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央監獄的行刑

兩位婦女站在絞刑架下，她們還有一分鐘好活。

一個是年輕的打工妹，罪名是毒品走私。

她看起來非常年輕，二十或者二十不到。

她穿著白襯衫，藍牛仔褲，赤腳。

她睜大杏核般的的眼睛好奇地瞪著著觀眾，如果不是脖子上套著的絞索，她和街上走過的時髦女孩子沒什麼兩樣。

另一個是單身母親，三十出頭。

她略顯憔悴的臉上還帶著淚痕，看上去另有種動人的風韻。

她的罪名是非法持有毒品。

她們聲稱自己是無辜的。

但絞死的女性是否無辜，沒人會在意，重要的是樂趣，受刑者的清白反而增加觀眾的性致。

潦草地宣讀了罪犯的罪狀，劊子手踢掉她們腳下的凳子。

兩位婦女的身體下墜半尺。

然後猛然被絞索拉住。

麻繩吱吱作響，開始幾秒鐘，女人的身體一動不動，只是隨著繩子像鐘擺一樣來回搖擺。

她們的臉都發青了。

女孩漂亮的臉上呈現苦悶的表情。

單身母親，嬌小玲瓏的身體飄來蕩去，轉悠，她還活著，可憐的女人，眼神迷亂，繩子勒住她嬌嫩的脖子！

她曾經端莊矜持的臉，現在可怖地扭曲了，她喉頭發出嘶嘶的聲音，腫脹青紫的舌頭從嘴巴裡擠出來，她在繩子末端蠕動，一雙捆著的小腳無望地踢蹬著。

觀眾都屏聲靜氣，看著這個被生活壓倒的女人在繩子末端為生命戰鬥。

女人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

女人打了一個寒顫，她的褲子出現深色的陰影，聽見悉漓漓的聲音，一些液體流下她的腿，小巧的腳，，從腳趾滴下，在下面地板上形成一灘水漬。

緊接著，女孩也失禁了…………

一股便溺的氣味瀰漫開來。

響起幾下掌聲，但很快被獄警制止了，這大概是沒見過世面的土豪。

雖說每天的女性絞刑已成了有錢人一種時髦的娛樂，但監獄畢竟還是個嚴肅的場所。

不幸的婦女吊死以後，她們的屍體還要在絞刑架上掛一個小時。

然後她們會從絞刑架放下。

有興趣的可以和女屍找點樂子。

觀眾湊近了端詳女屍。

他們尤其對絞死的單身母親感興趣，她的痛苦已經結束，她漫長的羞辱還沒有完，大家對她的屍體點點戳戳，看繩索勒進皮肉的深度，襯衫後面高聳的乳頭，含在嘴巴裡的舌頭，有人還摸了女人濕淋淋的小腳。

