手便探上了她那鼓騰騰的胸膛。
凌軒五指輕撥,探入她的衣襟,掌握了那既緊挺又柔軟光滑如絲如緞的一團軟玉,手指在玉峰頂上嫣紅櫻桃處輕輕一撥,紫晴頓時打了個哆嗦,趕緊閉上雙眼,像只溫順乖巧的小貓兒。
這位秦淮河畔的青樓花魁,被凌軒一雙大手擺弄得嬌怯無力、柔若無骨,那雙大手的每一下游移,都令她發出一聲銷魂蝕骨的呻吟,凌軒被她的嬌吟弄得彷彿心裡有小蟲子爬似的,不免存了將她就地正法的念頭。
綺念一起,降魔寶杵立現神通,彷彿則午門前高聳白玉華表一般,紫晴只覺後腰處被一堅硬無比的柱子頂得難受,伸手一摸,只嚇得花容失色,幾乎就要驚跳起來,可惜卻被凌軒抱在懷裡,動彈不得。
紫晴不願掙扎,只好紅著臉兒推讓他的大手,昵聲道:「軒郎,這是在船上……」
凌軒道:「以天為屋,以船為榻,以雨為幕,只有你我,可不正好么?」
紫晴被凌軒一碗浪漫的迷蕩灌得星眸如醉,身子軟綿綿地倒下去,臉頰燙燙的,呼吸也急促起來,分明是要任由凌軒施爲了,卻聽風雨中一個銀鈴般悅耳的嬌呼叱喝聲嘹亮地喊了起來:「軒哥哥!軒哥哥!是你在那裡嗎?」
凌軒一聽這個聲音,神色間不免有些尷尬,趕緊佯作無事地挺直了身子。
紫晴見狀咬著唇,忽然「撲哧」一笑,她馬上憋住,俏美的臉蛋兒紅紅的,眼中卻有一抹調皮的笑意。
凌軒只得悻悻地放開她,起身向艙外走去。
紫晴怕他著涼,雖然手軟腳軟的,而且有點心虛,怕被來人看出什麼端倪,還是急急拿起油紙傘追了上去。
凌軒彎腰走出船艙,油紙傘馬上打開,撐在他的頭頂,凌軒舉目望去,就見一葉小舟自濛濛煙雨中駛來,一個身穿蓑衣、頭戴竹笠的船伕撐著船,一個僕婦打扮婦人舉著一柄傘站在船頭,替船頭的女主子擋著雨。
凜兒揹著手站在船頭,穿一件窄袖短襟的芙蓉妝花皮襦襖,一條海棠紅的八幅摺緞裙,袖口和領口露著三四寸的白狐毛,足蹬一雙鹿皮小靴,整個人本就清麗脫俗,再被這得體的衣著一襯,更如神仙中人!
「啊!軒哥哥果然在這裡吆!」
凜兒見到凌軒,登時眉開眼笑,再一轉眼看到了隨之出現的紫晴,卻突然如示威般的撅了撅小嘴。
紫晴臉上紅暈未褪,她一手撐傘,一手有些不自然地掠著鬢邊的髮絲,那種柔美的風情惹得凜兒醋意大發。
「砰!」
凜兒身手靈活,只是兩步的距離她很輕鬆的就躍了過來,只見她一嘟嘴,大步走到凌軒跟前,直撲在他懷裡。
用手勾住男人的脖子。
正當凌軒吃力正盈盈俯身之際,凜兒卻趁機狠狠的咬了他的耳垂一口,嬌媚的瞇起眼來,喘息般低聲道:「表哥,你說我與這位姐姐哪個更好看些么!」
說罷凜兒一張俏臉似笑非笑,眼波盈盈欲流,竟然把凌軒給看癡了!
註:關於南明弘光皇帝的荒唐記載,可能多半為清朝刻意抹黑,本文只是爲了貼合劇情,將弘光皇帝塑造成了「蛤蟆天子」並非經過嚴謹的歷史考究,特此說明。
《別雲間》完!
關於別雲間三二事
別雲間——明.夏完淳
三年羈旅客,今日又南冠。
無限山河淚,誰言天地寬?
已知泉路近,欲別故鄉難。
毅魄歸來日,靈旗空際看!
