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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與被獵
作者:瞳
我知道今天之內要殺了她。
上頭設的死限已屇。
何況,其他的獵者亦在收網。
她果她落在其他人手中,她的命運會更悲慘。
我追蹤她已整整一個月,穿州過縣。
然而她總是能走脫。
又或者是因為我暗暗中對她產生了憐憫之心才讓她每次都可化險為夷?
是否我發現要把她緝捕歸案的人本身就是為身不正的?
又或是她犯下的案子非出於其本心而是被迫上梁山,因此與我投身六扇門的初衷背道而馳?
沒錯,她殺了人,但所殺的大多是死有餘辜的貪官污吏,而她劫得的錢財大部份都是用來賑濟貧苦百姓。
難道這樣也應判她死罪?
但我亦知自己是自欺欺人。
死在她劍下的官府衙捕也不少,她也殺過一些不算得上是為富不仁的商賈,還有在她想逃之夭夭時高聲呼救的三名婢女。
最壞的是,她殺了一個藩王懂得劍術的女兒。
單此一票,她已難逃死罪。
為何我多次留手?
我是否已愛上了她?
我曾近觀其貌;她年輕貌美而且看來如此善良,又有誰會想到這花容之後是一無情的殺人犯?
我曾藏身樹後窺看她在寒潭飛瀑下沐浴。
明肌勝雪;當繡有梅花圖案的月白肚兜解下之後,高聳的胸脯掩映。
一頭烏亮秀髮有如黑練般散下落在裸背上……我不由發出驚歎。
我已乘她練劍以及一次被捕快圍攻時細心觀察她武功數路。
她的確身手不凡,比我絕大多數的同僚高強。
但我亦知只要我能狠下心來,在一場苦戰後我仍有拿下她的把握。
多少個晚上我躺於星幕之下遐想與她並肩而臥;她把頭擱於我臂彎中,我輕撫她的臉龐向她保證有我在即可萬事無憂……
然而,起自我的唇間是一聲長嘆:夢始終是夢,我不能不公事公辦。
朗月初升。
我知道她處身何地。
我把杯中水酒一傾而盡,拿起了劍,向河旁空地方向走去。
她在等著。
也許她也知這次難以逃脫。
天羅地網已在位。
收網之時就是她伏法之日。
也許她已厭倦了東奔西竄的日子。
事情總要有個了斷。
「你來了,」她背向我道。
「對,方奕雯,我來了。」
她點頭。
「胡偉,他們說你是高手中的高手。」
「事實如此。」
「好極了。就讓我們一決高下吧。如我敗了,我項上人頭就是你的。」
「哦?何出此言?」
她乾笑了一聲,道:「還要說明白嗎?我的人頭值五千兩銀呢。」
「我並非為賞格追捕姑娘。」我說。
「何況,姑娘既知我要前來,何以不及早遠走高飛?」
她轉身過來。
我的心幾乎停跳了一拍。
月暉之下,她美得出塵。
這並不是只因她有傾國傾城之貌,而是籠罩她全身的是一份令人屏息的淒美。
她身穿素白緊身衣,胸脯在衣服下隆起。
烏亮的長髮已用一銀夾子綰成馬尾款式。
「天下雖大,我尚有藏身之地嗎?未得到我的人頭他們是不會罷手的。如果我是命中注定,我寧願栽到你的手裡。」
「姑娘是說願意和我回去歸案?」
她搖頭。
「沒這樣的事。你首先要把我打敗。我手中的劍絕不會不戰而降。如你勝了,除了我人頭外,你所希望得到的也如你所願。」
「我希望得到的?」
她又一次乾笑了。
「你不是對我這身體垂涎已久嗎?你贏了,它就是你的。」言畢,她的長劍已「錚」的一聲出鞘。
「方奕雯,妳已輸了。」我說。
「何出此言?」
