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戰場

我終於可以鳥瞰整個戰場了。

「我」，當然不是真的我，而是我的元神。

作為樓蘭的王女和第一女祭師，元神出竅並不是太困難的事，只是不能持久而已。

我們慘敗了。

戰士的身體狼藉在整個河谷：男的身上仍穿著鐵鎧，女的大多數是已被剝得赤條條的。

王姊和我也在其中。

不！我還沒有死去，否則，我的元神就應該可以自由飛翔。

我看到「我」了---那個仰臥在屍堆上的我大字型的躺在那裡，鎧甲已連同雪白的絲質褻衣全部被剝掉，插有鷹羽的願盔滾落到屍堆的另一邊，烏黑的長髮像扇子般往後散開。

我看不見我的一雙乳房：它們正被兩名高昌戰士撫吻著，他們的手正輪流的把玩我濡濕的陰戶。

這就是戰敗者要付出的代價吧：被污辱，然後被殺死。

我突然感到飛墜：是元神要返回我的肉體了。

於是我---那個肉身的我---張開了眼睛，乳蒂在高昌人的舌頭下變硬了，從我的咽喉我發出了近似哀鳴卻更似飢渴的聲響…

高昌人笑了：「是個婊子！」

也許他們是對的。

高貴不可侵犯的樓蘭公主已經沉淪成被敵人污辱的女體，而我知道我對他們的侵犯沒有抗拒…

「被殺前就好好享受一次吧…」

我的頸部仍可以活動，稍一轉動我就看見了王姊在不遠處。

她同樣是俯臥，同樣是一絲不掛，同樣是複個高昌人品嚐她美麗的胴體，同樣城仍生存。

「公主…」從另一方傳來女子的微弱聲音。

我轉過頭去，看到了依蘭。

她是我近衛隊的隊長，這時裸胸上插上了一柄長刀；一個高昌人正騎在她身上不斷抽送…

我們徹底垮了：三萬大軍全軍覆沒。

樓蘭王城也已被攻陷了吧…

父王母后…

「好了！該完事了！」一把具威嚴的聲音使在我們身上取樂子的高昌人站了起來。

一個高級的將領映入了我的眼簾，我知道他將決定我們的命運。

「這兩個運入城中，其他的，都殺掉！」

兩個，是指我和王姊吧。

他們從衣甲已認出我們王族的身份。

我被人從屍堆拉起水平縛在一匹沒有裝上鞍的馬背上，王姊也同樣地被縛在另一匹之上了。

然後我看到早前姦污伊蘭的高昌人手起刀落…伊蘭發出了最後一聲慘叫，美麗的人頭就向下滾去了。

天空上的鷹隼正在盤旋…


(二)城

馬穿過了西面的城門進城。

從馬背上我可以看到城牆上倒在垛子間的屍體，不少身上仍插著羽箭。

一個很美麗的女子在兩個箭垛間向外倒懸，乳房圓渾飽滿，烏亮的長髮髮端被風吹得不停左右擺動，彷似希望把牆上的血污抹掉，一根長矛把她牢牢的釘死在城堞上。

在離女人屍體不遠處是一名母親和她的初生嬰兒，她被殺時那嬰兒仍在吸啜她的乳汁。

我想：多幸運啊！再不用受到什麼苦難了…

馬穿過迂迴曲折的窄巷，兩旁都是屍骸：男的大多數失去了頭顱，年輕的女人幾乎無一倖免地被剝褫至裸。

從身上殘留的污痕可以肯定在被殺前是被強暴了。

「對不起！」我不由嗚咽起來。

姊姊也有同樣的歉意吧。

如果不是我們姊妹輕敵冒進，我們可能不致敗得如此淒慘…

有些房屋仍在燃燒，空氣中充斥著屍體被燒焦了的味道。

在我右方的陽台上吊著了一具全裸的女屍：她原本是一名絕色的美女，現在只是一具艷屍了。

馬蹄踏著血水和屍體向前行，間中我可以聽到被馬蹄鐵踐踏而導致骨裂的聲響。

我們經過了冒著煙的大寺，即使是僧侶也難逃大限。

從天竺傳入的佛陀也沒有能力讓他們逃出生天。


(三)宮門

馬在宮門前的石階上停了下來。

我和王姊被人從馬背上解下。

是王姊首先發現長階盡頭的柱子的。

她馬上嚎哭起來。

我抬頭一望，只見在那兒豎立的木柱上穿刺了兩具全裸的身體：年老的父王和仍美艷的母后。

父王是被那根椎柱從肛門插入透詔身體再由口腔穿出的，母后則是陰戶被洞穿。

我們姊妹二人跪到地上，由於身上被繩索綑得死死的，我們沒法擁抱，只可以偎依飲泣。

