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計數器由 2015.09.13 起統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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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櫻譜
(Eight Cherry Blossoms)
作者:瞳
(此故事純屬虛構)
(「落櫻譜」的英文版已於amazon.com出版,歡迎讀者購買原作支持作者,點擊此處可連結至作品)
(一)
「大家都明白規則了吧?」
目光如矩的武藏隼人向跪坐在道場的八名女劍士厲聲道:「這可不是無聊的遊戲,戰敗的不是死在比武場上也得切腹。
也就是說,在這裡的人只有一個可以存活下來。如果任何人想退出的話,現在就馬上離去,比試一開始,就是不歸路。任何人在比賽中途企圖逃跑的都會被斬殺!」
鴉雀無聲。
武藏點點頭。
面前的八人都是女劍士中數一數二的年青高手,包括了本間念流的小山香織(Koyama Kaori),中條流的杉本彩香 (Sugimoto Saika),水戶一刀流的武田椎名 (Takeda Shiina);
神免二刀流的北原春美 (Kitahara Harumi),神道一羽流的本田薰 (Honda Kaoru) 和 本田彌生(Honda Yayoi),一宮流的里見瞳 (Satomi Hitomi),和 鹿島神流的秋月舞子( Akizuki Maiko)
當中特別的是神道一羽流兩名本田原是親生姊妹,而一般來說,同父母的姊妹是不被容許同時參賽的,但在這次比試的主持人渡邊和田的特別批准下破例了。
另一個破例是鹿島流的北條舞子。
她使用的武器不是日本刀而是十字槍。
這在以往亦是不會被接受的。
可是在其他七名選手同意下,擅長槍術的舞子也入選了。
時間是明治三十二年的夏天,亦即是日本頒發了廢刀令後的第二十三年。
明治九年,日本政府為了把武力收歸國家,再不容許武士帶刀。
武士階層一度激烈反抗,最後是被鎮壓了。
可是武道中人卻暗中仍想保存尚武的風氣,從明治十二年開始就秘密組織了每四年一度的各流派比劍,而為了確保所習劍術都是以實戰為基礎,就訂出了嚴酷的比賽規則:勝則榮,敗者死。
以此來策勵各流派選出最精銳的劍士出戰。
過往二十多年中,除了在明治二十八年因日中戰爭被取消外。
已舉行了四次的真劍對打,亦即是有二十八名女劍士因而喪失生命。
事實上喪生的是二十九人,原因是在明治二十年的比試中,最後的兩名劍士在對打中雙雙斃命,亦即是說,當年八名選手無一生還。
饒是如此,各流派依然以能派出合資格的劍手參戰為榮。
除了女劍士之外,男劍士亦有他們獨立的比試。
原則上,女劍士的勝出者是可以挑戰男組的勝出者的,但迄今為止,仍沒有女劍士如此選擇。
畢竟男女體力有異,女劍士能戰勝最強的男劍士似是不可能的事。
日本政府當然不會對此毫不知情。
只是覺得這樣的比賽不會對政權構成威脅,又可以轉移這批好勇鬥狠的傢伙無法發洩的力量,政府也就閉上一只眼睛,樂得任由他們殺過你死我活;何況想深一層,這也不失為保存日漸消失的武士精神的好方法。
至於每次在比賽中喪生的劍士,政府就以「發生意外」之名草草處理。
因此,劍術流派之外的人對這殘酷的比賽一無所知。
武藏隼人把話說完後再等候了一會直至肯定沒有人有異議才點點頭,心中卻想這些女孩子都強悍得很。
而今年的另一特別之處是八名女劍士都是具玲瓏身段與傾城之貌的少女,最年長的本田薰也只不過二十六歲,而年紀最小的小山香織只有十八歲。
想到這樣的花季少女幾天後最少七人會如晚春的櫻花般散落,武藏不禁感到有點戚然。
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吧。
「好!大家既然心志堅定,就把生死都注入劍刃上吧。三天之後,比賽就要正式開始,在這之前,嚴禁私鬥,違者不但取消資格,還會被馬上斬殺。好好享受這三天吧!」
(二)
里見瞳走進煙霧迷漫的風呂屋時,發覺其他七名女子早已浸在高溫的水池中。
由於浴衣已在玄關處脫下,瞳除了一幅小小的風呂巾外是完全赤裸的。
雖然都是女性,瞳卻仍不免有點害羞起來。
當然她自幼已習慣在風呂池中與他人肉帛相見,即使對方是男性也見怪不怪。
但這七人卻是三天後要拼出你死我活的對手,亦即是說連同她自己八人中有七人會成為艷屍這覺悟令她有點不自在。
她對自己的劍術是有信心的。
但這裡的人何嘗不是覺得會穩操勝券?
