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計數器由 2016.04.03 起統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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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之夏
作者:瞳
(獻給Roberta)
(一)
在我們這群人中,背叛的代價就是死亡。
早苗(Sanae)和我對這一清二楚。
儘管如此,我倆仍情不自禁。
我們就是一見鍾情。
(2)
我記得那是一個炎炎夏日。
我們的Harley摩托車隊正在湘南高速上飛馳。
我坐在女王Roberta後方,雙手緊緊抱著她的小蠻腰。
那是那年中最炎熱的一天,我的水手服已全濕透了。
Roberta從來都是以極速飛馳的,我只好把胸部貼到她的背上。
我知道她甫離學校就把乳罩剝下了。
知道這個令我感到與她更親密了,於是我在胸圍下的乳蒂不經不覺中硬了起來。
Roberta昨晚已睡了我。
這是她作為女王的權利在我當時的思想中這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事。
Roberta美得令人心醉,而且她有一雙遺傳自她義大利父親的榛子色眼睛,再加上了令她看來如此飄逸的長髮,和她上床我是心甘情願的。
我是在一間日式小旅館中獻身的。
在進入她寢室前,我依她的指令把身上的學校水手服換成了一件頭的黑漆皮鐵騎士裝。
因為小旅館的空調壞了,在我把滑門拉開時,我已是香汗淋漓。
Roberta就坐在正中,身上只穿上了白色的夏日和服。
即使在那距離,我也可以看到她和服下是真空的。
「貴子(Keiko),過來。」她指向接近她的榻榻米。
我馴從的跪坐到離她不及一米處。
她呼出的氣直撲我的臉上,我感到有少許不自然了。
在我未發一言之前,她已一手把我拉向她並把黑漆皮騎士服胸前的拉鏈扯下。
我把頸部向後拗過去,閉上了雙眸時發出了我的呻吟。
我感到她用雙手以及舌尖探索我的乳溝。
「永不要背叛我,貴子。」在她把我的皮衣從的肩上滑下時她在我耳畔說。
很快我就在她面前全裸了。
她慢慢的舔乾把我身上的汗水,然後把我雙腿拉開,上了我。
「把你的手按在我的奶子上,感受它們。」她對我說。
我的眼睛仍是閉上中,我以雙手探向她的乳房。
她的乳房是如此豐滿和圓渾,在我掌心的乳蒂有如兩顆乾葡萄一樣;我的手退了回來,像是害怕再撫弄一會就會損破它們。
Roberta笑了。
「你喜歡它們嗎?」
我點頭,眼睛仍是緊閉的。
「好極了。現在就啜它們吧。」
我感到她把我的頭拉向她的乳房,再把它們逐一送向我的嘴。
我用舌頭把玩它們,過了一會,就開始吻啜。
「貴子是好孩子,我喜歡。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
她的話令我稍有不安。
不錯,Roberta不但很美,她也聰明和充滿魅力。
但我感到剛才發生的只是我被她挑逗了情慾而非真的是我渴望得到的愛情。
「讓我替你開苞吧,貴子。」
「不!」我的眼睛睜開了。
「為什麼?你想把它留給一個男生嗎?你未來的丈夫?」我在她眼中看到了怒火。
「不,我不想要男人。我一向都只喜歡女生。」我否認說。
「好。那麼,我們就馬上完事吧。」
我本想再抗拒一下,但她已開始和我做愛了。
她把身上的和服剝下,把完美的身軀在我面前展示。
我的口張得大大的。
她身體真是件上帝的藝術品。
