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家的時候，看見門前的大樹下有一群人。

黑子把一根繩子甩過樹叉。

繩子一頭做了個活套。

黑子看見我，打了個招呼，借你家的樹一用。

大寶和他買的媳婦站在一邊。

在我們這個偏遠的小山村裡，買媳婦是很平常的。

黑子繫好繩子，轉頭對大寶說。

「照規矩貨是不退的。這樣，我退你一千塊，你還把她領走。」大寶囁嚅著。

「她已經跑了幾回了……她人長太好看，留不住……還是退錢吧……」黑子利索地數了一疊錢給大寶。

「給你做生意就是誠信！」大寶媳婦長得確實好看，鼻子尖尖的，鼻樑很高，嘴唇大，顴骨突出，白淨的臉上有幾個雀斑，很洋氣，是城裡女人。

女人手反捆著，黑子扒掉女人的鞋襪，讓她赤腳站長凳上。

黑子跟著站凳上把繩圈在女人的脖子上套好。

黑子看著大家，嚷著，5000塊，把媳婦領回家！大家只是看。

過了會兒，二狗說。

「錢少點，成不？」

「你有多少？」

「2500」黑子乾脆地說。

「不行！賣這麼便宜，今後就賣不出價了。中國製造為毛爛大街，就是太便宜了。」大家又不吭氣了。

「沒人要，就只好掛鴨子啦！」

突然，一直不說話的女人開口了：「你要多少錢？」

「5000。」

「我有錢，你讓我走，我給你…………」

「但你現在沒錢。」

「太荒唐了，我一雙鞋就值5000，我做美甲就花5000！」

黑子一臉不屑：「你的腳這麼金貴，等會就自己從繩圈裡下來。」

我低頭，看著女人雪白精緻的腳，趾甲塗得鮮紅。

女人很氣憤。

「殺了我你有什麼好處！」

黑子理直氣壯：「你們城裡人牛奶寧可倒了也不給窮人喝，一個道理。」

黑子看著大家。

「沒人要，她就吊死啦！」我猶豫了一下。

「黑子哥，這是5000。」黑子看著我，沒接錢。

「那二曼怎麼辦？」黑子轉身，踢倒女人腳下的凳子。

隨著短促的驚呼，女人雙腳就懸空。

黑子轉過身，對我說：「有錢人和咱不是一類，她們塗腳趾花5000，不會拿這錢接濟自家兄弟。你是好人。我見過世面，聽哥一句話，這世道，好人不得好報。」

女人還活著，繩子把她的臉勒歪了，她發出呀呀的聲音，像吊線上的魚一樣扭來扭去。

她的腳趾蜷曲，像要努力抓住遠遠的地面。

一會兒，她不動了。

黃黃的尿流下來，把她塗紅趾甲的腳也淋濕了。

女人的眼睛空洞洞地睜著，鮮紅的舌頭伸出嘴巴，漂亮的臉有點發青了，臉上還凝固著氣憤的表情。

黑子看著女人。

「現在更不會有人要她了。」黑子數了幾張鈔票給我。

「明天找個地把她埋了。」大家散去，女人一動不動地掛在樹上，二曼走近女人，摸著女人的腳說。

「城裡女人的腳真瘦！你想不想吃燉豬蹄？」晚上，在床上，二曼惡狠狠地看著我。

「你竟敢看上那個賤人！」我說。

「你和一個死人吃什麼醋啊。」二曼笑吟吟的。

「那個吊死鬼還掛在外面樹上，冷，孤零零的，你想不想上她啊。」

「她的舌頭就這樣伸著。」二曼吐著舌頭。

二曼把腳伸到我臉上，腳趾一張一合。

「那個賤人吊死的時候，腳就這樣蜷著……」二曼重複著女人吊死時腳的動作。

二曼仰起頭，看著屋樑。

「你想不想把我吊死在這樑上啊？」我情不自禁，舔吻二曼白嫩的腳。

然後我兇猛地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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