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計數器由 2015.08.23 起統計 |
背景更換: |
|
王囊仙之死
(第二十一節~第三十節)
作者:暗之子
第二十一節:捆綁照
週六的中午正是這個城市一天中最熱鬧的時候,汽笛聲在身邊此起彼伏,空氣似乎也悶熱了許多。
一名禿頭男子在車裡無奈地跟著拍拍喇叭,駕著「紅戰士」如蝸牛一般在馬路上緩慢前進,他瞄了一眼在副駕座上全神貫注地玩著手機的李小惠,嘴角露出了隱隱的笑容。
這位漂亮健美的女教師是他在一年前的初夏認識的,當時李小惠和幾位朋友一起相約到「春之聲」影樓拍一組藝術照片。
當時為她們拍攝的除了這家影樓的老闆外,還有一位身穿馬甲衣的禿頭中年男人,據老闆介紹他的藝名叫「烏鴉」,是一位非常專業的攝影師,李小惠起初對這個其貌不揚的中年禿頭並不在意,一路拍下來後,發現同樣的燈光和背景。
「烏鴉」的抓拍和選取的角度特別老到,比老闆拍攝的要好看多了。
拍攝結束後,眾人在一家餐廳的包房吃飯,話題自然離不開拍攝方面的內容。
「幾位美女有興趣拍人體嗎?」這個只有藝名的攝影師終於打開了最核心的話框。
如果說十年前衣著性感大膽的藝術照是一件相當前衛的事情,那麼在進入新世紀後最前衛的莫過於拍攝一絲不掛的人體照。
這在大都市高學歷高收入的女性群體中是相當流行,和那些純粹為賺錢的野模不同,她們並不在乎收益,不少條件好的女性甚至會主動付錢請一流的攝影師來拍攝自己的裸體。
「『烏鴉』老師的功力你們剛才都見識過了,他所屬的『魔芋』團隊可是南濱市最有名氣的拍攝團隊,能加入他們的全是省內一流的攝影師。」連影樓老闆都幫著他說話。
幾位女性都熱辣辣地漲了一臉,在互相小聲地交換了意見後都婉拒了,只有李小惠不置可否,臉上露出既害羞又渴望的表情。
禿頭似乎注意到了小惠心理微妙的變化,於是主動向在座的美女們派了名片。
正如禿頭所料,當晚小惠就加了他的QQ,兩人很熱切地聊了關於人體拍攝的事情,小惠很希望能在鏡頭前留下自己身體最美的時光,但又害怕照片被別人看到,從而對自己的工作帶來負面的影響。
小惠在北外讀書時就聽說過「魔芋」的名頭,他們的攝影作品曾多次在北京參展,拿過不少獎項,二來學校有些對自己身材有自信的女性導師曾不遠千里地來到南濱找「魔芋」團隊的攝影師拍下自己的倩影。
問到為什麼,她們無一例外地說「魔芋」的攝影水平高,最重要的是他們非常有信用,拍下的裸照從來不外流。
因此當小惠知道禿頭是「魔芋」團隊的攝影師時,心中壓抑已久的慾望如火山般噴發。
週末小惠如約單槍匹馬來到了「春之聲」,這次影樓老闆只是充當助手。
「烏鴉」則成為這次拍攝的總導演,看到攬著浴袍的小惠大大方方地在白背景中展示自己的裸體,連見慣「世面」的禿頭也感到意外,作為第一次拍攝人體的女性來說,小惠確實相當放得開。
小惠儘管胸部略平,但勝在個頭高、身材健美,而且長相漂亮,對於攝影師來說同樣是一個條件優秀的模特。
在「烏鴉」巧妙地利用燈光和背景,再配合拍攝的角度,一個健康性感的美女出現在一張張清晰的照片中。
自此之後,小惠成為了影樓的常客,剛開始的時候小惠還是對那位貌不驚人的禿頭攝影師存有些許戒心。
但對方高超的攝影水平、大方得體的談吐舉止讓小惠對他產生了仰慕和尊敬,後來兩人成為了好朋友,經常一起吃飯和討論拍攝方面的內容。
今天的飯局自然也不例外,車子好不容易才突破車流的重圍,來到南濱市最大的購物中心——銀河城六樓的一家潮菜餐館,在小包間裡兩人談起「老鬼」在兩周前市攝影展上的幾組主題人體攝影。
「小惠,你上次不是和同事一起去影展了嗎?對『老鬼』的作品你怎麼看?」
「嗯,挺不錯的,畢竟是大師級的攝影師,其他參展的作品簡直就像是陪襯。名模『佳麗』的那組水鄉風情我最喜歡,模特彷彿和大自然融為了一體,讓人看了十分舒服,大家對這組的評價都很高。」
「這是當然,人麼,本來就是赤條條地來到這個世界上,人類發明衣物用來遮所謂的醜,結果卻令自己與世隔絕,要真真正正感受大自然的氣息就必須和其他生物一樣赤著身子,這才是這組照片的魅力。」
「不過這次有一組卻引來了很多爭議。」
「你是指『竇娥冤』吧?」
「對呀,咱念小學就聽說過竇娥冤,是個很淒慘的故事,可為何要用一個裸體的女人來表達呢?這樣會不會令竇娥的悲劇變味?」
「一個如此美麗的少女竟無端被屈打成招,獻出了自己年輕的生命,模特以裸體的方式來表達不是更能激起人們對竇娥的同情嗎?」
「呃,這個解釋不會太牽強了嗎?」
禿頭笑而不答,而是從身邊的大公文包中抽出一台手提電腦,經過一輪搜索後,他將屏幕挪到小惠的跟前。
屏幕上是一張有明顯古代畫風的木版畫,上面那簡單而清晰的線條描繪的是一個刑場,一側是面帶笑容的官老爺,另一側是兩名身穿兵服的持刀劊子和一名跪在地上的婦人。
婦人上身赤裸,雙手被反綁在後背,下身穿著條鬆垮垮的褲子,一臉的哀容,一看便知等待著婦人的將是人頭落地的命運,畫的右側有一豎毛筆大字,上書「感天動地竇娥冤」。
小惠用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看著畫,半信半疑地問道:「這真的是古代留下來的畫嗎?」
「哦,難道不像嗎?」
「只是畫裡的竇娥為何要裸著身子,古代不會也有人體創作吧?」
「哈哈,小惠,你可真逗。」禿頭笑得把兩排整齊的牙齒都露了出來。
「你是電視劇看多了,還真以為古代女犯上刑場時是穿著又白又整齊的囚服啊?」
「不是嗎?嘻,我一直都以為是這樣的呢。」
「古代可不像現代那樣講究人權什麼的,特別是死囚,對於官家來說他們不配擁有尊嚴,因此很多時候都會讓他們裸著身子受刑。」
「我看過一些清朝的黑白照片,確實不少男的是光著上身殺頭,難道說連女的都一樣嗎?」
「這當然了,在古代女人的地位本來就很低,更何況是犯了死罪的女人,不是誰都像秋瑾那麼走運。」
「哎呀,過去在書本上看過秋瑾的遺言,對那句『臨刑不去衣』還覺得奇怪,以為是她不想穿囚衣上刑場呢,沒想到是那回事。幸好現在不是舊社會,不然這些女的臨死前還要脫光光地讓人看多丟人呢。」小惠說完嘴都撇起來了。
「可為啥老鬼老師要拍這樣的題材呢,不覺得是在挖女性的傷疤嗎?」
「沒有那樣的意思,本來嘛,既然是以人體為題材的攝影,不管拍哪方面的內容模特都要光著身子。再說,過去女犯裸身受刑本來就是事實,只不過現代出於和諧的需要避開這方面的內容而已。」
「反正覺得怪怪的……」
「小惠,撇開侮辱女性的因素,你不覺得女性被捆綁著的時候會有一種特別的美感嗎?」
一抹紅色從小惠的臉頰一直蔓延到耳根,大概是想像了一下自己赤著身軀上刑場的樣子,她情不自禁地用雙手捂著臉擺了擺頭:「羞,羞。感覺都沒臉見人了。」
禿頭笑呵呵地拍了拍小惠腦後的馬尾:「虧你都有一年的經驗了,居然還會覺得羞。你知道嗎?很多人體模特都拍過綁捆照,現在在行內很流行。咱們『魔芋』也不例外,所以常常會有關於捆綁的主題拍攝。」
小惠挪開了禿頭的手提,不好意思地答:「那不一樣嘛,把人綁起來拍,總覺得有點小日本的味道。」
禿頭於是耐心地解釋國內的捆綁照和日本的SM綁捆有哪些本質的不同,又把老鬼那套捆綁與性刺激的理論拋了出來,把捆綁與人體藝術的相得益彰吹得天花亂墜,聽得小惠臉紅耳赤,兩隻手緊張得不停地捏弄飯桌布的布腳。
看著小惠有點兒心動的樣子,禿頭將手提電腦存的一些人體捆綁照片,一幅幅地翻給小惠看,裡面有普通的反綁,也有『羊頭綁』、『叉花綁』這些有水平的捆綁,模特的姿勢也是五花八門,有跪著的、有掛著的、有倒吊著的,也有躺著趴著的。
「烏鴉老師。」小惠弱弱地問。
「今天咱們要拍的主題不會就是捆綁吧?」
「呵呵,瞧你說的。雖然我確實有這樣的想法,不過要是你不願意也不要緊。人體藝術可是博大精深的,不是非捆綁不可。」
「也沒關係啦,畢竟不是真的要上刑場什麼的。其實想想也蠻好玩,不過還是先等我有點心理準備再拍吧,好嗎?」
「小惠你可真是通情達理,也對,等你心理能接受時,拍出來的效果才會更好。哎,咱們的話題就先到這裡吧,不然飯菜都涼了。呆會吃飽了,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第二十二節:激情夜
和喬婉虹一樣,李小惠在車窗外看到別墅區那有如人間仙境一般的風境時,都驚呆得說不出話來,很難想像在南濱這種人滿為患的石屎森林裡還有這大片風景優美的地方。
當問及對方是否有一間豪華的影樓時,韓正德笑而不答,因為他知道在這個只有頂級富豪才住得起的「獨立王國」裡,一切東西都超出小惠這種中產階級的想像。
「紅戰士」在秋天暖暖的陽光下飛馳在綠樹成陰的山道裡,每過一段路都能看到一兩座歐式風味的大型洋樓,小惠甚至懷疑自己現在是不是身處歐陸。
「紅戰士」在來到一處碧波蕩漾的人工湖附近時減了速,轉入了一條小山路,很快一座帶有法國風情的宮殿出現在小惠的眼前。
「天哪,這,這難道是烏鴉老師的家嗎?」
「對,它叫『巴黎之夢』,不是我吹牛,這座別墅在這一帶除了香港李澤成和澳門林志駒的之外,沒人能比得上它。」
「烏……烏鴉老師,您,您是幹哪行的呀。」
看著李小惠瞠目結舌的樣子,韓正德洋洋得意地說:「也沒啥了不起,在南濱搞了幾間公司,只是運氣好,錢賺得多一點而已。」
韓正德拉著小惠的手,進入了在遙控指揮下緩緩打開的大門。
進入大門後是一大片花園,直至羊腸小道的盡頭才抵達洋樓,小惠就像是一個剛剛來到地球的外星人一般,眼前所有東西都讓她充滿好奇。
當她坐在比大學電教室還要大的客廳裡,望著有三屋樓高的天花板頂上那盞豪華的玻璃吊燈時,真的感覺自己身處於一個巨大的皇宮裡。
「小惠啊,別只顧著發呆,吃些水果,全都是從歐洲空運過來的哦。」
「我的媽呀,我真的是今天才知道啥叫富人。可是這麼大的地方,怎麼沒看見傭人?」
「這個別墅區的傭工是統一管理的,我們有需要的時候他們會派工過來買東西、做飯、搞清潔什麼的。
別看一路上清清靜靜,這裡有超過五百名專業保安在這一區巡邏,區內各個要點還裝有美國最先進的『天使眼』,連只蒼蠅飛進來都一清二楚。
這個別墅區五年來從沒發生過一件盜搶案件,安全相當有保障。」
「我猜這房價和物業管理一定是天文數字……」
「所以只有成功人仕才有資格住這裡,怎樣,是不是令你大開眼界了?」
「是啊,烏鴉老師您實在是太厲害了,我原來只知道您經濟條件不錯,可沒想到竟到了富可敵國的程度。」
「呵呵,那是不是覺得我特有男人味呢?一個男人有沒有魅力,樣子和身材都不重要,關健得看他的能力和財力。小惠,你覺得我說得對不對?」
韓正德說罷用那只青筋滿佈的大手去撫摸小惠的臉蛋,小惠有如觸電般抖動了一下,整個人緊張得縮在沙發邊上,雙手不停地互相搓著。
面對韓正德疑似「非禮」的舉動,小惠顯得欲迎還拒,一邊小聲地說著「別」,可一邊又沒有任何表示厭惡的動作。
韓正德在和女性調情方面似乎很老到,他並不急於去發洩自己的情慾,而是點到即止地移開了手,繼續招呼小惠吃東西。
「你不是問今天拍攝的主題是什麼嗎?嗯,這一年咱們在影樓、遊艇、賓館、沙灘、叢林裡拍過,可是呢,就是沒有在這間漂亮的宮殿裡取過景。
你想,要是能拍一組以豪華別墅為背景的人體照,絕對會令這冷冰冰的建築增色不少呢。」
「嗯,確實挺有趣。可要先從哪裡拍起呢?這裡有沒有更衣室?」
「呵呵,要不就先從這個客廳開始吧。至於更衣室就沒必要了,放心,這裡除了咱倆沒有別的人。」
小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本能地四周望了一下後,她叉著雙手拉起身上那件米字旗衫的衣角。
「呼」的一下就掀起拉過頭頂脫了下來,露出了她那標誌性的川字形腹肌和胸前那對白色蕾絲文胸,還淘氣地用右手旋著衣服甩到韓正德的前面。
笑呵呵的韓正德已經迫不及待地從自己的包中取出相機,細心地調好焦距後就開始拍攝小惠的「內衣照」,確實眼前這個上身穿著文胸,下身一條灰藍色牛仔短褲的健美女子已經是一個相當吸引的拍攝對象了。
球鞋、襪子、文胸、牛仔短褲、小內褲,隨著小惠那有如跳健美操的動作逐件散落,一個誘人的裸體已經呈現在韓正德的面前,他滿意地咧著嘴笑著。
對於女性的裸體,韓正德並不陌生,他多年的泡妞和包養生涯裡,燕瘦環肥哪沒見過,可像小惠這種身材高佻、肌肉結實的年輕女子,在韓正德看來簡直就是健與美的完美結合,因此每次要拍人體時總會想到小惠。
從客廳到後院、從後院到花園、又從花園回到廚房都留下了小惠身上那淡淡的體香,韓正德不知疲倦地用相機拍下了一張張靚麗的人體照片。
最後,他們終於來到韓正德的睡房,一間佈置得像國王寢室的房間,小惠瞇起眼睛趴在那張柔軟的雙人床上,半仰著身子,雙手托腮,嘴角帶著一絲隱隱的笑意。
韓正德並不只是單純地拍照片,同時很善於和模特互動,時而稱讚對方,時而提點意見,小惠非常興奮地在床上擺出各種各樣性感老到的姿勢。