除了自己外,瞳覺得實力最強的劍手可能是本間念流的小山香織,那一雙清澈的瞳孔中內歛而深藏不露,但秋月舞子的十字槍與劍術原全不同路數也就令她難以判定她的真正實力。
瞳習的一宮流是居合拔的流派。
出劍快,狠,準,往往一招殺敵。
當然如果拔刀一式未能奏效,當然她亦通曉對打的招數的,只是如此一來,威力就可能大減了。
照常理來說,八人既是死敵應該是懷著敵意的。
可是瞳在這時卻完全無法仇視任何一人。
也許是她們都長得如此美麗,彼此就像同一枝上的櫻花,無論是哪一朵 殞落也會令其他的傷感吧。
她拾步進了水池加入了其他人在浸浴中的笑語,好像她們將參加的不是生死之戰而是爭奪花魁般似的。
「妳很美啊……」向她投以讚美的是北原春美。
瞳微微一笑。
北原的胸脯是這些人之中最驕人的。
「妳也不賴啊,」她回答說。
冷漠很快就被打破。
八名少女不久就在水池中天真的嬉戲了。
池水在她們的撥弄中飛濺,少女們也在閃避中發出了如鈴的笑聲。
瞳被本田姊妹兩面夾擊顯得有些狼狽。
「幸而在比賽中她們不會有聯手的機會……」瞳想。
就在這時,瞳發覺有一雙眼睛正凝神觀看其他人。
她馬上警覺了。
是中條流的杉村!
「她是觀察其他人的步法!」瞳不禁毛髮倒豎。
她絕想不到比賽即使未開始,這笑語中已暗藏殺機!
杉村也發現瞳注意到她了,馬上改成嫣然一笑,然後若無其事地獨自離開水池
瞳知道她已發現了一個可怕的對手。
(三)
抽簽決定對手在翌日舉行。
第一陣:神道一羽流的本田薰 對水戶一刀流的武田椎名
第二陣:神免二刀流的北原春美 對 一宮流的里見瞳
第三陣:鹿島神流的秋月舞子 對 中條流的杉村彩香
第四陣:神道一羽流的本田彌生 對 本間念流的小山香織
瞳想不到自己第一陣就要與昨夜首先向自己的示好的北原決生死。
但命運既如此,也只好接受了。
反而,她為本田姊妹不會在首陣就要自相殘殺而替她們高興。
至於杉村第要對槍術的秋月舞子,瞳已決心要好好觀察,無論是誰勝出也會是不容輕視的對手。
當然,這是要她自己能擊敗北原春美為前題。
比賽的規則很簡單:全力出擊。
能把對方斬殺的當然是勝方。
把對方武器擊落,又或把對方衣物在重要部位劃破而自身沒有損破的亦算是獲勝。
另外被對方迫出在地上劃下的紅線也算失敗。
敗者要當場切腹。
還有兩天,八朵春櫻將要面對可能花落人亡的命運。
(四)
終於到了比賽的一天了。
比賽在庭園中舖上了白色幼砂的空地上舉行。
神道一羽流的本田薰面對水戶一刀流的武田椎名採取了上段的架勢。
武田採用的是青眼,刀鋒正指向本田薰的眉心。
神道一羽流是三大劍術流派之一的支派,始創於活在十六世紀天文年間的諸岡一羽,諸岡一羽曾習劍於鹿島新當流始祖塚原卜傳,他在永祿二年去世。
其流派最後由弟子土子土呂助繼承和發揚光大。
至於水戶一刀流則源於伊藤一刀齋,據說他除了劍術高超外還懂空手奪劍的秘技,亦是很強的劍術流派。
在旁等候的瞳聚精會神地注視兩人在步伐及持劍方式上的微細變化。
這在外行人根本看不出來,但高手卻能從中警覺出一瞬生死的關鍵。
現在本田薰似乎已被對方的氣勢鎮懾著了,在上段的劍微微顫動,汗水亦從額角滴下。
武田得勢不饒人各前迫進了一步,本田薰後退了,武田又再進一步。
本田可以再退的空間已不多了。
兩人相持了良久,現場的氣氛已拉得如箭在弦蓄勢待發了。
突然本田大吼一聲向前飛撲,手中的刀亦化為一道弧光斬下。
武田卻處變不驚,她似早已料到對方這一著,守著青眼架式的劍猛向對方咽喉刺去!
