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計數器由 2018.09.01 起統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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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德沒意志
晚上7點,天色逐漸變得昏暗下來,但是這高檔住宅區卻並不曾有一點安靜下來的意思,反倒是燈火通明起來,一輛輛各色名車從小區門口進進出出,顯得頗為喧鬧。
在看到這番狀況後,陳剛深深嚥了一口唾沫,握緊了一下揣在衣兜裡的尖刀和繩子。
要殺的鍾旭然是誰,陳剛其實對此並沒有什麼定義,無外乎是這個傢伙玩了自己前女友章小蕙又把她甩了。
還把事情捅到了前女友上班的醫院讓她很難堪,而向這個男人索要精神損失又不成,所以現在章小蕙哭哭啼啼地找到他要他替自己報仇罷了,僅此而已。
這種事情對於陳剛這般亡命之徒和慣犯來說應該倒是沒什麼難度。
只是現在不知為何,他總是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陣心慌意亂,於是他狠狠搖晃了幾下腦袋,趁著進入小區的人多了以後快步走了進去。
「嗯?大門進去以後左轉第三個路口,進去的第五家……」在暗自念叨了一番前女友的囑咐後,陳剛走到了別墅門口。
在觀察了一番後他看到這條路上並沒有攝影頭,也沒人走過來,那間目標別墅的鐵門並沒有鎖且二樓亮著燈後,便摸出了刀,三步並作兩步地衝了過去。
不過剛進去後他便注意到了外面有車正向這邊過來,又趕緊躲在院子裡的灌木叢後面,趴在那裡大氣不敢出一聲,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車的狀況。
別墅二樓的臥室裡,別墅主人鍾旭然15歲的獨生女莉莉已經洗漱完畢,換上睡衣,準備上床睡覺了。
按說要是在平時的話,這個閒不住的姑娘決然是不會這麼早睡的,但是今天早上她的初中畢業典禮舉行時,父母一個都沒有來。
這讓她非常失望,於是也無心娛樂看書什麼了,早早便收拾整齊準備睡覺了。
躲在灌木叢後面的陳剛原本猜想這車可能是路過的,便準備等車過去了再行上樓去動手。
不料這車居然徑直就開進了院子,然後在車庫裡停了下來。
隨後車上下來了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穿著白色短袖襯衫和深灰色的褲子,女的則穿著灰色無袖連衣裙和銀色高跟鞋。
陳剛雖然看不清臉,但是也能看出兩個人身材頗為高大勻稱,自己一個人恐怕不是對手。
於是便向前悄悄挪了幾步,準備看一看再行事。
不過這麼看來,這二人應該就是章小蕙最想殺的鍾旭然和羅影了,而且他們並沒有發現自己,看來現在正是時候。
這麼想著,陳剛從衣服裡面掏出了刀子,躡手躡腳地跟在了鍾旭然和羅影的身後,等他們剛進家門還沒有關門的時候,一個箭步衝了上去。
羅影正在換鞋的時候,突然發現家門外有一道人影閃過,不由得一下緊張起來,對著門外斥問道:「誰?」
鍾旭然被妻子的這一聲嚇了一跳,不禁本能的轉過身來,想看看是怎麼回事?
不過他剛轉過身來,就看到了一個個子不高但體格敦實的男人正握著一把刀向自己衝了過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刀就刺向了自己,隨後他就眼前一黑,人事不知了。
羅影眼見這個從黑暗中衝出的男人一刀便將自己的丈夫捅翻在地,不禁嚇得尖叫起來,她想逃,但是腳上一雙換了一半的高跟鞋卻讓她根本跑不開,於是乾脆癱軟在地上,眼淚流了一臉,嘴裡發出一陣低低的哀嚎聲。
陳剛自然也不廢話,從兜裡掏出根繩子來套在羅影的脖子上,然後拽著她,威逼著她去找錢。
「快點,不然馬上捅了妳。」陳剛惡狠狠地拿著刀子在羅影面前比劃了一下,又抽緊了一下繩子。
羅影抖抖索索地從地上幾乎是手腳並用地爬起來,然後帶著陳剛去了她和丈夫的臥室,從保險櫃裡取出來了幾十萬現金,還有些金銀之類的東西,交到陳剛手裡。
「錢……錢都給你了,能放了我麼……」她幾乎是跪在了地上,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哀求道,一邊還用眼光瞟著門口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鍾旭然。
陳剛面無表情地瞥了一眼她,然後哼了一聲道:「轉過去,跪下,不准看。」
已經被嚇傻了的羅影只能是轉過身去,原本想等這個人走遠了就馬上去救助自己的丈夫,不料她卻被一把推倒在地上,隨後便感到自己脖子上之前被這個人用來控制自己而套上的繩索被拉住了,而且越拉越緊。
她趕忙掙扎著試圖爬起來伸手拉開那繩子,背後卻被狠狠踢了一腳,雙臂也被一把扣住了手腕反剪在身後,不一會兒羅影粉白的臉蛋便漲得通紅!
她掙扎著想要呼吸,身體像是脫水窒息的魚兒般拚命扭動著,還一邊狂亂地蹬著兩條被絲襪包裹著的長腿。
她的肺被憋得很痛,只想要擺脫那條已經勒進了她喉嚨的電線,但是她的手臂拚命扭動著試圖掙脫陳剛控制舉動卻是完全徒勞。
甚至連想要叫喊也不行——因為那繞在她脖子上的光滑尼龍繩勒得實在是太緊了,實際上她所能發出的的只不過是些粗重的喘息聲罷了。
逐漸地,羅影臉和脖子的顏色開始由紅變紫,那雙曾經美麗的眼睛大大地睜著,鼓了出來,血管都開始爆裂了。
她的動作變得微弱下來,同時也再憋不住她那鼓鼓的膀胱了。
她失禁的尿水浸透了她的蕾絲底褲,流進了她兩股之間的間隙裡。
陳剛感覺到她正在變得虛弱起來,但還是緊緊地勒著那條電線。
伴隨著一連串肌肉的痙攣後,她的身體抽動著,心臟停止了跳動,爭取呼吸的努力也全都停止了,她的雙腿也軟軟地癱在了地面上。
臉、脖子還有伸出來的舌頭這時都已經變成了深紫色。
不過陳剛依然還是不放心地勒了好一會,又過了幾分鐘,這才是放開手從地上站起來。
「哼。」陳剛啐了一口唾沫,把羅影還溫熱的屍體拖到牆角,讓她的後背靠牆躺在那。
然後拎起那只裝滿錢和黃金之類玩意的大包,轉身準備離開了。
「嗯?樓下什麼聲音?」已經睡得迷迷糊糊的莉莉翻了一個身,從床上爬起來。
連拖鞋都不顧上穿,就光著腳往一樓走去。
不料她剛下到一半,就和背著包往外走的陳剛撞了個照面,而她的父母已經一個渾身是血地倒在門口,一個軟趴趴地躺坐在牆角,眼看都是活不成了。
這可怕的情景頓時讓莉莉如同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一樣全身發冷發僵,不過她的反應也確實很快,當即拔腿就往自己臥室跑。
當然她不跑也不行了——在看到她後,陳剛也放下包,三步並作兩步地沿著樓梯追了上去。
還不待莉莉鎖好臥室門,便一腳踢開門衝進了臥室裡。
但是在陳剛衝進臥室準備斬草除根的時候,卻發現這個幾秒鐘前還不敢直面自己的女孩居然拎著一根棒球棍,鳳眼圓睜,柳眉倒豎地站在那裡——
現在的莉莉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居然是在一瞬間被父母的慘死激發出了勇氣,決心和這個殺害自己父母的兇手做一死拼了。
於是還沒等陳剛反應過來,女孩就尖聲嘶叫了一聲,揮舞棒球棍狠狠砸向了自己的腦袋。
但是很可惜,莉莉雖然平日像是男孩子一樣很喜歡體育運動,但是力氣終究還是無法與真正的男人相比,這一棍只把陳剛砸的暈頭轉向,而棒球棍也脫了手。
正在莉莉準備尋找別的武器的時候,陳剛已經撲了上來,試圖掐住女孩那白白細細的脖頸。
不料這回他卻失算了,女孩雖然被撞倒在地上,卻是在自己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而且咬的很深,鮮血淋漓。
不過陳剛也是習於打架鬥毆的積年慣犯了,這一點傷根本算不了什麼,反倒是讓他更加瘋狂起來。
於是他整個人都騎在了女孩的腰胯部,用手肘壓住女孩的胸膛,另一手則抓起旁邊床上的一個枕頭,用力壓在莉莉的面部。
可憐的莉莉還沒等爬起來就又被壓倒在了地上,而且被一個枕頭捂在了臉面上,幾番掙扎都沒能掙脫,而更糟糕的是,經過了剛才一番廝打,她已經全身乏力了,甚至連手臂都快抬不起來了。
「我要死了,」女孩的腦子裡面產生了這麼一個念頭。
不過這個念頭閃過後莉莉卻突然想到了另一個問題——爸爸媽媽已經被這個人殺了,現在看來自己也逃脫不掉了,怎樣才能有證據讓警察能夠抓到這個人?