在拍完一組床照後,小惠乾脆大字形地躺在床上,好好地伸展一下疲勞的四肢。
這時韓正德放下相機,悄然地來到床邊,用手撫摸小惠的臉龐。
正在閉目養神的小惠好似被電擊了一般,猛地睜開了眼,看到韓正德那雙含情脈脈的凸眼睛在看著自己。
小惠大概猜得出韓正德想幹什麼,但是她並沒有抗拒,一抹紅暈出現在她的臉頰上,不知道是害怕,還是興奮。
「烏鴉老師,您……」
「小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帶你到這裡來嗎?」
「呃,不是為了拍別墅的主題嗎?」小惠不自覺地用雙手罩在自己的胸部上。
「這只是其中之一。」韓正德用那有力的手腕輕輕地拉下小惠的雙手。
「到這裡來,是想知道你是否喜歡你的新家。」
「新……新家?」
「是的,小惠,你知道嗎?咱們合作這麼長時間,我發現你的容貌、你的肌膚、你的一切一切,已經深深地烙在我的腦中,我無時無刻都想著你。」
韓正德一邊深情地「告白」,一邊用手柔和地撫摸小惠的乳房,小惠依舊沒有抗拒,只是閉著眼睛,半張著嘴急促地呼吸著。
「這麼多年我一直忙於生意,不知不覺把自己的人生大事也耽誤了,現在生意上軌道了,錢也賺得差不多了,我也想過一下正常人的日子。
看吧,儘管我買下了這間豪華的別墅,可它並不完整,因為它還缺一個女主人。小惠,你願不願意成為它的主人?嗯?」
小惠張開了眼睛,看著眼前那副並不英俊的臉孔,內心卻充滿了激動。
老韓作為她拍攝人體的「御用」攝影師,一年下來也成為了忘年交,韓正德大方得體的言行,正派的作風,以及其高超的攝影技術已經徹底征服了她,更何況韓正德還是一位超級富豪,如此優越的條件,沒有女人不會為此而心動。
小惠一年來面對著眾多的同齡追求者都沒有理會,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有了韓正德這個近乎完美的標桿,如今這個標桿竟向自己示愛,對小惠來說難道不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情嗎?
二人四目相對,漸漸地有了火花,看著熱切地等待著答案的韓正德,小惠緊抿的嘴角漸漸翹起來,下巴用幾乎看不見的幅度向下點了點。
韓正德終於按捺不住了,他猛地抱起小惠,四片嘴唇緊緊地粘在了一起,兩人在床上翻滾了半會後。
渾身發燙的韓正德坐直身子,用力扯開衣服上的鈕扣,三下五除二地褪去身上的衣物,露出了自己那副比例不太協調的身板子,同樣進入狀態的小惠也幫著忙去解韓正德的皮帶和褲子。
「烏鴉老師……我……」
「小惠,別再叫外號了。」韓正德豎起一根食指點著小惠的嘴巴。
「以後就叫我老韓吧,或者叫老公也行,呵呵。」
「老……老公。」
「乖。」
時而女上位,時而「傳教士」,兩副裸體就在這張豪華的軟床上交織在一起激烈地扭動著。
經過近半個小時肉搏,年輕力壯的小惠幾乎每一處毛孔都滲著汗汁,高吭的呻吟聲變成了嘶啞的喘氣聲,四肢也變得穌軟無力。
可韓正德依舊精力充沛,他肆意地擺弄小惠那軟趴趴的身軀,下體照樣發出剛勁而又有節奏的進攻。
「烏……老……我,我快不行了……」小惠近乎求饒般問道。
「是嗎?我還以為你可以支持得更久一點呢。」
向來懂得「憐香惜玉」的韓正德估摸玩得差不多,是時候結束戰鬥了,於是他將小惠翻了個個兒,抓住她的後膝往前推,讓小惠的臀部高高地撅起來。
當韓正德打算到抽屜裡取手銬時,他稍稍停頓了一下,可能是估摸自己也快到極限了,於是懶得下床,而是直接把她雙手的手腕扭在腰後,把那條佈滿青筋的紅亮麻花再次捅入小惠那濕潤得流汁的下體。
韓正德左手使勁鉗著小惠扭到後臀的手腕,右手按著她的上腰,發起了最後的進攻,這時小惠已經精疲力竭,腦袋無力地側枕在棉棉的枕頭上,體內的水份彷彿已被蒸乾。
她如同一名受盡了折磨的女囚,腦子裡萬念俱空,只等待著劊子施以讓她解脫的一刀。
韓正德騎著眼前這個姿勢像準備受刑的裸女,一雙凸眼死死地盯著對方後脖那兩條發達的頸肌,嘴巴露出畸形的獰笑,口水也從嘴角處半垂下來,彷彿一頭正要開餐的猛獸。
「小惠,我終於得到你了……你的一切一切都是我的……」伴隨著大腦裡不停地響起的嘶叫聲和眼裡出現的幻像,韓正德迎來了高潮,那聲響徹別墅的咆哮,就像那只爬上了帝國大廈的大金剛。
小惠暈厥了過去,但臉上卻留下滿足的微笑。
韓正德在經過如此激烈的性交後依然還有體力,他喘著粗氣翻下了床,從抽屜裡取出那把小巧的剪刀。
他向來很享受在床上征服女人的感覺,特別是在這座華麗的皇宮裡,韓正德再次翻過小惠那軟棉棉的肉身,用舌頭把她的乳房和腹部來回地舔了幾次。
最後游過小肚來到下體那濃密的「小森林」裡,在經過舌頭的精心挑選後,他挑出了一條最為漂亮的毛毛用牙輕輕地咬著,然後用小剪刀「叭」的一聲剪了下來。
第二十三節:地下刑場
小惠做了一個夢,赤身裸體的自己置身於一個無邊無際的黑暗空間裡,四肢和身體彷彿被無數如飛蛇般的繩子纏繞,心中雖然驚慌,但卻沒有任何呼救的打算,甚至還有點享受。
當她懵懵懂懂地醒來時,映在朦朧的眼球裡是一盞繁星大吊燈,小惠稍稍鬆了口氣,知道自己只是做夢,等她剛剛從夢境轉回現實時,腦子便如同幻燈機一樣回顧不久前發生的事情。
小惠身上蓋著溫暖而舒服的被子,但她感覺得到自己依舊是赤裸著身軀,小惠不自覺地用雙手護著胸部,嘴角露出淺淺的微笑。
小惠與韓正德認識一年多,在他的面前都不知展示過多少次一絲不掛的胴體,可對自己而言老韓只是一個攝影師而已。
儘管她以前就聽說過人體模特會與相熟的攝影師偶爾來上一發的事情,但從來沒想過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想想也是,一個成年的女性裸著身子對著另一個成年男性,本身就帶有一種性暗示,只要大家都有這個意願,發生關係只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不過聽老韓與自己做愛前的話,彷彿是要娶自己。
小惠想及至此不禁百感交集,說句心裡話自己還是很仰慕老韓的,做人有風度,見識廣,攝影技術高,雖說樣子長得勉強對得起觀眾,年紀也有點大。
但在知識分子層面上說,老韓還是有吸引女性的魅力,哪怕他和自己一樣只是個普通的工薪族,若是老韓向自己求婚,說不定也會答應。
可現在她知道老韓還是一位超級富豪,她多少會擔心外面的人會說自己嫁給老韓不是為了真愛,而是貪慕虛榮、傍大款。
就在小惠裹著被子胡思亂想時,房間那塊燙金大門「呀」的一聲開了,笑容滿面的韓正德端著一張小床桌進來,桌子上面擺著幾碟散發著濃濃麥香的麵包和一杯熱氣騰騰的奶茶。
「呵呵,果然醒了,我看到你在床上有動靜就知道你快要醒,所以我叫廚師做了餐包過來,都是新鮮出爐的。這杯奶茶也是現做的,絕不含奶精和添加劑哦。」
「知——道——啦,這裡的東西肯定都是天上有地下無,不然怎配得起你們這些大富翁。」
小惠坐起了身子,可依舊慣性地用被子擋著胸部,韓正德小心翼翼地把床桌放在小惠的中間,自己也順便靠坐在床頭,用手理了一下小惠那凌亂的長髮。
乾渴無比的小惠大口地喝了杯奶茶,那種香滑的感覺確實與平日在餐館裡喝的完全不同,她瞄了瞄床頭櫃上那個維納斯時鐘,上面的指針已經指向八點五十分,顯然已經是晚上了。
「哎呀,沒想到睡了那麼久,幸好是雙休,不然明天要上課就慘了。」
「哈哈,傻妹子,我開車送你去不就成了?再說你明天還是休息,今晚就在這裡好好睡吧,把這裡當自己家就行。」
「可是……」那個「烏」字剛要出口,小惠就嚥了回去,因為韓正德說不要再叫他外號,想叫「老韓」又覺得太隨便,叫老公麼……
看著小惠一面尷尬的樣子,老韓已經猜個八九不離十,他笑著捏了捏小惠的臉蛋,輕聲地說:「看你害羞的樣子,是不是我說的話嚇著你了。我韓正德對你可是真心真意的,要是你還是覺得不適應,叫我阿德就好。」
「嘻嘻,那阿德哥,你吃過了沒有啊?」
「早吃過了,倒是你肚子餓壞了吧,快點吃,不然包子一涼就不好吃了。」
「可,德哥。」小惠小口地嚼著美味的麵包,眼睛直直地盯著桌子,有點欲言又止地說。
「你下午對我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嗎?」
「當然了,咱們都認識一年了,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雖然我是個生意人,但是講的是一個誠字,只要你願意,我的一切都屬於你的。」
「謝謝你對我的愛,只是我一直都把你看作是我的老師、前輩,沒想過……會當你的伴侶,這事有點突然……」
「我明白的,小惠,沒關係,我會等你。不管怎樣,咱們都是好朋友不是麼?」
「嘻,這是自然。」
「嗯,吃完你還繼續睡嗎?要是你介意,我今晚就睡別的地方去。」
「這倒不必……都睡這麼久了,現在挺精神的,可又那麼晚,這個別墅區看起來也不像會有電影院、圖書館這類的玩意吧?」
「哈哈,這裡倒有不少休閒的去處,就是沒有你要的電影院和圖書館。」
「哎,都這麼晚了,總不能去健身或是游泳吧。」
「既然這樣。」韓正德的金魚眼骨碌地轉了一下,臉上帶著神秘兮兮的表情說。
「等會吃完,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就在這別墅裡面。」
晚上九點半,韓正德一手打著電筒,一手拉著只披了寬大睡衣的小惠來到星空下的庭院,穿過一座帶有小瀑布的假山,來到一間看上去像洞穴的地方,大概是為了保持庭院的自然景色,所以這裡並沒有安裝太多的路燈,晚上來到這裡顯得相當昏暗。
韓正德用鑰匙打開洞門,從外面看進去像是一個礦洞,小小的LED燈整整齊齊地從洞口一直延伸到下面。
「地下室?」小惠疑惑地問。
「原本是一個酒窖,不過呢,我這人很少收藏紅酒,於是就把它改成一個攝影棚。」
「嘻嘻,搞得這麼神秘原來是手癢了要拍片呢,不過我倒沒試過半夜三更的還拍人體。」
「這可是比拍人體還刺激的,來,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韓正德拉著小惠的手,小心地踏著階梯,一步一步地通往下方。
庭院雖然昏暗,可好歹還能聽到小蟲和蛤蟆的叫聲,但進入地下室,彷彿來到一個與世隔絕的異度空間,除了他們的腳步聲和呼吸聲,什麼聲音都聽不見,小惠反而感到不寒而慄,她走快兩步粘緊老韓,幾乎要把老韓整個抱住。
韓正德見小惠有點怕,於是加快了腳步往下走。
兩人不知走了多久才來到「地面」,由於這裡沒有LED燈的照明,更是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小惠哆哆嗦嗦地粘住老韓的背後,彷彿一隻趴在媽媽背後的小猴子一樣。
「好了好了,別怕了,咱們到了。」韓正德一邊溫柔地安慰小惠,一邊按下入口處的一個帶螢光的燈鈕。
原本黑暗的世界一下子變得明如白晝,不過小惠並沒有因此放鬆,反而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裡有佈滿鐵鏈的木架、刑床、老虎凳、絞刑架、斷頭台,還有放滿各種刑具的鐵架台,除了頂上的白燈、地上的黑白背景和燈板等攝影器材稍稍暗示這裡是一個影棚外,根本就是一個陰森森的刑場。
看到小惠幾乎要把整個手掌吸入口中的樣子,韓正德連忙安慰她說:「哈哈,小惠不要害怕,這裡確實是一個攝影棚,只不過在佈置上有點兒前衛而已。」
小惠眨了眨眼睛,帶著滿腦子的疑惑環視這間刑房式的影棚,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顫顫抖抖地問:「為什麼要把攝影棚佈置成這個樣子呢?難道要拍『竇娥冤』嗎?」
韓正德不慌不忙地上前擺好燈板,從工具箱中取出三腳架和高精度的攝影機,耐心地解釋:「其實啊,今晚帶你來這就是想讓你嘗嘗鮮,拍一拍捆綁照。
這捆綁與受刑是緊密相連的,我不是跟你講過古代女犯上刑場殺頭時大多要裸著身子嗎?除此之外為了防止犯人逃走或亂動什麼的,還要用繩子把人綁好,於是古代的死刑犯一般都是赤膊捆綁著押赴刑場。
男犯倒沒什麼,女犯脫光加捆綁對觀眾而言則是一種視覺刺激了,於是到了現代就衍生出人體捆綁照,攝影師追求的就是一種特殊的視覺衝擊。
而我,不過是更進了一步,引入場景和道具,令這一切顯得更加逼真,拍攝出來的效果會更好。」
「你們這些男人啊,古今都一樣,就圖自己爽,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我們這些弱女子的身上。」
「過去或許是,但現在有點不同。」
擺好設備的韓正德走到小惠的身邊,雙手握著她的肩部,循循善誘地說:「還記得早上吃飯時給你講過『性刺激』的理論嗎?
