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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角鬥士競技場上
作者:瞳
我高高的站在他面前;他身上有一處很深的傷口。
他是一個達西亞人,除了在他持盾的臂上有一護臂甲片外,他上身幾乎是全裸的。
在他腰間是一幅纏腰布,他有很健碩的身體
我能勝出是因為幸運。
他比我強壯而且使用短劍的戰技更優。
但他錯誤把落腳點踏在死去的女鬥士血跡上那一小小的時間空窗足以令他喪命。
我一擊得手,現在他是死是活就由我決定了。
不!應該說是由週遭瘋狂叫喊的觀眾決定。
我轉身向貴賓席,在那兒,總督正和一位權貴在耳話:是一個禿頭的羅馬參議院院士和一個應是他妻子的女人。
女人站了起來把拇指轉向下。
「達西亞人,你叫什麼名字?」我問。
「查龍。」他回答
「我是達芬娜。接受你的宿命吧。」
他大大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挺起胸脯。
我把角鬥士劍舉起,劍鋒向下。
我以從他面罩的狹縫間看到他碧綠色的眼睛。
當然他是害怕,即使他扮作視死如歸。
但除了恐懼外,我好像察覺到另一種東西---亢奮。
完結了,而且是死在一個女人手上。
我把劍插下直戮心臟。
他倒下時血亦同時噴出。
觀眾瘋狂地叫。
競技場上的工作人員把拖架弄出來把他的屍體放了上去。
在未把他拖走去公共墓穴掩埋之前,他們取下了他的頭盔。
他比我想像還要年青,而且長得十分英俊。
我回到我休息的小室中。
兩個奴隸馬上跑過來把身上衣物都剝去了,再用橄欖油替我按摩。
他們是男的。
但如果我的情慾被燃點起來的話,絕不是因為他們的身體,而是那被我殺死的達西亞人臉孔又一次的浮現上來。
我在腦海中不停想像和他交媾會是什麼的情景。
我甚至幻想是他取得勝利,我跪在他跟前去接受他的擊殺,而我的身體對他完全開放,就像一個女人的陰戶對男性的陽具開放一樣。
爭取勝利來贏取殺戮的權利!而如果我敗了,因為我是表現較弱的一人,我的頭蓋和美麗的臉孔將會被公證人用鐵錘擊碎!
我想到這裡就猛然坐了起來。
不!我不是怕死。
作為一個勝出八場生死鬥的女角鬥士,我早就有喪命在競技場的心理準備。
但想到那鐵錘把我美麗臉龐打成血肉模糊是難以忍受的。
一隻手搭在我肩上。
我出於反射馬上轉身準備反擊。
「唏,不要緊張!」原來是我競技學院的主持,
我平靜下來。
作為男女角鬥士的班主,他並不太壞。
他處事公平,讓我們勝利回來的得到好的照顧而那些回不來的,他也會出錢給他們好好埋葬。
每逢有他旗下的角鬥十戰死他都會悶悶不樂。
可是他亦是生意人。
要做的事,他還是會做的。
「班主,對不起。我以為是…」
他舉起了手。
「我明白的。在場中是如何不容易。二十年前我也曾出生入死。到今天我仍不敢相信我安全以一個自由人身份走過來了。」
我笑了笑我真的很高興他是成功存活的一個。
「對女角鬥士來說,能存活的機會更是千中無一」
我垂下了頭。
為什麼他要告訴我這些呢?
