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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邏執法

作者:wissenschaft (garrote)

「注意點,他們上樓了。」

「OK,跟緊了。」

戰爭結束後,留下的是創傷、衰敗和混亂。

每一座城市都變成了「犯罪之都」,社會治安幾乎進入無政府狀態。

亂世用重典,政府被迫制定了新的法典和條例,我們這些巡警被賦予了前所未有的生殺大權——對於大部分以前可能僅僅是罰款的治安犯罪,現在可以不經審判就地處決,方法是絞刑。

我們的工作分外忙碌,每天都要在街上巡邏,然後不停地絞死那些賣淫的女人、偷換外幣的投機者、毆鬥的流氓、擺攤設局的騙子、渾水摸魚的小偷……

一切手續簡化,沒有什麼審判過程,我們只需要照幾張照片,填一張表格。

也不需要什麼絞刑架,他們有的被掛在樹上,有的被吊在水管或者房樑上,有的甚至需要我們動手勒死。

多麼繁忙的工作。

剛才,我們這個巡邏小隊盯上了兩女一男。

乍一看,這是再普通不過的組合,一對跨國情侶,再加上女方的閨蜜,一起去逛街,買了些東西,一起回家去,大概下一步是吃吃喝喝吧——因為那男的拿了瓶酒。

可是我有足夠的經驗能夠判斷,這只不過是淫媒和流鶯新拉到的客人。

更何況,我還有線人——嚴刑峻法之下,為了保命而出賣朋友的人可不少。

「豪哥,我們上來了。他們進了301。」

嗯,和線報吻合,這是那個暗娼租住的房子。

「上。」

我們衝上樓的時候,兩個兄弟已經把那個拉皮條的女人摁倒在地上,正在往反剪在背後的雙手上戴手銬。

我走到她面前,看到一張驚恐的臉和一具戰慄如篩糠的身體。

從她黯淡的臉色和深陷的眼眶能判斷出來,這個人吸毒。

「頭兒,她都撂了。人在裡面,門是反鎖的。」大勇指了指301的門,小聲對我說。

「行,大勇,你和小毛、麗麗現在跟我進去。阿光,你看看能不能從她這裡問出別的事來,尤其是她的毒品從哪兒來的。然後——填表。」

面對人犯的時候,我們會說「填表」而不是「處死」,這樣能避免刺激人犯,避免他們面對立刻就要到來的死亡時轉向歇斯底里。

說完,我後退兩步,猛地向前衝過去,一腳踢開了大門。

這是一幢很老舊的居民樓,大約建於五十年前。

能判斷出來,這種門的鎖很不結實。

門開了,從狹窄的過道可以一直看到臥室。

一團黑色的肉和一團白色的肉在床上翻滾。

大勇和小毛衝了進去。

黑人怪叫一聲,從床上竄起來,撞開兩個警察,想衝出來。

站在門口的我掏出警棍,對著他的肚子狠狠來了一下,他又是怪叫一聲,蜷縮在地上。

「大勇,你們兩個開車把他帶回去,路上注意點。」

嫖娼者也是死刑。

只不過,因為他是外國人,所以要費些程序,而不是就地處決。

「頭,你們怎麼回去?」大勇銬上還在掙扎的黑人,讓他把T恤衫圍在下體上遮羞。

「我們坐運屍體的車回去。」

拉皮條的女人聽到「屍體」連兩個字,忽然開始嚎啕大哭。

我和麗麗——我們小隊唯一的警花——走進屋子,煙味酒味撲面而來。

床上那個白皙的年輕女人已經把抹胸穿好,正在穿短褲。

「你,站起來——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吧?」

她一看就不是初犯,不用那麼多廢話。

麗麗從旁邊的茶几上找到一個包,翻出了女人的身份證和一疊錢。

「身份證你們自己驗吧,那些錢就是『嫖資』。」,女人的嘴角露出譏諷的笑容。

「出來混,遲早要還的。今天,算我倒霉。」

身份證是真的,在便攜的聯網終端上可以查到。

她叫張玲,今年二十五歲。

門外的淫媒叫蔡鶯,今年二十九歲,和線報吻合,口供也很快做好了。

蔡鶯的毒品來自一個上個月已經被我們拿掉的團伙——換言之,沒什麼可以減輕她們的刑罰的因素。