當女性裸身呈現在男性面前時本能會產生性興奮,上綁後那種無助感會令性興奮擴大。所以別以為只有我們爽,對於你們來說也是一件快感強烈的樂事一件。」
「嚇,這倒有點強詞奪理,難道古代的女犯光著身子殺頭也會覺得興奮嗎?」
「對於古代的女犯來說,因為死亡的恐懼已經壓倒心中的其他感覺,所以才會失去這種快感。換句話說,只有那些不怕死的女英雄在臨刑前才能享受到這種性興奮。」
「呵,這麼說倒是解釋了為什麼她們能慷慨赴死,是因為她們都像嗑了藥一樣異常興奮,都忘記死是咋回事了。」
「哈哈,小惠你可真會開玩笑。不管怎樣說,在現代拍捆綁照不管對於攝影師還是模特都是一件有益於身心的事情。」
「哎呀,真是佩服你們這些『文人』,彎的都能說成直的。」
韓正德深情地看著小惠,一隻手已經把紮在她腰間的睡衣帶拉開。
小惠的笑容漸漸地僵在臉上,她知道老韓接下來要幹什麼事,心頭的小鹿拚命地往胸腔撞著,全身的血液彷彿在飛速地在全身流動,她甚至能感受到頭部兩側動脈的跳動。
「小惠,可以嗎?」韓正德紳士味十足地問道。
「既然都來了……就拍吧,何況,我自己也想嘗試一下。」小惠回答的時候眼睛始終盯著自己的腳尖。
當真空上陣的小惠睡衣被解開後,那副健美的裸體馬上就呈現出來,不過韓正德似乎並不急著上綁,而是先掏出一條紅頭繩,將小惠一頭散下的秀髮收起捋過頭頂紮起髻來。
「真好玩,玩捆綁還要先扎髻啊?可幹嘛要在頭頂上扎呢?」
「這叫『觀音髻』,過去女犯在上刑場前都要扎這個髻,知道為什麼嗎?」
「還問我這個門外漢啊,我咋知道呢。照我看是為了不讓頭髮擋著脖子吧?」
「真聰明!」老韓稱讚完還不忘在小惠的脖子上親了一口。
「這只是其中一個作用,過去犯人被斬首後,人頭依例是要懸掛在牌坊或城牆上示眾的,扎觀音髻是為了便於懸掛。不管是用繩子吊著還是插在鉤子上都十分方便。
還有就是,劊子手在斬下犯人的首級時,按慣例都要拿起向四周圍觀的人群展示,紮了觀音髻就很方便了,只要抓住髻往上一提就成。」
「咦——,這太噁心了。沒想到這髻子還有這樣的來歷,上次看見有同事上班時梳這個髻還想試一次呢,看來還是算了。」
韓正德為小惠紮好髻後,便在工具箱裡抱出一捆厚厚的麻繩,小惠紅了紅臉,非常配合地把雙手背到臀後,任由繩子如靈蛇一般在自己的身後遊走。
老韓這會兒倒是忘了憐香惜玉這個詞,他熟練地操控著繩子,每套起一個環都使勁勒緊,把小惠的手腕纏得像龍蝦一般,小惠痛得眼淚鼻涕都快流了出來。
「好了,怎樣?小惠,沒事吧?」完成工作的韓正德關切地問道。
「還真有點不習慣,太疼了,不過現在好多了。」
「那好,看到中間那一個的平台嗎?現在慢慢地走過去。」
「那平台是啥啊?上面的地磚看上去都很土氣。」
「呵呵,這是一個摸擬的刑台。古代很多有點規模的城市都會建上一個,主要用來處斬犯人。等會你就慢慢地走過去,到刑台中央時就跪下來,擺一個準備受刑的姿勢。」
「怎個準備受刑呢?只把頭伸出去嗎?好像電視劇演的那樣?」
「不用擔心,我會指揮的。另外你可以發揮一下自己的想像力,設想一下你就是古代的女犯,準備要押上刑場殺頭,而刑場四周都擠滿人群,大多都是男人。
有了身臨其境的感覺你臉上的表情和肢體動作才會逼真,拍出來的效果也會相當好。」
「哎,感覺像是在演戲呢。」
「呵,這就是在演情景戲,從現在起你就按我這個導演指揮就行了,我會自行選擇拍攝的時機。」
小惠醞釀了一下情緒,拗了一下肩骨,深呼吸了一口,大概是做好了準備,她將腳上的拖鞋踢掉,赤著雙腳一步一步地往刑台走去。
一路上小惠按老韓的要求昂首挺胸,像一名慷慨就義的女英雄,不過當她想像到周圍都是密密麻麻的看客時,不僅沒有緊張或是恐懼,反倒忍不住笑了幾次場。
韓正德並沒有在意,畢竟不是在拍電影,他端起相機揪著機會辟里啪啦地攝了起來。
這個仿製的刑台倒是造得像模像樣,雖然是用木板搭起,但外表上了漆,看上去很像古代的石台,台高有半人高度,小惠順著一個三角形的小木梯一步一步地走上刑台,因為雙手被反綁,走起來平衡性不是很好,有點左晃右擺的。
「哎,看來女英雄還真不好當啊,平時看電視她們老是不讓劊子手架著走。」走上了刑台的小惠帶點小得意地晃了晃腦袋,挺了挺胸前那對堅實的乳房,大踏步地往刑台中央走去。
刑台盡頭放著一張裝飾成判官座的桌子,桌子上還煞有介事地放著筆硯、火籤筒和一塊閃著銀光的碟子。
韓正德往刑台的方向挪了幾步,邊對焦邊指揮:「好,到中間就要停住了,然後慢慢地跪下來,繼續想像一下刑台下洶湧的人群和刑台上的監斬官,要知道行刑快開始了。」
因為沒法用雙手來控制平衡,小惠只好先單膝跪下,擺正了身子後才把另外一條腿的膝蓋往下移。
在韓正德的指揮下,小惠用腿背貼在檯面,臀部緩緩地向小腿處壓下。
「現在我是真的佩服這些女英雄了,原來就這麼一跪都能弄得渾身酸痛,我現在覺得膝蓋都有點麻了。」
「呵呵,堅持一下啊,這個動作不錯。」韓正德抓住時機左移右挪地拍攝著。
「哎,那桌子上面銀色的碟子是啥玩意啊?跟其他東西都很不協調呢。」
「其實也就是一塊普通的碟子,通常劊子在行刑後,要把砍下的人頭放在銀碟上呈到監斬官的面前,讓他來檢驗。監斬官在人頭的前額上點了硃筆後,行刑才算是完成。」
「就這麼一顆血淋淋的頭放在上面啊,沒想到這監斬官也是練膽的活呢。」
「好啦,別再笑場了,不然就拍不到好的片子了。」
小惠淘氣地點了點頭,開始閉上眼睛,按韓正德指示的那樣微微彎下腰,把頸脖向前伸直,大概是姿勢不舒服,小惠的身體有點兒抖,還時不時地用舌頭舔舔發乾的嘴唇。
「很好,就這個姿勢!非常標準!好,現在想像一下身後的劊子已經將刀舉起,而監斬官也準備丟出火籤。」
「哎呀,真的感到很刺激,我的心跳得快要蹦出來了,連脖子都覺得毛孔直豎呢。」
「嗯,很美。來,堅持一會,讓我再多拍幾張。」
韓正德說完這話後就把相機放在了地上,脫掉腳上的皮鞋,稍稍地走到刑具架旁,抽出一柄鬼頭大刀,寂靜無聲地來到小惠的身後。
擺著痛苦姿勢的小惠呼吸越來越急促,背部的皮膚滲出了點點汗珠,她自言自語地說:「太刺激了,渾身都像觸電一般,連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或許古代的女英雄也有同樣的感覺吧。不知道當她們的頭被砍下來的那一刻會是什麼樣的?」
韓正德聽罷,嘴角露出了不可名狀的微笑,然後操起手上的刀向小惠的脖子砍去……
第二十四節:凌遲主題
歐陸仙境,這個號稱全省最奢華的別墅區裡,除了分佈著富豪們的溫柔鄉外,還有各式各樣的休閒消遣場所。
不過富豪們大都熱衷於在外面尋快活,反倒很少光顧近在咫尺的去處,但各樣場所照舊開門營業,因為它們的運營成本都算在業主們的管理費內,反正這些超級富豪也不會在乎這點兒開支。
今天是星期日,歐陸仙境裡那個偌大的高爾夫球場只有三個人在裡面活動,一位禿頭中年男人、一位青春靚麗的女子,還有一個跟在他們後面打著呵欠的球童。
女子顯然對打高爾夫並不在行,不是打空氣就是在鏟草,而禿頭男子則耐心地在一旁手把手地教著打,兩人一路有講有笑,禿頭常常借教球的機會與女子親嘴,而女子也親暱地偎依在禿頭的胸中,兩人與其說是在打球,倒不如說在調情。
他們身後的球童倒像個電燈膽,小男童看著眼前這對「姦夫淫婦」,揚著睡眼搖了搖頭,一副敗給對方的樣子。
這對「姦夫淫婦」在球場消磨了大半天的時光後坐著電池車來到附近的「葡國風情」西餐廳享受美味的午餐,這家裝修豪華的西餐廳只有寥寥可數的幾對人在就餐,其中還有幾位老外。
禿頭從他的鐵板上切下一塊鮮嫩的牛肉,用叉子塞到女子的口中,女子嚼著美味多汁的牛肉,臉上露出幸福和溫馨的笑容。
「小惠啊,昨晚那遊戲是不是很好玩呢?」
「還逗我呢。你突然來這一下把我的尿尿都嚇出來了,幸好我還沒心臟病。」
「呵呵,遊戲就是要刺激才好玩嘛。這裡面的東西看上去挺真,但只是道具而已。」
「可道具也會痛啊,我後脖到現在還有點麻麻的,下次要玩就事先說一下,人嚇人沒藥治的。」
「不過昨晚收穫頗豐,你看看啊。」韓正德邊說邊拿出包裡的平板,把昨晚在地下影棚裡拍的刑場照翻給小惠看。
「真的很有女英雄的氣魄,如果能參展的話,說不準能拿個冠軍。」
「可別……這要是讓學校的領導看見了,非把我開了不可。」
「放心放心,咱們可是簽了保密協議的,這些照片啊,就當是我們倆之間的秘密。不過呢,我想選幾張背面的給老鬼看一看。」
「老鬼老師?」
「是的,你也知道老鬼很喜歡拍人體模特的捆綁照,為此搞了不少主題攝影,都是以古代著名女英雄為題材的。」
「你想讓老鬼老師找我來當模特?」
「當然了,你不是一直想讓老鬼來為你拍片嗎?老鬼這個人眼比較尖,對模特向來東挑西揀,若是入不了他法眼的,你就是送錢給他也沒用。」
「老鬼老師水平這麼高,對模特要求高也很正常嘛。如果我能有機會跟他合作就好了,嘻嘻,我說這話你可不要吃醋哦。」
「誰吃醋了,老鬼可是一個很正經的人,他才不會像我們那樣淘氣。」
韓正德津津有味地找了幾張主題作品的樣圖,都是與斬首有關的,照片背景和老韓那個地下影棚很相似,佈置得跟刑場一樣。
照片中的模特有年輕的,也有中年的,儘管有幾幅模特的臉打上格子,但並不影響照片的整體美感。
「嘩,這個看上去好像年紀蠻大的嘛,居然也有膽量拍這個,可惜臉上打了格子,如果樣子長得不好看也會打折扣哦。」
「凡是樣圖上有打格子都是模特要求對身份保密的,嘿,你可別小看這位大媽,人家可是管著幾家店的經理呢。論這方面的表現力,像你們這樣的知識女性有時候比那些願意露臉的野模還要強。」
「阿儂是誰啊?」
「呵呵,這個主題是老鬼為這位女強人量身訂做的。阿儂是宋代南方起義軍的首領儂智高的母親,起義失敗後據說被官軍擒獲處斬。」
「哎呀,聽上去她歲數應該不小吧,難道連大媽上刑場都要剝光嗎?」
「這個嘛,估計是取決於官府的態度,剝衣處刑本來就不是明文規定的東西,假如歷史上的阿儂身材有這位女強人保養得那麼好的話,讓她光著身子受刑也不奇怪。」
