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疼……

這是董妍甦醒後最強烈的感覺。

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好像躺在什麼地方，腳高頭低。

好像……自己的兩隻腳放在一個男人的膝蓋上？

沒錯，是個男人，戴著墨鏡長著鬍子的男人，好像是席地而坐，自己的兩隻腳放在他的膝蓋上。

自己……光著腳？

腳心好像被輕輕撓了幾下，一陣發癢，驗證了她的感覺。

她發現自己躺在地上，輕輕動了動脖子，卻發現幾滴水從鼻尖上流了下來。

「醒了？」

董妍看到那個男人從地上抄起一個礦泉水瓶子。

「嘩」地一下，往自己的臉上潑了過來。

她躲閃不及，被潑了一臉。

還好，像是普通的水。

人在這個時候的本能是伸手去擦，也正是這個時候，她發現自己的雙手被不知道什麼東西捆在了背後，壓在身下。

憤怒和委屈一齊湧上心頭。

她想抗議，卻發現自己的嗓子異常瘖啞，努力了半天，才勉強說出一句話：

「你是誰？怎麼回事？！」

「哦。」男人喝了一口水，不緊不慢地回答。

「你被我一悶棍打暈了，然後我開車把你運到這兒來，等會兒弄死你。」

「你，你說什麼？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裡？」董妍覺得自己的腦子昏昏沉沉的，沒太聽懂男人的話。

「我是誰？」男人譏諷地笑笑。

「我是壞人呀。你好好想想今天都發生什麼了。」

董妍暫時接受了自己被困的事實，開始斷斷續續地回憶。

下班之前，她忽然想吃熏雞。

很好吃的熏雞，那家店在她單位附近的一條小巷子裡，不遠。

買完熏雞，再穿過兩條小巷，就可以到地鐵站。

那個地方的位置雖然有點偏僻，董妍卻去過多次，所以也沒有擔心什麼。

但這一次不一樣。

不知道走到哪裡的時候，忽然，後腦一陣劇痛……

記憶到此，戛然而止。

不僅因為沒有了任何信息，還因為腳底的一陣陣癢感。

把目光移回到自己的雙腳——那個可惡的男人把自己的雙腳用尼龍繩結結實實地捆在一起，放在膝蓋上，右手拿著雞腿在吃，左手撫摸著自己的腳心。

她憤怒地動了動腳趾：「流氓！放開我的腳！！」

男人不慌不忙地抓住她的腳踝，壞笑了一下：「你的腳還挺好看的。」

「我的鞋呢？！襪子呢？！」

「在這兒呢。」男人啃完雞腿，愜意地把雞骨頭往遠處拋出去，然後撿起身邊一個大自封袋向她晃了晃。

「你的鞋、襪子，都在裡面。你是我的獵物，這個要留作紀念——你也不是第一個了，前幾個都是這樣的，我還要記錄下來時間地點呢。」

「你——」她突然說不出話來，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黑色平底鞋和肉色絲襪在那個袋子裡晃來晃去的。

男人的左手又開始捏她的腳趾：「你的腳真好看。誒，天氣也不涼了，你咋還不穿涼鞋？你不穿涼鞋，為啥還要塗腳趾甲？」

說著，他摳了摳董妍腳上亮粉色的趾甲油。

「關你屁事！放開我！」

男人笑了笑：「你這熏雞還真挺好吃的。還有半隻，晚上辦完了事再吃。」

說完，他把自己沾滿油漬的右手在董妍白嫩的腳底上隨意地抹了抹，彷彿那腳底是一團抹布一般。

「拿開你的髒手！」董妍感到一陣噁心從腳心傳來。

「好，放開！」男人站起來，把董妍的雙腳扔在地上。

「我現在先來奸了你，然後再弄死你。前面幾個都是這麼處理的。你也一樣。」

還沒等董妍反應過來，那人男人就騎到了她的腿上，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把匕首來，劃開了她的衣裙。