她的大腦不禁飛快地開始運轉起來,思索著能夠留下點證據的方法。
說來也諷刺,莉莉已經開始缺氧的大腦這時候居然變得莫名高效起來,不過幾秒鐘的功夫,一部前幾天看過刑偵劇的劇情就跳進了女孩的腦海——警察通過從女受害人的指甲裡找到了罪犯的皮膚組織從而順籐摸瓜地抓住了罪犯。
現在看來自己也只能這樣了,對不起了爸爸媽媽,女兒不能親自替你們報仇,只能這樣了,今天我還抱怨你們為什麼不來參加我的畢業典禮……莉莉一邊這麼想著,一邊竭盡全身的力氣用右手狠狠在陳剛的左臉上抓了一把。
這一抓著實力道十足,疼的陳剛不禁一聲慘叫,但是他手上的力氣依然不見小,還是用力壓著扣在女孩面部的枕頭。
當然在這一抓後莉莉全身也基本脫力了,完全放棄了抵抗,甚至連掙扎都不掙扎了,這時候在她大腦中閃過的最後一個念頭是:對不起,爸爸媽媽,女兒只能這麼給你們報仇了,等等我,我馬上就來找你們……
等到女孩的身體完全停止抽搐以後,陳剛方才站起來,揉著腦袋跑回樓下,然後拎起裝錢的袋子走了——剛才那一棍子打得他真疼。
於是他就這麼背著東西出了門,完全一副無所謂的架勢。
但陳剛這廝只是膽大,並不傻,當然不會就這樣走出院子,他先關掉了房間裡的燈,在看了看周圍沒人後,便將背包整理了一番,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往小區出口走去。
不過這回他徹底失算了,剛剛轉過一個路口,兩名保安就當面走了過來。
陳剛倒是不怎麼慌張,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但是一名保安卻注意到了此人身上不尋常的地方——他的衣襟上沾著一塊巴掌大的血跡!於是在陳剛走過去後他對另一名保安示意了一下,然後對著陳剛道:「這位同志請站住一下,你衣服上的血是怎麼回事?」
陳剛聽見這一問後不禁心裡猛地一緊,然後尷尬地轉過來,滿臉堆笑地道:「噢,剛才被騎自行車的人給碰了一下,不礙事。」
保安仔細看了看血跡的形狀和大小,一下就知道了此人不是說實話,便追問道:「把衣服捲起來我看看,要是厲害的話我帶你去診所收拾一下?」
陳剛被這一句一下問住了,表情開始變得尷尬起來,眼見兩名保安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深不可測,他突然掏出刀子,向著其中一名保安捅過去。
雖然已經有了此人非善類的覺悟,但是這一下著實還是有些讓兩名保安猝不及防,不過兩人的身手總還是要比之前毫無準備的鍾旭然好不少的——被捅的那個一側身閃開了,另一個則抽出警棍就狠狠砸在陳剛頭上。
顯然這一棍的力量比起莉莉的棒球棍來強大的太多了,一棍子就將已經有些脫力的陳剛砸倒在地,隨後那名躲開刀子的保安衝上去,將陳剛按在地上。
另一保安則收起警棍,翻看起了這個傢伙的包。
「好傢伙,都是現金,金條和鑽石,這可是大案子啊。」在打開袋子後一堆捆紮的整整齊齊的鈔票和一些金條鑽石之類的東西不由得把這個保安嚇得一個激靈!
隨後他收好包在已經被按住的陳剛身上踢了一腳,拿出步話機通知其他保安趕緊報警並來支援自己,然後才取出副手銬將陳剛拷在路邊燈柱上,等待增援的保安來。
「說,哪搶來的?」剛才那名差點被捅的保安揪著陳剛的衣領喝問道。
陳剛有氣無力地抬起頭來,用目光示意了一下鍾旭然的家。
另一名保安見狀,便趕緊跑上前去,推開了院子的大鐵門去拉房門,果然沒鎖。
等保安開了燈以後,便發現了被捅了一刀倒在門口不省人事的鍾旭然。
於是趕緊蹲下去試了試呼吸後拿起了步話機:「人沒死,趕緊叫救護車,我先看好現場。」
這回警車和救護車來的都很快,大概十幾分鐘後便到了。
警察先進入了現場,把還有口氣的鍾旭然先送上了隨後趕到的120救護車前去搶救,然後開始逐屋搜索起來。
很快地,他們便發現了倒在各自臥室裡面,早已斷氣多時的羅影和鍾莉莉。
羅影的脖子上帶著一道深深的紅色勒痕,頭髮散亂地躺在牆角,沾滿了淚水,鼻涕和口水的白皙俏臉上還帶著驚恐的表情!
原本紅潤的櫻桃小嘴無力地張開著,吐出一截紫紅色的舌尖,一雙充滿了不甘和對生命眷戀的大眼睛似睜非睜,上面佈滿了瘆人的出血點,她內褲和絲襪已經被失禁的尿水浸透了,在身下留下了一大灘帶著惡臭的液體,讓人作嘔。
躺在二樓自己臥室地板上的莉莉卻是另一種狀況,這個十五歲的女孩軟軟地躺在那裡,肢體看起來非常放鬆,臉上的表情也非常安詳。
小嘴微微張開著,嘴角帶著些許泡沫,看起來像是熟睡般平靜,除了像她媽媽一樣因為失禁而讓尿液打濕了下半身以外。
在初檢確認兩人都是死於窒息,和其他一些常規的現場勘查之後,警察便將母女倆的遺體都裝進了裹屍袋中,裝車先行送往殯儀館的停屍間。
又把已經被幾個保安銬在一條椅子上的陳剛弄上警車,帶回公安局去審訊。
審訊一點也不困難,已經又累又餓又挨了一頓暴打的陳剛的意志在被警察厲聲呵斥一番後便徹底崩潰了!