「嘖嘖!好變態,你們這些男人啊……」小惠話沒說完,眼前另一幅照片又激起了她的好奇心。
「哎,這個又是什麼,看上去不像是砍頭哩。」
老韓把臉湊到小惠手上的平板,只見圖片上是一個年輕的裸體女子,她雙手反綁著跪在地上,和平常的斬首照不同的是,這個女子把肚皮墊在一塊類似木樁的東西。
「哦,這個啊。這個主題是關於陳碩真的。」
「陳碩真?她又是哪路女英雄啊?」
「看來你們學外語的都不瞭解歷史,某種意義上,她才是中國第一位女皇帝,陳碩真起義反唐,還自稱女帝,可惜很快就被鎮壓,自己也被判了個腰斬。」
「腰斬?」
「對,這個你應該聽說過吧?就是把人攔腰斬斷,從先秦到唐代,算是一種比較殘酷的死刑,因為腰被斬斷後人不會馬上死,往往會在痛苦中掙扎許久才……」
「哎哎,別說了,聽著就心裡發麻。那個女帝行刑時也是光著身子嗎?」
「這是當然了,穿著衣服行刑豈不會增加阻力。我在老鬼那裡看過一張關於秦代李斯父子行腰斬刑的古代木版畫,上面畫這爺倆就是一絲不掛的,連屁股都畫出來了。男的尚且如此,女的就更不用說了。」
「嗯,照這麼說,那些愛看光屁股女犯的官老爺們乾脆把死刑都改腰斬好了,因為非剝不可麼。」
「這樣豈不太單調了,再者死刑也是要分類的,普通的就是砍頭了,最為痛快。重刑的就會判酷刑,像腰斬、五馬分屍、挖心……」
「討厭嘛。」小惠一把推開老韓正在掰指頭的手。
「人家東西還沒吃完,你不會是想給我催吐吧。」
「哈哈,這就覺得噁心啦?那你知不知道中國歷史上最為殘酷的死刑是什麼呢?」
「等等。」小惠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
「我胃都在翻滾了,等我吃完再說好不。」
「是凌遲!」老韓一臉狡黠地說。
「知道凌遲嗎?」
「呼,知——道——。」小惠一臉無奈狀地回答。
「死老韓,你今天是鐵了心讓我吐是不?」
「裝什麼呢,明明心裡爽得很。」看著朝自己做了個鬼臉作抗議狀的小惠,老韓繼續娓娓道來。
「凌遲在中國歷史上算是登峰造極、最慘無人道的死刑了。在明清時代,不少造反的女英雄都是被判凌遲處死的,相比之下以前被砍頭、腰斬的女英雄真的是揀到了。
最重要的是,像斬首、車裂,包括剛才說的腰斬,要是官老爺能發點慈悲,還是有辦法讓女犯人裹著衣服受刑的。可凌遲就不一樣了,因為受刑部位遍及全身,受刑者只能全身赤裸。」
「難道老鬼也搞了凌遲的主題嗎?這要怎麼表現啊?」
「呵呵,正在計劃中呢。上個星期天,我和老鬼就策劃搞一個關於王囊仙受刑的主題,只是模特的人選一直沒定下來,現在嘛,我看你就挺合適的!」
「我?」
「是啊,你不是一直想和老鬼合作拍人體嗎?這就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話說回來,這王囊仙是誰啊?」
「我的『史盲』妹妹,就知道你沒聽說過。讓我慢慢跟你講……」
「哼!」小惠淘氣地對著老韓豎了根中指,然後大口地吃了幾塊牛肉,似乎是要拿食物墊住業已不安分的胃。
「在明清兩朝,被凌遲處死的女英雄可謂多不勝數,比較出名的有周秀英、許月桂、江源嫂、鄧玉娘、邱二娘等等,不過當中最出名的莫過於王囊仙。」
「嗯?為什麼呢?她最能打嗎?」
「這是原因之一吧,要知道當年她領導的起義幾乎把整個貴州鬧了個底朝天,清軍花了一年的時間才把起義鎮壓下去。王囊仙和手下幾位男女主將被俘,全部被押往北京凌遲處死。」
「噢,有這麼大的本事,估計不是像阿儂那樣的大媽也是三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吧。」
「這你就猜錯了,王囊仙死時才只有二十歲,也就是你讀大二時的年齡。而且王囊仙在當地是個出了名的美女,她能招攬眾多英雄豪傑為其效命,除了自身的能力外,個人認為美貌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
「真的是太慘了,才這麼年輕……」
「王囊仙在古代眾多女英雄中確實是首屈一指的人物,主要因為她年輕漂亮,武功過人,又懂得帶兵打仗,而且死得特別慘烈。
過去不少造反的女英雄被俘後都是在當地處刑,大不了也是押到省會,而她卻從貴州一直押往北京,足以見她在清朝統治者中的地位。
處死她用的是明清時代最為殘酷的細割凌遲,足足割了三千六百刀,由於當時是冬季,官府還在她旁邊燒起柴火,不讓寒冷麻痺她的痛感。」
「嗚,太可憐了!哎哎,老韓你別再說了,我真的想吐了。這麼十八禁的東西難怪在咱們中學的歷史書裡看不到,估計要真的在課堂上說這個,超過一半的女同學晚上肯定要做惡夢!」
「哈哈,沒想到你的心理承受能力只有這水平啊。不過你放心,咱們搞這個主題就跟斬首、腰斬這些一樣的,最重要的是表現捆綁,行凌遲刑一般是將犯人綁在木柱上,所以模特在拍這個主題時也要捆綁在一條木柱上。」
「咳,搞那麼多概念的花樣,其實就不過是把模特綁在一條柱子上拍攝。」
「主題拍攝可沒那麼簡單,就像昨晚的『斬首』一樣,等於在拍一段短劇。一般我們搞主題活動是既拍照又攝錄的。」
「攝錄?就是拍視頻嗎?感覺在拍三級片呢。」
「呵呵,咱們這個可比三級片有趣多了。你放心,視頻和照片一樣,保證不外流出去。」
「這點我倒相信你們,只是感覺有點怪而已。那到時是不是要到老鬼老師的攝影棚去拍啊?」
「最近老鬼工作比較忙抽不出身,所以他委託我拍一個關於王囊仙的主題作品,先看看效果如何,理想的話他才正式開辦。」
「這樣啊。」小惠略帶羞澀地笑了笑。
「聽起來還蠻刺激的,大師您打算什麼時候開拍呢?」
「過兩天吧,我先好好準備一下,到時你也不用太緊張,像今晚那樣表現就行了。」
「哎呀,看來我真的是多災多難,先是砍頭,現在又是割肉。不過讓我來扮演王囊仙合適嗎?人家可是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哦,而我卻是奔三的人了。」
「這不打緊,人家劉大姐六十歲人了還經常演小姑娘呢。小惠你人長得漂亮,皮膚白白嫩嫩的,扮演二十歲絕對沒問題啦。更何況你的身材最適合拍凌遲的主題了。」
「啥?我這女漢子的體型跟凌遲又有什麼關係啦?人家王囊仙的肉肯定比我嫩得多了。」
「凌遲可不比殺頭,特別是小塊小塊地片肉,要是身體強壯、肌肉結實,劊子在切肉時會特別順手,相反滿身贅肉的人切起肉來會像割橡膠一樣,特別費力。
古代的女英雄長年戎馬,相信怎麼也會長點肌肉,王囊仙肯定也不例外,所以說呢,把這些女英雄以凌遲方式來處死還是蠻科學的。」
小惠做了一個假裝嘔吐的姿勢,笑著責備道:「我真的太佩服你們這些『教授』了,這麼殘忍的死刑都被你描得像殺豬一樣隨便,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我要是那個王囊仙,可真的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
老韓摟住小惠,溫情地說:「人家說的不是古代的事情嗎?現在只不過是一個遊戲而已,像你這麼美麗動人的小丫頭,誰捨得把你割成小肉塊片啊。」
小惠也順勢把頭枕在老韓的肩上,嗲聲嗲氣地說:「我——知——道,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可愛的女犯,不管要動什麼刑,我都會願意哦。」
老韓輕撫著小惠那白裡透紅的臉蛋,在她的額頭「叭兒」地親上一口後,做著鬼臉啞聲啞氣地說:「呵——呵——呵,那今晚我可不客氣了哦。」
晚上,在「巴黎之夢」的那個地下刑場裡,脫光光的小惠一口氣嘗了幾種經典的日式捆綁,橫七豎八的勒痕彷彿深深地刻在她白皙的皮膚上。
最後還被四馬攢蹄地吊在半空,活像一隻傀儡木偶般無助地在空中轉動,期間還要接受老韓無情地「鞭打」。
「痛」得她發出浪蕩的呻吟聲。
最後筋疲力盡的小惠被拉開四肢綁在刑台上,任憑跟她同樣赤身露體的老韓趴在上面肆意發洩慾望。
當老韓準備開閘洩洪時,他看著小惠那張充滿著快樂、痛苦和銷魂的臉,突然改變了主意。
他從小惠的下體處抽出那根青筋滿佈的「鐵棍」,用膝蓋向小惠的胸部方向移了幾步,把它伸入小惠那張嬌喘不斷的小嘴中,發出了最後的衝刺。
已經欲仙欲死的小惠也不抗拒,任由那玩意在自己的嘴裡進進出出,最後,一股股溫曖的洪流從小惠口中不停地湧出……
第二十五節:宋健屏的日記
2月1日星期五陰天
……
表彰大會依舊讓人沉悶得想睡覺,雖然我自己也是個官,可我真的煩死官話了,簡直像催眠曲。
清州市十大傑出政務人員,老韓再次當選,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我擔任他的秘書已有五年,說實話我挺佩服他,就拿他今天念的稿子,全是他自己執筆的,這點對現在的官來說是相當難得。
他很有魄力,在大茂市分管城建時就有推土機的外號,搞拆遷向來轟轟烈烈,地產商都願意和他合作。
調來清州市後作風依舊強硬,只是時代變了。
中央下了文件不能搞暴力拆遷,在海景路拆遷工作難以開展時,他帶上城建辦的人員一排地坐在舊住宅區裡面,親自與不願簽協議的居民談,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總算把他們說服了,拆遷工作順利進行。
很牛的一個人,估計下一任清州市的市長會是他。
……
2月27日星期三晴
……
是我錯覺了嗎?老韓的眼球好像越來越凸了,怎麼會呢?他又不是近視眼。
……
3月5日星期二小雨
……
他又去南濱拍女人的裸照了,什麼人體攝影,根本就是騙人的鬼把戲,就像把妓女說成性工作者一樣。
工作照舊丟給我,不過我習慣了,辦公室的鬼都稱我為代副市長,挑那星!我又不拿市長的工資!