「七天之後妳就有一個這樣的機會。」
我的口張得大大的。
「沒錯。觀眾們喜歡妳而有人向我提出安排妳出戰,如果妳勝出,妳就回復自由身。」
我應該興奮的。
但我沒有。
在他的眼中我看到了背後的陷阱。
他繼續下去。
「壞消息是,妳要對抗最厲害的角色---另一個女角鬥士。」
「珊菲婭?」
他的臉告訴我我是猜對了。
姍菲婭,十五場戰鬥的長勝者:從不留情,他們也不會讓她手下留人。
「你認為我可以打敗她?」
班主避開了我的注視「妳有機會的。」
「和一隻羔羊能打敗一頭狼的機會相等吧。」我說。
「妳可以拒絕的。」
「我可以嗎?」
「可以。但觀眾會遷怒於妳。妳下一次進場就…」
「他們會盡一切辦法使我不能活著回來。」
他沉默了。
「如我勝出,他們真的會給我自由?」
「那要看看。通常,如果一名角鬥士可以戰勝如此強大的對手,他是可以得到自中的。但也要看看觀眾當時的情緒以及…」
「以及?」
「參議院院士夫人是姍菲婭的死忠。」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知道這是說他們已在簽發的死亡證明。
「我接受。」
他驚愕的望著我。
「但有一條件。」
他有點不知所措了。
作為角鬥士我們是沒有資格說條件的。
但我已很清楚他的為人:他的心仍是柔軟的,最少對我如此。
「不論我戰勝或被殺,你都要把士蒂芬妮釋放出去。」
「妳的妹妹?」
「對,你把我們一起在奴隸市場買入來。她很年輕而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不是冠軍材料,不需多久就會戰死在競技場上。對你來說,放她走你不會有很大的損失。」
他想了很久,然後點點頭。
「還有一件事。」我補充。
「達芬娜,不要太貪心!」他警告。
「我不會作出過份要求的,達素。」我以他的名字叫他而不是稱他為班主。
他也不以為忤。
「如果我戰死了,把我的屍體和今天的達西亞人埋到一起。」
他大惑不解:「為什麼?」
我自己也被這奇怪的要求嚇了一跳,但我馬上明白了。
「今天躺在地上的應該是我。我搶走了他應得的勝利。」
「達芬娜,在競技場上不要太自作多情啊。」
「也沒關係吧,反正,那時我已經死了。如果你答應的話,向我保證吧。」
他保證了。
我知道這一戰他會賺很多錢。
我不怪他。
他也有家口要養的。
接著的七天我接受了更嚴格訓練。
在晚上,我可以選擇誰跟我睡,但我卻寧願獨眠。
直至出戰的前一個夜晚。
「我要和士蒂芬妮睡。」
他們把我妹妹帶來了。
她已是淚流滿臉。
達素已告訴了她。
「不要哭,士蒂芽妮。我會勝出的。」她卻沒有停下來。
我想是我的語音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我吻她的前額,把她摟入懷中。
她把頭擱在我的胸脯上,就像當我們仍在馬其頓時那樣。
「一切會安好。妳會回到我們的村子,嫁人好好的活下去。」
「我永遠不會忘掉妳的,達芬娜。」
我向她微笑,吻了她的唇。
「我知道妳不會忘了我。現在,好好的喝下這杯水再睡。」
她喝了,不一會就熟睡了。
我在水中放下的藥會令她在明天的比賽未完結之前都不會醒來
我被批准選擇我的盔甲。
我選了一件上面鑲了青銅護胸片的白色及膝裙,我決定不戴頭盔而把我的長髮紮成馬尾。
我選了我常用的角鬥士短劍和一柄匕首:不拿盾了。
為了使我鬆弛下來,我讓一名奴隸在我出戰前和我交合。
他床技很好,可是當我蓋上眼簾時我想像是另一個人抱著我。
達素在閘門處等著我。
「我相信你。達素。不要令我失望。」我說。
「放心吧。我從不食言。」
我點頭。
你的確是一個守諾的人。
在圓型競技場響起了觀眾的呼叫聲。
仍不是我的那一場。
在今天的主要節目上演前有其他的。
第一場很快就結束了。
一具渾身是血的人被拖回來。
他的頭骨被鐵錘打碎了。
穿上皮甲和持劍盾的茜維婭和妲耶一起走各競技場。
「你們對著誰?」
「姍菲婭。」
「什麼?」
「對,是姍菲婭,剛才也是她勝出,她要一天之內連勝三場!」
我渾身一震這是什麼樣的女人?她是個嗜血狂!
我走近闡門看過去。
她就在那兒,金盔金甲,而她的金髮就在頭飾後的小洞穿了過來紮成馬尾。
她選擇了一柄釘頭鎚和盾作為武器。
茜維婭和妲耶連半點機會也沒有。
雖然她們兩人都算久經戰陣,但面對姍菲婭簡直是以卵石。
妲耶首先喪命:姍菲婭的釘鎚重重的打在她的胸甲上。
鮮血自她的口噴出,跟著她就臥在那兒一動不動了。
獨自面對強敵的茜維婭比一隻燕子飛過競技場還要短的時間就敗陣。
她背上受了一擊,她屈膝跪下。
她也知難逃一死。
姍菲婭把對手的胸甲剝了下來。
