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計數器由 2015.09.13 起統計

背景更換:

 

旅程終點站:墓穴

作者:有德沒意志

「唉……」面容憂鬱的海美輕輕關上自己房間的門,拉好窗簾,旋即又轉身坐回自己的電腦前來,像是癱軟了一樣斜躺在轉椅上。

在隨便的玩了一會什麼遊戲後,她才緩緩從椅中站起身來,又躺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柳海美今年二十八歲,身材高挑而豐腴性感,一點也沒有因為生育而顯得臃腫,精緻的臉顏,粉色的肌膚和微微呈現棕褐色的齊腰長髮有如影視明星般的迷人,一雙裹在黑色絲襪裡的修長玉腿美足更是讓人神魂顛倒。

這樣的一位美人看上去除了身邊缺少一位高大威猛的丈夫和一個可愛的孩子,好像應該沒有什麼讓她覺得不高興的地方。

然而問題的關鍵在於,現在她正是由於缺少了這些而陷於絕望的境地。

幾周前。

「海美,我們走了,保重好自己啊。」

「媽媽,等我們回來吧。」

「老公,橙兒,路上小心啊。」

於是這成了海美的丈夫和孩子留給她的最後一句話。

突然而來的海嘯不僅夷平了數個自己以前連名字都不甚熟悉的島國,還捲走了自己的丈夫和女兒。

而傳來的丈夫和孩子的消息始終是「失蹤」。

在幾天的哭鬧和無助後海美徹底絕望了,每日窩在家裡不是悶頭睡覺便是玩電腦遊戲,或者乾脆像是男人一樣借助酒精來麻醉自己,甚至連日常飲食都不顧了,就這樣地,她渾渾噩噩了又兩三天。

在一覺睡到天亮後,海美又打開了電腦開始了新的渾渾噩噩的一天,正在她繼續行屍走肉般地翻看網頁時,一個不起眼的彈窗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最佳人生終點之旅,完美的生命結束方式,A國葬禮之行……」

「這是什麼玩意?」原本精神渙散的海美注意力突然集中起來,於是便點開了這個彈窗。

這網頁的界面看起來非常精美,似乎是什麼景點的宣傳網站,但是裡面的文字卻讓人毛骨悚然起來!

厭倦生命了嗎?那麼就終結它吧!

死亡只是開始而已,真正的精彩在後面!

最理想的人生終結方式由你來決定!

…………

「不會是騙人的吧……」按說一般人看到這樣的網頁後應該會很快關掉或者乾脆是舉報的,但是現在海美卻集中起高度的精神瀏覽起這個網頁來,在翻到一張圖片後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圖片上顯示的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大廳,在大廳正中那裝飾華麗的床榻上,一位美麗的黑髮少女正安詳靜謐地躺在那裡。

穿著套粉色連衣裙的少女平靜地閉著眼睛,雙手輕輕交疊在胸前,身邊層疊的絲綢上還撒滿了各色鮮花,就連白嫩腳趾上的藍色指甲油都顯得分外瑰麗多姿!

雖然她那過度白皙的肌膚不容辯駁的證明了女孩已經香消玉殞,但是她看起來還是那樣的嬌媚動人,讓人更願意相信她只是睡著了而已。

這讓海美的心中不由得一陣莫名的悸動,彷彿有人向她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似的。

「小妹妹,我雖然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你真的好漂亮啊……」海美喃喃地道。

於是當天晚上海美不出所料的失眠了,在床上輾轉反側了一夜。

第二天,海美再一次打開了這個網頁,咨詢起了關於關於所謂葬禮旅行的事情。

對面倒也恢復的很爽快:「是的,如果您厭倦了人生,不再希望繼續活下去的話,我們將為您提供最好的終結生命的方式。」

「是,嗯,安樂死嗎?」

「有點像是吧,嗯,可以詳細解釋麼?」

「哦?怎麼說?」

「我們的葬禮旅遊雖然是提供結束生命的方式,但是重點並不在死亡而是在葬禮。」

「葬禮?」

「沒錯,您需要挑選自己的墓地,棺木,壽衣等,甚至是死亡和埋葬方式,這些我們都會盡我們所能滿足您的需求。」

「呃……那需要家人陪同嗎?」

「不一定,如果您希望一個人獨自結束生命的話,我們可以為您提供保密服務。」

…………

「那麼好吧,費用呢?……」

…………

於是幾天後海美動身前去訂購了前往A國的機票,然後將自己的住宅等一併買掉,全部將之匯到了網站的指定賬戶上。

幾天後,她登上了前去A國的飛機。

作為地球另一邊的國家,即使是客機這樣的交通工具也依然需要數個小時的時間來抵達目的地,這對於現在內心已經無限趨於死寂的海美來說無疑是一種巨大的折磨。

現在的海美穿著一身樸素的淺灰色西服套裝,面無表情地坐在飛機的窗口邊,此時太陽已經將要落山了。

雲層之上的天空已經變成了暗灰藍色,只有西方雲端上還有著一片橙紅和耀眼金黃的混雜,下方翻滾的雲層也被染成了各種混雜的污濁顏色。

這樣的景象無疑會讓人心煩意亂,海美自然也是不例外的,她現在正陷入在一片混沌的回憶中。

當然在實際上,海美與她的丈夫正是在十年以前於A國相遇相戀並有了橙兒的。

然而現在,一切都已經成為了往事,只留下了這苦澀的回憶和淚水。

「等等我,我馬上就到天上去陪你們……」

等到抵達機場後,在人流中的海美突然有些惶恐起來,現在她雖然抱了必死的決心,然而現在她實際上也已經沒有退路了,如果要是自己被耍了的話,那她可就真是陷入絕境了。

11:30分,一台黑色轎車停在了海美的面前,正好是電話中約定的時間。

「是柳海美女士嗎?」轎車的後門打開來,車裡一位身著白色絲綢禮服年輕的女子招呼她進去。

海美坐到車裡的紅色天鵝絨座椅上,車門隨即自動關閉。

那名女子提醒說他們的規定需要關閉車窗和窗簾,隨後車窗立刻被紅色天鵝絨窗簾所遮蓋,連後窗都是,海美一下子沒法辨別任何任何方向了。

「這是……」

「這樣的安全防範我們相信你不會介意」

白衣女人說:「有時我們的客戶在三思以後會放棄合同,這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對,但我們不想冒險讓我們公之於眾,因為畢竟我們的業務在法律上還有所衝突。」

「好吧。」海美無奈的攤攤手。

轎車穿過了整個城市,連續的轉彎,直到海美已經完全失去了方向的感覺。

這接待海美的女人介紹自己叫凱倫,是一位接待人員。

她向海美詢問各種問題,確認先前的聯繫的資料一致。

包括海美對衣服的喜好,死亡的方式,葬禮服務的各種細節安排等等,因為事關重大,必須慎重。

直到中午,車子經過了很多急彎,外面的車聲已經沒有了,好像到了郊外,海美開始感覺到車子在爬坡,最後經過一個急轉車子終於減速了,慢慢又停了下來。

「我們已經到達。」

凱倫說:「請跟我來」

海美的眼睛一時半會還不太適應車外明亮的太陽光,她慢慢的打量這個陌生的環境。

這裡是一片空曠且陽光明媚的草地,矗立著一處用灰白色石塊修建的哥特式三層建築。

這座建築規模很大,造型既像是城堡又有些像教堂,不過如果以外行眼光看起來的話顯得並不甚古怪,在和煦的陽光下反倒有些莊重和親和的意味在裡面。

海美走進建築內部,經過幾個台階,通過一扇大門,進入接待大廳。

接待大廳是一間白色大理石牆壁的大房間,明亮燈光照著牆壁上的古董掛毯。

地板材質和牆壁一樣都是白色大理石。

地上鋪著巨大的東方地毯。

一套紅色的天鵝絨沙發放在房間的中央。

明媚的陽光透過房間和走廊上巨大的彩色玻璃窗子照進大廳裡,窗子上還繫著酒紅色天鵝絨窗簾。

大廳裡面既不是陰森恐怖也不是金碧輝煌,給人以神聖莊嚴的感覺,海美發現有幾個人在大廳和登上二樓的樓梯裡進進出出著。

「看來跟我一樣的人不少麼?」海美暗想著。

這座城堡內部的裝潢簡潔明快,充滿著古典和現代審美相結合的意味,在走到二樓後凱倫打開了一扇木門將枚銅鑰匙遞到了海美手中。

凱倫招呼海美向她介紹道:「這位是凱薩琳,你的專屬服務員,你在這裡的一切都由她來料理。」

然後凱倫便轉過身去,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起初,房間似乎完全沉默。

接著海美聽到一個聲音,這個聲音感覺微弱而遙遠,但似乎又源自每一個房間的一角,正如在海美尋找的時候,另一名女子在走廊中出現。

她身材很矮小,穿著一件女僕式的長裙。

「我叫凱薩琳,女士,現在這是您的臨時住處,您可以在這裡暫時休息一會。過一會後有人會來跟您商談具體事項的,如果您有什麼需求可以用房間裡的鈴告知我們。

對了,我們的大多數客戶在儀式前會有些不適感,所以裡面床上有一套服裝,您最好換上,這是我們這裡一種傳統的做法,會有助於緩解緊張情緒,房間裡的薰香也可以幫助您鎮靜安神,也有防腐劑效果。」