女人裸照有什麼好拍的,以他的地位包幾個小三天天看真人表演都行啦,真是的。
……
3月11日星期一大雨
……
推土機終於碰上硬骨頭了,大沙灣的幾戶村民死活不肯搬,拿傢伙設障礙,還發上微博稱拆遷人員暴力執法,搞到連香港的記者都跑來湊熱鬧了。
老韓火了,在會議上他痛訴刁民的橫蠻和西方自由化思想的侵蝕。
有這麼嚴重嗎?我差點要笑出聲了,把老婆兒子送到美國的人居然在罵什麼西方自由化,都這麼假。
……
4月9日星期二暴雨
……
徐副市長被雙規了,都說姓徐的做副職不吉利,看來是真的。
其實最該被雙規的應該是老韓,人們在背後都說老韓富可敵國。
不過表面你還真挑不出毛病來,別的領導都把司機當御前侍衛,但老韓從不在私人時間用司機,他幾乎每天都穿同一件衣服,土得掉渣,就和他的破捷達一樣。
不過,我親眼在南濱看見他穿著名牌開著一台紅色奧迪,副駕座是一個露半個胸的妹仔,連我都看得見,紀委的人難道眼瞎了。
說真的,跟了他五年,他很少對我掏心窩說話,總聽人說他在南濱有公司、有房子,還有多得數不清的女人,反正我從沒聽他講起。
他不笨,在如今這個時代,低調點總有好處。
……
4月21日星期天晴
……
說什麼體驗基層生活,其實還不是吃喝玩樂。
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以為廣東只有白切雞和白切狗,沒想到還有白切豬,這鄉村風味確實多種多樣。
老韓這個傢伙,居然還親自操刀切豬,還真沒看出他的刀功這麼好,一頭熟豬幾下功夫就分割好了,而且每一碟肉份量幾乎一致。
我知道老韓家是菜市場殺豬的,大概從小就學會了吧。
一般領導上了位都極力淡化自己家族市井的一面,但老韓卻剛好相反,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老爸是殺豬的。
我問他這豬切得這麼好有什麼秘決,他居然對我說,只要把這頭豬想像成一個肥肥白白的女人就行了。
挑!以前就覺得老韓是個變態佬,可沒想到他真這麼變態,看他說這話的神情不像在開玩笑。
其他領導都吃得津津有味,我卻吃不下去,都怪老韓說這些鬼話,搞得我像是在吃女人肉。
……
5月15日星期三晴
……
老韓的老婆和兒子回國探望他了,居然沒去住南濱的別墅,還是窩在清州那間又破又過時的房子裡,裝什麼鬼呢,大概知道這段時間紀委的人盯得緊吧。
他老婆是個風韻猶存的美人,長得豐滿圓潤、波大臀翹,惹得我都有點扯旗了。
看她這麼騷的樣子,半年才和老公見一次,以我的直覺,她在美國肯定有情夫!說不定還是黑人,黑人那東西大,否則哪能滿足得了她。
……
6月14日星期五晴
……
老韓的眼睛好像真的越來越凸了,簡直像ET。
是不是女人的奶子看多了,眼睛也開始變形了?
他上午開完會就跑,說是趕飛機去海南島拍裸照,老韓的精力好得有點離譜,又要拍裸照又要滿足南濱的情婦們,又要工作。
很多領導看上去臉色都很虛,大概是玩得太過份了,記得以前老韓也差不多,可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臉色越來越好,好像手腕也開始變粗了,難道這也是錯覺嗎?
……
6月22日星期六陰天
……
聽說老韓今天在南濱的大力神健身公館把雷龍打傷了,還送進了醫院。
雷龍去年在清州市舉辦的健美大獎賽拿了個冠軍,後來大力神的老闆請了他當教練。
不過這人品德有點問題,常常借指導為名非禮女教員,以我的估計,雷龍肯定是搞了老韓的女人,於是被揍了。
怪事,平時很少見老韓有鍛煉或學過武打什麼的,為何會變得這麼厲害?連健美冠軍都能打翻,未免強得有點離譜。
……
7月22日星期一晴
……
今天是第五屆橫渡珠江游,和以往一樣,各市的主要領導都來了,老韓自然也在邀請之列。
我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發覺,總之我是覺得不對勁,老韓的身體比例相當不協調,明明是滾圓的肚子,但四肢卻強壯得出奇,連青筋都露出來了。
其他領導只會一個勁地誇老韓身體練得棒,他們都是白癡嗎?哪有人把四肢練得像史泰龍而肚子卻像金胖子?
他一定吃了藥,或是打了針,肯定的!
……
8月8日星期四陰天
……
城建辦的小喬肯定搭上老韓了,雖然我沒親眼碰上,不過我看到她從老韓辦公室出來時的表情,這騷樣,挑!現在的年輕人,才出社會多久啊,這麼快就會這手了,厲害。
……
9月16日星期一晴
……
老韓今天好像心事重重,連講稿都要我代勞,說起來這倒是破天荒第一回。
他很害怕,奇怪,他從不怕任何人,難道終於被紀委抓住辮子了?說起來我也要小心點。
……
9月18日星期三陰天
……
最討厭下班後還開什麼緊急會議,說是要切實做好網絡防範,要堅決反對亂傳亂播色情血腥視頻的行為。
聽得我一頭霧水,打聽了一下才知道,說是南濱有個姓汪的女高管在與情夫淫亂後被砍了頭,連視頻都傳到網上去了。
現在的人,連殺人都越來越有創意了,說實話我這人很少上網,不開這會我還真不知道有這麼牛叉的東西。
不過網警的反應很快,我已經下不到任何東西了,只能找到幾幅零星的打了格仔的截圖。
看來現在中國辦事效率最高的警種就是網警了。
……
9月19日星期四晴
……
又做了一天代副市長,最受不了就是要接待那一群日本仔,步行街拆遷工作進展緩慢,若到期還不能開工要賠日本仔一筆錢。
都說日本仔鹹濕,沒辦法,準備帶他們到南濱的不夜天玩玩,說不定能寬限幾日。
誰知這幫人卻正經得要命,連飯都不吃就要趕飛機去台灣,還說要等老韓回來再談,也好。
老韓的手機一整天都打不通,肯定是在拍裸照,這傢伙每次拍裸照都要調靜音,裝什麼素質。
……
9月20日星期五晴
……
昨天老韓的腦袋居然被賊敲了,還有比這更震撼的新聞嗎?聽報紙說他們那夥人的影樓遭賊,那賊還把模特給殺了。
奇怪,老韓這麼強壯,大力神的雷龍都被他打入醫院,一個蟊賊居然能揍得暈他?而且這賊誰也不殺,偏偏要殺個光屁股女人,怕是拿來當人質時錯手割了喉嚨吧,總覺得這事有問題。
……
9月23日星期一晴
……
休息了三天的老韓回來上班了,除了那頭殼上多了一塊疤外身上沒少一塊肉,而且看起來精神不錯,去會議室時還哼起了小調。
聽說城建辦的小喬週五一下班就急匆匆地走了,十有八九是去南濱找老韓。
也對,吃了這麼大的虧總得找個女人出出火,安慰安慰。
晚上老韓突然打電話給我,說是有事離開兩三天,讓我跟跟城東舊區的拆遷工作。
你老母!肯定又是去別的什麼地方拍裸照了,挑!幸好日本仔的事情談妥了,不然我肯定要翻臉!
……
第二十六節:鄉村影樓
入秋後的南濱終於迎來了第一場雨,大雨如同濃霧一般讓城市的景象變得模糊不清,不少對雨天毫無準備的行人密密麻麻地擠在公路的兩邊,伴隨著強烈秋風的秋雨讓人們瑟縮地擠在一起,如同難民一般。
一輛紅色奧迪頂著密集的雨水在大路上揚起一陣陣水浪,在公路上高速飛馳著,大概是因為增雲區經濟相對落後的原因。
這兒公路的車輛向來稀疏,不少在增雲區買了別墅的公子哥兒都喜歡開著豪車在路上狂奔,以彰顯自己高高在上的身份。
「挑!這些『二世祖』真的是越來越囂張了,大雨天都在路上飛車,遲早撲街!」
「唉,是這樣的嘍。鬼叫自己沒錢,今晚回甘村多買幾張彩票,說不定中了你也買一輛在路上飛。」
看客們的閒言閒語很快就湮沒在沙沙的雨聲中,他們不知道坐在紅色奧迪裡的並非一般的公子哥兒,而是清州市的副市長韓正德
此刻他一臉的嚴肅,彷彿像外頭的秋風一樣透出一股寒氣,儘管外頭沒有太陽,但他臉上卻掛著一副墨鏡,帶反光的鏡片上清楚地映著正劃著圓弧的雨刮,他的心跳也如同雨刮一般有規律地發著沉重的響聲。
「秋風秋雨愁煞人,秋瑾這句真是至理名言啊。」韓正德若有所思地自語了一句,嘴角勾起了詭異的笑容。
在走上高架後,老韓一腳油門,全身披著水袍的「紅戰士」向前全速狂飆,把喧鬧的城鎮遠遠地拋在了身後。
在城鎮與廣合村交界的一個公交站裡,站著一個摟著雨傘的女子。
由於這個地方人流量不大,因此公交安排的班次也是少得可憐,半個小時才有一班車,女子顯然已經下車很長時間,本來人就不多的地方再加上雨天,方圓十幾米連個人影都沒有,只有這個破舊的站牌與她為伴。
女子身材高挑,穿著緊身的黑色皮衣皮褲,腳上蹬著長筒皮靴,看上去十分妖冶,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幹那一行的。
女子大概沒料到今天的大雨會伴隨著強烈的秋風,兩條只套著黑絲襪的長腳時不時交織在一起,她一邊焦急地看著手機,一邊左顧右盼,彷彿在等著誰。
原本單調而整齊的「沙沙」雨聲突然被從遠方傳來的聲音打亂,一輛紅色奧迪衝破層層的雨簾呼嘯而來。
原本忐忑不安的女子突然變得異常興奮,還往前伸著手不停地揮舞著。
紅色奧迪漸漸減速,停在女子的旁邊。
女子也不打招呼,連忙打開後車門鑽了進去,一邊狼狽地收傘,一邊不停地用紙巾擦皮衣上的水珠。
「小惠,等很久了吧?你今天穿得好性感呢。」老韓發動車子時看著車前鏡裡的小惠,關切地問。
「哎,還好意思說呢。幹嘛不來小區接我,非要我坐公車七轉入轉地到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來找你。」
「唉呀,對不起對不起,主要是今天有事要辦,不順路。你也知道這個時間段市裡老堵車,還不如你早點出來,我順路接你。只是沒料到今天會下這麼大雨,差點把咱李大小姐給淋壞了呢。」
「哼!你呀,就該感謝找到我這麼好脾氣的模特,換了別人誰願意擠公交來這裡。」
「哈哈,對,對!今天我會好好地疼愛你作為補償的,啊~~。」
自從小惠同意參加王囊仙的主題試拍後,老韓便約她星期二下午到他的私人影棚處拍攝,但這次老韓並不如往常那般到學校或小區接她,而是要她專程到這個偏僻的地方來等。
小惠雖然覺得奇怪,可出於對老韓的信任,也沒有表示懷疑。
為了今天的主題拍攝,小惠還特意向學校請了一天假,好好地睡了個午覺,養精蓄銳來參加今天的「演出」。
兩人一路上有講有笑,約莫過了一個小時,車子已經把連綿的秋雨遠遠地拋在了後面,使向了廣合村裡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
「哎,我說老韓,現在不是回『巴黎之夢』嗎?怎麼感覺方向不對?」
「呵呵,還想給你一個驚喜呢,沒料到你這麼早就看出來了。我現在不是回『歐陸仙境』,而是去一個真真正正的影棚。」
「你老人家在逗我,哪有人把影棚建在這種地方,誰來光顧你呀?」
「要知道,咱們『魔芋』團隊的攝影師都是不差錢的人,拍人體完全是出於愛好,在這裡拍攝安靜,可以專心地搞創作。有時還可以直接到外面拍野外人體,不用專門清場,十分方便。」
「老韓你可真是個寶葫蘆,你到底還有什麼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呀?」
「放心,寶貝。過了今晚你就啥都知道了……」
隨著車子的不斷深入,原本是平整柏油路的地面也漸漸變得凹凸不平,兩邊的景象也由一座座鄉村小屋變成樹林和農田,耳邊村人的說話聲和狗的吠叫聲也變成蛤蟆和蟲子的大合唱。
一路上小惠好奇地貼在窗子觀看外面的景色,她很難相信像南濱這種一線的大城市裡,居然還會有如此原始樸素的田園風景偏安一隅。
「好漂亮的村子,老韓你可真會享受呢,居然曉得在這裡弄個『據點』。」
「那是當然,錢賺來是用去花的,人生短短幾十年,不好好享受豈不浪費。」
「哎,說了半天,怎麼這麼久還沒見你那影樓的影子?」
「別著急,這不是快到了嗎。」
老韓用手指了指樹林深處的一間若隱若現的建築物,車子小心地走過一段石子路後來到這間建築物旁,從外面看起來它與村民自建的小洋房差不多。
老韓停好車,拉著小惠的手走向這間神秘的「影樓」。
「哎,這看上去跟村裡小富農建的房子差不多嘛,它真的是影樓嗎?」
「這叫入鄉隨俗嘛。」老韓打開鐵門,帶著小惠來到天井。
「廣合村的村民都很樸素,即便是富起來也不會把屋子建得太豪華,所以嘛,我也不想把它搞得太引人注目,免得招風惹雨,呵呵。」