只幾分鐘便交代了全部的作案經過,以及受自己前女友章小蕙唆使才來作案的事實,在全部交代清楚後,此公居然還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腆著臉問警察自己和前女友會被判多久等一些無聊的問題。
警察自然也不和他廢話,在示意無可奉告後便將他帶下去拘押起來。
「這案子挺簡單的,審問結果跟咱們初步勘驗的基本一模一樣沒啥複雜頭。估計那女的抓回來,這案子就能結了。」一個高個警察打了個哈欠,點上一支煙道。
「差不多,小三復仇記麼?不知道那男的咋樣了?不知道死不死?」一名女警察用手搓了搓鼻子。
「管他呢?應該死不了吧?傷得不重,估計是暈血還是咋的才一刀就撂了。」高個警察不以為然。
被搶救了好幾個小時以後,鍾旭然才算是勉強從死神大爺手裡撿回來了一條命,在他醒來以後不一會便問道:「影兒和莉莉在哪?她們現在怎麼樣?」
旁邊的護士是知道這位本市知名企業家他的妻子和女兒都無一倖免的事情的,但是自然是不能說出來的,要是萬一讓他精神崩潰還是如何如何可就不妙了。
只能裝出一副輕鬆的樣子道:「你先安心養病吧,等過些天傷好了就能見到她們了。」
但是很顯然的,這番話自然是完全瞞不住鍾旭然這樣的人精的,他一眼就看出來了護士心裡的想法,以及背後掩藏的真實狀況。
於是不禁一陣心如刀絞和眩暈,當然他也不希望護士看出來這些,便佯裝頭疼,繼續躺在床上「睡著了」。
護士見他並無甚異狀,也離開了病房。
其實護士也是疑心自己有沒有能騙過這位在本市名聲赫赫的大老闆的,不過在這之後幾天內鍾旭然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的狀況,該吃吃該睡睡,也很配合醫生的治療。
只是在這隨後幾天的夜裡,鍾旭然開始一次一次從噩夢中驚醒過來,又一次次忍著眼淚睡過去。
他非常想哭,但是每次眼淚一到眼角,自己就會本能地把眼淚憋回去,直到這時候他才終於明白過來,自己現在失去的東西不僅僅是家和親情,甚至還有哭的……本能。
不過這些實際上已經不要緊了,因為現在既沒有人關心也沒有人來在乎鍾旭然的內心世界與這些思考,大家關注的都是關於案情的問題——
在陳剛交代以後,警察很快就順籐摸瓜地抓住了章小蕙,而章小蕙則撂的更快,剛被帶進審訊室就交代了自己當初和鍾旭然玩曖昧。
而鍾旭然被自己老婆勸誡一番後又甩了自己,於是便找到自己前男友去找鍾旭然家尋仇的全部事情經過。
於是這起K市近兩三年以來最大的一起惡性殺人搶劫案就以這樣一種戲劇的方式和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過程結案了。
隨後,陳剛與章小蕙被提起了刑事訴訟,整個案件的過程和其他一些相關事宜在被當地居民做了幾天茶餘飯後的談資之後便淹沒在了現代資訊時代鋪天蓋地的各色新聞中,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那樣。
等到一周以後,鍾旭然終於是養好了傷,出院了。
理所當然地,他出院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殯儀館領取自己妻子和女兒的屍體,然後為她們準備葬禮事宜。
辦完一干手續後,表情漠然,看起來很是頹廢的,與平日意氣風發的形象相比簡直是天上地下的鍾旭然就走進了殯儀館的停屍間。
這個用大量不銹鋼材料製造的房間裡的所有燈光都是冷白色的,牆壁,天花板和地面也都是同樣的色調,看起來頗有些超現實主義的感覺。
在被突然迎面襲來的寒氣凍的哆嗦了好半天後,他才用盡量壓制住自己的情緒波動對身邊的工作人員道:「影兒和莉莉在哪?」
兩名工作人員分別拉開了一個屍體冷藏櫃的抽屜,露出了兩個黃色裹屍袋,裡面可以看出身體曲線是一高一矮兩個年輕女子。
鍾旭然在猶豫了好一會後終於還是沒有鼓起勇氣上去拉開拉鏈看看自己妻子和女兒的臉。
而是囑咐身邊的工作人員道:「我現在希望你們能給她們做最好的全套防腐處理,還有給她們舉行一個開棺葬禮儀式,相關費用我都會支付的,可以麼?」
工作人員點頭道:「鍾總,這些都可以,費用我們肯定不擔心,不過她們的壽衣和首飾之類相關用品希望您能夠盡快替她們準備好,還有您最好準備一些她們的照片供我們為她們化妝梳理髮型參考之用,這些都是我們需要幫助的。」
鍾旭然又看了一眼躺在裹屍袋裡的妻子和女兒,默然無語了半晌後才點點頭:「好,這些事情我都會替你準備好的,我只有一點要求,把她們弄的漂亮一點,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如果沒什麼事情的話,那我就告辭了。」
說罷,便轉身離開了。
一小時後,殯儀館的防腐操作間裡亮起了燈光,羅影和鍾莉莉裝在裹屍袋中的屍體就已經擺在操作台邊的手推車上了。
兩個防腐處理員先拉開了裝著莉莉屍體的裹屍袋,抬起了她纖細嬌弱的身體,將她抱到了寒光閃閃的不銹鋼解剖台上準備處理。
現在的莉莉緊閉著眼睛安靜地躺在解剖台上,一隻白白的手臂略顯僵硬而無力地從上面垂下來,修長結實而略顯纖細的雙腿和腳丫繃的筆直,略顯乾燥皴裂的小嘴微微張開著。
在燈光照映下的皮膚白皙的近乎發亮,一頭少女黑亮的長髮也沒有像是許多女死者那樣顯得凌亂不堪,看起來完全就像是平時睡著了一樣,只是沒有淺淺的小呼嚕聲罷了。
要說比較讓人看著刺眼的東西,不過是她身上還穿著那套由於和陳剛搏鬥而撕破了不少的白色長睡衣而已。
當然了,替莉莉做防腐處理的人自然是對她生前遭遇了如何的狀況一無所知的,他們拿起了剪刀,一點點剪開了睡衣,把女孩略顯瘦弱的身體一絲不掛地暴露出來。
而後開始做防腐處理。
屍體防腐處理並不是什麼新鮮技術,即使是現代意義上的屍體防腐也有了上百年的歷史,對於莉莉自然也不例外。
防腐員首先切開了她的頸部皮膚,挑出頸靜脈,用真空泵把女孩體內的血液都抽出來,防腐液則從另一邊的管子裡注入了莉莉全身的血管和內臟之中。
並一邊灌注一邊按摩和活動著少女的關節和肌肉,以便使之遍佈她的全身。
她的體腔裡也同樣注滿防腐液,並灌注到她的嘴角體竅中像是螃蟹吐泡泡一樣略微溢出為止。
再稍微清理了一番後,莉莉的屍體防腐處理就這樣算是基本完成下來。
當然對少女屍體的處理自然不僅僅局限於此,防腐員輕輕翻開了少女的眼瞼,小心翼翼地取出了她清澈漂亮的大眼睛,而空空的眼眶中則被植入的玻璃填充物所取代,接著她的眼瞼被用膠水粘了起來。
鼻孔和喉嚨裡也被塞進了浸過消毒液的棉球,之後再把她飽滿的微微撅起的小嘴粘上。
在莉莉的頭面部分被處理完後,兩名工作人員中的一人小心地縫合了防腐處理的切口,另一人則用力掰開了她的雙腿,用塞子塞住並粘住了她尚未被開墾過的的粉嫩陰道和直腸。
最後,防腐員又拿了花灑和海綿,把少女的屍體從頭到腳仔細沖洗了一遍並擦乾,又梳理好她的長髮,這樣莉莉的屍體處理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相比起容貌安詳平靜的如生前安睡般的鍾莉莉,羅影的屍體處置顯然要比她的女兒麻煩得多,儘管現在她的臉在經過冷藏和時間變化後已經不似剛剛被勒死時那樣讓人覺得看了就感到一陣全身發毛。
但是現在她的遺容還是很難算得上「好看」,特別是同她生前一對比起來,簡直就是判若兩人的區別——
現在的羅影臉上還沾著已經晾乾的口水,鼻涕和血跡的混合物,一雙之前瞪大的秀眸半睜半閉著,露出讓人看了就感到極不舒服的,佈滿了許多細小出血點的眼白,嘴也張開著,吐出一截已經顯得有些乾燥的舌尖。
她略微染成棕褐色的頭髮亂蓬蓬地披散在臉上,身後和胸前,顯得凌亂而狼狽不堪,白皙的脖頸上橫著一道醒目的讓人感覺刺眼的勒痕!
