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足

7名婦女，被士兵押解著來到村頭的大樹下。

大樹低處的枝杈上，已經繫好7個麻繩做的繩圈。

士兵們檢查繩圈，麻繩不粗但很結實，足夠把女人吊起來。

7名婦女默不作聲，注視著上吊的繩圈。

士兵們手執長槍，相比刀槍，在微風中飄蕩的繩圈溫和，貌似無害但致命，簡單，有效。

士兵們向負責這場行刑的軍官做了匯報。

隨即，婦女被驅趕著向繩圈走去。

婦女中一個四十多，兩個學生模樣，還有幾個年輕的媳婦，婦女多半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有兩個在竭力掩飾自己的害怕，但身體在顫抖。

幾條長凳擺放在了繩圈下面。

士兵們扶著反綁雙手的婦女站上長凳，她們順從地由著士兵將繩圈套在脖頸上，然後收緊。

婦女們都赤著腳，她們處死的罪名是女匪或通匪，依據就是她們的天足。

婦女們面容俏麗，這個中國南方省份的偏遠鄉村，是出美人的地方。

圍觀的村民，一臉麻木的表情，士兵們也是。

大家看著軍官，軍官從口袋掏出一張紙片，清了清喉嚨準備宣讀判決書，接著軍官改變了主意，他把紙片放回口袋，對等候著的士兵們點點頭，士兵們踢翻婦女們站立的長凳。

女人吊在勒著脖子的細繩上，繩子深深地勒進她們嬌嫩的皮肉，她們的臉因為劇痛而扭歪。

繩索嘰嘰嘎嘎地響，女人的身體在空中轉悠，互相碰撞。

雪白的腳在空中蠕動踢蹬。

老女人第一個停止掙扎。

女人的臉都變紫了。

有幾個張開嘴伸出舌頭。

一個學生和幾個年輕媳婦失禁了，淡黃色的水流下腿腳。

另一個女學生的裙子裡滾下幾團褐色的糞塊。

她們的天足懸在空中，看上去不真實。

也有點大，那個時代見慣了女人小腳。

看著這些曾經優雅漂亮的女性在繩圈裡痙攣抽搐，士兵粗野的面孔浮現病態的興奮。

晚上下雨，清晨，晨光曦微中，掛在樹上的女人，衣服濕透，緊裹著線條畢現的身體，她們蒼白的腳被雨水沖洗得異常乾淨。

婦女們在樹上掛了幾天，直到有了味道。



二．破鞋

陽光針刺般眩目，大樹枝繁葉茂,濃蔭匝地。

這座花城聞名的南方都市，空氣裡瀰漫著花香。

一隊穿校服的女學生，穿涼鞋的赤腳潔白健美，她們步伐輕盈，目光明亮，象牙白的皮膚被亞熱帶的陽光重重漂洗過。

幾十年前，同樣眩目的陽光，高音喇叭播放著激昂的歌曲。

大樹的濃蔭中，懸垂下一雙壯碩的赤腳，一個反綁雙手的年輕女人高吊在樹上，她的胸前掛了一塊木牌，上寫「破鞋」。

年輕女人吊在樹上，吐著長長的舌頭，猙獰的臉依稀可以看出女人原來頗具姿色。

一雙大腳伸得直挺挺的，腳底有點髒。

一群激情燃燒的群眾，其中兩個戴著紅袖章，抓住一個據說是小偷的女孩，女孩一聲不響，默默地抵抗著。

有人找來一根破草繩，將女孩的雙手縛在身後，再從樹杈上甩過一條繩索，一頭挽了個圈套，套在她的脖項上，另一頭拽著，女孩的脖子抻長了，她踮起腳，腳趾扒著地，懸空，整個身體升上半空。

女孩吊起來後，開始還安靜，低著頭，看自己的光腳在空中搖曳。

女孩的胸部激烈起伏。

她想呼吸，但無濟於事。

女孩忍受著劇烈的疼痛，她作著鬼臉，搖頭，眼睛只剩下眼白，整個身體在她的衣服裡顫抖。

女孩腿踢蹬著，腳趾反覆蜷曲伸張，她的腳不受控制地抽搐。

缺氧導致她的肌肉震顫，不知是極度的痛苦還是高潮！女孩的身體劇烈搖晃，從頭到腳。

女孩很快失去了對膀胱和腸子的控制。

人們湊近了看，看滴在地上的尿液和糞渣。

經過幾分鐘的痙攣和抽搐，女孩不動了。

不遠處，站著一個警察，冷冷地看著。

好幾個革命群眾的褲子中間都膨起了，像中世紀虐殺女巫，通常以革命和高尚名義進行的虐殺往往出於最卑劣的動機，喚醒的也是黑暗的慾望。

市中心附近，樹上吊著一男一女，他們赤裸上身，身上寫著「姦夫淫婦」。

空中瀰漫著怪異的臭味。

……



三．4號

她沒有罪名，沒有過去，甚至都沒有姓名，只有編號4號。

當一絲不掛的女屍吊起來的時候，4號腿間流出了清亮的尿液，提示她和女實驗員曾經是同類。

女實驗員在表格4號樣本的尿液流出欄打了個+。

房間裡還掛著4具這樣的女屍。

地上放著兩具，女屍的脖子勒著繩子。

穿白大褂的實驗人員忙碌著，女實驗員不停地記錄著數據，表皮剝脫，皮下出血，皮革樣化，水泡形成…舌尖挺出。

空隙時，女實驗員坐下歇息，她看著吊在樑上的女屍，想著她們也許是女殺人犯，貪污犯，小偷…最後女實驗員的目光停留在4號娟好的面孔上，猜測她是個大學生，因為和男人們上床，被那些吃醋的怨婦舉報……

實驗結束後，女實驗員瀏覽實驗報告，她注意到4號的結果：

女性，23歲，身高168厘米，體重48公斤。

19xx年9月21日下午15時30分槍彈擊中心臟死亡，當時天晴。

同日

19時50分懸屍，第二天19時30分解下屍體。

實驗方法：用直徑1厘米的麻繩，由頸前部分別繞至左右頸部，又斜行向上至枕部提空，呈正縊位，將繩之兩端合攏繫於梁上，懸空，足距地21厘米。

屍體檢驗：懸屍後口鼻腔有少許鼻涕向下流注，口開眼閉，口唇、十指甲、眼瞼結膜均呈蒼白色，尿液流出（懸屍前無尿液流出）。

索溝呈淡紫褐色，皮革樣化，位於甲狀軟骨上方，分別延伸至左右頸，斜行向上至枕外隆突，呈「八」字不交提空，索溝寬1.2厘米。

索溝下緣有表皮剝脫，索溝上下緣均有白色水泡形成，尤以上緣為多，最大水泡為0.45 x 0.4厘米，索溝上麻繩痕清楚，皮下出血明顯。

切開頸部檢查，可見頸部皮下各肌層無出血，舌骨、甲狀軟骨無骨折。

Chenlaur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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