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慾殺

(Lust-kill)

作者:

(「慾殺」的英文版已於amazon.com出版,歡迎讀者購買原作支持作者,點擊此處可連結至作品)

(楔子)

他們說你第一次殺人,會因恐懼而震抖;當你習慣了殺人,你會因興奮而震抖。

我已殺了這麼多次,這兩階段都已經不適用了。

現在我為要快感而殺。

不!不是因殺人愉快,而是把殺的過程完美到執行,特別是殺俊男美女時;就像我剛才殺的那個女人一樣:她非常美,年輕,高佻,長有一頭長長金髮和碧綠眼睛。

她穿上了兩截式的舞衣,上面鑲滿了寶石,她的纖腰是裸露的,下身有一燈籠褲子,褲腳處飾有一些小銀鈴。

我沒有從她後方把她斬殺,而是從她側身掠過然後反手一刀把她纏胸的胸罩在乳溝處一分為二。

她那堅挺的奶子彈跳出來了,而當她因咽喉被割開人往後倒的一瞬,她臉上沒有因痛苦而出現的扭曲,只有一絲不解。

我當然要割下她的人頭。

這在核算殺人數目時是必要的。

我就抓著她的長髮,望了她仍張得大大的眼睛,然後就把頭砍下來拋給素娃。

她接下後就會交予其他少女把它放入納頭袋中。

最後的數字一定很驚人。

他已下令「不留活口!」對,是他:那個多年前救過我的男人。

那時,我被遺棄在城北的亂葬崗那兒等待斷氣。

那天晚上一個殘忍的恩客在我獻唱一曲後對我輕薄被我誓死拒抗中弄瞎了我一隻眼。

他們在這之前叫我「麗瞳」就是因為我有一雙明麗的眸子。

現在我只有右眼了,左眼處的眼洞用一幅黑布遮掩著。

在同一天他們把我唯一的親人,我的祖父,也,殺了。

那個下令屠城的人在當夜救了我。

他治好了我的傷,教我用劍,騎馬,以及如何殺人。

我成了他眾多女人之一。

他當時只是個私販私鹽的鹽梟,後來他參加了起義的伙兒。

當那伙兒的頭領被殺後,他就成了首領。

現在他已有三十萬人馬。

他的名字是貴族和富人的噩夢,大部份時間他是貧窮人的救星。

他的名字叫:黃巢。


(一)

