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門鈴響了。

我鎖好了電腦屏幕，大步流星跑去開了門。

門口站著個姑娘，一米六五上下，穿著蘋果綠恤衫，白色齊膝短裙。

一頭烏黑長髮紮著齊整的馬尾。

「是莫先生嗎？」她看著我，似乎有點緊張，怯生生的。

「正是。妳就是剛才和通話，約好到天堂社區38號105單元莫問先生家的夏小雨？」

「是的。」

「快進來吧。」

我關門上鎖，回頭看見夏小雨正在彎腰想要脫下白色高跟皮涼鞋，換上客人用的拖鞋。

她的臀部緊致，並不大，看上去還略微上翹。

進門的時候，我就發現夏小雨神情羞澀，樣貌清純---她看上去比她自己說的27要小很多。

身材也不像是久經人道的熟女。

這讓我有些意外。

我把手輕輕搭上她的屁股。

她身體微微一震，彎腰垂下的馬尾抖動，僵住了。

「別客氣。」我伸手拉著她的胳膊挽她起來。

「妳又不是來作客，跟我進來。」

我握著她的手，輕輕捏了捏她微汗的手心。

「放鬆些。」

我把她引到客廳中間的長沙發前，雙雙坐下。

「終於見面了……我是不是不像妳想像的那樣？」我直視她的眼睛，她看了我一眼，低下頭看著她放在自己膝蓋上的雙手。

「不像……不過……」

她的頭埋得更低了，兩腳下意識地併攏。

「如果妳覺得我不夠理想，別為難，妳可以走。」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抬頭看了我一眼，神色慌張。

「我不走了。你答應我了。別趕我走……好不好？」

「妳想好了？」

她點點頭，不說話。

我伸過手托起她的下巴，輕輕扭過她的面孔。

「看著我，好好看著我。妳想要什麼，我要妳親口對我說。」

「吃我……」她細聲細氣地說。『Eat me……』 she murmured.

「當真？」『Are you serious?』

「當真。」『Serious, definitely』.

我放開她，對她說：「小雨，我沒想到妳這麼年輕，這麼稚嫩。生活中還有許多開心的事，妳還年輕，還需要去體驗。也許……」

「不，請你吃了我吧。吃我，就今天。」

「妳看著我，告訴我妳的情況。妳為什麼一定要這樣？」

她看著我，似乎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今天也還早著呢。先跟我談談吧，好嗎？妳有男朋友嗎？」

「有。」

「妳愛他嗎？妳們在一起快樂嗎？」

「愛……也不能說不快樂……但是，他愛我，沒有我愛得多……我總覺得缺了點什麼。我覺得在他心裡，我沒有他的事業重要。」

「哦，男人嘛。都是這樣，一旦上了床，不可能成天腦子裡就想著妳。他喜歡妳，對妳好，對妳負責任，對嗎？」

「是這樣。他沒什麼對我不好的地方。」

「那就夠了。愛情是需要妳用心去經營的，不要苛求事事都跟妳想的那樣。妳用心去愛他，讓他天天能感覺到妳愛他，他本來就是愛妳的，是不是？」

「是……」

「那還缺什麼？回去吧，生活可以比胡思亂想更美好，好好生活。」

「別再說這個了，好嗎？吃了我，就現在。」

「哦……」我不知該怎麼說下去了，在沙發上向後挪了挪。

這次反倒是她向我挪過來的。

她忽然不再羞澀，她的眼睛發亮，說：「現在我想明白了。我一直覺得缺的，就是我求你對我做的那件事。我對他沒有什麼不滿意的。

但，但是我怎麼開口對他說，『吃了我』？他怎麼會同意，怎麼忍心下手……我不願意，我也不願意讓他為了我做殺人犯……」

我伸出雙手捉住她的兩肩。

「妳有沒有想過，妳忽然消失了，他會有什麼感覺？妳說過他愛妳。」

「我給他留了條子。告訴他我不愛他了，我走了，去一個他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不要再找我了。……是的，他愛我。