看起來像是什麼不明異形生物的觸手般扭曲可怕,膝蓋和其他一些什麼地方也帶著擦傷的血痕,穿在身上的灰色連衣裙也被生前死後的一番折騰弄的是又髒又破,上面沾著血跡,尿漬和泥土等各種髒東西。
讓她原本潔白的肌膚看起來顯得骯髒而黯淡,就連她雙腿上的絲襪也被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刮的破破爛爛的,不由得使圍觀者心生厭惡。
而更糟糕的是之前她失禁的尿液氣味甚至都沒有消散掉,在她的身上殘留下一股濃重的騷臭味,令人作嘔。
當然了,現在羅影的屍體上這些讓人感到尷尬和厭惡的狀況只是對於並不操作屍體而是單純作為看客的人來說的,對於兩名屍體防腐處理員來說這並不是什麼很嚴重的問題——
一名工作人員毫不客氣地連撕帶剪地剝掉了那套已經又髒又破的連衣裙與絲襪,又把羅影胸罩和內褲剪下來剝去,將她的裸體整個暴露出來。
接著用上色噴槍把膚色的塗料小心地噴在了女屍的臉,手腳,脖子等有皮膚損傷的地方來遮蔽她身體上的傷痕。
另一名防腐員則慢慢按摩揉捏著她的臉部肌肉,讓她能夠閉上眼睛並小心地將她的舌頭推回口腔中,再用一根布條綁住她的下巴。
這麼折騰過後又好好揉捏一番,算是讓她能夠恢復到生前安靜平和的表情後,才開始做起防腐和清洗來。
等母女倆的屍體都處理好後,兩個防腐員把她們抬到一邊用床單蓋好,又去準備處理起別的屍體來。
在下午三點半的時候,鍾旭然也派人把妻子和女兒下葬時的壽衣與首飾都挑選好送來了。
「就是這些,噢,這是她們的照片,你們一定把她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鍾旭然把裝了一大包的衣服和首飾放在了防腐員面前的桌子上,然後一屁股癱在了椅子上,雙手掩著臉面垂頭喪氣地坐在那裡。
防腐員也不多說什麼,在欠身示意後便拿起衣服,轉向操作間裡面去了。
鍾旭然也在愣愣坐了一會後,帶著一臉失魂落魄的表情離開了。
把那個大袋子打開後,裡面是分別包好的兩包衣服,一包裡面裝著的是一條白色雪紡材質的長袖束腰連衣裙,米白色的胸罩,內褲和一雙白色長筒絲襪,以及一些裝在小盒子裡的零碎首飾。
而另一包裡的則略微複雜些,是全套的紫色真絲素緞抹胸款露背晚禮服,一雙銀白色的細高跟涼鞋。
還有穿在這晚禮服裡面的的胸貼,內褲和首飾,看起來也都是質量不錯的高級貨,只是被塞在袋子裡面,被的皺皺巴巴的,不過尚不影響穿戴效果。
兩個人把衣服攤開以後平整了一下,確定都被清洗的很乾淨後,開始準備起穿戴來。
先被穿戴的自然還是莉莉,不過這回她免了被抬上操作台的麻煩,而是直接就在停屍的手推車上接受處理了。
防腐員仔細打量著她的每一寸肌膚,檢查她身上是否還有什麼自己沒有處理好的地方。
不過在檢查了一番後似乎是應該沒有了。
現在,少女的肌膚已經被處理的光滑而白皙,像是新剝的煮雞蛋般細膩,她的身材苗條但並不很纖瘦,而是呈現出一種健康的柔和曲線,乳房不大但看起來像是硅膠材質般的結實。
平坦的腹部看起來也是質地緊密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再往下便是少女修長結實的雙腿了,看起來雖然不豐滿,但也有一番青春年華的滋味在裡面,只是莉莉的陰毛看上去既稀疏又凌亂,讓人提不起興趣來。
不過少女的陰毛如何形狀還是濃密與否都已經是不打緊的問題了,防腐員自然也不會去關心這種他已經天天看到乏味的東西。
在檢查完莉莉潔白的雙腳後他就拿起了那條鍾旭然帶來的蕾絲內褲展開,套在少女的腳上一點點提了上去,等正好卡在她的臀部以後再整理好,然後又將長筒絲襪拆了包捲起,準備給女孩穿上。
不過他剛把準備把絲襪往莉莉的腳上套時,卻突然怔住了。
這一愣的原因當然不是因為他不準備給女孩穿絲襪了,而是注意到了一點狀況——莉莉的腳趾甲明顯是好長時間沒有修剪了,看起來很不整齊,上面還塗抹了淡粉紅色指甲油,已經看起來有些斑駁脫落了。
這顯然是很不美觀的狀況,雖然只是個無關輕重的細節,不過也不知是什麼原因,防腐員突然產生了一種強烈的責任感——應該替女孩修整一下雙腳再幫她穿襪子。
於是防腐員在旁邊的工具箱裡翻找了半天,終於算是找到了一個美甲工具包,然後俯下身去,給女孩修剪起手指甲和腳趾甲來。
這當然不是什麼麻煩的事情,不一會女孩的手腳指甲就被修剪的方方正正整整齊齊的,像是一片片海貝的貝殼一般,散發著珍珠般的淡淡光澤。
防腐員又取出瓶淺紅色指甲油均勻地塗抹在少女的手腳指甲上,又在上面貼上一些白色塑料的花飾,吹乾。
等這些處理完畢後,防腐員將絲襪慢慢穿上少女筆直修長的白皙美腿。
等絲襪整理平順後,他將莉莉翻了個身,把少女線條圓潤的臀部和後背翻上來。
而後將與內褲同款的米白色真絲胸罩背後搭扣解開,拉起她的手臂將胸罩扣好,把女孩那圓潤堅挺的小巧乳房一點點塞進罩杯中,將肩帶背帶都整理服帖。
等內衣褲都穿好後,防腐員將那條雪紡材質的蕾絲修身長袖束腰連衣裙背後的拉鏈拉開,從莉莉的頭上一直套下來,拉平,又把女孩的雙臂慢慢穿進袖子裡,替她將長裙整理服帖並束上一條絲綢腰帶,這就算是穿戴整齊了。
在穿戴好服裝以後剩餘的工作就無外乎是梳頭化妝了,這時防腐員才拿起了鍾旭然帶來的女兒照片看了看。
只見照片中的莉莉穿一身藏藍色的冬季校服和黑色褲襪,梳著齊劉海的披肩長髮,提著自己的書包站在一棵樹下甜甜地微笑著,看起來非常的清純而甜美可愛。
防腐員嘆了口氣,在替莉莉重新編好幾條細細的小辮後,用梳子把她的黑頭髮重新梳理成她照片上那樣的披肩長髮,劉海也用卷髮棒重新整理齊整,算是將她重新恢復到了青春美少女的造型。
最後,防腐員把銀質的耳墜和戒指從首飾盒裡取出來,小心翼翼地戴在了少女的耳垂和手指上。
現在僅剩的一項「處理」步驟便是化妝了,這可以說是對屍體所進行操作裡面最麻煩和最不好處理的事情,不過所幸少女的遺容可以算得上是完美無缺。
除了略顯蒼白和鬆弛外與生前幾乎是別無二致,這讓防腐員略微感覺放鬆了些,於是便放心地開始替少女整理起妝容來。
