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感覺糟透了，自己更像是一名等待處決的死囚——儘管實質上並無不同，但她還是情願這一切顯得更神聖一些。

當接到紅色封面帶著燙金字體的通知書，宣稱自己已經被選中接受處理時，她一點也不吃驚。

坊間早已盛傳鎮上的女性居民將要接受一次大規模的遴選，只有30歲以上、10歲之下的女子可以肯定不用參加抽選。

嫣然所在中學的800多名女孩和婦女中，大部分都被選中然後剝奪了鎮民資格，她們大多都在18歲以上。

學校舉辦了盛大的歡送儀式，以表彰她們對社會的光榮獻身，然後女孩們的身分集體轉換為女畜，並在大操場上公開屠宰。

然而，嫣然不在此列，她選擇了到人口控制辦公室設置在鎮子裡的處理廠報到，接受私密而安靜的處理。

對於這一切，19歲的少女不願多做評論，她願意完成自己的本分，和其他選中者一樣順從地被宰殺，但並不代表她對自我犧牲充滿熱情。

當今社會，女性人口篩選以及隨之而來的處理變得越來越稀鬆平常，對於女孩而言，熬過獻身活下去顯得頗為不易。

現在，她有些心煩意亂地在等待室裡踱來踱去，酷似死囚牢的簡單陳設正是讓嫣然覺得自己像待決女犯一般的原因，這地方並不陰森恐怖，但就在屠宰間外面，被抽中的女畜們只能呆在這裡等候屠夫的召喚。

當走到門口時，嫣然能夠透過房門上的小窗口看到走廊對面的屠宰間，它們和等待室一樣被分隔成一個個小房間，門上同樣開著小窗。

女孩看到，其中的兩個正在運轉，還有一個開著門，一個身材高挑，染著淡褐色卷髮的女生正被穿著藍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員帶進去。

嫣然把視線投向第一個窗口，只能看到一名處理員的上半身，正單手舉著把小斬肉斧猛力劈下，但嫣然看不到正在接受斬首女畜的位置。

她看向下一扇門，窗後一位赤裸的女畜正在絞索下掙扎，少女潔白修長的鵝頸已經被粗大的絞索勒得變形！

曾經精緻的嬌容顯得有些扭曲，粉紅的嫩舌從微張的薄唇中漸漸地吐出，兩個小巧卻不失豐挺的鴿乳隨著她的掙扎誘惑地顫抖著，儘管同樣看不到下半身，但女畜陷入窒息時發出的斷續嬌喘和悶哼，仍然時隱時現地傳出來。

嫣然覺得自己的心臟一陣狂跳，嘴唇發乾。

「沒什麼，一會兒就過去了。」嫣然自我安慰著，邁開有些不聽使喚的雙腿走回長椅。

她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雙手抱頭強迫自己不去想即將到來的一切，然而屠宰和處決的節奏卻伴隨著耳邊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地侵入少女的意識。

首先是切肉斧斬斷了脖頸，狠狠地剁在砧板上，卡嚓聲過後接著是咚的一聲悶響，有時還得重複第二次，不知是斧刃不夠鋒利還是處理員的技術拙劣？

在利斧和木砧的斷斷續續的打擊樂中，交織著絞索的吱呀和女畜陷入窒息的絕望呻吟，如同悠長可怕的絃樂，譜寫著死亡樂章。

嫣然秀氣的眉毛蹙成了一團，在嘈雜的處理聲中，第三個屠宰間顯得很安靜，似乎褐髮女孩被帶入了一個神秘所在，令少女在恐懼中產生了一點好奇。

突然，門後傳來了一聲淒厲的哭叫，似乎那女孩遭受了極大的痛苦，緊接著是液體嘶嘶射出、滴答落地的聲音，夾雜著女孩拉風箱般的嚥氣聲。

嫣然渾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儘管只過了不到10分鐘，恐怖的音響卻漫長得似乎永無休止。

在等待室裡，按照規定，她仍被允許穿著報到時的牛仔褲和T恤，但沒有穿鞋襪，也不得佩戴任何飾品，這讓她秀氣的裸足陣陣發涼。

她定了定神，沿著走廊傳來了處理員的腳步，相鄰等候室的房門打開了，嫣然聽見一個女孩羞澀地低聲抽泣著，聽起來頗為嬌柔，帶著些稚氣，然後隨著處理員清脆的皮鞋足音遠去，不一會遠處屠宰間傳來關門聲。