幾乎所有人都替本田薰抹一額冷汗。
幾乎……
瞳卻發現本田薰在向前的攻擊中隱藏最少三個變化,而每一個都足以置武田於死地。
她也發現在場另外最少有兩個人也同時發現了。
其一是本田薰的妹妹彌生,這並不意外。
畢竟她們是同門,對彼此的招數應很熟悉。
另一個人卻同時冷笑了,是杉村彩香!
場中傳出了一聲慘叫,只見兩少女擦身而過,武田椎名身形一頓,然後前方衣襟裂開露出了一雙美麗的乳房!
「敗了!」武田弱弱的承認失敗。
但她不必切腹了。
裂開的白衣很快就被噴出的血幕染成嫣紅。
劍墜地,人也軟倒下去,美麗的花顏貼在雪白的幼砂上;沒有恐懼,亦沒有怨恨。
戰敗的代價是死亡,武田椎名在全力作戰中戰死,她已完成了武家子女的宿命。
美麗的星眸永遠閉上了,血卻不斷流出……
勝利者本田薰跪到已斷了氣的對手身旁雙手合什。
第一朵春櫻殞落……
(五)
武田椎名的屍體很快就被移走。
血跡被清理,新的白砂舖上了。
里見瞳和北原春美踏上了比賽場。
兩人先向對方行禮。
「請多多指教。」
瞳卻覺得這話很諷刺。
受教的人是要付出的生命作代價啊。
春美使的是長短雙劍。
神免二刀流,源於劍聖宮本武藏的二天一流。
其他的日本劍術流派極少大小二刀並用,二刀流卻是其一。
雙刀如果用得不好,比單用一刀更多破綻。
但如運用得宜,就能綿綿不絕的給對手巨大的壓力。
瞳的一宮流卻著重一劍創敵。
關鍵在距離及何時採取先手。
如果瞳一劍不能取勝,二刀流的春美就可以取得上風。
因此,瞳要出盡全力務求一擊即中。
她單膝下跪,頭部向下,完全不與對方有任何眼神接觸。
她憑的是感覺。
如果失效,春美可能很快就可以斬下她的人頭。
「我要把她斬殺嗎?」瞳暗中反復掙扎。
她對春美有一 種不可知原因的好感。
當然,這是兩難的。
如果不把對方擊敗,自己就得死。
她對死亡不恐懼,但身為劍士,是不可能不全力以赴的。
她唯一要考慮的只是要在場上把對方斬殺抑是把她擊敗令她切腹。
顯然,把她即場斬殺會讓對方少受痛楚……
春美一步一步的向瞳走近。
她也明白瞳的意圖。
在她來說,引動對方出手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對手殺死是最可行的方法。
她也知道只要避得開瞳的第一劍,勝利之門就會為她打開。
「可惜啊,她真是很美……」
雖然惋惜,卻絕不敢大意……
兩人之間的距離漸漸拉近了,瞳隨時會以居合拔的拔劍法攻擊……
她終於出手了!
劍掃出,春美往後退把劍鋒避過了!
現在是她反擊的機會吧……
她卻料不到里見瞳用的是二段斬,第一刀是故意斬空,第二刀才是雷霆一擊。
春美根本毫無機會,眼看就要被斬下首級。
在危急中,春美把短刀擲出!
瞳不能不回劍把向她飛來的短刀架開,她當然知道春美會以剩下的長刀斬下,當短刀被格飛後她馬上回劍削向對方的前臂。
一切在電光火石之間決定。
春美的前臂總算保住了,但長刀卻被瞳擊落。
「把對方武器擊落者勝!」
春美呆立著。
「妳明知要落敗,為什麼不讓我把妳斬殺?」里見瞳問。
「難道妳想忍受切腹的痛苦?」
春美卻凄然一笑。
「確實如此。我不希望被妳一切奪命。我只希望妳答應當我的介錯人 。」
「什麼?」
「替我介錯。在我見妳第一眼我已有這渴望……」
「…………」
春美向呆若木雞的瞳深深躬,然後從容的面對其他女劍士坐了下來。
切腹用的工具很快就準備好了:小凳,懷紙,鋒利的肋差,還有供介錯人洗刀的清水和勺子。
「麻煩妳了。」春美向瞳再躬,然後勇敢的把衣襟扯開。
豐滿的乳房彈跳了出來:她竟沒有用白布纏胸,是預先已知道自己不是瞳的對手而接受切腹的命運嗎?