但很快我們身上的繩就被割開了。

「自瀆吧！作為向你們的父母的懺悔！」那高昌將領下令。

我和王姊相視了一會，就在那兒面對父母遺體自瀆了。

我們再不是他們拱如掌上珠的女兒，而是殺導至他們遇害的兇手…

「啊啊啊…」我的高潮比王姊來得更快。

高昌人鄙夷的眼神下我向前跪伏，喘氣中泣不成聲……

王姊不久也亢奮了。

姊妹二人同時被高昌人托著雙脅拖進了王宮。


(四)王宮

大殿上是更多的屍體，都是樓蘭王忠心的男女侍衛；他們都英勇作戰到最後一刻。

同樣地，女子的衣甲都被剝去了，明顯都一一被姦污。

即使這一刻，殿廊處仍不斷傳來女子被強暴的哀號聲，然後一響嚓咯後一切歸於沉寂。

「殺了我們吧！」我向他們說。

「不用急，我們還要幫忙你姐姐登基呢。」

「什麼？」

高昌人大笑。

那將領道：「我們的法師說一定要讓樓蘭王的繼承人坐上寶座，然後才可以把她處死。這樣，樓蘭國就如預言般歷十五代而亡。來吧，外邊的人等著呢。」

我們被拖上了大殿的王座前，高昌人粗暴的把一名伏倒在王座上的宮女屍體拉下再加上一腳，那宮女就滾下了玉階。

他們把王姊硬生生的推到王座上，把本屬於父王的冠冕放在她的頭上。

然後就把她的雙腕縛在寶座上然後輪姦她。

王姊沒有反抗。

「啊……」王姊哀號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大殿。

我也逃不了，就在她腳下被高昌人輪了我也沒有反抗。

他們的手握捏我的乳房，舌頭舔我的乳蒂，精液灌入我的陰道，我的口腔，再噴到我胸脯上…我沒有反抗…

他們把我肛奸，我沒有反抗…

我已數不清究竟有多少人用了我的身體，在最後的強暴中，我竟然笑了…

「淫娃！」

「婊子！」

「對，我是淫娃，快殺了我吧！」


(五)刑

我們被帶出宮外。

樓蘭僅存的人都被集中在那兒了。

他們都懷著恐雛與絕望的眼神看他們的公主全身裸露受刑。

在父王母后被穿刺的柱子對下數級的地方已準備好兩根椎木：尖尖的頂部正等候刺入我們的陰戶。

其中一根較短的是為我而設的，因為王姊戴上了王冠，地位比我高。

在長階底部跪了二十多名少女。

我認得她們：都曾是我們侍女。

她們都被剝至全裸，並被命令自瀆。

我當然知道她們是被選為殉死的一群。

我和王姊被押至平放的椎木前，雙腿被拉開…

「啊…思燕…」

「王姊，我們走吧，樓蘭一定會復國的。」我說。

當椎木被插入我的陰戶時，我無法不發出慘叫。

我感到它撕裂我的子宮，我的腸臟，很快它就會自我的口腔穿出…

跪在長階前的人開始被斬首了，哀號聲之後是人頭墜地發出的悶響…

椎木升起來了，我的身體繼續向下滑，我已感到木端已接近我的喉部…

「啊…王姊！」

沒有回答，我知道她可能已氣絕了。

我試圖發出了最後一聲笑聲，椎木卻於此時從我口腔突出…


(六)天

我在飛翔。

元神終於釋放出來了。

我一早就知道我們的元神屬於鳥界。

父王把我命名「思燕」，王姊是「思雁」，都是會飛的。

但父王錯了。

我們不是燕雁。

我看到了我和姊的元神：兩隻鳳凰在飛舞…


(後記)

樓蘭在不足兩年後就由一名王室的遠裔復國了。

高昌人被打敗。

他們對這大惑不解。

事實上他們弄錯了：樓蘭王指定的承繼者是妹妹思燕。

他們卻把姊姊思雁推上了王位。

高晶法師的預言應驗了。

新樓蘭王登位後，為了不讓樓蘭因已有第十五代而走上慘痛的滅國路，就主動內附大唐。

樓蘭成了大唐帝國的一個縣。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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