當小惠進入到房屋裡面時,裡面的佈置與普通的民房並無二致,一樓是大廳,二樓和三樓是房間、廚房和飯廳,頂屋的小花園還置了一個精緻的木雕茶台,可就是看不到影棚。
「老韓,介紹了大半天,咋沒看到影棚呢?不覺得今天這一轉有點離題了嗎?」
「年輕人就是急性子,好東西當然是留在最後才介紹的呢。別急,這一路過來也口乾舌燥了吧?咱們先喝點茶,然後再聊聊主題拍攝的內容。」
「我明白了,這影棚一定是在地下吧?就跟『巴黎之夢』一樣。」
「哈哈哈。」老韓咧著嘴笑了起來,伸出大拇指誇道。
「小惠真是冰雪聰明,我喜歡!呆會我就帶你下去開開眼界。」
第二十七節:凶相畢露
和小惠所預料的一樣,這個神秘的影棚正是建在小洋房的地下,裡面的佈置和「巴黎之夢」的地下刑場並無二致,只是面積比起後者小了近一半,各種刑具應有盡有。
在和老韓瞭解「劇本」後,小惠到二樓的澡房香噴噴地沖了個熱水涼,然後披了一件白色大浴袍來到這個小巧的地下刑場,當她看到老韓身上奇怪的打扮時不禁「噗哧」地笑了出聲。
「哎喲,老韓你這身是什麼打扮啊?是準備拍《珍珠格格》還是《豬肉榮》?」
「很難看嗎?這套是清代的劊子手公服,我還特意把衣服的顏色弄得鮮艷點,免得拍出來太暗。」
「是嗎?那您老人家還要不要弄條辮子什麼的?」
「辮子倒不用,我有比它更有意思的道具。」
老韓說罷像變戲法一樣從身後取出一個黑色頭套,套在自己的頭上。
這個長方形的黑頭套把老韓那圓圓的大腦袋罩了個嚴實,上面只留了眼睛和鼻子的孔,連嘴巴都封住了。
小惠一看更是笑得前俯後仰,樂不可支地捂著肚子說:「這又是玩什麼啊?中國版的德州電鋸殺人狂?」
老韓也不反駁,他佈置好場內的燈光和反光板,將兩台DV固定在三腳架上,分別在不同的角度擺好位置,確保它能清楚地拍下前方的景象。
小惠看到老韓已經開始進行拍攝,於是她收住了笑聲,拉開腰間的布帶,脫去浴袍,讓自己全身裸露,然後表情從容地走到拍攝點的中央,等待著「劊子手」的「施刑」。
老韓拿出紅頭繩為小惠紮了個漂亮的觀音髻,接著從後方輕輕抱著小惠,上下其手地進行愛撫,在小惠那細膩的皮膚上遊走一輪後。
老韓的雙手停在她那「B罩杯」的雙乳上,先是柔和地揉搓一番,之後才用食指和拇指輕輕地捏弄乳頭,直至兩顆乳頭脹得跟膠粒一般。
對此小惠並沒有感到任何不適,她閉著雙眼、全身放鬆,任憑對方擺弄自己。
老韓的雙手在充分地享受「前戲」的快樂後,才拉著小惠的手,慢慢地走到一張石床面前,讓她睡在上面。
與「巴黎之夢」那個假貨相比,這張石床是貨真價實,剛把背脊貼在床上的小惠不禁打了個大大的寒戰,上半身頓時起滿雞皮疙瘩。
「哎喲,冷死我了。這樣我會感冒耶。」忍不住笑了場的小惠輕聲地嗔怪道,可看見老韓一言不發地「表演」,感到不好意思的她小小地吐了吐舌頭,繼續閉上眼睛任由老韓來擺弄。
老韓將小惠的四肢拉開,用石床上的鎖鏈綁好,被拉成「火」字形的小惠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情,儘管早有心理準備,可還免不了有些許緊張,畢竟這次是要在鏡頭下來玩「嘿咻」,感覺就像被一群大男人圍觀一般。
小惠的臉蛋頃刻變得緋紅,呼吸也急促起來。
將小惠固定好後,老韓開始脫去身上的道具服,黑頭罩裡還發出幾聲低沉的嗚嚕聲,忍俊不禁的小惠死死地咬著下嘴唇才沒讓自己發笑。
全身只剩黑頭罩的老韓翻身上床,跪在小惠的小肚下,甫一掏出「傢伙」就往她的門戶裡攻。
被突然襲擊的小惠先是尖叫了一聲,臉上的五官彷彿都扭在了一起,在適應了下身那個「不速之客」後,她的表情才慢慢地變得平和。
老韓也不支聲,似乎整個人都觸入了「劊子手」這個角色裡,他雙手如同做推油一般搓著小惠的乳房,下身開始有節奏地做起了「前後」運動。
既是按照劇本的要求,也是自身感受所需,小惠在老韓的肆意蹂躪下盡情地呻吟起來,她能感到老韓比週日晚上的那一仗來得更猛烈、更投入,約莫過了十多分鐘小惠已覺得全身如同脫水般飄浮,身上每一寸的肌膚都處於極度興奮的狀態。
大概是因為姿勢單一和用力過度,還沒到二十分鐘老韓便開閘洩洪了。
一輪激戰後,兩人全身的皮膚都濕漉漉的,仿如塗了油一般,小惠那健美的身軀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性感誘人。
老韓在喘了幾口粗氣後慢慢地緩過勁來,他翻身下床,將綁在小惠四肢上的鎖鏈解開,然後用那兩條粗壯結實的手臂把小惠橫抱在懷中,走到另一邊的刑訊架旁。
「這麼快就開始下一場?不休息一會?」小惠像嬰兒一樣偎依在老韓的懷中,深情地問道。
「這事得一鼓作氣,等拍完再休吧。」隔著口罩說話的老韓連聲音都變得特別地怪異,彷彿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可我滿身是汗哩,要不先擦擦?」小惠繼續向老韓撒嬌。
「不要緊,這個地下室乾爽清涼,汗很快就會幹了。」
看到老韓一點也不讓步,小惠只得吐了吐舌頭以示「抗議」。
老韓在來到一根粗大的木柱邊時停下了腳步,將小惠輕輕地放下。
那條木柱幾乎有兩個成年人腰圍般寬闊,柱腳深深地插入地下,周圍還用角鐵固定好,柱子周圍披滿鐵鏈。
上面似乎還有用紅墨水點綴的「血跡」,柱子旁邊擺放著一張小小的肉案和一隻編織得相當結實的竹籮,讓人看上去就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小惠本能地向後退了兩步,老韓那有如鐵鉗般的手馬上抓住了她,讓她把背部貼在柱子上,然後將她的雙手拗到柱子後面,開始用鐵鏈捆綁起來。
比起麻繩,鐵鏈勒得皮膚更痛,同時還把上面的寒氣深深地滲入到受刑者的皮膚中,讓對方切實地感受到施刑前的恐怖。
小惠呲牙咧嘴地受著綁,心裡竟不由得盼著拍攝早點結束,然後返回地面喝一口熱茶。
鐵鏈在將小惠的雙手反綁好後再繞過她的腹部纏上一圈,整個上半身除了腦袋外已經無法動彈,接下來老韓將小惠雙腿往兩邊拉開後再用鐵鏈捆綁其腳腕。
一切就緒後,老韓才重新調整柱子周圍的燈光,同時將那兩台帶三腳架的DV放在不同的位置固定好。
看到準備工作做好後,稍稍緩過氣的小惠向還在忙活的老韓問道:「哎,不是說這一部分主要是拍攝嗎?怎麼還要拍視頻啊?」
韓正德背對著小惠,一邊穿上道具服裝一邊聲調怪異地回答:「為什麼不拍呢?整場戲的高潮就在這一部分啊。」
說罷老韓從刑具架上抽出一柄小刀,小刀在燈光的照射下發著閃閃的寒光,小惠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大寒蟬。
「又不是拍殺頭,光拿個小刀比劃拍視頻感覺很彆扭。」小惠說話時聲音開始變得顫動起來,她潛意識裡告訴自己,老韓手上這把傢伙不像是道具。
「小惠啊。」老韓一邊把玩著刀子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
「你知不知道當年王囊仙被凌遲的時候,她的肉都拿去幹嘛了?」
「這……這我咋知道……」感到不妙的小惠額頭已經開始滲出汗珠。
「明清時代的人相信行凌遲刑割下來的肉可治百病,因此這些肉片就如同人血饅頭一樣十分搶手,很多時候劊子身邊的助手會直接和圍觀的百姓交易。
傳聞王囊仙會妖法,因此想大敲一筆的衙役乘機大肆吹噓,把王囊仙的肉提了幾倍的價,可買者仍舊絡繹不絕。」
「挺……挺變態的呢……」小惠已經感到全身毛管倒豎,連兩顆乳頭都收縮得發疼,她說話時與其是表達自己的觀點,倒不如說在壯膽。
「可憐的王囊仙就這樣挨了三千六百多刀,割下來的肉都成了圍觀百姓的美餐,才二十出頭的人兒啊,怎個淒美了得,我覺得可以把這一段加到主題中去。」
「這……這……這個怎麼加呢?總不能……」小惠一邊顫抖地說,一邊拚命地掙扎,無奈身上的鐵鏈綁得太緊,她根本無法動彈。
「我已經想好了,等會把你身上的肉一片片地割下來,然後燉了當今晚的晚餐吧。」
小惠的大腦「嗡」地響了一聲,臉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得乾乾淨淨,心臟就像被一隻大手死死地抓住一下,思維瞬間斷片,腦子裡一片空白。
「老韓,別……別玩了,行了,我害怕了好不!」小惠的眼淚都開始流下來了,她竭力地相信老韓只是在嚇唬自己,就像週六晚上的砍頭拍攝那樣。
「玩?我可不是在玩,這把是如假包換的德國貨,削鐵如泥哦。等會切肉時我想會像切黃油一樣容易吧。」
「好啦好啦!!」小惠如同瘋了一般拚命地嘶叫著。
「真的不要玩了!我害怕了,我投降了好不!這只是遊戲罷了,別弄得像真的一樣好不!!」
「呵呵呵呵……」老韓頭套裡發出的聲音有如魔鬼一般低沉而沙啞。
「我的寶貝,不玩真的誰玩啊。你放心,我會小片小片地割,讓你充分體驗一下王囊仙被凌遲時的那份痛苦。」
「救命啊!救命!!!!」滿臉淚水的小惠拼盡吃奶的勁叫喚起來,整個地下室彷彿都被她那淒厲的呼救聲震得搖動起來。
「別費勁了,沒人會聽得到的。再說,你是女英雄來的啊,哪有女英雄臨刑時會像個瘋婆子一樣叫喚,當年王囊仙直到最後一刀都沒吱半句聲呢。」
「瘋子!!變態!!!你不要過來!!!!」小惠邊狂吼邊使勁地掙扎,可惜捆在身上的鐵鏈始終紋絲不動。
「一直以來我都想體驗一下切割女人的感覺,沒想到願望這麼快就能達成了,小惠,你作為一個現代人有幸見證這段殘酷的歷史,應該感到自豪才對。來,別哭了,乖乖地挨刀,我保證你會少受點痛苦。」
老韓持著那把閃著寒光的小刀,一步一步地逼近小惠。
「不!!不要啊!!!」小惠腳下的地面已經變得濕淋淋的一大片了。
第二十八節:解迷
星期二中午,南濱刑偵大隊辦公室,隊長葉家強和手下兩位幹探——列賓和馬麗在討論案情。
「原來陳偉他們跟蹤的是韓市長啊,還得跨市調查呢,難怪弄得這麼神秘。這麼說來韓正德這個金魚眼就是幕後主使了。」列賓恍然大悟地說。
「哦,你怎麼會認為韓正德是幕後呢?」葉家強雙手叉在胸前,背躺在椅子上,神情自若地問道。
「您不是分析過這個幕後是有錢之人嗎?早就有傳問說韓正德身家有幾十個億,在南濱有數不清的房子與情婦,有權有勢,要找些傻佬做幾場『大龍鳳』是最合適不過了。」
「我昨天跟你說過了,陳偉跟蹤的是兇手,而不是幕後。」
「不會吧?姓韓的金魚佬只是兇手?他這麼霸氣的人物才只是兇手?那幕後豈不是外星人?」
「我先來問你,你認為周倩婷到底是被誰殺害的?」
「不是那個引爆奧迪的神秘人嗎?」
「哎,沒想到你平時這麼醒目,怎麼今天如此糊塗。」
「不是他?難道是韓正德?」
「正確!」葉家強興奮得用手拍了拍桌子。
「殺死周倩婷的就是韓正德!」
列賓和馬麗都吃驚得面面相覷,葉家強看到他們那迷惑不解的樣子,於是打開抽屜,取出一副象棋,從裡面取出一隻「將」,一隻「車」和三隻「卒」。
葉家強把棋子們一字形地排開,用手指著說:「我姑且把『將』當成幕後,這只『車』就是那天引爆奧迪的人,我把他簡稱為『高手』,而這三隻『卒』就是幕後遙控的殺手——徐大華、杜維東和韓正德。」
接著葉家強把其中兩隻卒支開,說:「徐和杜二人之前已經和大家分析過,這裡就不囉嗦了。
他們的行兇前後,都有一位高手在背後幫助他們,或是消除證據,或是轉移證物,可以說,這個高手就是幕後手下的行動代理人。當然,韓正德在影樓做的案子也是一樣。」
「等等,阿頭。」馬麗舉起一半的手發問道。
「您說韓正德的兇手?可為何阿健他們打開更衣室的門時發現韓正德被綁著暈倒在裡面?」
「哼哼,這正是『高手』和老韓玩的一個把戲,目的就是為了讓老韓擺脫嫌疑。只可惜這場戲有一個很大的破綻,從而讓我斷定老韓是兇手的身份。」
「是什麼破綻?」
「身高!還記不記得案發後第二天我們問過兩位目擊證人,他們都一致地認為兇手的身高比我要高。我和老韓的身高差不多,也就是說,兇手比老韓要高。」
「這很難說明問題吧。」列賓忍不住插了一句。
「這倆老傢伙眼又朦、耳又聾,光是這一瞬間看到的東西怎能作準,說不定是看錯了。」
「根據痕檢的結果,當時地面上留下的腳印步幅,可以推斷當時開車逃離的人身高是超過老韓的,與老謝他們所描述的相同。
那麼問題就來了,既然兇手比老韓要高,可為何當兇手在影棚內活動長達半個多小時,萬孝儒、方國真和劉大平居然沒看出對方是個假貨?