這時,我的情慾已被挑起,於是我再也沒有多思考下去了。
她壓在我身上,把我的雙腿再拉開少許然後把她的數只指頭插了進去。
「唷…」,我感到血在流出把榻榻米都染紅了,我第一個念頭是:旅館的主人發覺了會不肯罷休吧。
她會大聲咒罵?投訴?要我們賠錢?然後我就為自己的傻兮兮發笑:這房間應見證過不少處女的初夜吧。
旅館主人才不會理會這種蒜皮小事。
我感到Roberta的身體壓在我身上,感到我們的奶子在互相磨擦;然後我們濕吻了。
我感到全身像被燃點起來,好像是每一沉睡的細胞都突然甦醒了。
「告訴我你是愛我的。」她命令道。
「我愛你,Roberta。」我機械式的回答。
可能我真的以為我是愛她的,以為我已找到了一生中的最愛。
現在,我當然知道那時是大錯特錯。
(二)
她騎的是一輛銀紅相間色的印第安納型摩托,是個獨行鐵騎士,長長秀髮在那黑色的護盔後隨風飄揚,而她身上的黑胸罩就像隨時會被勁風吹走。
在腰部以下,她是穿上了一條超短的破舊牛仔布熱褲,把她的修長腿部和很迷人的膝蓋暴露了出來。
她是和我們平行並駕的,一時間我無法看到她的臉。
是Robert首先向她挑釁的。
就在這時,她把臉轉過來。
我看到她了。
我登時呆了。
這是一張純美如天使的臉,眼睛有如秋水澄明。
而它們正全神注視著我們。
我感到臉上飛紅,而更要命的是,我兩腿之間也熱起來了。
為什麼?為什麼她要現在才出現?如果她早一點走進我的生命,我會不惜一切和她走向天涯海角。
她是不是也和一樣的蕾絲邊也沒關係,只要能和她在一起,我就會心滿意足。
Roberta肯定也感覺我的情緒變化了。
我可以感到她發自內心的憤怒。
而她正把這憤怒化成速度。
她一腳踏在加速器上,Harley發出了怒吼向前狂飆。
我想我將永遠失去那個騎在銀紅色印第安納風火輪上的女騎手了。
但我錯了我聽到背後一陣發動機的聲音,跟著,她和我們又是並排前進了。
我的心開始狂跳:她追上來了!不!她是為了我而追上來了!
兩人之間不宣而戰。
Roberta把Harley驅至極限。
經改裝過Harley馬力強大,可是就是拋不掉那銀紅色的印第安納。
我們沿著相模灣的九曲十三彎公路上亡命飛馳,輪胎不斷發生尖銳的聲音。
我們的同伴這時已被拋得遠遠了,只有我們兩輛車在作出不要命的挑戰。
「我們都會死的,Roberta!求求你,慢下來。」我拚命呼喊。
但Roberta根本聽不入耳。
對她來說,勝出比生死來得重要。
前面是一段收窄的路段了。
我知道這意味什麼。
我們遲早會碰上一輛逆行的車子。
如我們不讓到一旁,就只能迎頭相撞。
而事實這來得比我想像還快。
一輪巨型貨車,就是那些從各地把商品運入東京的長途大卡車,突然出現在前方。
已沒有空間容我們避向右方了。
一就是Roberta讓步,一就是那銀紅印第安納車的騎手收油門讓路,否則我和Roberta就一定與貨車迎頭相撞而被捲入車底兩命嗚呼。
Roberta半步不讓!可幸另外的車手讓開了。
Roberta發出勝利的歡呼,把Harley靠向右方直衝向高速公路的餘程。
我沒有因她的勝利而狂喜。
對Roberta來說,贏出比死更重要:包括可能讓我和她一起喪命。
另外一個卻在自已本身沒有生命威脅下讓路了。
我知道是她不想我受到傷害。
那天晚上,Robert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和我狂野交歡。
我在她熟睡後溜了出來。
在旅館之外,有一輛銀紅色參印第安納摩托在等候著。
(3)
她叫早苗,二十歲,比我長一歲。
而她是個蕾絲邊。
我們在附近的公園中做愛。
我馬上就能分辨出來了。
早苗是和我做愛,Roberta只是對我做愛。
我告訴她以Roberta那種睚眥必報的性格是絕不會放過我們的。