但我知道，他喜歡年輕漂亮，溫順單純的女孩子。這樣的女孩子很多，他有時也忍不住對我談起別的可愛女子。我消失了，他會找到另一個像我這樣，或許比我更好的。」

「明白了。」我說。

「妳有沒有想過，為了妳自己的幸福，妳已經擁有的幸福……妳就這麼放棄了？」

「生活中我想要的，除了這個，我都沒有遺憾了。我沒有辦法不想這件事。我忍過，但是實在忍不住。」

「妳不想讓他做，所以找到了我。」我輕歎一聲。

「對不起。我沒有辦法……我沒有別的辦法。」

她努力對我微笑著，嗓音變得柔媚。

「你喜歡我嗎？我漂亮嗎？可愛嗎？」

我撫摸她的臉龐，她沒有動。

「我喜歡妳，小雨。」

「那就請你為我做這件事，好嗎？你喜歡我……幫幫我吧。」

她的眼睛在懇求，楚楚動人。

「現在我是你的了，隨你怎麼擺佈，只要你宰了我，吃我。就現在，馬上。請不要反悔……做吧。這是我的願望，你喜歡我，就幫幫我，讓我美夢成真吧。」

「嗯。我願意。妳決定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給我處置，毫無保留？」

「是的。我願意。」

「隨便我對妳做我想做的任何事，只要今天我宰殺了妳，然後吃了妳。是不是這樣？」

「是的！殺我，把我全吃了，一點不剩。謝謝！」

「妳真甜……妳還有什麼特別的要求嗎？」

「隨便你怎麼弄。不過，想誇就多誇我吧，這樣我喜歡……」

「妳真讓我上火了，小心肝。」

「欣賞我，享用我！開始吧！」

「死就在眼下了。妳願意為我做任何事嗎，心肝？」

她點點頭，眼光迷離，似乎已經在幻想被吃了。

「站到我面前。」她站起來。

「把T恤脫了！」

她猶豫了一下，開始脫。T恤下面沒有奶罩，她的乳房雖然不太大，但本就挺拔。

「把裙子和內褲也脫掉，還有涼鞋，脫光。」

我站起來，一面看她脫，一面自己脫。她的皮膚白嫩光滑，身材苗條，腰細腿長。我最最喜歡她一頭長直髮，黑亮濃密。頭髮雖然長及腰部，但連髮梢都是烏黑的，隨著她脫衣的動作，搖曳生姿。