這雙腳乾乾淨淨，蒼白纖巧，連趾甲都修剪得很整潔。

年輕的打工妹，腫脹厚實的舌頭吐出嘴巴，有點發白了。

她直挺挺地伸著一雙潔白修長的大腳，落寞地掛在繩子上。

觀眾覺得對一個女孩來說，這腳有點大，而且趾甲也好久沒剪…………

赤著腳吊在繩子上的年輕女孩對他們來說司空見慣。



想起頹廢詩人迪倫的詩

他們愛你美麗的眼睛

他們愛你溫暖的微笑

而我愛你冰冷的小腳

你赤著雙腳

空中緩緩轉動

蒼白，純潔無暇

宛若天使

…………





二、私刑

皮膚白淨的女人站在絞架下，所謂絞架，其實是一具汽車修理廠的吊架，從粗大的金屬橫樑垂下一根麻繩，繩子末端是一個活套。

女人精緻的脖子就套在麻繩圈裡，她雙手反綁，赤腳站在一個空木桶上，她的赤腳，雪白，趾甲塗得紅紅的，也被一根麻繩簡單地捆紮著。

摩西正向圍觀的人群宣讀女人的罪狀：醉駕，肇事逃逸…………

三個月前，女人醉駕撞死一個路人。

摩西：「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女人：「法院已經有判了，是那個行人的責任。」

摩西：「你雇律師花200萬，賠償受害人花15萬。數學不好，判處絞刑，上帝的旨意。」

摩西踢倒女人腳下的木桶。

女人突然被麻繩圈咬住喉嚨。

女人的身體懸在空中，來來回回搖晃，像一個鐘擺。

她的腿腳踢蹬著，無助地尋找不存在的支撐，繩子發出嘰嘰嘎嘎的響聲。

她的反綁的手徒勞地要從緊縛的繩子裡掙脫，女人的臉因為劇痛而扭歪了，她大瞪的眼睛帶著瘋狂和企求，在尋求永不會來的救援。

女人腫脹的舌頭，毫不知恥地從嘴巴裡伸出，一絲涎水從舌尖掛下，她掙扎了幾分鐘，身體突然爆發出一陣痙攣，然後全身鬆弛，軟綿綿地掛在繩子上。

只有她的腳趾，還偶爾作無意識的抽搐。

一股尿液，流下她的光滑的小腿，雪白的赤腳。

幾秒鐘後，她失去了對肛門的控制，她的身體顫抖了幾下，一長條棕褐色糞團滑下腿腳，然後又是一條，棕褐色麵包一樣的東西滑出來，掉在了地上。

女人直挺挺地死透了。

…………

黎明時分，兩個男人路過絞刑架，想找點值錢的東西。

絞刑架上掛著一個女人，女屍在黎明的微風中飄蕩，從女屍的穿著看，是個有錢人，這在這個貧民區裡看起來不同尋常。

晨光曦微中，女人的頭歪著，頭髮亂糟糟地糊在臉上，她的雙眼大睜，腫脹的舌頭塞滿嘴巴，女人的臉呈黑紫色，看上去有種猙獰的表情。

繩索深深地勒進女人脖子的肉裡，把她的脖子拉伸到不自然的長度。

她的上衣撕開，拉到肩膀，露出飽滿的乳房，晨光中呈現幽靈般的蒼白，除了粉紅色的乳頭。

褲子一直褪到小腿腳踝處，她的赤腳因為血液沉積變成暗紫色，沾著黑褐色的污垢，腳趾僵硬地指向地面。

在女人腿間茂盛蜷曲的陰毛間，可以看見她的陰唇腫脹發紫。

一個男人說。

「這隻母狗死的時候一定了爽了一把！」他伸手去摸女人僵硬的身體。

另一個男人提醒他：「當心，狗屎！」

他指著地上一堆黑乎乎的東西。

這時候，天空劃過幾道奇異的閃光。

黎明時常有人見到這些閃光。

專家的解釋是，大氣層電離。





三、摩西

摩西去見他新的心理醫生。

摩西在房間裡冥想時，發現自己懸浮空中。

摩西的問題是，他是不是有特異功能了？心理醫生黎先生，清瘦，一頭銀髮，他的嘴角總帶著一絲溫和的笑意。

黎先生讓摩西再試試。

摩西盤腿坐在地板上，閉上眼睛。

摩西紋絲不動。

黎先生還是溫和地笑著。

黎先生問摩西的工作。

「這不是特異功能，而是壓力太大了，畢竟自然規律是無法違抗的。」

「我給你開一些藥，晚上好好睡一覺。」黎先生。

「摩西，是你的化名對吧，做正確的事。摩西的歸摩西，上帝的歸上帝。也許上帝很忙，有更要緊的事操心。」

摩西走後，黎先生，臉上浮現孩童般惡作劇的笑容，他緩緩升起，懸浮空中。

黎先生像在自言自語。

「總有一些特別的程序。」這個叫地球的星球早已不適合高等生物生存，人類消失有一百年了，這個秘密只有黎先生知道。

兩百多年前，最後一批有錢的地球人移居外星，一百年前，人類的公元時代結束，機器紀元開始，現在是黎明時代。

今天的世界，是一台超級電腦代號黎明創造的。

所有這些人，都不過是一些程序而已。

黎先生是這台超級電腦的化身。

而摩西，黎先生認為就是一個特別的程序，黎先生的首要工作就是時常打好補丁，防止系統崩潰。



Chenlaurence




後記

關於虛擬現實和未來世界，不管你瞭解多少，都不影響對故事的理解。

重要的是閱讀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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