過了幾分鐘，那低泣的女孩發出一陣淒聲尖叫，似乎正在遭受可怕的酷刑，令嫣然的頭皮又一陣發麻。

那年幼女孩的哀嚎還沒消散，嫣然的房門開了，一位留著波波頭，戴著圓眼鏡的中年婦女走了進來，處理員的藍色制服挺括地包裹著她高挑健美的身材，令她顯得十分精幹。

「是楚嫣然小姐吧，請跟我來好麼？」女人的聲音非常溫和，顯得彬彬有禮，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

少女不由自主地站起來，跟著她走了出去，嫣然感受著赤足踩在冰冷瓷磚上的寒意，想要切實記下人生中的最後觸感。

處理員示意嫣然跟隨自己走向第一個屠宰間，此時最後一個屠宰間的房門忽然打開，她忍不住扭頭看去，一位處理員助手出現在門口。

房間裡，那個哭泣的女孩渾身赤裸地倒吊在天花板下，雙臂被拘束帶緊綁在身體兩側，只剩手腕還能微微活動，兩隻嬌小的腳踝併攏著被皮銬鎖在一起，秀氣的足尖緊緊地繃直向天，間或顫抖一下，兩條細長白嫩的大腿仍在小幅痙攣。

女孩清秀的小臉被垂下的髮絲遮住了，看不到表情，白嫩的胴體被從光潔的陰阜一直豁開到微聳的椒乳，五臟六腑已經被掏得乾乾淨淨，纖細脖頸也被切開一半，剩餘的鮮血如紅酒般，滴滴答答流入地上的鐵桶裡。

嫣然一陣哆嗦，跟緊了處理員。

女人推開一號屠宰間房門，率先走了進去。

嫣然發現裡面除了一張桌子和一座斬首木砧以外別無長物，儘管房間的牆壁刷得雪白，地上的瓷磚也十分整潔乾淨，但房間當中的木砧上仍然殘留著先前犧牲者留下的血跡和斧刃傷痕。

星星點點的暗紅色殘跡點綴在黃黑色的木紋上，帶著掩飾不住的血腥。

女處理員徑直走向門後，開始套上白色的外袍，和木砧一樣，那外套上也濺上了不少血點。

「請脫下所有的衣服。」她一邊換衣服一邊吩咐著。

「好的……女士。」嫣然猶豫了一下，女人的聲音顯得很溫和，但卻帶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壓力。

她一點點將白色T恤向胸口捲起，女處理員同時來到她的背後，當嫣然把T恤反拉過頭頂時，她感到胸罩的掛鉤被女人從後面解開，然後利落地從渾圓的肩頭滑下。

「謝謝……」她機械地反應著，處理員略微點頭表示聽到了，接著，嫣然順從地褪下牛仔褲，她交替著把雙腿從褲管裡抽出來，扔到T恤和胸罩上蓋住，最後她紅著臉將純白的蕾絲底褲慢慢扒下。

嫣然一絲不掛地站在處理員面前，感覺雙頰熱得發燙。

她本能地用手遮住胸乳和陰戶，女處理員上下打量著她，吹了聲口哨。

「不錯的小姑娘，很勻稱，雙腿也很結實筋道，用來做培根很合適，特別是陰排很完美，我敢保證一定脆嫩多汁，S級。」她停了一下，有些遺憾地搖搖頭。

「就是乳峰小了點，不過像你們這種年齡的女孩，很少能出A級品的乳房肉，總體上可以評到A-……」

女處理員自顧自地說著，發現少女正在發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抱歉，職業病。」

「……沒關係，女士。」嫣然苦笑了一下。

「我能理解。」

她忽然覺得所有的羞澀都不翼而飛了。

女處理員清了清嗓子，一手抓起嫣然柔滑的長髮，並成一束拉到頭頂，然後掏出髮夾——處理廠下發的通用品。

她雙手並用，熟練地挽了個馬尾別好，讓女孩纖長滑嫩的脖子最大程度地暴露以方便下刀，這個動作令嫣然的心再次怦怦狂跳，她注視著屠宰桌，一柄刃面閃著寒光的斬肉斧正等待暢飲鮮血。