然後她把那白色的內衣扯下了。
茜維婭很勇敢,她向後拗了腰,把心房暴露在對手武器下。
所有人不分男女的拇指都是向下
勝利者撿起了茜絰婭掉落在地上的短劍大喝一聲把劍尖插入那高挺的乳房上。
那就完事了。
兩捨女孩子的屍體放在滑車上拖了回來。
沒有用鐵錘。
她們是幸運的。
輪到我了。
我走向競技場中央向主賓席行了敬禮。
然後,我面對她。
她在笑,身上的鎧甲被剛才的血染紅了。
「來吧,小女孩!」她叫道。
「他們說妳不錯的。就讓我看看妳是否是貨真價實的。」
我們開始兜著圈子測試對方。
我為自己選擇了匕首而不是盾感到幸運:那盾對她的釘鎚是毫無用處的。
只要被它打上一下,我的前臂就非斷折不可。
我可以惑到背上的汗水。
即使以一單手,她也可以如使用一輕盈投石弓一樣去揖動她的重釘鎚。
我試圖找她防守的弱點。
那根本不存在…
她開始前進了。
每當我試圖接近她時,那重重的釘鎚就挾風雷之勢劃過來。
她一步一步的把我迫至她要用出殺著的角落。
「我不可能打敗她。我完蛋了。」我聽到自己在腦中的聲音。
「沒有人是不可被打敗的。」在腦中響起了另一聲音:父親的。
「但她裊強大。她一擊就足以致命。」我反駁說。
同時,我的足不斷向後退。
「妳越是想求生,就必死。如果妳願意死,就可以生。」
「怎樣?」
「用匕首殺她!」
我閃電擊出,用我的劍劈下。
她大笑中用釘鎚把我的劍打掉了我知道我已受弓傷,她那一擊已把我的臂骨震裂。
現在我只能用另一臂,而手中只有一柄可憐的匕首。
她沒有忽視它,只是對它視而無睹。
在我持續衝向她時,她高舉釘鎚要把我的頭蓋骨打碎。
她沒有注意到我的左腳突然把場上的沙踢進她眼中。
只一瞬,已足以致命。
當她再打開眼簾時她眼中露出恐惶。
我的匕首已全插入她體內。
她跪到地上,帶恐懼的眼哀求著。
「殺了她!殺了她!」觀眾瘋了。
我望向總督和他的貴賓。
似乎有些爭論。
那女人顯然想留她一命,但總督卻不敢違背觀眾的情緒。
最後,他把拇指下。
我把她的角鬥士盔甲剝下讓那健碩的身體暴露了。
她的胸脯大幅上落。
「試試死亡是什麼滋味吧!」
我割斷了她的咽喉。
她半裸的胴體倒在她的血泊中。
我幾乎聽到達素為我而歡呼的聲音。
可是,我不致如此盲目樂觀。
參議院院士和他的夫人滿臉怒容!
一響嗩吶聲中,一道闡門打開了。
兩名新的角鬥士出場。
準確的說,是兩個高不及我半腰的角鬥士:侏儒!
「女角鬥士。再勝一場,你就自由了!」主禮人宣佈。
所有人靜下來。
他們竊竊私語,最後卻沉默下來觀看另一場的比賽。
他們給了我一柄新的短劍和盾。
侏儒們用三叉戟和網。
他們儘管矮小,卻十分靈活。
而我的右臂早已被姍菲婭所傷。
最後的給果其實已一早決定。
在互相配合攻擊中,在我左方的三叉戟插入我的腰,我在劇痛中發出慘號身體向後退去。
另一人卻把網把我罩著了將我拖到地上。
我完全不能動彈了。
另外一個侏儒已把他的三叉戟瞄向我的乳房。
一切已結束。
我閉上眼,等待最後的一擊。
但痛楚沒有來。
當侏儒們把網挪開,他們上前把我的胸甲剝掉。
我已無力抗拒,於是全裸的躺在地上,全場數以千計的眼睛正享用我的裸露和曲線。
侏儒們樂透了。
他們用手和舌頭去撫弄,舔和探索我的身體。
先前為我的勝利而歡呼的觀眾看到我的窘態反過來鼓勵他們進一步把我侮辱。
毫無疑問,參議院院士和他的妻子也是其中二人。
當他們終於停下來,兩個宜兵上前把我渾身是血的身體拖到一具準備好的十字架前。
我的手臂被擱在橫柱上用釘子牢牢釘上了。
「啊……!」我尖叫。
然後我的四肢斬釘好了。
十字架徐徐升起。
「不要讓妹妹看到!求求你!」我禱告道。
在十字架上需要很長時間才會死去的。
我不想我的痛苦會烙在她的心上。
幸而,他們沒有打算讓我在十字架上活得過久。
一名手持標槍的衛兵上前。
他把標槍舉起瞄準我的心臟部位。
我已準備好接受這致命一擊:然後我好像看到他到來了,那隻臉,那胴體,那達西亞式的頭盔…
我用盡所有的力量拗腰向後好讓我的胸脯挺前。
當標槍的金屬鋒口插入我的身體時,我感到痛然後是解決…接著是亢奮…
(後記)
他們兩天後才把她的屍體卸下來運到城外的墓地。
在那兒,達素在等著。
他付了賄款讓她葬在那達西亞人旁邊。
達素沒有食言。
士蒂芬妮回到了她的村子。
她成了女詩人為被壓迫的人譜寫詩歌。
她也學會了射箭。
十年後,她加入了奴隸起義運動並勇敢作戰。
運動失敗後她和其他被俘者一起在亞爾平大道上釘死在十字架上。
那運動的領袖叫斯巴達克斯(Spartacus)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