矮個子女人說完後,便轉身走了。

這時海美靜下心來,開始打量起這間房子來,這是一間不大的房間,像是一家高級賓館的套房,不過看上去要寬敞而明亮的多,屋裡的陳設看上去並不奢侈但都乾淨而整潔,房間裡充滿奇特的香氣,讓人感到一陣心情愉悅。

在走進臥室後,海美果然是看到了床上放著一套衣服,打開來一看是一套淡粉色長睡裙和絲質的白色軟底鞋,海美在拿起來端詳了一會後便脫掉了自己的衣物,將這套睡裙穿好。

再走到鏡子前後海美稍微轉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在看到自己的身材依舊線條流暢後,不禁會心笑了起來,她好久沒這麼高興過了。

在她躺在床上歇息了一會,又喝了杯水後,敲門聲響了起來,她前去開了門,門口站著的是個穿著深藍色西裝的高個子男人,男人在看見她進來後便起身來示意她坐到茶几前的沙發上,然後自己也坐到另一邊的沙發上。

待兩人都坐定後男人開門見山地問道:

「女士,您是想要終結自己的生命對吧?」

「是的,我現在已經失去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勇氣,現在我只有這一種選擇了。」海美回答的很乾脆。

「那就很好,女士,不過我要事先說明,您如果已經同意要終結自己的生命,那麼現在即不可反悔,如果您有反悔的行為,我們將採取強制措施,您是否明白。」

「這是自然了,我明白的。」海美吃吃的笑了起來。

「您明白就好,那麼,現在我就要向您詢問有關您葬禮的細節並告知有關事項了,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嗯,好的,可以。」

「好的,那麼請問您決定在幾天後舉行您的葬禮?我們建議的時間是在三到七天內,上下限至少要在兩到十天內,可以嗎?」

「呃……」海美為難起來。

「除去今天不算,兩天可以嗎?」

「那也可以,那麼您確定就是兩天了?」

「嗯,是的,那下一個問題呢?」

「請問您要選擇怎樣的埋葬方式?土葬,火葬,還是其他的什麼?」

「嗯……土葬。」海美猶豫了一會。

「那麼請問您要選擇什麼樣形式的墓地?是墳穴,石室還是地下室?」

「嗯,石室吧,要兩人的。」

「兩人的?」男人有些奇怪。

「是的,兩人墓室。」

…………

「嗯,最後一件事,作為後來者是有義務協助為先來者參加葬禮入殮儀式的,請您做好準備,今天下午就有這樣的儀式要舉行。」

「哦,好的,我明白了,那就這樣嗎?」

「是的,女士。」

男人站起來拍了拍西服:「那麼柳女士,現在可以和我去為您挑選葬具和壽衣嗎?如果您現在精神狀態允許的話。」

海美攏了一下頭髮:「行,不過我穿成這樣好嗎?」

男人笑了起來:「沒關係的,這就是專門的服裝,一則讓您的身體感覺放鬆,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方便您試用棺木。」

「哦,那我們走吧。」海美點點頭。

兩人就這樣走到了二樓的另一端,男人打開了一扇木門,裡面是個牆壁全部粉刷成白色的大廳,裡面是一排排的衣架,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衣物,有光彩奪目的艷麗禮服也有本色棉麻布製成的粗糙服裝,簡直像是一座服飾的博物館。

女人對於服裝的熱情自然是從來不會少的,海美也不例外,這讓她不由得好一番挑揀,最後她挑選了一副全套的淡藍色睡袍,還有頭紗和耳墜等飾物,當海美從更衣室出來時,男人告訴她長袍簡潔的式樣穿在她身上看起來異常華麗。

微笑的海美一面道謝一面開始臉紅。

「您的腳還……」男人示意海美還沒有穿鞋子。

「哦,我想我不需要鞋子和襪子了,反正我也不需要走路了,只是下葬前幫我好好修修腳可以麼?」

「當然可以,只要您需要。」男人答道。

只是她在穿上後才發現,自己走不了路了——這是條貼身的不開氣的裙子,幾乎將她的腿夾了起來。

「女士,難道你死了以後還需要走路麼?」男人笑著說。

「好吧……」

海美搖搖頭,然後轉過身問男人:「我該選葬禮服裝了,我想穿上它躺在棺材裡試試,並且我也想聽聽你的意見好嗎?」

「好的,請跟我來吧。」男人說著,打開了另一扇對開的木門,裡面整齊的擺滿了各式打開的棺木,儼然是一個棺木博物館。

海美像是一個進了零食店的孩子一樣微微挪著步子這邊看看,那邊瞅瞅,有時還忍不住摸一下身邊的棺木製造精良的絲綢內襯。

激動的海美幾乎不能無法自制,男人看到她興奮的樣子後不禁笑了起來:

「沒關係的,您可以躺在裡面親自試一下。」

海美的眉頭皺了起來:「啊……我現在穿這樣的裙子走路都困難好多了,根本沒辦法躺進去啊……要不你抱我吧,好麼?」

男人無奈地攏了一下袖子:「好吧,女士,那就恕我冒犯了。」

於是穿著睡裙的海美脫掉了鞋子,男人柔地把海美用公主抱放進棺材,試著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又閉上眼睛感受了一會。

在這麼挑選了一會後,海美選中了一副頗為巨大的,淺栗色帶乳白緞子內襯的橡木棺木。

這副棺木裡面墊著厚厚的,沙發般的雙層海綿墊子和米色羽絨枕頭,讓海美覺得幾乎整個身體都鬆弛了下來,或者說像是讓自己飄到了雲層中,而裡面層層疊疊的絲綢則給人以一種優雅而柔和的感覺。

海美不自覺地伸出手輕輕地滑過自己結實的小腹,體會身上單薄絲質長袍所帶來的冰涼觸感。

然後,她不由自主地開始撫摸自己的乳房,並開始不由自主的將手伸向了自己身體的某個部位。

她開始想像自己現在就是這棺材中的遺體,想像自己在躺在黑暗中,吸著身邊的花香,被絲綢光滑涼爽的觸感所包裹著,長眠在她的墓空穴裡的美妙感受。

這時強烈的快感慢慢從她的胯部襲來,通過她的乳房,不可抗拒流的流遍她的身體。

她的身體伴著這高潮扭曲了,她發現這場期待的葬禮是如此令人興奮,棺材內襯和身上的絲質長袍觸感是如此舒服。

突然海美發現目光之內還有其他人,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又翻了一個身將自己轉到仰臥的狀態,不過她又發現自己雙手垂在身邊頗為不美觀,又把雙手放回自己胸前。

剛才的各種姿態無疑是頗為滑稽的,一個將近三十歲的美女這樣在棺木中滾來滾去,還時不時的做出些奇怪的表情和姿勢。

這讓一旁的男人好幾次地忍住了笑出來的衝動,當然如果讓男人手裡拿著一部照相機,將海美的動作作為「寫真」來拍下的話也未嘗不可,就是顯得有些可笑而已。

不過事實上,海美只是對這舒適柔軟的棺木覺得舒適愜意,不願離開罷了。

這樣反覆一番後海美終於確定了自己的姿態,她仰臥在棺木中,手臂放鬆而自然地交疊在自己肚臍上方的位置,頭部則貼在高高的枕頭上,讓下巴略微有些碰著胸口。

男人把棺材下一半蓋子蓋上,轉到她部的一側開始為她梳理她的長髮,把它們均勻的披散緞子枕頭上,一直鋪到海美的肩頭。

海美仍然靜靜的躺在那裡,因為她已經整理好了衣著,

「好舒服……」海美呻吟一樣地哼了一聲。

男人無奈的搖搖頭,來試棺木的人裡感到陶醉的人確實不少,有些年輕的女孩甚至直接就睡著了,但是像這樣公開在棺中自瀆的不體面事情卻是第一次見到。

這讓他感到有些很不舒服的意思,於是在一會後,他伸手輕輕撓了一下海美的腳心:「女士……」

這時的海美才從陶醉中恢復過來,這讓她不由得全身一個激靈,於是趕緊用手臂支撐著身體坐起身來,轉過頭來問男人道:「這枕頭是不是太高了?」

男人轉過頭來:「可以調節,如果您覺得高我可以幫您調。」

「不用……我只是怕蓋棺的時候壓到我罷了,我很喜歡這副……」海美有些愜意的閉上眼,似乎很享受的樣子。

「那……確定就這一副了?女士。」男人問。

「嗯,是的,就這一副。」

「那好吧。唔,那麼現在我們再商量一下其他的事項?」

「好的。」

於是又一番商討後整個葬禮的細大體內容就確定了。

這時海美從棺木裡完全坐起來問男人道:

「對了,你一直有在給我提到關於遺體防腐的問題,現在我很想知道保存的效果到底如何,可以嗎?雖然反正我死後怎麼樣已經不要緊了……」

男人將海美從棺中抱起:「好吧,女士,要看的話請隨我來吧。」

於是海美就這樣被男人抱到了城堡的地下室,男人打開那厚重的鋼門,裡面是一排排整齊的,中藥店抽屜般的白色棺材架,男人走到一副棺材前,打開了上面的鎖,將裡面的棺木拉了出來。

這是一副發黃的棺材,其實海美已經看不出它的本色了——整副棺材的色彩呈現出一種退色的狀態,有點像古老的鋼琴琴鍵的顏色,上面金屬的部件也顯得黯淡無光,看起來有很久的歷史了。

男人掀開了棺蓋,裡面是蓋著白紗的一具人體輪廓。

他指了指棺材對海美說:「女士,要掀開看看麼?」

海美伸手要去揭去蓋在應該是死者面部的白紗,卻又猶豫了一下把手縮了回來,可能是害怕被死者的面容嚇到,海美又伸手去掀蓋在死者腳上的白紗。

其實本來她為下面蓋的只是一副發黃的骨架或一具面目猙獰的乾屍,但白紗的一角下面蓋著的竟然是一雙穿著長襪的腳,驚異的她一下把白紗全部掀掉,只見棺木中一具三十多歲婦人的屍體帶著平靜溫和的表情躺在裡面。

她身材中等,臉面白淨而豐滿,一頭捲曲的黑髮鬆散的垂在前胸上,同樣白皙的手臂像自己之前一樣自然地搭在腹部,她穿著一件與自己同款的白色睡袍,但因為年代久遠已經發黃了。

頭上還戴著不知用什麼花編成的,已經枯萎的花環,手中也放著一束已經變成褐色的乾枯花束,下面沒有鞋子,修長結實的雙腳上穿著一雙同樣陳舊的,厚厚的白色長襪。

很明顯地這個婦人的髮型和裝束等都是二十世紀初期款式,但她的肌膚和頭髮卻鮮潤的與活人別無二致,甚至比自己還要細膩的多,這讓她幾乎是驚呆了,甚至馬上要伸手去摸那婦人的手臂了。

「沒關係了,你摸摸看吧。」男人笑了起來,然後指著「抽屜」門上寫著「莉莉亞薩哈林1887-1921」的銘文字樣給海美看。

海美看了以後不禁愣住了,原來這婦人居然是死於90年前,比自己之前所想的還要多一倍的時間。

正當她驚訝,惶恐和茫然時,男人開口了:「哦,沒錯,她是我的太祖母,在生下我祖父後沒多久就患病去世了。

我太祖父當時很不願意接受這點,於是就這樣將她保存了起來,現在我們每年都還要定期檢查她的身體狀況……結果是保存的很好。怎樣,您滿意麼?」

男人一邊給婦人的手中塞上幾枝新鮮的鮮花,一邊解釋道。

「哦……那真是棒極了,我很滿意,希望我以後也能這樣吧。」海美會心的笑了起來。

隨後她撫摸了一下遺體的肌膚——感覺好柔軟。

隨後她便對男人道:「那我們現在再去談談別的吧可以麼?」

「好吧。」

在回到自住處商談了一會後,最後的幾個細節也被一併敲定。

「那就這樣吧,女士,後天正式為您舉行葬禮,對了,這是藥物,您在明天晚上睡前服下即可。」

男人說著打開了自己帶的一個深色的,頗有復古意味的藥瓶,又從一旁的櫃子中取出了一隻銀杯,將瓶中盛著的藥水倒在了杯子裡,遞到海美身邊的茶几上。

海美注意到藥瓶裡面倒出的深綠色的,泛著翡翠般誘惑光澤的藥水,便有些好奇地問:「哦,這就是用來讓我自己……的麼?」

男人點點頭:「是的,這種有助於腹瀉排空腸道,讓您不至於失禁。您服下以後會使您失去對身體的控制,但是依然存在意識和一定的感覺能力,直到一天左右以後才死亡,您可以根據需要來取用。」

「真是貼心啊……那我現在可以歇會了?」海美問道。

「是的,如果您要休息的話,那我就不打擾了。」男人欠身了一下,轉身離去。

這麼折騰了一番後的海美也確實夠累了,於是穿著睡裙,躺在床上看起電視來。

等到夕陽西下時分,窗外綿密的森林變成了深褐和金黃羼雜在一起的顏色後,房間裡的電話響了,是男人的聲音:「柳女士,現在請您到三樓的遺體處理間那裡前去協助處理遺體,希望您能快點去。可以嗎?」

海美略微猶豫了一下:「好的,我馬上就到。」

於是海美就有些忐忑地前去為「先來的」去做準備了,在前去之前,她反覆地看了幾遍那本「遺體處置操作須知」,又深深地做了幾次呼氣,方才鎮定下來。

「老公,成兒,希望你們能保佑我成功。」

等海美走到三樓的一間房子前後,那名當初迎接她的矮個子女人正提著一副擔架,面帶笑容地守在門口。

海美覺得有些驚訝,那女人似乎是看出了海美的心思,便微微一笑:

「沒辦法,現在我們這裡的工作人員並不多,我們大都是身兼數職的。」

「難道還缺我麼?」海美也笑了起來。

「缺,」女人回答的倒是很乾脆。

「不過這是一個慣例流程,單獨前來者一般只要沒有身體殘疾的話都要參與這個儀式,誰都不例外。」

「哦……」海美沒再多問,便跟著凱薩琳抬著擔架走了進去。

這間房子的佈置和海美的住處相仿,在裡面臥室的大床上,躺著一位褐色頭髮的少女,少女的容顏看上去非常清秀漂亮,只是顯得蒼白而消瘦,肌膚也沒有了光澤,她穿著件白色的睡裙,身上也蓋著被子,看上去似乎是睡著了。

凱薩琳上去翻看了一下少女的眼瞼,又摸了摸女孩的脈搏,隨後便示意海美將擔架抬過來,又掀開床上的被子,將少女往床沿方向移動起來。

這時候海美看到了女孩的雙腿,這少女的雙腿細長而白淨,玲瓏剔透的小腳上還塗著些玫紅色的指甲油。

「她……死了?」海美問。

「是的,她患了重病,她想在她的身體還沒有被疾病抽走全部的青春和美麗之前結束這一切,至少讓自己還能以最美的姿態離開人世。」

凱薩琳無所謂地說完後,便和海美一起將少女從床上抬到了擔架上,又為她簡單的蓋上白布。

將房間打掃整理一番後,海美便和凱薩琳一起將少女用擔架抬出了房間。

在一番七拐八拐後,少女被抬進了一層的一間有著沉重鐵門的房間。

這間房子裡沒有一點自然光,完全靠日光燈來照明,四周的牆壁,天花板和地面也是耀眼的一片雪白,而裡面擦得閃亮的不銹鋼器具更是加重了海美眩暈的感覺。

不過凱薩琳好像完全不在乎這些細節似的,她將擔架放到地上,又招呼海美同自己將少女抬上一邊的不銹鋼解剖台。

還沒等海美喘幾口氣,凱薩琳便拿過解剖台邊工具盒裡的剪刀,半剪半撕地剝掉了少女的睡裙。

海美這時候注意到女孩的睡裙下什麼都沒穿,也沒有化妝,顯得素淨而淡雅,不過她的身體顯然是過於瘦弱纖細了,可以清晰地看出她的肋骨和胯骨,唯一值得稱道的是少女的奶子顯得異常飽滿。

雖然從臉上看去女孩在患病之前就已經是很骨感了,但海美還是能想像到這個堅強的少女到底承受著多大的痛苦,又下了多大的決心才來終結自己的生命。

凱薩琳開始擺弄起一邊的設備來:「現在要做遺體防腐了,敢看麼?如果不敢看的話你可以回到你臨時的房間去歇一會了。」

海美咬著嘴唇猶豫了一會,然後堅決地點點頭:「沒事,我能堅持。」

「那就好……不過我說明了,這裡可沒有讓你嘔吐的地方。」凱薩琳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聲,開始了操作。