白色的劍服從雙肩褪至腰部,雖然不是白無垢,也可以了。
春美先以解下的腰帶把大小腿緊縛,這是防止一會兒被斬首後屍體會難看的倒下,再以懷子裹著肋差的刀刃,用左手中指找出了腿部入刀的一點,深深吸了一口氣後就果斷的把利刃插入!
「啊……」在場的人不少都驚歎起來。
雖然一早已預料有這樣的情景,但這仍是今年的第一個切腹啊。
勇敢的春美咬緊牙關把肋差拖向肚臍的方向……
「瞳君,拜託啊……」
瞳終於以清水洗劍。
她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把長劍舉至合適的高度。
這時,春美已完成把腹部割開:是一字切。
切腹可分為一字切,十字切,變化的十字切以及由上至下的南部切。
一字切最簡單,痛苦也較少,切腹的人只要把腹部由左至右切開,再以刀尖插入胸脯就可以著介錯人把她斬首了。
十字切則橫向一切後再以刀刃返回肚臍處上下再剖一刀,這時腸臟會傾出,因此場面會十分血腥,而變化十字切也好不了多少:首先是橫切,再在肚臍處往下切。
女性切腹是極罕有的,如執行時一般都採取一字切,除了較少痛苦外,也可以較保持身體的美感。
這時,臉上扭曲著痛苦表情的春美已把染滿血的肋差拔出……
「瞳君,我刺胸時,幫我……不……要……留……氣皮……」
所謂氣皮,是指介錯人斬首時不完全把頭斬下而是留下一條連接頭部與身體的皮讓頭落在切腹者的懷中。
原本這是為了不讓切腹人身首異處,也使在戰場上眾多首級中容易被辨認誰屬,但這一來胴體上就不太美觀,因此女性多寧願自己的人頭被整個斬下……
「嗯……」
春美含淚點點頭,然後雙手緊握肋差猛然把刀刃插入酥胸……
「御免!」瞳大喝一聲,手中的刀電光般斬下……
春美的頭顱就飛離她美麗的胴體,落到地上後滾了一小距離就停下了。
半裸的身體稍向前傾側,但仍保持優美的姿勢。
「了不起!」作為裁判的武藏讚歎道。
瞳俐落的把手中刀一揮,把「血振」動作毫無瑕疵地完成了。
勝利者回到座位時卻掩不了眼中的幽傷。
第二朵春櫻殞落……
(六)
秋山舞子的十字槍果然名不虛傳,它的速度和靈活變化都令不少人咋舌。
在一旁觀看的瞳也自忖未必有把握可以應付得來。
雙方從交手開始,杉本彩香就完全被那槍網籠罩。
看來,杉本被蒐方的槍刺倒是遲早的問題。
秋山舞子也許是有同樣的想法的。
可是她忘了那天在風呂池中杉本曾故意接近她並在有意無意中用小腿絆了她右腳一下的事。
舞子沒有受傷,她靈活的避開了,也不以為意。
可是這卻成了她的催命符。
就這一小動作,杉本已測度出舞子步法的要訣和步幅大小。
當舞子刺出第十八槍時,杉本就抓著了空門。
舞子的槍網被破了,華麗的戰衣後方被杉本割開。
「停!杉本彩香勝!」
舞子頹然垂首。
「我是戰敗了,甘心剖腹。請妳替我介錯。」
杉本卻發出了冷冷的微笑:「我拒絕!」
「什麼?」
「我拒絕。妳自行切腹吧。」
「…………」
陷入絕望中的舞子唯有接受這殘酷的事實。
戰衣褪下了,她的乳房比春美的小,卻一樣堅挺。
雪白的腹部很快出現了血線。
「啊…………」舞子發出了悲鳴。
沒有介錯人把她斬首她可能要很久才會死去。
眾人都把憤怒的目光投向杉本。
杉本卻俘動於中。
「老師,」瞳站了起來。
「請批准瞳替秋山君介錯。」
「對不起,只有戰勝她的對手才可以有資格替她介錯。」
「啊……」瞳望向在痛苦中的舞子卻愛奠能助。
「不過。」
武藏補充道:「規例沒有禁止妳以其他方式了結她的生命。」
「哦,瞳明白了。」