麗麗填好了表格,張玲很無所謂地簽了字,按了手印。

我四處打量了一下,屋裡好像沒什麼能系絞索的管道。

不過,陽台似乎是個合適的地方。

「你,站起來,跟我們到陽台上去。」

站起來,我才發現,她的個子真高,腿好像是無限長。

即便只穿著最簡陋的平底人字拖,也和身高1.84米的我相近。

「把手背到背後。」

要是她突然反抗,對付起來可能還真有點費勁,我得銬上她。

「警官,能不銬我麼?我挺乖的。」張玲嬉皮笑臉。

「不行,這是例行公事。你忍一下吧。」

「行。對了,警官,我馬上就要死了,要不要享受一下?比如,讓我幫你口一管。」

「少廢話!你死到臨頭了!」麗麗咒罵著。

「哈哈,要是你不嫌髒,肛一管也行!」

雖然是夏天,今天倒不是很熱,陽台上有風,吹起了張玲的披肩長髮。

她的側臉還挺好看。

麗麗已經尼龍絞索在窗欞上綁好了。

張玲把頭轉向我:「警官,能給我抽支煙麼?」

「可以。」我掏出煙塞到她嘴裡,幫她點上。

這種要求,我們一般都是滿足的。

「謝謝。」她含混不清地說了一句,向我笑了笑。

陽台上正好有個凳子。

我推了推她的後背,讓她踩著凳子,登上了陽台的水泥護欄,坐在上面。

她白白的光腳穿著一雙黑色的平底人字拖,腳很大,腳趾很長,很性感。

現在,這兩隻光腳伸到陽台外面,正對著樓下看熱鬧的人們。

麗麗把絞索套到了張玲的脖子上,收緊。

張玲叼著煙,譏諷地注視著遠方。

從側面能看到,她的腳趾還愜意地動了動。

「差不多了吧。」我拍了拍犯人的肩膀,一把把她推了下去。

絞索足夠長,她可憐的身體筆直地墜落下去大概一層樓的樣子。

然後。

「卡——」。

這種絞刑能夠使她因為頸椎立刻折斷而死亡,迅速,幾乎沒什麼痛苦。

我從陽台上伸出腦袋,俯視著她和樓下看熱鬧的人們。

每天都有若幹起街頭絞刑,市民們早就麻木了。

她輕輕地晃動著,頭歪向左邊,身子體沒有什麼垂死的掙扎和抽搐。

抽了一半的香煙,從她的掉了下去。

很快,悉悉索索的水滴聲音傳了出來,看客們咒罵著,躲開她失禁的尿液。

「麗麗,等會兒運屍體的車來了,她肯定也死透了。到時候把繩子解開,讓屍體自己掉下去,然後再拍照。」

我們是警察,是在巡邏執法。

每一次執法都必須存檔。

我回到門口,阿光悠閒地站在那裡,盯著坐在地上的蔡鶯。

蔡鶯正在被處死。

樓道裡同樣也沒地方能把她吊起來。

阿光讓她在地上,把她的脖子用絞索緊緊地綁在了門把手上。

現在,她還在掙扎。

那張曾經清秀俊俏,現在卻已經被毒品侵害的灰色的臉變得更加猙獰可怕,兩隻黯淡無神的眼睛凸出眼眶,淚水順著眼角淌著。

她的鼻翼還在翕張著,但脖子已經被絞索緊緊地鎖住,可以想見,再怎樣努力地呼吸都不過是徒勞而已。

半截淡紅色的舌頭從嘴唇間軟軟地伸出來,口水也無法控制地順著嘴角掛到了下巴上。

我看不到她銬在背後的雙手在做什麼,但還是能聽到手銬有節律地撞擊地面的叮叮噹噹聲。

和這節律相同的是她雙腿的抽動。

她穿著一條黃色裙子,膝蓋以下都裸露著,露出各種各樣的傷疤……

稍微有點血色的雙腳倒是很光滑,還塗著透明的趾甲油,但現在,一隻腳上的裸色粗跟涼鞋已經被踢掉,另一隻也只是在地上物理的敲擊著,好像也看不到什麼美感了。

不過,我想最令這個女人難堪的,還是她在兩個陌生男人面前的失禁吧,現在她的裙子已經濕透了,被迫坐在自己的溫熱的尿液裡。

她沒有張玲那麼幸運。

這種痛苦而難堪的死亡,也許還要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後記:這兩個女人,其實是有幻想原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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