果然不一會,海美的臉色就變得蒼白起來,她看到凱薩琳毫無憐憫地切開了少女的肌膚,將導管插入切口,把那些帶著刺激性香味的紅色藥水注入少女的身體。

不過很快的她就從恐懼轉為了興奮——凱薩琳用手輕柔地活動著少女的肢體,愛撫般地按摩著她的肌膚和奶子……最後凱薩琳認真擦洗了少女的肌膚,開始為她穿衣。

這時候凱薩琳才對海美打了個招呼:「來吧,該為她穿衣服了,幫我把她的衣服取來一下好麼?就在那邊的袋子裡。」

還在細細品味凱薩琳操作的海美趕緊跑了過去,將那個袋子取了過來,裡面裝著的是一套絲質的亮白色內褲和文胸和一套整潔的校服,包括了深藍色的羊毛背心,短袖襯衫,格子裙,黑色長筒襪和蝴蝶結。

海美和凱薩琳配合了半天,將這些衣服一件件為少女穿戴整齊。

隨後,兩人又為少女悉心地上了妝,將她抱進一具小巧而輕薄的棺木中調整好姿勢,還有陪葬品。

凱薩琳摘掉手套對海美笑了笑:「看看我們的勞動成果吧,她漂亮嗎?」

這時候海美才心情平和下來,開始打量起這個清麗嬌弱的少女來。

這少女看上去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身材中等而瘦弱,看上去惹人愛憐而又純真,她的白皙俏臉上帶著甜美而清新的笑容,一頭閃著亮光的黑髮簡單地梳成雙馬尾的樣子垂在她裹在白襯衫和羊毛背心裡的飽滿胸脯前。

紅黑兩色的格子短裙下是一雙細長精美的腿和在黑襪下若隱若現的整齊小腳,手指甲上塗抹了淺紅色指甲油後顯得瑩潤而亮澤。

她的棺木是一副棗紅色的輕薄棺木,寬大的裡面鋪著厚厚的棉質內襯,看起來像她的容貌一般清新淡雅,她的枕邊擺放著小巧的化妝盒和首飾盒,還有幾個筆記本和一隻兔子布偶,她的腳邊還擺放了雙漂亮的舞鞋。

這讓海美不禁感嘆起來,這個少女在生前應該是個多才多藝的優等生吧,她活著時不知道會引來多少男孩子的追逐和旁人艷羨的目光吧?奈何天妒紅顏讓她患上重病,最後這樣一個人孤零零地逝去。

「她真美……」海美由衷地讚歎著。

「希望她在那裡能夠幸福快樂,能有人好好的愛護她關心她陪伴她,不要讓她這樣孤零零的一個人。」

凱薩琳看了海美一眼:「孤零零?這麼說吧,讓她最後決心赴死的其實不是別的,就是一直關心她的男朋友也出了車禍身亡了。而且她的父母也不好好對她,所以她才選擇了這條路的。其實,她的病並沒有想像的那麼嚴重。」

海美只能苦澀地笑笑以示回應。

凱薩琳拿過照相機,為女孩拍了幾張照片。

在兩人盯著少女看了好一會以後,兩個女人慢慢地蓋好棺蓋密封起來。

「再見了小妹妹。」海美低下頭在少女的耳邊輕聲說道。

抬起棺木下了樓,不過海美好歹還是有點力氣的,那凱薩琳的體力也不差,算是沒有出什麼岔子。

轉了幾圈後海美和凱薩琳走進了城堡的地下室,這裡的燈光都是昏黃的顏色,顯得沉悶而壓抑,配合著裡面擺的密密麻麻的棺木和時不時傳來的一陣霉味讓人感到更加的毛骨悚然。

兩人將棺木在一個空置的水泥台基上擺好固定住後,凱薩琳摘下手套:「好了女士,你可以去休息了。」

海美卻表情憂鬱地思索著什麼,然後她轉過身來對凱薩琳說:「算了,今晚我吃藥吧,明天早上你們來給我收屍吧。」

凱薩琳有些奇怪:「不是說好了後天麼?」

海美沒有回答,只是問了一句:「明天能行不?」

凱薩琳趕緊答道:「可以,可以啊。」

海美用手捋了一下自己睡裙的肩帶,笑了起來:「明天就該是我躺在那裡了,應該還是你來處置我吧?把我畫好看一點。」

「這是自然了。」凱薩琳點點頭。

「那我回去了,再見。」海美說著,便轉身離去了。

回到臥室後,海美走到床頭櫃邊,看到了那銀杯裡的藥水,碧綠的藥水在杯子裡微微晃動著,顯得非常誘人。

一口氣喝下那誘人的藥水後的海美脫掉睡裙坐在馬桶上。

在一番排泄後,海美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近乎虛脫了,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種獨特的輕鬆感。

她起身來到浴室,在浴缸裡灌滿熱水。

她脫掉衣服,坐進浴缸,閉上眼睛,享受熱水浸泡全身的舒適感覺。

這將是她人生的最後一次沐浴了。

雖然她死後,有人會更加認真仔細地清洗她的屍體,但她能夠自己讓自己感覺得到滿足的沐浴只有這最後一次了。

泡完澡,她在浴室牆上落地的大鏡子前審視自己的身體。

和幾年前還是白領麗人的自己比,身材已經沒那麼苗條了,但仍然不失勻稱。

飽滿的胸部,雙乳不很大但很挺拔。

圓潤而有彈性的臀部,富有女人味的臀圍,襯托出腰身。

海美對自己的體態很滿意。

她感到現在死去正是時候。

現在的她嬌艷性感,充滿了成熟少婦的韻味。

她對著鏡子裡的那個裸體美人說:「現在死剛剛好。」

她回到睡房,赤著身體換上睡裙。

梳好頭髮後的海美將床好好的整理了一番後,便筆直地躺在了上面。

一開始喝下藥水去以後是一陣的頭暈,不過很快海美就感到全身發熱起來,汗水也從身體上的每一個毛孔泉水般的湧出。

這是一種很興奮的感覺,這讓她情不自禁的把手伸向了身體的某個部位……

海美其實並不怎麼喜歡自瀆,特別是在婚後這種事情就更沒有了,但是現在海美卻感到自己身體裡似乎蘊含著什麼奇怪的力量在刺激著自己!

讓自己從矜持的女子變成一頭求歡的母獸,並驅使著自己瘋狂地滿足著自己,而滾動的汗水和被浸濕的睡裙更加重了這種刺激的效果。

不過不久後,她就感到自己的身體逐漸陷入了無力的狀況,手臂和雙腿慢慢地不受自己的控制直到癱軟下去,就連眼皮也逐漸撐不開了,最後她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一夜過去。

凱薩琳打開房間門,逕直走進了臥室。

現在的海美平靜地仰面躺在床上,整個人像是被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

她的頭髮被汗水沾濕成了一縷一縷,緊緊貼在她的臉上,枕頭上和肩膀上,白皙的臉頰上也沾滿了露水般的汗珠,甚至在她緊閉雙眸的長長睫毛梢端都有著幾滴小小的汗液。

那粉色的絲質睡裙則整個被汗水浸泡成了半透明的狀態,在窗外柔和的清晨陽光照射下將她的優美身體曲線勾勒的淋漓盡致,層疊的衣褶同她肌膚的色澤混雜在一起,讓人很容易的聯想到菲迪亞斯那尊著名的命運三女神雕像。

凱薩琳停了下來,掃視著現在安眠床上的海美,像是掃視一件藝術品似的。

等海美的大腦再次清醒的時候,她已經睜不開自己的眼睛了,只是隱隱的注意到了窗外的光亮,接著就感覺到有人在觸摸翻動自己的身體。

凱薩琳把海美的彎曲的雙腿拉直擱正,雙手也放在胸前,又拿出一條絲帶,走到海美的腿邊,將這絲帶穿過她腳踝,將她的雙腳捆在了一起,然後將海美的雙手用另一根絲帶綁在胸前。

然後把那條汗濕了的床單掀起來,包裹住海美的身體,將她放到擔架車上,

而此時海美雖然像是一具真正的女屍一樣一動不動(當然,馬上她就會是真正的女屍了),但是隨著被擺弄來擺弄去,心中釋然的她倒也沒有感覺到有不自在,畢竟對她來說,這種全身無力地被人擺弄是從來沒有過的新奇體驗。