廣州,南方最富庶的城市在我們面前成了血地獄。

在我們到來之前,這城市住滿了來自大食,波斯和獅子國的商旅和他們的家人。

還有就是如剛手刃的舞姬。

我們不知道黃巢為什麼要屠城。

有人說是當地的節度使騙了他說朝廷願意招安,事實上是使緩兵之計,暗中糾集兵馬進剿。

城中的商人更出錢支付軍旅調動的費用以及我們頸上人頭的賞格。

事實上朝廷從沒有招安的打算。

我們知道後就設伏把前來的官兵殺個片甲不留。

現在,出賣他的城付出慘痛的代價。

我也無法斷定我們是否做我對。

城中無辜者一定不少。

但現在已沒有人敢和黃巢對著幹了。

他的話就是金科玉律,違者,殺無赦。

幸而我不是在這城市碰到素娃的。

如果是,我亦只能把她也殺掉了。

她來自交趾,在帝國的西南方的一個向天朝納貢的小國,而她亦是一名舞姬。

我們攻陷了她當時身處的城。

黃巢沒有下令不留活口。

他容許我選擇一人去填補我戰死的副手。

我選了素娃,然後把其他的都殺掉。

「為什麼選擇我活下來?」當我把她帶到我的營帳中時她問。

我沒有回答她。

是沒有用言語回答。

她看到我眼中的愛火。

當我吻她時,她沒有抗拒。

雖然我不排斥男人,一向以來都知道自已喜歡女孩子多於男人。

當我第一眼看到正在逃避追殺的素娃時,我的心跳就加速了。

如果我當時不是全力保護她,她肯定會喪命。

她回應了我的擁抱。

在不經不覺中我們都裸了。

我的手握著她堅實的乳房時不斷抖顫。

她也玩我的奶子。

這一開始就是獸性的肉慾。

我們的呻吟把外面仍進行中的男男女女處決慘叫聲拒諸門外。

「他經常會這樣做嗎?」素娃在一次與我歡好後問。

「當我初認識他時,他不是這樣的,」我低聲道。

「他那時很仁慈,對窮人更是好。他甚至是位詩人。但其中一首詩卻在字裡行間露出他的叛心。」

素娃聽得入迷。

於是我就把那菊花詩唸給她聽:「百花發時我不發,我若發時都嚇殺,要與西風戰一場,遍身穿就黃金甲。」

她聽了渾身一震。

我明白她的感受。

我在當時也一樣,只是我那時是受感動的,以為他就是我等待的英雄,敢揭竿而起反抗這腐朽的大唐皇朝。

本朝立國已一百五十年多,早期倒也算政治清明,國泰民安。

但當安祿山起兵後,全國震動。

安祿山和他兒子與黨羽最後雖然被消滅,但國家元氣大傷,而當政者卻不思檢討,反而變本加厲。

當黃巢參加義軍時,天下已近鼎沸。

黃巢一路勢如破竹,義軍的數目不斷增加。

我也作出了貢獻。

如果黃巢在戰場上不能取勝,他就會派殺手行刺對方將領。

我帶的一隊人就是專會負責行刺任務的。

漸漸黃巢行為越來越不可理喻。

有時他紀律嚴明,對攻下的城鎮秋毫無犯。

有時則殘忍好殺。

但我已離不開他。

他懲罰逃兵的方法十分殘酷。

而且,我的人頭也帶有賞格。

我教曉素娃如何騎射,亦教她殺人。

她第一次殺人時渾身打顫。

她經過了很長時間才對看到流血也習以為常

其他的女孩子起初對素娃得到的厚待不以為然。

但她們沒有其他辦法。

如同我一樣,她們都是官府得之而後快的人。

因此只能硬著頭皮幹下去。

慢慢的,她們也接受了素娃。

而我亦不時對作戰勇敢的女孩子加以獎賞,例如邀她作我一晚的入幕之賓。

黃巢當然對我的作風有所聞。

但只要我不是和男人胡混,他就隻眼開隻眼閉。

他需要我。

除非我真的背叛他,他是不會輕易動我的。

我卻無法說明這對我來說是幸運抑是不幸。


(二)

「今晚他一定會召幸妳。」素娃道。

我也如是想。

在屠城之後他都會要我。

其他的女人在風平浪靜的日子可以滿足他可是當他沾上了血腥,他就需要像我這樣更帶野性的人,他叫我做他的「貓」。

也挺適合的。

我對他來說與一頭他收養的流浪貓沒有太大的分別。

「妳妒忌?」我問。

素娃轉過身去。

我竟然聽到之後甜絲絲的。

「我回來時會作出補償。」我答應她。

他召了我過營。

我過了去,在營帳前交下我的兵器。

他己是裸著的。

「脫了妳的衣服。」他以平板的聲音地說。

我解下了我黑色胸甲的繫帶,之後我的騎服掉到地上,最後是我艷紅色的心衣。

「來吧,貓!」

我走過去,他一手抓著我的手腕把我拉下去。

我可以感覺到他重重帶酒味的口氣。

他的手在我身上四處遊動。

他使我感到自己是一沒有毛的貓

「如此美好的胴體卻只得一隻眼睛。」

我怒從心起,一掌刮去!

他比我快,抓著我的腕把它緊按在地上的虎皮上。

我們盯著對方,彼此都重重呼吸。

他把我的雙腿拉得開開的。

然後他就把陽具插進去。

「啊…」我發出了痛苦的叫聲。

我的身體仍沒有準備好,他弄痛我了。

「妳就是喜歡這樣,對嗎?」他乾笑。

「我就是知道妳愛揍。」

我沒有答他但我可以感到我的身體正迎合他一會兒前仍是乾澀的下體已變得濡濕:是我的淫水。

可能他是對的我在他那兒需要感受到痛苦。

他不斷插我。

當他把精液貫入我體內之後,他把陽具抽出並將餘下的都噴到我胸臆上。

我把它在我乳房週遭塗勻了。

我知道他喜歡這樣做。

他笑了。

「現在給我滾出去!」他大叫!

他抓著我的頭髮把我推出他的營帳,以後再把我的戰甲衣物拋出來。

帳外的衛兵都裝盲扮啞,視而不見。

我盡快穿回衣服回到我自己的營帳中。

素娃正等待我回來。

她馬上就明白發生了什麼。

「我始終有一天要殺了這禽獸!」

我努力不讓她吵下去。

如果有人聽見她,她就一定沒命。

即使我也愛莫能助。

她把我的頭拉向她的胸脯,於是我就陶醉在她的體香裡了。

當她把我所有衣物都剝掉後,她的溫柔已使我忘了所有的痛楚和恥辱。


(三)