他用一條大毛巾墊在女孩的下巴下方以免弄髒莉莉的衣裙,把象牙白色的粉底輕輕分散塗抹在莉莉的臉上,然後慢慢用手推開來,抹平,直到女孩的面容變成漂亮的粉白色為止。
隨後用手指蘸了些亮淺綠色的眼影粉末,順著莉莉眼瞼的輪廓從鼻根處一點點向外刷上漸變的淺綠色眼影,又用眼線筆小心地在她的眼瞼下緣細細勾勒出少女柔美的眼部線條。
而炭黑色睫毛膏則把莉莉那生前就長長的濃密睫毛向上彎曲成了漂亮的弧度。
最後防腐員在女孩的光滑面頰上略微塗抹了一些淺肉色腮紅,從化妝盒裡找出了一支淺粉紅色的唇膏,用小刷子蘸著一點點塗抹在少女微抿的香唇上。
處理完莉莉的遺體後,防腐員把她的手推車拉到一邊暫時予以「閒置」起來,然後把她母親羅影的手推車拉了過來開始整理起來。
現在羅影看上去較之剛剛死去和接受處理時看上去要面容平靜了許多,至少不是之前滿臉驚恐和扭曲的狀況了。
而她的身材則更是如生前般的完美無缺,兩個碩大白皙的渾圓乳房微微向著胸部兩側分開,上面點綴著兩粒不大但看起來頗為結實的淺棕色乳頭,周圍則是同樣顏色的優雅乳暈!
雖然已經年近四十,但是羅影的腰肢看起來似乎還要比自己的女兒更纖細柔軟些,同樣與女兒不同地,她的陰毛也是長而濃密,修剪成正方形服帖地貼在她的恥部。
那雙結實的大腿白嫩而沒有一絲贅肉,小腿筆直而纖細,白淨雙腳的腳尖則由於長期穿著高跟鞋緣故而略微上翹著,白皙圓潤的左臂無力地垂在一邊,而右臂則軟軟地搭在自己的胯部,這無疑是一種很好的狀況。
於是防腐員滿意地點點頭,然後解開了那根紮在羅影下巴上的布帶,開始替羅影整理遺容穿戴化妝。
雖然羅影同自己女兒的年齡氣度都完全不同,穿戴的服裝也不一樣,但是就具體而言的步驟的話依然是大同小異。
防腐員先把那一對杏仁型的硅膠胸貼貼在了她那飽滿結實的巨乳上合攏,並扣上掛鉤,接著一條半透明鏤空花紋的黑色蕾絲內褲被提上了她的臀部,將她磨盤般飽滿的屁股包裹的滾圓,然後便是穿戴晚禮服了。
同之前替莉莉穿戴那條連衣裙一樣,防腐員將羅影的屍體翻成背部朝上的狀態,將晚禮服背後的拉鏈拉開來,沿著她的雙腿一直拽上去提起來,整理好,而後重新翻身成臉向上的狀態。
接下來防腐員用手慢慢按摩了一番女屍的胸部和腰部,使羅影的身材能夠很好地契合這身低胸晚禮服的形狀並呈現出誘人的乳溝來,並替她在腰部綁上一條比晚禮服顏色略深的絲綢寬腰帶。
穿好了衣服自然還要戴首飾,當然作為成年女性,羅影的首飾是要比莉莉複雜得多的,她的首飾包括了白金鑽石的耳墜和繁雜的粉紅色海水珍珠項鏈,以及黃金綠寶石的戒指和手鐲之類的一些東西,看起來頗為複雜。
在把這些東西分門別類整理好後,防腐員墊高了羅影的頭部,拿著梳子開始仔細地替她仔細梳理頭髮,替她將一頭長髮拉直在腦後盤好並用髮夾夾住。
接著為她逐一戴上各色首飾,並像是對待莉莉一樣修整了她塗抹著亮紅色的鮮艷手腳指甲。
在替羅影補了腳指甲油之後,防腐員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忘了什麼,於是又取來了那雙為羅影準備的高跟鞋,這是雙全新的,磨砂羊皮材質的銀灰色一字扣高跟涼鞋,扣帶上裝飾著漂亮的淺紅色珠花。
他活動了一下羅影的腳踝和腳趾,然後解開扣帶小心翼翼地套在女屍白皙細膩的雙腳上,又整理一下裙擺。
現在剩下的便只有化妝了,這自然是最簡單的問題,照例在女屍脖子和胸前墊上毛巾後,首先防腐員選了米白色的粉底慢慢掃在羅影的臉上慢慢推開做基底,並在她的T字部位打上高亮。
然後拿起眉刷,沾上棕色眉粉掃出眉形,用炭黑色的眼線筆沿著睫毛根部慢慢描過,並為她貼上兩隻濃密捲曲的假睫毛。
再為她薄而細膩的眼瞼塗抹上嬌艷的銀灰與深藍色調,亮粉紅色的唇彩塗抹著羅影已經略顯乾裂的雙唇,腮紅刷則沾上粉色系的腮紅從腮部斜掃著往上打,為她帶來一絲久違的生氣。
等鍾旭然挑選好的兩副棺木被送來後,防腐員的所有操作也都終於告一段落了。
「好了,棺材來了,把她們抬進去吧。」另一防腐員拍了拍棺材蓋子道。
正在收拾一堆各種零碎的防腐員轉過身來,不由得被嚇了一跳,只見兩副塊頭巨大,威風凜凜的棺材已經被幾個搬運工七手八腳地抬了進來。
這兩副棺材都是栗色的硬木打造而成,四壁方方正正的,棺蓋則是漂亮的拱形,上面裝配著各種鍍鎳和黃銅金屬的把手,螺釘和其他裝飾物。
不管是木材還是金屬,都像是噴塗了亮光漆一樣擦的閃閃發亮,棺材裡面鋪著的則是粉紅色的絲綢和枕頭,看起來也算是很大氣了,不過就外形和裝飾來說也並不很出奇——
現在諸多裝飾奢侈到讓人覺得誇張的棺材已經是一點都不稀罕了。
甚至鑲金戴玉的棺材也不是沒有,原本他們猜想這位素來人稱是財大氣粗的鍾總應該會弄這樣兩副棺材的,甚至可能還要更奢侈些,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而已了。
這讓兩名防腐員不由得有些失望,於是便把棺蓋徹底打開,準備將母女倆的屍體入殮了。
如果說是靠兩名防腐員的手來搬運屍體入殮的話自然是沒什麼問題的,但是對於現代化殯儀館來說,這種徒手搬運自然是麻煩而且容易出岔子的。
於是屍體搬運機械便派上了用場:幾根皮帶被穿過了羅影和莉莉身體的下方將她們吊了起來,然後像是行車一樣將她們傳送到了棺材上方慢慢放入,再抽走帶子。
最後由兩名防腐員再分別認真地整理一番母女倆由於搬運而顯得有些凌亂的衣服和頭髮,將她們的體態調整為雙腿緊緊併攏,手交疊放於腹部的姿態,這就算是入殮完畢了。
一會後鍾旭然進來了,這時候他的精神樣貌看起來要稍微好了些,但是表情卻依然凝重的有些扭曲,似乎是要去面對什麼不堪入目的事情一樣。
不過在看到妻子和女兒雖然冰涼但依舊美麗的容顏和裝束後不禁眼前一亮,然後激動地拉著一名防腐員的手道:「太好了,簡直和她們生前的樣子一模一樣。沒有一點差別,我都覺得她們像是睡著了,真是太感謝你們了,我替她們謝謝你們,明天她們的遺體告別儀式一定會讓大家滿意的。」