她的心中暗暗猜測:電視裡的女屍雙腳因為沒有力量了,都是分開八字形的,可能捆住自己的雙腳就是為了更加美觀吧。

反正自己現在已經不能算是活人了,這些還有關係嗎?想到這裡海美也就更加釋然了,我已經是一具女屍了,一切任由擺佈就成了。

接著海美感到推車被人推動了起來,推車的輪子在地面上摩擦發出很大的滑動聲,而自己作為「屍體」則隨著地面的起伏而微微顫動著。

這樣的感覺十分奇特。

過了一會,隨著一聲防盜門的開鎖聲,擔架車推進了一個很平的地面,滑動聲也小了很多,海美猜測應該推入了一間房間了。

接著海美感到似乎是有人抬起自己,放到了另一個平台上,在身體接觸到檯子的瞬間,她感到一陣冰涼刺骨的感覺從脊背後傳來上來。

這次海美躺在了那個雙馬尾少女曾經躺過的解剖台上,只不過現在的她依然還有著知覺和意識,但是卻睜不開眼睛和不能支配自己的肢體罷了。

正在海美為冰涼刺骨的解剖台刺激的一陣毛骨悚然時,她突然感到有人解開了捆紮自己腳踝的帶子,將她的雙腿向兩邊分開。

海美心頭一緊,不知這是要幹些什麼,但又只能忍受。

在分開海美的雙腿後,凱薩琳拿出剪刀,幾下剪開了她那件單薄的,被汗水黏在她的肌膚上睡裙,海美的的私處就全部暴露了出來。

感覺到衣服被剝除,海美心中產生一絲羞愧的感覺,因為臨終前她是並沒有穿內褲的,私處就這樣被人一覽無餘了。

隨後海美感到有手指放到了她的私處的兩片陰唇上,撐開露出了峽谷,然後突然一陣輕微的刺痛,那是一根軟管深深插入了自己的下體!

正當她還沒弄清這東西會不會把自己搞疼的時候,就感到自己的下腹部一下就輕鬆了,海美這時候才明白了,這原來只是導尿而已。

因為自己是一具屍體了,當然不能站起來去排尿了。

這時,海美對自己所演出這場戲越來越有興趣了,感到能有這種意外的體驗真是一種收穫啊,她想。

開始還真沒想到一切都那麼的逼真,彷彿自己就已經是一具連知覺都沒有的女屍一樣。

自己的「屍體」還會跟真正處理女屍一樣被處理。

於是海美放下心來,開始細細體驗這種被人擺弄的感覺。

在導尿完畢後,凱薩琳拔出插入「女屍」尿道的軟管,然後拿來一根溫水管,對著海美的陰部開始沖洗,邊沖洗還邊用軟布擦拭。

而海美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戒心,因為並沒有出現她想像的什麼身體痛苦,反而讓她感到從未體驗過的舒適和刺激,她已經接受了這種處的方式,所以就細細體驗著這種被處理的感覺。

她忽然感覺管子被拔出後。

突然有一股溫溫的水沖擊著自己的陰部,同時一塊軟布擦拭著自己的私處,這種美妙的感覺海美從未體驗過,這讓海美有種莫名的衝動,但是海美卻又說不出這是什麼樣的感覺。

總之,海美只需要享受著這種感覺就行了。

隨著開始擦洗她還很鮮潤光澤的身體,她那顆還沒有死亡的大腦也感受到了一陣陣莫名的,帶著刺激性的快感。

凱薩琳也似乎是理解了她的心思似的,故意洗的很慢,好讓海美好好感受這最後的愜意。

海美感到有人一邊在非常輕柔地用水沖洗著自己的身體,邊用一塊軟布擦拭著自己的每一寸肌膚。

她還從未體驗過這種被人洗澡的感覺,而且還是給自己一動不動的「屍體」洗澡。

雖然感到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同時也感到很享受,溫水輕輕地沖刷著被汗水浸濕的肌膚,而軟布則一點點地彷彿按摩一樣劃過身體。

在這種溫存的觸感中,海美甚至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衝動,甚至感到自己的陰道中突然噴出了點什麼。

但是凱薩琳彷彿什麼也沒有感覺到,直接用管子對準了海美的陰道,將剛才噴出的東西衝洗了乾淨,而這種衝擊讓她更加地興奮,又不斷噴出一股股液體。

但是都被耐心地洗掉了。

「啊……真是好奇怪的感覺,簡直太美妙了……」海美一邊體會著這種週身的快感一邊想著,只不過她現在既不能睜開眼看,也不能說出什麼,更沒法移動自己的身體了,現在的她只能是默默感受罷了。

海美的身材無疑是性感豐滿而富於誘惑力的,皮膚像是塗了油般晶瑩而富有光澤,胸,腰,雙腿和手臂的線條都是顯然地符合人體美學的標準,五官和臉型也是如此。

頭髮雖然由於染髮的緣故而顯得有些乾枯但是依然帶著迷人的色彩,凱薩琳也差不多這麼認為,於是倍加細心地呵護著這個不幸的女人。

在一陣陣興奮之後,海美突然感到自己的下體有一種空虛的感覺,彷彿渴望有什麼東西的侵入。

也說不清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反正不管怎樣,她感覺自己已經喜歡上這種完全被動的被處理擺弄的體驗了。

讓清澈的水流從頭到腳的沖洗擦拭過海美的柔嫩肌膚和頭髮後,凱薩琳用寬大鬆軟的毛巾拭乾她身上的水,用棉球塞好海美的肛門和外陰,用線縫合起來,又固定住她的下巴,黏合住她的嘴唇,給她的皮膚塗抹上一層保水的甘油。

這是對海美的一種全新體驗,或許是凱薩琳故意似的,在清洗她奶子和下體時凱薩琳手下的力度明顯加大了不少!

有時甚至會動用一把很小巧的刷子來清潔她已經顯然有些乾枯的外陰,這種富於性刺激而羞恥的新奇體驗無疑讓海美感到了幾分別樣的滋味,甚至讓海美有了近乎高潮般的刺激。

但是更加顯而易見的是縫合肉體時的劇烈疼痛,當然她現在既不能哭也沒法叫出來,只能默默忍受著。

時間已過凌晨了,海美要最後一次化妝,並穿上她的葬禮長袍正式躺進棺材,凱薩琳打開身邊的化妝箱,拿出小刷子和粉盒。

彎下腰,表情嚴肅地開始為海美化妝先將面部用酒精清洗,接著小心翼翼地梳理頭髮,用木梳梳順蓬髮。

粉撲在臉上輕輕擦拭,頓時臉頰紅潤;眉筆細挑、唇彩輕描、雙眼輕合、嘴唇微閉,桃紅色的唇膏輕輕地塗在她的嘴唇上,與普遺體不同的是,海美不必使用沉重的化妝品使遺容表情看起來比較"自然"。

事實上,其實海美的臉色看起來太好了,殯儀館可不想讓人來問她是不是真的死了。

所以凱薩琳必須使用一些化妝品使克海美看起來更像一具準備得很好的屍體。

凱薩琳拿起海美親自己挑選的殮服為她穿好,將海美扶起來後,她的頭無力地仰靠在凱薩琳的肩上,凱薩琳拿起白色蕾絲花邊的文胸扣住她的乳房,掛好掛鉤使下垂的乳房又恢復堅挺並使得乳溝呈現出來!

而白色蕾絲內褲則套上了她的雙腳,順著她修長圓潤苗條而結實的長腿拉上去,凱薩琳抬起她的腰將這內褲穿服帖後,她看到這內褲透過花邊顯露出了海美豐滿的陰部,在這半透明內褲的映襯下顯的更加誘人。

一雙腳瘦長白嫩,腳趾圓潤如珠,趾甲上塗了與她挑選的長袍相配的水藍色發亮的指甲油,底平趾斂,皮膚細若凝脂,腳背皮膚下微露細細的青色的筋脈,蓮足的腳趾伸的筆直筆直的。