《別雲間》是明代少年民族英雄、詩人夏完淳創作的一首五言律詩。
此詩起筆敘艱苦卓絕的飄零生涯,承筆發故土淪喪、山河破碎之悲憤慨嘆,轉筆抒眷念故土、懷戀親人之深情,結筆盟誓志恢復之決心。
既表達了此去誓死不屈的決心,又對行將永別的故鄉流露出無限的依戀和深切的感嘆。
全詩思路流暢清晰,感情跌宕豪壯。
格調慷慨豪壯,讀來令人蕩氣迴腸,本文的題目也來源於此。
《別雲間》一文的創意思路主要萌生於和紫晴的一次閑談,原計劃寫個明末南京的一名錦衣衛與一位青樓名妓的亂世悲歌,也就是本文後記——金陵夢華中那個未展開寫的故事。
後來由於偶然的機會拜讀了關心則亂的大作《知否。
知否?應是綠肥紅瘦》,加之對趙麗穎主演的同名電視劇印象頗深,爲了致敬《知否》,便將作品的時代放到了宋末元初。
本文大概斷斷續續寫了半年,文中的人物也陪伴我走過了半年,我有時候會想也許在平行時空,真有凌文軒和大小娘子們這家人吧,哈哈哈,寫的入魔了。
最後談談關於文中的人物,本文中的男性角色其實全都是人行自走炮機,就不必多說啦。
文中最關鍵的靈魂人物自然是清麗可人,端莊賢惠且內媚的大娘子凜兒啦,這裡特別感謝一下四海八荒第一的凜美人友情客串啦。
凜兒文中設定為二十虛歲,名字來源於書櫃作者暮月凜,原型乃是《知否》原著中的「六丫頭」盛明蘭,當然如果大家非要帶入趙麗穎的話,我也不反對。
畢竟我寫這個角色時,腦子裡全是穎寶的形象,在此表白穎寶,馮二叔拔劍吧,我要和你一決勝負!
文中第二女主自然是「狐媚子」蘇小娘,蘇紫晴,在此感謝美冠銀河南北的紫晴仙子鼎力支援!
紫晴原定就本文是第一女主角,年齡設定為二十三歲,只是紫醬本人覺得如果被設計成主母的話。
需要穿戴繁重的服飾,所以改這成了嬌俏嫵媚可以穿戴的仙氣飄飄的美妾了,嗯,如果有時間寫《金陵夢華》再以紫醬為女主吧。
當然文中紫晴娘子還有一個原型就是明末秦淮八艷之一、大名鼎鼎的巾幗豪傑——柳如是。
雖然柳如是一生傳奇,可惜結局卻很悲涼。
在丈夫錢謙益去世后,鄉里族人聚眾欲奪其房產,柳如是爲了保護錢謙益家產業,竟用縷帛結項自盡。
惡棍們雖被嚇走,一代才女卻這樣結束了一生,享年四十六歲!紅顏薄命,每每讀史到這裡我便唏噓不已!因此設計蘇小娘這個角色時,我便將結局設定如同柳如是一般,都是于高樓自縊身亡。
另外這個角色的形象設計,主要是參考了萬茜主演的電影《柳如是》,可鹽可甜的茜茜子可一直是我心中獨一無二的「柳如是」呢,雖然萬茜小姐姐並非絕色,但勝在氣質無敵,聘聘婷婷,風情萬種!
我寫蘇小娘這個角色時腦子裡浮現全是她的樣子!那個,馮二叔,不好意思啊,打擾了,穎寶你抱走吧,我現在眼裡可只有乘風破浪的茜茜子!
至於文中其餘的女性角色,原型也來源於《知否》中,如小秦氏、康姨媽、朱曼娘、丹橘、小桃等等,在此就不一一贅訴了。
還有就是感謝一下我冰文寫作的啓蒙老師oooo,文中關於很多細節描寫都是借鑑了她的精妙絕倫的文筆。
最後用許嵩《驚鴻一面》的歌詞做結尾吧,希望文中的女子群像能帶給大家驚鴻一面的感覺。
個人建議讀文章時配合這首歌曲的旋律食用,哈哈哈
翻手爲雲覆手為雨
金盆洗手止風雨
不戀紅塵卻難捨回憶
每一段都有你
年少初遇常在我心
多年不減你深情
江山如畫又怎能比擬
你送我的風景
柳下聞瑤琴起舞和一曲
彷彿映當年翩若驚鴻影
誰三言兩語撩撥了情意
誰一顰一笑搖曳了星雲
紙扇藏伏筆玄機詩文里
紫煙燃心語留香候人尋
史書列豪傑功過有幾許
我今生何求惟你
遠山傳來清晨悠然的曲笛
曉風掠走光陰
殘月沉霜鬢里
有了你
恩怨都似飛鴻踏雪泥
柳下聞瑤琴起舞和一曲
彷彿映當年翩若驚鴻影
誰三言兩語撩撥了情意
誰一顰一笑搖曳了星雲
紙扇藏伏筆玄機詩文里
紫煙燃心語留香候人尋
史書列豪傑功過有幾許
我今生何求惟你
我今生何求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