在把廣州血洗後,我們揮軍北上,沿路更多農民加入。

我們打下洛陽,直取長安。

大唐天子倉皇出走。

黃巢終於得嘗素願穿著黃金戰甲進入長安都。

他自立為帝,國號大齊。

我仍只是他的女人。

沒有皇帝,即使是叛賊皇帝,會把一個獨眼女人冊為皇后,甚至封為妃嬪的。

唐朝的皇帝當然不會就此罷休。

他們集結軍隊反攻,還起用了外族的僱傭兵。

我們一戰大潰,退出了長安。

我們最怕的是屬於突厥種的沙陀軍。

他們亦稱黑鴉軍,因為上陣時他們都穿全黑的戰甲。

沙陀軍主將李克用善於用兵。

他和我一樣,都是獨眼的。

我們既失利於戰場,黃巢部份的將領就看風駛裡轉為投靠朝廷。

黃巢變得多疑,對每一個人都不信任。

有一次,他竟懷疑我會背叛他於是把我綁赴轅門斬首示眾。

士兵們把我押到行刑的地方,剝去我腰部以上的衣甲。

就在劊子手的刀要斬下的一刻,赦免令才趕到。

我知道下一次我絕不會如此幸運可以死裡逃生。

「我們合謀殺了他吧!」素娃提議。

「不!他對我有救命之恩。」

她不再說話。

「我們燕好吧。」我說。

她幫我把受刑時穿的白衣卸下。

然後她解下了我的褻衣,吻啜我的奶子。

我在她的愛撫下融化了。

「啊,素娃…呀…」

她以一同的姿勢佔有我。

然後,她就讓我反轉身份去愛她。

兩天後,黃巢病倒了。

有人懷疑他中了毒。

但他死不了。

我知道是誰想下毒殺他。

我感到背後的冰涼。

如果黃巢發現是誰幹的,我和所有部下都會受酷刑慘死。

不過如果我先告發素娃,我們可能逃過一劫。

但我絕不會這樣做。

我們也無法逃出去。

全軍都嚴查逃兵。

而且即使我們兩人能走脫,我的部下也難逃一死。

我們就像困獸,心中焦慮萬分而毫無脫身之計。

或者我們就像那在洞穴中被蛇盯上了老鼠,明知大難臨頭卻仍不斷吃東西,以為把危險視而不見就可以逢凶化吉。

我們的食物就是交媾。

於是稍有空間我們就假鳳虛凰地歡好,每次都感到是最後的歡愉,跟著就會被人拖出去屠宰那樣。

但我們知道始終有一天會被揭發。

但命運往往出人意表。

正當我們等待被人隨時押上法場時,沙陀人發動了猛攻。

主要由農民組成的軍隊敵不過兇猛的沙陀騎兵。

我方潰不成軍。

我率領部下突圍。

只有六個人生還。

其他的都死在沙陀人的箭簇和長矛下。

當黑夜來臨,我們悄悄地摸近沙陀人的營地企圖繞過去,。

在那兒我們看到所有被殺的姊妹的首級都被置於一排一排木椿之端,她們的秀髮在夜風中飛舞。

沙陀人每戰必取首級,就如同我們以前戰勝時所做的一樣。

但這時我們已是欲振乏力。

大齊軍四散,黃巢亦在流竄。

我們決定不和他匯合。

「我們可以往哪裡?」蓮,其中一個倖存的女孩問。

「我們到交趾吧。它在帝國之外。沒有人會走到那樣遠的地方去找我們的。」素娃道。

交趾似遙不可及,但也沒有其他可行的辦法了。

但首先我們要避開沙陀人的追殺,也要迴避黃巢的敗兵。

素娃想到可以在交趾和我雙宿雙棲就打從心底歡喜。

但我卻有山雨欲來的預感。


(四)