兩隻腳的青筋、血管透過她的肌膚都隱隱可見。

至於那件絲綢面料的睡裙,則由凱薩琳把她扶起來後套在胳膊和頭上,讓它順著她那漂亮的臀部滑到了她兩條性感的長腿上。

拉上背部精細的拉鏈。

也塗著水藍色星星點點發亮的指甲油的手指甲,陪襯女主人那身如海水般清澈的長袍顯得更加鮮艷。

一條由幾十朵桅子花穿起的花冠輕輕戴在海美的秀髮之上。

化妝完畢後,海美俏麗的臉上睡意惺忪,肌膚晶瑩如玉,秀美的臉頰艷比花嬌明媚妖嬈撩人意欲,面部的菱角讓她的側面又透露出一種超脫世外的安祥和寧靜。

過了好久,直到凱薩琳對自己的工作成果滿意時,才把海美的棺材推進來,棺材裡已經鋪好了襯裡和墊子,正敞開蓋子等待著主人的到來。

雖然準備間裡除了海美,只有凱薩琳一個人,但是這裡的裝備是足夠先進的——裝備有專用的屍體搬運機。

首先凱薩琳抬起海美柔軟的嬌軀,分別把三根帶子穿到她的頸後、腰間和雙腿下面,然後小心地把帶子連接到搬運機上,海美就這樣被輕輕提起來,放進了棺材。

隨後凱薩琳把海美的頭放在棺材的枕頭上。

然後一絲不苟地把她的長袍打理整齊並且精心梳理她如絲一樣的黑色秀髮,整個過程花費巨大的精力。

最後,海美的雙手被合放在腹部,手按她的要求中放置了幾支淡色的百合,百合含苞的花蕾正好落在她豐滿的雙乳之間顯得異常性感。

「親愛的,你真漂亮"完成工作的凱薩琳在海美的耳邊低聲地說"我想,現在我們該啟程了。」

梳妝完畢的海美被送到了告別廳,這回海美可不像是之前她送走那個少女一樣孤單了,現在在她身邊為她送葬的人有將近十幾名,這可是很少有的「盛況」。

這些人大都穿著便裝,表情也很隨便,在海美的靈柩被小推車推進舉行葬禮儀式的房間後方才坐在了一排排的椅子上。

凱薩琳上去揭開棺蓋,將海美的「遺容」呈現出來。

現在的海美淡然而放鬆地穿著藍色睡裙安睡在這乳白色的層疊絲綢內,鬆軟的深褐色長髮在上面略顯分散地鋪展開來,與她戴在頭上的乳白色花環相映成趣,雙手交疊放在腹部。

由於她並未真正死去,因而肌膚顯得依然富有光澤,臉型也顯得豐盈而圓潤,上面還帶著她那瀕死瞬間高潮時的甜蜜笑意,而櫻桃紅色的誘人嘴唇和烏黑的長睫毛則顯得異常的性感而魅惑。

長裙的絲緞褶皺完美的勾勒出她窈窕的身段,一對被修整精美的纖足筆直地繃著,精巧的指甲上塗著與她睡裙相同的淺藍,腳跟併攏靠的一起,腳尖朝外成八字型。

十幾人看著海美精緻的容顏和優美的身姿不由得呆了,屁股紛紛多少從凳子上抬了起來,努力梗著脖子想看的清楚一點,幾個男人更是明顯的出現了嚴重的生理反應,不過大家總體上還算「克制」,沒有衝上去。

神父從葬禮的祝福開始:

上帝是我的庇護人,

我永遠都不能逃避。

他指引我到達神聖的天堂,

指引我到達極樂世界。

他可以改變我的靈魂,

並且指引我到達正直之地。

為了大家的利益,

雖然我走過了漫長的死亡地帶。

但是我的心中無所畏懼,

那些照耀在我身上的光芒。

讓我感到無比平靜,

我一往的善良與慈悲將永遠伴隨我。

我將永遠是上帝的僕人,

至高無上的上帝。

我仰慕已久的上帝,

請保佑我們的克拉麗紗姐妹。

讓他帶著我們的受永遠安息,

神對的砂土。

將是你永恆休息的住所,

也會是天堂。

以聖父聖子和聖靈的名義,

阿門。




聖歌「奇異的恩典」音樂響起,十幾個人拿著手裡的鮮花,圍到了棺材前,將自己手中的各色鮮花放在海美身邊。

隨後他們低下頭去,親吻撫摸著海美精緻的身體,有些人親吻她的額頭和嘴唇,一部分人則親吻她小小的乳尖和腳趾,剩下的就是用手摩挲海美的胸腹和腿部了。

只穿了一層單薄睡裙的海美自然是可以明顯感受到這種刺激的感覺,這種強烈的衝擊感很快就從下腹部升起,直衝進她的大腦!
讓她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都發熱了起來,而大腦中那種強烈的亢奮感和愉悅感更是讓她覺得自己大腦已經近乎空白了!

她很想觸碰一下自己的身體來緩解這種感覺,但是卻已經無力支配自己的身體了,只能在黑暗中慢慢體會這種混雜的滋味。

最後,幾個人用一副巨大的白紗蓋住了海美的身體,將這白紗掖好後,幾個人蓋住了棺蓋,推著裝有棺木的小推車向城堡外走去。

這天天很陰,幾乎看不到太陽,還刮著一點不大的風,雖然有些壓抑但也還算舒適,十幾個人很快就把棺木帶到了那石砌的墓室前。

這墓室是灰色的堅固石塊砌築的,還有一扇看上去頗為堅固的鑄鐵大門,凱薩琳和男人費了半天勁將門打開後,幾個人從小推車上抬起棺木,往裡面走去。

雖然有將近八個人,但是抬著這樣一副棺木依然是辛苦的事情——或者說這些準備死的人體格實在不怎麼樣,他們一直走了超過十分鐘才到達安置棺木的位置。

將海美的棺木緩緩推入格子後,男人拿著一塊材質未知的板將海美封在了裡面,板上沒有別的,只有海美的照片,名字和她的生卒年月,照片是在海美入棺後拍的,神情輕鬆而平和,似乎並不屬於這世界似的。

但是海美卻顯然不這麼想。

現在的海美就這樣穿著絲質的睡裙躺在了薄紗的覆蓋之下和鮮花之間,躺在這柔軟的棺柩和墓穴所營造的無邊黑暗中。

她呼吸著鮮花和沐浴後的芬芳氣息,感受著身邊絲綢和肌膚摩擦的觸感,同時想像著自己沉睡在這空間中的姿態,在這樣的刺激下她又感受到了那強烈的亢奮感!

她很想撫摸自己,但是她已經無法支配自己的身體了,同時她也感受到了比之前更強烈的愉悅和一陣強過一陣的乏力感,海美不傻,她很清楚這種感覺意味著什麼。

「好冷,馬上就要死了麼……也好,終於解脫了,只是可惜這件衣服好像有點薄……不過沒關係了,反正和我無關了……」海美恍恍惚惚地想著,然後慢慢失去了意識,身體也逐步變冷下來。

直至這時,海美才完成了從少婦到驚艷女屍的轉變,只不過一切都與她無關了,甚至連那男人和凱薩琳都不曾會記得她,現在,她在人世間的遺存只不過是成為了幾頁記錄而已。

—————————————分割線———————————————


番外篇:

二十年後,在那些曾經熟識海美的人都已經對這個名字感到陌生時,另一個故事正在同一個地方發生。

「好了小姐,因為你闖入了私人領地,所以我們可以申請逮捕你,但是我們現在還不想這麼做」頭上已有些白髮的凱倫看著牆角的少女。

「叫我橙兒就可以了……」可能是因為害怕,少女的聲音如同蚊子般細小,她身材高挑卻瑟縮在沙發上,穿著一套髒兮兮的灰色運動裝,腳上穿著一樣髒兮兮白色棉質短襪,蒼白的臉上現出少有的紅暈。

她向後坐了坐,把兩條腿縮在了胸前,兩隻手數著自己的腳趾。

而她的鞋子和背包以及裡面所有的東西都放在凱倫面前的桌子上。

「我來找我媽媽。」橙兒輕聲的辯解著。

「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你媽媽是誰?」

「我的媽媽叫柳海美,二十年前來到這個國家,據說是參加一個宗教組織,然後就再也沒人見過她。」

女孩橙兒說話的聲音依然很小,但是這已經讓凱倫十分驚愕,她拿起少女包裡的一件東西仔細端詳了一會,那是一張三人的家庭合影,中間那個只有三四歲的孩子顯然就是少女年幼時的面孔。

「你是怎麼找到這個裡的?」凱倫滿腹狐疑質問著少女。

「我一是名IT工程師,是用GOOGLE地圖找到的……」

「好吧,柳小姐,你暫時還不能離開這裡,這些東西我們先替您保管,你媽媽的事我們會幫助你查找,不過您應該已經累了,請跟我來。

我們已經為你安排好了房間,你先洗個澡休息一下吧,換一下衣服,因為我已經聞到你身上的味道了。」凱倫打趣的說。

橙兒只能尷尬的笑笑,起身跟著凱倫走出房間。

沒穿鞋子橙兒踩在涼涼的大理石地面上,心中坎坷不安。

如同二十年前一樣,走到二樓後凱倫打開了同一扇木門,將鑰匙遞到了橙兒:

凱倫招呼橙兒向她介紹:「這位是凱薩琳,你的專屬服務員,你在這裡的一切都由她來料理。」

然後凱倫轉身又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凱薩琳還是穿著那時的女僕裝,但身材已經發胖不少,頭髮也有些花白。

「我叫凱薩琳,小姐,現在這是您的臨時住處,您可以在這裡暫時休息一會。如果您有什麼需求可以用房間裡的鈴告知我們。您的衣服已經很髒了,請換下來由我們清洗吧,床上有一套服裝,您最好換上。」她說完後,便轉身走了。

這時橙兒明明知道這個貌似恭恭敬敬的人就是監視她的獄卒,但一點辦法也沒有,現在只能聽天由命了。

在這裡私闖他人領地被一槍崩掉也不奇怪吧,想到這裡她的心裡又開始打鼓了,為了分散注意力,她開始打量這間房子來。

這間不大的房間裡裝飾是中世紀風格的,傢俱是木質的,石質的板和牆面顯出歷史的厚重感,房間裡充滿如同混合了雪松和肉桂的奇特的香氣,讓人感到心情平靜。

在走進臥室後,橙兒果然是看到了床上放著一套衣服,打開來一看是一套淡粉色長睡裙和絲質的白色軟底鞋,她拿起來端詳了一會,覺得既漂亮熟悉。

不管這麼多了,橙兒三下五除二甩掉了身上的衣服,一頭鑽進了浴室,開始痛痛快快的洗起來。

洗過澡之後,橙兒感覺自己的精神都回來了,她拿起床上睡裙穿在身上,衣服出乎意料的舒適,絲緞冰涼的質感讓橙兒非常興奮!