防腐員也謙卑地欠了欠身陪笑道:「鍾總您過獎了,夫人和小姐她們的相貌本來就非常好,去世的時候遺容也很端莊安詳。這才能這樣,不然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了。這次我們就做了這樣一點小工作,您就這樣誇獎我們,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那就這樣吧,明天葬禮要正式舉行了,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和影兒莉莉失望,準備的事情都好了麼?」
「都好了,這您放心,明天大家一定會滿意的。」
「那好,我先去跟我秘書聯繫她們生前的好友,你們把她們的遺體安頓好,明天早上八點半葬禮開始,不要出了岔子。」鍾旭然說罷,轉身走了。
「好啦,鍾太太鍾小姐你們先好好休息一晚上吧,明天早上就要跟大家見面了,體面些,別出什麼岔子給鍾總丟臉哈。」
等鍾旭然走了以後防腐員隨意地說道,然後蓋上了棺蓋,將棺木暫時推到了一間充當靈堂的空房中,關上門,轉身離開了。
第二天早晨8點鐘,羅影和莉莉放在手推車上的棺木便被幾個穿著黑西裝,面無表情的抬棺人給一路抬了出去,直送往殯儀館舉行告別儀式的大廳。
告別大廳裡面的諸如花籃,輓聯等各種東西自然是早就備好的,一排排椅子上也坐滿了穿著黑衣,胸前戴了白花的人,男女老少皆有,臉上的表情也是各具特色。
有的明顯是發自內心的悲慼傷痛,有些則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在努力表現出一副哭喪著臉的表情,更多的則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看熱鬧的無所謂樣子。
不過所有這些人都有個共同點:他們都緊盯著擺在告別大廳裡面那幅母女倆的遺像,這張被放大到差不多跟真人大小的遺像就是幾天前母女倆在南方某地度假時所拍的。
她們都分別穿著淺綠與橙色的波西米亞風格雪紡長裙和涼鞋,戴著遮陽的白色草帽和墨鏡,一起站在度假旅館面向大海的露天陽台上。
其中莉莉還一隻手拿著隻蛋筒冰激凌,面向鏡頭甜美地微笑著。
恐怕那時候的她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竟然會在幾天以後會和媽媽一起冰冷僵硬地躺在一個用鐵和硬木做成的狹小盒子裡被眾人圍觀一遍,然後被埋在兩米多深的泥土裡慢慢脫水變干吧。
當然這一切對於少女和她的媽媽來說,實際上已經是完全不要緊的事情了,在一番冗長但是也還算感人的悼詞後,參加葬禮的眾人魚貫從母女倆的棺木邊走過,一開始有些人匆匆看了一眼後便快速走開了。
而在之後的許多人在看到母女倆生前般的嬌美容顏後則不禁駐足原地呆呆看上好半天,直到後面的人開始推搡才戀戀不捨地轉頭離開。
有人在她們身邊放上一枝鮮花,或者一張照片以示關係親密,也有一些膽大的女生在看到莉莉容貌依舊如生前般寧靜可人後低下頭去在少女的耳邊說兩句什麼或者乾脆是親吻一下她的臉頰。
等人群都走完以後,穿著黑西裝帶著一臉漠然的表情,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一般癱坐在角落椅子上的鍾旭然站了起來,向眾人表示了謝意。
隨後宣佈自己將親自駕車護送母女倆的遺體返回自己自己老家的村子,並在自己家族的祖墳中予以安葬,以表示她們的地位。
參加葬禮的眾人對這個決定不由得感到頗為驚訝,畢竟鍾旭然並非X市本地的土著,而是來自遠在千里之外的S省山區。
而S省的山區素來以道路複雜而著稱,即使是有私家車可開的人一來一回也絕非易事,更何況是載著兩副棺材。
但是鍾旭然當即就表示了自己希望對妻子女兒的心意和對此事一定說到做到的決心,並聲稱這會很快結束,自己已經就這段時間做了相關安排,不會影響自己公司的日常運營云云。
這番聽起來略顯勉強但也還算說得過去的說辭雖然讓大家不甚信服,但也沒有人表示太多懷疑,甚至有些人還表現出了感動的意思,於是就這麼定了下來。
隨後在眾人舉行了告別和蓋棺儀式後,鍾旭然指揮著幾名殯儀館工作人員將母女倆的棺木抬上了自己的黑色福特商務車,一路向西開去。
出城以後沒走多遠,高速公路兩旁可以看到的城鎮便越來越少,森林也越來越茂密,甚至連公路本身都變得荒涼孤獨起來,半天看不見一輛車。
鍾旭然就這樣一邊胡亂想,一邊開著車往老家的方向趕去。
說真的,他現在的心緒是非常複雜而混亂的。
一方面是對於自己當初沒有果斷拒絕章小蕙而導致今日之禍的無盡悔恨以及衍生出的無盡憤怒。
「影兒,莉莉,都是我不好,要不是當初沒一腳踹了章小蕙也不會有這事,你們也不會這樣,沒有你們我下半輩子還怎麼過下去?媽的,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章小蕙這個婊子,老子不弄死你我就不姓鍾,得想辦法把她往死裡……」
一方面是在這件事情中對自己近乎完美完美危機公關的僥倖——在他一番折騰和炒作後,原本是自己當初沒有和章小蕙果斷表明態度而是玩曖昧最後徹底撕破臉變成了章小蕙的「無理取鬧」和敲詐。
而妻子規勸章小蕙的事情自然也被「忽略」去了,自己,妻子女兒和公司的顏面算是保住了。
想到這裡,鍾旭然不禁鬆了口氣,好懸,要不然自己以後不光是一個人生活下去怎麼辦的問題了,而是連自己的生意都沒法做下去了的問題了。
就這樣風餐露宿了幾百公里後,鍾旭然終於開車駛進了那個陪伴自己度過童年時代的村子,來到了自己的老家。
鍾旭然雖很少在過年或者其他什麼特殊日子以外的時間回老家來,但在自己老家卻是一號響噹噹的人物,幾乎很少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字,包括很多當地的領導在看見他以後也都是客客氣氣非常友好的,至少在村裡是如此這般。
當然了,鄉人對於鍾旭然的日常動態也都比較關心,拜無孔不入的現代傳媒所賜,在案發之後沒多久村民們就知道了鍾旭然所遭的不幸。