於是她走上前拾起了秋山舞子的十字槍。
「覺悟吧,舞子君。」瞳把槍瞄準舞子的胸口。
「謝謝你,瞳……剌我吧……」
瞳把十字槍猛力向前一刺,舞子的酥胸上出現了三個血洞,舞子嬌軀一挺,杏眼圓張,血已從嘴角溢出……
善用槍者竟要死在自己的槍下……
不但如此,下擺處溢出了異味,舞子失禁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吧……
帶著羞愧與遺憾的舞子雙手抓著槍桿再猛力一拉,十字槍穿體而過……
多年的苦練與流派的夢想終於是一場春夢。
又一朵春櫻……
(七)
本田彌生與小山香織的一場只一劍就結束了。
不懂劍術的人看來是如此沒趣,可是在場的人都知道那是如何驚心動魄的一戰。
生死不容間髮。
雙方都以全力一擊。
沒有第二次的機會。
彌生勝了。
香織被彌生的劍切開了腹部……
雙手掩著腹部的香織屈膝下跪,彌生替她把織上小山家家紋的戰衣褪至半腰,替她解下了纏胸布。
香織沒有抗拒。
美麗的粉紅乳蒂有如初綻的蓓蕾。
雖然不是正式的切腹,彌生仍依從所有的禮儀替香織介錯。
「往生吧。」
香織的首級帶著感激的微笑落在白砂地上……
第四朵春櫻……
(八)
第一天的比賽已完畢。
勝出的本田姊妹,里見瞳和杉本彩香進行第二輪的抽簽。
結果是里見瞳和杉本對決,本田姊妹終於要在兩天後的比賽場上對陣。
所有人都希望瞳可以殺掉杉本。
那天晚上,當瞳剛巧經過本田彌生的房間時聽到了微弱的呻吟聲。
她好奇的停下來……
是有人在交媾……
瞳的心有如鹿撞,她當然知道是本田姊妹在和紙後的房中親熱。
正躊躇間,門已被拉開了。
瞳在迷惘中被不知是姐姐抑是妹妹的拉了進去……
門關上了……
不久就傳出了瞳的呻吟……
(九)
比賽隔了一天後繼續。
第一場是本田姊妹的生死決。
雖然是姊妹,但代表是神道一羽流中不同的支派,所以也不容有私人的情感在內而要全力殺敵。
兩人的劍法路數極相似,一時間難分勝負……
但勝負終要分出的,妹妹勝出了。
姊姊本田薰平靜的預備好切腹。
妹妹介錯!
「老師,請准許我切腹前在妹妹當前自慰……」
眾人駭然,但武藏竟點頭了。
於是本田薰褪去了上衣,讓妹妹解下她的纏胸布,然後她把自己的大小腿綁好後就撫胸自慰了。
「啊……妹妹……」自瀆中的本田薰很快就感到全身被高潮衝擊……
「啊……看我切腹!」
說著,落刃,拖過雪白腹部,刺乳……於是本田彌生就把姐姐的頭斬了下來。
不知是否薰沒有把腿帶繫好,抑是妹妹斬首時用的力道不準確,失去了頭顱的身體在血幕中向前仆倒了。
「對不起,姐姐……嗚……」本田彌生伏在姐姐身上痛哭起來。
第五朵春櫻……
(十)
里見瞳在向杉本行禮時雙目已噴著怒火。
「太卑鄙了,一定要殺了她!」
瞳知道杉本彩香是絕對不會質然進入她居合拔的殺著圈內的。
如果要擊敗她,只能拔出劍再以劍術取勝。
這一場雙方都使出了渾身解數,劍來刀往,快得令人目眩。
雙方都是搶攻而放棄防守……
正因如此,兩人的上衣都在交手中同時被對方削去了。
由於無法判斷誰的上衣先被削下,於是上身只有白色纏胸布的兩人就繼續打下去。
與本田彌生與小山香織一招分勝負的那一場不同,瞳與彩香惡鬥百多合。
結果……
瞳敗了。
只分毫之差,被杉本挑去了戰裙。
「怎樣?要我替妳介錯?」得意的杉本問。
「不必!我自行切腹!」
「多勇敢啊!要很久才解決呢。」
瞳冷冷一笑。
她本來想殺了杉本替舞子報仇的,可惜……
技不如人,只好服輸。
切腹!