從我們群裡其他人口中我知說Roberta就曾使兩名背叛她的少女死得不明不白。
她們的座駕連同二人的屍體被發現在一高逾八十米的崖底。
早苗聽了搖搖頭,秧了笑。
她不害旨怕也絕不會放棄我。
「我們可以逃到北海道去。」她說。
「嗯,我可以打散工,而且我也有些許積蓄。」我對她說。
我沒有告訴早苗其實金錢絕不會是問題。
我很有錢。
父母因墜機身亡的保險賠償再加上了為數不菲的遺產足以讓我們不用工作也可以過得好好的。
我沒有告訴她是因為我不想金錢進入我們這段關係。
我寧願和她一同努力,即使是從事遞送pizza的工作或在路旁小咖啡館子當女侍應也可以。
「我們會幸福的,相信我吧。」她說。
我點點頭。
天一亮,我們就往北出走。
(四)
我們很開心的渡過了三個夏季。
和早苗一起生活越久,我就越是確信已找到了人生裡的真命天子。
我們賺的錢勉強足夠我們租下一間小公寓以及維持日常開支。
我從沒有從我身口提錢。
幸福不一定要依靠擁有很多錢的。
而我們都幸福。
小苗告訴我她的生命史:她十一歲時就成了孤兒。
由到了合法年齡起她就一直自力更生。
她告訴我她一生中有三樣東西對她是最寶貴的:她的自由,那銀紅印第安納,另一樣就是我。
我們差不多隔天就做愛而樂此不疲。
當我們都不用上班時,我們就去垂釣。
我是不喜歡釣魚的,因為覺得對上鉤的魚很殘忍,可是我很喜歡看她釣魚。
間中,我們會到附近的小酒吧喝一杯又或在當地的士高狂舞達旦
生活就幸福似在天堂裡的。
直至Roberta追蹤到我們。
(五)
即使在Roberta從樹後走出來前,我已知道我們逃不了。
她帶來了五個手下女孩子,全都是武裝到牙齒的:疊球棒,單車鍊,甚至有一柄黑幫用的那種武士刀。
早苗去了便利店去給我買些東西解渴;於是我就一個人面對她們。
我的心在狂跳。
我怕極了,不是為我自己而是擔心早苗。
「原來你們就匿在這兒。」Robert掛著一個蟹殘酷的笑臉道。
我曾認為她美若天仙。
現在我知道當天是如何愚蠢了。
那不是一張臉,而是一個面具。
在下面的臉是如此可憎!
「你要對我們幹什麼?」那兩名死在崖底的女生的事浮上我心頭。
「不用急。待你的女朋友回來便有分曉。」
而手中拿著給我買的飲品的早苗正在步行回來了。
她渾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快跑!小苗,跑啊!」我高聲叫。
早苗抬起頭,看到一切,呆了。
「跑啊!」我再高聲呼叫,Roberta的小刀已擱在我臉上。
「再叫一聲,我就在你的臉上留下永遠的疤痕!」她發嘶嘶聲。
「跑,早苗,跑!」同時,我感到刀刃割入我臉上的肌膚。
我感到血和淚淌下;我哭不是因為我的臉被毀了,而是我見到早苗在跑,向我這方跑過來!
「放開她!」早苗喝道。
她沒有武器,但手中的啤酒瓶正好派上用場。
她往燈柱上一敲把碎裂了的一方指向Roberta。
「解決她!」Roberta下令。
一個手持疊球棒的女生首先發難。
早苗輕閉避開了一擊,順勢把破瓶插入對方的小腿上。
那女生一聲慘叫倒下了。
另外兩人加入了戰團。
其中一人持武士刀,另一個則是超過一米長的單車鍊。
早苗被二人夾在中間。
我的心像快要從口中跳出來了。
那持武士刀的女生大叫一聲揮刀就斬。
早苗向後退了一步。
可是她忘了後方那持單車鍊的。
被一記重擊下,早苗發出了一聲慘呼屈膝跪下。
那用武士刀的以為是機會,就往前想補上致命的一刀。
但早苗比她想像中快得多。
她在地上一個快滾然後把染上血的破瓶口插入對方的小腿。
那女的尖叫中把武士刀丟了。
小苗正要把那刀撿起,卻就在這一刻被另一條單車鍊擊中。
在劇痛中她踉蹌向前。