我們成功繞過沙陀人。

前面是一條河。

河面很闊可是從河水流過河中石塊可判斷河水不太深,是可以讓人馬強渡的。

我帶著五人向河走去。

就在這時,我們看到了在我們後方河堤上那些人。

「是黑鴉軍!快逃!」我大聲嚷。

我們把坐騎驅策入河水之中。

但我們不敢全速奔跑。

如此是極可能馬足誤陷於澗石之間而進退不得的。

沙陀人追了上來。

我們聽到弓弦之聲。

「哇!」十九歲的雯後心中箭,雙手向空中一撒中落馬。

我們欲救無從。

她也可能即時身亡了。

我們已到了河的中央部份。

但沙陀人越追越近。

他們的馬強壯,而我們的已倦極。

「小心!」我看到一個沙陀人從後方直取素娃。

但已是太遲了。

「…!」素娃慘叩一聲,雙手拋向半空滾鞍下馬直入水中。

那沙陀人已在她腰部紮了一槍。

我勒住了馬。

我不能棄素娃於不顧。

「你們快跑!」我向其餘三人大聲說。

然後我撥馬衝向我已墜河的戀人。

那沙陀人見我來勢洶洶,就挺槍來戰。

我閃過他帶血的槍尖,一刀把他斬於馬下。

但我這時感到右側一陣劇痛。

我轉身一看,原來另沙陀武士已在不知不覺中靠近把我刺傷。

我哀號一聲從馬鞍上滾下。

我知道素娃和我都難逃一死。

我轉身望向素娃。

她被那槍刺得很深,痛得死去活來。

我也傷了,但那傷仍不足以致命。

其他的沙陀人追趕另外三名女孩了。

只有一名留下來。

在他的馬頸旁懸掛著雯的首級。

更多的追兵來到了。

他們下了馬在狂笑中指向我們無助中的二人。

然後,他們開始剝我們的衣甲。

素娃和我對此對視,她已淚凝於雙眸……

因為距離稍遠我們只能以眼神交流,我要她知道我絕不會丟下她獨自逃命。

我們都全裸了。

一名強壯的戰士上了素娃並狠狠的插她。

我被兩人以強而有力的手制肘著雙臂。

他們是要讓一名年輕的戰士去污辱我。

那小伙子起先有點害羞但最後還是把身上一部份衣物挪開了然後騎上我的身體。

「啊……」我在哀號中感到他在我體內射精。

其他兩人則把玩我的奶子。

我聽到馬蹄濺水而來的聲響。

先前追逐三名女孩的沙陀人回來了。

在他們馬頸上掛了蓮等人的人頭。

我知道素娃和我的頭在不久也會懸於他們的馬碰頸。

殺人者,人亦殺之。

這就是我們的果報吧……

我聽到慘叫一聲,轉頭看到把素娃強暴了的沙陀人一斧砍進素娃的脖子。

她的頭撲通一聲滾入水中。

我在她首級被撿起時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我出盡全力把身上那人推開了,然後四肢並用的爬向素娃大字型仰臥的屍身。

我知道他們會殺我。

這已不再重要了。

我到了她橫屍處,跪在她失去了頭顱的屍體旁。

她的奶子是如的堅挺地指向蒼天。

我抓著她的一隻手用它來覆蓋在我的乳房上。

沙陀人看得呆了。

他們不明白。

我繼續指引她的手去在我裸體上遊移,同時間,我自己的拌已深插入我的陰戶自瀆。

他們圍著我,在觀望中以我聽不懂的語言交談。

我知道他們遲早會殺我。

在這姿勢中,我的身體將會倒在素娃的屍體上。

我們的乳房會交疊在一起。

他們可以割了我們的人頭帶回去放在那些木椿上示眾。

我們的裸屍將飄浮於流水中直至野狗們把屍體拖到河岸再把我們的肉吃盡。

我看到他騎馬過來了。

其他的沙陀人馬上緊張的站起來。

我往上望發覺他面帶威嚴。

他只有一隻眼睛。

我馬上知道他是誰。

我大笑了。

多諷刺啊。

我只有一隻眼的頭將掛在他這只有一隻眼的人的馬頸上。

那人指向先前姦污我的年輕人發出了命令。

我雖然不懂他的語言,也知道他是命令他把我斬首。

我繼續自慰直至另一浪高潮淹沒我的全身。

那年輕人走近了,他持著大刀的手在抖顫。

這大概是他第一次這樣殺人吧。

最少是第一次殺他剛用過的女人。

我乾笑一聲。

如果我懂他的語言,就一定會告訴他:第一次殺人,他會因恐懼而震抖;當他習慣了殺人,他就會因亢奮而震抖。

「哦…啊…」我又一次高潮了。

來吧,就這樣吧!

我彎下頭讓我濕漉的髮端垂直指向素娃的屍身,把頸部給他露了出來。

「來吧!殺我的頭!」我大嚷。

冷冷的刀刃切入我的後頸…

一陣亢奮…


(後記)

他們取了六個女人的人頭回去把它們示眾了,翌日,在接到黃巢殘部所在的消息後,他們空群出動。

營地只剩下木椿上的首級等待另一種的黑鴉來臨。

黃巢的起義被鎮壓了。

他的下場有很多種說法:從被他外甥林言所殺到出家為僧。

有人說在他敗亡前,曾把俘虜和百姓投入大椎中磨成血肉的漿以作軍糧。

廣州至今仍有人記得黃巢的屠城把十二萬外商殺得一個不留的事。

大唐已是窮途末路。

一個叫朱溫的黃巢部將投降了朝廷,後來篡唐自立為帝,建立了五代第一個王朝。

國號梁,史稱後梁政權。

李克用與朱溫交戰多年最後慘敗退保河東,他死於二十四年後,他的一個兒子消滅了後梁,再建了一個唐朝,即史上的後唐。

這個唐朝國祚只有短短的十三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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