瞳面向裁判和場外僅存的本田彌生跪下。
也不用帶子把腿部紮好了,反正就是死!
她洗了肋差,把它插入了左方腰部……
「啊……彌生……替我們……報仇……」
刀刃過腹部時瞳把握刀的右手放開撫胸自慰……
因為只用一只手,刀刃拖過腹部的力量減弱了,時間亦比正常的長……
「啊……啊……」瞳痛苦地呻吟,左手卻沒有停下來……
「瞳君,讓我幫妳吧……」彌生請纓說。
「不!讓我在……痛苦……中死去……」瞳拒絕了。
終於完成了一字切……
瞳卻把刀刃方向反過來再拖回肚臍處!
「啊,她要作十字切?」武藏驚愕。
這是極痛苦的死法。
畢武藏一生他也沒有看過以十字切完成切腹的人。
瞳最終是完成了變化十字切,刀在到達肚臍時往下切去,這比完整十字切還有分別,可是已不容易了。
接著,她向前倒下了,喘著氣,看著自己的血腸流出……
她也失禁了,這本來就不是她身體再可以控制的……
「啊……在我……死……後……把我的首級……斬下來……」
瞳一直伸延了五個小時直到黃昏才斷氣……
彌生依照她的遺願斬下了她的頭……
只剩下兩朵春櫻了……
(十一)
瞳死後,她的遺體經清理後就與其他戰死的一起被平排放置在庭園的小石山前。
頭被斬下的頭顱則置於一雙大腿之間。
這和法國大革命時被推上斷頭台的犯人處理一致,
她臉上卻是安祥的,好像和好友一起安眠般。
本田彌生和杉本彩香的決戰就在十間距離外展開。
雙方都拼了命。
這已不是一場比武而是野獸間的撕殺了。
本來,杉本彩香的劍術是略高一籌的。
可是有些事卻不是人可以絕對控制的。
在一次雙方全力擊出時,杉本的劍一分為二!
「啊!」胸前的衣襟被割裂了……
「勝負已分!」武藏喝道。
「不!這不公平!我要換另一柄刀!」
「武者的刀就是靈魂。妳的刀斷了,就是靈魂的戰敗!。切腹吧!」
恐懼第一次在杉本的臉上出現。
「不!我不切腹!」
她轉身逃跑。
武藏卻比她快。
沒有人看到武藏是在什麼時候出刀的,
只見杉本彩香身形一頓,纏胸布飄落,乳溝上出現了一條血線……
「啊……」她乏力的跪下了。
「認命吧!」武藏舉起了太刀。
「啊……斬吧!」杉本彩香終於接受了被斬殺的宿命。
刀斬下。
她的頭滾出去了,射著血箭的胴體砰然俯伏在地。
「妳勝了。」武藏對本田彌生說。
彌生搖頭。
「不!我仍要挑戰。」
「什麼?」
「我要挑戰男組的最強者!」
「妳瘋了嗎?妳會被殺的!」
彌生沒有答話,眼中卻閃耀著異樣的神釆。
(十二)
男的名叫遠藤誠一。
他是經血戰取得勝利者的地位的。
他絕對肯定自己可以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斬殺。
但當彌生從預準室走出來時,他知道他錯了。
彌生沒有穿劍士戰衣,而只是以兩條黑色的長布帶交叉遮掩著高聳乳房的頂尖。
她不是來和他決鬥,而是來送死的。
「為什麼?」
「姐姐死了,而我令她蒙羞。把我斬殺吧!」
「哦,是贖罪嗎?沒有後悔?」
彌生搖頭。
於是他們拔劍了。
她盡力施展,為的是向他表示神道一羽流有一戰的能力。
「果然不同凡響!」對方暗讚道。
即使他有信心最後也會獲勝,但肯定要花很大氣力。
「來吧!」她在笑靨中露出了空門。
他一刀斬下,黑布化為飄絮……
多美麗的乳房!
她跪下自慰中閉目待死……
他讓她再享受一次的高潮,然後刀光一閃……
她的人頭落下,滖出十步以外,噴著血柱的胴體仍自慰了
最後一朵春櫻殞落泥濘中……
(後記)
這是最後一次的真劍比武。
第二年,日本政府終於取締。
武藏隼人和遠藤誠一又活了數年。
兩人都在後來的日俄戰爭中戰死在旅順的爭奪戰中。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