但我還是沒有勃起。

「跪下！」我命令。

「是，主人」她跪下了。

「到我身邊來，再近點！」

她移動膝蓋向前，我一把抓住她腦後的馬尾根部，讓她正對我的襠部跪好，把頭髮往下扯，讓她抬頭看著我。

「我要妳給我頭。在妳還活著的時候就給我。」

她看著我，有些不知所措。

「不懂麼？真笨！」我指著半硬的陽具。

「舔我，吮我。賤人。」

「不要……主人。」她撅起嘴，眼神委屈。

「妳不肯？」我有些失望。

「不是，主人，請……不要叫我賤人，好嗎？」

「妳想讓我叫妳什麼？美肉？」

「不，就叫我小雨，好嗎？」

「小雨，妳真是個乖女孩。就是……想法太怪。」

她笑了笑，嘴向陽具湊下去。

我扯掉了她帶粉色花飾的束髮帶，她烏黑的長髮散開，像放下的簾子，順著白皙的背部滑落。

她的口技生澀，顯然並不諳於此道。

我只得握著她的頭髮，將她的頭前推後扯。

不過我感覺她不聲不響做著，還是十分認真的，也沒就再對她提更多要求。

多清純的姑娘……我不覺心生感概，下面不知不覺就硬了。

我覺得自己可以了。

我一把拉開她的頭，對她說。

「小雨，這就可以了……妳要麼？」

她沒說話。

「在妳死前，妳還要點什麼？……我想做，妳想不想？」

「小雨……只想主人馬上宰殺。」她囁嚅著。

「如果主人想對我做什麼，……肉畜……隨你怎麼弄都行。」

肉畜……而不是小雨。

我有點酸酸的。

「起來。肉畜，去廚房給我把刀拿來。」

她囅然一笑，輕快地向廚房門走去。

「是刀架上的第二把，這麼長。」我給她比劃了一下。

「是把殺瓜刀。」

「哦……」

「我在臥室裡等妳，拿好了去臥室找我。」

「哦，臥室？不是在廚房裡那張大桌子上嗎？」她已經走到廚房門口，看見那裡一張單人床大小的不銹鋼處理台。

那玩意，肉畜見了都會覺得很刺激。

「我另有安排。」我說。

「小雨，接下去妳就是肉畜了。隨便我怎麼弄，妳說的。」

「是，主人……」她似乎有點失望。

當她走進臥室的時候，我已經把白紗窗簾拉上，正午的陽光透過窗紗照進屋子，在窗對面的牆上是一面落地穿衣鏡，臥室裡十分亮堂。

「刀給我。」我說。

「站到鏡子跟前去，面對鏡子。」

她在鏡前站正了，看見自己赤裸的身體，看見我提刀走到她身後站定。

我把她的身體拉近我，她光潔的背部貼上了我的胸膛，我的襠部擦著她的臀。

我把刀擱在身後床頭櫃上，右手繞到他身前捏捏乳頭，左手摸摸恥丘。

乳頭不怎麼硬，下邊還是乾的。

我回手取了刀，平放在她眼前。

她睜大了眼睛，看著刀面，動了動嘴唇，但沒說話。

我把刀移到她的脖子，刀刃抵上她的咽喉。

她的呼吸變粗了，閉上眼，嚥了嚥唾沫。

我把嘴湊到她左耳邊，溫柔地說：「快刀割喉的時候，起初那幾秒肉畜沒有感覺。然後會很疼，非常非常疼。」

鏡子裡的她眨巴著眼睛，眼神好無辜。

「肉畜不會立刻死掉，像她們想像的那樣。但是已經割了，也來不及後悔了。或三分鐘，或五分鐘，她們仍然感覺得到我在割她們的頭，那種疼痛……會很劇烈。」

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了。

「小雨，妳想清楚了嗎？妳現在還可以選擇不死。我給妳第二次機會。」

「不，主人，我不會臨陣脫逃的。殺吧，請你一定殺了我，吃了我！」

……

「不過，如果你能把我綁在廚房案板上殺，也許會更好些。」見我沒回答，她想了想，又說。

「我想了一個更好的方法。小雨，我們一起做。」

「怎麼做？主人，不管會多難受，小雨，……肉畜，我已經是你手中的美肉了。」她看著鏡子裡我的眼睛，小臉上一派鼓起勇氣的神情。

「隨便主人怎麼弄，都行。」

「小雨，妳是我喜歡的那種女孩。哪怕不得不殺死妳，我也不想像殺豬一樣殺。」

「主人……」

我把刀口調轉向外，用刀背抵住她的咽喉，打斷了她的話。

「看著鏡子，看著妳自己。妳真美……」我的牙齒輕輕咬住了她的耳垂，接著我的舌頭舔著耳背，順著髮際線慢慢舔向她的玉頸。

我的左手手指輕觸她乳房的外緣，手掌心來回掠過乳蒂。同時，我用刀背左右摩擦她的咽喉。

鏡中的她面泛桃紅。

「我愛妳，小雨。」我對她說。