匕首很鋒利，割在布料上，並沒有發出刺耳的聲音。

裙子、內褲、上衣、胸罩。

初夏，她並沒有穿得裡三層外三層，所以，那個男人沒費什麼事就讓她把赤裸的身體暴露了出來。

「不要——」董妍驚恐地喊了出來。

男人把摘下來的胸罩團成一團，塞到了她的嘴裡。

在董妍「唔唔唔……」的聲音中，一雙大手捏住了她的乳房。

她不是巨乳女人，所以就這樣被男人緊緊地握住了。

男人很粗魯，手很粗糙，用力地捏著，她甚至有點疼。

男人的器官很大。

他硬硬地頂進她身體的時候，那種痛楚更加強烈。

撕裂的痛。

眼淚很快模糊了董妍的視線。

她的雙手無助地在地上抓撓著，很快刨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坑。

男人在她的身上蠕動著，看起來，他很享受這個過程。

他很持久，這個過程很漫長。

董妍一直在抗拒。

但奇怪的是，儘管緊閉雙眼，她丈夫的臉卻一直在她的腦海中晃來晃去。

他們已經很長間沒有什麼像樣的性生活了。

她身上的男人還在蠕動，看起來，他頗為持久。

不過，似乎他越來越溫柔。

這一定是錯覺！我正在被強姦！董妍用力地驅除著自己不貞的念頭，卻發現這個念頭越來越強烈。

突然，她的身體裡感到一陣熱流。

男人的動作戛然而止。

不知為什麼，她突然感到一陣羞澀。

因為自己好像也有了快感。

雖然看不到自己的那雙白白的小腳丫，但她知道，此時此刻，它們一定繃得直直的，像兩隻香蕉一樣。

男人的兩隻大手停止了揉捏，撐在她的雙乳上，雙臂支撐著自己的體重。

董妍感到胸口一陣發悶。

不知僵持了多久，男人拔了出來，還很隨意地把自己的東西在她的大腿內側擦了擦，然後，站起來，點了一根煙。

董妍憤怒地看著他，直到他抽完煙，蹲下來，把她嘴裡的胸罩拿出來。

「混蛋！我要殺了你！」

「呵呵，說反了，是我要殺了你。」男人笑了笑，把煙蒂摁滅在一塊石頭上。

天色已經有些暗了。

男人坐在董妍後面，把她的頭放在自己的兩腿中間，從褲兜裡掏出一根尼龍繩套在她的脖子上。

「你也沒啥要說的了吧……說也沒人聽。」

毫無準備，她發現自己馬上就要死了。

男人的動作很快，尼龍繩在她的脖子左側打了個結，立刻勒緊了。

董妍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自己就要死了？

「死」是什麼意思？

就是……什麼都沒了？

再也見不到老公了。

再也見不到女兒了。

真的再也見不到了嗎？

為什麼我今天要去買熏雞呢？

她開始自責。

如果暫時克制一下這種很無所謂的慾望，就不會出事了吧。

尼龍繩越累越緊，皮膚上的絞痛打斷了她的思緒。

不能呼吸。

張大嘴，還是吸不進空氣。

好難受，原來憋死是這樣的。

女兒的影像在她眼前晃動著。

「媽媽！」

「孩子！」

她想喊，卻什麼也喊不出來。

她想摸摸女兒粉嘟嘟的小臉蛋，卻沒法伸出手。

下周就是女兒的生日了。

可是，她就要變成一個沒有媽媽的孩子了嗎？

兩行清淚，讓董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

突然，女兒的笑容凝固了。

女兒的臉，黯淡了下去。

「孩子！孩子！孩子——」

男人最後用力了一下。

然後，鬆開了手中的繩子。

也許是因為瀕死的掙扎過於緊張用力吧，董妍的雙腳還是直直地繃著，沒有鬆弛下來。

但其他部位顯然已經鬆弛了——例如，掛在嘴邊的舌頭，濕漉漉的。

男人捧起她的臉，親了親體溫尚存的舌尖。

「我帶你走！」

他彎下腰，抱起董妍。

董妍的脖子向後仰著，露出慘不忍睹的紫紅色縊痕。

地面上，在她下體的位置，顯出一灘水漬。

旁邊停著一輛越野車，後備箱已經打開了。

董妍被重重地扔在裡面。

男人蓋上後備箱蓋，卻沒有看到，她的那雙在蹬踢中沾滿了泥土的光腳，還露在外面。

天上，烏雲密佈。

男人把車開到一處露天垃圾場的時候，已經雷聲隆隆了。

他打開後備箱，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董妍那雙緊繃的小腳。

腳上沾了不少泥土，卻還是無比嫵媚。

「真好看……」男人嘴裡嘟囔著，一隻手把玩著她的小腳，另一隻手解開了褲襠拉鏈……

幾分鐘後，那雙光腳就被甩上了黏糊糊的液體。

男人隨便把手在董妍的小腿上蹭了蹭，抓住她的腳踝，把她拖了出來。

一具赤裸的屍體，就這樣被拖到了垃圾場的角落裡。

那幾件已經被剪開的衣服，蓋在了董妍一絲不掛的身上。

就在男人轉身離開的一剎那，豆大的雨點落了下來。

董妍僵硬的屍體是被一個拾荒者發現的。

「唉呀媽呀，嚇死我了！」

面對警察，他結結巴巴地講述了經過。

「我不是撿破爛麼，昨天下完雨，我估計著廢鐵啥的就衝出來了，所以到垃圾場撿去。

結果走著走著看見那兒好像有個腿似的，白白的，光腳丫子也白白的，腳蹦著，感覺跟假的似的。

我想這是不是服裝店扔的塑料模特啊……伸手一摸，媽呀，死人腿！往上一看，是個女的！瞪著眼睛，舌頭伸出老長，嚇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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