她到鏡子稍微轉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她突然覺得鏡子裡的人就是自己的母親,她穿著同樣的睡裙,用同樣的姿態對橙兒微笑著。

此後的整個晚上,橙兒都處於精神恍惚的狀態,她感覺到母親就在自己的身邊,就在這個房間裡,甚至就在床上,但睜開眼睛卻什麼都沒有,只有眼角的淚水和自己孤獨一人。

叫醒橙兒的不是早晨的陽光,而是敲門的聲音,門開了,外面站著的是凱薩琳。

「小姐,你的母親找到了,你要去見她嗎?」橙兒愣了一下,然後用力點點頭。

這樣跟著凱薩琳一路又走進了城堡的地下,走到那當初安葬海美的石頭墓穴前。

「要進去看看嗎?」凱薩琳掏出了一把很大的鐵質鑰匙對少女示意道。

少女臉上依舊是惱怒,疑慮和畏懼混雜在一起的表情,在猶豫了好一會後方才點頭示意凱薩琳開門。

凱薩琳像是十幾年前一樣地打開了那扇門,走了進去。

裡面慘白的燈光和一排排的棺材架讓橙兒的腿都快軟了,好像自己已經被可能有的機關套住了一樣,但是她依然堅持著跟在凱薩琳後面,一面用畏懼的目光打量著這些棺木。

凱薩琳打開封住「抽屜」門的板,將棺木拖了出來,接著示意少女打開看看。

橙兒俯下身去,比自己母親還不利索地顫抖著打開了棺蓋,在揭去已經發黃的白紗後,海美的遺體呈現了出來。

時間讓她的長袍有些舊色,頭上的花環也早已枯萎,但她的面容依舊如生前般鮮潤而富有魅力,像是等待著女兒將自己喚醒似的。

海美一如橙兒夢中的母親一樣年輕她是如此安詳甜美,宛若熟睡,但永遠不再醒來了。

少女驚恐地摀住了嘴,不過很快她的淚水也隨之流了下來,撲在棺中的遺體上放聲哭泣著。

凱薩琳站在一旁,面無表情地看。

等少女哭聲小了些以後,凱薩琳方才走上前去對她說:

「哦,小姐,您母親的遺物現在依然由我們保存,不知道您是否要看一看?」

橙兒有些尷尬的站起來,過了好一段時間以後才點點頭:「嗯,好的……」

凱薩琳將橙兒引到二樓坐下後,從隔壁屋的一排鐵皮櫃裡取出了一個袋子,將裡面的東西一件件放在她面前——

這都是海美的遺物,包括她的衣服和首飾等,在看到母親和父親還有自己的一張張合影后,她再也忍不住淚水了,又一次大哭起來。

「好吧小姐,」凱薩琳無奈的攤了攤手。

「根據我們的規定,您現在並不能取走您母親的遺體,但……」

不過還沒等凱薩琳說完,少女的淚水就逐漸停了下來,蒼白的臉上開始浮現出一種淒然的笑容:「能告訴我母親她經歷了什麼嗎?她為什麼會葬在這裡?」

「小姐,您……」凱薩琳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您真的想知道嗎?這可能事關你的生命」。

橙兒放下照片:「我想留下來和母親作伴,可以嗎?」

「小姐,您是認真的嗎?」橙兒再次點了點頭。

隨後,凱薩琳將橙兒帶到了凱倫那裡。

「小姐,你真的不打算離開了嗎?」凱倫問到。

「你們會殺了我對吧?我知道我看到了什麼我不該看到的東西。」橙兒平靜的回答。

「不,您可以免費享受我們這裡的一切服務,像服務您的母親一樣。」凱倫從後面的架子上拿出一個紙袋,把它遞給橙兒,打開後,橙兒發現那裡她的母親簽訂的葬禮合同,隨著紙頁的翻動,事情的整個過程終於為她所知了。

「小姐,你準備好了嗎?」合上文件夾,橙兒感到如釋重負的輕鬆,她的命運已經注定了,她輕輕的點了點頭。

凱倫開始為她介紹:「我們的機構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歷史,家族致力於為客戶提供從壽終到埋葬的完美服務…….」

「是,嗯,安樂死嗎?」

「有點像是吧,嗯,可以詳細解釋麼?」

「哦?怎麼說?」

「我們的葬禮旅遊雖然是提供結束生命的方式,但是重點並不在死亡而是在葬禮。」

「葬禮?」

「沒錯,您需要挑選自己的墓地,棺木,壽衣等,甚至是死亡和埋葬方式,這些我們都會盡我們所能滿足您的需求。」

「……」

「我不喜歡死後被人捉頭弄腳的,既不優雅也文明,我想自己躺進棺材裡,可以嗎?」

「當然可以,您可以自行梳妝。」

「那……我要怎麼死?」

「我們有自己的秘方,可以讓您服用後沒有痛苦的結束生命,作用時間從幾天到幾十秒不等。考慮您的要求,我建議您使用最速效的,在入棺後服用。」

「我知道了,像羅密歐用的那種嗎?」

「對,您很聰明。」凱薩琳笑了起來

「日期就定在明天吧。」

「我不想不認識的人參加,我只想獨自陪母親,所以就定在夜裡零時吧。」

就這樣細節的部分被一一敲定,就在橙兒準備離開時,凱倫取出一個小瓶的藥水放在她的面前。

「您拒絕了我們幫助清理身體,所以這劑藥可以用來幫助清理體內的污物,也有助保存你的身體,請盡快服下,我們誰也不想看到您死後失禁把身體搞髒。」

橙兒不好意思的接過藥水,轉身離開,由凱薩琳陪同去選棺材和服裝了。

與她的母親不同,橙兒是絕對的白色狂熱者和簡潔主義者,她挑的棺材是白色的,比她母親用的整整小一圈,裡面用金黃色的綢緞做襯裡,底下鋪著一條金黃色綢緞做成的墊子。

其中一頭放著一個大枕頭,簡單而鬆軟舒適的那種。

「我要進去躺一會,看看舒服不舒服。」橙兒興奮地脫掉腳上的鞋,躺進棺材裡,閉上眼睛,雙手交錯放在小腹上,就這樣躺了很久。

她睜開眼坐起來。

凱薩琳問:「感覺怎麼樣?」

她笑著回答:「舒服極了。」

凱薩琳幫著她從棺材裡出來。

她穿上鞋:「真的好舒服哎,特放鬆。真希望馬上就躺進去不起來了。」

衣服方面出了一點小小的問題,橙兒想要一身白的的旗袍,但是這裡卻沒有。

不過這難不倒開朗的她,很快她就找到了一身越南的民族服裝--奧黛,是長袖旗袍與長褲的組合,比旗袍剪裁更加緊身,更顯身材,而且下面的長褲也能杜絕走光。

對這樣一身異域風情的葬衣橙兒非常喜歡,很快就把找不到旗袍的小小不快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純白色的絲綢奧黛配上純白色的高跟鞋,這就是橙兒最後的衣服。

剩下的時間漫長又無聊,橙兒又來到了母親的棺木前,打開棺蓋,為母親換下頭上乾枯的花環,換上新手編織的新花環,然後一邊為母親整理妝容,一邊喃喃的向母親講述這些年的經歷。

在那次海嘯之後,只有四歲的海美與父親失散了,因為年紀太小無法說明來歷,她只能被當地機構收養,直到十八歲才重新回到社會上,用自己殘存的記憶尋找家人。

當她歷盡艱辛找回自己在記憶中的家時,住所早已物是人非,後來她得知母親在出售了全部家產後來到A國,參加了某個秘密宗教組織時,她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希望能與母親重逢。