我把刀扔在地上，把她腦後的長髮攏過右肩垂在身前，我自己的頭伸過她的左肩，舔舐她的鎖骨和鎖骨窩。

我的兩手扣住她的雙乳，開始由輕而重的揉捏。

她的身體挺直了。

她的左手悄悄伸到背後扣住我的腰，右手舉起伸過頭頂攬著我的後腦，扳住我的頭。

她的頭後仰，側過臉吻我……舌頭擠進我的嘴，纏著我的舌頭上下左右蠕動。

我用左手輕輕彈弄她的左右乳蒂，它們已經發硬，在泛紅的乳房上聳立著。

我的右手，順著她肋骨和平坦小腹，滑向她陰部的毛叢。那裡已經濡濕了。

她的眼睛已經閉上了。

我的右手摸到了她的兩腿之間正下方，大拇指頂住會陰，食指和中指分開她下面的嘴唇，找到了陰蒂。

在我的兩個指頭捏住它的時候，她的頭猛一揚，她的眼睛睜開了，香舌離開了我的嘴，開始呻吟。

食指和中指壞壞地捻動陰蒂的時候，她眼皮撲閃，眼神迷離。

她的頭不住搖動，齊整的長髮變得蓬鬆。

不一會兒，我感覺有股液體從她裡面冒出，淋濕了我的右手。

我的陽具正頂在她的臀肉上。

可以了。

我湊近她的耳洞說：「小雨，我們做愛嗎？」

「殺……快殺，……殺了我……」

我用了點力，捏了下她的陰蒂。她的上身前傾，身體軟軟癱下去……

我慢慢放開她，她胸脯起伏，跪坐在地毯上，眼望地面。

「趴著，面對鏡子。」我對她說。

「如果妳想的話，妳可以睜眼看著我怎麼殺死妳。」

她很聽話，雙手和膝蓋撐地，爬在鏡前，長髮拖曳，髮梢掃著地毯。

「把屁股撅起來。」

她不僅抬高了屁股，而且張開了兩腿。

「小雨，妳真聰明，真可愛。」我對她說。

她側臉看了看我，彷彿在說：「來吧。」

又看了看掉在她左手邊的殺瓜刀，轉頭可憐巴巴地看著我。

「真可惜，妳……」我說。

「別擔心，我不會食言。」

我用兩手揉著她的白屁股，告訴她：「我會在妳高潮的時候動手。在妳死去時，我會在妳的身體裡，和妳在一起。」

她點了下頭，轉頭看著鏡子，把屁股撅得更高，濕潤潮紅的陰部正對著我。

她咬著下唇，她等著。

我一下杵進了她的蜜洞。她的內裡濕潤光滑，毫無阻力。那裡熱熱的。

我開始徐徐抽送。

她的屁股隨之擺動。

幾分鐘後，她扭動腰肢，忍不住呻吟起來。

我加快節奏。

「啊……啊……啊！」她喊出聲來。

我忍住下面的刺激，有條不紊地把她推上高潮。

幾十個回合後，她的身體緊繃起來，我感覺到她裡面開始抽動……

「歐，哦，……啊啊啊，嗯。……哈，……我……我喜……歡……愛我……愛……我……」她發出斷斷續續的叫聲。

她的膣肉一陣陣收縮，像是想抓住我，箍緊我，不讓我走。

我毫不留情，開足馬力狂捅急抽。

她的頭前俯後仰，時而牙關緊咬，時而放聲浪叫，長髮在空中飛舞，抽打著自己的脊背。

最後，我猛地向前一送，這一下又深又快，捅到了花心。

「呀……呀……要……死了！……幹……我，幹死我，……殺，殺我！」她嘶叫著。

我抓住一大把被被汗水浸濕頭髮，把她的頭向我這邊猛扯過來。

「……殺了我……殺……呀！」

這時，她感覺到冰冷的刀鋒，抵在自己的喉嚨上。

她半開半閉的眼睛一下睜大了，她的身體往後一抽，似乎本能地想逃開，卻正好迎上我從後邊插入，直抵花心，把她推過了高潮頂點。

熱流一股接一股，從陰道裡湧出。

她忘了害怕，她現在什麼也不在乎。

除了下身，她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她在狂喜中閉緊了眼。

我割下去……第一下切開了左側頸動脈，熱血噴出，直濺鏡面。

但她仍然張口浪叫，她的屁股瘋狂扭動，帶動前面的乳房突突跳躍。

她似乎根本沒感覺到脖子發生了什麼。

第二刀完全切斷了氣管，叫聲戛然而止。她的鼻孔抽動，用力呼吸，但已經不能吸氣了。

她的裡裡外外都在猛烈抽搐，最後的潮水從身體深處潰堤而出。

我繼續往下切割，脖子前部的所有肌肉組織已經割開，刀刃碰到了脊椎……一下、兩下，三下。

她的雙手在空中飛舞，上半身已沒了支撐。

我扯緊她頭髮把她固定著，她的頭朝後翻，形成一個無可形容的角度。

我的右手操刀從她脖子裂開的切口繼續往下割去……但我還是忍著沒有射。

我知道刀來回鋸著脊椎骨的時候，那劇痛是很難熬的。

我盡根插入，緊緊抵住花心……