「妳擲鞘於地,明顯是妳已知道劍出之後,它再難有歸鞘之期。」
「胡說!」她暴喝一聲,挽出劍花後蓄勢待發。
我把長刀從刀鞘中拔出,卻不急於進攻。
她出手了。
清叱聲中,她意在劍先,殺意凌厲,突然拔地而起直向我撲來。
兩刃相交。
她果然好身手,比我想像中還要好。
金鐵交鳴之聲在河谷不斷迴響。
她自恃身輕步快,就以河岸大大小小的石塊作為跳板左穿右躍。
她進攻的方向詭異刁鑽,身影更是如舞者般輕盈難以被人捉摸。
但這卻是招招要命的死亡之舞!我以刀網護身,把她一浪一浪的攻勢硬接下去了。
她的劍勢卻是綿綿不絕,烏黑長髮彷似靈蛇般往來飛舞。
她是我有生以來遇上最強的女劍手,亦是最美的一個。
「進攻啊!為什麼你只守不攻?」她憤怒了。
我輕嘆一聲,掄起手中長刀,出手了。
她是頂尖高手,可是離可以打敗我仍有一段距離。
我們的兵器在月光下共舞,劃出大大小小的光環。
她會連攻十數劍,當我發現她劍網上缺口時我就會搶入空門,那時她就轉攻為守。
我們就這樣纏鬥
下去分不出高下。
「奕雯姑娘果然好劍法,」我讚歎中又向她腿上連攻三刀。
「當然!」她把我的進攻封住了,同時竟還能對我嬌笑。
接著連消帶打以劍鋒橫掃我的左腰。
我在髮不容間中閃過,反手一刀直取她的心臟部位。
她也感到我這一招暗藏殺著,雙腿向下一沉,拗腰閃避,我的刀刃就在距她雙峰之巔不及一指之間處掠過。
她閃避奏效,馬上反守為攻連刺三劍而且招招狠準!倘我一時輕敵,恐怕早已著了她的道兒而橫屍當場。
我再搶得主動,刀勢環環相扣,她終於發現遇上對手了,呼吸步法都開始凌亂。
我看到她已汗透衣衫,她和我都知道很快就會分出勝負。
她只能孤注一擲企圍挽回劣勢。
我卻看準了她露出的空門,長刀一捲,她腦後銀夾一分為二,長髮飛瀉而下。
她知道自己已敗了。
我乘勝追擊,反拖一刀,她腰間絹帶被割斷,上衣鬆開;她轉身就逃,我卻以鷹爪扣著她的衣領,掙扎中她的素白上衣整件被扯下香肩……她面對著我,身上只餘下月白肚兜。
她嬌喘中仍負隅一擊,但這已是強弩之末了。
我輕易擋下再用力一震,她劍化飛虹……
她敗了。
她盯著我。
突然她手中多了一柄匕首並直刺自己的心胸!
我比她想像快得多,匕首「噹」一聲墜入水中。
「奕雯始娘難道是言而無信之人?我既勝出,姑娘應許之事……」
她向後連退數步。
然後,她閉上星眸,認命了。
我把長刀歸鞘,放到一旁。
她渾身在抖顫,半敞的酥胸大幅起伏。
但她沒有反抗,也沒有逃。
我解下了她在頸後的絹帶……
月白肚兜被卸下了。
豐滿的乳房全然入目,粉紅色的乳蒂已硬了起來。
我輕撫她的柔肌,吻她的頸和裸背,胸脯,乳溝,她精緻的肚臍。
她在我把其餘的衣物:鹿皮短靴,白襪,和絲質貼身短褲一一卸下時她發出了嬌吟。
最後,她在我之前全裸了。
我把兩指滑進她雙腿之間。
她一臉飛紅。
股溝間是如此濡濕……
我脫下自己的衣服,和她肉帛相見。
我上了她。
她微哼一聲以雙手抓著一根粗壯的矮灌木樹枒讓我把她的雙腿分張。
「佔有我吧,我任由你恣意凌辱,」她張開了方才閉上的眼簾道。
我進入了她時,她全身抽緊,從她喉部發出了喘氣聲響。
然後,她放鬆下來。
我們就在如魚泳水中進行交媾。
水流花靜,天地間只有我們雲雨之聲。
月暉灑照在她那俏臉和誘人胴體之上。