也許你會說因為兇手穿著戲服和戴著頭套,會對身高方面有干擾。即使如此,身形和動作上的差異還是可以看出來的。
根據我的調查,當天參加活動的幾位攝影師相互都很熟絡,而且類似當天的斬首拍攝並非第一次,老韓穿戲服戴頭套的樣子他們應該不會陌生,所以如果從更衣室出來的是另外一個人,劉大平等人肯定會發覺不對勁。」
「您的意思是……」
「起先大家都認為是兇手在更衣室打暈老韓,換上戲服出來行兇,得手後返回更衣室,從陽台跳下逃走。而實際的情況是……」葉家強用鉛筆將「車」推到煙灰缸邊。
「『高手』在案發的前一晚潛入影樓的更衣室,因為這個時間段影樓陽台的方位燈光最暗,監控又拍不到,是行動的最佳時機。
到第二天早上,萬孝儒檢查過道具後,他就把事先準備好的真刀與道具作了替換。到了下午,韓正德進入更衣室後,他就自己穿好道具服,戴上頭套,然後再回到影棚。」
「也就是說『高手』依然躲在更衣室裡?」
「對!」葉家強將「卒」推至煙灰缸外面。
「韓正德出來後刻意不說話,雖然眾人覺得奇怪,但從平日熟悉的身形和動靜來看,應該是老韓本人,所以大家並沒有懷疑。
即使萬一出了意外老韓被迫拿下頭套,大不了取消計劃,他本人並不會暴露。當然,那天下午相當順利,老韓取下了小倩的人頭,同時帶走DV返回更衣室反鎖好。
這時『高手』馬上出來,幫忙將人頭和DV放入包中,而老韓呢,則以最快的速度脫下戲服,同樣放入『高手』的包中。
一切就緒後,『高手』就將老韓反綁、擊暈,再戴上老韓的頭套,帶著包和他的車匙逃離現場。手腳夠快的話,在阿健他們將更衣室的門打開前就能全部完成。」
「這麼說來,您的推測倒與更衣室裡混亂的腳印相符……哎,為何當時就沒有想到。」
「因為腳印的混亂也可以解釋為『兇手』襲擊和捆綁老韓時留下的,這場戲做得還像模像樣,剛開始的時候連我都認為逃跑的人是兇手。」
「強哥,我始終想不明白。就算您的推測是正確的,那又有誰可以控制這個有權有勢的『殺手』?難不成是市委書記、省長什麼的?」
「沒那麼誇張,其實要控制一個人,不一定要身居高位,關鍵是要掌握對方的『死穴』。坦白說,像老韓這種人,把柄一定不少,只要手裡有鐵證,就足以致他於死地。」
「可是堂堂一個副市長卻要親手殺人,怎麼想也不通,他自己也有社會關係,難道就擺不平那個『幕後』嗎?」
「能搞出幾宗殺人案而不被警方查出,說明『幕後』也不是個省油的燈,韓正德的人際關係欺負普通市民還可以,對他?根本沒用。更何況,老韓的所謂能量是來自於權力,一旦醜聞被曝光,他馬上就會身敗名裂,一切都會化為烏有。」
「難道這個『幕後』是……」
「荷裡活有間大酒店……」葉家強的手機鈴聲很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名字,表情馬上變得緊張。
在經過簡短的對話後,葉家強嚴肅地對兩位手下說:「老韓要動手了,我們馬上出發!」
第二十九節:收網
一輛墨綠色的越野車閃著遠光燈在一條兩側都是麥地和菜田的道路上飛速滑行,燈火輝煌的南濱市已經完全消失在身後,由遠及近的大型標誌牌上顯示,越野車已經使入惠南市的地界。
車子的主人沒有選擇平坦的高速公路,而是專往道路崎嶇的村路來鑽,仿如一個體型巨大的遊魂野鬼。
這只野鬼在穿過幾個燈火零星的村落後,終於來到了目的地——位於南嶺山的別墅區。
這些寥寥可數的小洋樓依山而建,層次分明地矗立在山邊上,由遠處望去,就像一座座墓碑。
越野車放慢了速度,緩緩地停靠在一條安靜得連蟲子聲都聽不到的山路邊上。
當兩盞如燈籠一般的車燈熄滅後,車上下來了兩個人,從駕使座出來的是一個身材高大、體形健碩的外國人,他穿著黑色的短袖運動服,臉上留著絡腮鬍子,兩條又長又粗的手腕上長滿密密麻麻的棕毛。
而從後座下來的,則是一位穿著夾克,手裡提著一個大旅行包的禿頭男子,他緊張地四處張望,彷彿隨風而動的樹林裡藏著各種張牙舞爪的惡鬼。
「Boss就住在這裡嗎?」禿頭男子顫顫抖抖地問道,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害怕。
「Justshutup,idiot。Followme。」那外國人頭也沒回,他根本就沒把禿頭男子放在眼裡。
禿頭男子吃了個沒趣,只得悻悻地跟著外國人往山路上走,順著兩邊造型奇特的路燈,兩人來到一間看上去有點像教堂的小洋樓。
外國人並沒有打電話或按門鈴,而是直接在大門邊的密碼鍵盤上熟練地按著數字鍵。
隨著一聲清脆的蜂鳴聲響起,鍵盤蓋自動掀起,露出了一個正方形的面板,外國人把拇指按在上面,面板上出現一條閃著紅色激光的線條在上下移動。
指紋掃瞄完畢後,大門門把的指示燈亮起了綠光,外國人用手一推,門就自動打開了。
「還雙重確認呢,Boss還真花哨……」禿頭男子拉了拉夾克的衣領,嘴上露出略帶嘲諷的笑容。
外國人沒有吱聲,繼續帶著禿頭男子走進屋子裡面,除了玄關亮著兩盞小吊燈外,大廳黑濛濛的一片,除了牆上那台大型液晶顯示器,那有如鬼火般的亮光就是從那裡發出的。
大廳中央那條長長的沙發上只坐著一個中年男子,他左手輕輕地搖著電視遙控器,右手夾著一根煙,裊裊的青煙不停地從紅亮的煙頭處升起。
「亨利、老韓,來了啊。」中年男子只是用眼睛的餘光看了看身上閃著白光的兩個人影,邊說邊繼續盯著顯示器裡的畫面。
儘管已經進入到室內,但老韓卻感到陣陣的寒意,臉皮彷彿冷得失去了知覺。
他瞄了瞄屏幕上的畫面,拿包的手不禁劇烈地抽搐了一下,原來上面放的正是當天他將周倩婷斬首的視頻,畫面裡的小倩全身赤裸,雙手被牢牢地反綁在木樁上,雙膝跪地,彎腰垂乳,白白的頸脖向前伸著,擺出了很標準的引頸就刑姿勢。
站在她身後的頭套男雙手舉刀,在經過短暫的醞釀後,頭套男猛地向下一揮,小倩的人頭應刀而落,骨碌碌地在血紅色的毯子上翻滾著。
戲剛剛進入高潮,只見頭套男迅速撿起地上的人頭,然後衝到屏幕前,之後畫面不停地顛倒和晃動,根本看不清接下來發生什麼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中年男子伸出遙控器,將畫面定格,屏幕上留下的是一個模糊不清的畫面。
「老韓,你知道嗎?這個作品我相當不滿意!連鮮血從模特脖子裡噴出的鏡頭都拍不到,結尾畫面還弄得一團亂。美感!你曉得不曉得?簡直是失敗中的失敗!」中年男子毫不客氣地教訓起韓正德來。
「你老人家說得倒輕巧!」老韓顯然有點生氣。
「如果我不快點行動,劉大平他們就會衝上來把我制服。你大概還不知道吧,影樓附近居然還有警察,他們早盯上老萬了,要是我慢上半秒鐘,我就完了!!」
「得啦得啦,我不想跟你爭論這些無意義的問題。話說回來,不是說好星期二動手的嗎?怎麼現在才把貨送來。」
「Boss。」那個叫亨利的外國人用蹩腳的漢語回答說。
「韓碰上意外,所以臨時換個遠點的地方辦事。」
「哦,是嗎?不過有你在,事情應該順利完成了吧。」
「Yeah。」
「那就讓我驗驗貨吧。」
亨利朝身後的老韓揚了揚下巴,老韓戰戰兢兢地放下旅行包,拉開鏈子,從裡面拿出一顆圓圓的東西。
亨利接了過來,用雙手持在胸中,好讓顯示器的亮光能照著它。
原來亨利手中拿著的是一個用保鮮袋套著的人頭,從透出保鮮膜的五官和袋口冒出長長的頭髮,可以看出那是一顆女性的頭顱,可是人頭的臉上滿佈血跡,頸脖的斷口處更是血肉模糊。
中年男子一看就眉頭大皺:「我說過多少遍了!送來的人頭要清洗乾淨,血肉模糊的一點美感都沒有!」
亨利聳了聳肩,扁著嘴隨手將人頭放在桌子的水果盤上。
「還有呢?最重要的東西。」中年男子繼續催促。
老韓翻了翻旅行包,拿出一台小型的DV,抽出其中的記憶卡交到亨利的手中。
亨利走到電視旁邊的一台設備前,拔出原來的卡,換上老韓機子上的記憶卡。
首先出現在屏幕上的是一個有如刑場般的場景,緊接著是一個赤條條的女子緩步走到場景的中央,女子身材高佻、四肢結實,腹部還練出漂亮的馬甲線,胸前的雙乳雖然不大,但方方正正的倒是與健美的身材很合襯。
「唔,這女人的質素倒是相當不錯。」中年男子一邊點著頭,一邊吞雲吐霧地讚美著。
當女子揚著長長的秀髮往後看時,一名穿著清裝、戴著頭套的男子走到女子的跟前,用手中的紅頭繩束起女子的秀髮,拉往頭頂紮了一個觀音髻。
女子則含情脈脈地看著頭套男,彷彿很期待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屏幕裡的一男一女正是韓正德和李小惠,DV所拍下的是星期二下午在鄉村別墅地下影棚所發生的事情。
老韓在對小惠進行了一連串的愛撫後才把她拉開四肢綁在石床上,前戲過後男女都感到慾火焚身,躺在床上的小惠臉上露出渴望雨露的表情,胸前的兩顆乳頭脹得像小葡萄,肚皮的起伏也明顯加速了。
老韓迫不及待地脫去身上的衣褲,露出了他那與健壯的四肢不協調的肥胖身軀,如狼似虎般撲到小惠的身體上「嘿咻」起來。
「看來『致命傷害』的效果很不錯嘛,小惠這麼壯的妹子都被你幹得死去活來。」中年男子顯然對這一段激情戲相當滿意,看到高潮時還興奮地吹起了煙圈。
在一刻多鐘的激情戲結束後,老韓拉著渾身汗濕的小惠來到刑柱前面,將她結結實實在綁在上面,起初小惠還一副享受的樣子,但隨著兩人的對話不斷深入,小惠顯得越來越害怕,一邊掙扎還一邊拚命地叫喊,但老韓似乎沒有打算放過小惠。
他持著寒光閃閃的小刀,走到小惠的跟前,一手揪起對方的右乳,讓乳暈從虎口處擠出,然後用刀順著乳暈的邊緣切了下去。
這一刻小惠仰著頭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脖子的兩側暴起了條條青筋。
老韓有如一名職業的劊子手,他無視著小惠的哭喊和求饒,全神貫注小塊小塊地切著小惠乳房上的皮肉,然後像做刀削面一般將一片片肉飛到肉案上的竹籮裡。
看到自己引以為傲的乳房幾下子工夫被切成兩個凹陷的大血窟窿,小惠幾乎要崩潰,整張臉露出了痛苦和扭曲的表情,冒著血的嘴巴不停地呼喊著。
老韓依舊沒有吱聲,而是繼續往小惠的手臂、大腿和腹部動刀,強烈的疼痛讓她休克了數回,又讓她醒了數回,長時間的非人折磨已經讓小惠的臉色變得慘白,表情扭曲得如惡鬼一般。
此時小惠已經氣若游絲,非但沒有了掙扎和叫喊的力氣,甚至連呼吸都幾乎要停止。
竹籮堆滿了血淋淋的肉片,鮮血順著竹籮的夾縫流出,把整張肉案都染成了紅色,可憐的小惠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肉了。
大概是估計小惠已經沒有氣力支持下去,於是老韓放下小刀,從刑具架抽出一柄鋒利的鬼頭刀,一隻手執著小惠的髮髻,另一隻手把刀刃置在小惠的頸脖上來回地猛拖。
由於小惠的心臟仍在跳動,因此當老韓的刀切去小惠脖子的三分之一時,鮮紅色的血液仍十分有力地從斷口處飛濺而出。
老韓稍稍用道具服的手袖抹了抹被濺上鮮血的臉後繼續去抹小惠的脖子,在兩三個來回後終於成功地把小惠的人頭割了下來,穩穩地拿在手中。
「啪啪啪啪……」中年男子嘴裡叼著煙,雙手不停地鼓起了掌,他用搖控暫停了視頻,把老韓提著小惠人頭的雄姿定格在屏幕中。
「不錯不錯,沒想到老韓你宰起女人來比宰豬還要厲害嘛,也許你應該轉行去當劊子……」
「別廢話了!」韓正德激動得渾身發抖,似乎對中年男子的讚賞絲毫不感冒。
「我要的東西拿來沒有?該兌現你的諾言了吧?」
「別衝動,我這人說話算話,除了你想要的東西外,我還會給你獎勵。」
中年男子從沙發邊上拿起一份脹鼓鼓的公文袋,舉到半空中揚了揚,韓正德看在眼裡不禁一陣激動,正想衝上去奪時,亨利已經搶先一步拿到手中。
老韓正欲發作,亨利卻朝他笑了笑,很爽快地把公文袋遞到他的面前。
看到這個老奸巨滑的Boss如此輕易地將東西交到自己的手裡,老韓多少感到意外。
他猛地搶過公文袋,連繩子都懶得繞,直接撕開袋的封口,仔細地查驗裡面的東西。