第三名女子用疊球棒的末端桶了早苗一下。
「不!停下來!叫她們停手!」我央求道。
她們沒有停手,而是把早苗打得渾身是血。
她現在一步一步的向我爬過來,同時伸出她的手移向我。
那持疊球棒的女生一記把早苗的手骨打碎了。
我聽到骨碎裂的聲音。
她永遠也不可以再騎那銀紅色印第安納了
我的心碎了。
「我恨你!」我向Roberta吐了口沫。
「才不管呢!你早已不是我疼愛的小東西了!何況,你們兩人也活不了。」
我聽了這話僵硬起來。
然後,我反而平靜了。
我絕對願意和早苗一起死。
「好吧,殺了我們吧!」我說。
Roberta冷冷的望向我。
然後,她給了我一個殘忍的笑。
「殺了那婊子!」她說。
她們割斷早苗的咽喉時我狠咬下唇去壓止我的絕望。
她死前仍是深情的望向我。
「現在把我也殺掉吧!」我冷冷的說。
「我才不會讓你如願。我要你一生在痛苦中和掛著一張醜臉活下去!這就是你背叛我的代價!」
說完,她就在我臉上補上一刀讓那刀疤成了個「X」型。
「我會報仇的。」我發誓。
她狂笑,招了她的一名手下過來。
我的後腦被重擊一記,之後我就昏死了過去。
(六)
Roberta應該當就時就殺了我的。
她忘了兩件事:一個失去一切的女人為了復仇可以走向很極端。
她殺了我所愛的人,我不會讓她走得掉。
第二,她忘了我有錢,很有錢。
錢不能給我買到幸福;錢不能還給我早苗。
但錢可以買到權力和槍。
我花了兩年才找到Roberta和那些幫兇。
我找到她。
又或者說,我們找到她。
六名山口組的人和我在一起。
我付了大筆金錢,而日本黑幫向來都是絕對講信用的受人錢財,替人消災。
她的五名下連發生什麼事也未及知道就被亂槍打死,當然,槍管上都安上了滅聲器。
她們大約在前夜是性狂歡了一整夜吧:所有人都是一絲不掛的堆在一塊。
我把Roberta留到最後。
我已下了指示不要傷她一根汗毛因為我要親手把她殺死替早苗報仇。
她被押到的面前時全身打震。
我本來打算要挖出她的雙眼,割斷她的舌頭,把她頭上所有的頭髮一根一根拔出來才割斷她的脖子的。
可是,不知是什麼原因,我在最後一刻改變了主意。
大約:不能以暴易暴吧。
我槍殺了她:一雙乳房各中一槍,再一槍打在她前額上。
她在房裡間壁處滑下。
大字型的仰臥在榻榻米上。
我給那嚇得臉無人色的旅館主人作出了了充份的補償。
那筆錢足夠讓那老太太不用再操故業也可以安享晚年。
山口組的人用Benz把我送回東京。
旅館的事他們會處理妥當,就像沒有任何事發生一樣。
我不知道他們用什麼方法;也不想知。
我回到了北海道,把我和早苗一起快樂生活了三年的小房子買了下來。
我也把用來殺死Roberta的手槍帶了回來。
原本,我是想在早苗的相片前吞槍自盡的。
但看到她在相片中的笑容時,我改變了主意。
可能,如果我可擁有和她一起時發生的事的記憶,我也可以與痛苦一起渡過餘生。
如果真的太難,我可隨時取出在抽屜中的手槍向自己太陽穴轟一槍一了百了。
我無需工作。
在銀行中的存款足以令我下半世無憂我只是平淡的生活如此過了一年,我開始寫作。
意外的是:我的書賣得出奇地好。
那些版權費對我來說只是錦上添花,於是我就把它們都掃到慈善機關了,
我今天早上已寫了近三小時了,於是就稍停下來鬆鬆在鍵盤上的指頭我望出窗外,看著那輛停泊在那兒的銀紅色印第安納。
它不會再在公路上奔馳了,可是我仍經常著人把它抹油保養得好好的。
這早上和暖得很。
我看到一隻小知更鳥在窗框外向我側著頭像正在望向我。
這使我不期然想起早苗而促使我的淚水滑下。
「你為什麼在哭啊?」知更鳥似在問。
我把淚水強吞回去。
「我的愛人,我在想你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