而鍾旭然打小就沒了爹媽,現在又遭喪妻喪女之痛,對此他們自然是頗為同情,有些人還為此跑去鍾家祖墳上燒紙以示弔唁。
不過在看到鍾旭然居然親自開著車送自己妻子女兒的靈柩回老家來安葬時還是讓村民們頗感意外,然後又覺得頗為感動——
在他們印象裡,鍾旭然這樣的大老闆大款應該是整天連軸轉的超級大忙人,如果度假也是去別的什麼好地方,儘管他平日裡對於自己的老鄉村民們多有金錢上的資助也是很少回來的。
至於死了老婆女兒更不算是什麼大事,鄉人都記得鍾旭然過年回家時的情形,他的老婆不僅非常高挑漂亮,而且還跟他一樣都是父母雙亡,沒有什麼婆家羈絆,像這般狀況的話大不了再娶一個便是了。
而現在,他居然親自開著車送自己妻子女兒回老家來安葬了。
「看吧,當年旭娃考上大學的時候我早就說了,這個娃子本事又有,脾性又好還肯幹活,將來肯定就能有大出息。現在還能不忘了我們這些窮鄉親和自己的女人丫頭,真是個好娃子啊。」
村裡從小看著鍾旭然長大的老支書在聽聞了這些事情後對幾個村幹部道:「我們這個都是鄉里鄉親的,村裡頭能發家致富又靠的又多是旭娃幫了我們的忙。何況老鍾家現在也沒幾個人了,得幫幫娃兒把他女人丫頭給發送了,你們都給旁的人說一下。」
老支書的意見也確實是能代表村裡人的主流觀點的,在鍾旭然把車停在了自家那座修的還算可以但是一年半載也難得住幾天的宅子後,不少村民便都趕來幫忙了,這讓他頗為感動,於是便一起動手幹活起來。
在以前的農村地區一般來說都是比較缺乏娛樂的,因而在節日之外,村民們的婚喪嫁娶便成為了一次全體村民的狂歡,即使是在現在娛樂方式多種多樣的時代也不能免俗,更何況是鍾旭然這樣村裡面的頭面人物。
於是村民們很快都發動起來,為羅影與莉莉的葬禮籌辦起各項事宜來。
村支書帶著幾個棒小伙子搬來了一堆彩條布,鋼管和其他一些什麼東西動起手來,在村委會旁舉行集會的水泥空地上搭起來了一個簡單但也還算結實的靈堂(按照老規矩,死在村外的人是不能進村的)。
七手八腳地找來幾張條凳將羅影與莉莉的棺木從鍾旭然的車裡抬出來放在上面,又抬來張桌子在上面擺了些糕點肉食煙酒等物,並燃燭焚香以作為供品,最後在前面擺上一個焚燒紙錢的火盆,靈堂就算是佈置完了。
另一邊村委會的院子裡則是另一番景象,幾十張圓桌被鋪上紅色的桌布擺了開來,上面已經擺上了餐具,一邊的伙房之中,村裡的廚師和其他什麼人都組織了起來,宰雞殺羊,洗菜切肉,準備著一會的喪飯,簡直熱鬧的跟過年過節一樣。
只不過大家顧慮到鍾旭然的情緒,因而沒有表現得如何興奮罷了。
鍾旭然自然也是看在眼裡的,也沒有再多說兩句什麼。
只是點頭向大家表示謝意而已。
天色逐漸變晚下來,喪宴開始了,各色菜品被一道道端上來,村民們開始吃喝起來,幾杯酒下肚以後很快地,大家就忘記了自己之前應當保有的矜持狀態。
開始盡情吃喝飲酒,高聲喧嘩起來,完全不再顧忌什麼了,好像並不是喪飯而是什麼重大慶典一樣。
當然這也怪不得大家,一則村民們對羅影與鍾莉莉並沒有什麼印象,對她們的死活自然是完全無所謂的態度,甚至覺得她們死了反倒是有利於讓鍾旭然能夠找更好的老婆——畢竟有錢人家三大喜事陞官發財死老婆嘛。
而另一方面自然就是酒精的作用,人喝多了以後是很容易表現出本性的。
對此鍾旭然都是完全看在眼裡的,不過他也不多表現什麼,只是默默吃喝而已。
天完全黑了以後,喪宴也散了,一幫人收拾好了桌椅餐具什麼的後也走了,空場上只留下一個孤零零亮著燈的靈堂和旁邊新支起的一頂帳篷:這是留給守靈的鍾旭然用的。
「旭娃,將就一下吧,就一晚上,明天早上就發送她們娘倆了,這是多少年的老規矩了,忍忍吧,我給你找了兩個小伙子一起陪你守靈,沒事,啊。」老支書拍了拍鍾旭然的肩膀慢悠悠地道。
「哪裡的話,當年發送爸媽的時候,我不也是這麼過來的,都是鄉里鄉親的,這個規矩我都知道,沒事,這不還有人陪我麼?」鍾旭然臉上露出了一個勉強的苦笑,對著老支書點了點頭。
「知道就好,我回家去了,明天早上7點鐘就準備發送了,你早點起啊。」老支書轉身離開了。
眼見著老支書在昏黃的路燈下越走越遠,鍾旭然在落寞地回到了靈堂裡,只見在一支節能燈慘白的燈光下,兩個被找來陪他一起守靈的年輕人已經坐在一邊心不在焉地玩手機了,完全就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這讓他感覺一陣慍怒,但很快一個莫名產生的想法促使他突然平靜了下來,然後也找來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開始上起了網。
等午夜12點鐘兩個年輕人困得熬不住在靈堂後面的帳篷裡呼呼睡去後,鍾旭然的電腦也快沒電了。
鍾旭然走到靈堂後面那兩個年輕人住的帳篷裡看了看,只見裡面支著兩張鐵架子床,兩個年輕人已經在上面睡得四仰八叉的了,上去試探了一下,明顯已經是睡得死豬一般人事不知。
見此情形後他稍微鬆了一口氣,旋即又緊張了起來,而後便躡手躡腳地走回了靈堂。
這時候靈堂裡的燈還照常亮著,搭配上那兩支已經燒得七歪八扭的白色蠟燭搖搖晃晃的微弱燭光顯得頗為滑稽。
鍾旭然有些厭惡地瞥了蠟燭和桌上亂七八糟的祭品一眼,隨後快步走到棺木前,幾乎是發狠一樣用力推開了自己妻子的棺蓋。
先被推開的是羅影的棺木,只見在淡粉色的絲綢下是一個被玫紅色壽被包裹著的窈窕身影,揭去壽被後便是安睡其中的羅影了。
她留著一頭微卷的深褐色齊肩長髮,肌膚雪白的鵝蛋臉上鑲嵌著兩彎墨畫樣的黛眉,其下是微閉的深藍色眼瞼和烏黑的捲曲濃睫,精巧的鼻子兩側微微的泛光讓她更顯得誘人!
豐盈性感的紅唇塗上亮粉紅色唇彩後晶瑩耀眼的有如紅寶石,在那精緻的五官下顯露的則就是羅影富有熟女韻味的修長頸項,以及從晚禮服胸衣間微微露出的渾圓乳房!
修身的紫色晚禮服緊緊包裹著她凹凸有致而飽滿結實的身體,把一個38歲女子的曼妙身形勾勒可謂是完美無瑕!
那手臂和雙腳都纖細潔白且修長,彷彿大理石雕刻的一般精緻,手腳指甲是塗抹的鮮艷紅色指甲油與那些閃耀著金屬和寶石光芒的首飾搭配在一起更是顯得氣度非凡莊重典雅!