但事實卻變成了這樣。

凱薩琳遞過了手帕,為她擦去了臉上的淚痕,在向母親傾訴之後,她的心中更加輕鬆了。

後面的整個下午,橙兒都坐在房間裡讀書。

但她的思想卻經常離開書本,進入一種冥思狀態。

雖然即將到來的死亡讓她感到無比的輕鬆,但她的心裡還是有一絲的傷感,一種臨死前的哀傷。

這種哀傷卻又給她帶來一種莫名的快感。

大概正是這種快感促使她決意去死。

傍晚時分,窗外的天空佈滿彩霞。

橙兒看著那美麗的晚霞,心中想道:「人生就像這晚霞一樣,雖然美麗,但轉瞬就消失了。」

想到這裡,她拿出了剛才得到的藥,打開瓶子一口嚥了下去,她在馬桶上排空了體內的污物,但氣力也所剩無幾了。

當她抬頭看表的時候已經是夜裡九點鐘了。

橙兒起身來到浴室,在浴缸裡灌滿熱水。

她脫掉衣服,坐進浴缸,閉上眼睛,享受熱水浸泡全身的舒適感覺,這將是她人生的最後一次沐浴了。

又一個小時過去了,橙兒從浴缸裡走出來,她回到睡房,穿上白色的內褲和抹胸內衣,再白色的奧黛上衣和長褲。

最後穿上那件雙白色高跟鞋,但是因為是新鞋還是多少有些夾腳。

她坐到梳妝台前,用一根白色的髮帶束起自己披肩的長髮,然後在臉上薄薄的打上一層粉底,淡淡的描了描眉,粘上兩道彎彎的睫毛,然後用筆在眼皮上輕輕的描了描,在嘴唇上塗上一層亮光的粉色唇彩。

化好妝後,她再一次在鏡子面前審視自己。

「我看上去還不錯,不知道媽媽看到我的時候會怎麼想呢?」她不斷想像自己死後的樣子,她好像看到了自己躺在棺材裡的情景。

「這樣很好。」她自言自語的說。

儘管人世充滿了美好的事物,儘管她曾經也對人生充滿了留戀。

但在經過了這麼多事之後她已決意在自己最美好年紀死去,這個決心始終無法改變。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拉開窗簾。

天空中佈滿了繁星,似乎是有一顆流星劃過夜空。

「不是說,天空中有一顆流星,地上就有一個人去世了麼。這顆流星……算了,這顆流星就是我的……」她怕夜空再給自己帶來傷感,便最後看了一眼美麗的星空,重新拉上窗簾,回到床前坐下,現在能做的只有等待了。

輕輕的敲門聲打斷了橙兒的思緒,她開門發現凱薩琳已經換上了一身宛如祭司的黑色的長袍,與其他三個同樣衣著的人靜靜的站在門外。

午夜時分,整個建築的燈光都熄滅了,整個通道的視線只內只有這四個人手中的燭台發出幽幽的亮光。

「小姐,該啟程了,為了永遠的安息。」

橙兒輕輕點了點頭,凱薩琳手中拿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朵百合花形狀的精緻髮飾。

「這是特別為你準備的。」橙兒拿起髮飾,把它仔細戴在鬢角上。

「謝謝你,我會想你的。」

凱薩琳沒有回答,默默的轉過身去,慢慢走在前面,橙兒輕輕的跟在她們身後。

寂靜的午夜,四個人一點腳步聲都沒有,黑暗中只有橙兒的高跟鞋發出的步聲格外明顯,橙兒索性蹲下身子,脫掉了那雙不太合腳的鞋子,把它丟在黑暗之中,然後赤腳跟隨凱薩琳一行前進。

當午夜的鐘聲敲響時,橙兒被帶進了告別大廳,與她母親的時候不同,午夜的告別大廳非常空曠且安靜,只有凱倫一個人站在大廳中央。

在她的身邊放著白色的棺材,棺材裡的葬具已經鋪設停當,正打開蓋子等待主人的到來,棺材放在輪架上,下面還很貼心的放了一個腳凳。

橙兒撫摸著棺材邊緣,感受著她最後安息地方那光滑的織物觸感。

然後赤腳踩在小小的腳凳上,整理了一下衣服的下擺,轉過身在凱薩琳的幫助下慢慢的躺進棺材裡,其他三個隨從開始幫助她整理衣服和妝容,而她也配合地伸直雙腿,雙腳繃直並在一起。

這時凱薩琳用一塊濕毛巾在擦拭橙兒腳底的污漬,橙兒現在才發現剛才赤腳走來,腳底多少有些髒,這讓她很不好意思。

在擦拭乾淨後,凱薩琳還拿來一雙白色短襪為她穿上。

「這是專為你準備的」這讓她非常感動。

在道謝之後,凱薩琳輕輕在橙兒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我也會想你的,親愛的小姐,你和你母親都是那麼的可愛。」

一切準備就緒了,凱倫走到橙兒的面前「你準備安眠了嗎?」

「是的,我已經準備好了。」她馬上就要死了,但她的心裡卻是平靜如水。

凱倫取出一個膠囊,對橙兒說:「我把它含在你的嘴裡的,然後你擺好需要的姿勢,咬破膠囊把藥吞下去,然後你就能立刻告別這個世界所有的痛苦。」

「我會不會因為痛苦掙扎而改變姿勢呢?」橙兒問

「這倒不會,藥力會在你反應之前生效,你的姿勢一般不會有太大改變。不過最後的時刻你最好控制一下自己的動作,在瞬間痛苦時候忍住了,然後馬上就會消失。如果你覺得必要,我們可以捆綁你的手腳。」

「我想不必了。」橙兒調皮的笑了笑。

「那麼親愛的,做個好夢。」凱倫也抱以同樣的微笑。

凱倫把膠囊餵進橙兒嘴裡,閉上眼睛,雙手重疊放在腹上。

她咬破膠囊,嘴裡馬上感到了一股苦澀的藥味。

她沒有猶豫,把藥吞了下去。

幾秒鐘後,她感到心臟有一種巨痛的感覺,很想用手去摀住心臟。

但她馬上想起凱倫的話,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身體。

這種感覺只持續了一瞬間便消失了,她感到自已沉入了無邊的黑暗中,而這痛苦也隨即消失了。

就在她咬破膠囊的幾秒鐘後,她的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眉頭緊蹙,放在腹上的雙手握緊了起來,雙肩向裡緊縮,腳尖向下勾去。

瞬間過後,她的表情放鬆了,雙手鬆弛下來,肩膀向下放鬆,勾起的腳尖重新蹦直,緊蹙的眉頭也慢慢鬆開了。

她的身體完全鬆弛下來,靜靜的躺在那裡,一動不動了。

就在剛才這一瞬間後,她完成了由一個女人到一具女屍的轉變。

現在躺在棺中的,已經不是那個叫橙兒的清秀少女了,而是由她死後留下的一具與她同樣美麗但卻冰冷如岩石的女屍。

一個美麗少女死後變化而成的一具美麗的女屍。

她躺在裡面,像睡著了一樣,周圍的一切她都意識不到了。

她再也不會醒過來了,就這樣靜靜的躺著,做著少女那醒不了的夢。

不久之後,凱倫把手放在她的鼻子下面試了試,已經沒有了呼吸。

摸摸她頸部的動脈也已經不跳了。

翻開眼皮看了看,瞳孔已經散開。

握了一下她的腳趾,一股涼意已經襲來。

凱倫輕輕把那張橙兒一家三口的合影壓在她的手下,然後擺了下手,四個侍者用白紗慢慢蓋住了她的身體。

最後凱倫拿起相機,為橙兒拍下了最後一張照片。

照片中一具蓋著白色薄紗的婀娜玉體睡在白色的棺材中,近看是發現躺著的一位美麗的少女。

她上身穿裁剪合體的純白色奧黛(越南的民族服裝),奧黛包裹著結實的骨盆和圓潤的臀部,她戴著純白色露指絲質手套的雙手交迭著,平放在胸部下方。

下身穿著長及腳背的雪白絲綢長褲,露出穿著白色絲襪的雙腳白嫩可人,腳型纖長不失豐滿,腳弓稍高,曲線優美,伸得筆直,腳跟併攏靠的一起,腳尖朝外成八字型,透過絲襪還能隱約看到她塗抹著紅色指甲油的細膩腳趾。

如絲般的秀髮一用條白色絲帶束在頭頂,如瀑布般在從上披下,鬢角插著一支白色百合花。

美麗的面部略施粉黛,卻遠比艷妝動人。

她美麗的睡姿就像沉睡千年的美人,等待王子的一吻,然後醒來。

一幅碩大的紗巾將身體整個地罩了起來,彷彿一件包裝精美的純白色的禮品,但這不施粉黛卻如同即將下嫁到冥界的盛裝公主又是送給誰的呢?

棺蓋緩緩落下,一枚枚螺絲釘被擰緊,將少女與這活人世界隔開後,這不幸母女的故事便到此為止了,唯一沒有補完的結局是,少女與自己的母親會安好嗎?當然這就永遠都不得而知了。

回總目錄

回書櫃主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