我撫她的臉,抹去她的淚痕,輕聲告訴她一切都會安好,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
她卻搖頭。
「玷辱我之後,把我殺掉。」
我明白她為什麼這樣說:她倦了,再不想亡命天涯。
我一次又一次的佔有了她,把她帶向從未感受過的歡愉。
「啊…………」她的呻吟浪起來了;她終於發現了自己的身體是可以感受如此美妙體驗。
當我完事後,我把那兒抽出再將最後的精液射向她的胸臆之間。
她不以為忤,反而把晶瑩的愛液塗到她的乳暈四周。
「我是淫娃。」之後她對我說。
「不,妳是降到人間的謫仙。」
她搖頭。
「胡偉,不要把我高捧如此。我自知罪孽深重,只能以死贖罪。但我不後悔所作的一切。只是由你親手把我處斬,我死而無憾。」
我默然。
她以柔指撫觸我的面頰。
「求你,給我一個痛快,就地把我斬首。」
我站了起來,把她安排至受刑的跪姿。
「我在受刑前可以再輕撫我的身體嗎?」她問。
我點頭。
她向我頷首致謝。
然後,她轉身向著涓涓流水自慰。
風起了,河水泛起銀色的漣漪;她飛散的黑髮隨風而舞。
她以一手撫胸,另一手探入陰戶。
「啊…………啊……」她終於亢奮了,整個人向前俯伏。
「把我綁起來再斬殺吧。」
「這可不必……」
「我要依法受刑,這才可以洗去我殺了一些不該殺的人的罪孽。把我的人頭拿回去。我的殘骸就留給鳥獸享用吧。」
「不!我絕不會容許這發生!太殘忍了。」
「求你,依我的話去做。只有還清我的罪,我才可以安息。答應我。」她央求道。
我答應了她。
我取了經常準備好的法繩把她依斬刑犯應受的綑縛方式綁了她;法繩在她前胸處交叉而過讓她的乳房更顯豐滿而突出,然後我再把繩繞了她脖子一圈。
「方奕雯,妳可準備好領死了?」
「是的。」
「方奕雯,我以刑部之名把妳就地正法!」
「小女子甘願伏誅。請把我斬首吧」
我拔出長刀,高高舉起。
她先是像凝固起來,一動不動。
良久,她把頭向下垂,露出優美的頸部。
我的刀挾風而下,她的頭顱飛離她的身體再在軟草上滾動了一段路才停下,斷頸處噴著血柱,而她的胴體前後搖晃了一陣子才向後一倒,臀部剛好坐到她自己的足踝上,雙乳朝天……
我撿起了她的首級,放進清冽的河水中洗濯至淨再把它提到我眼前:她仍清麗如昔,星眸半閉,而櫻唇微微向上翹起彷似在淡然一笑。
我把她首級放進黑麻布袋中,收了她的肚兜好讓我在他日睹物思人。
然後我就緩緩走向我繫馬之處。
回京之路是如此寂寞。
到達京師後,她的頭將被梟首示眾。
我向赤裸的遺體投以最後一眼:雙手仍被縛於後的裸屍將會成幸運的鳥獸盛宴。
然後,我策馬走向遙遠的北方。
(後記)
我把她的人頭交割,得了三千兩銀。
其餘的就被那些狗官侵吞了。
我也沒有多怨言,反正多說說無益。
之後我就提出了辭呈。
從刑部衙門出來,我已看到她拖著長髮的首級高懸示眾。
圍觀的老百姓指向美麗的人頭品評不斷:是飛賊,是殺人者?
有些人譏諷,亦有讚嘆難得一見如此的美女人頭。
我垂下頭默默走過。
我當然記得她美麗的臉龐。
我甚至她身體上每一細節都瞭如指掌。
到現在,佳人應已成白骨……
這不重要,她永遠都會活在我心裡……
今天我將會忙得不可開交。
我還有三千兩銀要去分發給貧困的人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