以至於讓鍾旭然自己都產生了一陣不很強烈但是非常詭異的眩暈感。
按說是這樣一番狀況的話,鍾旭然他的瘋狂舉動原本就該到此為止了,但是他卻一點也沒有住手的意思,反而是轉到了另一邊,雙手興奮地哆嗦著打開了自己女兒鍾莉莉的棺蓋並揭去了壽被。
眼前的少女帶著平靜的表情躺在無數鮮花的包圍中,一頭梳理整齊,長可及背的秀髮像是塗了漆一樣烏黑光亮。
少女粉白又略顯消瘦的瓜子臉上覆蓋著厚厚劉海兒的飽滿前額,兩彎清秀的蛾眉和纖細精巧的瑤鼻同她生前幾乎可以說是別無二致。
只是那雙長長濃睫掩蔽下下的清澈瞳眸已然是輕輕閉上了,塗了亮淺綠色眼影的眼瞼也隱隱的帶著些無力的氣息,誘人的櫻唇抿在一起,帶著點少女矜持而又青澀的笑意,熟透水蜜桃般的面頰上還帶著些許少女的粉暈。
她的身上穿著潔白的雪紡長裙,袖口領口和裙角都綴著漂亮的蕾絲花邊,潔白纖巧的細緻雙手非常標準的葬禮姿態疊放在腹部,一雙裹在白絲襪中美腿玉足繃的筆直緊緊併攏在一起。
看起來顯得異常聖潔且端莊,週身散發的清香讓她顯得彷彿不屬於這個世界似的,周圍的冷寂更是讓人加深了這種想法。
可是鍾旭然的眼中卻燃起了野獸般的光芒,這是一種熱切而急迫的光,彷彿要將自己女兒聖潔的玉體焚燒掉似的。
在這麼注視了好一會後,他居然一把從棺中抱起了莉莉的身體,然後大步向著老支書給他準備的帳篷裡走去。
因為只住一晚上而已,帳篷裡面的東西也就無外乎一床,一枕頭,一被而已,鍾旭然把抱在懷裡的女兒輕輕放在床上,仔細打量著她身上雪白的衣裙和烏黑的長髮,還有她裹在白絲襪裡塗了淺紅色指甲油的纖細腳趾。
如果是就剛才他的反應來看的話,鍾旭然應該會是很激動到近乎瘋狂吧?不過現在的他,卻是出奇的平靜,像是自己的女兒一般。
雙方就這樣沉默著,莉莉安靜地躺在父親面前一動不動,鍾旭然也坐在一旁呆呆看著自己的女兒,在這樣過了十幾秒鐘以後,他終於是俯下身去,略顯粗魯地剝掉了女兒身上雪白的殮衣和長襪。
不一刻,一副完美而熟悉的玉體便呈現在了鍾旭然的面前。
這是一具發育良好而健康的十六歲少女身體,雖然已經不復鮮活的氣息,但那肌膚仍舊瑩白而富有光澤的像最好的肥皂一般,一對乳房飽滿而結實,一點也不顯得青澀,上面那漂亮的乳頭依然驕傲的挺立著!
私處纖細的草叢被梳理的整整齊齊,腰臀和雙腿的線條都顯得修長而流暢,精心呵護的纖足白皙柔軟,趾甲上的淺紅色嬌艷而明亮,像是薔薇花一般,細膩的小手和潔白的雙臂無力地垂在床邊,惹人愛憐。
鍾旭然又沉默了一會,這回他沉默的時間要比之前更長。
然後他也脫掉了自己的衣服,將女兒的雙腿分開來,看著莉莉被梳理整齊想纖細陰毛,被防腐劑浸潤成灰褐色的單薄陰唇和塞住她下體的塑料塞子。
鍾旭然拔掉了那個塞子,幾滴防腐劑便像是滲血般有氣無力地流淌了出來,撒在了床單上。
鍾旭然擦掉以後,便一手扶起自己早已警覺起來的胯間物,一手分開了女兒略顯僵硬的大小陰唇,一點點地將自己的東西插入了莉莉的體內,然後慢慢聳動著身體抽插起來!
讓少女的身體同他自己的身體一起做著帶有正常男人一看就會露出會心猥瑣笑容的有節奏運動,他就這樣有節奏地「運動」著,並且越來越快,越來越瘋狂,完全就是陷入了一種陶醉和癲狂的狀態!
其實鍾旭然自己也說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做出如此這般以世俗眼光來看簡直是禽獸不如的畜生行徑的,實際上他也完全不想考慮這些問題。
而是純粹依靠著冥冥之中的某種本能指導下的行動罷了,或者說是為了強烈的表達或者發洩自己憤怒,悲痛等等的諸般情緒……
等他的大腦逐漸清醒過來的時候他也終於繳槍了,黏糊糊的白色漿液被完全灌入了莉莉之前從未被人開墾過的神秘領域,也流的到處都是!
不過少女自然是沒有什麼反應的,依舊靜靜躺在那兒,無聲無息,只有鍾旭然有些精疲力盡了,整個人軟軟趴在了少女的身體上。
正在鍾旭然開始慢慢犯迷糊將要睡去的時候,突然他瞥見了自己手錶上的時間——4點30了,這個時間點上已經有早起的人要去進城準備賣菜了,而現在莉莉卻還睡在自己的身邊,要是被人看見這可就不是一般的大麻煩了!
想到這裡他頓時像是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一樣清醒了起來,於是趕緊穿戴整齊了將女兒之前被自己脫下的雪紡長裙拿起來從莉莉頭上套下替她穿好,至於內衣和絲襪則由於太麻煩,索性乾脆不穿了,就捲成一團提在手裡。
隨後他一把抱起了莉莉,望著靈堂跑去。
將女兒重新放回棺木之中後,鍾旭然將她塗抹著淺紅指甲油的赤裸雙腳歸置整齊併攏,手也重新疊放在腹部,內衣褲與絲襪則扔在棺材的角落裡,在最後打量了一遍看到她遺容依舊平和安靜後。
鍾旭然想對女兒張口說兩句什麼,但是話剛到嘴邊後卻又被他嚥了回去,接著鍾旭然用壽被將女兒的遺體蓋好,合上棺蓋,又走到另一邊蓋好妻子身上的壽被和棺蓋。
等把一切都恢復原狀,鍾旭然趕緊回了帳篷,躺在床上裝作睡去的樣子,開始等待天亮以後的出殯。
天終於亮了,村民們又匯聚到了靈堂前的空場上,在一番繁冗而無聊的儀式後,幾條壯漢將羅影與莉莉的棺木搬上了一輛小貨車,一路往山上的墳地而去,其他的村民們則開始點上火,焚燒各種祭品。
鍾旭然也跟在貨車上和抬棺的壯漢們擠在一起,緊緊盯著面前妻子和女兒的棺木,一言不發。
墓地終於到了,這是一片山坡林地間的空曠草地,看起來也還算清爽乾淨,裡面矗立著大大小小十幾個已經長滿了草的土墳頭,幾個人抬著棺材下了車。
在確定了位置後鍾旭然便和幾個壯漢操起鐵掀挖掘起來,一會後一個足以容納兩副棺木的墳穴便挖好了。
幾個壯漢用繩索套好棺木,將母女倆的棺木先後吊入墓穴之中,然後解開了繩索,開始向坑內填土。
在十幾把鐵掀的努力下,墓穴很快就被填滿,堆起了墳頭。
一塊差不多一人高的青石墓碑也被樹立了起來,上面刻著羅影和莉莉的名字還有生卒年月,只是烤瓷照片沒有,所以墓碑上半部分暫時空著。
「好了,鍾總,該走了。」在收隊時一個壯漢看見鍾旭然還是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望著妻女的墳墓,便上去推了一把他。
「哦,好了,我知道了,走吧……」鍾旭然這時候才回過神來,跟著眾人上了車。
隨後貨車便開走了,一路上,鍾旭然還在念叨著妻子女兒的名字。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