小雨，我要讓妳感覺到我始終在妳身體裡，和妳在一起，直到妳最後那一刻。

我希望她的全部感覺集中在陰道。

如果她能的話，那會讓她好受些，在最後最難熬的那幾十秒……

在刀口碰到脊髓時，小雨的身體猛一跳，彷彿想跳向前去。

說時遲那時快，沒了骨頭的阻礙，刀飛快切斷了脊髓。

她的四肢和肌肉都鬆弛下來，不動了。

很快，我看見刀身從她後頸的皮膚裡冒了出來……

頭被割下時，她的上身撲倒在地毯上，發出一聲悶響。她的美麗頭顱在我左手下邊晃蕩著……

她已經走了，不在了。我們，終於解脫了。


（尾聲）

小雨：

我看見……

我知道我已經死了，人一死就什麼都沒了，不是嗎？

可是我還能看，怎麼搞的？！

我像是漂浮在臥室的天花板上，清清楚楚看見下面地上趴著一具無頭的裸屍。

那不是我的身體麼？

我的身體。

上身伏在地板上，兩手向前伸出，兩臂已經鬆弛，可已死的手指還緊摳著地毯。

我的下半身還沒有倒下，兩腿分得開開的，支起白花花的臀部。

屁股就那麼翹著，好像在等男人進去。

我明白那已經沒有意義了，我的屁股，我的小穴，它們沒目的，沒用處了。

已經只是死肉。

原本粉色的大小陰唇，充血的紅潤還沒來得及褪去，就像戀人索吻的嘴唇般張開著。

我甚至還能看到裡邊的膣肉。

最後一小股蜜汁混著他的精液，從已不再會收縮閉合的蜜穴裡流出，順著大腿緩緩流下。

大腿後部亮晶晶、黏糊糊的，膝蓋下邊的地毯濕漉漉一團糟。

我從來沒有從這個角度見到自己的下體……

還竟然是這個樣子……

我真羞愧欲死，想必已經兩頰發熱，滿面通紅了。

但是，怎麼沒有那種感覺。

哦，真羞，真羞！

我真忘記自己已經死了，忘了我已經沒有臉了，也沒有頭了……

此刻，曾經屬於我的臉正面對莫問。

他一手拎著頭，與他的頭平齊，那麼憂傷地看著它，另一隻手的手指摩挲著它的臉頰。

臉頰並沒有發紅。

我的面孔，現在已經失去了紅暈和溫度，只剩一片毫無血色的慘白，將流盡的殘血每隔幾秒從頸部瀝瀝滴下。

我的頭眼皮下垂，雙眼快閉上了卻再也閉不攏。被汗水濡濕的亂髮粘在額頭、鼻樑和嘴角。

莫問小心翼翼把粘在臉上的頭髮一縷縷、一絲絲慢慢抹開。

然後他嘆了一口氣，手掌輕輕抹過眼皮，把雙眼合上。

在那一瞬間，我能感覺到他心中的憐惜。

我對他說：「謝謝。」

但是，我已經沒有嘴了……他聽不見。

雖然沒聽見，也許他感覺到了。

他把我的頭湊到自己唇邊，溫柔地吻了吻我閉著的眼睛。

接著，他雙手捧著我的頭，吻起我的雙唇……

我好想下去，回到頭裡，回吻他。

可是我沒辦法。

我完全沒了重量，只能順著天花板飄來飄去。

我看見莫問放下頭，把我的身體翻過來，整得平平的，直躺在地板上，把我的頭放在肚臍和襠部之間，擺穩了。

然後他一手穿過我的咯吱窩，攏起肩背，一手穿過我膝蓋，兜起我的兩腿。

就這樣抱著我，慢慢站起來。

雙腿雙臂就像布娃娃一樣晃蕩著……

這時不知從哪裡吹來一陣風，這風無聲無息，卻能感覺到它在命令我：「小雨，來吧！跟我走。是離開這裡的時候了！」

可是我還不想走。

我看著下面，莫問已經站起來了，我的頭順著傾斜的肚子滑過去，頭髮堆在他的胸膛上，鼻尖抵在他乳頭上……

「求求你，讓我多留一會兒吧！」我對風說。

我要看……

風越來越有力了，吹著我向房外飄。

我左右閃避，在莫問頭頂跟著他出了臥室。

他向廚房走去。

幸好，客廳裡通陽台的落地玻璃拉門關著。

風只好推著我在莫問後邊進了廚房。

風推著我向廚房裡打開的窗飛去……

不要啊……

在快飄到窗口的時候，我拚命一扭，躲到窗戶和牆角之間。

風又推又拉又扯，我靠著廚房窗沿和頂板之間的牆面飄動，一邊哀求，一邊掙扎著。

我看見莫問把我的屍體攤開在廚房正中的不銹鋼處理台上……

這時，風猛一扯，把我扯出了窗外。

天很藍，那麼藍，天上飄著絲絮般的雲彩，好白好亮。

風拉著我，呼呼地上升，上邊越來越亮，越來越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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