「別忘了,還有我送給你的禮物。來,亨利,給他吧。」中年男子笑著說。
「什麼禮物……」老韓剛剛抬起頭,就看到亨利正拿著一柄裝有消聲器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穩穩地對著自己。
「喂!你瘋了!你要幹什麼??」
「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為了表示我的謝意,就讓它來送你一程吧。」
「你,你不要亂來!!我好歹是個高官,要是我死了,警方一定不會放過你!」老韓倒退了幾步,伸出一隻手掌對著亨利那殺氣騰騰的臉孔。
「笨蛋,你還真把自己當名流了。告訴你,只要我把你手上的東西公開,大家只會當你潛逃外國,絕不會想到你已經下去賣鹹鴨蛋了。」
「等,等等!咱們再談談,我身上背著人命,絕對不會出賣你們的。只要你肯放我一條生路,開個價!我多多錢都給你!」
「你能給多少呢?」
「一百萬……」看到對方訕笑地搖了搖頭,老韓繼續說。
「一千萬?一億?要不我把南濱的房產都送你……」
「你以為自己很有錢嗎?別笑死我了,你的全副身家只有一個破房和一輛破車而已。實話告訴你,只要你一死,你在南濱所有的財產全都歸我了。」
「什,什麼??」老韓原本鎮靜的臉孔霎那間扭曲了起來。
「去死吧!」
不等韓正德轉身逃跑,亨利手中的槍連續悶響了幾聲,老韓像觸電一般晃動了起來,最後「撲通」一聲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中年男子仰天狂笑了幾聲,在掐滅了手中的煙後站了起來,雙手插在褲袋朝老韓倒地的方向走了幾步,帶著嘲諷的語氣說:「你還真以為給我錢就能保命,太天真了。你的全副身家從一開始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你不給也是我的。」
安靜而陰森的大廳四周突然響起了沉重的撞門聲,一群黑影魚貫地衝入大廳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包圍了沙發圈著的那一小片地方,他們不約而同地發出震耳欲聾的喝叫聲:「警察!!不要動!放下槍!」
緊接著,大廳上方的大吊燈和四周的牆燈紛紛亮了起來,彷彿像散場前的電影播放廳。
中年男子被眼前的一切嚇呆了,他緊張地環視著那幫舉著手槍對準自己的警察,一時之間瞠目結舌,不知所措。
倒是剛剛幹掉了韓正德的亨利似乎對這群不速之客並不感到驚訝,他一聲不吭地把槍丟在地上,把那雙像長臂猿的手高高舉起。
南濱市刑偵大隊長葉家強,撥開一眾警察來到大廳的中央,笑著對中年男子說:「這場好戲該落幕了吧?何大導演!!」
第三十節:真相
「你,你們怎麼會找到這裡來??」何守仁雙眼四處漂移,似乎直到現在仍不敢相信自己敗局已定。
「當然是你的『馬仔』帶我們來的,住得還挺寒酸的嘛,你應該向老韓學習一下。」葉家強滿臉笑容,儼然一個大獲全勝的將軍。
「哼,看來我真的小瞧你們這些大陸警察,沒想到這麼快就找到這裡來。只是你們的手段未免太過毒辣,竟然用李小惠的性命來做餌,就不覺得勝之不武嗎?」
「哈哈哈哈!」葉家強笑得前仰後合。
「我的何大導演,枉你混電影界這麼多年,難道你就沒看出來視頻裡的血腥畫面全是特技來的嗎?」
「什麼!!」何守仁的眼球幾乎要從眼臉裡擠出來,視線不停地轉往電視屏幕,驚愕的表情完全地僵在臉上。
「說謊!!這不可能!!這,這種畫面,以大陸的技術根本不可能辦到!!」何守仁激動地揚著雙手,他無法接受自己的眼睛竟會被特技騙過。
「這話說得真讓人鬧心,不過你倒是說中了,大陸確實沒這麼高超的特技,不過美國有,而提供這項技術的正是你的好友伍爾鵬先生。
現在你明白老韓他們為什麼遲到這麼多天了吧,就是為了花時間來製作這段視頻,好讓你這頭老狐狸現出原形。」
「老伍??他竟然……不可能,那,這又是什麼玩意??」何守仁指了指水果盤上的人頭。
「這是我向南濱醫學院借的,從醫用解剖女性屍體上切下來人頭,送到你面前的東西如果太假,恐怕就騙不到你了吧,為了借這顆腦袋,我可是費盡了唇舌才把那幫老學究說服了。當然,保鮮紙裡面的血漿倒是假的。」
何守仁睜著一對怨毒的眼球,瞪著一臉自然、雙手高舉的亨利,吃力地翻起嘴唇,指著對方說:「你……你失手了??」
亨利扭過頭,用一副無辜的臉皮朝著何守仁,撇了撇嘴說:「Sorry,Boss。」
葉家強勾了勾嘴角,用食指對著亨利,示意他放下雙手,同時又朝地面說:「喂,老韓。戲做完了,還捨不得起來?」
話音甫落,原本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韓正德像復活了般從地上爬起,扭扭捏捏地站了起來。
「別用這種眼神瞧著我,你不仁我不義而已。」老韓一邊拍著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一邊用不屑的神情對著何守仁那副拉得老長的臉。
「我說,這防彈背心是不是水貨來的,剛才中了幾槍痛得我差點暈過去了。」
「好哇,原來都設計好了,搞這麼多東西就是為了把我放圈裡套!」
「怎樣?我導的這場戲還不錯吧?大導演,夠不夠『美感』?」葉家強在示意身旁的夥計為亨利和老韓上了手銬後還不忘挖苦一下何守仁。
「為什麼……?」徹底絕望了的何守仁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到沙發上,雙眼無神地看著地面。
「你,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如果我說從去年的廖觀音案開始,我就已經懷疑你了,你信不信?」
「胡扯!!」
「去年發生在上海的砍頭血案可謂是轟動一時,整個案件的細節和對兇手的通緝令很快就發到警方的內部網中。
當時我就覺得奇怪,要在眾目睽睽的片場中斬下女主角的人頭,然後把人頭、拷貝全部帶走,人最後還要消失得無影無蹤。
老實說,我不認為徐大華、蔡弘明和俞兵這三個愣頭青有這麼大的本事來策劃一場如此完美的殺人案,除非劇組裡有內線。
你這個何家班作為剛剛成立的團隊,人員基本是東拼八湊,如果說裡面誰有能力做到這點的話,那麼嫌疑最大的就是劇組的兩位老闆——你和伍爾鵬。」
「到底是事不關己,遠在上海的事情輪不到我們去管,一切只不過我的個人猜測而已。
一年之後,也就是兩周前,汪曉燕在賓館被斬首,屍體在現場的姿勢馬上就讓我聯想起那段曾經在網絡上熱傳的廖觀音視頻。
當時我就有直覺,兩件案子十分相似,搞不好就是同一個人策劃的,只不過尚未有證據來支持我的猜測,直到汪曉燕被殺的視頻放到網上後才堅定了這一設想。」
葉家強向前走了幾步,逼近已經滿臉冷汗的何守仁。
「雖然在調查過程中發現的許多線索並沒有指向你們,但出於直覺我還是對一直留在南濱的伍爾鵬進行監視,可並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至於你這個來去無蹤的傢伙更是收穫甚微。
後來專案組成立,我手上有了更多的資源後,便通過公安廳聯繫到美國和加拿大這邊調查你的去向和背景,於是發現了一件相當有趣的事情。」
「什麼事情?」
「去年你返回溫哥華後,參與了一些電影的製作工作,因此經常前往美國的芝加哥,在這裡你認識了一位電影公司的華人女股東,來往越來越密切,後來乾脆直接同居廝混了,這女股東的名字竟然叫唐翠霞,跟韓正德老婆同名同性。
而根據紀委的資料,老韓在美國的老婆拿著他貪回來的巨款在美國搞了不少投資,有餐飲、有地產、甚至連電影行業都不忘沾上一筆。
我想,在美國碰到這種巧合的機率不會很大吧,因此當我將韓正德的殺手角色鎖定後,『幕後』這一角色就非你莫屬了。
對於老公的把柄,當老婆的肯定知道不少,這樣你就能輕易地掌握老韓的『死穴』。
再者,老韓在南濱所有的房產、公司和車子,掛的全是唐翠霞的名字,老韓一死,這些東西自然而然就成為你的私有財產,有了這一筆巨款,將來要辦什麼大案,手頭就更寬裕了吧。」
韓正德起來後一直用仇視的眼光來盯著何守仁,當葉家強說到這裡時他更是咬牙切齒,恨不得把眼前這個給自己戴了多年綠帽子的傢伙「凌遲處死」。
何守仁移開目光,盡量不去看老韓那扭曲的臉孔,然後氣哼哼地問道:「那亨利呢?他一直都在秘密行事,你怎麼會發現他?」
「亨利‧F‧威廉姆斯,五年前退伍,以打零工為生,在德州涉嫌多宗謀殺、強姦、縱火,但最後都因證據不足而被釋放。
在法庭上為他辯護的是一位華裔律師——K‧H‧Lui,中文名叫呂國豪,也就是當年何家班的法律顧問,我想這不會又是巧合吧?」
「……」
「後來這位威廉姆斯先生再也沒在美國作案,我順著這條線查下去,發現他早已出境來到中國並長期逗留,至於在幹什麼,我想不用在這裡囉嗦了吧。
正如我之前所猜測的那樣,上海鋰電子公司主管的移屍、陸萍體內的精液,包括後來將蔡弘明等人分屍都是他的傑作。
目的是為了幫你選定的殺手消除他們的犯罪證據,並以此作為要挾,事後又將殺手人間蒸發,那個把事情做得如此乾淨的自然非這位職業變態殺手莫屬了。」
葉家強走近何守仁,幾乎要用鼻子貼著他說:「只可惜百密一疏,先是蔡弘明的屍塊被發現,接著影樓案亨利的身高破綻,還有老韓,自身就是一個最大的證據!那種畸形的四肢和發脹的眼球,正是長期濫服『致命傷害』的後遺症。」
看著葉家強得意地踱步回去,何守仁朝著他的背影吼道:「那老伍呢?他為何會幫你來對付我!!」
葉家強聽罷回過頭來,笑著對他說:「他並不知道元兇是你,我只不過是拜託他幫忙製作視頻並且保密而已。
伍爾鵬一直在苦心查找殺死溫少媚的兇手和幕後策劃人,所以知道我能抓到幕後主使後,他和他的夥伴們這幾天不眠不休地進行製作,如果他發現這個人正是自己多年的死黨,不知會作何感想。」
看著滿臉絕望的何守仁全身像洩氣的皮球一樣挨在沙發上,葉家強語氣嚴肅地對他說:「閒話到這裡就差不多了,你涉嫌教唆殺人,現在要正式拘捕你。
你可以去請律師,甚至可以去通知加拿大領事館,不過我奉勸你不要作無謂的幻想,因為等待你的必定是法律的嚴懲!」
正當兩名警察上前準備拷起何守仁時,何守仁突然瘋一般地從沙發上站起,聲嘶力竭地喊道:「臭警察!你們休想抓住我!」
邊說邊從衣服裡抽出一柄手槍。
「何守仁!放下槍!!」沒料到對方會出此一著的葉家強高聲喝道,但何守仁似乎沒有聽見,他迅速舉起槍,瞄準亨利的腦門就扣下扳機。
猝不及防的亨利額頭瞬間開了個血花,他發出了大黑熊般的嗥叫後重重地倒向控制著他的兩名警察。
其他神經緊繃的警察見何守仁開了火,於是毫不猶豫地把子彈傾瀉在他的身上,何守仁身上的白西裝頓時開滿了血花,可表情痛苦的他仍不忘把槍對準第二個目標——韓正德的身上。
「保護好老韓!」葉家強一邊揚手示意手下將老韓掩護好,一邊自己也拔出槍,準備擊下何守仁手中的武器。
不過身中數槍的何守仁已經無法瞄準目標,在胡亂地放了兩三槍便倒頭一歪,摔倒在地上。
「哇啊,你老母!!我的肩頭中槍了,快送我去醫院啊!!」被一顆子彈擊中肩膀的韓正德當場痛得滿地打滾,另外一名保護他的警察也因腰間中槍暈倒在地。
「不要亂!通知醫院!幫他們止血!」葉家強見場面控制好後迅速下達指令,自己一個箭步衝到躺在血泊上的何守仁身邊。
「喂!醒醒,支持著!!你為什麼要這樣做!?」葉家強看著全身冒血的何守仁,知道已經無力回天,但他仍然奮力在流血最多的地方用力按壓。
「哼……哼……臭警……告訴你,永……永遠別想……真相。老闆他……」
「什麼真相?什麼老闆?你在說什麼?」
臉上帶著詭異笑容的何守仁終於嚥了氣,葉家強此刻只感到脊樑發冷,一種莫名的恐懼從心中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