「請走到木砧後面，腳尖位於綠線以外。」

嫣然再次毫無抗拒地服從了指示，她感到身體似乎已經失去了控制，大腦一片空白，但還是哆哆嗦嗦地來到了指定位置。

「對不起。」她小聲說。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很緊張。」

「好孩子。」女處理員讚賞地鼓勵著，聲音溫柔得就像她的母親。

「每個人都會害怕，你幹得不賴。」

天花板上傳來了機械運轉的嗡嗡聲，嫣然發現那上面是一條傳送帶，一條末端附著腳鐐的鐵鏈正在降下，鐐銬擁有皮質和絨毛的襯裡，看起來頗為舒適。

嫣然注意到，這副鐐銬和三號屠宰間裡，鎖住哭泣女孩的那條鎖鏈完全一樣，看來，自己被斬首之後，也將和其他女畜一樣，被倒吊起來運出屠宰間，這個既定的事實讓她再次一陣戰慄。

「現在你可以跪下了。」女人吩咐道，說著走到桌前拾起斬肉斧。

嫣然覺得自己的心臟快要從嘴裡跳出來了，求生的本能和奉獻的義務在她的腦海裡激烈交戰，有那麼一瞬間，少女告訴自己該轉身跑掉，最後她還是乖乖地跪在了木砧後面。

處理員走到她背後，溫柔地撫摸著女孩的頭頂，引導她向木砧俯身低頭。

「彎腰，然後把脖子放到凹槽前方……好！就是這樣。」

嫣然感覺自己嬌嫩的頸部貼在了木砧表面，下巴嵌在凹槽裡，木砧很結實，這讓她感到一種奇妙的安心。

然而，一陣堅硬、冰涼、潮濕、滑膩還帶著點粘稠的感覺很快進入了她的意識！

少女打了個冷戰，敏感的肌膚似乎感受到了木砧表面的纍纍切痕——有多少女孩，或者說女畜的頭顱從這裡掉落？

她恐懼得叫不出聲，雙臂本能地緊緊抱住木砧兩側，指甲深深地摳了進去，兩腿之間一陣溫熱，一股液體從臀縫間噴出，滴滴答答落在地面——她失禁了。

女處理員看起來並不在意，也許是已經習慣了。

「很好，謝謝你的配合。」嫣然覺得頭皮一緊，感覺玉頸被猛地向前拉直，女人的左手牽住了她頭頂的馬尾，女孩明白最後的時刻即將到來，小聲地抽泣著。

「再見，小美女！」處理員話音剛落，嫣然的耳邊傳來「咚」的一聲悶響，斧刃已經劈到木砧裡！

也許沒有擊中？

嫣然感到有些僥倖，但她立即驚恐地覺得這是一個更可怕的結論，很快她明白一切想法都已經是多餘的——她開始下墜，砰地一聲砸到了地上，翻滾了好幾圈才終於停下。

不遠處一抹紅色弧線進入視野，又過了一瞬，她終於意識到，自己的腦袋，已經被砍下來了！

嫣然本能地想喊疼，卻發現腦海裡只剩下麻木，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能思考，天花板上卷揚機發出隆隆聲，一具無頭的裸體女屍正在被慢慢地倒吊起來，正如被倒吊剖腹的那頭小女畜一樣。

白嫩窈窕的胴體觸電般地抖動著，纖巧的腳尖繃得緊緊地，緊致渾圓的翹臀神經質地抽動。

她羞臊地看到，一股股清亮尿液正從自己無頭屍體雙腿間湧出，將稀疏的恥毛濡濕了一片，在雪白平坦的小腹上形成一條濕跡，沿著肚皮快速淌到地上。

接著嫣然耳邊傳來女處理員清洗斬肉斧的聲音，接著她的馬尾又被一隻手握住拎了起來，她發現女人正笑盈盈地看著自己。

「寶貝，該休息了。」女人在她因快速失血而顯得有些蒼白乾枯的櫻唇上輕輕一吻，隨手將少女的頭顱扔進了通向垃圾槽的滑道口。

對嫣然而言，這又是一段三秒鐘的翻滾之旅，最後，她終於著陸了。

少女好奇地打量著四周，發現自己正位於一個荒涼死寂的空間。

一堆西瓜般堆積著的，毫無生氣的少女首級簇擁在周圍，她們冰冷慘白的臉上都帶著點點殷紅的血斑，蓬亂的秀髮被鮮血凝成各種奇怪的式樣。

有的杏眼微睜，有的香舌半吐，還有的看不到嬌顏，只露出血糊糊的斷頸，嫣然甚至還發現幾位同班好友的頭顱，就堆積在幾碼之外，半闔著美眸凝視著自己，彷彿在歡迎她的到來。

「我們……終於都一樣了。」嫣然想要張開顫抖的嘴唇，向她們打個招呼，卻發現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只好努力擠出一絲微笑，接著，她的視野漸漸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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