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愛得如此不可自拔嗎？單單看著一個人，聯想到有一天她可能被別人佔有，又或者喪命於他手，她的幸福與死亡都與你毫無關連，你可能被排拒在她的生命軌跡之外，又或者先她而死而無法知悉她最終的命運。

那時你可能會寧願親手殺了她，或更好的是和她一起赴死，兩個人被同一人，同一件武器取去性命，你和她的血相互交融，你們兩在痛，恥辱，與幸福中雙雙倒下…




我向她偷望了一眼。

她與我並肩而行，完美的乳房把那深紫女忍服漲得鼓鼓的。

她在用力呼吸，彷彿每一次吸入是她最後的一口氣，每踏出的都是在邁向死神的路上走遠一步，而她對這一切卻似無動於中。

我知道我亦同樣得天獨厚：我的乳房堅鋌而美麗，雙腿修長，而每當我回頭一盼時，棕色馬尾短髮的擺動可以令任何一個男子神魂顫倒。

她的秀髮被她染成了顯眼且毫不妥協的紫色，

我多渴望可以把手指穿梭在那濃密的紫髮內啊，我多想把我的唇印到她的嘴上，然後把她的女忍服剝下後盈握她那堅挺的乳房…

但我，不，是我們，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門規深嚴。

犯禁者死！

不，我不是怕死。

而是如果死亡會使我和她分離，我將無法忍受。

這夢魘在許多晚上都使我悚然驚醒，汗流夾背。

然後我會望向她再發現她正安祥入睡。

但她真是這樣嗎？抑也只是在裝作若無其事？她看見我時她的是否如我的心一樣狂跳？她懷著同一綺夢，同一種慾望，同一種恐懼嗎？

她是否懷著同一秘密願望：我們雙雙戰死，胴體墜入血水之中，身首異處之後被殺死我們的人高高舉起向所有人宣示我們。

綾音和霞，從未遇到敵手的女術士，終於在不體面的情況下戰死沙場，而掛在我們臉上的卻不是恐懼，而是為了我們得以圓夢而感激？

這廟宇就是我們受死的地方嗎？




命令是要把黑忍者殺得一個不留。

我們也幹得乾淨利落把他們都殺了：就除了一人…

我知道他並沒有死去，只是裝成屍體等待向我們發出致命一擊。

我也感到綾音也是知道的。

我和她都可以輕易把他殺掉：電光火石的一記反手就可以把他解決…

可是我沒有出手，她也沒有…

真的嗎？請不要讓我在自我欺騙中倒下。

讓我以青春美麗的姿容和一位我甘心和她一起走過死亡之谷的人擁抱死亡吧…

我聽到了風聲…

他作出了雷霆一擊。

我沒有出手，她也沒有。

他的刀刃有如滑行的銀弧般割斷我們的脖子…

我佇立不動，她把右手探向原先是她美麗頭部的位置…

鮮血自我們斷頸噴薄而出。

我倆同時雙膝一屈…

我們並排跪在石階上，忍者服上黑色的高領勉強把我們的魚網服和仍起伏的乳房保持在應有的狀態。

我可感到冷冷的夜風在我身體向前倒伏時吹向我正翹起的臀部；她跟隨了，布料面積小得可憐的黑色三角內褲只能遮掩她充滿誘惑的後庭很小的部份…

太好了！

他取了我倆舌頭已伸出至唇外的首級。

我的馬尾絲毫無損，她的卻被那一斬略為截短了些。

我們的身體已成了俯伏姿勢，彷彿在向神明禱告，或剛剛卑躬屈節的接受斬刑…而事實上，我們確是如此…

我們的首級將被放在神龕前作為展示及作為奉獻給戰神八幡大菩薩的祭禮吧。

饑鴉將會收拾我倆的殘軀：多麼幸運的傢伙！

月已東昇，銀暉灑在我們被遺棄的軀體和已凝結的血污上…

夜，從沒有像這晚的溫柔…

（完）

忠與誠（霞與綾音故事系列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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